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失格]Chapter 7 : 破
后來的我們逐漸失去了破開常識之枷鎖的勇氣

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今我也不得不將那碗奇怪的祝福之水一飲而盡。雙眼一閉頭一抬,只感到什么有點粘稠的東西從喉嚨那里劃過。一些殘留在舌頭上的還在不停污染我的口腔。
上次喝的時候,我差點一口氣全部吐了出來。
太惡心了。
喝完之后,父親上前收走杯子,人群愈發(fā)精神地觀察著我接下來的舉動,他們想再一次見證,曾經(jīng)跌破期待的我,這一次,又會創(chuàng)造怎樣的結(jié)果。
我站在那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動作,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古井。不一會兒之后,突然井口處仿佛有什么東西懸了上來。
所有人此刻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飄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的,約有半個松果那么大的塊狀物。沒錯了,那就是朝拜成功后得到賜福的標志,我們稱之為祖先的恩惠,也就是據(jù)說能給予使用者強大魔法天賦的,“恩惠種子”。
沒等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人進一步觀察端詳,父親就上前將那顆恩惠種子裝進了每次朝拜活動都會預先準備好的箱子里。人群也就此打破了剛剛的安靜。
“到底是賢者的侄子,后起之秀啊。”
“雖然不及其兄弟,但也是未來可期之才?!?/p>
“這下我族未來可以說又多一名大能了吧?”
人群不斷地發(fā)出這樣的議論聲,但我此刻的關(guān)注點全然不在那些家伙身上。種子被父親拿走后,儀式的主體就算結(jié)束,我有些難掩喜色的走到科恩斯特跟前,言語間難免透露著一些小小得意。
“嗯嗯,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弟弟,哈哈?!?/p>
“我說,這跟我是不是你弟弟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這,誰知道呢?”
他說說笑笑,如同往常一樣,簡直好像對我的結(jié)果毫不在意。反觀那些其余的同族人,怎么說呢,可以說是,有些刮目相看吧?不知道父親心里會怎么想呢,剛剛沒來的及觀察他的表情,我這個兒子應該沒有給他丟人吧。
正當我和科恩斯特開心愉快地又開始聊起有的沒的那些家常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運氣好得到了恩惠種子,沒有適應體,你還是差的很遠?!?/p>
回頭一看,原來是剛剛沒有獲得賜福的那位安托妮婭大小姐。雖然我能想到那大概是出于羨慕或言嫉妒的某種心理驅(qū)使她說出了那樣的話,但理性的看,她說的沒有錯。
這樣突如其來的冷水把我澆了個迷茫,我愣在原地,奇怪而不安的心情再次降臨。人群的輿論風向也在這句話后拐彎。
“對啊,琉恩家的二少爺沒有適應體,就算有恩惠種子也是無濟于事。”
“唉,可憐的人,這輩子是注定與魔法師無緣了?!?/p>
“也許琉恩會給他安排別的出路吧?”
雞嘴鴨舌的討論越來越熱烈,人言砌成的城墻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剛剛的喜悅現(xiàn)在自然也沒了什么感覺。
“是啊,有些事情,可能真的就是生下來就決定好的吧?”我心想到。
就在我慢慢陷入失落之際,科恩斯特突然對著我們面前有些得意的安托妮婭說:“喂喂喂你,我說,小姑娘,你說話怎么能尖銳?”
安托妮婭沒有要進一步吵架的意思,看著我一臉失神的樣子,她只是撇下那樣一嘴“哼”之后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接下來哥哥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用安慰的口吻說道:“別在意,要我說,這種臭小鬼就是缺乏管教,也不知道她爹波斯坦特先生平日里是怎么教育自己女兒的,素質(zhì)呢?”
然而雖然哥哥還是擺出和以前那樣幽默的樣子,可我臉上的憂愁卻依舊揮之不去。那不是一兩句玩笑可以改變的。
腦子里什么也沒有想,耳朵也逐漸聽不進人群的議論,呆呆地在那里聽著哥哥說了啰啰嗦嗦的一堆,具體的內(nèi)容如今也不能全部記清了,大體上也就是一些轉(zhuǎn)移我注意力的話。
直到整個人群慢慢開始撤離,我才無意識地被哥哥拉著離開了花園。
來到花園外圍,想不到就這一會,已經(jīng)就收拾的有些樣子,宴會,大概馬上就要開始了吧?照理說這種活動,應該會充滿熱鬧的感覺吧?不過我卻并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關(guān)注了。
科恩斯特拉著我避開人多的地方,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我們坐好之后,本來他似乎又有要開始“滔滔不絕”的意思,可是沒等他開口,他又突然起身,眼神看著遠處集中停駐馬車的地方。
“那個,抱歉,有點事,我先離開一會可諾。”
正當我以為他走了以后,他又很快突然出現(xiàn)端出一盤檸檬蛋糕放在我面前。
“沒事干的話先吃點東西吧,吃不下可以留給阿爾莉蘭。好了,這回真先走了,我去接個人?!?/p>
說完他便又潛進了人群中,憑我的身高自然是再看不見他。無事可做又心情低迷的我就按照他的期望,坐在那開始機械地進食,檸檬蛋糕一口一口被吃掉,不過,沒有以往那么好吃了。
“呦呦呦,作為宮廷魔術(shù)團團長家的孩子,居然愛吃這種這種東西么?”
有點熟悉的聲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安托妮婭那個家伙。
“不是,我吃個東西,你也要管么?”忍不住的我用無力的聲音回應道。
“哼,我爸爸說了,人有四相,面相,衣相,食向,心相,看你吃那東西吃的那么專注,嘖嘖,真不像個會有出息的樣子?!?/p>
本來我是打算繼續(xù)用回沉默的策略來對付她的冷嘲熱諷的,畢竟很明顯她這就是沒事找事,想著是讓她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好了,可接下來她卻沒有見好就收。
“略略略,真沒骨氣,眼慧的祖先們怎么會選了你呢?”
說著,她居然自顧自地在我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不過是側(cè)著身子翹著腿,單手借桌子支撐著腦袋,而且合著眼沒有要看我的意思。
“我說,你可真是說話沒點腦子,勸你少在話里說些祖先不好類的言論。”
“切,要你管么?!?/p>
話說的越來越有些無語,我不禁心里暗暗罵道:“自以為是的雌小鬼。”
雖然我的年齡和她一樣,但說實話,她在我眼中就是個小鬼,可能主要是因為我鄙視她快要溢出來的不成熟吧。
就在我心里被安托妮婭惹得越來越不爽之時,她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安托妮婭,我剛剛在那邊可都聽到了哦,你也太失禮,快向人家抱歉?!?/p>
原來如此,是安托妮婭的父親,波斯坦特,之前三歲的時候見過他,他當時儀式過后忙著安慰失敗的女兒,所以那次一直沒有機會深入觀察他,今天算是第一次與他有交際。
看來雖然女兒很不懂事,但老父親還是很曉得規(guī)矩的。于是在波斯坦特的一再要求下,安托妮婭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總,總之那個,抱歉了?!?/p>
“安托妮婭,道歉的時候需要好好道歉才行,你這個態(tài)度可不行?!?/p>
于是滿臉不愿意剛準備走開的安托妮婭只得折返回來,她用不情愿的語氣當著我和波斯坦特的面說道:“我,我知道了的啦,對不起,我剛剛不該說些傷人的話。”
“嗯,這就對了?!辈ㄋ固固匾贿呎f著一邊露出滿臉欣慰。
既然人家已經(jīng)道歉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吊著人家,索性也是給了一個簡單的回應,就當是代替那句俗套的“我原諒你了”。
安托妮婭在完成了所謂正確的道歉后立馬帶著不服的氣息跑遠了。還留在桌對面的博斯坦特靠了過來,突然給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女兒剛剛,以及在朝拜的時候說了一些不好的話,希望您能不要在意,日后我會登門道歉的。”
說實話,想不到他真的這么看重這些,這么一對比,其余那些七嘴八舌的族人可真是......
唉,不過其實我也管不了就是了,但眼前的男人居然能屈身在我一個五歲孩子面前這么正式的道歉,就算我父親和哥哥身份特殊,但按常理說這也有些過了。
一時間我在腦中快速調(diào)動著有關(guān)波斯坦特的信息。波斯坦特·柏棱伊,應該是在綠谷擔任王室魔法顧問來著吧,我記得身份上他好像是我的堂叔,這么說來安托妮婭就是我的從姐了。
不過由于爺爺?shù)淖优芏?,因而我的從親屬也有許多,在這之前并未注意過他們家。
回到現(xiàn)實,我沒有敢多怠慢,連忙嚇得立馬讓波斯坦特起身,并表示對那些并不會放在心上。雖然我其實有點在意,但環(huán)境一催促也不敢把什么真實想法說出來。
在我又說了幾句展示友好的話后,波斯坦特終于被打發(fā)走了。然而波斯坦特前腳剛走,后腳我剛準備回到座位坐下,身后又傳來了科恩斯特的聲音。
“嘿嘿,可諾,看這里看這里。”
我應聲回頭,結(jié)果這一眼差點嚇掉我的眼珠子。
只見科恩斯特身邊正站著一位身穿長袍,白發(fā)須須的老人,他的胡須打理的那樣精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充滿智慧,每一道皺紋都像是通過思考換取知識后的痕跡。
這張臉,我想在場的所有人不會有人不認識的,這個名震帝國的老先生,正是我哥哥的奧術(shù)老師,同時也是帝國現(xiàn)存的最后一位“大法師”,索隆,索隆·阿法索留。
對每位研習魔法的人來說,一生可能都沒有幾次親自面見大法師的機會,沒想到這么傳奇的人物居然在這里出現(xiàn)了。
人群的目光現(xiàn)在全都聚焦在索隆身上,他只是一直保持淡定,跟隨科恩斯特慢慢地來到了被突如其來的現(xiàn)實怔住的我的面前。
哥哥為其抽出一把椅子,大法師把那根同樣十分具有傳奇色彩的法杖靠到桌旁,隨即坐下。
“坐,你也坐啊可諾?!笨贫魉固匦χ呎f邊挑了個大法師旁邊的位置坐下了。
這下我們這一桌成了整個宴會的中心。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眼睛悄悄地看向那柄法杖——大法師索隆的游弋者。
我看著那用顏色奇特的木料做成的仗柄,心想這應該就是書中說的,具有高魔法適應力的植物,也就是所謂的宏偉之木做出來的吧。
還有那頂部的黑曜石水晶,世間難得的高階魔法材料。百聞不如一見,今天親眼看到這一切,我整個人都跟著心躁起來。
“你們是初次見面,向你正式介紹一下可諾,這位就是我老師,大名鼎鼎的索隆老先生,哈哈當然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他是誰?!?/p>
“另外阿法索留老師,這位就是我常跟您說的,我弟弟可諾,可諾斯里昂·柏棱伊?!?/p>
科恩斯特一番介紹后,我沒敢接什么話,而大法師也沒有立即給出什么回應,他先是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望著我露出深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后才開口道:“昂,好,好好,我知道你,你哥哥在學會的時候老跟我提起你,今天算是親眼看見了,雖然剛剛突然產(chǎn)生了些疑惑,不過呢我想也是一些小問題......”
他突然停頓,讓我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在看到一旁哥哥的眼神暗示后,我立馬識相地開口說道:“哦,昂,那個那個,嗯,早就聽過您的大名了,大法師,名,名不虛傳,今天居然能見到您,是我可諾斯里昂的榮幸?!?/p>
“哈哈,有禮貌的小家伙,你可比你哥哥要會說話,看起來也更老實,他這家伙在我那的時候可沒少給我惹麻煩?!?/p>
聽到這,哥哥似乎有些不淡定,他匆忙地接話道:“哪有,言重了,我也是個遵紀守律的老實人?!?/p>
大法師選擇不語,只是用苦笑來表達態(tài)度。
看來哥哥平日里說的大概都不假,大法師其實生活中并不像人們想的那樣嚴肅苛刻,事實上他是個有趣的老人家,頗有些童心未泯的感覺。
另外哥哥和他的關(guān)系也就像傳聞里的那樣親密,他們作為師生還真是,簡直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伙計,可能也像傳聞議論的那樣,是英雄相惜吧,哥哥雖然有些奇怪的小毛病,但他的魔法天賦是有目共睹的。
就這樣,在哥哥的牽頭下,我結(jié)識了這位當時帝國境內(nèi)堪稱魔法領(lǐng)域最強的人,隨著談話逐漸展開,彼此的防備卸下,我也慢慢的開始和大法師敞開了些許心扉。
“昂,你那個身體的情況我是知道的,不過我覺得你可以不用擔心,據(jù)我所知,其實人們口中的魔法適應體,并不是成為魔法師所必需的?!彼髀∫荒樒降卣f。
“魔法適應體其實不過是有助于施展自然系魔法的東西,擁有魔法適應體可以更快的吸收靈氣,靈子的力量是自然系魔法的根源,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些其他魔法......”
就在我聽的入迷時,他卻突然停頓。
“等你有了些魔法基礎(chǔ)知識,可以找你哥哥給你解釋,這也是我的最新研究,現(xiàn)在的話還是聊點別的好了?!?/p>
“誒嘿,好的?!笨贫魉固赜猛嫘Φ目跉庹f。
自然系魔法非自然系魔法,說到這里,我的腦中忽然想起幾天前,父親那個晚上與我的談話。難道說,父親其實也知道,非自然系魔法的存在么?
這樣想著,就想著要之后找父親問個清楚。
后來我們開始了有關(guān)其他話題的閑聊,可以說是一直從天上掉下來的聊到了地里長出來的,無所不談。
說道中途,科恩斯特還去給我們上了幾個菜,基本都是素菜,只有一道葷菜看起來是為大法師準備的,看來哥哥也其實不喜歡天天吃肉吧?
一邊吃一邊聊,漸漸的就聊的更起勁了,一起勁,時間就會不知不覺過去,太陽已經(jīng)置身西邊的天空,很快也就到了聚會散場的時間點。
脫離與他倆的談話,仔細一想,這一次朝拜可以說是很,特殊的吧?
我,一個沒有魔法適應體的人居然獲得了恩惠種子?不知道回去后父親打算幫我怎么處置那個種子。
“等等,話說回來,父親呢?”我突然想到。
的確,從朝拜結(jié)束后,我好像就沒見過父親了,剛剛一直也沒見到他,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當然了,父親很忙,這種場合難免沒時間找我們吧,所以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
“快到了分別的時候啊,期待與你們兄弟的下次見面,我也該上路了?!彼髀∫贿呎f著一邊起身,拿起自己的游弋者,拍了拍袍子,起身正準備朝著馬車那里走去。
“大法師也很忙吧?”我心想著。
“誒對了,老師,嗯咳咳,你是不是?”哥哥突然說。
索隆猛然回頭,擺出一副愕然的神情。
“哦對,對了,忘了?!?/p>
說罷他朝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似乎在胸口處掏著什么東西。
“小家伙,初次見面,送你這個見面禮,在有時間的時候打開它吧。”
遞來的是一個黑色小盒子,里面似乎裝著什么。
“昂,好的,謝謝您。”我出于禮貌回應道。
“那么,這下就是真正的離別了,再會了孩子們,愿我們的道路再次相交,哈哈?!贝蠓◣熼_心地上了自己的馬車,心情看起來真的很好。
和哥哥一起目送大法師離開后,我開始向他提出心中的疑問:“我說,你還真這么大本事,居然能把這位請來?你看旁邊那些人,眼紅的要死,尤其是中途那幾個試圖上來搭話的?!?/p>
“哈哈哈,我親愛的弟弟,可諾呦,不要小看你哥哥我哦,哈哈?!?/p>
在他亢奮完后,又補充道:“其實是老師正好有事要去南邊,路過這里,就順道來參加了,我事先跟父親說過了?!?/p>
“這樣么?!?/p>
我逐漸心安,心想果然科恩斯特還沒有能傳喚大法師那么大的本事。
“好了好了,總之,我們也該回去了?!?/p>
被科恩斯特這么一說,我將視角轉(zhuǎn)向我們的馬車,腦子里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天,對了,阿爾莉蘭,我居然把她晾在馬車里那么久。
就在想到阿爾莉蘭還在馬車里的一瞬間,我趕忙向著馬車的方向沖去。
“喂喂,這么著急么。”看著我難得奔跑的哥哥說道。
沒心思搭理他,我一股腦地來到剛開始那輛馬車前,拉開了車門。
車里的阿爾莉蘭睡著了,安靜地靠在座位上。
看遍整個馬車,根本沒有看到博恩的身影,看來他也是有什么事抽身離開了吧?
看著眼前熟睡的阿爾莉蘭,我心里莫名生出一些愧疚,也難以說清根本,可能是因為我沉迷于和大法師聊天忘了來見她?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阿爾莉蘭慢慢地蘇醒了。
“誒,那個,可諾,你,已經(jīng)好了嗎?”她說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悄悄地拉開一小塊車簾望向車窗外。
大概是看到了太陽光的方向,她隨即正身過來說:“已經(jīng)下午了呢?!?/p>
這話簡直就是在暗諷我一樣,不過阿爾莉蘭的性格應該還不會有那種想法吧。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在她的對面,我的位置。
“嗯,那個,餓了嗎?”
“嗯,我想,還不是很餓?!?/p>
可是她剛說完,突然就聽到一陣肚子叫聲。阿爾莉蘭居然也會說謊的么。
“哈哈,看來肚子先生和我意見不同呢?!彼贿吶嘀亲右贿吙嘈Φ?。
“嗯,如果這時候能有檸檬蛋糕什么的就好了呢。”
可是,這時我想起來剛剛的檸檬蛋糕早被我吃完了。
結(jié)果我剛這么想著,突然一個身影沖上我們的馬車,把車門一關(guān),自顧自地把我一擠,坐在了我的旁邊。他的手里還舉著一個瓷盤子。
“當當當當,你想要的檸檬蛋糕,請叫我,蛋糕騎士!”
“哪有突然闖進別人馬車的騎士啊喂!很沒有禮貌啊哥哥,而且你不是有馬車么?”
科恩斯特將那盤檸檬蛋糕交到了阿爾莉蘭手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說:“這有什么,我是你哥,不能擠擠嗎?”
“等會,聽你這意思,你?”
“是的,我們回程坐同一輛馬車吧!”
這消息,可真不好,要和科恩斯特一起在一個馬車里坐到傍晚,我已經(jīng)猜到了這一路上會聽到多少爛七八糟了。
我象征性的反抗道:“我不要,你下去吧?!?/p>
說著我就把他往外推,結(jié)果他反手把車門一關(guān),然后坐了回來。
“哎呀,我可是帶來蛋糕的大善人,怎么能趕我走呢。”
還是講不過他,最終,我們坐上了同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