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抑郁的健忘癥 ????????????? ?吾乃龍為萌龍 ?? ??今天是高一開學(xué)的日子，我應(yīng)該是開心的，看著那本備忘錄便不要忘記。 ????陽光是秋風(fēng)無法阻擋其將溫暖帶到人間。道路旁樹上那半紅半綠的葉片傳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夾雜著婉長延綿的鳥鳴組成一首鳴奏曲。 ?? ??坐著車是窗玻璃染得天空變了顏色，綠墨沉沉的，似是要壓跨整片天空。白云飄啊飄在太陽周圍，烈火披上光的皮囊叫這世間燃燒，只余池塘江河地剩得幾聲似鳥似鴨的叫聲。 ?? ??到那學(xué)校去，我是什么所謂的。以前便是這樣去的，以前便是這樣去的。唯一不一樣的便是我這年要住宿了。我是不怎多敢住宿，便是從初二托到了高一，我是迫于無依只能進來了。走讀，我是有申請走讀，但是班主任與父母都不同意，說我回去只會玩手機。 ??? ?我是隨身攜帶著一本備忘錄，因為我患有健忘癥。我知道這很奇怪，我是在初一也就是十二歲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得了健忘癥的。每當(dāng)是拿出那備忘錄翻開看時，我是都會先看看第一頁的那話。說實話我忘了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這個習(xí)慣，只是那肌肉記憶?。〗形疫@樣也是依舊無法忘卻。而那第一頁上寫的，便是：我有健忘癥，請繼續(xù)往后翻，謝謝。 ? ???人流潮涌中我是牽住母親的手。她提著桶，我拉著箱，走在汐沖崖岸處。報了名，便是被一手帶到了宿舍門前，我記下號碼，便是進了去。我是在家看看手機中的班級數(shù)字，寫到備忘錄上才能夠半低看頭半瞄著前找到所屬班級。 ?? ??在時間印的空間中的任何一處地方我都不喜講話。只是去聽那風(fēng)，去看那樹，去嗅那雨。但學(xué)校似乎并不是一個寧靜的地方，它喜歡熱鬧的，學(xué)生為它煥發(fā)新生。而這卻苦了我。定住心神，靜下來?？粗莻渫浳冶銢]理由再說忘記。無論防生還是熟悉，我一直都是坐著。上課是坐著，下課也是坐著。放學(xué)前去看一下備忘錄，我需要跑食室，這我從前一直沒干過。雖然我喜歡慢悠的欣賞那風(fēng)景，云彩的變化，樹叢的果生。但我便是覺得，它是存在于備忘錄中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不管怎么說，便是這樣吧。 ??? ?這校園是挺大的，我也不知道是逛了多久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只是看那運動場還在裝修，便是沒有做大課間。我是在這里遇見了一位初中同學(xué)，說實話我并不怎么喜歡他，只是人露在陽光下，還是多笑笑好。 ?? ??軍訓(xùn)這幾天是有點累著了，一回到家便是躺倒在床上。 ?? ??父母還是關(guān)心我的。便是問我在學(xué)校里呆得怎樣，習(xí)不習(xí)慣什么的。我是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這呆的幾天中，個人感覺還是很沒問題的，就是在晚上的時候經(jīng)常睡不著覺。他們說我就是在家熬夜熬久了，需要適應(yīng)一下才行。我是拿出了備忘錄后看了一下，便是抿了抿嘴嘴點了點頭。 ???? 回到家后也是一人睡的。卻是整個暑假，不，整個從五歲到十五歲的這些年間，都是叫人難以入睡。按我爸媽的話說便是因為我想太多了。但躺在床上的稍微休息便是抵消著困意。想太多，想得到的太多我睡不著，但是開不了口我只能干望著那泛黃的天花板。 ?? ??軍訓(xùn)完后，是又換班換宿舍了，這叫我是異常的難受。不過好的是，我在這遇到了三個以上的初中同學(xué)。說實活，是叫有一個認(rèn)識熟悉的人坐在身邊才讓我感到安心。雖然有了可以講話的同桌，但我依舊是一副無神的樣子。望著窗外光印進來，在地磚上，在墻壁上，在光滑的桌面上。我張開手，在空中，在桌上做著比劃，試圖捕捉那光，那形不似影不隨的光。 ??? ?下課了，我是后知后覺。我同學(xué)是在旁邊碰了碰我，把我從發(fā)愣的狀態(tài)中拉出來。他是說道：“軒哥。你打不打乒乓球？我有拍呦！” ?? ??“乒，乒乓球？”我是一下沒有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我是喜歡打兵兵球的，在這之前的一個暑假里我還練過呢！“好啊?！?? ???“走啊。”他便是說道，他便是走著。 ?? ??“走啊?！蔽覀儽阆绿B走著到了一樓（因為我的班在三樓）,看到是剛好還剩一臺球桌便嗖的一下沖過去了。有時候便是有一些事情可以讓人忘掉煩惱，在是打球的時候我更似是在打從前的自己。 ??? ?上課預(yù)備鈴很快便是響了，我們回到教室。他聽他的課，我學(xué)我的習(xí)。一個是看老師，一個是沉漫在發(fā)呆中。睜著眼睛做夢是我最喜歡最想干也是最享受的一件事情。數(shù)字在課本上跳躍著，組成一個又一個的公式，然后跳進我的腦海里，叫是就坐在那傻笑著便是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新知識。 ?? ??我有點不喜歡我與同桌前面的那兩名女生。她們很沒有禮貌，還整天視自己為上位者一般的模樣叫喚著他人。有一次其中一個人便是看著我笑著發(fā)呆的樣子便問我道：“你是不是傻？” ? ???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是由心說道：“我只是一名不起眼的瘋子，應(yīng)該不能算傻吧?！彼齻兊难凵窠腥丝磥砟涿畹?，是笑著轉(zhuǎn)過身去，也不壓低聲音的說著悄悄話。叫人難受，我只是不知道道她說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她說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們在笑什么。我是繼續(xù)著發(fā)呆，發(fā)呆著也叫學(xué)習(xí)著，在他人不知道的地方學(xué)習(xí)。 ?? ??有時候的發(fā)呆是叫人漸入奇境，就像是憑空穿越了般，但其實我一直都呆在原地。那是一個破碎的夢境，一個閃耀著四色玻璃碎片的夢境。粉色的天空環(huán)繞著彎長的銀河，藍(lán)色的河流分布著綠色的正方體。是走過一連串似有似無的雨，幻閃中我是又回到了現(xiàn)實。 ? ???老師是講完課了，這依舊是沒有什么難度。已經(jīng)看到指數(shù)函數(shù)的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诩现写裟敲淳?。不過也不是所有科目都能在夢境中找到的，比如說：英語。我是對此一竅不通，倒是喜歡在其課上發(fā)著呆學(xué)數(shù)學(xué)拿出本子寫作什么的。他們齊讀單詞的時候似是有魔力，我在天外游神，用靈魂對著世界高呼。直到光照進來把我拍再醒，我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課了，是靠窗的同學(xué)拉開了窗簾。 ?? ??看著是還有二十四分鐘才上課，我是走在沒有鈴聲音樂的大課間上。有時候，我是走著路便突然感覺到周國昏沉沉的。眼前似要變得天黑，但又很恢復(fù)了光明，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過的有多久，我每次都沒有注意到。所以我便是伸出手摸著周圍的墻走路。是一刻也不愿離手，怕是下一秒，我便成了一座孤島，沒有援助的燈塔。不穩(wěn)的走下樓，順著欄桿下著臺階，時是左腳樣右腳察點抓著扶手摔了一跤。 ??? ?他們已經(jīng)在打住兵兵球了，我是想加入其中，卻是開不了口。我同學(xué)看見我來了，便是走過來對我說道：“剛剛看你是睡看了，所以便沒有叫醒你，睜看眼睛都能睡著，真的是強呢！”他是感嘆完后，便問我加不加入，我當(dāng)然是加入的，所以也便是沒有多說什么。但許是我來得太晚了，直到上課，還是沒有輪到正在站著看著球發(fā)呆的我。 ??? ?今天的心情是不怎么好。看看是自己的備忘錄，完成一些待完成的小事，便是可以緩解一下我這叫人意亂的情緒。我有許多的同學(xué)，但幾乎沒有一個朋友，或是說沒有一個是對于我來說的朋友。 ??? ?說到朋友，我似乎在網(wǎng)絡(luò)上認(rèn)識了一位。至少是在我來看，他比我身邊的人更適合作朋友，我的朋友。我們有著一些共同話題，雖不多但他懂得傾聽，至少在我看來他應(yīng)該是的。但這些天中，我發(fā)現(xiàn)他似乎并不在乎我，可能是我有些太強求了吧。不過這弄得我晚上是睡不太好。 ??? ?翻來霞去覆去翻來，寐不得。躺在下鋪的我抓住爬梯當(dāng)扶手。我似乎除了家人，什么都沒剩下了。除了在課余打乒乓球的時間、寫作的時間、進入夢境學(xué)習(xí)的時間。我是無法再找出一個理由來讓這個世界變得多彩起來了。 ??? ?黑夜夾雜著虛無的黑白，那些在空中飄浮著的塵埃呀！組成了一片片灰白的記憶碎片，閃動著，叫人閉上眼睛也看得清楚。那聲音不斷地在腦海中輝蕩看，兩道聲音，一個在東邊說，一個在西邊說。叫我跟本就不要多想，叫他便是不在乎我。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 ?爬起身來。宿舍中的其他人依舊玩鬧在一起，沒有人注意到一名正躲在角落中顫顫發(fā)抖的人。是用一分鐘的眼淚熬過了這個夜晚，我必須戴上笑臉的面具。記住，在光能照耀到的地方，決不允許存在有黑暗，這是備忘錄上說的，我不能忘記。 ?? ??看著，每天看個兩三遍，請不要忘記，維持你的快樂。但今天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垂馐钦盏搅俗郎?，依舊是張開手想要抓住它。伸過去，擰成拳頭，想是必然無用，便是頓感世界原來是黑白的。我是被彩色與里黑白夾在中間的灰色，我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個世界才是我該呆的地方。 ???? 大課間了，我們依舊是沒有搶到球臺。同桌是正在抱怨著他們不做眼保健操，接著又笑著說那就不打了，便在我的視線中失了避影。我是默默地走回了教室，看著課桌上寫到一半的文章，我是合了上，便又出了那后門。 ?? ??這里是有非常多的陽臺，課室有，走廊也有。而我便是喜歡撐在陽臺的欄桿上發(fā)呆。就這么撐著，可以一直撐到上課。這次是看著藍(lán)天下白云底處的青山頂上，發(fā)著呆，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么。是時而一手撐頭低冥，時而雙手扶在欄桿上望著那悠悠藍(lán)天。 ??? ?“他是在手我的吧？”我是看著那備忘錄，許久是才拿出筆來，輕輕地劃掉了其上的一句話。上面是寫道：每周回家與他聊一會兒天。收回到褲袋中，便是把頭埋進雙手。不知道在想看些么，只是眼前一會兒黑一會兒亮的，貌似我是又進入到了夢境中。 ??? ?“那位同學(xué)！你在干嘛？”只是在隱約中看見黑暗里泛起虛無的漣漪，我便是頭腦一脹，昏了過去。我是睡了一覺，沒有夢的干擾，我是睡得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甜美。 ????坐起身來才不到一秒，便被那白大褂黃襯衫的老師給注意到了。他是叫來了一位頂著地中海的老師，便是走了。那老師跟我聊話，問的問題也是莫名其妙，我沒有說什么，繼續(xù)用著笑臉作偽裝。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一點兒記憶都沒有留下，只知道在我出來的時候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而身體倒是變得輕松、大腦變得通透起來了。 ??? ?這是連著三天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或是說沒有發(fā)生過我想得起來的事情。今天便叫是周六了，到了中午便是可以回家，然后，然后什么來著？我似乎是忘了什么，但是秉承著忘記了便是不重要的原則，我是沒多放在心上。 ???? 我是在九點十分打下課鈴的時候再次出門閑逛。這次是看向那走廊深處的陽臺，身體便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然后我便是想起了什么，向它走去。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涌滿了我的腦海，把其它任何事物與理性都擠出了我的精神世界。 ???? 靠近陽臺的門窗，我是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身后，然無異常，但微察些不屬于秋天的悲涼。是雙手撐在扶手上看地面的人打乒乓球。別人是不知我在想什么，連我自己也是一樣迷從無尋。只是看著毫無動靜，一個人的空間無人指責(zé)地發(fā)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天的人吃到了一口飯那樣開心。 ?? ??我是走了，除發(fā)呆與張望外毫無其它。 ?? ??回到家，在中午時分的燥熱里。拿出備忘錄看看今天要干的事： ?? ??買毛筆，更新小說，練習(xí)一命通關(guān)……我是翻到了一頁斷層，那里還遺留看霜夜鋸齒的痕跡。這之前寫了個什么?算了，即然撕了便是代表它不重要吧。我是這樣想的。 ?? ??吃著已經(jīng)開始變硬的米飯，我刷新著信息，我刪除著信息。這是我每天有手機的日子中都要干的事，因為我有強迫癥，就算是不寫在備忘錄中，我也會自然而嫻熟地刪掉那己九九加的信息。 ??? ?我朋友是不多，或者說是好友并不多，只有一屏那么多，剛好能一眼睹盡?？吹绞撬?，我是不由地點了開來，看是什么變化都沒有，又是默默地關(guān)閉了。 ?? ??今天回到家來本來是一個好日子?？墒牵谖腋挛恼碌臅r候，便是被媽媽帶去了一個地方，說是給我看病，也就是奇怪，難道我的健忘，癥可以根治了？ ?? ??我這記憶力啊，是很迷。有時候是什么事情都想不起來，有時候又是突然想起一件當(dāng)時覺得不重要的事情來。關(guān)于這個周六的事是太過破碎且難以連接了，只記得那是一間充滿黃格子的房間。 ??? ?我被這分割的黃格子圍了起來。室內(nèi)是十分的簡約，沒有什么晃人腦吸人眼的裝潢。我是呆得舒適，就這點占了我當(dāng)時記憶的百分之五十。她是一名溫文爾雅且溫柔的女士。穿著的是米蘭色襯衫加土黃色大衣。我與她對話，是笑抵笑，假夾真。只是出來時才明白她是一名心理醫(yī)生。在里面她沒有開藥方，說叮囑，只是像個熟識的老朋友般與我聊天。聊著，是聊著。最后便是叫我在備忘錄上寫道：保持開心，即使明天不會更好。 ? ???出來了，我媽便是問我她說了什么，我是回答道：“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把字刻了在了光里罷了。”她是不懂，見是我無礙，便是放下心來，搭我回到家后，便又投入到工作中了。 ??? ?其實啊！人生本就沒有永恒的記憶，只要有快樂存在過，時間便總會叫它發(fā)芽。我們失去，我們又重拾，循環(huán)往復(fù)，是不如忘記從前，把第一次體會到的快樂再加深一次。 ??? ?奇怪？我剛才在想些什么來著？算了，忘記的都是不重要的事物。過去的，使叫用時間沖淡，再在河道中看見，它當(dāng)只剩下平滑純粹的快樂了。 ——貳零貳叁年玖月貳拾貳日 ????????????????? 后記 ??? ?我大抵是治不好這健忘癥了，不過也好，便叫它們負(fù)負(fù)得正吧。記住，記住那句話，那句在夢中聽斯丹對我說的話，在晴雪山巔上，我們回憶的幻想，世界變化一切皆有可能：保持開心，即使明天不會更好。?????????? ?——赫魯·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