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墮落成為一個詩人
很多人埋怨過我生性敏感,卻又不善體察人心,總是快言快語,又容易自怨自艾。
我向來如此,本性難移。
或許我天生該當個詩人,既是莽撞沖鋒的勇士,也是敏銳多疑的病者。
我可以應(yīng)和著發(fā)出善意的笑,以人畜無害的友善茍活于世,歲月靜好。
但每當痛苦撩撥過我的意識時,我便自覺墮落,心生愧意。
我對不起凄厲的哭喊,絕望的孤獨,窒息而亡的真相。我對不起那些暗流下掙扎的種種,他們泥濘,骯臟,污穢,無藥可救,笑我粉飾太平,一葉障目,自欺欺人。
終于,我承受不住良心的加害,決定墮落成一個詩人。
我決心用我的筆去戳那些散漫的肥胖者的脊梁骨,讓他們不得停歇地奔逃。
我決心用我的筆劃爛卑劣的偽善者的臉面,把它們吃人的腐爛內(nèi)腔暴露于世人面前。
我決心毀掉我自己,把靈魂獻祭給在上蒼天,以還一切的公道。
我決心做個殉道者,決心冒險,去戳破虛幻的肥皂霓虹,戳破自私的正義皮囊,我要掌摑那些站在道德制高點的野獸,把他們標榜的文明扯下神壇。
我的死亡在那時也成為定局。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這就是我作為吟游詩人唯一的浪漫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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