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 “從若此后百年千年，來人漫步于繁星身側(cè)，人們便要贊頌她的名?！? 這些星辰自古以來就在泰拉的天頂閃耀。它們承載了多少浪漫的迷思，多少探求的 目光。星象學家們窮極一生為星座與天體賦予象征意義，薩滿和德魯伊們試圖解釋每一道流星留下的痕跡。 觸不可及。正因為觸不可及，天空才是湎于幻想之人的歸宿。對于這片大地，抬頭仰望毫無意義。 “遙不可及的東西時而會成為你的道標。” 遠方的那棟高樓，巨幅玻璃外墻盛放著云朵，異常清澈，像是一片盛滿了露珠的樹葉。確實只是一片樹葉。視線再遠些，那棟高樓很快隱沒在無數(shù)的摩天樓里，科技展館、博覽會館等特殊建筑錯落其間，像是森林里的菌落。只是，抬眼看，天空太過浩瀚，整個特里蒙也只是一片單薄的樹葉。 “如果你想做正確的事，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正確的。其次，你要知道，并不是做正確的事情就不需要付出代價?！? 特里蒙的城建規(guī)劃很精細，雖然高樓林立，但彼此錯落，避開遮擋，還是足以從容地篩下陽光，初冬的暖陽均勻地涂抹著每一條街。你抬頭看，一片烏云在很遠的地方慢吞吞地晃蕩著，風往云的方向吹，它看起來離這座城市越來越遠。 “再堅固的‘基石’，也只能鑄就其他人前行的路?！? “只是荒唐的事情發(fā)生得太有條理，以至于看起來像是我們真的在變好似的?！? “她是黎博利，她是斐迪亞。 夜風是她的車輦，星辰是她的舞伴。 她是這片大地上最后的，還未丟失天空之力的神民。”

理想，偏執(zhí)，好奇，進取?？茖W家們總與這些品質(zhì)聯(lián)系在一起。 “科學家所需要考慮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達成它’?？茖W家只需要負責推動科學的前進，‘光這一件事，就足夠讓我們精疲力盡了’。 哥倫比亞荒野的雨后，植物總是會瘋長。我不喜歡人們以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判斷，哪些植物有用，哪些植物該被貶為雜草?！?“從來沒有人質(zhì)疑日升月落，也沒有人質(zhì)疑萬物生長。” “雅拉主任，這世上從來沒有裝在玻璃罩里的‘純粹的科學’?？茖W在我們的手掌中，在人的手掌中。您必須知道它的溫度，它的重量，它是否灼人，它會帶來什么痛苦或是慰藉。那些人永遠聲稱自己是在前進，可他們只是胡亂把腳伸向自己想踐踏的地方而已?！?“但，赫默，這就是前進。沒有人知道路在哪，他們只能這么走。幸運者找對了地方，走入光明中。不幸者闖進死胡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但你沒辦法讓他們停下的。你自己也是研究者，你知道什么最無法阻擋——是渴求。物質(zhì)束縛不了它，道德束縛不了它，規(guī)則也同樣束縛不了它。這片大地上，從古至今，在克麗斯騰之前，你說的那些貪婪的、狂妄的、冒進的、頑固的人們，他們又何曾停下過？” “那么，今后，他們必須停下。起碼，在真正俯身看清自己的腳下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們必須停下。雅拉主任，我覺得——科學的燃料不該是欲望與理想，也不該是計算與取舍?？茖W是真切地看向每一個人?？茖W必須前進，也勢必前進。也許，有的人，比如總轄，他們更擅長‘前進’的部分。但也必須有人站出來，確?？茖W——依然在人的手中?！? “協(xié)助一只小動物的瘋狂計劃？還是目睹一個年幼文明踏出搖籃的第一步？我把最后的血給了她，供養(yǎng)一顆新的心臟，也許好過守著一盞將熄的燈。這只是嬰兒好奇的一瞥——卻要跨越什么樣的阻礙？” 曾經(jīng)，對于這片大地，抬頭仰望沒有意義。那里不值得被觀察，那里不值得被探索，那里是湎于幻想之人的歸宿?？墒牵F(xiàn)在，每個人都在抬頭仰望，抬頭仰望那道連接天與地的光束。仰望著從來便觸不可及的天空。 星辰中，在光流中顯得如此渺小的人造物，正醞釀著屬于這個時代的，人類的野心。 “但科學絕不是神，科學是供人通行的道路罷了。它需時時被審視，時時被修繕，時時被規(guī)范。它帶給我們的不該是狂人幻想中的奇?zhèn)ノ磥?，而正是‘人們的平庸期待’?！? “我們都被她所吸引……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一起上的路。如果我承認我的羸弱和猶疑，那么，跟隨那個真正強大的靈魂，也是一種選擇，對吧？我仍可以追上她，她也必須閃耀。超越者踏上她的旅程，我想……她不在意，自己的長路上跟上了個……膽小的搭車客。” “即使簡陋如玩具，次生文明第一次突破天空的長矛也足以讓這個幼小的世界瞠目結(jié)舌?！? “海洋的威脅與日俱增，強大的阿戈爾文明仍舊秉持著其傲慢的本性。他們現(xiàn)在仍有余力，但他們?nèi)耘f小覷了海洋。邪魔與薩米深處的未知空洞雖沒有擴張的趨勢，但仍舊不可忽視。就像一個盤踞在冰面上的裂縫，預(yù)兆著一次隨時可能到來的坍塌。 但這些都只是文明土壤的境外之地。這些從來都不是扼殺未來的直接原因。隔閡與偏見，戰(zhàn)爭與傾軋。人們還遠遠沒有意識到團結(jié)的重要性，也無法從根本上拋棄差異與舊日的仇恨去談?wù)摵推脚c未來。 哪怕天災(zāi)降臨的時刻，烏薩斯的軍工廠也沒有片刻停止，卡西米爾的農(nóng)民依然承受著繁刑重賦。 團結(jié)是一個永恒的難題。時至今日還有人叫囂著歷史中的戰(zhàn)爭，而從不肯正視那些苦難和那些枉死的人。他們甚至看不見這句話?！? “想要抵達某個未來的話，你首先得與終點建立對話，而不是去強行規(guī)劃它的路線?！? “假設(shè)確實有一個更高意志存在，是它劃定了邊界，決定了人類的未來和去路——那在決定成為仆從還是舉起反旗之前，我們不都該嘗試著直視它的眼睛嗎？” “我不相信所有被告知的規(guī)律。我不相信人類永遠無法穿透星莢，更不相信星星僅僅只是我們所見的那樣渺小?？茖W家不相信夢是假的。因為他們會向全人類證明，所有的夢都可能成真?！? 她嘗試著去尋找繆爾賽思，但一股又一股奔涌的水流里，每一股深處都仿佛藏著精靈的眼睛。平靜又哀傷的眼睛。水在怒吼，而精靈在流淚。 “我多希望……多希望我們始終都坐在一起，就在那片星光熠熠的黑夜里。但我沒有辦法同時拉住你們兩個。三個人的舞……終究還是太難跳了?！? 與滿是儀器與設(shè)備的另一側(cè)相比，這里更像一座繁星的廟宇。構(gòu)成球體的金屬材質(zhì)光潔得沒有一點瑕疵，在柔緩的燈光下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美感。一顆又一顆大小各異的球體在預(yù)定的軌道上緩緩運行，每隔一段時間，它們的軌道就會發(fā)生變化。這種不規(guī)律感互相交錯，反而構(gòu)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無論是星星的位置，還是軌道變化的精度，這座星象儀都遠超任何一位星象學家的想象。只是下一刻，這些星辰的信徒們恐怕就會暴跳如雷。 “所謂的星象學家，大致上與盲信的愚者并無不同。萬千年來，他們致力于探索群星運轉(zhuǎn)的軌跡。對他們來說，每一次星星的運行軌跡發(fā)生改變，就是一次新的啟示、一個有意義的預(yù)兆。他們的行為并非不可理解。星星的移動無跡可尋，這個事實足以令大多數(shù)人感到惶恐。相信群星不過是某個不可知存在手中的棋子，它的運轉(zhuǎn)以及它軌跡的改變都是有其意義的，顯然要讓人安心得多。但是——” 克麗斯騰向星象儀伸出手。籠罩著萬星園的穹頂突然打開，虛假的星光不受控制地涌入實驗室?？他愃跪v的手在空中隨意撥弄，頃刻間，星象儀完全發(fā)生了變化。 “假的?！?星星們的運轉(zhuǎn)軌跡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錯的?！?數(shù)顆星星互相碰撞，雖然沒有碎裂，但是碰撞產(chǎn)生的響聲一瞬間破壞了室內(nèi)的靜謐。 “偽造的?！?然而，克麗斯騰的眼神卻絲毫沒有發(fā)生變化。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如果群星移動的軌跡真的無跡可尋，那么在過去漫長的時光中，我們又是如何避免與其他星星碰撞的呢？我們特殊至此嗎？我們究竟生活在怎樣的一片土地上？我們將前往何處？這些問題……我在你耳邊念叨過太多次了?！?

整條銀河正朝著塞雷婭傾瀉而下。星星與大地相撞。滿地潔白的碎屑中，一個人抬起頭來。 “可科學本該是理性的。要是他們沒有死在那場事故里，而是在撞上阻隔層之前就返航……那他們帶給人們的，將是無比珍貴的數(shù)據(jù)，以及下一次探索的可能性。 我敬佩他們的意志和決心?？晌覐膩矶紵o法贊同理所當然的犧牲。他們很多人都以為我過于保守。他們認為我拘泥于規(guī)則，始終都在阻撓你們前進。 真理是出于一種追逐秩序的慣性。我相信科學帶來真理，真理將約束人們的瘋狂，為人類帶來更好的秩序?！?“因為人類對前進的渴望本就不可戰(zhàn)勝。這是一種欲望，一種‘瘋狂’，可也是生命的本能，是我們從一無所有的荒野里走到此時此地的燃料?！?“所以我來到這里，并非為了對抗。” 沉重的星星們?nèi)缏涫阍蚁蛩?，引力操控著氣流在她周身呼嘯。鈣質(zhì)結(jié)晶從頭到腳一點點碎裂，但登山者決心以血肉之軀迎接風暴。 “克麗斯騰，在找你的途中，我差點就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直到有人對我說，我需要找回源頭。于是在來這里的路上，我回顧了……我們所有人的起點。是的，我畏懼失控，其實并非是畏懼混亂，而是畏懼混亂導(dǎo)致的倒退。我必須前進，人類必須前進。因為對我們而言，跋涉遠未結(jié)束?！?“……是啊，時至今日，人們依然生活在黑夜里。畢竟……我們就連頭頂?shù)奶炷欢伎床淮?。?“我們比旁人掌握了更多知識，就必須扛起更大的責任。我們該走在其他人前面，為他們排除危難，領(lǐng)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往前。真正的先驅(qū)者，應(yīng)該為全人類開道，而不是率先跳進深淵，有去無回。這就是我的源頭，我要確保的東西。” 她跨過了銀河，穿過了風暴。 “到圣山去。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只有這一個目的。我們童年時在留有青苔的平原上與樹木嬉戲，向巖石學習，步入青壯之后，便要開始著手攀登高山。 我們需要在山腳做很多準備呢，例如把晨曦一縷一縷擰成繩索，或是準備一雙不被黑夜沾染的鞋。而后我們便開始登山。 道阻且長，我們只能取材自山谷之間，所幸圣山仁慈，它用死亡喂養(yǎng)我們，而我們將漫長的一生貢獻給這條山路，以作回報。 辛苦？不不不。雪也不會為融化而感到悲哀。這一切都是他者的自作多情，而我們只是攀登。 ……這座山名喚‘時間’，而我們？我們只是渺小的生命。時間總是偉大的，不是嗎？你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 “山會改變嗎？有人抵達過頂峰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也許會。試著對時間的空谷呼喊吧。你得到的回應(yīng)就是圣山的恩賜。這不是什么無意義的舉動。時間不會主動回答，但時間會做出回應(yīng)。前人將這種回應(yīng)稱之為‘命運’。命運就是生命向時間呼號的回聲?！? “我見過數(shù)千年的戰(zhàn)爭，國家興起，諸國并立，人們在隔閡與沖突中變化。但最終，他們皆如薩爾貢的黃沙般隨風逝去?？赊D(zhuǎn)瞬之間，歷史又誕下了新的孩子。我見過太多次循環(huán)。這種循環(huán)本身偉大而厚重，但我深知時間緊迫。而后，我邂逅了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曾有兩位提卡茲人，比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生物，都更能接近文明存續(xù)的真相?！?“在這至今仍不斷分崩離析，意識形態(tài)與種族的隔閡將地表文明推向自我毀滅的趨向里，在這和平與團結(jié)皆為奢望的幻影里——最直接的方式應(yīng)當是利用那些力量，去重塑全部生靈的意志，將他們?nèi)跒橐惑w?！? “她認為，遲早有一天，這片大地需要一群能夠脫離政治和民族團結(jié)在一起的人。這些遠視主義者需要利用起身邊的一切……搭建一艘方舟。先驅(qū)者們必將承受不被理解的煩惱，將會面臨諸多分裂與苦難。 信任？我把火種給了你們。我放棄了我的一切。你們……成功與否，都改變不了……我的失敗。信任？也許我只想看到任何能夠交談能夠互相感受的生命，繼續(xù)存在下去而已。你知道，比起遠在天邊的難題，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即使只從哥倫比亞的眼里觀察，我也能感受到，這片大地危如累卵，火隨時會燃燒。你們更需要，做好準備。做你們該做的事情。是撲滅火焰，還是讓火焰帶來新生，這是你們的選擇。真正能夠拯救泰拉人民的，永遠是他們自己。這一覺醒的需求是亙古不變的，只因為他們?nèi)际恰祟悺?但泰拉人將永遠把那片狹小卻真實存在的光景記在眼里，將永遠把月亮與更遙遠的行星記在眼里。我希望……克麗斯騰希望，這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訊號。這能開啟下一個時代。” “永遠不會有足夠‘充分’的準備。假如災(zāi)難確實懸于頭頂，那所有的人類都活在倒計時里?！? “塞雷婭……你總是想讓我好好看看這片大地。我看到了。它同樣……很美麗。你會替我看著它和它所孕育的人們。我從來都知道。以前如此，以后也一樣。而我……我并不是那個會領(lǐng)著人們一步步前行的人。我只是一雙眼睛。一雙……替所有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看向陌生深空的眼睛?！?

亙古的雙月露出真容。今夜，真實終于被人類首次窺見。 這一夜，無數(shù)藝術(shù)家徹夜未眠。 這一夜，陰謀在小巷中誕生，無數(shù)政治家輾轉(zhuǎn)反側(cè)。 “我的父母始終堅定地向自己的目標邁進，他們最終只是輸給了自己。如果旅程注定無法到達終點，那么我同樣愿意死在途中。我能成功嗎？我不知道，但我已經(jīng)決定去做了。我繼承了我父母的一切，并且，已經(jīng)走得比他們更遠。” “那會是一片索拉里斯之海。一切都會在無序中存續(xù)?！? “尋找的過程是無價的，而找到答案以后，人們便只會歌頌答案?！? “我們無法理解，我們無法交流，我們是兩道波頻完全相異的電波?！?

“天空被撕開一角，真相呈現(xiàn)在了所有人面前，我們沒有理由忽視它。但即使所有人都抬起了頭，也不意味著腳下的問題就會消失不見。無數(shù)的構(gòu)建宣告失敗，但新的狂想應(yīng)運而生?？茖W家們會迫不及待地撕下天空中的每一片云，而忙碌生活的普通人始終在被雨淋濕。 沒有什么現(xiàn)實是無法改變的，沒有什么犧牲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大部分人只能被迫在夢想與現(xiàn)實間做個選擇，那么，我必須成為夢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橋梁?！? 云走得很快，一顆星星隱隱出現(xiàn)在暮色里。天空高遠，一如往常。 “……遠行順利。” “‘宇宙’——第一次從弗里斯頓那里了解到這個概念時，我無法想象到它所涵蓋的，是如此浩瀚、宏偉、美麗而動人的景象。它超越了我們的視界，超越了我們構(gòu)建在已知之上的貧瘠的想象力，非語言所能準確描述。從我這里看去，已經(jīng)難辨色彩的無垠天幕之下，我們的‘泰拉’被星辰包圍，它沒有支點，沒有繩索，它孤獨且自然地轉(zhuǎn)動著。群星渾然一體，任何關(guān)于距離、大小、形狀的度量都是無意義的，‘宇宙’深邃得令人失語，令人……深感敬畏。 僅靠肉眼觀測，群星與泰拉等似，那些曾在我們眼中不過點綴了夜空的星辰，是與我們同樣的存在?；蛟S它們上面也有生命存在，那些同樣熾熱的愛恨、可怖的災(zāi)難、偉人的宏圖與浪漫、凡俗的掙扎與堅守，也在反反復(fù)復(fù)地上演。文明的創(chuàng)造與毀滅寫就他們的歷史，無數(shù)壯美的奇跡、閃耀的名字、臃腫的頭銜添作其中的注腳，而后歸于塵土。它們是否知曉‘宇宙’的存在？又是否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或睦鄰？ 如果可以，或許每一個人都應(yīng)該嘗試從這個位置，去了解‘我們’，了解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天空和海洋……了解自己身處人類歷史的什么位置，而整個人類的歷史，又處在宇宙的什么位置。由此，我們才有資格思考，自己該往何處去。 克麗斯騰的一生中，僅有兩次真正感覺自己活著。第一次，塞雷婭，是我?guī)慊氐轿业募亦l(xiāng)，在那個山坡上，向你講述一切的開始。第二次，是現(xiàn)在，我已然完成自己和父母的夢想。之后發(fā)生的種種，都不過是最初的延續(xù)。晴朗的夜晚，找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架起望遠鏡吧，天空中會有一顆星星為你而閃爍。 那么，晚安，泰拉的諸位。 晚安，宇宙?！?

“苦難、戰(zhàn)爭、天災(zāi)與摧毀一切的傲慢，思潮與理想，被賦予的偉大和生來的平等，這片渺小曠野上誕生的文明與我們曾經(jīng)無比熱愛的一切……它們唯一注定的意義和生命最終的求索，是什么？” “未來?！?

整了好久……太喜歡這次的劇情了，所以大段大段地往下摘抄，可能不夠精簡，但我真的舍棄不下那些句子，所以全打下來了?(???? )? 十二章主線的劇情其實早就碼完了，但總覺得好像不太符合我這個系列的初衷（是什么來著），總之就是平時幾乎用不上那些語句，抄的更多是一些看起來比較高級或者一些世界觀設(shè)定相關(guān)，我還在思考究竟是否值得發(fā)出來，總之先把孤星搞完了(。-ω-)zzz cg素材取自豆包兔，原文取自鷹角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