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同人】困獸之斗
光復社落敗的三天后,比賽終于決出了最終結果。
“社長,家里來信了?!?,一名社員將一封信交到了承恩手中。
承恩看了一眼信封,落款上是玄石。承恩打開信一看,原來李善淳已經出門,并在一處咖啡館出沒。信里甚至連接頭暗語都準備好了。
信里也提到了另一件事——就是從幻想鄉(xiāng)派員過來似乎沒有承恩剛到新江戶的時候那么輕松,但是白圭姬并沒有寫明原因。不過對承恩來說,這暫時還不在考量之內。至于理由么,要么是白圭姬身邊要人,要么是八云紫在派員的事上設了門檻,這兩條,承恩都想到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增援已經到了,而且以后還會有更多。雖然當下少了那么一點。這一點,白圭姬在信里打了保票。
就在承恩分析著時局的發(fā)展,伯溫一邊翻看著新聞,一邊嘬著茶水: “不出我所料,白櫻輸了,輸的很徹底?!?/p>
士隱不解的問道:“伯溫,怎么見你不高興?你的死對頭敗了,吃癟了,你還愁眉苦臉的嗎?”
“士隱,我是說白櫻敗了。至于那女人,她根本沒出手,怎么會?。俊?/p>
伯溫瞇起眼睛,茶水的熱氣在他的睫毛上凝成水珠。
承恩說道:“也就是說,你想驅虎吞狼,卻只趕出來一只狐貍崽子?”
“情況是這樣,但是又不完全是這樣?!?/p>
“怎么說?”
“你要不要先看看今天得到的情報?”
“好吧,我看看?!?/p>
可還沒等承恩去看他情報,光復社的大門便被撞開了,接著白狐幫的那幾個大漢闖了進來。士隱有點不大耐煩,看著那幾個大漢問:“敢問各位有何貴干呀?竟然連按門鈴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撞門進來?”
“救救我們吧!我們老大,她失蹤了!”
“這種事怎么會想到我們?”
“沒有別人會幫我們了!”
“那社長,你怎么看?”
承恩不耐煩的起身來推了推伯溫道:“伯溫,你怎么看?”
“哎呀哎呀,最后把責任都推給我了嗎?事先說好,我可不會去救她的?!?/p>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讓你去救她?該不是你放心不下她吧?”
“確實是放心不下,雖然只是殘魂,但是她還是有beast的力量,如果她再跑出來禍害人的話,那可就糟糕了?!?/p>
“那為了保險起見,你不該去親自看看嗎?”
“喂,你們可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伯溫笑了笑說道。
“不過既然人家有求于我們,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坐視不管呀。”
“狂戰(zhàn)士……哦,復仇者呢?那可是她的從者,不應該由她去嗎?”
“純狐大人被令咒命令不要去……”
“那我看你們不用著急。你們幫主自己都說不要人家救了,我們?yōu)槭裁磶退???/p>
“這……”
“你們請回吧!” ?
打發(fā)走了那些人之后,承恩問伯溫道:“真的不用去管她?”
“當然不可能,不過我是不會讓他的手下知道我要去救她的。”
“為什么?”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太親近了,反而容易被連累到。”
“真有你的。”
“過獎過獎?!?,伯溫客套了一下。
“那么你幾時出發(fā)?”
“我不著急,社長。信里怎么說?國主有什么指示?。俊?/p>
承恩把信給伯溫看過。
“不是八云紫的,是玄石的?!?/p>
伯溫讀完一遍后,點了點頭。
“原來李善淳已經到了,既然有資源,那么不用白不用。”
“他可是原生妖怪的談判專家。當然,拳頭也是可靠的?!?/p>
“我信。他的談判術,我們都見識過?!?/p>
“好,就聽你的,我去找他。能有這些支援,即使我們現在身在敵營之中,也一定能殺出去了?!?/p>
承恩拿上白圭姬的信,走上街頭來到了第七街區(qū)的一家咖啡館。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信,然后走了進去。
“來一杯卡布奇諾,加一個可頌?!?然后承恩便坐在了離窗邊最近的一張桌子上。
咖啡端了上來,但他并沒有喝,而是隔著窗子向外面張望著。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走進店里,也要了一杯咖啡,一個可頌。然后他端著咖啡和可頌,坐到了承恩的旁邊,然后發(fā)出了感嘆:“這城市里,這些東西的消費還真不便宜?。 ?/p>
承恩嘬了一口咖啡道:“那你為何不講講價呢?”
男人笑了笑,似乎是與承恩達成了什么共識,他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張鈔票放在在桌上,對承恩說:“我只有這么多?!?/p>
承恩一眼看到,那張鈔票的面值就是四美元。
承恩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投了過去,說到:“這四美元對你來說足夠了吧?”
男人笑了笑,向承恩行了個禮,道:“多日不見了,前輩可有想我?”
“想啊,很想?。《嗵澬才拍銇?,我可就盼著你呢?!?/p>
“前輩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我想讓你幫忙去贖一個人?!?/p>
“幫誰?贖誰?”
“幫的是伯溫,贖的是一只狐貍?!?/p>
“明白了?!?/p>
“對了,我先問一下,我們還能申請到更多的外援嗎?”
“能,但是很難。來的時候,白夫人讓我給社長帶話,她發(fā)現了這座城市已經被一股力量與外面的世界隔絕起來了。那種力量的強度不亞于幻想鄉(xiāng)的大結界?!?/p>
“想把它從表層世界割離出去嗎?既然有這種事,為什么不在信里明說呢?”
“恐怕是這樣。之所以不在信里明說,是她擔心射陽前輩知道了會分心。還有一句話,是老太太的意思。她說,請社長專注自己的事情,增援一定會按時到達?!?/p>
“你已經見過八云紫了?明白了,這倒是不打緊啊,不要說我原生妖怪,就是這幻想鄉(xiāng),能人異士頗多,怎會怕他這種小把戲了?此事即便你不說,我自己也會做好自己的事。但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看來李善淳來這里的事也沒能繞過八云紫。承恩從善淳的話里看出來事情很不簡單,但是又陷入了另一個迷霧之中。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八云紫堅決不肯他插手。
“你身后還有誰要來?”
“這個我倒是不知。不過我來之前,白夫人跟八云紫起了爭執(zhí)。原本白夫人想自行其是,從稷山郡派六個來。老太太不同意,想從幻想鄉(xiāng)各地選六個人。后來兩個人折中了一下,由白夫人挑三個人,老太太挑三個?!?/p>
承恩與八云紫相處的經驗,可比白圭姬豐富多了。他非常明白,這種事情,跟八云紫爭執(zhí)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因為,從幻想鄉(xiāng)各地挑六個人,和從稷山郡挑六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含義——即便稷山郡在大結界之內,仍然是幻想鄉(xiāng)的屬地。
“嗯嗯……看起來,玄石還是不懂得怎么跟紫相處啊?!?/p>
“前輩,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就說,我這里沒有拘束?!?/p>
“我們原生妖怪,到底是幻想鄉(xiāng)的什么?”
承恩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我問你,你眼里的幻想鄉(xiāng)是什么?”
“若論富有,幻想鄉(xiāng)遠不及鐘路。但是……這里跟鐘路完全不一樣。在鐘路,我見過很多被壓迫的人,在幻想鄉(xiāng)根本看不到,相反,在人里,雖然有窮富之分,雖然大家都忙于生活,但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這一切。沒有警察,沒有幫會,有的只是尋求生活的人,卻是那么有序。在人里之外,妖怪諸侯們雖然各有領地,但各家之間的往來也很多,各家都遵守著一定之規(guī),或許可能有吃人的妖怪,但沒人敢在人里下手……而且,某些妖怪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可怕的……”
鐘路是李善淳在外界住得最久的地方,后來李善淳做國會議員,也是從鐘路開始的。而妖怪諸侯,是李善淳進入幻想鄉(xiāng)后,對幻想鄉(xiāng)各家的統(tǒng)稱。
“我見過有的人,能為了救治一個不相干的患者的生命,自愿護送他穿過竹林,哪怕那竹林里充滿了危險;我也見過有些人即便是爭奪信徒,也從來不下死手,反而有一種朋友之間切磋的余裕;甚至同為巫女的兩個人,盡管公開場合是對手,但私下里卻是少有的知音……還有啊,前輩,我甚至見過那個比你更像征西將軍的人?!?/p>
自從進幻想鄉(xiāng)以來,征西將軍,不僅是承恩自己的期望,還是八云紫和幻想鄉(xiāng)諸人的期望,更是永琳對承恩的期待,因為她曾經帶過兩個同樣的人。那兩個姐姐的未來,如承恩所見,雖然都是月之都的棟梁,但一個選擇了文官之路,倒真的成了征西將軍;另一個走的是武官之路,卻成了魏武帝。而現在的承恩,只是個騎都尉而已。
其實,騎都尉也未嘗不好,稗田阿求和上白澤慧音就是這么想的。
承恩以為善淳說的是豐姬師姐,但善淳很快就給出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前輩,那個普通的魔法使,雖然是原生妖怪的公敵,卻是幻想鄉(xiāng)真正的征西將軍啊?!?/p>
承恩一時間沒有回答,之后點了點頭。每一次異變,如果沒有她和靈夢,承恩甚至不知道幻想鄉(xiāng)要怎么熬過去——甚至有幾次極端危險的情況,誅仙劍都快要亮出來了,也被她和靈夢一一化解。
其實從善淳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不奇怪,他從不掩飾自己喜歡魔理沙——雖然以原生妖怪的立場比較另類。而魔理沙手腳不干凈,雖然不容于原生妖怪,在他眼里也只是可以容忍的小過失。
短暫沉思之后,承恩很快又轉到了現實。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社吧?!?/p>
李善淳跟著吳承恩回到了光復社的樓門口,卻已經看到了劉伯溫準備好了行頭,在此恭候多時了。
“善淳君,幸會幸會?!?伯溫向李善淳行了個禮。
承恩對李善淳說道:“這事就交給你來辦了,仁松?!?/p>
“放心吧,仁松定當不辱使命。”
于是,李善淳又和博溫一起乘車向關押在白櫻的地方去了。
“善淳君,聽說你是原生妖怪里的談判高手,此番行動,我們便要先禮后兵,有你和他談判贖出白櫻本人,然后我再對付那在白櫻體內的惡獸!”
“明白了,先生。”
“你盡管發(fā)揮就好,我這里準備了100萬的綠票子,完全能夠保證把她贖出來?!?/p>
伯溫打開一個手提箱,里面放的滿滿都是鈔票,那就是之前在酒店的那次行動中,承恩帶回來的。這也是光復社通過協(xié)助白櫻取得的報酬,這下若是拿這錢去贖,他恐怕是要物歸原主了。
不過,李善淳可不這樣想,他既然是談判高手,自然會有辦法節(jié)省下來這一大筆贖金的。正如早上講價時和承恩說的那樣,只需四美元便可把價錢講下來,無論是怎樣的價錢,他都可以把它講到四美元。阿基米德說過,“給我一個杠桿,我能撬動整個地球”;而對他來說,是給他一張談判桌,他就能只花出去四美元,贖買任何事物。
這絕不是夸張,也不是在吹牛,早在外界的時候,李善淳曾經受人委托與工頭談判工資,將1美元的日薪提了足足4倍。對手架不住他的死硬態(tài)度,只得認輸。而這還是他多如牛毛的談判事跡中的冰山一角而已。在幻想鄉(xiāng)的時候,李善淳甚至幫承恩談判過幾次軍火交易,給承恩節(jié)約了不少資金。
終于,二人在一處銅墻鐵壁防守的設施面前下車了。這就是關押白櫻專用的監(jiān)獄。通過從阿特拉斯院購買的專利,將這棟建筑的內部打造成了沒有任何陰影的空間。特制的魔術燈具讓這里的每一片地方都會被照亮,從而讓白櫻失去通過陰影遁形的能力。但是伯溫是知道的,這辦法只能困住白櫻,并不能困住那個家伙,這低劣的技術,大概率只是阿特拉斯院某個實習生所制造出來糊弄人的作業(yè)罷了。
他們找到了警衛(wèi),但是警衛(wèi)并不讓他們進去。于是他們便又要找這監(jiān)獄的負責人,來告知他們這監(jiān)獄的危險性。然后伯溫拿出那一大箱錢打開給他們看了一眼,說道,若是叫你們的負責人過來,這錢便讓你們平分。
兩個警衛(wèi)很聽伯溫的話,或者說兩個警衛(wèi)也很聽錢的話??丛谶@錢的面子上,便放二人進去,帶到了主管所在的房間。
“來吧,善淳君,是你發(fā)揮功效的時候了。”伯溫把錢交到他的手里,說道,“你只管談判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p>
于是,善淳坐到了那男人的面前,說道:“右衛(wèi)門先生,白櫻是被關押在這里,對吧?”
男人瞥了一眼善淳,道:“看你拿著這些錢來,是想贖她出去嗎?”
“與其說是想贖她出去,不如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p>
“她在外面,我才會不安全?!?/p>
“你會守在一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活火山旁邊嗎?哦,這樣形容不太準確,應該說,你會守在一個隨時可能要爆炸的炸彈旁邊嗎?”
“放心,她在這里炸不了,就是炸了,也不會傷到我?!?/p>
“你就這樣確定嗎?”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你看這監(jiān)獄銅墻鐵壁鋼筋鐵骨還經過了特殊設計,她現在是插翅難逃了!”
“不,你錯了,她根本不用逃跑,因為該逃跑的已經逃跑了?!?/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這座監(jiān)獄的設計圖還存著嗎?”
“怎么?你想從那設計圖上找出弱點來劫獄嗎?”
“當然不是,你看,這監(jiān)獄是叫做獸籠吧?”
“只是個名字的問題……”
“阿特拉斯院確實喜歡給產品起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但在這名字的背后,往往也會標上一些詞匯來示意它的真正用途?!?/p>
“什么意思?”
“你看這里寫的,對獸拘禁器。這個裝置在這座監(jiān)獄里真的存在嗎?”
“我來看看……這好像……”
“沒錯,這座監(jiān)獄在建筑上偷工減料了,所以你們根本管不住那猛獸,倒不如交給我們這些專業(yè)人士來處理比較好?!?/p>
“你們說你們是專業(yè)人士,我怎么相信你們?更何況你現在可以去牢房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怎么逃跑?”
“哦,那可好,你帶我們去吧!”
于是幾人來到了牢房。那是一個懸在半空中的透明容器,在里面有一個冰箱似的生命維持艙,在里面封存著一個罩在玻璃半球里,很像是大腦的東西。而在那下面是一個圓柱形的維生倉,失去四肢和意識的白櫻赤裸著浸泡在里面,遠遠看去,像是一具尸體。而在那周圍,這存放著幾具機械義肢。
善淳和右衛(wèi)門回到辦公室,二人在辦公桌的兩邊坐好。
右衛(wèi)門笑笑說:“看吧,我們保管的措施萬無一失,我們不僅讓她的軀體陷入休眠,還把她的腦都剝離出來。她那個樣子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p>
“那里面不過是白櫻的肉體而已?!?伯溫聳聳肩。
“不然呢,還有什么可以跑出來?”
“剛剛那句話,這位先生咬了兩個重音?!鄙拼緩娬{道,“那里面保管的不過是‘白櫻’的‘肉體’!換句話說,就是有白櫻以外的非肉體的東西跑了出去?!?/p>
“那會是什么?那種東西怎么可能跑出來?”
“先生,您還是太缺乏魔術常識了。你難道不知道二重身的事情嗎?”
“二重身?”
“這是比醫(yī)學上的雙重人格,更要接近雙重人格的東西,因為那不僅僅是人格的區(qū)別,更可能是寄生在她身上的另一個個體?!?/p>
伯溫附和道:“是的,我可以作證,我這里有魔道書,你可以看一看?!?/p>
那人拿起書來翻了幾頁,然后把書丟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具軀體反而會成為那個計生個體的錨點,讓他再找到這里?”
“而且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怨靈,會把這里的所有人都殺光的?!?/p>
“怎么會這樣?”
“你可能認為我們兩個是在胡扯,不過如果她真的來了的話,很難有人能夠解決的?!?/p>
“那這怎么辦呢?”
“跑,不是個辦法;打,打又打不過――那么我們便好心讓你把她交給我們,我們來替你分憂。不去別處,我們就在這里等她回來?!?/p>
“你們是在騙我吧,絕對是在騙我吧?”
“雖然你知道我們是在騙你,可是為什么你要害怕的渾身發(fā)抖呢?”
“我才沒有害怕,不要嚇唬我了!”
“先生,我希望你采取對我們都有利的辦法。”
“你們兩個騙子,快出去!”
“看來這位先生不太珍惜自己的生命??!”
“行了,你給我閉嘴!”
“但是你總得為大家的生命負責吧?”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趕人了!”
“唉,執(zhí)迷不悟,說什么都沒用?!?/p>
“滾!”
面對著李善淳的自言自語,右衛(wèi)門怒吼了一聲,但是這并沒有震懾住他,反而在吼完這一聲之后,房子里的燈光突然閃爍了起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說了吧?這屋子只不過是個豆腐渣工程而已,根本沒法保護你的安全的?!?/p>
“不過是電路故障而已,看我去修好它!”
“這會兒是警衛(wèi)換班吧?這是看守薄弱的時候,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哦。”
“我怎么會怕…”
右衛(wèi)門離開房間,進入走廊,卻在這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人型!那東西頭上生著兩只耳朵,身后拖著一條尾巴,渾身都被血覆蓋滿了??床磺迥菛|西的眼神,但已知道那里全是兇光,正盯著右衛(wèi)門,似乎是要把他的喉管咬斷!
“救命啊,救命啊!”右衛(wèi)門急忙跑回屋子里,搖晃著善淳的肩頭,向他求救。
“唉,你想讓我怎么救你?。磕悴皇钦f不怕嗎?”
“我怕了,我怕了,那東西要殺我來了!他就在走……??!”
一張血呼呼沒有皮膚的臉撲到了房門上,透過那玻璃的房門,正看見那血腥的人型猙獰地望著屋里面!
“救救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干的!”
“那你只能破財消災了,放心我的價格不貴,你給我四美元我就幫你降伏她。”
“給給給,我肯定給!”
右衛(wèi)門從辦公桌里面抽出幾張鈔票,塞到李善淳的手里,于是,李善淳便走上前去,一只手把住那怪物的肩膀,一只手向她腳下一踢,便把她按倒在地上,接著一拳招呼到怪物的面門上,直接把她打成了一團青煙。
“趁這個時間快跑吧,先生!”
“是是是,多謝,再見了!”
男人頭也不回的跑了。
“善淳君真是天才呀,我本以為你這能力只能讓我們花出去的價錢保持在四美元,沒想到你還反而還掙到了四美元!”
“這還要感謝先生裝神弄鬼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小意思而已,這種程度的能力不足掛齒,只不過是用符紙創(chuàng)造了一個投影的傀儡而已,沒什么技術含量的?!?/p>
“那么先生,現在該做什么呢?”
“那家伙一定沒有跑遠,我去白櫻的軀體那邊守著,等他回來一定會落入我的天羅地網之中。”
“嗯。不過先生一人便可對付她嗎?”
“這不是還有你嗎?善淳,你負責對付九尾放出來的式神,如果撐不住的話,就向光復社尋求支援?!?/p>
“好。”
于是伯溫便在那牢房四周布滿了法陣,等待著獸的蘇醒。是夜,那東西果然來了,但是來的過于巧妙,因為并不是她自發(fā)出現的,而是由于一個事故,不小心將這臨界狀態(tài)的封印給破壞掉,把猛獸給放出了牢籠。
伯溫守在那牢籠的周圍,忽然間有人一劍劈開了空間,又從那割裂大缺口里面鉆出來了兩個人――原來是兩個學生妹,一個是金發(fā),一個是黑發(fā),仔細一瞧,竟是露米婭和劍士。
“哎呀呀,你們兩個臭小鬼,把我設置好的封印給我弄壞了!”
“哦,老頭兒,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是為了守著那家伙的?!?/p>
“我明白了,他們抓走了白櫻,然后把你給叫來看守她?”
“我看守的可不是白櫻??!”
“嗯,說的也是她那個樣子,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所以說我根本就不是怕她逃出來,而是怕有東西侵入進來?!?/p>
露米婭很不爽,她問:“老頭兒,你說的這東西是指我嗎?”
“你還夠不上那個資格?!?/p>
“您可真有意思,是在小看我嗎?要打一架嗎?”
眼見在伯溫和露米婭劍拔弩張,劍士連忙上來拉住兩人,道:“冷靜一下,御主!伯溫先生應該不是壞人!”
“哎呀,那可不一定?!辈疁匦Σ[瞇地說,“你這一眼怎么能看出我是好壞來呢?”
“這兩個小屁孩看不出來,但是我可看得出來!”
忽然響起一個不屬于在場任何一人的聲音,這讓伯溫提高了警惕,他對這聲音很清楚,這個令人熟悉的聲音來自于三千年前的一個敵人。
“呂尚,你這老不死的混蛋!你已在此恭候多時了吧?”
“你還是來了啊?!?/p>
“你在這里的理由不就是為了等我嗎?我來了,有什么可驚訝的,這不正好嗎?”
“呵呵,你覺得正好嗎?”
“是啊,呂尚,我正好可以殺了你!”
“可你現在只是一團無形的亡魂而已。”
“哼,我要感謝一下露米婭同學了。”
露米婭指了指自己,滿臉疑惑地向四周張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根本看不見的東西會說話,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問道:“你是誰呀?你怎么知道我的?”
“哎呀呀,露米婭同學,你忘了我嗎?”那個聲音尖利的笑著,“我就是白櫻啊,或者嚴謹點說,我就是她的心魔呀!”
“你怎么會跑到她的身體之外來?”
“那我現在就回到他的身體之內咯!”
“劍士,快攔住那家伙,不準讓她回去!”
劍士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根本看不見那東西的正體,又怎么出擊阻攔他呢?
伯溫急忙叫道:“不好,快點把白櫻的身體轉移走!”
“已經來不及了,呂尚!她的靈魂已經被我給吞噬掉了!”
“三千年前,你玩的就是這種把戲!在恩州驛!”
“不愧是光復社軍師,好記性。這樣很有意思,不是嗎?”
“是啊,你做的很漂亮,漂亮到令人作嘔呀!”
“哈哈,那謝謝你的夸獎了!呂尚,我今天就要用這具身軀,將你砍斷,切開,剁碎!”
“別說大話了!你現在只能憑借著別人的身軀,有什么資格吹這樣的牛?”
“經過了千年的積累,我不再需要借助一個王的手,便已可以摧毀這個國家的文明了,你如果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你看!”
牢房里忽然刮起了陣陣妖風,接著,這東西便立刻鉆進了白櫻的軀體之內,被肢解的白櫻像是磁力玩偶一樣,四肢竟然自己飛回到軀干上,組裝好了!
“呂尚,洗好脖子,把腦袋交出來吧!”白櫻開口說話了。
露米婭看著眼前這荒誕的情景氣的大罵:“心魔,你你他媽的快把白櫻的身體還回來!”
“哈,不過是一個傻瓜而已!白櫻他從來都只是在利用你,可從來沒想過把你當做朋友,你在這里為她丟了命,真的值得嗎?”
“要他媽你管嗎?”
“呵,對我很氣憤是吧?那就來殺了我呀,連同她一起殺死!但現在我已不需借助這軀體了!”
伯溫明白,這惡獸要露出她兇惡的本相了!只見那軀殼一閃,接著便出現在了伯溫的面前,一爪子襲了過來!鏘的一聲,立早撞到打神鞭,發(fā)出巨響來。
“竟然從那里逃了出來?!?/p>
“你不是知道的嗎?這監(jiān)獄只關得住白櫻,關不住我!”
“即使消滅了影子,即使削除了四肢,你也能夠通過自我顯現,從那里面逃出來,這我是知道的?!?/p>
“通過這具身體,我已經恢復了我力量的八成了,而在那之上,我更可以直接將這個文明從地上抹去?!?/p>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這種事情嗎?”
“反正人類的歷史都是需要變遷的,你能否定這話嗎?呂尚,如果沒有我也便沒有你們周的800年江山,雖然為此犧牲了成湯的基業(yè),但是也成全了你們,不是嗎?”
“這不是完全沒有反省嗎?”
“我為什么要反???你們的天道就是如此的制定而成,我這作為難道不是順著你們天道而為嗎?”
“你……”
“你知道的,呂尚,殺人不是我的目的,他只是我的手段。我真正痛恨的人類,只有你和那個該死的陰陽師!而你則比他還要令人痛恨,因為他已經死了,你卻還在這里活蹦亂跳!”
“這就是你的使命?你為此而啟動的意義便是這個嗎?”
“你在裝什么糊涂?呂尚,你再明知故問也是沒有用的,你知道的,一旦我變成這個樣子,便一定要大開殺戒!若是問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是啊,人類惡,你這家伙!從人類的愛里面誕生出來的惡,卻要以作惡的方式來表達愛,哈哈,你可真是個扭曲的生物?!?/p>
“說完了嗎?呂尚?現在我便要解放我的力量了!”
“善淳,快逃!”
“死到臨頭,還想著別人嗎?就讓這座屋子化作殺生石吧!”
現有的任何儀器都無法測量出來的魔力量,從那具軀體里面傾瀉而出,那個家伙,她要將自己千年的修為全都發(fā)泄出來,就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爆發(fā)出去!而這空間便將立刻化成殺生石,在它破裂之時,便會奪去周圍無數人的性命!
“你這毒婦一上來就整這種事!”
“那你有本事就像當年一樣,再把我的頭砍下來啊!”
還沒等伯溫動手,那股力量便爆裂開來,整座監(jiān)獄立刻被打飛到天上,然后炸成了無數的粉塵。
“接觸到這粉塵的人類都會精氣盡失,暴斃而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呀!是你們人類自找的呀!”
“你難道以為這3000年里面我就什么也沒做嗎?”
“你做了什么呢?給我看看吧!”
“自從我感知到你的存在開始,我便著手將這城市打造成狩獵你的場所,雖然有人和我爭搶這塊地盤,但是我留下的設施足以應對你的全部招數了!來吧,東風!”
從東邊刮來了大風,帶來了大團大團的積雨云,瞬間暴雨傾瀉而下,將整座城市都給洗刷了一遍。
“要維持這樣的暴雨,你要用不少的魔力,我看你在魔力枯竭之后再怎么和我應對?”
“這得多虧了獨孤克那個小子,我借用他留下的那個魔法陣,連接到了思想紋鍵的基盤,要和你戰(zhàn)斗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了!”
“有趣,這雨里的魔力成分屬于龍種,可這地方的東面并不是東海呀?!?/p>
“這3000年里面,你難道沒有仔細研究過一下魔術嗎?”
“那種粗劣淺薄的人工造物我已經將它完全超越了!”
“無視它的存在,這就說明你要因為其大意輕敵而失算了?!?/p>
露米婭不耐煩了,她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擱那說啥東西呢?我咋聽不懂啊?”
“哈哈,呂尚,連那家伙都在吐槽你呢?”白櫻――應該是那名為beast之物說道,“剛剛那一下,雖然沒有殺掉他們,但感覺可是真不錯呀!我已經恢復了九尾的真身了!而且在吸收了月之圣杯中所儲存的數據以后,我便已經完全超越了當年的妲己!”
“但你也因此沾染上了神性!”伯溫笑笑說道,“也就是說,我可以用這東西敲碎你的腦殼!”伯溫立即祭起雷鳴,那武器立即變得巨大,狠狠地敲在了beast的腦殼上,直接將她掃上了云層。接著,伯溫向云層祭出手中的雷鳴,這寶貝飛上云層之后,便化作了一具巨大的鋼柱,將九尾的惡獸砸下來,釘在地上。
早在受封齊國之時,伯溫就拋棄了玉虛宮的一切,但是打神鞭留了下來。
而雷鳴,則是伯溫給它起的新名字。盡管在無數的歲月里,伯溫本人用過不少名字,但是雷鳴之名卻一直都沒改過。而雷鳴,盡管已經不再可以驅使諸神,卻仍然有打神之力。而且,在伯溫的履歷中,雷鳴不光是可以打神,一切仙神人鬼無不可打,且極少挫銳。
伯溫踩著雨水,來到陷入地面的九尾面前,從那里面拔出了雷鳴:“九尾,你以為我會在意這個青丘女人的性命嗎?若為了防止你去謀害千萬人,我寧可將她與你一同打死!”
“可你還是留手了啊,呂尚!”九尾捂著嘴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爬出深坑,接著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扼住了伯溫的喉嚨。“呂尚,哦,你現在是叫劉伯溫是吧?我告訴你,你這無用的憐憫,只會害死你自己!你若是真想殺我的話,最好去把三清天尊們的力量搬來!不過,在這與外界隔絕的城市里面,你即使是連接了思想盤,也不可能把那些昆侖山上的老家伙叫過來的!”
“你想多了……何須三清天尊?憑你?”話音未落,一把飛刀直奔九尾的胳膊飛去,正中臂上,九尾握不住,松開了手。伯溫落在地上,回頭看去,是一個道士和一位少女。
“士隱先生!你來得正好!我在這里?。 ?,那道士立刻接管了伯溫的法術,并用自己的法力強化了它。少女則是做起了法術,召喚出靈根固定了整個空間。
“伯溫軍師,善淳!”少女叫出了二人名字,原來是春野美華。
“來得正好!社長怎么說?”伯溫看了看二人,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是自己來的,因為預感到你有難,所以特地趕過來,社長還不知道這里的真相,而貧道和小徒眼下又騰不出手,你們兩個,要自己想辦法!”
在光復社,士隱從來不插手承恩的戰(zhàn)斗,因為五莊觀二人組,總是要在關鍵時刻救場。
士隱和美華作為光復社的最終王牌,幾乎從不輕易動用。這一次卻是在沒有承恩命令的情況下自行出手。寧愿冒著違紀的危險也要擅自行動,可見事態(tài)嚴重到何等程度。
“竟然會被五莊觀的難民攪了局……”九尾按著受傷的手臂,面帶怒氣。
伯溫順勢掄起雷鳴,敲斷了她的胳膊,可是那手臂轉瞬之間又恢復了原狀,接著他一把扯住伯溫的領子,將他扔了出去。在場的諸人從未有想過她竟有如此巨力,這一招出去,直接把伯溫牢牢釘在了墻上!所幸墻壁被靈根和乾坤袖套牢,才沒有擊穿。
“沒想到五莊觀的難民竟然有如此能耐……今天若不是他們,這小子已經死了。”
“咳咳,力氣可真不小啊,你這野蠻的家伙!沒想到你竟然直接打算用暴力殺人了嗎?”
伯溫掙扎著從墻上下來,拿起了鋼鞭。
“把這座城市毀了也無所謂,反正這里建造的目的就是作為人類惡的養(yǎng)料的,與其被別人吃掉,還不如交給我來消化。但我沒想到你們這群喪家之犬壞了我的好事!”
“既然如此,就更應該阻止你,然后再去阻止那個家伙了!”
“天真的家伙……”
“雖然那個家伙正打算把這座城市從世界的表層割離出去,但他現在還是位于這星球之上的,只要還沒有脫離地球的范疇,我就有得是辦法?!?/p>
“那你就試試吧!”頃刻間,九條巨尾沖天而起,她的能量正在以三次方速度上漲,瞬間變擴大到原本的81倍!在這種程度下,如果不是甄士隱和春野美華師徒聯手做出了這個壓制力場,僅僅每條尾巴釋放的能量都足以毀滅整個城市――然而,這還只是在她作為幼體的程度而已。若是在完全成熟的程度下,這整座日本列島都將被她給擊沉!
好在對士隱和美華來說,當下這種程度的法力壓制,還算是能力所及。盡管這地方已經是地動山搖了,但是有士隱和美華在,一時半會,還不至于徹底崩塌。
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此時盡管李善淳在旁,卻不知要從哪做起。
對于一個拳士來說,這個局面已經超出他的控制了。但是,李善淳例外。
“喲,還有一個人呢?赤手空拳是要做什么?。俊?/p>
善淳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但離九尾還有五六尺遠時,卻感到一股逆流迎面撲來。
盡管善淳深知那只是斗氣,但即便是斗氣,也遠遠超過了他以往見到的任何角色。他勉強著打出了一拳,卻根本打不到,反而被頂出十多米之遠。
“竟然是拳士……你是何人?”
善淳看了看自己的手,盡管只打了一拳,卻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我是誰,不告訴你。要打就跟你打?!?/p>
此時善淳的雙眼突然冒出金色的光芒,那只受傷的手迅速的愈合了。
“你不是他,你是誰?你究竟是什么人?!”
“嘗嘗同類相殘的感覺吧,你個惡魔!”李善淳左手亮出了一張四美元的鈔票,右手握緊拳頭。那四美元徑直飛向了對手。對手非常敏銳的反擊,那鈔票便化成了飛灰。
但這點時間對李善淳,夠用了。善淳趁著這個當口,直接拿出了一枚懷表。善淳將懷表打開,一道白光從里面發(fā)出,九尾猝不及防,被白光罩住睜不開眼睛。
“伯溫先生,現在!”
伯溫拿起雷鳴,向著目標扔了出去,一團紅霧和一團藍霧從白櫻的身體里被打了出來,在懷表的白光下暴露無遺。白櫻的身體落了下來,露米婭一把抱住了她。
眾人看見,憤怒的紅霧想要再一次吞噬藍霧,卻因伯溫的打神鞭攔著,根本接近不上去。藍霧卻向著白櫻的身體緩緩靠近。
? ? ? ?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不算完,我們后會有期!”,那團紅霧怒吼著沖出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