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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日 ??千年科技學(xué)院 ???虛擬現(xiàn)實(shí)體驗(yàn)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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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代設(shè)定——復(f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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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設(shè)定——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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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設(shè)定——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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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纖細(xì)的手指，在熒光屏幕上浮動(dò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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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已經(jīng)重復(fù)了數(shù)百次的場景設(shè)置，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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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樘摂M世界，總是擁有最美麗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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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法理解，但是卻極為美麗，會(huì)讓人不由自主感到興奮和期待，并且產(chǎn)生難以言喻的激動(dòng)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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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沉溺于游戲世界中，不停探尋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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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頭盔，幻想世界的大門隨即向她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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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變幻，時(shí)空倒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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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時(shí)，她看到一縷溫暖而懶散的夕陽，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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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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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正坐在椅子上準(zhǔn)備著課件。他并沒有驚訝于場景的變幻，而是笑著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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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的課桌，散發(fā)著千年學(xué)院里很少聞到的清香，粉筆的灰塵在夕陽下紛飛蹁躚，像是跳舞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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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時(shí)代的校園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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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最喜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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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基沃托斯毫不相稱，沒有彈痕和沖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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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先生熟悉的笑容，也讓她像貓咪一樣舒服地瞇起了眼，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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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這身打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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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嗎？只是昨天上街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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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身上穿的，并不是平時(shí)那身千年學(xué)院的制服，是讓人覺得很可愛的貓耳罩衫，配上青綠色短裙的飄逸打扮，在領(lǐng)口處還別著一個(gè)掛有金色鈴鐺的紅蝴蝶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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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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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坦誠地贊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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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沒有逃避，直直地盯著她，盯著才羽綠還沒有機(jī)會(huì)傳給他看的這身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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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才羽綠咯咯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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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和先生約會(huì)才買的衣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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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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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楦慵s好了啊，如果能在基沃托斯GOTY（年度游戲）大賞評選會(huì)上拿下優(yōu)勝，先生就要和我約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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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和學(xué)生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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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先生已經(jīng)和很多女孩子逛過街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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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故意用責(zé)怪的語氣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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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先生想要不遵守和我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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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天真的笑容，握住先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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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先生可不要想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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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種與眾不同的思考模式、外表、行動(dòng)......一個(gè)接著一個(gè)地浮現(xiàn)在才羽綠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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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映像中的先生，透過頭盔的反饋系統(tǒng)，化作源源不斷的信息，支撐著這個(gè)虛構(gòu)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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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細(xì)微的地方，才羽綠給眼前這個(gè)先生，加上了一些小改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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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說，他不會(huì)一見到學(xué)生貼上來，就立刻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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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huì)逃避，會(huì)把才羽綠所有貪婪的部分全數(shù)接受，按照她的要求，索求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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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真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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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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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手挽著手，坐在課桌上，讓窗外的夕陽溫暖他們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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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脫下罩衫的兜帽，金色的秀發(fā)蒸騰出洗發(fā)水的香氣，夕陽映照著她的身姿，可愛到近乎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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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先生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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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粉色瞬間染上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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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是已經(jīng)重溫過幾百次的場面，但先生露骨的視線，依舊讓她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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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覺得，小綠更加美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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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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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知道，先生不會(huì)說出這種肉麻又拙劣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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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她根據(jù)自己在中古的戀愛游戲中學(xué)到的貧乏戀愛知識，編制出的三流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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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虛偽的溫暖，卻令她如此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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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凈說些蠢話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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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話哦，小綠。我覺得你比誰都可愛，所以我很想要你，想要跟你永遠(yuǎn)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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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抱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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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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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肩膀被先生擁入懷中，力道和溫度都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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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測試過上百次，體驗(yàn)過上百次，但這種現(xiàn)實(shí)世界中很少得到的，溫馨而美妙的感觸，仍舊讓她舒服得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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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摸摸我的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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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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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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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實(shí)體貼的手掌，像是一柄最為細(xì)膩的毛刷，撫上了小綠的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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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力道，動(dòng)作，都輕柔得不可思議，令她的呼吸和心跳，都隨著撫摸的節(jié)奏而放慢，變得舒緩，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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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屁股后面那根裝飾品尾巴，輕輕地纏上了先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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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等不到畢業(yè)了，我想現(xiàn)在就當(dāng)你的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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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形之下，才羽綠把壓抑了很久的心意，向著先生盡數(shù)吐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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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誰叫小綠這么可愛呢，我也等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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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臉上困擾了一陣，不過很快恢復(fù)了爽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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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對其他學(xué)生保密哦，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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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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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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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先生，在涉及到感情的問題上，才不會(huì)這么溫柔，才不會(huì)任由她去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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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是虛假的幻境，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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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shí)的世界中，可沒有勇者，魔法，還有飛龍翱翔的翠綠山谷。那些不屬于現(xiàn)實(shí)的美好，透過一方冰冷的屏幕，向著她傳遞出熾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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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游戲的世界，才會(huì)如此地讓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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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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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百次重復(fù)的劇情，非但沒有讓她膩味，反而令她把想象中的先生不斷完善，不斷改進(jìn)，適應(yīng)她的喜好，滿足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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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變成只屬于她一個(gè)人的，私人訂制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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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要更進(jìn)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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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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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輕輕解開領(lǐng)口的蝴蝶結(jié)，罩衫和內(nèi)襯應(yīng)聲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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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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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拉鏈滑動(dòng)的聲響，亮綠色的短裙也在重力牽引下脫離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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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顯貧瘠的身軀，在夕陽的映照下，皮膚上的絨毛染上了一層暖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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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吹過，才羽綠光潔的身軀被刺激得有些顫抖，但胸腔中那顆小心臟，正在為這場全新的冒險(xiǎn)而歡呼雀躍，幾乎要蹦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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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懷著不安和期待，微微抬起頭，對著先生的方向，綻開一個(gè)可愛的微笑，敞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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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抱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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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兩人的身影在教室里重合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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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接觸的那一瞬間，整個(gè)世界幻化成灰，重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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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現(xiàn)實(shí)系統(tǒng)，是根據(jù)才羽綠的經(jīng)驗(yàn)，制造了這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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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終歸無法模擬出連才羽綠本人都沒有經(jīng)受過的體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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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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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取下了頭盔，回歸冰冷的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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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容，眼中的神彩，都隨著熱情的褪去而逐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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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此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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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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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機(jī)，傳出了不合時(shí)宜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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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封新郵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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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爛作品，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未完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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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寧愿看到一個(gè)不怎么合乎心愿的結(jié)局，也不愿意看到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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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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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她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游戲研究部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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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氣氛很安靜，就像是沒有事情發(fā)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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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讓這一刻的游戲研究部顯得更加安靜。沒錯(cuò)，基沃托斯這段時(shí)間糟糕的天氣，今天同樣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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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機(jī)，和先生在娃娃機(jī)抓到的玩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能量飲料和巧克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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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將這些東西胡亂塞進(jìn)背包，然后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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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帶上自己的畫筆和數(shù)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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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沉重的背包，走出千年學(xué)院的大門，冰冷的雨水飄忽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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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一把雨傘，小綠在雨中沉默的前進(jìn)著，嬌小的身影，在暗中尤其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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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行走之間，背在身側(cè)的狙擊光槍是那么的耀眼，代表著她在千年學(xué)院里所有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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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膽怯到成熟，從懦弱到堅(jiān)強(qiáng)，從內(nèi)向到坦誠，一切都濃縮在了這把光槍的傷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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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在這里經(jīng)歷過的每一場冒險(xiǎn)，她很清楚，自己在這里過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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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上有被稱為‘家’的地方，那必然就是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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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年學(xué)院的游戲研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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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如此不舍，她依然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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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雨，也許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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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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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著眼睛，移開雨傘，任由雨水滴落在臉上，這樣可以遮蓋一些眼淚，讓她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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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她走過幾條街道，靠近單軌電車站的時(shí)候，一個(gè)桃紅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雨中，擋在了小綠前進(jìn)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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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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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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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吐出那兩個(gè)字，才羽綠的喉嚨就感到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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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心靈相通的雙子，兩人的羈絆已經(jīng)強(qiáng)到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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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對面，那個(gè)和她有著相同外貌的女孩，手里握著武器，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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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飛馳的車輛閃過一陣燈光，將舞臺留給了雨中真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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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去......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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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桃井的手握在了武器的扳機(jī)上，這是一把桃紅色的突擊光槍，上面還掛有妹妹送給她的墜飾，和小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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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點(diǎn)如同刀芒，在漆黑的夜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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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銳利的光芒正如同才羽桃井此時(shí)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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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沾濕的面容下，小丫頭痛苦的眼神，直視著眼前最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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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圣園未花發(fā)來的那封郵件了......小綠，那種事情，是不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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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的嘴唇蠕動(dòng)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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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眼前最親的姐姐，從出生之日起最好的玩伴，她的聲音在雨中變得雜亂，但仍然能讓小桃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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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別這樣好嗎？讓我過去吧，我只是會(huì)請一個(gè)長假。難道我們身處不同的地方，我們就是陌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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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流出祈求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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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過去吧，當(dāng)我治好先生后，我會(huì)回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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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shí)候，我們還能在一起制作游戲，玩游戲，還能繼續(xù)請先生當(dāng)我們的社團(tuán)顧問........這樣不好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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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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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手里的槍口猛然上抬，在雨中閃爍著紅色的危險(xiǎn)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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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桃井的眼神，卻迷茫得讓小綠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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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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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總覺得哪里很奇怪，哪里不對勁！那封郵件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大家為什么都變得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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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高喊著，聲音穿透了連綿的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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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她舉槍對準(zhǔn)對方的那一刻，小綠默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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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著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遲緩卻堅(jiān)定，迎著桃井的槍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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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姐姐糾結(jié)之極的神情，小綠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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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要讓先生就這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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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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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抽了抽鼻子，淚水混合著雨水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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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一片迷茫，但就像是認(rèn)死理的小孩一樣，抓住自己的直覺，就是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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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相信先生，如果她是為了先生好，那先生為什么不去她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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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先生不想讓我們?yōu)樗冻鎏?。”小綠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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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舍得丟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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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的眼淚又一次破開眼眶，握住武器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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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姐姐迷茫的眼神，小綠的面容上已經(jīng)滿是不爭氣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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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在這一刻突然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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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為熟練地使用畫技就是成長，她曾以為可以勇敢地和他人交流就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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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小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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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用刀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割開心臟，你卻無法反抗的感受，才是真正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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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羽綠只感覺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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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在她們手中，但那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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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雨中無助痛哭的姐姐，小綠感覺自己的腳再也難以挪動(dòng)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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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知道該做什么，該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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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gè)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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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說過，很多事情沒有對錯(cuò)，不能用簡單的對錯(cuò)去衡量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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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自一個(gè)人撐著黑色雨傘的愛麗絲，從箱子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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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寄居于游戲部的仿生機(jī)器少女，眼中的光芒一如才羽姐妹剛從遺跡中找到她時(shí)，那般湛藍(l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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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路過流著淚的桃井，站在中間，看著眼前的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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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左手，放在小綠顫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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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喲，你作出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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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聽到愛麗絲的聲音，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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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最后抬起頭，注視著愛麗絲，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楚楚可憐，卻堅(jiān)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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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看著這張臉，她閉了一會(huì)兒眼，然后幫她擦去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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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小綠竟然感覺到，愛麗絲的語氣中，有種未曾體會(huì)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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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后悔，勇往直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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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也不相信那封郵件，感覺就像是last boss在最終戰(zhàn)前對勇者的蠱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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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部著名的rpg游戲《終極幻想》，不也有這樣的臺詞嗎？‘世上無所謂正義與邪惡，那只是兩種觀點(diǎn)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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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同伴離隊(duì)之后，帶著更強(qiáng)的裝備和轉(zhuǎn)職回歸隊(duì)伍，不也是約定俗成的好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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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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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撫摸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醞釀著接下來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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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dāng)她看到低頭沉默的小綠時(shí)，她忽然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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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將小綠的身體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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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喲，愿光芒與你同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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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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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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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就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支柱一樣，雙臂緊緊地抱著愛麗絲，和湊上來的小桃，嗚咽著不愿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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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不用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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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都不用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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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踏上各自的前路，她們依然是永遠(yuǎn)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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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們告完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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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話說，你還真舍得從那個(gè)柜子里鉆出來啊，部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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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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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連綿，兩名少女并排坐在開往圣三一的電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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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電車，像一條灰黑色的航船，載著各種各樣的思緒，順著命運(yùn)的波濤，緩緩飄向遠(yuǎn)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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