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肉包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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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將近十來日,宅子里掛著的普通燈籠都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丫頭婆子們扎堆坐在廊子下面剪窗花,有鴛鴦戲水,也有紅雙喜字的,不過楊家送來的嫁妝倒是沒提前送進來,這是張云雷的主意,說是要等到接親的時候,在朱雀街上拉開百來號人的隊伍才顯得鄭重其事。
楊九郎才不懂什么嫁人不嫁人,娶親不娶親,娘親給他裝的箱子里擺得整整齊齊一箱子銀錠,他都給換成了南貨店的奶糕點心,要不是在箱子里悶了兩天發(fā)霉了,還沒人知道呢!
“我要去玩風箏~去玩風箏!”
裁縫鋪的人已經(jīng)將喜服做好送來了,這幾日不過是叫楊九郎試穿試穿,看看哪里的尺寸還需要調(diào)整。結(jié)果他倒好,扔開了衣服去找自己的小布包,一邊說一邊就往外跑,說是風把樹吹得嘩啦啦,一定要去放風箏才好。
這兩日風刮得邪,人都要吹跑了,放什么風箏!
“風車也好啊……”被娘親訓了一句,楊九郎不死心的干巴巴的狡辯了一句。
“看你像個風車!”
“娘親,瞧您說的,我可沒有風車那么傻~”楊九郎盯著桌子上的點心,吸溜吸溜的快要流口水了。
“哼!”楊九郎的娘親看著自己兒子那傻呵呵的樣子,哼了一聲,“站好,別鬧,當初你非要做人家的童養(yǎng)媳,這會兒可算是嫁出去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舍不得。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衣服,整理好,在他身上比劃著。
“什么是嫁出去?。俊睏罹爬煽伤闶菈虻搅俗雷由系狞c心,狠狠的咬了一口,沒心沒肺似的問娘親。
“嫁出去就是……”原本還頗為感動的娘親在看到楊九郎吃的滿臉點心渣的時候,嘆了口氣,“就是你以后都住人家家里了,不許回來了!”
“哎喲~”聽到要和張云雷一起住,楊九郎咧著嘴笑呵呵的,可又聽到不許回家找娘親了,他又苦著一張臉,“娘親~別不要我嘛!別不要我嘛!”
什么時候說不讓他回來了?何至于讓他抱著點心在床上打滾撒嬌?
量好衣服,也就沒什么事情需要楊九郎配合了,于是他從錢匣子里拿出幾個銅板,蹦蹦跳跳的朝著街上的果子鋪跑去,牛乳做的奶糖買了一包,酸滋滋的果脯買了一包,還嘴甜的讓老板送了他一串糖葫蘆。
“張云雷!張云雷!張云雷……”
按照規(guī)矩,兩家成親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所以張家門口的小廝看見楊九郎拍門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少爺又偷跑出來了。
這已經(jīng)不是這些天第一遭了。起初小廝還攔著楊九郎,進去通報,現(xiàn)在楊九郎在喊出第一聲的時候,張云雷就已經(jīng)從里面往門口走了。遠遠的看見楊九郎還在拍已經(jīng)打開的大門,張云雷皺了皺眉,心說他怎么也不嫌手疼。
“手不疼?”于是張云雷快走幾步過去,拉住他的手,果然手掌心紅著,楊九郎倒是很不在意,將另一只手里拿著的糖葫蘆遞了過去。
“不疼不疼~看!糖葫蘆!喏!”
楊九郎把糖葫蘆遞到張云雷嘴邊,讓他先吃頂上最紅最大的一個山楂。一般來講,最頂上的一個是最好的山楂果,起初張云雷不吃,可架不住楊九郎朝他撒嬌,張云雷就吃了,吃了才發(fā)現(xiàn)這家果子鋪的糖葫蘆,最頂上的一個是最酸的,可見楊九郎早就試過了,不然才不會給他吃。
可楊九郎沒那么多彎彎繞,他嘴巴小,山楂又太大,第一次吃的時候,只咬住了上面的糖殼,山楂掉到了地上,為此他哭了好久,之后都是讓娘親或者爹爹來吃,再之后……就是倒霉的張云雷了。
坐在張家大門口的門檻上吃完了糖葫蘆,楊九郎抹抹嘴巴,歪在張云雷肩膀上睡著了,他嘴角邊還有沒擦掉的糖渣。張云雷上手給他擦掉,又發(fā)現(xiàn)他趁著抹嘴塞進嘴巴里一顆奶糖,于是捏著他腮幫子把那奶糖給捏了出來。
不過別看他小時候愛吃肉包,長大了愛吃奶糖,倒是沒見過他壞牙,反而還長得肉嘟嘟、奶呼呼的,像個雪地里的雪娃娃。
奶糖被拿走的楊九郎倒是沒醒,只是努著嘴巴有些不高興的皺眉,張云雷捏了捏他的臉,覺得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好像他只有個子在長,其他都沒變似的。
可是捏多了,楊九郎就覺得臉上癢癢的,像是有個毛毛蟲在爬。這樣一想,楊九郎立馬就醒了,巴掌往自己臉上一拍,拍到了張云雷的手。
“嘿嘿嘿,軟軟的吧!”楊九郎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也抬手捏了捏自己。
張云雷笑著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楊九郎有個快成親的樣子。
又看著人來人往的巷子好長時間,楊九郎才拍拍屁股準備回家,順便從小布包里拿出來自己早上剛買的果脯遞給了張云雷,還和他說不要怕吃藥苦,可是張云雷最近就沒有在吃藥。
看著楊九郎遞過來的果脯,張云雷從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來一個小巧的,用金子打造的如意,只有掌心那么大,掛在腰帶上,或者香囊上都可以,作為交換塞進了楊九郎的手里。
“這……這勺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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