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園】幽靈 {肆}
主cp醫(yī)園,友情向,現代校園背景。敘事節(jié)奏慢,不喜勿噴。封面圖來自網絡,如有侵權在此致歉。

“客,我的名字叫‘客’?!?/p>
客…艾米麗將名字在心里默念幾遍,再抬眼看,客已經離了艾米麗的座位張羅著他事,原先倚在門口的的歸也沒了蹤影,她只好將還沒來得及說出的感謝隨茶水咽回肚里。
現在自己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孤魂野鬼了,艾米麗在心里笑自己。離了這茶館,她還有別的去處嗎?內心不禁又有了一份凄楚。
茶碗見底,艾米麗自己悄悄離了茶館出了巷子,她這才有了心與這座城市重新會晤。已是夜的尾聲了,黑夜中的一切正為即將到來的黎明養(yǎng)精蓄銳,唯有零星的幾點光亮不愿說著倦怠。
她干脆放空了心思,隨著那熟悉又陌生的景漫游,像是去尋找什么寄托。熟悉是因為這些景她生前見過,陌生是因為除視聽之外她失了一切感觸。
“維利亞福利院”
她在自己曾經長大的地方停下腳步。
站在這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像是有層隔膜將她裹著。明明都是沒有實體的靈魂了,卻還是像普通人那樣因為被緊鎖的鐵門拒之門外而迷茫。
她曾經在這里照顧過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且病重的女孩,她們雖共同努力過,去抵抗病魔,但卻還是逃不過死神。抱著懷里漸漸冷卻的軀體,她立下了行醫(yī)濟世的志向。
可現在…難道是這份行醫(yī)濟世的心間接的害死了自己嗎?如果她沒有最初醫(yī)藥箱的提議,比利也不會…她也不會…她不忍再想,也無法可想,關于那天下午的記憶似乎也已朦朧,她默默在門前失神立了片刻,晨鳥的啾啁與灑水車的音樂聲提醒著她黎明的到來。一個無名的聲音從心底傳來,去歐利蒂斯吧,去歐利蒂斯學院看看,回首她那曾經的愛與恨、思與想、遺憾與圓滿、幸福與苦痛、她曾經的一切年華。
高二五班
艾米麗座位上的文具仍是那天下午離開教室那樣較隨意地擺著,早到的同學們也是和往常一樣安靜地自習。一整天下來,該講課的講課,該聽課的聽課,艾米麗的事情,仿佛成了五班同學們不能談及的禁忌。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艾米麗守著空無一人的教室昏昏沉沉地看著墻上的光影一寸寸移動,忽然走廊上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艾瑪,你可以幫老師把艾米麗的東西收拾一下嗎?我打算…在周末把她的東西還給維利亞福利院?!笔前嘀魅蔚穆曇?。
“啊…好的…”艾瑪低下頭又想起什么“那…那我可以和老師一起去嗎?”
“艾瑪若是愿意的話當然可以?!?/p>
艾米麗看著艾瑪將她柜子與抽屜里一摞摞資料拿出并分門別類,桌上放著一個艾瑪剛剛從書堆里翻出來的小相框,裝裱著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屈膝坐在草地上,草地上投著樹的陰影,一本書放在大腿上,一手拿筆,一手拿著的夾板又靠在書上,像在寫著什么。
相對照片里安安靜靜的艾米麗,艾瑪則是對著相片里的人絮絮叨叨,“班里所有人都認為不是你的錯…比利自己都沒說什么,他媽憑什么在那里說三道四的?網絡的輿論風向也因為那件事的視頻傳到網上被徹底帶偏了,我在視頻底下拼命解釋,可是就是沒有人信我…唉,有誰會相信與自己最初看法背道而馳的說法呢?他們寧愿相信來路不明的陰謀論也不愿意相信官方媒體給出的解釋…更離譜的是,比利他跟我說他去幫你說情,結果被他媽臭罵了一頓,說什么他的魂被你勾了怎么怎么樣的,反正挺難聽的…”
艾瑪因為情緒激動一口氣說了這么大一段,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艾米麗想伸手抱抱眼前的人,是想寬慰艾瑪,也是為了寬慰自己。
直到她的手毫無阻礙地穿過艾瑪的肩膀,只抓到一團空氣。
唉,怎么到了這種時候卻忘了自己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了呢?
“啪嗒”
一個細長的盒子從艾瑪手中的幾本書的間隙中滑落到地上,打斷了兩人各自的思緒。
盒子上貼了一張便利貼,因為被書本擠壓而顯現出一些褶皺,上面是艾米麗秀氣而工整的字跡。艾瑪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張便利貼,用幾乎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念出,
“致…艾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