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末之篇(下)完結(jié)
? ? ? ? ? ? ? ? ? ? 我也曾是一抹游魂
??
? ? ? 土地方寸,不足以打破命運的桎梏;
? ? ? 衣裳傴僂,不足以支撐自由的吶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題記
? ?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一切都像早已安排好的一樣,爬行到學(xué)步,呢喃到呼喊,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長大,卻總是患得患失,去看過一些有趣的人,他們說:我的潛意識一直在襁褓之中,為了生存,無休止的生存。
? ? ?有人教會我如何穿衣,如何吃飯,如何道貌岸然的聽風(fēng)縱槳,如何在人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按部就班,在人后心狠手辣到不擇手段。我一直將這種行為歸類偽善。嘴上說著心不甘情不愿,背地里早已通透的效仿,白眼狼般的人字典里從來不允許出現(xiàn)感恩戴德。
? ??
? ? ?這樣的我,一直自認(rèn)為活不過明天,卻每每在地上人的凋零的玫瑰局里活到第二個白天。一個個白天沒有占用多少我的記憶,畢竟這里沒有時間,也禁不住時間的存在和流失。
? ? ?那是一個像往常一樣的白天,我搖搖晃晃從半平方的危墻里走出,隨意踢去路邊擋路的石子,簡略的掃視了街道,漫無目的的開啟每天的第一件事——散步。
? ? ?
? ? ?走過一家門口空虛的早餐店,從外面看,好像跟其他的店沒有任何區(qū)別,塑料桌椅小煎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我往店內(nèi)探探腦袋,看到面粉袋中的面粉是淡黃的顏色,明明早已變質(zhì),幾只大老鼠還在一邊,不乏聲嘶力竭的爭奪。
? ? ?我走了過去,它們一哄而散,不知什么力量讓我提起了那袋充釋著霉菌氣息的面粉,隨著袋子被倒扣過來,一大袋面粉飛揚在空氣中,“消失是解決矛盾的唯一辦法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 ? ? 留意到被翻過來的面粉袋夾帶出來的東西時,愕然的,我有些震驚,竟有一顆格格不入的種子,我聚焦到它身上:很普通的種子,外種皮被面粉薄薄的裹上一層,似乎還夾雜著泥土那純粹的不甚好聞之氣息?!皯?yīng)該是被鳥獸之流攜來的吧?”我這樣想,拎起它出去。
? ? ?走出那早餐店,別是一般的輕松。看著對面的西餐廳人流密集,只是習(xí)慣的嗤之以鼻。一轉(zhuǎn)頭又是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樓,那些唯有頂尖者才可以享受的圣地。留意到面對著的一棟的中軸線上長短波粗細(xì)的不斷變化,一個陌生的想法在我腦中迸發(fā)出來,“一次不敬?!?/p>
?
? ? ?長波終于滑向了最低處,“門”開了。我并沒有看那頂尖者是生長著怎樣的面龐,包裹著怎樣的華服。而是徑直的走過去,重重的撞了一下這位高高在上的頂尖者。
?
? ? ?肩膀疼的發(fā)顫,骨頭似乎都有些錯位。習(xí)慣使我沒有發(fā)出叮點聲響,卻使我愣在原地,幾秒后才有一種夾雜著罪惡感的幸福感從心尖油然而生。
? ? ?我幸福的跑開,沖到那僅剩的半面墻下,才頹然的坐下?!半y道干這件事什么特殊意義嗎?”我感到了不解,這種與生存法則相悖的行為使我不解,迅速給自己來了一巴掌以做提示,才發(fā)現(xiàn)那顆種子的消失,但也無力深究,這一天,也僅此而已了。
?
? ? ?之后的幾年,我圓滑處事,游戲人間。在這緊貼海平面的土地里走馬觀花,經(jīng)歷過不少人,也跟丟過不少事。我無數(shù)次回憶起在早餐店門口沖撞過的人,那顆遺失的種子,那無處躲藏的歇斯底里的興奮。就這樣,這個世界上劃過了八個春秋。
?
? ? 現(xiàn)在的我,已然不會關(guān)心身邊的那些人在為什么奔波勞碌,本來引以為樂的敲詐勒索現(xiàn)在早已索然無味,恐懼也好平靜也好,不過是那么幾種??磻T了,便像那雞肋般索然無味。
?
? ??八年后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出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在這老巷新街里繞彎子。我迷離的眼睛不知道在觀望著什么,我無措的雙腳不知道在挪動往哪去,從街頭到街尾,從城東到城西,一切車、馬,行人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以至于想看到什么有意義的少見過的,都是那么的難。
??
? ? 驚訝的,這次她在單項流淌的人潮里,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身形——那是一股逆流,一股與四面八方的亂波抗衡的逆流。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近的女生,熾焰般的長發(fā)很快引起了我目光所向,但我并無伸出援手之意,就是看著她——這個女孩子,能泛起幾毫秒的漣漪,能放出幾分貝的叫喊。
?
? ? ?我根本不信,她能堅持我雙眼發(fā)麻之久,可事實證明她做到了,并且迅速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擁抱的地方。這尊女神像曾是城市的象征,現(xiàn)在卻在如網(wǎng)兜般環(huán)繞的摩天大樓中茍延殘喘,“或許是時代變了吧…”在我思考的時間里,那火紅的長發(fā)迷失在了人潮里,我也知道這是命運的安排,因此轉(zhuǎn)身離去。
?
? ? ?大概是隔了幾秒吧,人群的雜亂無章中揚起一段熟悉的節(jié)奏,進而是明朗高昂的嗓音,吉他聲與淅淅瀝瀝的小雨聲夾雜,“等待著色彩退去—”我看到紅色的長發(fā)在女神的皇冠下洋洋灑灑的譜寫春風(fēng)與秋雨,像一條由天下最端莊的牡丹繡成的綢緞;我看到翠綠的紫竹蘭從女神的身體里長出來,透露出象征著生命的綠色。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個擦肩而過,想起來那蒼白無力的頭盔下,絕處逢生的一抹紅色——是她,放蕩不羈的那個過路人。
?
? ? ?我想:我應(yīng)該動身了。于是,我一腳邁進人海,一腳踏入虛空,無窮無盡的人海將我蹂躪的幾近支離破碎,卻也將我往深處推。
?
? ? ? 我來到了這紫竹蘭盤踞的潔白雕塑,新生的枝椏仿佛是沒見過世面般,鋪天蓋地的瘋長。我緊閉著自己的口鼻,耐心觀察著這拼盡全力也要?接近的目標(biāo)——這個頂尖者,這個正單獨彈奏著吉他的女孩。
? ?
? ? ? 她的眼睛已經(jīng)失神,她的口鼻已經(jīng)呼吸寥寥,干裂的似乎活不到下一秒,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疏忽。生命的雀躍與盡頭似乎并然閃耀與此時,我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形容。
?
? ? ? ?歌曲進行到副歌時,本就躁動不安的人們仿佛在同一時間點燃了,歇斯底里的向著這座紫竹蘭裝飾起來的壁壘的重重沖撞,我依稀看見摩天大樓正在轟然倒塌,成噸的山珍海味與人的肉體才此刻都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垃圾??v使是金枝玉葉也擋不住的沖撞,使得這座壁壘搖搖欲墜。
? ? ?? 我試探著的往向她,想從她的眼睛讀出一點對抗世界的決心,顯然的,我沒有讀到,可我讀到了真心,為了心愛之人奉獻生命的真心。
? ? ? ?誰在乎是不是我!
?
? ? “期待著誰能夠?qū)⑽业男姆枯p輕叩擊”
? ? “可以是我嗎?”這已經(jīng)不是試探
? ? “為了我們共同的真心”
? ? “我洛天依無怨無悔”
? ? 最后的那一眼,我看到的是真心換真情。
? ? ? ? ? ? ? ? ? ? ? ? ? 世界線收縮
? ? ?“天依,靠窗的那個位置是留給你的,聽說你喜歡這盆紫竹蘭,它的花語是代表著纏綿的愛情哦,什么時候,咳,那啥一下?”害羞的人這時候也會帶著一臉壞笑,她就是看上了這點。
?
?
? ? ? 世末歌者篇,結(jié)束撒花??
? ? ?后面寫的比較倉促,也不知道怎么寫更好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