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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在的星期天·外傳4:惡鬼與不死

2021-10-23 16:07 作者:RiKi小魚兒  | 我要投稿
  • 寫在前面的話:

  • 專欄投遞的本篇文章為入江君人所著的《神不在的星期天》輕小說,這里的【外傳】是入江君人在文庫更新的日文原文的外傳,并不是我所寫的。和B站的《神不在的星期天》動畫關聯不大,如果是動畫黨在閱讀外傳的過程中會發(fā)現很多不認識的人物,這是正常的,因為是原著小說里面的人物。

  • 這雖然是未收錄進小說的內容,仍然是入江君人本人寫的,我所做的僅僅是翻譯工作,把日語翻譯成中文,日語尚且學習中,有誤請指正,非常感謝。沒經過作者本人同意擅自翻譯,不知道如何分區(qū),所以歸為輕小說-短篇小說,未勾選原創(chuàng),多請諒解。又過了一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很多,我已經不是很在乎讀者是不是動畫黨了,希望喜歡這部作品的朋友們看得愉快吧。希望我的翻譯能夠盡可能多存在一會兒,喜歡這部作品的人能夠多記住我一會兒。



神不在的星期天 外傳

著:入江君人

譯:江非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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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惡鬼和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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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在村子里,在墓地,在海邊,兩人相遇了,兩人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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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好久不見啦?!?/p>

在荒野,白發(fā)少年說道。語氣里參雜著親切和一絲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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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玩具/漢普尼·韓拔特


「……嗯?抱歉。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過嗎?」

在街角,黑發(fā)的少年說道。就和最初相遇的那個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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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克星/艾利斯·卡勒(原作中是黑發(fā)黑眼)


「別說得那么冷淡嘛。我們可不僅僅是點頭之交的關系吧?」

在海邊,紅眼的少年說道。語氣怠慢,輕浮,紫煙浮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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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見過以前的我嗎?」

在廢村,黑眼的少年說道。語氣充滿警戒和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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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我和你見過好幾次面的?!?/p>

在雪原上,食人玩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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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在沙漠里,艾利斯·卡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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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我只是想把遺言告訴你?!?/p>

在街上,在村里,在河邊,在山上,漢普尼說道。

「遺言,是誰的遺言?」

在墓地,在荒野,在雪原,艾利斯回答。

那是無數次重復地相遇和離別,雙重的不死僅有的接觸到的螺旋般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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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問嗎?當然是『你的遺言』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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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漢普尼說了出來。被殺了不知幾次,殺掉了不知幾次,盡管如此還是沒有停地繼續(xù)前進的蒼蠅的故事。

關于少年的故事。

關于男人的故事。

還有關于無可救藥的惡鬼和不死的故事。

食人玩具漢普尼·韓拔特在說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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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我們遇見,是在荒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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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有一臺摩托車在奔馳著。那是一臺銹跡斑斑,唯獨馬力還算足的舊摩托車。

摩托車行駛在古老的道路上。因為過于古老而無法進行修整的那片荒蕪,乍一眼看上去和周圍的荒野已經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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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摩托車龍頭的是一個銀發(fā)少年。那副相貌美得過分,仿佛對這個世界的污濁一概不知。但是他身上纏繞的氣場還是徹頭徹尾的黑色。被風吹拂的大衣有著干巴巴的褐血色,硬邦邦的粗皮筒靴就像凝固的焦油一樣,比起那些更加漆黑的是他的武器。他纖細的腰上吊著像鐵塊一樣的手槍,背上背著的是已經裝彈過的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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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安全帽都沒戴就轉滿油門,少年以自殺者一般的速度前行行駛著。但是,那雙赤紅的眼瞳里卻并沒有對危險的狂熱,甚至因為有些無聊而打了個哈欠。

他的速度突然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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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兆地剎車。膨大的速度一分為二成了熱氣和聲音,摩托車瞬間靜止了。他放下座椅,拿出步槍,將槍身放在座椅上,盯著瞄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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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時間流逝了一會兒,少年「……嘁」地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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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開了摩托車,把身體藏在附近的巖石后面。雖說是巖石,但也只有膝蓋那么矮小,但是不可思議的是,少年疊起身體仿佛習慣了溶在影子里一樣,變得不顯眼了。

就這樣,他像死了一樣靜止。頭頂上的云飄浮過地平線,夜行性的皮蜥蜴露出「噫咦?」的表情,好像很吃驚。然后——

「哈……呼……完全追不上啊……」

能聽見這樣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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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為什么以那種超高速行駛的家伙屁事都沒有,反而是安全駕駛的我出了事故???這也太奇怪了吧……呼……呼……」

「喂~差不多就算了吧?」

那是個兩人組成的小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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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都走到這一步了,難道叫我功虧一簣嗎?」

「唔~可是很恐怖哎。對方可是『不老不死』的,而且是『死者殺手』哦?」

「正因為如此。不老不死就可以作為參考了。」

「雖然是那么說沒錯啦,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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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魔女/幽靈少女/蒂伊(原作是紫色眼睛)


一個是少年。他穿著好像是哪里的制服的立領黑發(fā)男子。

一個是少女。她果然也穿著像制服一樣的西裝,是個有著紫色眼睛的女性。??

兩個人大概都十五歲左右,臉頰上有少年少女特有的溫暖和甜美,人所特有的天真的感情仿佛在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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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很害怕啊?!?/p>

「可是蒂伊你根本不會遭遇危險吧?」

「我害怕親眼看見艾利斯遭遇危險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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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兩個人的對話,少年更加加強了警戒。這兩個人普通得過頭了。如果跟蹤者是山賊或死者之類的話,反而會沒有困惑。雖然他知道自己會被發(fā)出惡臭的尸體襲擊的理由,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兩個毫無邪氣的年輕人跟蹤自己一百公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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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沒有理由寬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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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被拔了出來。五連發(fā)的回轉式手槍保持著無聲的狀態(tài)鎖定了目標。槍的射線重合了從后腦勺進入并轟飛眼球的那個對角線。他的大腦里打開了開關。自我催眠般的平靜支配著內心,抑制了對殺人的罪惡感和緊張感,連意志也變成了槍的使者。

然后,他將食指輕輕地放在他熟悉的死亡的重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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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

那是野獸的咆哮。你敢反抗我就敢殺!不聽話就殺!背叛就殺!這種帶有暴力意思的死亡咒文,對于參與過戰(zhàn)斗的人來說,那是一瞬間就能領悟自己已經失敗的完全“將死”的發(fā)音。那種殺氣甚至可以和獅子匹敵,甚至連吃了余波的周圍的小動物都僵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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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湊巧的是,在那里的只是這個世界上最遲鈍的動物——在街上長大的十五歲的孩子們。

「啊、你是什么時候在那里的?!!」

「呀啊啊啊?。 ?/p>

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會被殺的跡象,回頭看了那里的槍口后才慌慌張張的。那是不太習慣修羅場的天真反應,作為戰(zhàn)士的話打個零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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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為一個人,打一百分也可以。

「快逃!蒂伊!」

「笨! 笨蛋大笨蛋!快停下!我根本不需要保護吧!」

立領的人毫不猶豫地保護了穿西裝的人。然而,本應被保護的少女卻流著淚拒絕了被他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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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瞬間兩人表現出的為人正義的行為。但是那對漢普尼來說很令人開心。雖然是自己導致的,但是感覺就像是在眺望著在向陽處熟睡的小貓一樣。特別是在現在的時代,不知道有多么的純潔和珍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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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總覺得各種意義上來說,自己變得像個傻瓜一樣。

「……喂,別太得意忘形了?;卮鹞业膯栴}。為什么要跟蹤我?」

喀啦喀啦地晃著槍口,漢普尼像個小混混一樣聽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現在明顯沒有殺氣了,但是那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傻氣,不知道到底是在相互保護還是在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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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叫你快回答啊?!?/p>

「我、我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別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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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立領的人開口了。

「你、你是、食人玩具(漢普尼·韓拔特)對吧?」

食人玩具。那是少年的通稱??磥磉@兩個人是有明確的目的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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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樣?」

「我們有想問你的事情!」

有點無奈,漢普尼想:我認識這雙眼睛。

用勇氣覆蓋恐懼,懷抱著至今未曾嘗試過的正義,毫不懷疑地投身其中,這正是少年的眼睛。這是食人玩具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擁有過的生者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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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也是不死的?!?/p>

那就是,食人玩具和艾利斯·卡勒初遇的瞬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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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就是我和你最初的相遇?!?/p>

在海風旋舞,波濤洶涌的運輸船上,食人玩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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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來還有那種事情???」

啞啞長鳴的海鷗的旁邊,艾利斯一邊把面包碎屑扔下去一邊說。

「所以,你才特意跟我搭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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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對著刺眼的太陽瞇起眼睛,臉上浮現出很鐘意的笑容,禮貌地向他道謝。

「謝謝,對我很有幫助。說實話,一開始我很警惕你,但是你意外地是個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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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不要那樣說。這只是有點愧疚?!?/p>

「愧疚?你以前對我做過什么???」

「我殺了你。」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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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普尼毫不顧忌地大放惡言,還點燃了新的香煙。

「因為很煩,當時我有種一腳踏進蟲坑的惡心感。那時候像你這樣的小鬼竟然眼睛亮閃閃地跟我說“我也是不死的”,把我嚇了一跳。呵呵,于是我就裝傻試了試,往你身體里打了一擊能夠讓心臟停止的秘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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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魔鬼嘛―― !!」

艾利斯對著海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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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殘忍至極的惡徒啊―― !!」

「別氣了。」

「我不!是人都會生氣吧! 這種情況還不生氣,什么情況生氣啊?!」

「你真吵。所以我才特意這樣和你搭話的吧。我很少會協助這種麻煩事的。以前的你雖然也是你,但我本來打算好好地讓他蘇醒過來的,不過心臟稍微停止一下,他竟然就擅自地消失了,倒不如說我還想要你向我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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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我好像階段性地了解你的性格了。」

「是么,順便一提你的性格我也非常了解。艾利斯?!?/p>

「…………」

突然沉默的帷幕落了下來。

「……喂。我果然,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嗎?」

「四次?!?/p>

他以清楚得甚至無法聽錯的程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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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只死了這么幾次嗎?!?/p>

「……再問你點事,我有點在意……」

拖沓懶散地倚靠在船的欄桿上,艾利斯發(fā)出了巨大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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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嘛,這次你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光是看了那個樣子,漢普尼就掌握了這次艾利斯在『哪個位置』。

「原來如此,那么你,按照慣例從那個封印城市出來沒多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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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嗯,確實才兩個月。你竟然連那種事情都了解嘛?」

「算是知道吧?!?/p>

煙和苦笑一起從嘴角漏了出來。他和這個艾利斯對話的時候就意識到了自己精神的衰老。

艾利斯在這個已經結束的世界里是異常純潔的。那里有以前世界的香味,那是人會死亡的,嬰兒也會出生的世界余香。沒有任何保證,相信明天會到來的時代的甜蜜香氣。

那真是太耀眼,也太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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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總結一下吧。我是你的后盾?!?/p>

「后盾?」

「嗯,現在的你一死就會在封印城市復活。但是這個時候在外面的記憶消失了,回到了十五歲的階段。那就麻煩了,于是你就把記憶的備份留在了外部世界,以日記和傳聞的形式。我就是其中之一的見證人?!?/p>

「……死的時候就拿出來用么?」

雖然這大概是自己想出來的吧,但是艾利斯打心底里感到毛骨悚然。

「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程度啊,以前的我那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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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服氣嗎?嗯,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從這個手法中,有一種不敬和不道德的味道?!阂运罏榍疤嵊喠⒘擞媱潯贿@種想法毫無疑問是歪才才會思考的。不是正經人干的事?!?/p>

「那、那也不用這樣說吧?」

「但是,盡管如此你還是愿意的吧?」

食人玩具竊竊笑了起來。惡魔一樣的竊竊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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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死也想實現的愿望之類的嗎?——但是很遺憾。那不是一條兩條命就能實現的便宜的愿望。死了,死了,然后再死。就算經過十幾二十年的死亡累積,也許還不能實現,那只是我的奢望。……」

少年轟然一下臉頰發(fā)熱。相對的,漢普尼的舌尖卻冷冷像是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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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么說你放棄了嗎?」

「我不!」

驟然,少年把臉抬了起來。那雙眼睛,閃耀著光輝。

「我要幫助大家!一定要從那里解放出來!一起和我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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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無奈,漢普尼想著。

何等刺眼的光輝呢?友愛和慈悲的心情滿溢出來,這是何等的美夢呢?

漢普尼并不是諷刺才這樣想的,他真的希望如果能不折不扣地實現就好了。

就算最后結果,必然是顏色污濁血腥的噩夢罷了。

「……是么,以前的你也一直這樣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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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啊! 那么你不就是明知故問嘛?真惡趣味!」

「別那么說嘛。這對我來說也是興趣使然的提問。嘛,就當做是報酬來交流吧?!?/p>

「?你又說我不太聽得懂的話……」

應該是吧。漢普尼認為,這個艾利斯連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到了最后,一直追逐著無法實現的夢想的不死者會變成什么呢?連死都停不下來的少年的眼睛,終有一天會看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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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答案,漢普尼很想知道。

「唉,好吧,總之我先告訴你其它備份的話吧。―― 話說回來,按照慣例,那個叫蒂伊的小姑娘在干什么。姑且還是聯系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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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給我等一下! 你連那家伙都知道嗎?!?」

「你別管我知不知道,那家伙才是你最好的外部記憶裝置。怎么了,你們還沒見面嗎?」

「只有那家伙不在封印世界里。所以我,因此察覺到了違和感……」

就在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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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喂! 艾利斯―― !! 終于見到你啦―― !!」蒂伊·恩吉從西方的天空中飛過來了。

「我在找你啊―― !! ?真是的! ??為什么這次這么早就出門了呢!比平時早了好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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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你就是蒂伊?!? ??哎、你為什么會飛!? ??而且還是透明的?!?」

「那種事情我也不知道??! ?啊啊,不過實在是太好了……的哎哎哎哎?!! ?果然食人玩具也在! ??艾利斯! ??這個人不行! 你會被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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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副聒噪的老樣子啊。」

紫色的煙一邊冒著,話語也一邊從他嘴里冒出來,但是漢普尼并沒有感到不快。他笑嘻嘻的,帶著看小狗吵架時的心情看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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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確實有過這樣的時間。

三個人簡直像朋友一樣交談,互相笑的瞬間。這個瞬間確實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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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艾利斯已經忘記了,食人玩具還是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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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玩具/漢普尼·韓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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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說過好幾回話的?!?/p>

在陰暗的森林的更深處,在草木都睡著的夜里。微弱燃燒的火光下,兩個人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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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艾利斯斜對著燃燒的火光坐著,說道。那目光冷冷清清地落在地面上,連端出來的茶都沒有入口。

「雖然我們談不上是朋友或者伙伴,但是啊……至少我們也見過好幾回面了……所以能不能適可而止?別那么提防著我了?」

說著,漢普尼瞥了他一眼。那像死人一樣的右手保持著肌肉緊繃的樣子,到現在也不肯松開手槍。

「……那是由我來決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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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啊,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是個天真得過頭的家伙,為什么現在沒露出什么好臉色啊?唉唉?」

一邊吐著煙霧,漢普尼一邊悄悄觀察著艾利斯。

這次的艾利斯從外表開始就不太一樣。天真無邪的眼睛冷冷地凹陷著,躍動感滿滿的少年的身體像是巖石一樣僵硬。身體上到處都掛著武器,極其謹慎,左眼還潰爛瞎掉了。

「……我有變了那么多嗎?」

「是啊,雖然還沒到猴子變成狗的程度,但也是從嬰兒變成老人的程度了?!?/p>

「那么,那兩個都是我吧?!?/p>

「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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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就是漢普尼所煩惱的原因。以前的艾利斯和現在的艾利斯究竟哪里不一樣?別的永生者會如何變化呢?

「那么,我要說的就這么多。接下來就是聽你說話了不是嗎?」

「……要存檔嗎?」

「嗯。」

所謂存檔,說起來就是備份的更新工作。這次的艾利斯講述自己取得的成果,下次就會有更加牢固的記憶。漢普尼就是為了這個工作,但是、

「這次,我試著把人放進了被封印的歐斯提亞……」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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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酒鬼可有點跟不上他了。

「那種事情也能做到嗎?」

「從結論來說是可能的?!易隽宋宕我陨系膶嶒?,現在已經起碼有一百多人進去了?!?/p>

「呼。順便問一下,那些人怎么樣了?」

「……放進去了,但是沒出去。大家就保持著那種連出去的方法都不知道的樣子?!?/p>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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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解釋那些人同意的事情呢?艾利斯辯解道:

「……你別用那種神情看著我啊。我可是有好好確認過意思的。雖然大家都是無處可去的家伙,但就算如此,我也是征得了大家的同意的。」

「喂喂,我是什么樣的神情啊?你該不會認為我這個食人玩具,還會有一絲一毫的正義感或是道德感吧?」

「那……你差不多別做那種表情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咬著嘴唇的沉默)……」

實際上,就連艾利斯自己也覺得不可信。艾利斯把失去左眼的事情給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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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但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想到你居然會欺騙他們啊,倒不如說是你和他們親切地交談之后,擅自幫他們決定的吧?但是艾利斯啊,我敢斷言,你現在已經犯了錯咯。你原本決定好的『到此為止』的善惡界線,已經從很久之前就踐踏過去了,接下來它會刺痛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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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漢普尼已經猜對了。艾利斯的臉色變得更加扭曲了。

「……就算是這樣?!?/p>

扭曲的臉色重疊著感情,更加扭曲了。那是過去不知看了多少回的少年的臉,擁有著相信夢想的強大力量。

但是接受了一切的那塊畫板已經被扭曲了,染上了黑色的顏料。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救大家。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

「……是么。」

好像有什么要孵化了。就像蛋要變成小鳥,就像毛蟲要變成蝴蝶,皮膚光滑的嬰兒,也要變成皺紋累累的老人。那個名為艾利斯·卡勒的嬰兒,好像要蛻變成什么。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隨便你吧?!?/p>

是想要見證呢?還是不想要見證呢?漢普尼又迷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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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艾利斯送走之后,漢普尼喃喃地說:

「……喂,小姑娘,你在的吧?」

漢普尼盯著寂靜的森林。

「出來!我有話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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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連人的氣息都完全沒有。但是漢普尼大喊了三次。

「快給我出來!蒂伊·恩吉!!」

「喝啊!我、我知道了啦、別怒吼啊……」

慢慢地那透明的身體從巨大的樹干中滲透出來,那就是二人組的另一半——蒂伊·恩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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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也改變了嗎?非要說的話,應該是這個小姑娘最先開始改變了。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就是不死者的特性,和每次都會被“重置”的艾利斯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什么都觸摸不到,正因如此也不會被侵害的體質,經過畸形地鉆研后,更加深化了。純潔無垢的眼神也在被時間和現實洗刷著。

「呀~好久不見啊漢普尼?!?/p>

在那干枯的紫色眼睛里,漢普尼看見了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

「嗯那個啊,什么嘛,不就是把人放進歐斯提亞的事情嗎? 呀,但是那件事我可不知情喲。那可是艾利斯擅作主張做的事啦……」

「不是說這個。我要說的是你的事情。……最近,戈拉的南邊發(fā)生了戰(zhàn)爭,你知道嗎?」

「那又怎樣呀?」

「從死者的群聚可以看出是有組織性的。有人用洗腦的方式給他們提供了情報?!?/p>

「嗯嗯,所以呢?」

「那個家伙,聽說最近才被命名為“魔女”?!?/p>

「……噗?!?/p>

哈哈哈哈哈哈,蒂伊笑了。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腐朽的笑容。漢普尼拔出了槍,他的右手正十分正確地瞄準著魔女的眉心。

「你墮落了啊蒂伊。不、應該叫你“西方魔女”吧?」

「……什么呀。原來你知道?。俊?/p>

漢普尼所瞄準的前方,那是像看著笨蛋一樣的苦笑。

「你真是意外地消息靈通呀。很棒哦?!?/p>

「我可是認識很多人的?!氵@家伙,再繼續(xù)一頭扎進各種各樣的事情里面去的話,你不就像別人說得那樣?真的是“低語魅惑”別人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嗤嗤嗤嗤,蒂伊在嗤笑。仿佛在哭一樣的偷偷嗤笑著。

「你這家伙,為什么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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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為什么??你要問我理由嗎?食人玩具問幽靈?那種事情還用得著問嗎?」

簡直就像在看著鏡子一樣,蒂伊又在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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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問??!因為這樣艾利斯不是很可憐嗎?」

突然一變,她好像很為難似的歪著頭。還是那個時候的笑容。這是在青梅竹馬的少年引起的鬧劇中,被小事氣哭,被耍得團團轉的、一個穩(wěn)重少女的苦笑。

但是她卻從那隨處可見的悲喜鬧劇里面走出來,到了遙遠的彼方。

「說實話,我也已經放棄從『那邊』回到『這邊』了。因為,仔細一想的話。這邊的世界,好好看看的話簡直不能再爛了吧? 冷靜地比較一下都會覺得那個封印世界更加好吧?而且實際上那么說著就進去的人也在不斷增加著――」

「沒有必要向我解釋這個?!?/p>

槍指在前面催促著。

「說結論!別“魅惑”我。為什么你會做這些?回答我!」

「……唉,就是這樣我才拿你沒辦法啊。啊,真討厭啊,知道過去的事情的人全都死光光就好了。」

然后,蒂伊說了出來。她講述了人與人之間的爭斗,產生了許多異能者,產生了希望與絕望萬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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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啊,不肯放棄啊……就算我放棄了,就算別人放棄了,艾利斯也不會放棄的。就算是遍體鱗傷,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放棄的??!簡直就像是不斷撞擊窗戶的蒼蠅,腿斷了,眼睛壞掉了,翅膀也斷了,他還是想要飛到外面去啊……」

又一次,那是少女的眼睛。

「所以……我決定了。如果沒有窗戶外面的世界就好了,如果外面沒有世界,就算是艾利斯也會放棄吧?」

「就為了這種理由,就要毀滅世界嗎?」

「啊哈哈,是啊。我是個過分的人吧?我自己也這樣認為……可是啊」

蛋裂開來了,有什么孵化出來了。從純潔無暇的少女里面孵化出了幽靈啊。

「可是啊,我已經沒辦法了,我覺得只能這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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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手后,蒂伊目不轉睛盯著漢普尼。簡直就像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擁有的力量般,又或者是像是看著因為嬉戲而被殺死的蟲子一樣。

「僅僅是這樣,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了。而且,現在我也是那樣做的。既然我能做到的話,我就不得不做,你明白嗎?漢普尼?」

漢普尼聽到了,那是這個世界上所有活著的人誰都不能信服的話,但是,漢普尼也沒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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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一定明白吧?食人玩具。永遠不死的活人……」

明明被槍指著的是蒂伊,可是她身上卻散發(fā)出了壓迫感,緊逼過來。變得過于接近的距離終于跨過了界限,槍口埋在了白色的額頭上。

紫色的眼睛清澈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兩人的鏡像無限重合了。

「我這樣的體質啊、活著就像是看著夢境一樣。我什么都觸摸不到,什么都不能被我觸摸到。確實存在的東西變得模糊起來,但是比起我這種樣子,那些東西卻更加真實堅固。所有的東西都不與我產生聯系,一切就這樣流逝過去了。我能做的事情已經什么都不剩了,剩下的永遠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無論是誰都會丟下自己先走的。到了最后連看護自己的人也沒有。

他也會死在自己之前。當他的時間停止,自己就被丟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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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死者罹患的不治之癥。等到原本以為堅固的大地崩塌而去了,皮膚開始溶解了,自我意識也開始溶解了,看一切就都像是夢境一樣了。

堅固的東西會腐爛凋落。至親至愛也會隨時間消失。肉體將永遠地持續(xù)地死亡。生活在沒有意義的時間里是辛苦的,是痛苦的。

「對我而言,我只有艾利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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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胸口殘留的淡淡的余溫還是在慰藉著那個最重要的火焰。那是冰冷世界里的唯一路標。漢普尼非常明白那種事情。因為他自己,也是靠著這樣的事情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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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理解了她的想法。

但是他不能接受。

「那又怎樣!」槍聲。

漢普尼扣響扳機。當然,蒂伊毫發(fā)無傷,用看笨蛋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在干什么。就算開槍,對我也不會有效果——」第二槍的時候,還是如此。

「所以你在浪費子彈――」第三槍還是如此。

但是從第四槍開始,蒂伊的臉色變了。

「……喂、等等啊」

第五槍。她理解了。食人玩具絕不是在浪費子彈。

「等等……快住手??!」第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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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說,蒂伊不是幽靈的體質,而是被擊中就會死的體質,漢普尼對自己開槍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淪落到了足以被開槍射殺的邪惡地步。

所有的子彈沒有傷害到任何東西,就落在了大地上。

但是那個時候,柔弱的蒂伊·恩吉碎散了。

「既然你要毀滅世界,我當然要殺你咯?!?/p>

漢普尼還舉著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覺得能夠做到的話。」

「……什么嘛?!?/p>

從蛋里面孵化了。幼弱的少女里面孵化出了更加弱小的幽靈,她的武器就只是“竊竊私語”,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也不會被任何東西侵害。

「什么嘛、什么嘛、什么嘛、什么嘛啊啊啊啊!!」蒂伊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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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里有幽靈的聲音響徹。決定加速世界氧化終結和愛著笨蒼蠅的世界之敵誕生了。

她的名字叫作西方魔女。

「好哇,食人玩具! 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永遠地毀滅你!」

中傷別人,愚弄別人,嘲笑別人,少女已經變成了什么模樣?那已經早就不是她了,但是卻無可奈何變成了蒂伊·恩吉本身。

「正合我意.」

那正是奇納茲·亞斯汀去過的地獄之門。

「我也會再一次地殺掉你。就像現在殺蒂伊·恩吉一樣,就算你變成幽靈,我也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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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玩具在嘲笑著。幽靈也在嘲笑著。像鏡子一樣互相嘲笑著。

「啊哈哈哈! 那你把脖子洗干凈等著! 幽靈的竊竊私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啊哈哈!啊——哈——哈——哈!!」

然后兩個人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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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世界就孕育出了新的災厄。名為幽靈的少女,只不過是竊竊私語,就變成了能夠魅惑人心和扭曲命運的魔女。

一邊聽著黑暗中消失的哄笑聲,食人玩具一邊思考著。

虛無很容易就把人吞噬殆盡,但是那個人卻并不一定是做了多么粗暴的事情。

很多很多的死者,奇納茲·亞斯汀也好,蒂伊·恩吉也好,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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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會怎么樣呢?漢普尼想著。

那個,說著永遠,可是卻總是功虧一簣的黑發(fā)少年,到底能不能走到未來呢?

那件事,漢普尼真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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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對,其實漢普尼說不定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說不定根本不想去確認。

被分配好的牌就合著不看,讓擲下的骰子就那么不停地旋轉,只保留在有可能性的樣子不停跳躍著,就這樣眺望著說不定就心滿意足了。

期待著鬼牌的出現,夢想著能夠看見那張鬼牌,于是就一直一直等待著吧?

答案啊,明明早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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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好久不見啦。」

在荒野,食人玩具說。其中摻雜了親切和一絲惡意。

「……那個、抱歉。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在街角的艾利斯·卡勒說。就像初遇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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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多無情啊。我們可不是說這種話的關系吧?」在海邊的漢普尼說。語氣怠慢,輕浮,浮起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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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見過以前的我嗎?」

在廢村的艾利斯說。語氣中帶有警戒和不信任。

「是啊,我和你見過很多次?!?/p>

那是無數次重復地相遇和離別,雙重的不死僅有的接觸到的螺旋般的記憶。

然后,每次事情都會收束到某一點上。

「話說回來,艾利斯。你小子在干什么?。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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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他們在荒野上。


少年在半山腰的荒野上。血液流動、內臟散落、蠢蠢欲動的尸體當中,他滿身是血的站在那里。手里還有一支機關槍。

「什么干什么?你看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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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費吹灰之力地開槍,子彈向四周飛射出去。明明是沒有瞄準的開槍,卻一發(fā)不離的全打在了死者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差點就被殺了,于是我就殺回去。就這樣而已?!?/p>

「就這樣……原來如此,確實也只是這樣?!?/p>

是要搶東西嗎?還是要吃東西呢?蠢蠢欲動的尸體武裝著,連死后還沾滿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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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不滿嗎?」

「這么說的話,稍微是有點難受啊?!?/p>

當然,食人玩具也沒什么可抱怨的。這只是正當防衛(wèi),再說就算是單純的殺人,他的心里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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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艾利斯覺得不是這樣的。

「……你、如果來妨礙我,我連你也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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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自然的,艾利斯舉起被硝煙纏繞著的槍,漆黑的槍口也盯著漢普尼。對著那染上了同樣顏色的兩只眼睛,艾利斯清澈的眼睛注視著。

「我啊,想要救大家。為此,我什么都敢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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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漢普尼想,結果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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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實現“拯救朋友”的純粹愿望,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是那么殘酷的事情。即便如此,也不放棄地一個勁奔走,他的靈魂真是又美麗又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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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普尼拔出槍。艾利斯毫不猶豫地開槍了。異常準確的射擊將漢普尼的心臟和肺都破壞得亂七八糟了,一切已經停止了跳動。但是——

「你已經……完全錯了,艾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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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吐著血,漢普尼一邊若無其事地開始走路。艾利斯還是沒有動搖,他稍微改變了瞄準的目標。額頭、眼睛、脖子、肺、心臟、肝臟、腰骨、大腿骨、子彈全部命中了,把它們全部打碎了。

但是漢普尼的步伐卻沒有停下。他慢慢拿起槍,一步一步確實在靠近。簡直像巨石滾過來一樣。

「你已經墮落了。你原來明明那么閃閃發(fā)光,明明那么溫暖的,但是現在你冷冰冰黑漆漆的,甚至覺得這樣很好……」

艾利斯已經不回答了。換掉彈夾后繼續(xù)射擊著。那張臉是惡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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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就在這里結束吧?!?/p>

然后漢普尼跑了起來。浮現出和艾利斯一樣的表情,像是跟鏡面中的自己作戰(zhàn)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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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 臭怪物!」

立刻看穿了漢普尼特性的艾利斯改變了目標,開始打他的武器。但是漢普尼一邊用心臟保護那把小手槍,一邊把后背對著艾利斯,靠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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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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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漢普尼貫穿自己心臟的子彈,保持軌跡射中了艾利斯的左臂。漢普尼立刻復活了,回頭開槍。第一發(fā)脫靶,第二發(fā)脫靶,第三發(fā)終于確定了目標,可是扳機沒能扳下來。

「嗯?」

一看,發(fā)現自己的右臂從根部被炸飛成了數以千計的碎片。思維的縫隙里,槍林彈雨又襲擊了自己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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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給我滾!」

察覺到再生機制的艾利斯,把彈幕當鋸子來切斷漢普尼的四肢。漢普尼為了不讓他那么做,自己射擊自己的心臟,讓斷掉的四肢和血液吸附著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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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很有一套嘛艾利斯!你很快樂,對吧?。俊?/p>

「閉嘴瘋子!怎么可能快樂呢!?」

「哈哈哈哈哈!別說謊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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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燃燒。靈魂在驅動。死與死的縫隙里,漢普尼無可奈何地嘲笑著。

無論哪一方勝利都沒有意義。惡鬼贏了,就會變成怪物,怪物贏了,就會變成惡鬼。無論如何,反正都會侵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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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兩個人已經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了。

「差不多就給我死吧,你個怪物!」

「哈哈哈哈! 你才去死吧惡童!哈哈哈哈哈!」

然后,兩個人相互殘殺。雙重的螺旋每次相遇,不死和不死就相互碰撞,在圓環(huán)里廝殺。

這就像咬住尾巴的蛇一樣,又或者是地獄的刑罰吧。?漢普尼想著。這樣的日子會有結束的一天么?

食人玩具和艾利斯·卡勒,還有那四位魔女們,都會被同樣的結局造訪嗎?那在平靜和后悔中入眠的日子,什么時候會到來呢?

真是難以想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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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這樣的日子會被永遠吞噬的吧?

殺人的狂熱也好,抗死的恐懼也好,緊接著,連僅存的那一份溫暖的愛情也……全部被凍結,全部停止下來,不知何時就都變成了石塊。

現在,漢普尼急切地盼望著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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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就是目前為止的故事了?!褂衷诨囊傲?。

故事結束了,食人玩具說了點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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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了你說的話之后、我該怎么辦才好?。俊?垂下沒有一點傷的左眼后,艾利斯為難地歪著頭。

「那個,怎么說呢?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會成為那種很過分的家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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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能”,是你一定會“那樣”?!?/p>

到那時,蒂伊和艾利斯就會露出異相,和漢普尼很相似。

「雖然有一點迷惑人,但是你果然是惡鬼之卵。你和幽靈不一樣,你不是永遠被囚禁的受害者,你是永遠作為仆人的加害者?!?/p>

「說得真過分啊……」

「你總會明白的??傆幸惶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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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因為會變成那樣,現在在這里就要殺掉我嗎?」

與其說是殺氣還不如說是狂妄可笑的幼稚的怒氣,漢普尼被那種怒氣針對著,禁不住苦笑。這只餓鬼連殺人的方法也不知道,簡直就像是小狗在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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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樣做才是正義吧?」

但是總有一天小狗會記住血腥味,然后變成吞噬世界的狂犬。那么在這里打倒他應該是一種慈悲吧。

但是很不巧,食人玩具并不是那么慈悲為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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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p>

「哈?」

「是墮落成修羅還是別的什么都行吧。到那時候再說吧。」

漢普尼拿出一根火柴,在磷紙上擦出火,將苦澀的煙過肺,煙像是靈魂一樣被吐出流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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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看呆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雖然由我來說不合適,但是你就這樣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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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至少現在的你還不壞。如果你那么想被殺掉的話,那你就快點墮落成修羅然后從頭再來吧。喂,快墮落啊?!?/p>

「啊……我好像稍微有點了解你的性格了?!?/p>

「是么、順便說一下,我對你的性格可是非常了解的哦。艾利斯?!?jié)h普尼總是回憶起過去的對話,那對他來說已經像是自問自答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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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給我看吧艾利斯。把無法實現的夢給實現掉,從那種牢獄里面逃脫出來,我真的很想看看。」

「嘿嘿,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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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靈魂已經被消磨殆盡,但是食人玩具仍然期待著。在最微弱的可能性之外,會有什么東西打破這個圓環(huán)??床灰姷拿\會給這徒勞的故事一個終點。

正因為相信著這點,食人玩具才能繼續(xù)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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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玩具的預想確實是正確的。幾度相遇,幾度別離,兩個人的故事到最后也沒能逃離這個圓環(huán)。靜止和復活的永恒從未在螺旋中重合過。無論遇到誰,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兩個人還會保持原樣不停運轉下去。

直到遇到那個有太陽一般的笑容的女孩子,這一切才結束。

守墓人/艾·亞斯汀




神不在的星期天·外傳4:惡鬼與不死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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