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仍未映入眼瞳的風(fēng)景(三)

太陽已經(jīng)落山,突然辦公室來了這么多人,里面還有一對麻煩的組合,看來今天又不能準(zhǔn)時下班了。貝法打開了燈,柔和的光撒滿了辦公室。
“那個,大家來有什么事嗎?”
我仔細(xì)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赤城和企業(yè)組合到一起是怎么回事?
“指揮官!那個、那個喵、辛苦了喵哈哈哈。”
明石向我跑過來,然后被赤城一把拽住。
“謝謝……”
我回應(yīng)著明石,她看起來有點緊張,臉上還掛著莫名其妙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讓我感覺很不妙。
赤城嘆了口氣,說道:“指揮官,明石那份還是先由我說明一下吧?!?/p>
赤城的手搭在了明石的肩上,明石打了個激靈,臉上冒出一堆虛汗。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狐貍和狐貍嘴里叼住的……貓。
“指揮官委托明石制造了人類的艦裝……不,按指揮官說法的是外骨骼裝甲吧。”
“是。”
偶然翻到的漫畫雜志,心血來潮就找明石定做了一套,提供了一些原材料后就全部麻煩明石了。
“簡單來說,指揮官這套裝甲,現(xiàn)在明石沒有能力脫下了?!?/p>
“是這樣啊?!?/p>
我瞅了一眼明石,明石低著頭,手縮在袖子里面,耷拉著的袖子遮住了半張臉。
“已經(jīng)沒轍了喵?!?/p>
明石如此說道。
意料之內(nèi),剛回辦公室的時候,明石和俾斯麥折騰了半天操作模塊,我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雖然我還是挺喜歡這套裝甲的,但是不能脫下的話,就只能從外部拆毀了。
“這樣啊,那只能強(qiáng)行拆下來了?!?/p>
“指揮官,您還沒有明白重點呢,您身上的裝甲恐怕赤城也不能破壞掉。”
赤城的話倒是讓我有點意外,我還以為隨便一個驅(qū)逐艦擰巴一下都能把我身上這層鐵皮弄下來,不過這也沒問題。
“那我去找布里姐妹,她們可以……。”
“行不通?!?/p>
赤城搖了搖頭,這讓我更加迷惑了。
“……港區(qū)的艦裝處理廠?!?/p>
“不行。”
“垃圾處理廠?!?/p>
“不行,指揮官為什么要去垃圾處理廠?”
“上次檢查的時候看的那里有很多專業(yè)設(shè)備?!?/p>
我腦袋里出現(xiàn)了垃圾處理廠的大型機(jī)床和粉碎流水線的景象,仔細(xì)想想那玩意真的不合適拆我身上的裝甲。
“不行,指揮官就算去靶場也不行的?!?/p>
“我去靶場干什么?”
“指揮官!”
俾斯麥打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話,徑直沖到我的面前。
“我也該說明一下我那一部分了?!?/p>
“說的也是,還是俾斯麥小姐解釋一下比較好,指揮官現(xiàn)在還是不要先把話題帶歪到外力破壞裝甲的問題上?!?/p>
嗯?這次事件還有什么額外的話題嗎?
“指揮官,你委托明石制作的人類裝甲,其實我也有參與?!?/p>
“這樣啊?!?/p>
這套裝甲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覺就讓我想起鐵血的艦裝,等等,你參與裝甲制作,難不成這套裝甲那么結(jié)實是因為你那個鐵血工藝?
“那天我去商店碰巧看到明石在研究人類的裝備,被好奇心驅(qū)使的我,參與了這項工作?!?/p>
“有俾斯麥小姐的幫助我覺得非常不錯的喵?!?/p>
“嗯?!?/p>
我隨意應(yīng)和著,茗喵只是想偷懶而已,這也沒什么問題,鐵血的軍工狂魔參與了我這身裝甲的研制,茗介紹這套裝甲的各種功能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后來,算了,多說無益?!?/p>
我看見俾斯曼的手上拼合成一個鉤爪,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抬手一擊落下,徑直刺向我。
咚。
伴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看見她的鉤爪抵在了我的肩上。隨后抵在我肩上的鉤爪發(fā)生了斷裂,她的表情好像是手被什么扎到一樣,她一臉吃力的抱住了鉤爪斷裂的那只手。
“波斯貓小姐?”
沒等我詢問她此行為的意義,鐵血的軍工狂魔又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說道:
“指揮官,我在裝甲的原材料上加入了塞壬的殘骸?!?/p>
“嗯……什么?”
“剛才就是我的全力一擊了,指揮官?!?/p>
她放開了我的肩膀,搖搖晃晃的退后。
我的思維也在瘋狂爆炸。
“塞壬啊?!?/p>
首先聯(lián)想到海上的敵人,占據(jù)著海洋,威逼人類的那個不明陣營,待腦海中拼湊成“塞壬裝甲”這個詞后,我的大腦開始拒絕思考。
“現(xiàn)已成定局,指揮官要是頭盔都脫不下來的話,很可能……會餓死。”
我現(xiàn)在并不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害怕了。
赤城步伐輕盈的繞過辦公桌,向我靠過來,輕輕的扶住了我的肩膀。
“哎呀呀,指揮官,現(xiàn)在可以進(jìn)行懲罰指令了?!?/p>
“你說什么?”
她整個人貼了過來,雖然現(xiàn)在我上半身穿了一層裝甲,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種觸感,但是她貼這么近的造成的不適感還是存在的。
“指揮官就不想報復(fù)嗎?赤城了解到因為自己人亂用塞壬科技傷害到了你,我——在我想亂發(fā)脾氣之時,還是覺得應(yīng)該先聽聽你的意見,不過也希望指揮官能明白,在你明確態(tài)度之前,赤城一直都在極力忍耐啊?!?/p>
我輕微的轉(zhuǎn)頭,看到一張陰沉的臉……
“明石雖然有差錯,但是希望指揮官能手下留情,指揮官,一切結(jié)束后,赤城也會和你一起結(jié)束的?!?/p>
赤城的話越來越不對勁了,我低下頭,仔細(xì)思考對策,首先的問題……
“現(xiàn)在有多少人知道我身上這個裝甲使用了塞壬的力量?!?/p>
“只有這屋的人,主人?!?/p>
貝法回答道。
“企業(y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注意到和好像與此次事件毫無關(guān)系的存在了。
“路過聽到明石她們在外面議論,我這里還有份報告還要指揮官看一下?!?/p>
企業(yè)回答道,手里攥著幾張報告紙,輕輕揮手示意一下。
“我們也是準(zhǔn)備提交今天的秘書艦報告,回辦公室途中遇到明石她們在討論這件事?!?/p>
貝爾法斯特補(bǔ)充說道。
也是路過嗎?
回到裝甲的問題上,看俾斯麥的攻擊,我也明白她們的常規(guī)力量可能行不通。
“對了?!?/p>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開始使勁掰著裝甲和身體的貼合處,赤城見狀一下子從我背后離開,站到一邊去。
“東煌有一個成語,叫做自相矛盾,說的是一個人賣一把是號稱什么都可以刺破的矛……”
如果用塞壬裝甲破壞塞壬裝甲本身,是不是會有一些奇妙的效果呢?我努力收腹,使勁掰著這層鐵皮,但是沒想到裝甲和我身體的貼合處竟然連個縫隙都沒有。
企業(yè)舉了一下手,打斷了我的故事時間。
“怎么了?”
“指揮官講的故事我以前聽過,可是,一般情況來說,烏龜是無法脫下自己的殼。”
大家一起看向她,我手臂的力量一下子消減的一大半,雖然我覺得你這個比喻是很不錯……但是……為什么覺得好尷尬。
“當(dāng)然烏龜成長時是會磨殼的,指揮官不如……。”
“企業(yè)小姐,那樣大概也行不通?!?/p>
貝法干脆的截停了企業(yè)的發(fā)言。
……說得好,我放棄了繼續(xù)掰裝甲,接下來還有一些問題。
“指揮官,我的處罰……”
俾斯麥又來到我面前。
“那個待會再說?!?/p>
“可是我——”
“話說塞壬戰(zhàn)敗一般都會直接消失吧,這次的塞壬殘骸是什么東西?”
“那個……上次作戰(zhàn)時,人形塞壬的外掛裝備殘骸,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自我銷毀,我把它帶回來了,測試的結(jié)果顯示只是硬度稍高的材料 沒想到…… ”
“我以為是凈化者穿過的水手服之類的東西?!?/p>
俾斯麥搖搖頭,說:
“并不是那種東西啊。”
“塞壬殘骸,我還以為是那種的塞壬肢——唔!”
企業(yè)被貝法捂住了嘴,拖到一個小板凳上。
“企業(yè)大人,還是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解決一個問題,謝謝貝法。
“你是怎么知道這身裝甲現(xiàn)在我們無法拆開的呢?”
對于剛才鐵血領(lǐng)袖的全力一擊我還是心有余悸,但是剛才我完全沒有感受到她那一擊的沖擊力,動能到底跑哪里去了?
“我這里還有兩個小塊的殘骸碎片,在指揮官的裝甲著裝后,這些碎片發(fā)生了變質(zhì),變的……堅不可摧?!?/p>
怎么感覺像是中了什么圈套一樣,我盯著這些紫色小塊,從她手心里捏了一小塊仔細(xì)審視,又還給了她,然后就是下個疑點。
“你的手沒事吧?!?/p>
“指揮官什么意思?”
她有點疑惑的看著我。
我站起來握住了她剛才襲擊我的那只手。
“指、指揮官!”
她本能的一縮手,但是被我拽住了。
“看起來并沒有受傷?!?/p>
“只是剛才震了一下,完全、完全沒有事!”
她的手最終還是努力的從我的手中掙脫??礃幼觿偛庞悬c痛只是因為力的相互作用。塞壬裝甲動能并沒有完全反射給波斯貓小姐,也就是說塞壬裝甲的材料特性不是反射一類的。
那么沖擊力是被完全化解了嗎?我看著眼前這些人,看到了一直在角落的謝菲爾德。
“謝菲爾德,能不能朝我開一槍?”
謝菲爾德輕輕的歪了一下頭,說道:
“主人為什么想起我了。”
“因為你一直在吃瓜看戲啊?!?/p>
“……主人這么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p>
正說著,謝菲掏出了艦裝。
“用手槍就可以?!?/p>
“高爆彈可以嗎?”
“麻煩請用普通的手槍。”
“艦炮比較方便點?!?/p>
“那真是麻煩您了,請用手槍吧?!?/p>
“手槍是什么?”
“你大腿上應(yīng)該綁著手槍吧?!?/p>
“我大腿——大腿?”
謝菲的話突然卡殼了,現(xiàn)在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刻。
“你裙子里應(yīng)該還掛著什么手雷,BB彈,清潔彈,匕首說不定也有……”
謝菲開口想回懟什么,忽然低下頭抖了抖自己的女仆裝裙擺,沉默了?
“哈哈,指、揮、官?!?/p>
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赤城趴在了我背上,她的那些狐貍尾巴膨脹了一倍,仿佛要把我包進(jìn)去一樣,緊緊的纏住了我。
“怎、怎么了?”
“剛才體貼的握住別人的手噓寒問暖其實赤城還是可以接受。”
“噓寒問暖?”
我回憶剛才的行為,完全沒有頭緒。
“但是你好像對這個小丫頭的裙子里的東西了如指掌啊。”
謝菲爾德的裙子……這也能激起赤城的憤怒嗎?
“只是調(diào)侃一下而已,謝菲穿著這么長的裙子,我怎么可能——”
鐺!
一顆手雷掉到地上,然后是兩個彈夾,一把匕首也被丟了地上。
“指揮官倒是,記的挺清楚?!?/p>
謝菲拿著把黑色手槍,干凈利落的上了膛。
“你還真的帶了這些東西,那個,全拿出來干什么?現(xiàn)在用不著手雷。”
“這不是證明指揮官對我非常了解,我指的是對我裙底的了解?!?/p>
謝菲的嘴角微微上揚,把槍口對準(zhǔn)了我。
多謝,謝菲的配合工作讓我現(xiàn)在不敢回頭了,我清了清嗓子,穩(wěn)住心態(tài),對赤城說:
“赤城小姐,可以請你讓一下嗎?”
背后沒有任何回答,這時候她大概又開始鬧小孩子脾氣。而現(xiàn)在我并沒什么勇氣讓赤城站到一邊去。
我搖了搖頭,謝菲挑了挑眉,點了一下頭。
“麻煩了。”
“不麻煩,指揮官?!?/p>
謝菲的槍口正對著我,然后她把槍口下移。
“稍等一下,麻煩瞄準(zhǔn)有裝甲覆蓋的地方?!?/p>
“那真是遺憾,指揮官還有什么要求嗎?”
遺憾個錘子!
我想了想,說道:
“不要打到赤城?!?/p>
“……沒問題?!?/p>
在我身后貼著的赤城顫抖了一下,低聲細(xì)語的說道:
“這種武器,完全傷不到我的。”
“但是被打到肯定也會疼一下吧。”
而且還得等再開第二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看看實驗結(jié)果了。
“這樣啊,嘿嘿嘿嘿嘿嘿?!?/p>
背后赤城的笑聲嚇了我一跳,赤城那堆尾巴縮了回去,又重新伸展開,她的尾巴擋在我大腿前面。
“赤城在后面扶住你怎樣?”
“那個,隨便吧?!?/p>
沒了纏在裝甲上的狐貍尾巴,謝菲射擊的面積大大增加了,我非常相信謝菲的槍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問題了。
“皇家的小妹妹,麻煩你打準(zhǔn)一點。”
聽到“小妹妹”這個稱呼,謝菲打了個激靈。
“指揮官,我開槍了!”
砰!
沒有我本以為謝菲會數(shù)個三二一倒計時,沒想到她直接開槍了,伴著這一聲槍響,我看到擊發(fā)的子彈打中我的胸部裝甲,然后反彈到地板上,撞扁的子彈頭把地板豁開一道口子。
等等,為什么我能看見子彈的飛行軌跡?
“這個小玩具倒是挺響的,指揮官,指揮官?”
子彈軌跡的事先放到一邊,子彈正常的反彈了,是碰到障礙物正常反應(yīng)。而我的感覺和剛才被戰(zhàn)列艦級的力量襲擊一樣,沒有感受到?jīng)_擊力,子彈不是被完全化解掉動能,這么看塞壬裝甲的特性也不是化解動能。
那本來應(yīng)該對我造成沖擊的力量跑的哪里去了呢?
“指揮官,你到底要做什么?”
鐵血的領(lǐng)袖語氣強(qiáng)硬起來,快步向我走來。
我望著墻壁,突然又有了個想法。
“赤城,先放開我一下,拜托了?!?/p>
“指揮官……”
“拜托了。”
“好?!?/p>
赤城非常配合的離開了我的身邊,一個側(cè)身靈巧的擋在了與我就差幾步俾斯麥面前。
“你——”
“處罰的事稍后再說吧,鐵血小姐?!?/p>
赤城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一邊。
我指了一下門口,說道:
“大家請到那個角落去。”
我靠著角落站好,先向窗戶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又見她們站到了門口,我轉(zhuǎn)身面對背后墻壁,使勁揮出了一拳。
咚——轟!
我的拳頭剛碰到墻面,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伴著嘶鳴的音波瞬間把混凝土墻撕成了碎片,這股強(qiáng)大的沖擊力直接把半個辦公室轟飛出去,混凝土塊掉落到前面的空地上,我又從地板上撿起一個石塊,往空中一扔,使勁擊飛它,石塊正常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yuǎn)處。
“指揮官!”
“嚇?biāo)懒诉?!?/p>
“指揮官,你到底……”
大家朝我沖了過來。
“了解我們的敵人也是非常有意義的事?!?/p>
我在室外的月亮下中仔細(xì)觀察著揮出這一拳的手——完全被黑色的裝甲覆蓋,因為剛才那一擊沾了一層灰。
“能把戰(zhàn)列艦等級的力量吸收,然后一次性爆發(fā)出來,塞壬的科技還是讓人琢磨不透?!?/p>
滿足我的好奇心的同時,一種全新的恐懼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