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三 霸歌ABO】相知情(二百七十九)
大概過了十天吧,兩人都恢復(fù)了不少,尤其是柳霜眠,精神奕奕跟個沒事人一般。但楊若清明白,他只是面上精神,實(shí)際上沒比自己好多少。他當(dāng)然不會直接戳穿,這個時候有求生的念頭是最要緊的,一旦絕望了,便等于認(rèn)命等死。
楊若清依然沒辦法靠自己行走,于是柳霜眠便一把將人背了起來,帶上水和食物,開始朝外面走去。他們也是沒想到下雨太頻繁,這泥地十分難走,柳霜眠深一腳淺一腳的,不敢走太快。就怕走得急了,一腳打滑摔了他們兩個人。這個時候必須求穩(wěn)為上,不能再冒失。
走了一段路,終于沒有那礙事的霧氣了。也不知怎地,他們落水的地邊上總是縈繞著濃厚的霧氣,可出了范圍,卻連一絲影子都沒有,大概是受制于地形吧。不得不說,有太陽曬著確實(shí)很舒服,總比又濕又黏要好得多。
可對楊若清來說,有件事還是很奇怪。如果說他們藏身的山洞周圍沒什么能夠果腹的東西,所以沒什么活物還能說得過去。可這里植被郁郁蔥蔥,各色野花奪人眼球,再怎么說也不可能連只蝴蝶都沒有吧。
然而現(xiàn)實(shí)就是這么離譜,他們甚至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根本聽不到有別的活物的聲響,靜得可怕。柳霜眠也算是膽大了,面對這樣從未見過的場面也忍不住心慌。這種陌生環(huán)境哪怕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一段時間,他還是會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若清,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呀?”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目前我們只能根據(jù)太陽的方位勉強(qiáng)確定方向。離開那個山洞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我們也只好碰碰運(yùn)氣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覺得周圍存在一股看不見的瘴氣。我們雖然有些不太舒服,卻沒有中毒身亡,可能是跟這幾天我們的飲食有關(guān)吧?!?/span>
“哦,難道說我們吃的那些野果野菜能解這瘴氣嗎?”
“葉叔曾跟我提起,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有毒的東西,往往它的周圍便存在可以化解毒性的東西。這里為何會沒有活物存在,多半是承受不住這瘴氣的毒性而死??赡阕屑?xì)看,這里是不是有許多我們之前剛剛食用過的野菜野草?!?/span>
“對哦,看來咱們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誤打誤撞反而撿了條命。你等下,我去多采一點(diǎn),以備不時之需。”
“不必過于擔(dān)心了,這些野菜野草其實(shí)有少量的毒性,吃多了有百害而無一利。平時我都是刻意控制用量,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備一些就好?!?/span>
“嗯?!?/span>
陽光越是強(qiáng)烈,這瘴氣濃度便越高。初時他和柳霜眠還能忍受,但很快便有些頭暈?zāi)垦?,柳霜眠扶著他到?jīng)]有陽光照射的地方避一避,順便喘口氣??礃幼右院笏麄円s路,還得盡量避免白天。
趁著天色還早,他們早早選擇了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作為臨時住處。楊若清忙著研究他們明日的行走路線,而柳霜眠則負(fù)責(zé)燒飯、煮水等其他一系列雜活。說實(shí)話,這里雖然環(huán)境差了些,但如果可以在這里避世隱居的話,倒也不算是壞事。然而不過是想想而已,真讓他在這鬼地方呆一輩子,估計(jì)要悶到發(fā)瘋。
“哎,若清你先別忙了,快來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事呢?!?/span>
“我有種錯覺,我們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我記得有棵枯樹,我敢肯定我們今天已經(jīng)見了三次?!?/span>
“不會吧,難不成遇到鬼打墻了?”
“與其相信鬼打墻,還不如認(rèn)為是地形本如此。要知道,這里的一草一木,幾乎是沒有被動過的跡象,而人力也很難改變現(xiàn)狀。我們現(xiàn)在辨別方向只能依靠北極星,可是這也不一定完全妥當(dāng)?!?/span>
“那可怎么辦,我們出不去這里了嗎?”
“所以我剛才在思考,是不是我們的思路局限了。明天得換種法子認(rèn)路,不然只能被困死在這里了。”
“都聽你的,我腦子笨,只會用傻力氣。要是沒有你啊,我肯定死在這里了?!?/span>
“別說喪氣話,我們不會死的。墜崖我們都能撈條命,可見老天爺還是幫我們的。打起精神來,陳佰楓還等著我們?nèi)ナ帐澳??!?/span>
“嗯。吃完早點(diǎn)休息吧,你臉色一直不太好,別太操勞了。”
這也是柳霜眠的心病,楊若清的傷勢有惡化跡象,哪怕他極力掩飾,也無法掩蓋他日漸憔悴的容顏。他在給楊若清換藥的時候就察覺到那手印越發(fā)顯紅了,這不是好現(xiàn)象,等到手印變成黑紅色,那就真的藥石無靈、無力回天了。
現(xiàn)在是能拖一天算一天,他也是無可奈何。柳霜眠不敢想象,要是楊若清先他一步離去,他還能不能繼續(xù)支撐下去。所以他寧愿像現(xiàn)在這樣無底線地寵著楊若清,也只希望他能多活一天,多一天便高興一天。
他們露宿的地方很簡陋,夜半時冷意加劇,他只好與楊若清緊緊地抱在一起取暖。原來他們的衣服用來包扎毀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們現(xiàn)在穿得很單薄。沒有得風(fēng)寒算是他們命大,所以他們盡量都是選擇山洞或者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過夜。
翌日,他們等著太陽落山才出發(fā)。果然如楊若清所料,沒了陽光的照射,瘴氣也散得七七八八,對人影響不大。但是有一點(diǎn)麻煩的,就是天暗下來行路不便。柳霜眠夠小心的了,都是踩穩(wěn)了一腳才踏出下一腳。他的靴子早已被泥土和雜草弄得臟兮兮的,可他卻沒有心情管這種小事,能不能活著離開還一說呢。
“你累了吧,先把我放下來吧?!?/span>
“若清你別亂動,這里地上臟得很,等會到了干凈地方我再放你下來。放心,背你我還是綽綽有余的?!?/span>
“又說大話,你都?xì)獯?,還打腫臉充胖子?!?/span>
楊若清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也不想柳霜眠這么辛苦??缮眢w越來越吃力,只能盡量減少體能消耗。再加上斷骨長好需要休息,所以更要盡量避免劇烈運(yùn)動。背后那兩掌總是隱隱作痛,連累胸口臟腑都像是受壓迫般難受。他不敢告訴柳霜眠,怕他擔(dān)心,他倆現(xiàn)在的狀況禁不起一點(diǎn)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