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飯】覓星
? ? ? ? ? ? ? ? ?? ? ? ?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帶入現(xiàn)實

12月,枝江。
燈火闌珊的枝江依舊燈火通明,街邊的路燈到了深夜還亮著,可是在絢麗的燈光下,也有不盡人的一面,一名少女正拖著她疲憊的身軀,在風雪交加的夜里里蹣跚著。
這名少女像是在找尋什么似的,在路邊彳亍著。最終,她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她的手被凍的通紅,但是她實在是沒力氣支持自己再走下去了。少女坐在地上,放下自己的行當——其實也沒什么東西,一把吉他,一臺天文望遠鏡,僅此而已。她搓了搓手,環(huán)抱著自己倚著身旁的垃圾桶。就連平時潔癖的向晚,這時卻也感謝起垃圾桶——至少能擋點風。巷子很黑,在這種繁華的城市,這種不光彩的一面能不讓人看到,那就最好了。
她叫向晚,不久前才因為拖欠房租被趕了出來,對于向晚來說,這是必然的。因為她在里面成天游手好閑,好吃懶做,平時的愛好也就是拿著她那個天文望遠鏡和吉他看看星星,唱唱歌,身上沒錢了,她就去街頭賣唱,偶爾也才出來一次,一天也賺不到幾個錢。
向晚摸了摸自己干癟的口袋,勉強掏出來幾塊硬幣。
“又得挨幾頓餓了,算了,餓就餓吧,一時半會死不掉,頭好暈噢...”向晚莫名覺得有點頭暈目眩,她感到自己有點困,眼睛不自覺的想閉上,她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畢竟在這種嚴冬里,一不小心在外面睡著了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那個...你還好嗎?”一陣稚嫩的女聲喚醒了正在熟睡的向晚。
“怎么了?你是?”向晚挑起眉頭,似乎對莫名的打擾有點不耐煩,向晚定睛一看,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她長著一頭栗色的秀發(fā),和一雙蔚藍剔透的大眼睛,對向晚露出一股甜美的微笑,彎彎的月牙在無情的雪夜里顯得更加溫柔可愛。
“看你臉色不太對勁,你怎么坐在這種地方?要不要我送你回你家?或者你在我那里住一晚?!彼蛲砩斐鍪?。
“不用了,你走吧。"不知是出于對陌生人的懷疑,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擾而產(chǎn)生的敵意,向晚冰冷的吐出了幾個字。
此話一出,那個女孩立馬像是受驚似的縮了回手,皺著眉,委屈巴巴的看著向晚,好像是在控訴她明明自己對她沒有惡意,可是卻冷眼相待一般。
“是嗎...好吧...那我走了?!迸⑾蚝笸肆藥撞?,然后飛快地跑出了向晚的視線。
向晚莫名有一點愧疚,那個天真無邪的眼睛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壞人。也許是自己剛才過分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都這種時候了還要這么倔強。再說了,自己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東西了,過一晚上又何妨?
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同意了的話,那個女孩子萬一有家人,大半夜的還帶個自己這樣灰頭土臉的陌生人回家,不免也會給人添麻煩,還是作罷吧。向晚思來想去,她此時還在遭受困意的騷擾,她決定爬起來讓自己站會,好讓自己不這么困。
“還是四處走走吧...免得睡著了?!毕蛲硇睦锉P算著,可是當她剛起身準備邁出第一步時,她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眼前一片黑暗,腦子里就像是被一堆黑白的噪點堵塞了一般,正當向晚難以堅持自己站立,禁不住向后倒時,一雙纖細的玉手扶住了她,那手不大,卻很溫暖。
“你還好嗎?”熟悉的女聲響起。
“?。。∈悄?!”向晚倒吸一口涼氣,眼前是剛才的那個女孩。
“還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回來看看,還好我沒來晚?!?/p>
“謝...謝謝,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jīng)沒命了?!被叵肫饎偛诺膱鼍埃蛲砻俺鲆簧砝浜?。
那個女孩忽然將手放在向晚的額頭上,嚇得向晚連連后退。
”別...別碰我,我臟。”向晚下意識的雙手護住自己。
“你好像有點發(fā)燒,你有地方住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蹦莻€女孩立馬把手伸了回去,似乎是證明自己真的沒有惡意。
“......沒有?!毕蛲淼拖铝祟^。
“那你就先住我這吧,我家離這不太遠,等你感到好點了再說。對了,我叫嘉然。”那個女孩指了指貌似是她家住的方向。
剛才不可一世的向晚最終也只能點點頭,絕不是因為傲嬌什么的。這么冷的天,再不找個地方住,恐怕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再說了,向晚全部家當也就她的吉他和天文望遠鏡,如果嘉然家里沒有其他人的話,兩個女孩子也不會出什么事的...吧?向晚便跟著嘉然回去。
“我叫向晚?!?/p>
“向晚.....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里有些吃的。”嘉然不說,向晚還沒注意到,嘉然手上提了一個裝滿面包的塑料袋,不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沒見嘉然提了這個塑料袋,難不成...是嘉然特意回去提給她的?
“欸?給...給我的么?”
“嗯嗯!快吃吧!”
“謝謝...?!?/p>
“喏,到了,這就是我家?!奔稳恢噶酥杆齻兠媲暗姆孔印?/p>
房子不大,看樣子是嘉然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屋內(nèi)東西擺放的整齊有序,墻紙是粉色的,也不算特別花里胡哨,倒是讓人看上去十分安心。
“你就睡這個房間吧?!奔稳粠е蛲砣チ舜闻P。
向晚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里似乎也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來過了,因為床頭柜上幾乎沒有什么東西,桌子也是,桌面剛擦過,干凈的就像新的一樣,上面還放著多肉。但桌子腿上擦漏的地方,還有一層隱隱的塵埃掩在上面,盡管只是一小點,但是眼尖的向晚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桌子旁擺放的柜子倒是看上去很經(jīng)常使用。里面陳列著向晚也叫不出個名字來的藥,下層還有幾包未開封的零食。
比起之前向晚那空空如也的屋子,這里可真是天差地別,若不是別人家,向晚還真想住在這就不走了。
“原來嘉然...也愛吃零食么。”沒想到嘉然也有這種的小嗜好。
“嘿嘿...是的,只不過是很久沒吃了?!奔稳恍τ負现^。
“那個,嘉然,剛才是我說話刻薄了。對不起啊...請你原諒...”向晚雙手合十。
”沒事兒,你也不用是說對不起我什么的,你就先安安心心把病養(yǎng)好,至于你說的你認為刻薄的話...我忘記啦,別放在心上。”嘉然臉上又洋溢出她那熱情的微笑。
此刻,向晚她覺得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個天使,真的。
“你睡之前要記得吃藥。一兩片就行啦?!奔稳粡呐赃叺乃幑癯槌鲆缓型藷?。
“話說回來,你為什么要幫我這么多?”向晚心中仍是不解。
“其實我早就見過你了,當時你在街頭賣唱,人還挺多的,我很喜歡你的聲音,我給你塞了幾張錢,你大概沒看見,要不然你當時也不至于那么沒反應??傊?,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個十有八九了,看到你這樣,怎么可能你說讓我走我就走呢,那我未免也太殘忍了點?!奔稳灰晃逡皇仃愂龀隽耸聦?。
“這樣啊...”向晚表面上若有所思,但是其實她在心里不禁暗罵自己,怎么會有自己這么愚笨的人,總是對別人的善意不以為意。
“不說啦,你趕緊休息吧,我也得睡覺了。”剛說完,嘉然就一溜煙沒了人影,獨留向晚一人在原地。
“等等!!向晚!”嘉然捧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怎么了?”
“差點忘記了,我給你熬了點粥,你等會把粥喝了?!奔稳惠p輕把粥放在床頭柜上。
“啊......!這......”
向晚感覺她被一股刺眼的光射中了,她望著嘉然,而嘉然就好像是點亮夜空的繁星,冬日里的暖陽,對向晚發(fā)出熠熠的光輝。
“怎么了向晚?怎么不動呀?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喂你?”嘉然的臉湊到了向晚臉上。
“?。〔皇沁@樣的!對不起!我馬上吃?!毕蛲磉@才回過神來,而她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向晚只覺得她現(xiàn)在...好熱。
“開個玩笑。好啦,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吃吧?!奔稳恍〔搅锍龇块g,輕輕地關上了門。
“真可愛...”向晚腦子里還是念念不忘剛才嘉然的一言一語。
枝江,好像也沒這么冷。
“向晚,醒醒...醒醒...”
正在熟睡的向晚被搖醒了。
“什么...?原來剛才流落街頭和嘉然什么的都是夢嗎…”
“向晚,你是不是燒傻了?!?/p>
向晚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的還是那個粉色的墻壁和那個依舊親切的女孩。
“??!啊...對不起...嘉然,可能是我有點睡糊涂了,對不起啊...現(xiàn)在是幾點了?”
“下午三點了,向晚,你退燒了嗎?看樣子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啊...要不要吃點飯?”嘉然露出擔憂的神色。
“啊沒有啦...沒有。我這人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我現(xiàn)在好多了,基本已經(jīng)退燒了!哈哈哈...”
向晚擦去頭上的汗珠,尷尬的陪著笑臉。實際上,她確實已經(jīng)退燒了,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睡過這么踏實,所以睡過頭了。在街上,向晚天沒亮就得起來,一是為了躲那些專門趕流浪漢的,二是就連狗現(xiàn)在都要和向晚搶地盤了。
“沒事了就好,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向晚從嘉然凝滯的笑容中看出了一絲失落,雖說向晚很感謝嘉然,也很舍不得離開。向晚害怕嘉然一個人住孤獨了,但是一直賴在這也不是個事。向晚還沒有任何正式工作,自己沒有什么錢,總是吃嘉然的住嘉然的總感覺良心不安。
“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陪陪我...”嘉然小聲地嘟囔著,雖然聲若蚊蠅,但是還是給向晚聽到了。
向晚還是決定再陪嘉然一個晚上,到了明天,就是分別的時候,到時縱使再怎么不舍,也必須走了。
“嗯嗯...我明天走?!毕蛲砗卮饝M管她自己也不忍心說出這句話。
“那向晚,你可以再給我唱唱歌嗎?”
“沒問題,我去拿吉他。”
向晚從臥室里拿出了吉他,坐在了嘉然面前,輕輕撥動起琴弦,閉上雙眼,頭發(fā)隨著風的親吻而飄蕩著,像一個遠方而來的千金少女,華貴優(yōu)雅,不失氣質(zhì)。
“有時也會厭煩逆來順受的自己......”
一曲終了,向晚長舒一口氣,她看到嘉然的眼中正冒著星星。
“好厲害?。?!這是你寫的嗎!”嘉然瞬間湊了上來。
“哈哈哈...哈哈...是啊,寫歌也算是我的業(yè)余愛好吧。”這一時的喜悅讓向晚有些飄飄然,竟然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知道水母嗎,我是受到它們的啟發(fā),才寫下來的?!?/p>
“它們沒有自己的動力系統(tǒng)。一生只能隨波飄蕩,在深海里度過相對失敗的一生?!闭f到了這里,向晚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段渾渾噩噩的時光。
“水母也能成功啊,它們?yōu)槭裁床荒艹晒δ兀俊奔稳淮驍嗔讼蛲淼腻谙搿?/p>
“它們看上去好像沒有自己的思想一樣,但其實,水母為什么要相對失敗的度過一生呢?你怎么知道它們沒有自己的夢想呢,對吧。”
“夢想嗎...”向晚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遠方。
“你的夢想是什么?向晚。”
“如果要說的話...那就是去看看極光吧?!毕蛲硪驗閷μ煳牡南矏?,所以夢想很理所當然的是這個。
“極光啊...很美呢,那就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吧。”
“是啊,不過我可能這輩子也看不見了?!毕蛲泶蛉ぶ约?。
“怎么可能,晚晚你這么棒。一定能做到的?!?/p>
“欸?!晚晚這種稱呼什么的,也未免太親昵了吧!”
“怎么了,不喜歡嗎?”嘉然歪歪頭。
“不是,很喜歡...”向晚埋起了頭,她不想讓嘉然看到自己臉紅的窘迫模樣。
這一下午,向晚和嘉然談天說地,從東南聊到西北,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jīng)晚了。
”哎呀哎呀,晚晚你看,現(xiàn)在向晚了噢?!闭f完嘉然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什么啦...然然你怎么拿我的名字開玩笑。”
“我的意思就是天色不早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漂亮啊。”嘉然示意向晚看看天。
“確實很漂亮呢...噢!那就不得不拿出望遠鏡來看了?!毕蛲砹ⅠR噼里啪啦地組裝好了天文望遠鏡。
“來看,嘉然。”向晚朝嘉然招了招手。
“感覺跟平常看到的真不一樣呢,既然這樣,向晚你能喝酒嗎?要不要來一杯?!?/p>
“嗯...也行吧?!?/p>
盡管向晚平時不常喝酒,但是如果是嘉然提出的,那也未嘗不可。
嘉然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啤酒,向晚先淺嘗了兩口,隨后一飲而盡。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不常喝的緣故,還是因為本身酒量就差,才剛喝一瓶,臉就已經(jīng)是燒紅的了。
“晚晚,怎么才喝一罐就臉紅了,酒量真差呢?!奔稳徊[著眼笑著。
從嘉然的眼神中向晚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是由于那強烈的勝負欲,向晚順勢從冰箱里又拿了兩瓶,一口氣直接全部喝了下去。
事實證明,向晚的酒量確實不大行。她莫名地感覺到自己頭暈腦脹,想必是喝醉了。可是奇怪的是,在向晚眼里的嘉然越來越令向晚心悸,就連嘉然的眼神,也逐漸魅惑了起來,然后...向晚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向晚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躺在嘉然的床上,最重要的是,躺在向晚旁邊的,是衣冠凌亂的嘉然,而自己竟然還摟著嘉然的脖頸。
“啊———”
向晚希望自己只是單單和嘉然睡了一覺。
“嗯...咦?晚晚你醒了啊...”被向晚叫醒的嘉然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嘴上還時不時發(fā)出軟綿的哼唧聲。
“我們兩個...昨天沒發(fā)生什么吧?”向晚小心地試探著。
“你還好意思說!你喝醉了就知道欺負我!對我撒酒瘋!你力氣太大了!怎么都推不開!嗚嗚嗚...”說完,嘉然就鉆進向晚懷里,小聲地啜泣起來。
向晚這才注意到,不僅嘉然的嘴里透出一絲淡淡的酒氣,就連渾身都散發(fā)著酒味。
“完蛋了...”向晚腦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早知道的話...”
向晚無力地捶打著自己,現(xiàn)在做什么都于事無補了,只能懇求嘉然能原諒自己了。
“對不起...嘉然,昨天是我喝昏頭了,我真該死,我不應該明知自己酒量不行還硬要喝的...所以,我答應你如何要求,只要你可以原諒我的話?!?/p>
“真的嗎?”
“真的?!?/p>
“那要不...你就待在這里別走了?”
“????”向晚被出乎意料的回答搞懵了。
“還聽不懂么?你就別走了,跟我待在這里?!奔稳宦冻隽说靡獾男θ?。
“啊啊啊啊啊你耍我??!”向晚這才明白嘉然的真實意圖。
“嘿嘿嘿...用了點小技倆...晚晚你真笨,不過至少昨天發(fā)生的是真的,這我可沒耍你。”嘉然臉上那令人安心的笑容,現(xiàn)在在向晚眼里已經(jīng)不是那熟悉的味道了。
“喂!分明這才是你的目的吧!”向晚抱著頭,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事實。這哪是什么天使,分明就是小惡魔。
“所以說,你昨天在床上說喜歡我什么的,也是假的?”嘉然話鋒一轉(zhuǎn),打個向晚猝不及防。
“????”向晚看上去一臉茫然,但是內(nèi)心已經(jīng)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向晚你是這么輕浮的人嗎?隨隨便便就說喜歡人家!還對人家做那種事!
“這...呃...嗯...有點?!毕蛲黼m然很感謝嘉然,但是昨天說出那種話很大可能只是因為神志不清。但是昨天又發(fā)生了那種事情,現(xiàn)在說什么也說不清了。
“那就好,現(xiàn)在我們就是情侶了?!?/p>
“......”
不喜歡什么的,實在說不出口啊。
這之后,嘉然和向晚就正式在一起了。嘉然平日就給別人畫畫賺錢,向晚也在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份零工,等到半夜有人接她的班才能回來。
所幸的是,最近便利店沒有什么人來。工作還比較悠閑,這讓向晚可以自由自在的發(fā)呆提供了很好的契機。
“歡迎光臨...啊...你來了。”
嘉然環(huán)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悄悄湊到向晚身邊,摟住了向晚的細腰。
“欸你干嘛...嗯...我還在...還在工作呢,你松手...好癢啊...”向晚還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這么親昵——盡管是兩個女孩子。
“今晚我們?nèi)ゼs會吧?!奔稳慌赖搅讼蛲淼南慵缟?,對向晚耳語著。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突然?”
“去嘛去嘛,你不去我就不松手了哦?!闭f著,嘉然的手又伸到了向晚的腰上。
“好好好我投降!別動手去哪里你說吧!”
嘉然放下手,向晚急忙退到了嘉然碰不到的地方,又擺出了那副平常的姿態(tài)。
“真是的...一肚子壞水?!毕蛲聿粷M的撅了撅嘴。
“嘻嘻...我剛托別人弄到兩張?zhí)煳酿^的門票,正好向晚你喜歡看星星,我們晚上就去那里吧?!?/p>
“天文館嗎,也不錯呢,我先和店長打聲招呼,晚點就來找你?!?/p>
“嗯,我現(xiàn)在去準備一下,先走咯?!闭f罷嘉然就揚長而去。
夜晚,兩人如期而至。嘉然一改平時那一身可愛風格的服裝,換上了素白的連衣裙,肩部還繡上了玫瑰。
“怎么一直盯著我呀...晚晚,是不是很好看?可是我靜心打扮的呢?!?/p>
“啊...確實很好看?!毕蛲硐乱庾R地回答著。
“結果就這樣夸我嗎...”嘉然嘟起嘴,小聲嘟囔著。
“啊不是!太好看了一時想不出來怎么形容了哈哈哈...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向晚頓時冷汗直流,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嗯嗯,走吧!”
“呼,差點就死定了?!?/p>
正當向晚還在慶幸著一波危機的化解,嘉然就挽起向晚的手向最近的參觀地點走去。
向晚還是第一次挽起嘉然的手,這種感覺讓她有點莫名心潮澎湃。忽然,嘉然的頭倚在了向晚的肩上,這令向晚更加面紅耳赤了,讓向晚害羞到連走路姿勢都變得逐漸怪異了起來。
“呀,你的臉好燙啊?!奔稳灰膊煊X到了異樣。
“?。坑袉?..沒有吧...”
向晚想裝糊涂,趕緊走到參觀地點,可是嘉然直接擋在了向晚的面前。
“騙人,耳根都紅了。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
“哎呀是是是!你別說這么大聲啊,丟死人了?!奔词瓜蛲頉]有看四周路人的反應,向晚十有八九也能猜到異樣的目光已經(jīng)聚焦在自己身上了。
“噗...哈哈哈哈哈。”看到向晚窘迫的樣子,嘉然竟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你!”向晚漲紅了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到了,這里是...太陽系區(qū)?!奔稳黄沉艘谎鄹媸九?,上面介紹著太陽系的由來。
“太陽系啊...這么一想人類真的很渺小呢,如果說要對比的話,我們就是一顆塵埃吧。人們總是暢想未來遨游太空,遇見外星人什么的,事實上,我們現(xiàn)在連太陽系都飛不出去。然然,你知道嗎,我們現(xiàn)在能看見最遠的天體差不多有二百五十萬光年呢,就連光都要飛二百五十萬年才能到達。”說到這里,向晚對自己的微不足道感到有點失落。
“這才浪漫不是么?也許整個世界都是渺小的,而我們卻剛好在這個擁擠的世界里面相遇?!?/p>
“你說的也對...可...”
向晚剛要繼續(xù)講下去,就被嘉然給打斷了。
“去天文館的望遠鏡那里看看吧!畢竟那才是重頭戲呢!”
向晚本還想說什么,但也只好作罷。沿途她們也看了其它的星體,不過向晚對此卻不是很感興趣,不是因為剛才的失落,而是向晚幾乎都見過,沒什么新奇的,倒是嘉然看得很起勁。
“那就是...天文臺嗎!來試試看!晚晚!”
“嘉然,我覺得我們今天可以...”
“你看呀,這里的星星多漂亮!”
向晚看了看望遠鏡,沒什么特別的。也許在她人眼里美麗的星夜,到了自己眼里不過就是一堆普通的星體吧。
“哇!這顆也好看!”
“那嘉然,你最喜歡哪一顆呢?”向晚實在想不出什么話好說,于是她干脆提了一個無厘頭的問題,畢竟沒人知道指出來的是哪顆星星。
“嗯...大概就是最亮的那一顆!”盡管嘉然的回答也沒什么厘頭,但是向晚還是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的天空比一般的還要黑,在無邊的暗夜里幾乎看不到什么星星,不過,她看到了一顆正在閃閃發(fā)光的星星,隱約有點淡粉色,就和嘉然蝴蝶結的顏色一樣,盡管不太確定,但那應該就是嘉然說的那顆星了。
“確實很漂亮...”
“嗚哇!”一瞬間,嘉然突然抱緊了向晚。
“其實我想我最愛的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你。而你就像那整片宇宙,有了你,我才看到了滿天星斗?!?/p>
“所以說,我想給這顆星星起個名字,不管它之前有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我想叫它——Ava,可以嗎?為了紀念我最愛的那個人?!?/p>
“突然說什么呢...這么肉麻?!?/p>
向晚嘴上嫌棄著嘉然,可實際上,她這次真的心動了。
“要不還是叫她Diana吧...畢竟你才是我的那顆明星?!?/p>
回想起曾經(jīng)度過的日子,是嘉然,讓她找到了難能可貴的歸屬感。
是嘉然,讓她體會到了被愛的滋味。
向晚招架不住這份濃重的愛意,而眼淚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了,向晚只是在被動接受著嘉然的愛,而自己不曾給予過嘉然什么。
于是向晚也默默地抱緊嘉然,這是向晚現(xiàn)在唯一能送給嘉然的。兩名少女在月下相擁,狡黠的月光映照在兩人臉上,嘉然的面龐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潔白無瑕。這時候,萬千話語莫過于一個緊緊的擁抱。
如果愛是漫天繁星,那么我屬于你。
向晚明白她已經(jīng)深陷嘉然的愛無法自拔了,分明之前還想著自己其實對嘉然沒有什么喜歡的感覺的,可現(xiàn)在...也許整個星辰大海都是能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但唯獨喜歡不行。
向晚偶然經(jīng)過一家珠寶店,烈日之下向晚的眼睛已經(jīng)被璀璨奪目的寶石給閃得頭暈目眩。興許是腦海里閃過了某種念頭,腦子一熱,向晚竟然想都不想就徑直走了進去。
“你好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需要的?”服務員熱情的向她問好。
“我想買一個戒指。”
“那你可以在這邊看一下,金的什么的都有的,用來送人什么的都很合適?!?/p>
“...給我看看最便宜的?!?/p>
向晚不知道說出這句話,服務員會作何感想。明明是自己裝成買得起的樣子,結果還要去特意找最便宜的。
“這邊,不過是銀的。有需要的話請告訴我。”服務員的表情并無變化,不過向晚能感受到她的態(tài)度隱隱約約地冷漠了一些。
向晚大致瞥了一眼,雖然也是四位數(shù)開頭,不過也比先前的便宜多了,自己也打工一段時間了,咬咬牙也能買下來。
“好的,我下次再來買?!?/p>
向晚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加上現(xiàn)在自己賺的錢,也還差不少數(shù)目。正當向晚發(fā)愁的時候,向晚注意到了自己放在房間里許久未動的行當。
“好久沒用了呢,最近一直在工作...”
向晚拍了拍天文望遠鏡和吉他上的灰塵,小心地擦拭了一遍。
“這很重要,能不能成功就靠你們了,抱歉,但是再見啦。”
向晚變賣了她的天文望遠鏡和吉他,這么一下來的話就夠了,向晚買下了戒指。令向晚竊喜的是,多出來的錢竟然還能在多買一束玫瑰。
現(xiàn)在只需要耐心的等嘉然回到家就可以了,平常她會出去賣畫,要到晚上才回來,不過至少比向晚早。嘉然總是會靜靜的坐在那里,等著向晚回來。
不過奇怪的是,嘉然今天到了半夜很晚都沒回來。這不禁令向晚有些擔心,因為不久之前,嘉然莫名的有些無精打采,總是兩眼無神地盯著遠處,時不時地對向晚重復說著“我愛你”這幾個字。
遠處一輛車駛來,停在了嘉然的房子門口。嘉然下來了,可是令向晚意想不到的是,跟著下來的,還有一位白頭發(fā)的女人,對嘉然又摟又抱,牽著嘉然的手將嘉然送到了樓梯才離去。
手里的玫瑰掉在了地上。向晚雖然堅信嘉然是愛著她的,可是...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和嘉然這么親密?
嘉然開了門,迎面的就是對著門口發(fā)怔的向晚。
“咦?晚晚你還沒睡啊,這么晚了在這做什么?地上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是給我的嗎?”
“那個女人是誰?!?/p>
不可置信的是,在這種時候,向晚居然平淡的說出了這幾個字,語氣就如同向晚的心那樣冰冷。盡管向晚很不情愿懷疑嘉然,但是她沒辦法不想。
“呃...嗯...是我的朋友!”
“支支吾吾的,不過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
“......”
“我知道了。”
向晚背過身去,準備離開家門。
“不是!向晚!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嘉然扯住了向晚的衣角。
“那是怎樣?!毕蛲頋M不在乎的回答著。
“你聽我說,總之,我以人格擔保,我沒有做過任何虧欠你的事情,時間會解釋一切,晚晚,你相信我,好嗎?”
嘉然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玫瑰。
“至少,我們今天都冷靜點,好嗎?”嘉然強忍淚意,用著快哭出來的腔調(diào)懇求著。
向晚回過身來,舉起了右手,揮向嘉然。
嘉然下意識緊緊閉上雙眼,咬著嘴唇,側過頭去,身子往后一縮。
如果要給我一巴掌的話,那就來吧...如果是晚晚,那也不是未嘗不可,只要這能讓你心里好受點,對不起啊,晚晚,畢竟是我讓你生氣的,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不過那只手并沒有落在嘉然臉上,也沒有嘉然預想的那份疼痛。
向晚擁抱嘉然的那一刻幾乎同時吻了上去,嘉然起初有點驚訝,不過她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兩人的嘴唇交織在了一起,如果可以,嘉然想永遠這樣子。
嘉然緊緊地抱著向晚,即使她感受到向晚有點想松手了。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讓人說走就走呢,最終,她們幾乎在月下?lián)砦橇税雮€小時,嘉然才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擁抱和嘴唇。
“我相信你,嘉然,我從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你不是在騙我,而我也永遠愛你。”
不管嘉然有沒有欺騙她,向晚還是義無返顧地信任著嘉然,就算是向晚一開始想的那樣,向晚也不會說什么,她甘愿當那個被玩弄的小丑,她知道,她已經(jīng)離不開嘉然了。
“嘉然,嫁給我好嗎?!毕蛲韱蜗ス虻?,拿出準備已久的戒指,手里捧著幾支零零散散的玫瑰。
嘉然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jīng)哽咽的說不出話了。積蓄已久的淚水噴涌而出,嘉然勉強抹干凈了眼角淚花,戴上了戒指。
“我...我答應你...嗚嗚嗚...向晚...我好開心...”
“好。約好了要一直在一起?!毕蛲砥鋵崈?nèi)心也是心潮澎湃的,但是她還是沒有外露自己的情感。
“傻瓜...還送戒指什么的,我哪里需要這些東西!嗚哇啊啊...”
“抱歉,只是我覺得這樣才有儀式感?!毕蛲頎科鹆思稳坏氖帧?/p>
“然然,去休息吧,也不早了?!?/p>
“我睡不著...”
“那就來看星星吧。”向晚指了指天空。
今晚的夜空在嘉然的淚的襯托下更加熠熠生輝,望著寧靜的星夜,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躁動,嘉然的淚也隨著晚風的輕吻被風干。
“晚晚...你的天文望遠鏡呢?我想看看星星...”
“抱歉...我為了買戒指,把它賣了,我覺得你和它之間,你是更重要的?!?/p>
“那你的吉他呢,給我唱唱歌吧...”
“這個也...”向晚內(nèi)疚地的撓撓頭。
“木頭...”嘉然小聲咕噥起來。
就這樣,兩人望著星空,即使是沒了望遠鏡,也沒有了吉他,她們也絲毫不覺得無趣。不知不覺中,她們倚著各自,做了一個甜蜜的美夢。
一覺醒來,向晚又發(fā)現(xiàn)她躺在了床上,只不過,這次?她的身旁少了本該存在的嘉然。
“嘉然呢?”
向晚在房子里四處尋找,無果。
“嘉然!嘉然!你在嗎!”
沒有回應。
向晚越發(fā)著急了,她開始在家里地毯式地搜索。
“別玩捉迷藏了,好不好?”向晚對著空氣喊話,得到的卻還是那死一般的寂靜。
最終,她只在嘉然的床上找到一封信。
“To:我的摯愛向晚
? ?晚晚,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已經(jīng)去很遠的地方了。我可能會回來,也可能不會。但我一定盡我所能與你相見。很抱歉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你,但這是為了很重要的事情。還有,你的東西,我?guī)湍阙H回來了,以后不要再這么輕易地放棄夢想啊,笨蛋。晚晚,我好想跟你看極光啊...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想讓所有的星星,都見證我們兩個的愛情,可是時間不多了...我想我只能寫下這么多了,以及最后,晚晚,再見,我永遠愛你?!?/p>
嘉然房間的角落,放著的是向晚熟悉的那天文望遠鏡和吉他,是嘉然特地從買家那贖回來的。
“然然...”向晚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來找你?!?/p>
向晚又開始了她那熟悉的離家生活,她破天荒地住在了便利店里,她向每一個前來光臨的顧客展示了嘉然的照片,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搖了搖頭。
“為什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向晚已經(jīng)想嘉然想到快要瘋狂了,她竟然已經(jīng)在便利店里住了三天。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向晚聽見了一個不同的答案。
“認識?!?/p>
“??!你是!”向晚這才注意到,面前這位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眉目,發(fā)型,都一模一樣,絕不會錯。
“你在找她嗎?”
“沒錯!請你告訴我她在哪!她對我很重要!謝謝!”
“我們出來說,這里不方便?!?/p>
那名女人將向晚領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
“為了保險起見,請你告訴我一下你是嘉然的什么人?!?/p>
“我是...她的未婚...夫?”
那個女人先是有點吃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這樣嗎...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乃琳,是她的——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她有什么?。俊边@次,輪到向晚驚訝了。
“很抱歉告訴你這些,嘉然本來要我保密的,但是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知道。她的病,不是心理上的。據(jù)他跟我說的,她患了一個很嚴重的病,最近病情惡化了??赡軙猩kU,治療的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一...她最近找我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我負責安撫她的情緒。”
“???!那她現(xiàn)在...”向晚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倒過去。
原來一開始見到嘉然她柜子里放的那些不知名藥物
,和她那幾天心不在焉的精神狀況,以及那天的晚歸...全部都對上了,向晚恨不得給自己一拳,為什么自己這么遲笨,居然這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她選擇了繼續(xù)治療。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和約定,我想,應該就是你和她的婚禮吧?!蹦肆战又f道。
“嘉然手術的時間就在今天,還有...大概幾個小時,我本來要過去探望她的,剛好也帶你一起去吧。要是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興許還能見她一面。對了,嘉然和我說,如果我見到了你,讓我把這個給你?!?/p>
乃琳遞來一支錄音筆。
“里面內(nèi)容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看看,事不容緩,趕快走吧,坐我的車?!?/p>
向晚在乃琳的車上播放了錄音筆,是嘉然唱這向晚寫的歌。
“有時也會厭煩逆來順受的自己......終會找到歸屬......”
“你怎么還改詞啊...”向晚欲哭無淚,她下意識四處張望,尋找嘉然的蹤影,可嘉然卻好像鏡花水月,和漸停的歌聲一起消散了。
盡管乃琳開的速度是盡可能最快,她們還是花了很久才到醫(yī)院。當她們剛到停車場時,醫(yī)護人員正從他們面前推著載著一名病患的移動式擔架平車趕往手術室。
“啊!那是嘉然?!毕蛲砜吹搅四鞘煜さ纳碛埃稳患词贡宦樽?,暫時昏了過去,臉上還是掛著那甜美的笑容。
“祝你平安?!蹦肆针p手合十,乃琳很抱歉她來遲了,但是現(xiàn)在千思萬緒,也只能匯成這四個字。
“嘉然?。?!”
向晚用盡全身的力氣,無論嘉然是否可以聽見。
“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看極光吧!一定要好起來?。∥业饶悖。?!”
宇宙中的Diana似乎聽到了,它在相隔萬里的茫茫星海變得更閃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