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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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它的頭從冷卻劑交換器周圍幾米厚的冰中反彈出來時，鎬子尖叫起來。安內(nèi)爾把它扛在肩上，又揮了起來。鐵氧體尖端被一個鋸齒狀的裂縫卡住，劈開了一大塊一米厚的冰。外面的部分落在安內(nèi)爾腳邊的甲板上。他蹲下來，把它扔到一邊。他后退一步，再次舉起鎬。

他已經(jīng)工作了12個小時，再工作12個小時也不會使他超人的肌肉疲勞。最初六個小時的單調(diào)已經(jīng)威脅到了他的精神。他好像被鎖在自己的思想里了，就像他因為苦修而被鎖在冷卻劑交換管道里一樣。

到了第七個小時，他開始做白日夢了。起初，他以為他的強直神經(jīng)節(jié)被觸發(fā)了，導致他的一半大腦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事實上，它是由一些平淡得多的東西引起的——無聊。這個概念對星際戰(zhàn)士來說幾乎是陌生的，他們的生活充滿了訓練、任務(wù)和照顧他們的兄弟，即使不是在戰(zhàn)斗中。

他的胡思亂想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他的童年是模糊的，他最早的深刻記憶來自他作為戰(zhàn)團晉升者的日子。在接下來的四個世紀里，他一直是黑暗天使的戰(zhàn)斗兄弟。一個按照古代英雄的模式去塑造的戰(zhàn)士。一種無情的血腥生活和磨練致命的技能。

這樣的經(jīng)歷幾乎沒有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異想天開是異端邪說。

然而，不知怎的，安內(nèi)爾那無拘無束的思想已經(jīng)設(shè)法找到了一個地方，可以擺脫教義問答和贊美詩，射擊訓練和盔甲保養(yǎng)。

他想象了一片森林。死去的卡利班的樹木，雄獅曾在那里獵殺巨獸，并在騎士團中贏得了大導師的頭銜。安內(nèi)爾曾把自己想象成在雄獅手下侍奉的騎士團騎士，和他一起參加大狩獵。他們在回到奧都魯克時受到了贊揚和款待，他不知疲倦的雙臂現(xiàn)在一次又一次地在這座塔下?lián)]舞。

雄獅是偉大的——在他的幻境中，他是一個模糊的個體，他的特征讓人想起了阿茲瑞爾大人、貝利亞、馬爾西弗和薩繆爾——這種相似不僅僅是表面的，因為原體結(jié)合了權(quán)威、堅韌、機智和勇敢。只要站在雄獅影子里，安內(nèi)爾就感到很快樂。

他曾夢想過戰(zhàn)馬。強壯的馬匹，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硬邦邦的，黑影和鴉翼其他摩托的先祖。奇思妙想此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想知道黑影的機魂是否被安內(nèi)爾的行為冒犯了。他的戰(zhàn)馬也感到羞愧嗎?連隊里的其他摩托和騎手都躲著它，直到它的主人做出懺悔?

即使在他的幻境中，安內(nèi)爾也無法逃脫懲罰所帶來的極度羞辱。在絕望的深淵中，他找到了使自己更加痛苦的方法——他夢見他令雄獅失望了。

騎士團的大導師帶著仁慈的目光看著他，但這位原體的眼中也流露出驚愕。安內(nèi)爾感到這目光正盯著他，沒有比這更大的懲罰了。

他哭了起來，一想到自己辜負了獅子，他的靈魂就被撕裂了。

“安內(nèi)爾”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內(nèi)爾 !”

他淚眼汪汪地抬起頭來。一瞬間，他的視線模糊了，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原體的臉。這變成了馬爾西弗的表情，他皺著眉頭，關(guān)切地蹲在他身邊。

“牧師導師嗎?”安內(nèi)爾嘶啞著嗓子。他意識到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可憐——像個嬰兒一樣蜷縮在鶴嘴鋤周圍，頭靠在一塊冰塊上。他坐了起來，用手擦了擦臉。

馬爾西弗站了起來，安內(nèi)爾跳了起來，他感到很尷尬。他試著立正站著，但躺在冰上幾個小時，他的肌肉已經(jīng)麻木了，他歪著身子站著，默默地咒罵著自己的軟弱。

“你知道我為什么派你來這里嗎，安內(nèi)爾?”牧師問。

“為了清除冷卻劑交換器上的冰，馬爾西弗導師?！?/p>

馬爾西弗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

“這些冰已經(jīng)存在了幾千年。你真的覺得需要清理嗎?”

安內(nèi)爾想了想，他的目光從馬爾西弗移到那參差不齊的冰凍液體上，然后又移回來。

“打擊我的精神?”他試探著說。

“一個沒有靈魂的星際戰(zhàn)士有什么用?來吧，安內(nèi)爾，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你發(fā)生了什么?用你的靈魂說話。”

“我夢見我辜負了雄獅?！?/p>

“只是個夢?”

黑暗天使深深地盯著馬爾西弗的眼睛。試著解釋這個問題。他沒有從那冷漠的目光中得到什么啟示。

“覺悟了”安內(nèi)爾最后說?！敖邮芪业乃魉鶠??！?/p>

“你做了什么，安內(nèi)爾?”

“我失敗了。我給自己、給中隊、給黑騎士們帶來了恥辱。”

“你當時感覺如何?”

安內(nèi)爾低下頭，看著地板。

“還不如一文不值。雄獅并不是生我的氣。甚至說他很失望。還有一件事”他看著馬爾西弗，咬緊牙關(guān)?！八貏e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不再信任我了，這是我所感到的最嚴重的創(chuàng)傷?！?/p>

牧師抱著雙臂點了點頭，但什么也沒說。安內(nèi)爾意識到他應(yīng)該繼續(xù)下去。黑騎士沒有試圖整理他的思緒，而是在它們出現(xiàn)時發(fā)出聲音，試圖在這些想法中找到一些意義。

“如果雄獅不相信我，誰也不會相信我。兄弟情誼，我的榮譽、誓言，在那一刻都失去了意義。一旦破碎，就永遠無法修復。無論我說什么，都無法治愈那傷口，愈合這個裂縫。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覊m被風吹散。我所做的一切都被我原體的懷疑玷污了，玷污了?！?/p>

安內(nèi)爾幾個星期以來的憤怒已經(jīng)不在他心中了。他試圖找到它，找到他受到如此惡劣對待的憤怒的火花，但他的反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還少了些別的東西。他尖銳地看著馬爾西弗，被這種感覺弄糊涂了。

“我不覺得抱歉?！卑矁?nèi)爾承認。

“哦?”馬爾西弗用手背揉了揉下巴?！盀槭裁?”

安內(nèi)爾試圖表達自己的感受。他說了好幾遍才找到合適的詞。

“我做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件事無關(guān)緊要。背叛……”他感到自己的懺悔卡在了喉嚨里。馬爾西弗坦率而誠實地看了一眼，勉強把話說了出來。“我是個黑騎士。我是無可指責的。其他人則向我尋求靈感、指引和榮譽。我們違背了……也就是說，我違背了薩繆爾的命令，在那件事上，我對他的命令產(chǎn)生了懷疑。如果黑騎士可以不服從命令，為什么其他鴉翼不能?至高大導師的命令，牧師的指示呢?忠誠是沒有彈性的。服從，真正的服從，是絕對的。”

“懷疑是一種潰瘍。你已經(jīng)警告我們很多次了，也許我再聽不到布道了。當薩繆爾向我下命令時，他會懷疑嗎?當其他兄弟看到我，懷疑會削弱他們對我的地位的尊重嗎?即使是我的小隊兄弟們，即使是薩布瑞爾，雖然我們一起行動，我們還能信任彼此嗎?”

馬爾西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句話。他走向安內(nèi)爾，他的手移到星際戰(zhàn)士的手上，舉到安內(nèi)爾的胸前。安內(nèi)爾感覺到牧師凝視的強度，就像蘭德掠襲者的燈的強光一樣，用它的強度使他失明。他感到那股力量涌進了他的身體，他的拳頭握在馬爾西法手里，他那對孿生心臟突然猛烈地跳動起來。

“你想對我說什么，安內(nèi)爾?”牧師問。

安內(nèi)爾覺得好像他的靈魂從內(nèi)到外在燃燒他，把潔凈的火焰沖過他的身體。恥辱、羞恥、軟弱。他所謾罵的一切，他對自己的一切憎恨，他沒有接受的一切，都被清除了。最大的懲罰來自內(nèi)心，是力量，而不是軟弱，使它顯現(xiàn)出來。

“我懺悔?！彼吐曊f，跪了下來。他吻了吻牧師的指關(guān)節(jié)，閉上了眼睛。

“不要害怕。告訴我吧。讓宇宙知道你靈魂的勇氣，安內(nèi)爾。”

“我懺悔”他又說，聲音更大了。他感到馬爾西弗拉了他一下，把他扶了起來。他睜開眼睛，看見牧師在微笑。安內(nèi)爾咧嘴一笑，對他內(nèi)心涌動的情感感到驚訝。他原以為這一刻會是陰沉的，是侮辱和恥辱的陰沉時刻。相反，他高聲歡呼。“我懺悔!”

“你說得對?！瘪R爾西弗說著，走開了。他的微笑被真誠的表情所取代，莊嚴的氣氛傳染給了安內(nèi)爾，他自己的快樂也漸漸變成了一種更清醒的情緒。

“歡迎回來，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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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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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已從審訊室轉(zhuǎn)移到留置室。沒有什么不同——沒有牧師的刑具，囚犯被鎖在一張小床上而不是板子上。即便如此，令阿茲瑞爾惱火的是，塞弗不僅欺騙了薩福，還欺騙了阿斯莫代，以承諾了解情況來緩解他的處境。至高大導師對懺悔之主的態(tài)度有很大的保留，但他一直認為他可以相信阿斯莫代會對墮天使不屑一顧。顯然他錯了。

“你的懷疑是顯而易見的，我不能責怪你懷有這樣的情緒”塞弗站著，腳踝被銬在床腿上。他張開雙臂懇求?！拔覀兩洗螘娴暮蠊浅乐??！?/p>

“輕描淡寫。簡直令人震驚?！?/p>

“你再也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了?！?/p>

阿茲瑞爾猶豫了一下，想起他進去之前對墮天使說過的話。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懷疑。但我答應(yīng)過你，我會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來證明讓你活下去是有用的。以我僅存的名譽起誓，我向你保證，我對你所說的話并非完全充耳不聞。我會公平地聽取你的意見?！?/p>

“你聲稱自己的榮譽所剩無幾，但你從未違背過誓言，也從未做過任何不盡全力維護黑暗天使的名譽和地位的事。你將是雄獅的好管家?！?/p>

至高大導師努力不讓這種贊美影響到他，但塞弗聲音中的真誠讓他無法不感到一絲驕傲。阿茲瑞爾把這件事拋到腦后。

“空話。”

塞弗的嘴唇向下一撇，目光移開，嘆了口氣。阿茲瑞爾沒有說話，但他選擇不讓囚犯繼續(xù)。墮天使陷入了沉思。

“不光彩的不是你”他仍然盯著地板?！安还苣阌X得自己在狩獵過程中犯了什么過失，你對帝國的奉獻已經(jīng)彌補了百倍。罪行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一個現(xiàn)在背負著恥辱的黑暗天使?！?/p>

“是的，是你，還有別的墮天使。你們背叛了雄獅。這種行為是我們不光彩的根源?！?/p>

“可是你卻帶著這種恥辱，好像你的袍子是鉛做的似的。我見過很多被你們稱為墮天使的人。有些是卑鄙的生物，像梅塞拉斯，他們已經(jīng)墮入黑暗的深淵。有些人保留了他們的榮譽，被壞上司的真誠所困擾，沒有機會因被利用和拋棄而贖罪。有些人是扭曲的，但他們在靈魂深處相信他們是站在正確的一邊。很多人愿意，但也有很多人不愿意。”

“我希望你為你的叛徒同伴道歉”阿茲瑞爾交叉著雙臂?！拔覜]有聽到任何可以使你免于我們的譴責或值得解釋的理由?！?/p>

“我請求你再寬恕我一次，阿茲瑞爾大人”墮天使對這個頭銜的使用讓阿茲瑞爾感到困惑和惱怒。這話是從這只奸詐的狗嘴里說出來的，帶著尊敬，或者似乎是尊敬，但聽起來很陌生。

幾秒鐘后，阿茲瑞爾意識到塞弗是在字面上，請求允許繼續(xù)。至高大導師揮手示意他繼續(xù)講話。

“要想知道你的兄弟們是如何得救的，你必須了解把你帶到這里來的旅程?！迸淹秸f。

“那么你要給我背誦我自己戰(zhàn)團的歷史了?”

“一點也不，只是為了提醒您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無論編年史作者們秘密記錄了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以及你想要懺悔的是什么”塞弗坐了下來，示意阿茲瑞爾也坐下來——門邊有一張凳子。阿茲瑞爾沒有理會他的邀請。“我曾站在密室里。我走過了永恒之路。在我的一生中，我以囚犯或客人的身份見過天使之塔的大部分。”

“是的，我要你替我澄清這件事。這次你打算怎么逃跑?”

“我不知道”塞弗認真地向前坐著?！熬奘怯商摽罩蔚谋荆优苁遣豢赡艿?。我打算離開你的陪伴，就像我離開前七位至高大導師的陪伴一樣。得到您的允許，也許還能得到您的祝福?！?/p>

阿茲瑞爾笑了，被這個不可思議的斷言震驚了。塞弗微笑著，分享著他的幽默。

“我要讓你走，這是你對我說的嗎?”

“是的?！?/p>

阿茲瑞爾又過了幾秒鐘才控制住自己。當他最后的笑聲消失時，至高大導師坐了下來。

“你這個被詛咒了三次的家伙，告訴我你對我有什么忠告。關(guān)于我的基因兄弟們的贖罪，你知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并不是墮天使的出逃決定了黑暗天使一萬年的命運。如果你能用不被你前輩謊言所蒙蔽的眼睛去看，你就會知道真相，看看過去的一萬年。將近一半的軍團加入了荷魯斯。他們被遺忘了，他們的記憶被帝國的普通民眾剝奪了，他們的原體被半耳語的命名為魔鬼和被殺的叛徒。

“在軍團中，有一些人被記錄為帝皇的忠實捍衛(wèi)者，但他們沒有信守誓言。他們要么為了荷魯斯，要么為了個人利益，要么被黑暗力量代理人的許諾騙去做了自私的事。”

“在最古老的編年史上就有這樣的傳聞”阿茲瑞爾說“這不能與墮天使的罪行相提并論?！?/p>

“不，不是。但是，事實上，你的古代記錄中包含了這樣的知識，這也證明了其他軍團在他們的隊伍中遭受了這樣的背叛，他們無意隱瞞。那些仍然忠誠的人利用逃兵和變節(jié)者的證據(jù)來加強他們對帝皇的忠誠。但在太空野狼和極限戰(zhàn)士的編年里，在白色疤痕的神秘傳說和巴爾二號的記錄大廳里，哪里提到了墮天使?”

“不存在!”阿茲瑞爾一想到黑暗天使的巨大秘密可能會被不可饒恕者之外的人知道，就驚慌了。

“一個保密了一萬年的秘密。分裂帶來的不是力量，而是恥辱。你們對帝國和你們自己的否認每天都在增加你們的恥辱。你必須為之贖罪的罪不是墮天使的出逃，而是你決定隱瞞它。第一個謊言，說黑暗天使依然忠誠，告訴了你兄弟軍團的原體。幾年后，第二個謊言，比第一個更大，告訴了你們自己的戰(zhàn)士。當我回來警告墮天使們并沒有死時，我希望他們能開誠布公，但我的消息卻遭到了不信任和保密。每一個謊言都會引出一個新的秘密，每一個秘密又會引出一個新的謊言。如果你抓住了所有墮天使，如果此刻我懺悔我對雄獅和帝皇犯下的所有罪行，你的恥辱還是不會結(jié)束。你在自己的靈魂中背負著這些，而不是墮天使。”

阿茲瑞爾忍住了站起來打這個腐敗的黑暗天使的沖動，因努力而顫抖著。

“你為什么對我的話這么生氣?”塞弗說?！鞍阉鼈儺斪鲏櫶焓沟呐叵挥枥頃Ｒ粋€叛徒瘋狂播種的懷疑的種子。你不能爭辯，因為在你的靈魂里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每一個擁有你的頭銜的戰(zhàn)士——至高大導師，都背負著一個選擇欺騙而不是誠實道路的戰(zhàn)團大導師的罪孽，而不是墮天使的罪孽。”

“那就能拯救我們嗎?承認一萬年來的操縱和秘密?不可饒恕的人會被宣布為被絕罰的叛徒。甚至我們在其他戰(zhàn)團的堂親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整個帝國和阿斯塔特修會都會追捕我們?！?/p>

“你們的驕傲會迫使你們?yōu)樽约恨q護，而不是像你們應(yīng)該的那樣順從地接受處決。直到最后，你才意識到自己是對的，最后一個死于正義之刃的黑暗天使，嘴里吐出了對帝國的詛咒?！?/p>

“這跟你、阿斯特蘭和卡利班有什么關(guān)系?是你的劍在追殺我們嗎?”

“你誤會我了。我會拯救你和帝國的命運。強迫真相大白于天下是沒有好處的。只有你自己承認有罪，你才能獲得自由”塞弗站起來，一只手伸向阿茲瑞爾。“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也是一個黑暗天使。我們的血管里流淌著同樣基因之父的血液。我們?nèi)绱讼嘞瘢际堑刍实膭?chuàng)造物，但你的盲目讓我們相隔了數(shù)光年。”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阿茲瑞爾問。

“不”塞弗說。他繼續(xù)說著，表情十分兇狠。“你決不能相信我!沒有什么誓言我可以遵守，沒有什么權(quán)力可以讓我發(fā)誓受約于你。我是受三重詛咒之人，騙子，叛徒和謎。我越是斷言我對你說的是真話，你就越不應(yīng)該相信我?！?/p>

“可是你現(xiàn)在要我相信你?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還指望我留在這里聽你的謊言?”

“我不是要你相信我。那將是徒勞的。開門?！?/p>

“什么?”阿茲瑞爾瞥了一眼沉重的牢房門。

“求你了，我被鎖住了，我逃不掉。開門。”

阿茲瑞爾皺著眉頭，站起來，按照要求做了。他推開牢房的門，露出了走廊。至高大導師震驚地后退了幾步。他所期待的不是空蕩蕩的通道，而是黑暗中幾十只閃閃發(fā)光的紅眼睛。

黑暗中的守望者，至少有三十個。

空氣中充滿了他第一次去看盧瑟時的那種錯位感，就像一團霧籠罩著他的感官一樣。他向左邊瞥了一眼，看到薩福和阿斯莫代等在守望室里的燈籠閃爍著燈光。阿茲瑞爾現(xiàn)在可以看到他們在交談，但移動速度極慢，他們的手勢有細微的變化，嘴唇隨著構(gòu)造的速度張開和卷曲。

在右邊，距離兩百米的地方，走廊突然停了下來，一扇巨大的液壓鎖門擋住了前進。

“他們希望我們跟著去。”

阿茲瑞爾聽到肩膀上突然傳來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舉起雙手想保護自己，但沒有任何攻擊。塞弗把感覺揉回到手腕上，他的鐐銬在身后的床上和地板上。

“不是我干的”墮天使迅速地說，當阿茲瑞爾走近一步時，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這是他們的行為?！?/p>

阿茲瑞爾認為他現(xiàn)在明白了守望者的奇怪本性，或者至少對他們力量的來源有了一點了解。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重新改變空間，在需要的時候創(chuàng)造樓梯、走廊和墻壁之間的空隙。他毫不懷疑入口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巨石的某個地方，但為了方便起見，他們把它搬到了他身邊。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嗎?”阿茲瑞爾看著面前那扇令人生畏的門說。它用很重的鐵箍加固。機械教的古老符號被蝕刻在金屬上，沒有任何褪色或風化的跡象?！斑@就是你要告訴我的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塞弗坦白道?！拔抑皇腔貞?yīng)了我們的小朋友們的催促，一種我們需要再次見面的本能。”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能知道了。”阿茲瑞爾大步向前走著說。守望者在他面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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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獅的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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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嘶嘶聲中向內(nèi)擺動打開，露出里面金屬襯里的大廳。有那么一瞬間，阿茲瑞爾以為他以前見過這個房間，但記憶不會靜止不動地仔細觀察，不斷地變化著細微的細節(jié)。他意識到，那是個夢。一個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但直到現(xiàn)在他才記起來的夢。

就像天使之塔下的大部分地牢一樣，這個教堂般的空間被電燈照亮，至少有五十個燈在大廳里投射出黃色的光芒。墻壁之間相隔近100米，上面堆滿了機器和監(jiān)視器，裸露的金屬被隱藏在一排刻度盤、控制桿、閃光燈和線圈電纜和管道后面。每一個機械裝置的精確位置似乎都有點錯位，因為夢的記憶而半掩著。

門架、走道、臺階和梯子被布置在他夢中總是模糊出現(xiàn)的東西周圍，傳感器探頭、監(jiān)控盤和腳手架進一步纏繞在亞空間裝置的中心。

那東西本身就在那兒，比什么都清晰。一種感覺，或者至少是半感覺，一個多世紀以來一直在悄悄地呼喚著他。它是一個完美的球體，有著大理石般的黑色和深灰色，金色的斑點在它的表面緩慢地移動。它的直徑是10.67米——他如何回憶起連巨石之王都不知道的確切尺寸——是用某種不可思議的奇異材料制成的。

球體上有兩個突出物，兩極各有一個，每個只有幾厘米長。圓形的結(jié)節(jié)與設(shè)備上下覆蓋著電路的電路板接觸，這些電路板又由令人眼花繚亂的電線電纜網(wǎng)連接到周圍的機器上。

阿茲瑞爾可以用一種異類的感覺來感受這件事。他不知道他怎么能說出來，也不知道亞空間裝置如何能感知到他的回應(yīng)。他看了看，又想起了一件事。野蠻的人類穿著紅色的破布，哀嚎著贊美著球體。它給他們帶來了死亡，殺死了數(shù)十人。

“小心,兄弟!”

以西結(jié)尖銳的話語打斷了阿茲瑞爾的幻境，使他重新關(guān)注他所處的現(xiàn)實。

“你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他問智庫。

以西結(jié)回答說：“我與你一樣?！彼仡^看了看門外黑暗中那群閃爍的眼睛?！拔冶徽賳玖恕？磥砦艺迷诩s定的時間到達。你說得對，這東西能感知我們。它是有靈能的，與亞空間相連，但我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我感覺到它的能量滲入了你的思想，但我無法穿透它的深處。”

“你也永遠不會”塞弗說?！皼]有任何探測器、鉆頭或靈能探索能揭示它的奧秘?！?/p>

阿茲瑞爾注意到一具尸體，在地板上雜亂的電纜中幾乎看不見。尸體是個老人。不止是老，甚至是古老。他骨瘦如柴，皮膚薄如紙，頭發(fā)和胡子長得很長，他們肯定一輩子都沒見過剃刀。

尸體后面有什么東西，一根管子蜿蜒在黑暗中，另一根管子就在他脖子下面。

就在那時，在機器的嗡嗡聲和充電電池的噼啪聲中，阿茲瑞爾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他厭惡地發(fā)出嘶嘶聲，看到死人的胸部開始起伏。他本想發(fā)誓說那老人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但現(xiàn)在那虛弱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他坐了起來，像個控制不佳的木偶一樣搖晃著。眼睛呆滯，四肢僵硬地移動著。阿茲瑞爾瞥了一眼異形球體，看到金色的斑點比以前移動得更快，在黑暗的漩渦中形成了簡短的圖案。

“你回來了?！蹦莻€男人的聲音嘶啞，幾乎聽不見，毫無情緒，臉上毫無表情。一只手舉起來，不規(guī)律地揮舞著。

“什么?”阿茲瑞爾怒吼著，轉(zhuǎn)向塞弗?！斑@是什么可憎的事?”

“這不是我干的”墮天使說?！澳愕那叭蝹儼阉艚谶@里，而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把它送回佩迪圖斯?！?/p>

“你說得毫無道理。那是什么?”

“它叫圖丘查。這就是我能說的，在荷魯斯大叛亂中，它對軍團至關(guān)重要。它可以非常合作，盡管處理起來很麻煩。”

以西結(jié)說:“這是一個惡魔。”

“不是完全正確的，年輕的以西結(jié)”機仆化身嘶啞著嗓子，把枯萎的身體轉(zhuǎn)向智庫?！澳憧梢哉f，我是一個透鏡。這不會使我變成惡魔，就像透過窗戶看你不會使你變成玻璃一樣?！?/p>

“你是什么?”阿茲瑞爾說著，向前走到傀儡機仆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無法想象這個生機勃勃的人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想到要扭斷它的脖子來結(jié)束對生命的嘲弄，就繃緊了手指。

“我是圖丘查，天使之主”機仆的尸體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患病而發(fā)黃的眼睛。過了幾秒鐘，阿茲瑞爾才意識到這個亞空間造物是在稱呼他，而不是指自己?！拔揖褪且磺?。無處不在。我曾經(jīng)是死亡之海的仆人。我是機械修會的朋友。有一段時間我是雄獅的盟友?！?/p>

“你是邪惡的”塞弗說?！澳阍趧邮幒土餮凶聣殉砷L?！?/p>

“有人想要毀滅我，天使之主。從身體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應(yīng)該去渴望它。萬物都渴望我。那個叫提豐的人覬覦我，但我不是他想的那樣。我不希望被毀滅?！?/p>

“提豐?”阿茲瑞爾看著塞弗尋求解釋。

“卡拉斯*提豐，曾任死亡守衛(wèi)第一連長。現(xiàn)在被你們詛咒為泰豐斯的家伙?！?/p>

阿茲瑞爾思緒萬千。自從他升任死翼以來，他一直在與荷魯斯大叛亂時期令人費解的故事作斗爭，關(guān)于謊言和秘密中的秘密和謊言。在任何一本編年史上都沒有提到過圖丘查的存在。阿茲瑞爾瞇起眼睛，仔細研究著亞空間裝置周圍的機器。

“他們?yōu)槭裁窗涯銕У竭@兒來?那些雄獅的后任? ”阿茲瑞爾又看了看塞弗，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他痛恨自己聽任這個善變的叛徒擺布?！八麄兿敫墒裁?”

“他們覬覦我。萬物都覬覦我”尸體傀儡做了個鬼臉，縮回開裂的嘴唇，露出沒有牙齒的牙齦，試圖微笑?！拔沂橇钊讼蛲摹！?/p>

“我猜，他們害怕釋放它?！比フf。

“猜?我以為你知道這個?”

“這就是全部。我不知道它在這里。守望者告訴我的。給我看了。通過他們，我感覺到了。不管他們是如何交流的?！?/p>

“你想要什么?”阿茲瑞爾問圖丘查，他對著球體而不是機仆。“你為什么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了?”

“我想讓你快樂”阿茲瑞爾發(fā)現(xiàn)傀儡的目光不是沖著他，而是沖著塞弗?！拔蚁胧堑摹Ｄ憧雌饋聿婚_心。你為什么不開心?”

“別理它”以西結(jié)迅速地說，走到塞弗面前。他憂心忡忡地瞥了阿茲瑞爾一眼——至高大導師從未在他的智庫館長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拔覀儽仨毾朕k法摧毀它。”

“你不能”機仆冷冷地笑了一聲。“如果我能被摧毀，我早就不存在了。如果你想擺脫我，你只要帶我回家就行了?！?/p>

“佩迪圖斯? ”塞弗說。

“我不會把這個可憎的東西還給機械修會的?！卑⑵澣馉栒f?！拔也恢浪鞘裁?，但讓它自由顯然太危險了?！?/p>

他看著圖丘查，想知道這個奇怪的球體里是什么，它來自哪里，如果有人做了它，是誰做的?！芭宓蠄D斯，你在那里有什么?”

“拯救”機仆垂下身子。“獲釋。為了我們所有人。但不是佩迪圖斯。家。你稱之為卡利班的世界?！?

阿茲瑞爾幾秒鐘說不出話來，強忍著自己對這句話的憤怒。以西結(jié)代替他說話。

“卡利班不復存在，被摧毀了。如果你認識雄獅，你就一定知道這一點?！?/p>

傀儡尸體把頭歪向一邊。

“這并不一定是必須的?！?/p>

“什么是不必要的?”以西結(jié)問道。

“卡利班不一定要被摧毀。在我的幫助下，你可以拯救你們的世界。還有雄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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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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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能量從他身體的剩余部分涌了出來，泰勒曼努斯睜開眼睛，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孤單。另外三個人站在生命維持系統(tǒng)周圍，他們的身軀幾乎填滿了小醫(yī)療室的其余部分。

起初他沒有認出他們來。帝皇在門的玻璃窗格上以金色獅鷲的倒影出現(xiàn)——來提醒他他們的名字。

“加拉丹…考爾德倫。他看著第三個，美好的回憶從他的記憶深處涌了出來。泰勒曼努斯笑了?！按鱾?!”

他以為他小隊的兄弟已經(jīng)死了。在懺悔勇士號上醒來之前，他最后的記憶是那個巨大的惡魔用它的骷髏頭連枷把戴倫甩到一邊。他看著穿著長袍的戰(zhàn)士，沒有看到仿生裝置或嚴重受傷的跡象。

“你救了我的命，把自己置身于惡魔的打擊上，來承受本該給我的打擊。即使我的四肢還在，我也永遠無法償還我所欠的債。要是我有辦法報答你就好了?！?/p>

“我的終結(jié)者套裝，贊美它的機魂，保護我免受最壞的情況?！贝鱾惒鲁隽颂├章沟南敕?。他走上前來，緊緊抓住他的戰(zhàn)斗兄弟的手。“要是你的戰(zhàn)甲也這么忠實就好了。”

“我還活著”泰勒曼努斯說?！八鼊偤帽Ｗo了我?！?/p>

他在死翼同伴的眼中看到了悲傷。

“你們看起來好像參加了我的葬禮。為什么悲傷得如此沉重?”

他們面面相覷，等著對方開口?？紶柕聜悗ь^，和戴倫交換位置。

“藥劑師替我們叫醒了你，這樣我們就可以來道別。”中士說。

“不一定是告別，兄弟們!”泰勒曼努斯舉起手，試圖聳聳肩。“這種小形式只需要很少的生命就能讓它動起來。這并不一定是最后一次離別。”

“對我們來說可能是這樣”加拉丹說?！熬奘氐搅丝ɡ?。墮天使的陰謀可能會毀滅我們所有人。死翼要上戰(zhàn)場了，你將不會被算入我們的行列。即使我們活下來了，你也不會再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了?！?/p>

這句話對泰勒曼努斯的打擊，不亞于把他劈成兩半的那一擊。他閉上眼睛，望向別處，咬緊牙關(guān)，不發(fā)出絕望的聲音。他幾秒鐘就控制住了自己，回頭看著他們。

“我活著是為了服侍帝皇和雄獅之影。有很多人去了烏爾索，在那里結(jié)束了他們的使命。我很感激能繼續(xù)為履職盡責?！?/p>

“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你一切都好嗎?”戴倫看起來很擔心?！霸徫艺f的話，兄弟，但你似乎……更謙卑了。”

泰勒曼努斯笑了。他看到門上的玻璃上閃爍著一道金色的閃光，帝皇的幻象用火焰般的眼睛注視著他。

“如果不從這樣災難性的經(jīng)歷中吸取教訓，那就是背信棄義。我了解我的弱點，也明白為什么我的行為有時會惹惱我的上司”泰勒曼努斯的思緒跟上了加拉丹的話。“死翼去了卡利班?這是一個重要的時刻，也是一個考驗。我希望我能和你并肩作戰(zhàn)，我和這些受人尊敬的兄弟們在一起的時間似乎很短暫，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

“我希望我的隊伍里有你敏銳的眼光”考爾德倫瞥了其他人一眼。“你的缺席削弱了我們，削弱了整個連隊的力量和精神?！?/p>

“也許你沒有意識到，但我們?yōu)槟愕某删透械秸駣^”戴倫說。“能與神射手并肩作戰(zhàn)，我們都很自豪。你讓我們分享了你的勝利。”

泰勒曼努斯想，這并不是每個人看待問題的方式。他想起了阿巴蘭中士，他被困在烏爾索星上的惡魔體內(nèi)，想起了他對泰勒曼努斯的遺言。

“別讓我求你。”阿爾巴蘭從他的肉繭里盯著泰勒曼努斯咆哮著。

“也許如果我們找到一個智庫，他可以把你身上的污染清楚?！碧├章菇ㄗh道，盡管他知道這是沒有希望的情況。

“泰勒曼努斯，靠近點”戴倫走開后，這位星際戰(zhàn)士答應(yīng)了阿巴蘭的要求。中士說話時，他的聲音很低?！耙蔀橐幻麄ゴ蟮膽?zhàn)士，光靠射擊是不夠的。自從你來了以后，我和大導師都對你很失望。你缺乏的不是耐心或技巧，而是謙遜，這就是我們一直密切關(guān)注你的原因?！?/p>

“你認為我有前途嗎?”泰勒曼努斯很困惑，不確定阿巴蘭是在表揚他還是在批評他。“大導師比其他人更加督促我，因為他感覺到我能帶來什么?”

“不”軍士的嘴唇幾乎消失了，他的皮膚只剩下一個面具，但他仍然表現(xiàn)出不滿的表情?！坝辛四氵@樣的訓練和裝備，任何戰(zhàn)士都可以在第一連出色地服役。記住，你并不特別?！?/p>

泰勒曼努斯后退了幾步，仿佛挨了一槍。他搖了搖頭。

“現(xiàn)在，你們誰來替我結(jié)束這一切?”中士痛苦地哼了一聲，露出了腐爛的牙齒和發(fā)黑的牙齦。

“我來，該死的?！贝鱾愓f。

“不!泰勒曼努斯走到他同伴的前面，舉起他的風暴爆彈槍，對準阿巴蘭的臉。他迎著中士的目光，知道阿巴蘭隔著泰勒曼努斯的盔甲頭盔看不見他的表情。

“至少我知道你可以從那個距離擊中我?！卑柊吞m咆哮著，直到最后都毫不后悔。
“這是你應(yīng)得的”泰勒曼努斯說?！拔仪纺愕摹！?/p>

他開火了。

自從被坦姆雷恩和智庫以西結(jié)救了之后，他在清醒的幾分鐘里思考過阿巴蘭的評估。老兵說得對，泰勒曼努斯并不特別。他并不比戰(zhàn)團其他一千兄弟中任何一個更值得稱贊。

“謝謝你來看我”他說。泰勒曼努斯突然想到，如果他沒有差點死在敵人手里，他會不會得到這樣的尊重。他沒有死，沒有成為戰(zhàn)團的負擔，這難道不可恥嗎?如果他加入光榮亡靈的行列不是更好嗎?他似乎聽到了自己葬禮上的悼詞，但他試圖接受這個想法?！拔液芨吲d地知道，盡管我有時表現(xiàn)不好，但我的兄弟們都很懷念我?！?/p>

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么話不顯得感傷或可笑，三名死翼的星際戰(zhàn)士只好簡單地道別離開。戴倫等待加拉丹和考爾德倫離開。

“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不公平的，兄弟”他直視著泰勒曼努斯的眼睛說。“我看到了傷害，無法愈合的傷口。如果不是被禁止的話，我會像你給阿巴蘭中士那樣。他們會把你放回靜滯狀態(tài)，直到你的最終職責被決定。我無法想象你將不得不忍受的半生，但你要知道，你注定要有一個比這更好的命運，一個更不平凡的結(jié)局?！?/p>

“我們不可能都成為大導師和傳奇人物，兄弟。不要為我的靈魂擔心，也不要為我悲傷。去對敵人的懲罰中感到滿足吧，要知道我會永遠在思想上站在你身邊，即使不是行動上?！?/p>

戴倫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放在泰勒曼努斯的肩膀上。

“堅強點，兄弟。”

泰勒曼努斯回答說:“奮戰(zhàn)到底，死得其所?！彼f這些話時沒有諷刺意味。

戴倫離開了他，盡管他花了幾秒鐘和一個醫(yī)療仆從說話，那仆從看了泰勒曼努斯幾次，搖了搖頭。

他感到一股新的睡意把他拉進了昏迷，他知道，當他醒來時，他將知道他余生中注定的生活。在藥劑和機械系統(tǒng)的支持下，他的服務(wù)將持續(xù)幾個世紀。

“你害怕嗎?”帝皇問道，又回到他在談話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骷髏樣子，那骷髏臉在桌子上方發(fā)光球的中心閃閃發(fā)光。

“他們將無所畏懼”泰勒曼努斯回答?！盎锫谒难葜v中不是引用了你的話嗎？我不敢違抗你的命令，所以我不會害怕?！?/p>

盡管說了這些勇敢的話，當?shù)刍氏г谝暰€中——他陷入黑暗時，他不能否認有一定程度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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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