六、禁錮的雙手

? ?無論環(huán)境是如何變化，無論世界是否相同，當一但總是與同一個區(qū)域無限相遇時，哪怕有著無法預(yù)知的未來，也會對此感到厭煩。

? ?至少，周筱椿漸漸有了這樣的感覺。

?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

? ?因為是電子表，其報點的音樂吸引了她的注意，也因此周筱椿才會抬頭看向警衛(wèi)室里的鐘表。

? ?“好像每次夢境的時間都是接著上一次的呢？這也有什么用處嗎？”

? ?（其實不看鐘表，根據(jù)每一次的天氣以及太陽的位置也能猜個差不多了。）

? ?不過，還是那句話。

? ?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 ?首先肯定是周圍的環(huán)境。

? ?這里是警衛(wèi)室，并非空無一物。桌子上有雜亂的紙張，看上去像是平時登記用的記錄表，一張疊著一張，讓人會好奇下邊會不會有重要的東西被覆蓋。

? ?“沒有。”

? ?那么抽屜里呢？

? ?一切動作都令自己像是在進行某個密室逃脫游戲，可身后的大門敞開著，自己一頓胡亂翻找不過是在利用有限的時間尋找著重要的線索。畢竟田鳳羽和自己提到過，線索很可能距離自己蘇醒的地方很近。

? ?五分了，周筱椿抬頭又看了一眼時間。因為上一個夢境的結(jié)果，那種蘇醒的感覺太奇怪了，雖說沒有所謂的獎勵并不算什么，但如同被強制叫醒一樣，醒來后自己又回想起來第一次從夢中蘇醒的疲憊感。

? ?“如果時間到了的話，我們醒來后又會累個不行，那還是太悲哀了?！敝荏愦恍÷曕止局?，既因為對此的不滿，也有一些因為孤獨產(chǎn)生的恐懼感。

? ?空曠的學校太過安靜，甚至沒有飛蟲走獸到這所學校來聚集。

? ?這時，對這里的學生來說，所謂惱人的蟲叫反而能令自己感到安心。

? ?翻找一陣后，依然沒有任何收獲，在周筱椿準備踏門而出時，她看到了在門的玻璃上貼著一張與一切都不太協(xié)調(diào)的照片。

? ?陰沉的面容很可能是因為稍微有些長的灰色頭發(fā)的遮擋，以及兇狠的眼神搭配的緣故。而這照片容易讓人認為他進入了監(jiān)獄，因為他的雙手被手銬鎖住了。

? ?“這是誰?。俊?/p>

? ?先不說那種不太可能在照片中顯出的冷酷眼神，那種如同從其他次元中跑出的灰色頭發(fā)也有些奇怪。

? ?好像某個聲音在不斷暗示自己，這可能就是線索了，還是如愿以償?shù)卣业搅恕?/p>

? ?照片拿不下來，如同與玻璃和為一體，貼得嚴絲合縫，只能靠記憶力來記住主要的信息。

? ?“只有這一張了嗎？”周筱椿說著又看了一眼窗外。

? ?雖然陽光明媚，在經(jīng)歷了幾次夢境過后，周筱椿能感到對自己生活沒什么作用的偵查能力有所提升。

? ?其實不止她，八位少年少女都漸漸地能夠接受自己所遭遇的夢境，漸漸把自己的意識與夢境融為一體。有的人把它看作游戲，有人把它看作上天的任務(wù)，有的人更將它視為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 ?他們，也就是說所有被選中的人都接受了突然的命運，接受了突然出現(xiàn)的一段奇遇。

? ?“這是什么意思，是指他的弱點是手嗎？”，少女又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現(xiàn)在也不早了，記下來就馬上出發(fā)吧。”

? ?事件總是正在發(fā)生著，一分一秒都過得那么真實。

? ?在周筱椿離開房間，向綜合樓方向行進的時候，她隱約看到了操場上存在著幾個人的身影。

? ?而她也正好被在二樓大廳的兩人所看到了。

? ?這里是C1樓，橙紅色的墻壁在太陽的余輝下顯得更加亮眼。

? ?整棟教學樓好似被清洗過，窗臺上沒有灰塵，走廊上的地板甚至有些晃眼，旁邊的玻璃更像是寶石般將透過窗戶的光線無所遮攔地映射道周筱光的臉上。

? ?“接下來去哪里呀？”周筱光的身后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 ?“不知道啊，也看不到其他人?！敝荏愎庹f著從窗戶看向了外邊。

? ?“要不咱們?nèi)ゾC合樓轉(zhuǎn)轉(zhuǎn)吧？”身后的陸小磊繼續(xù)開口道，“這樣閑逛也不是辦法啊，一個線索都……”

? ?“怎么了嗎，周筱光？”陸小磊停下了剛才的話，因為他所看到的周筱光的面部表情不太正常。

? ?“喂，你看外邊，那是林瀧嗎？”

? ?“?。俊?/p>

? 在陸小磊從窗戶看后，遠處，一個失去雙臂的男生躺在血泊中的圖樣展露出來。而且，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正面對著另一個灰色頭發(fā)的陌生人。

? ?“完了。走，周筱光，快去操場?！?/p>

? ?“嗯?！敝荏愎庖柴R上反應(yīng)過來，林瀧應(yīng)該是遇到了怪物了。

? ?不知是否會晚，但這次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因為時間結(jié)束而醒來，那樣太疲憊了。而且，也絕對不能失敗，在不會真正死亡的世界也必須保住自己的生命。

? ?哪怕連線索都沒有，他們也決定去追尋怪物的身影。

? ?然而，怪物的實力和之前遇到的并不是同一個水平。

? ?“別……碰……他!”感到操場的兩人只看到段夢炎被動地躲避著，斷斷續(xù)續(xù)說出這句話。??

? ?一刀，兩刀……段夢炎神經(jīng)緊繃地盯著石劍揮來的動作，生怕被砍到。

? ?就這樣看著嗎？肯定不行啊!

? ?“周筱光你離他遠點，我過去就可以了?！?/p>

? ?陸小磊沒關(guān)太多而是選擇沖向前去，想著偷襲這個看向段夢炎的男生。

? ?拖夢境的福，自己的力氣有所提升，再加上自己體質(zhì)本就不錯，如果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如同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自己一定可以造成不小的傷害。

? ?他伸出腳來，朝著攥住石劍的灰發(fā)男生飛踹而去。

? ?咚。

? ?陸小磊踹出去的腳正好被灰發(fā)男生用石劍背面擋住，這早就被陸小磊猜到了。

? ?“夢炎，快上!”

? ?但在陸小磊眼里，段夢炎只是停在原地。

? ?隨后。

? ?“啊!!”陸小磊想把腳收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條大腿已經(jīng)與自己分離了，“什么鬼啊!”

? ?陸小磊因為中心不穩(wěn)，直接倒在地上。

? ?灰發(fā)男生沒有停下，又繼續(xù)拿著石劍揮向段夢炎。

? ?段夢炎用自己唯一的武器——水果刀格擋住石劍，下一秒，水果刀隨之折斷。

? 兩次格擋，失去了唯一的武器，但也與敵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 ?因為段夢炎早就知道了結(jié)果，提前做好了躲避的準備，他直接向后方快速逃去。

? ?“這是，怎么回事？”站在遠處的周筱光只能無力地看著，不知道下一步要怎樣。

? ?（他的能力是什么?。筷懶±诿髅鳑]有被砍到，只是碰到了劍就這樣了嗎？）

? ?不過，情況并沒有朝著絕對危險的地步發(fā)展。

? ?（雖然我力氣剩得不多了，可是他喘氣的速率貌似也變多了。）

? ?“還有機會!”段夢炎大喊著，“快上!”

? ?很明顯這是對某個人喊的。

? ?“哼，就憑你們這根本造成不了傷害的進攻？”灰發(fā)男生說著默默看著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具有殺傷力。

? ?“說—誰—呢!”灰發(fā)男生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

? ?明明是短發(fā)，卻能明顯看到頭發(fā)是自然卷。

? ?成功了。

? ?灰色男生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身后的突然出現(xiàn)的腳踹倒在地，手上的石劍也脫離出來。

? ?段夢炎見狀，立刻沖向前，拾起石劍后，與雷銘馬上跑向遠處。

? ?這一幕被遠處的周筱光看著清清楚楚。

? （雷銘什么時候躲在超市里的？）

? ?“你什么時候看到我的？”雷銘問著段夢炎。

? ? “剛到操場，就看到你一直在窗戶邊扒著看了，不然我與就不敢和他對峙了。”

? ?“林瀧他沒事吧？”

? ?“他應(yīng)該是動不了了?！倍螇粞渍f著，看了一眼躺在血地上的林瀧，惡心感油然而生，“咳。”

? ?“對了，陸小磊，你還好吧？”雷銘向陸小磊喊去。

? ?“你們不用管我，繼續(xù)上吧?！标懶±陬^上的青筋暴起，汗如雨滴。

? ?倒地的兩人都已經(jīng)浸泡在血液之中，就算現(xiàn)在沒有事，過一會可能就會喪失生命了。

? ?打敗敵人，一方面是為了盡早結(jié)束，一方面是為了讓受傷的人早點脫離痛苦。

? ?“嗯，還有事情沒辦完呢?！倍螇粞渍f完就看向了前方。

? ?

? ?倒下的陸小磊在灰發(fā)男生被踹倒后，忍著痛，連忙爬到了安全的地方。

? ?“現(xiàn)在，只能靠你們了，其他幾個人也不清楚在哪里。”

? ?（不過，他怎么不對我補刀啊？）

? ?灰發(fā)男生逐漸起身，默默地盯著前面的幾人。

? 他沒有進攻，而是慢慢后退到身后的食堂，接著他將手接觸到墻壁，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

? ?是墻壁突然裂開行成的。

? ?他跑了，就在眾人的眼下直接打破墻壁逃跑了。

? ?“他的能力是手嗎？”陸小磊靠在墻上發(fā)出了疑問。

? ?“啊，快追啊，我不想再那樣醒來了?！敝荏愎庵钡貙χ赃叺膬扇苏f道。

? ?“走，快?！?/p>

? ?“嗯?！?/p>

? ?看來所有人都不想以那種方式再度醒來。

? ?追逐開始了。

? ?所謂的怪物在這個屬于其他人的學校中來去自如，將一棟棟的樓房改造成了一個個迷宮樣的建筑。

? ?金發(fā)女人，像是他的指揮官一般，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

? ?“后土，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樣你要他們怎么繼續(xù)。”

? ?“這樣嗎？嗯。確實是他的問題，等下，我會馬上解決這件事的?！?/p>

? ?……

? ?“不準再跑下去了?！?/p>

? ?“你不記得規(guī)則了嗎？”

? ?“雖然是在這里，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能再這樣拖延時間了。而且在這里死亡，根本不會影響你分毫的。還有，你不相信你的能力了嗎？”

? ?只屬于一個人的幾句話逐漸出現(xiàn)在灰發(fā)男生的耳朵中。

? ?切。

? ?自己找找機會都不允許嗎？所謂能力又不能節(jié)制地使用，只能這樣與他們硬拼，這不就是送嗎？

?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他的雙手拷住。

? ?他只能這樣想，畢竟因為自己的存在，也只能聽從其他存在的話。自己能力的發(fā)揮被所謂的規(guī)則限制，就算有勝利的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獲得的。

? ?能力固然強大，可還是有限制的，好比游戲中的技能也不可能無節(jié)制地釋放。要想繼續(xù)使用所謂的能力，只能拖延，可是……

? ?以現(xiàn)在的情況，這是不允許的。

? ?（剛才在食堂里設(shè)置的障礙應(yīng)該也可以拖住他們。）??

? ?一個個深坑，一層層高約一米的石墻，擋在了段夢炎等三人的道路。

? ?“我的天，食堂被他弄成什么樣子了!”

? ?“快走了，雷銘?！?/p>

? ?“對了，你們想好一會怎么打敗他了嗎？”段夢炎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 ?“還能怎么樣，你不會因為他長得像人，就手軟了吧？”雷銘很確定自己的目的，“而且你看看剛才他做的，不就想致我們于死地嗎？把這一切看做是游戲，冒險什么的，不就好了？”

? ?“怎么說，這一切都是夢呀。”周筱光也這樣說道，“你不需要因為這個煩惱的?！?/p>

? 可以說，灰發(fā)男生在自己的眼前將一個人的手臂砍斷，毫無半點墨跡，生死在他的石劍下變得那么簡單。而自己在這里被一場所謂的夢境困惑不已。

? ?（這樣一比，我想的確實有點過頭了。）

? ?“是我的問題，別說了，繼續(xù)前進吧。”? ?

? ?終于。

? ?可被稱為“他”的灰發(fā)男生慢慢停下來，站在了C2樓的前面，默默盯著剛走過來的三人，后方的另外三個人也在逐漸逼近……

? ?與此同時。

? ?另一個人。

? ?虛無的白色，映在眼前。模糊的意識中，慢慢浮現(xiàn)著陌生的話語。

? ?如同某個成年男士的音調(diào)，可是從未聽過。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無論觸摸，無論呼吸，無論聲音，無論顏色。

? ?所以，無意聽到的幾句話的記憶不斷在腦海中重復(fù)，直到自己再度睜開雙眼，幾句話終于消散，迎來了一段無盡的黑色時間。

? ?“這……我還是死了嗎？那個聲音……好像不是對我說的?！?/p>

? ?赤手空拳。

? ?除了拿著長槍的金晨，所有人，包括灰發(fā)男生都是處于這種狀態(tài)。

? ?灰發(fā)男生慢慢把手放在了墻上。

? ?他的手掌所碰到的小面積墻壁仿佛融化一般，墻壁如同海面，掀起一陣陣波瀾。最后融化的地方又漸漸凝固成一個比乒乓球稍大的球體，脫離了墻壁，落在了他的手中。

? ?毫無猶豫。

? ?他直接將從墻壁上取下的石頭砸向了金晨一行人，好像被逼瘋了般，不斷地投出石頭。

? ?“快躲一下?！苯鸪縿傉f完，就被飛來的石頭砸中了額頭，“我……”

? ?傷害不小，侮辱性還很高。

? “開始玩小孩子的把戲了嗎？”田鳳羽躲在墻后，無奈地說著。

? ?“一會要怎樣，直接硬上嗎？”

? ?“雖然剛才分析出了他的能力和弱點與手有關(guān)，而且六比一也是絕對的優(yōu)勢……”周筱椿還是在擔憂敵人的身份，“他真的不是和我們一樣進入夢境中的人嗎？”

? ?“他也真是卑鄙啊，想用外表來限制我們？”田鳳羽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點，咬著牙不知道該怎么做。

? ?金晨看著兩名少女陷入猶豫之中，自己也不清楚下一步如何是好。

? ?石塊砸到墻壁的聲音消失了。

? ?金晨偷偷地探出頭來，只看到眼前的這個男生一手拿著不知從哪里得來的石劍，向自己這里沖來。

? ?“喂，你們快躲開!”先說出這句話的，是在怪物身后出現(xiàn)的周筱光。

? ? 金晨聽后，立刻把長槍扔下，兩手分別拽住田鳳羽與周筱椿向側(cè)方向跑去。

? ?石劍直接戳穿了墻壁，墻壁也隨之碎裂，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

? ?“好險啊，可是他的能力不是手嗎？”金晨投出疑問后才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完了，長槍?！?/p>

? ?身邊的兩位少女也因為剛才的逃離直接在地上打了滾，滑稽的姿勢讓人根本看不出所謂少女的模樣。

? ?三人還未成功爬起，敵人就已來到面前。

? ?手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移速并不是那種快速，仿佛是想讓自己因為反抗而抓住他的手一般。

? ?“嗯？”

? ?“嗯個鬼啊!”倒地的金晨直接沖著他的下巴打了一拳。

? ?不知是因為自己力氣大，還是因為敵人沒有想到這樣一出，被打得向后倒下的敵人直接在原地停了三四秒，而這也成功地給了三人機會拉開與怪物的距離。

? ?（他，知道我的能力嗎？）

? ?“喂，別找他們，來這里?！鄙砗髠鱽磉@樣的聲音。

? ?那個踹了自己一腳的短發(fā)男生，不論怎么想，被偷襲成功都會讓自己極度氣憤。

? ?“一只老鼠還敢這樣說?！被野l(fā)男生隨后定在原地，默默看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 ?目標在幾個人之間變來變?nèi)ィ缤谕娓唠y度打地鼠一樣，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下手的地方。本想著一個個解決，卻被之后出現(xiàn)的其他人所干擾。

? ?（可不能因為再這個被他們偷襲了，不過看來他們之中有人還在猶豫不決呢。）

? ?“他也終于凌亂了嗎，還是累了？”田鳳羽說著，看了看他的眼神，殺氣中多了一絲迷茫，仿佛想直接放棄進攻了，“他這是怎么了？搞的像我們在欺負他一樣?！?/p>

? ?“他的表現(xiàn)……越來越像一個人了?！?/p>

? ?“嗯，確實?！?/p>

? ?“喂，你們?nèi)齻€，不要猶豫呀！”周筱光的話直接穿插進來，“他可是想著殺死咱們啊?！?/p>

? ?“多嘴?！蹦猩膊幌朐倮^續(xù)僵持下去了，直接沖了出去，朝著著剛才聲音的方向，拿著石劍閃到了周筱光的面前。

? ?“別啊!”

? ?隨后一揮。

? ?偏了，因為在打到周筱光之前，率先打到了雷銘。

? ?下一秒，雷銘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 ?毫無夸張，在雷銘的肚子接觸到石劍的那一瞬間，自己的身體突然沒了任何知覺，從腰處開始，身體分為了兩瓣。

? ?“唔?！痹趫龅娜丝吹竭@般結(jié)果后，都有一種將要吐出來的感覺，夢中的血腥場面逐漸成為了自己的心里陰影。

? ?周筱光則被趕來的雷銘推向一側(cè)。

? ?金晨見狀，忍住惡心感，沖向前，直接一把從后方抱住了灰發(fā)男生，同時用胳膊架住了他的手臂使得他無法用手直接接觸自己。他的力氣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大，或者是因為自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禁錮他的緣故。

? ?至于這種禁錮，他也不清楚自己何時學會的，仿佛夢中的自己本應(yīng)該就會這個技能。

? ?“快，打他的手腕。”周筱椿與田鳳羽一起喊道。

? ?段夢炎，他知道這是對自己所說的。僅剩的唯一一個擁有較大力氣的人。

? ?仿佛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樣，手中正好拿著剛剛撿起的長槍。只要對著手腕戳下去，便可結(jié)束這場夢境。

? ?那一刻，他沒有猶豫，像是在執(zhí)行某個任務(wù)一樣。

? ?他成功了。

? ?他對準了兩個手腕，使出來全身的力氣，分別戳下，漸漸的，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體溫絕對在升高。

? ?隨后，段夢炎感到大腦一片空白，雙手在不斷發(fā)抖，劇烈地讓自己不得不把手上的長槍放下。

? ?因為。

? ?疼痛的叫喊聲不斷傳入自己的耳朵。

? ?（為什么？為什么？把你的手解決后，你為什么要發(fā)出那種的聲音，而不是直接結(jié)束？）

? ?罪惡感如同火山噴發(fā)般，直接注滿全身。

? ?“呼，啊?！倍螇粞椎念澏兑鹆似渌说淖⒁猓斑@……為什么，我這樣不會是殺人犯嗎？”

? ?感覺自己的一生都因為將他殺死而毀掉。

? ?“沒事，別為這個放在心上了，你沒有任何錯，只是做了該在這里所做的事情啊?！苯鸪颗牧伺亩螇粞椎募绨?。

? ?“你做的很好了，段夢炎?！碧秫P羽也展露出從來沒有過的一面，溫和地對著段夢炎說道。

? ?“對啊，段夢炎，現(xiàn)在的你是帶領(lǐng)我們勝利的英雄，才不是什么罪人呢。”

? ?“無論怎樣，我們都會與你一起共同面對的，你不必自責?！?/p>

? ?所謂的同伴在自己身邊安慰著自己。

? ?即使大腦的空白占據(jù)了大部分，但這些話一句不落的在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

? ?一個人因為自己的結(jié)果而遭受痛苦，哪怕他是敵人。畢竟，雖然在食肉上會毫不猶豫，但如果在眼前殺生，自己一定會換位思考，然后心生憐憫之情。所以，眼前的這個受苦的敵人，無時無刻不讓自己感到自責。而自責，也算是當上班長后所學會一種態(tài)度，它與負責只差了一個字。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一定做錯了什么。

? ?就像自己正在啃食的雞頭突然開口說殘忍的人類一樣。

? ?（可是，這里終究不能用這種思維方式吧!我知道什么是正確的，在這個人倒在我的手下后，我的三觀絕對沒有任何變化。在現(xiàn)實世界我還是好人一枚，他們說的對，我真的沒有任何錯的。所以……）

? ?因為害怕自己會因此變得冷血，所以才會在下手之后有著無盡的自責。

? ?（還是那句話，這里終究是個夢啊!）

? ?“咳咳，嗯?！倍自诘厣系纳倌暌Я艘ё约鹤齑剑玖似饋?，“謝謝你們，可算結(jié)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