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漂在五彩斑斕的沙子上，隨著細沙流動著。周圍沒有似乎沒有邊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東南西北，一片光怪陸離的沙漠。正當(dāng)她冒出疑惑的想法時，眼前出現(xiàn)了一頭白色的動物，經(jīng)過仔細辨認后，貝拉認出是一只羊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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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王貝拉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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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駝的嘴巴一張一合，怎么看都不像在說話，但這里也沒其他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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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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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可以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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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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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類的說法，說是夢也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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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意識到自己在夢里，我什么時候睡著的？貝拉試圖回憶，但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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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地說，你是因為極度恐懼導(dǎo)致的昏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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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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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在這里，你可以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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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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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坐起來，手里握著一捧彩沙，沙子很細，細的像水一般，一點一點的在手掌流下，把手湊在眼前，竟隱隱約約聽見沙子里發(fā)出了聲音，她便把手放在耳邊，聲音很弱，但很嘈雜，好像蜜蜂群。沙子流盡了，她又抓了一把靠在耳邊，這次清晰了些，雖然還是有嘈雜聲，但能分辨出哭聲了。誰在哭？貝拉雙手捧起滿滿的沙子，這次卻發(fā)現(xiàn)一個少女的臉，眼角紅紅的，嘴巴正激烈地說著什么，她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很熟悉。沒等她想起來，少女的臉從一點點凹陷進去，最后變成一些細沙。貝拉著急了，既然抓不住，就一頭扎進去，她趴著，用手在流動的沙子中刨了個坑，把頭放了進去后用沙子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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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女又出現(xiàn)了，眼角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嘴巴抿得緊緊的，用著穿在身上的黑色羽絨服的衣袖擦著眼淚，她走得很急，經(jīng)過時帶過好聞的味道。出于好奇，回頭看了她一眼，天藍色的雙馬尾一晃一晃的，貝拉覺得五雷轟頂，記起來了，是晚晚，她想追上去，視角卻不受控制，前面是平臺，學(xué)校打水的地方，這個跑過來的人……貝拉極其詫異，那人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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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貝拉看見自己朝著自己跑過來，一把給自己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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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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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低沉的聲音，很是好聽，形容很矛盾所以標(biāo)志性很強，是乃琳的聲音，怎么會從自己嘴里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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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貝拉看見撞倒自己的自己立刻爬了起來，“啊，對不起乃琳……”道歉時眼睛卻一直看著前面，一副絕望痛苦的樣子，仔細看的話，左臉還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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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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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感覺自己慢慢站了起來，手拍打著身上的衣服，她反應(yīng)過來，她是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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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乃琳的小團體朋友估計也發(fā)現(xiàn)了貝拉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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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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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雙眼無神，靈魂似乎被偷走了一樣，像個木偶。乃琳注意到許多同學(xué)都在看著自己這邊，聯(lián)想到剛剛那位哭著經(jīng)過的同學(xué)，她們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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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教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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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拉著貝拉回到教室，果然，班級的同學(xué)也有些刻意地避開了視線，除了珈樂和嘉然，她不是很確定要不要問貝拉發(fā)生了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又很想知道，這樣的貝拉看起來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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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想法都能知道……貝拉想再看一會，但流動的沙子已經(jīng)把空氣全部埋住了，即使是夢里，這種不舒服的窒息感竟然是存在的，她把頭拔了出來，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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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什么了？”羊駝依然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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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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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答案本來就是個漫長的過程，你要繼續(x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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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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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又刨了個坑，這次她故意刨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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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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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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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著幾個男男女女圍在自己座位，她認出這幾個人都是圍在珈樂身邊的小跟班，那么現(xiàn)在我是珈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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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好冷，菜都涼了?！币粋€女生揭開她的盒飯，是蛋炒飯，看起來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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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學(xué)王貝拉嘛，她天天都帶保溫瓶?！币粋€男生親昵地彈了一下女生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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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像個老婆婆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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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笑著，其樂融融的，連飯菜似乎都暖和幾分。珈樂咬著筷子，看著不遠處一個人吃飯的貝拉，她只是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飯，像個機器人一樣咀嚼著，眼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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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個廁所，”一個男生站起來，問著另一個男生，“借個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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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不惡心?。俊迸鷼?，“滾遠點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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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樂樂，我們明天晚上去飛鳥吧，圣誕節(jié)那里的演出陣容會很棒，還有很多帥哥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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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帥哥呀？樂哥比那些人帥很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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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勸阻有些猴急，大家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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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去了，我還得留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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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呀？不是九點多就放學(xué)了嗎？還有時間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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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珈樂搖搖頭，笑著說，“放假再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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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學(xué)習(xí)？”女生苦著臉，“樂樂變了，明明以前都不喜歡學(xué)習(xí)的，作業(yè)全丟給王貝拉做的，現(xiàn)在竟然開始學(xué)習(xí)了，還主動留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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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歡的人了吧?！绷硪粋€女生夾著菜，冷不丁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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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體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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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有喜歡的人了嗎？！誰呀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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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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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怪不得不和我們?nèi)ネ媪耍瓉硪隳信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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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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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一言一句地猜測著可能的人選，是名列前茅的玉面書生還是陽光帥氣的運動小將，又或者是左右逢源的時尚達人，更有甚者猜測根本不是這所學(xué)校的人，而是高學(xué)歷的社會人士，看起來話題并不會太尖銳，珈樂由得他們猜了，貝拉似乎吃完了，正小口小口地喝著茶，眼神仍然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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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樂樂的圣誕節(jié)禮物會送給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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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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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膽！”小團體嗚哇亂叫，“果然是男朋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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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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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團體愣了一會，然后尖叫從班級沖出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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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捂著耳朵，笑著說聲音太大了，他們太夸張了，不過她也會那么高興嗎，余光里，她留意到貝拉走向自己，轉(zhuǎn)彎，是出去吧，等下，那天藍色是怎么回事？珈樂立刻轉(zhuǎn)頭，看見兩條天藍色馬尾的人跟著貝拉出去了，她想起大課間那個問她貝拉在哪的人，那個在過道看起來很是寂寞地等待著的人，還有，貝拉今天吼我了吧，問她幾句就不耐煩了，這是干什么啊，真是超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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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學(xué)生會長吧？大課間的時候好像也來了，找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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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貝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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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了？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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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知道又要叫了?！蹦猩７轮嘀魅紊鷼獾臉幼?，看得其他人笑出眼淚，直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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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持續(xù)進行著，大家盡情嘲笑他們平時看不慣的人，連路邊的狗都沒逃過，而珈樂從不會參與到里面，只是聽聽，更別說現(xiàn)在她的心思全在外面，發(fā)現(xiàn)外面的人是不是越來越多了，而且班里也有人跑出去，怎么回事？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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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上廁所的男生回來了，大家熱烈地歡迎了他，沒等問，他就噼里啪啦地往外說：“王貝拉跟學(xué)生會長吵架了，還被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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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乃琳拉著貝拉進來，珈樂幾乎要上前去抓著她問，但見她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的樣子，又不敢了，現(xiàn)在上去的話，跟那些湊熱鬧的人有什么差別，她可不是愛八卦的人，而且早上已經(jīng)被罵了，她可不想又被罵一次。糾結(jié)，珈樂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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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只粉色的蝴蝶快速劃過，珈樂猛地把目光投過去，王嘉然跑到貝拉跟前，半蹲著，像是問著什么，沒用的，貝拉不會說的，她連我都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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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貝拉試圖把自己撐起來，但撐不起來，坑挖太深了，沙子把自己淹了，要窒息了。突然，背后有什么猛地一扯，貝拉飛了起來，連帶著身上的沙子，空中的沙子匯入的上面的沙流，而貝拉也狠狠地摔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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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答案的過程里，專注不可或缺，但也不要忽視其他變量?！毖蝰勊坪跞栽诿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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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揉了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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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也會窒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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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的歷史中，有不少人是在睡夢中死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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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謝謝你，救了我一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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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續(x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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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點點頭，說了聲當(dāng)然，開始動手刨坑，想著前兩次是乃琳和珈樂，那這次會是誰呢？然然還是晚晚？不一會，半大的坑完成，她把頭埋進去，試了一下能不能出來后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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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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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嘉然，她半蹲平視著坐在自己跟前黑色長發(fā)的女生，貝拉認出那是自己，那這個視角，應(yīng)該是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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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搖搖頭，把身體轉(zhuǎn)過去面對課桌，嘴巴似乎在說著沒什么，笑得很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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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現(xiàn)在不高興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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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什么……”貝拉面如死灰，笑得差不多跟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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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貝拉，”嘉然扶著貝拉的肩讓她面對自己，“你告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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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注意到貝拉放在腿上的手緊握著——她在掙扎——她希望嘉然能撬開貝拉的嘴，這是她做不到的事情，也是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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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很不好，很難過，”貝拉笑著說，舒了口氣后把身體轉(zhuǎn)過去，“讓我呆一會就好，很快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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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貝拉似乎重新煥發(fā)精神，笑容也沒有勉強的意思了，好像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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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呆一會就好，嘉然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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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奔稳恍χf，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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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乃琳轉(zhuǎn)過頭，心里一陣悵然，貝拉不愿意說，連然然也不愿意，她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一步，更別說我了，她輕輕嘆了口氣，這樣的心情實在太影響狀態(tài)了，明明只有單方面的在意卻會引起這樣的情緒，青春期的問題真是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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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突然模糊起來，貝拉還想抬手擦擦，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屏幕。怎么回事呢？哦又能看清了。眼前是一張試卷，需要填答案的橫線寫滿黑色筆跡，賞心悅目，旁邊標(biāo)注著的紅色筆跡，井然有序，一目了然，心曠神怡，不愧是乃琳，只能是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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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抽個號回答一下吧，今天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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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號，老師?！蓖瑢W(xué)們回答講臺上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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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三十七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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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聽見前桌跟他同桌講這關(guān)今天幾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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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號是哪位同學(xué)，哦，王貝拉同學(xué)，回答一下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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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俯視著試卷，瞇著眼睛，似乎還是看不清，便把試卷抬起來貼在臉上看，然后帶著她獨有的磕磕絆絆回答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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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以，請坐，很好，王貝拉同學(xu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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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把試卷放在面前，坐下，嘴巴帶著害羞的笑，這樣的笑讓乃琳放下心來，好像真的如她所說一般，休息一會后就沒事了，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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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個問題，讓同桌回答一下吧，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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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扶了扶眼鏡，回答了問題，聲音金聲玉振、珠落玉盤、水銀瀉地，貝拉心曠神怡，看教室里的自己，看她那副想看不敢看的樣子，肯定跟現(xiàn)在的我一個想法，不知道自己那丟臉樣有沒有被乃琳注意到，最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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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王乃琳同學(xué)，請坐?！崩蠋熖肿屇肆兆?。乃琳坐下，心里同樣是有些高興，看來貝拉心情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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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貝拉尬笑，吹起的沙子吸進肺里，她劇烈咳嗽，一下把頭拔出來，這個夢怎么回事，還能咳嗽。沒多想，貝拉又把頭埋進去，發(fā)現(xiàn)仍然是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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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去吃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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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吃，你們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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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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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蹦肆障騼蓚€朋友揮了揮手，看著她們挽著手離開，心里無奈，明明她們的關(guān)系還更親密些，完全可以不帶上她的，不過她們也沒明說，自己也不好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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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乃琳不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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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轉(zhuǎn)頭，看見貝拉背著書包，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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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留校嗎？晚自習(xí)完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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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的眼神一下熄滅了，她轉(zhuǎn)頭，乃琳順著她的視線，發(fā)現(xiàn)她在看墻上的鐘，隨后聽見她問晚上幾點放學(xué)，乃琳回答九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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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她喃喃著，放下書包，一本本往外掏書，坐下，整個人急速衰老。接著，她拿出一個大瓶子，里面是空的，便放下，拿起一個保溫杯，把茶到在杯蓋上，冒著陣陣熱氣，捧起來，吹了吹，嘴唇含著杯沿，小心翼翼傾斜著杯子，突然，她像被針刺了一般縮開，衣袖緊緊地捂著嘴，一股憤怒從她眼睛噴射而出，她狠狠地盯著手里的茶，但它只是茶，隨之而來的，巨大的悲傷在她身體里迸發(fā)出來，眼睛迅速盈滿淚水，一顆一顆源源不斷地沿著臉頰流下，整個人抽搐著，漸漸縮在一塊，緊接著她不斷地擦著眼淚，想平復(fù)混亂的呼吸，但似乎有損無益，周圍的人都被吸引了視線。大家紛紛把眼睛放在乃琳身上，試圖在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乃琳覺得有些生氣，但面對這樣的貝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她手忙腳亂地抽出幾張紙巾想塞同桌手上，但同桌卻站了起來往外跑，她也站了起來，卻看見嘉然和珈樂追了出去，她猶豫了一會，也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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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里，嘉然和珈樂站在一個單間門前兩側(cè)，里面?zhèn)鞒鰤阂值目奁?，乃琳跟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三人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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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心煩。”珈樂倚在欄桿上，外面一片深藍，“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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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喝水燙到了?！蹦肆諏嵲拰嵳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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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真是笨蛋?！辩鞓方?jīng)過兩人，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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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吧?！奔稳徽f。乃琳同意，回到教室，同桌桌上的那杯茶已經(jīng)涼了大半，貝拉的哭泣仍歷歷在目，就連自己也受到一些感染，也覺得有些悲傷起來，人際關(guān)系真是麻煩，感情真是復(fù)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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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有些困難了。貝拉探出頭，甩了甩頭上的沙子，呼出一口氣。夢里真是神奇，還能知道別人在想什么，不過這場夢會什么時候醒呢。她試著睜大雙眼讓現(xiàn)實的自己醒來，但并沒有成功，也是，自己是昏迷，昏迷哪那么容易醒呢，還是繼續(xù)找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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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會是誰呢？貝拉把自己埋起來。眼前是一扇門，顏色和兩邊瓷磚一樣，是幽藍色的，有種滲入骨髓的冰冷感，聽見兩聲抽泣聲，抬起的衣袖濕噠噠的，打開門，走到洗手臺，昏暗的深藍光讓鏡子的反射一片模糊，依稀能辨認出里面的人是貝拉，這次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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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洗了洗臉，迷迷糊糊地走出洗手間，教室亮著燈，她感覺到一些溫暖，燙得腫脹的臉有些刺痛。步履蹣跚地走到門口，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些人，貝拉低著頭，遮著臉回到位置，桌上那杯茶已經(jīng)涼了，她也哭渴了，拿起來喝進肚子里。涼氣吹過五臟六腑讓她打了個冷戰(zhàn)，她披上外套，發(fā)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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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好聞的氣味，讓人平靜，貝拉幾乎要眩暈過去，她隨著鼻子擺頭，看見了嘉然，她下意識地把頭靠在嘉然身上，腦袋似乎在鳴鐘，“咚咚咚”，數(shù)不清的鐘在擊打，余音一波一波地沖擊著枯萎的神經(jīng)，她閉上眼睛，嘉然的體溫正在融化骨髓里的堅冰，嘉然的味道正在安撫情緒的麻木，嘉然的懷抱正在驅(qū)散內(nèi)心的恐懼，現(xiàn)在的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感，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在哪，忘記了中午的狼藉，忘記了下午的期待，忘記了剛剛的崩潰，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很輕，很小，能永遠地藏在嘉然身上，能躲避一切的痛苦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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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嗎？貝拉看著一片黑，犯難，現(xiàn)在她是再把自己埋一次還是等等看呢，她也不太舍得嘉然小姐的懷抱。沒等她做決定，慢慢又有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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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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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慢慢睜開眼，周圍的聲音慢慢進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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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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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緩緩抬起頭，腦子清醒了些，她隨著叫她的聲音看去，是她的同桌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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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要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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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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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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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里外的貝拉同時疑問，我睡了多久？她們同時看向墻上的鐘，已經(jīng)九點半了。我竟然睡了一個晚自習(xí)！她們又同時想起哄睡自己的嘉然，然然呢，外貝拉問出里貝拉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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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下課就走了，說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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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自己一直抱著然然讓她沒吃飯啊，兩個貝拉害怕之余又有些愧疚，決定明天跟然然好好道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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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東西吧，保安要來趕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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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的表情還是那樣淡然，貝拉收拾東西時才一點一點回憶起四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事，乃琳就是這樣看著自己大哭了，后知后覺地羞恥讓她有些不敢看同桌了，希望同桌會說她先走了，像平時放學(xué)想和她一起回家時那樣，但這次卻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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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嗎？一起回家吧。”乃琳背起書包起身，半張臉被藍色圍巾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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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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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滿是學(xué)生的人行道上，旁邊的公路上時不時會經(jīng)過閃著紅藍燈的巡邏車，上面的喇叭催促著學(xué)生趕緊回家，高樓燈火通明，五光十色，連綿不絕，下面的店鋪掛滿了圣誕裝飾，轉(zhuǎn)角處的圣誕樹七彩流轉(zhuǎn)，風(fēng)頭蓋過更上面的月亮，這些生氣似乎將夜風(fēng)捂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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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把衣領(lǐng)的拉鏈拉高以捂暖脖子，醒來的模糊感消去后，心中的創(chuàng)痛再次浮現(xiàn)，和王向晚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完全破裂了，自己說了那么過分的話，已經(jīng)沒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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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什么把自己拉過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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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蹦肆沼行┎桓吲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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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撞到人了。“不好意思?！必惱p輕說，不知道她聽到?jīng)]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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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我能問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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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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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我只是，”乃琳停頓了一會，“比較擔(dān)心你，你這幾天一直不在狀態(tài)，而且又生病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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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真是好人。貝拉心里暖烘烘的，她一直很羨慕乃琳，妍姿艷質(zhì)，成熟穩(wěn)重，對什么事都游刃有余，自己的這點破事在她看來估計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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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昨天沒有生病，我只是不想上學(xué)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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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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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今天的事，還把你撞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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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學(xué)生會長有關(guā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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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但現(xiàn)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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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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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吧，她已經(jīng)受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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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么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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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已經(jīng)很影響她的生活了，是我的錯，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樣和她相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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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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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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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兩年了，如果是好朋友的話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對方的存在了吧，怎么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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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停下腳步，看著乃琳，乃琳也停下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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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很好的人，才能忍了兩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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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說的還是你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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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現(xiàn)都很明顯啦！”貝拉有些生氣，聲音也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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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把圍巾下壓，花瓣唇在橙色的路燈下潤彈彈的，她低下頭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看別處的燈光，呼出一口白氣，才說：“貝拉，你把我當(dāng)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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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氣了？貝拉詫異，思考著這句話有什么深刻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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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當(dāng)我是朋友的話，我可以向你輸出我的觀點，如果你沒這樣覺得，”乃琳盯著貝拉，“那我什么都不說，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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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說。”貝拉連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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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說?！蹦肆绽惱蚯白?，重新匯入了學(xué)生回家隊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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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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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貝拉沒聽清，周圍談?wù)撁魈焓フQ節(jié)安排實在太過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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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拽過貝拉讓兩人并列向前走著。貝拉感覺有些新奇，畢竟這是第一次和乃琳有那么親密的行為，仿佛真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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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認為你們是好朋友，她怎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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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肯定也這么說啦，不然就太失禮了，她不是那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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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摻雜太多主觀判斷了，有沒有可能她真的把你當(dāng)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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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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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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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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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你說的，一個那么好的人，和你相處兩年，你認為你們感情很好，她卻認為你們感情一般甚至對你厭惡，要么是她，她是個虛偽的人，要么是你，你是個總是麻煩別人卻不自知的人，雖然你今天確實很麻煩，但過去三個月，你在班上的交際圈極小，對同學(xué)過分恭敬，很難接受別人的好意，那么你并不是那種人，那就是，她是個很虛偽的人，和這樣的人停止來往其實是一種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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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她不是那種人，她一直都待人真誠，我媽媽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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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也把你當(dāng)好朋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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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停在紅綠燈前。一陣冷風(fēng)吹過，周圍的人發(fā)出聲音表示很冷，貝拉縮在乃琳身邊，心里似乎有些亮亮的。晚晚其實也把我當(dāng)好朋友了？她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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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的性格很復(fù)雜，有些更深層次的原因我可能想漏了，但這樣的結(jié)果你應(yīng)該更能接受，就當(dāng)是這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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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貝拉聽著乃琳的聲音，她說得就是金科玉律，就是滴水不漏，才沒有想漏，就是這種結(jié)果，但那兩巴掌突然襲上心來，一下把那些亮亮的希望扇滅了。開什么玩笑！向晚站在面前叫嚷著，要是把你當(dāng)朋友我還用得著扇你！寶貝你稀罕你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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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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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頭來，眉毛扭成不可思議的形狀，漂亮的狐貍眼滿滿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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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紅燈變綠燈了，兩人被推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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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是，鬧著玩的力度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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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鬧著玩？！”貝拉哭訴著，指著自己的臉，“‘啪啪’兩下哦，超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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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乃琳無語了。兩人過了馬路，繼續(xù)跟著隊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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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貝拉低著頭，“她第一次打我跟我道歉了，第二次說絕對不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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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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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抓著她不放，她說弄疼她了，第二次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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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窒息了！貝拉探出沙坑，正到關(guān)鍵時刻??！她立刻又刨了個坑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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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一雙手正收拾著書本，書本拉上拉鏈，站起身走出座位，經(jīng)過仍在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同學(xué)抬起頭說：“會長是要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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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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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會長拜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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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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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晚晚了？！貝拉想看的可不是向晚啊，也不能怎么說，但明顯我那邊才更緊張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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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室，天空已經(jīng)是深藍色，操場的聚光燈打亮了足球場，還能見到有同學(xué)在踢球，旁邊的跑道也有人在鍛煉，向晚收回目光，準(zhǔn)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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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會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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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不是珈樂嗎？貝拉隨著向晚抬頭看，發(fā)現(xiàn)珈樂扶著扶手下著樓梯，臉上見不到平時那副和善的微笑，現(xiàn)在她看起來很不好靠近，像狩獵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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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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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珈樂？她來找我干嘛，難道是那家伙……向晚不動聲色咽了口口水，雖然管學(xué)生她很擅長，不少刺頭也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但這種不知道是不是帶著私人恩怨來的她真沒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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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今天中午你是對王貝拉有過激舉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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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貝拉真有你的，找?guī)褪质前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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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冤枉啊！貝拉手里的沙子都要捏成粉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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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廁所哭呢，不知道我來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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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真夠朋友，來幫她伸張正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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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我只是問問?！辩鞓沸χ鴶[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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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確實打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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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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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和她的事，”向晚撇過頭下樓，“跟你沒關(guā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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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愛八卦的人，”珈樂走到向晚跟前，“但她哭得我特別煩，特別難過，她是個好人，從不敢對我大聲說話，但她今天特別急躁，我需要知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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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追究我做了什么，”向晚直接迎上珈樂的目光，“不如多去安慰安慰你那可愛的跟班如何？把她哄好了還能多給你做幾天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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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原本鋒芒逼人的眼神有了動搖，難堪與尷尬讓她的氣勢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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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想知道的不如問問她如何，你那么關(guān)心她她肯定會告訴你的，哦，對了，我忘了，”向晚笑著說，“要是她會告訴你的話就不會來找我了，真不好意思。”她走到珈樂跟前，低聲說，“王珈樂，我和她之間沒有你的事，少給我多管閑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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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珈樂，向晚扶著扶手下樓，剛剛她可是汗都快下來了，自己根本沒想說得那么尖銳的，但嘴巴就是這么說了，她一點辦法沒有，快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下樓的速度又快了幾分，貝拉這家伙，還真給她找到朋友了，可惡，還把我說得那么過分，氣死我了！不能生氣，不然又得哭了，但還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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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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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媽媽一見哭著的向晚著急地問。向晚稀里嘩啦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全說了出來，埋怨著媽媽按她說的做根本沒用，還被貝拉理解成陰陽人，當(dāng)場把自己氣哭了，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就又給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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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又打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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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很生氣啊！”向晚擦了擦眼淚，“明明我一直真心對她，她竟然說我一直在演，，還說什么謝謝你，我能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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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打人呢？你現(xiàn)在要怎么辦？她更不敢見你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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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就不見，她狗咬呂洞賓，我才不想管她，而且，她新交的朋友還過來找我，說王貝拉躲廁所哭了，她很難受，我真的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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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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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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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有，回家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張小哭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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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反正我絕對不會再找她了，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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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向晚眼前閃過舊日的時光細沙，貝拉能清楚地看見，一座花園，永不枯萎的灰綠的小葉黃楊隔開了落盡樹葉的灰棕色的燁樹和山楊，也隔開了雪白的醫(yī)院，高照的暖陽給一切涂上一層橙黃，身穿紅馬甲的志愿者們陪伴著淡藍色的病人們——這只是額外活動，原本的計劃只是將這里的落葉掃到樹根——眼前的慈祥的老人有閑聊的想法，向晚卻心系游戲的活動，而一個少女吸引了她的注意：那頭長發(fā)黑油油的，隱隱泛著紫色，眼睛微微瞇著，眸子如夏日里掛著水珠的葡萄，白皙消瘦的臉顯得那顆淚痣如同玻璃戒指上的鉆石，輪椅上無力的身體也能看出她曾經(jīng)的亭亭玉立，真是眉目如畫，風(fēng)姿綽約。這場景深深地印在向晚腦海里，如高樓林立的燈火中亙古不變的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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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加了多少層濾鏡？貝拉覺得有些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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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來找我，我就絕交！向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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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探出頭，心里有些郁悶又有些欣喜，她現(xiàn)在是知道她和向晚是契若金蘭、情深潭水，但那時的她還在嚴重自我懷疑，要是那時候就能知道的話，就算被向晚扇一百次她也會纏著她，怎么以前做夢就沒有來過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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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答案了嗎？”羊駝再次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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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反而疑問越來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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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你正走在正確道路，還要繼續(x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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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必惱瓌邮滞诳?，再次把自己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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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把你這幾天的關(guān)于她的想法都說出來了，然后她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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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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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了，周圍的街景也能銜接上自己那段，視線轉(zhuǎn)動，貝拉看見了自己，看起來軟軟的，她感到一陣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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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些想法的確是很傷人，特別是對一個認真待你的人來說，舉個不太恰當(dāng)?shù)睦拥脑?，相?dāng)于你跟你媽媽吵架了，然后你說你養(yǎng)我就是為了養(yǎng)老一樣，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以后我孝順你，你認為媽媽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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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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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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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忍住，但那幾天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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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情緒占據(jù)理智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她打你也可能是太生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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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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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貝拉可憐楚楚的樣子，乃琳感覺心臟有瓶可樂劇烈搖晃后撬開，“嘭”的一聲，二氧化碳在臉上“啪啪”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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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我沒辦法幫你！”她有些急，估計是可樂氣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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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復(fù)過來，給乃琳露了個大大的笑臉，“不過，能知道她把我當(dāng)朋友就很好了，謝謝你乃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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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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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去找她，只要心平氣和地說清楚，把雙方的誤會解開，她一定會和我和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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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乃琳看著那煥發(fā)精神的笑容，“肯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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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家快到了，”貝拉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區(qū)，“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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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前面幾個路口的小區(q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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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電動車送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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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了，很近的啦。”乃琳大驚失色，幾欲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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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前面那個小區(qū)還要走十多分鐘呢！不會麻煩的，我開車很安全的，還有頭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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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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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幫了我那么大忙，說什么我都要報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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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乃琳無奈地看著一臉倔強的貝拉，所以我才不敢跟你有太多交集啊，我們不是好朋友，你會影響我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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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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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現(xiàn)在越來越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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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拿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去面對然然呢。乃琳想著，這時電話響了，她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媽媽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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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回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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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說出貝拉的小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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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接你吧，他還沒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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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乃琳急了，“我和同學(xué)順路，很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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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快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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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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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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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乃琳捂著頭，今天情緒波動太大了，頭有點痛了已經(jīng)，今晚說得話太多了，都怪眼前這個露著一問三不知的天真表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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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你說的做吧。”乃琳放棄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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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貝拉喜笑顏開，“保證安全送你到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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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領(lǐng)著乃琳進了小區(qū)，把她帶到自己的坐騎前，一臺黑色的電動車，車籃里和后視鏡各置一個頭盔。貝拉還想邀請乃琳上去坐坐遭到乃琳強烈拒絕，她就在這等著貝拉下來?？粗M入電梯，乃琳把臉藏圍巾里，心里的情緒如夏日的傍晚，一邊粉紅一邊暗藍，兩股色彩相互交織，她極力不讓自己眩暈在那片迷人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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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貝拉小跑出來，手里晃著車鑰匙。沒讓我久等，乃琳讓開些位置，貝拉將車挪了出來，把頭盔遞給她，她帶上頭盔，系好帶子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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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穩(wěn)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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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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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動車緩緩啟動，它帶著兩人駛出小區(qū)，跑在空曠無人的非機動車道上。貝拉的長發(fā)掃在乃琳臉上，清冷空氣中帶著一股柔軟的味道，這體驗有些新奇，乃琳揚起臉，觀察著橙黃的路燈一盞一盞被自己甩開，低下頭，自己的影子一次次遠去又一次次出現(xiàn)，像重復(fù)播放的默片，旁邊，是仍在營業(yè)或早已休息的餐館，車子慢慢停下，到了紅綠燈處，面前只有兩輛汽車，白車跟在黑車后面，車身倒映著城市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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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快到了吧，沒騙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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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神氣的聲音讓乃琳有些郁悶，這有什么好驕傲的，電動車比走路慢那不是搞笑嗎，不過，乃琳靠在后靠上伸了個懶腰便放松下來，聽點蠢話還挺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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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人送你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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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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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禮物，今天你不是吃珈樂的蘋果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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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不過洋節(ji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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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笑出聲：“明明你還送我圣誕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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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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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我應(yīng)該回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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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那本來是賠給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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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這樣說的話我就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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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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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一時沒想好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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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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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考完試我們出去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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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兩人沉默了，剩下紅燈短促的“滴答”聲，一旁汽車發(fā)動機的運轉(zhuǎn)聲，以及弱弱的風(fēng)聲，貝拉疑惑著乃琳在想些什么時，一股異樣的重低音悄然出現(xiàn)，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怎么回事，哪里在蹦迪啊，聲音那么清晰，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音源來自中間，臉頰也越來越燙，難道這是乃琳的心跳？她干嘛了？接著，“啊”字從眼前炸開了，迅速遮住了貝拉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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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什么?。∧肆瘴嬷?，防止亂跳的心臟從嘴里跑出去，太放松了吧王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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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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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大吃一驚，怎么她答應(yīng)得那么干脆的，放平時不得猶猶豫豫地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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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你前面說了那句“如果你把我當(dāng)朋友的話，我就向你輸出我的觀點”，在你后來的解釋里，這也是你把我當(dāng)朋友的意思，這可是和朋友出去玩，我怎么可能會猶豫，立刻答應(yīng)，遲一秒都是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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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沙坑的貝拉回想著剛剛的事情，原來還答應(yīng)了和乃琳出去玩啊，但她好像挺抗拒的樣子，等我醒了就找個借口推掉吧，果然，不知道別人心里怎么想的好難做事啊，把別人惹生氣了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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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駝?wù)驹诓噬成?，沙子在它腿上緩緩堆積著。既然它沒說話，貝拉也不會說話。她繼續(xù)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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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卻不一樣了。貝拉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的彩沙被分出兩個區(qū)域，分別反映著兩種不同視角，一個是在自己房間里，一個是在有些熟悉的房間，她聽見兩邊同時響起鈴聲，通過自己房間的視角認出那是起床鈴，又聽見兩邊同時說了一句好冷，聲音很黏糊，看來是剛剛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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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邊同時闖進一道亮光，門開了，兩個女人進入視線，故意踩出的腳步聲很刺耳，兩邊同時用被子蓋過頭，聽見窗簾拉動的聲音，還有不同音調(dià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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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起床，看看什么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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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了一會，揭開被子，翻身下床，撓了撓腿，把昨晚睡得卷起來的褲腿拉下去，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兩邊保持著同步，直到左邊看見弟弟才交錯開：一見弟弟，貝拉立刻發(fā)力跑動，弟弟也不甘示弱，兩人幾乎爭搶著到洗手間，最后貝拉更勝一籌，而另一邊也正好慢慢悠悠地到洗手間，開始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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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來到餐桌前，早餐是面條，兩邊相同速度吃完后，回到房間，照著鏡子整理著儀容儀表，貝拉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右邊的是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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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和向晚在相同時間出門，而出行方式有所不同，心情也不太一樣：前者靠雙腿，后者靠四輪。貝拉邊走邊哼歌的時候，向晚坐在家里的車上看著窗外發(fā)呆。來到學(xué)校的時間也是一樣，但向晚在車上，下車的時候貝拉已經(jīng)走在她前面。那頭黑得泛紫的漂亮頭發(fā)梳成高馬尾撩撥著向晚本就不太平靜的心，而走在前面毫無意識的貝拉想著第一節(jié)課下課就下去找向晚，昨晚乃琳的話真是振聾發(fā)聵，撥開迷霧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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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貝拉的手被抱住了，她扭頭一看，是笑盈盈的嘉然小姐，驚喜得一下身體僵直，說不出話，而不遠處的向晚看見那個栗色頭發(fā)戴著粉色蝴蝶結(jié)的矮子明顯帶著目的的靠近貝拉，突然就抱上她手臂，一下子兩眼發(f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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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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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對了嘉然小姐，昨天謝謝你，我太失態(tài)了，還讓你沒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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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補償我？”嘉然貼上來，眼睛清澈干凈，貝拉看見就忍不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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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聽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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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喜歡你，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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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貝拉被嘉然刻意地停頓搞得心癢難揉，后面的向晚看得急火攻心，又是那矮子！明明自己在擔(dān)驚受怕，她倒好，早上就笑得比太陽還燦爛，她心里就沒有半點想著我們在吵架嗎，可惡！霎時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就算沒了我，貝拉也一樣有人可以一起玩，我已經(jīng)是可有可無的了，那她就不會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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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圣誕節(jié)，你有禮物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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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太貴的話可能不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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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哪去啦？”嘉然戳了戳貝拉的臉，“真是，真把我想成惡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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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是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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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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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公然打情罵俏，真是不可饒??！向晚咬牙切齒，拳頭捏得梆硬，王貝拉，有本事你真的別找我！沒有誰離不開誰！沒有你我照樣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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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教學(xué)樓，嘉然放開貝拉小跑向前，前面有她的小團體成員，貝拉悵然若失，然然抱著的手臂尤其寒冷。而向晚有些高興了，她就喜歡看見貝拉這副表情，絕不是因為她們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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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兩邊同時進入教室，落座，往外拿書，向晚朝著跟她打招呼的同學(xué)一一回應(yīng)，心里依然郁悶，而貝拉聽著同桌冷淡的回應(yīng)，心情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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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她們一樣讀的是英語，兩人以同樣認真的態(tài)度對待著眼前的任務(wù)。早讀結(jié)束，第一節(jié)課很快開始，趁著這段短暫的休息，同學(xué)們開始享受今天的節(jié)日，他們相互贈送著巧克力。巧克力有兩種，一種是帶品牌的，一種是帶包裝的：品牌露在外面的巧克力代表人緣，代表你在班級的位置，像珈樂嘉然這種的，桌上立刻堆滿，而其他人呢，有一定來往的，也會相互送一些，像乃琳這種比較低調(diào)的，桌上也會被堆一些；而用精美的包裝包裹的，那代表的意義就更重大些，只有關(guān)系親密的朋友才有機會相互贈送，即便如此，珈樂嘉然桌上也有不少，而同桌乃琳也收到兩份，只有貝拉，真的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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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烈……貝拉都不敢看自己假裝上廁所那尷尬的身影了。向晚怎么樣呢，果然，一桌子都是，而且都是漂亮的包裝包著的，還寫了小紙條，都在感謝向晚平日的幫助，而且希望以后的關(guān)系能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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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感動得快哭了，雖然她也準(zhǔn)備了不少巧克力，避免了上年就自己收卻沒得送的尷尬場面，但自己的都是外面買的大禮盒，價格不低，但遠沒有桌上的這些盡心竭誠，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同學(xué)們很是高興，紛紛挑選著自己喜歡的形狀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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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閉上眼，感覺在洗手的自己的身影更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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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課的老師們也被送了一些，課堂氛圍非常好，看起來大家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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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可不能偷吃啊，注意課堂秩序?！眱晌焕蠋熜χ嵝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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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吃。貝拉想，本來挺好的心情被撒了一把灰，怎么偏偏撞上圣誕節(jié)，而且過什么洋節(jié)啊，這是文化入侵懂不懂啊，但大家都挺開心啊，增進感情不就是節(jié)日的意義之一嘛，冷靜下來思考一下，其實是自己酸得要死，要是有人給我送的話我也過圣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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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上的都是英語課，都是第一節(jié)課寫作文，第二節(jié)課作文賞析，中間不下課，任務(wù)算是比較輕松。老師帶著大家分析完材料就讓大家寫了。下課時，大家也差不多寫完了。貝拉沒有向晚寫得快，也沒向晚寫得好，字是很工整和非常漂亮的差別，這些問題都在第二節(jié)課，老師們抽號分別抽中兩人，讓她們的作文拿上來展示時，從兩位老師的評價中總結(jié)出，分別給了十八分和二十二分。第二輪展示的作文是乃琳和一位不知道的同學(xué)，這次貝拉的班級更勝一籌，乃琳拿到二十二分，比對方高四分，也比貝拉高四分。班級內(nèi)產(chǎn)生對比讓班級內(nèi)的貝拉有些無奈，班級外產(chǎn)生對比讓地球外的貝拉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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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課下課，是漫長的大課間。兩邊聽見鈴聲同時緊張起來，巧克力的事情立刻忘在一邊。貝拉站起準(zhǔn)備往樓下跑，而向晚坐在位置上，像上節(jié)課下課那樣，不敢抱期望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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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員進行曲》有時會缺席，但絕不遲到。本來還在快樂享用著巧克力的大家立刻垮起個臉，抱怨著脫下外套下去跑操。貝拉坐下，向晚站起來。一個在教室等著同學(xué)們都出去了才出去，一個被同學(xué)們擁護著匯入人群中下樓；一個來到班級的隊伍便默默地排在后面，一個來到班級位置便有無數(shù)人向她打招呼；一個看見珈樂，珈樂僅僅看了她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一個被不同的同學(xué)喚著會長，問著今天的工作流程和學(xué)生會內(nèi)的不經(jīng)之言；一個正渴望著有沒有人跟她聊聊，一個恨不得堵上耳朵安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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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圈下來，大家氣喘吁吁，呼朋喚友去小賣部。貝拉獨自一人打道回府，路上偶然遇見了天藍色雙馬尾，心臟跳得更快了，雙馬尾走在前面，跟一左一右兩個同學(xué)聊得很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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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我們可以辦一個圣誕晚會嗎？正好也有同學(xué)在這里留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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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吧，時間也那么緊，而且也快考試了，老師不一定批準(zhǔ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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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辦個規(guī)模不那么大的，在樓下找個人打扮成圣誕老人然后分一分巧克力這樣，再找?guī)讉€唱歌跳舞的，大家高興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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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歸文藝部管，你使得動你的部長的話我沒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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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會長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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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另一邊的同學(xué)出言解圍，“會長哪有空，跟喜歡的人過圣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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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文藝部同學(xué)驚叫，“會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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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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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會長這樣優(yōu)秀的人，想象不到會喜歡怎么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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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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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昵稱，向晚全身戰(zhàn)栗，猝不及防下被吹上了九霄云外，她轉(zhuǎn)頭，看見貝拉小跑上來，她感覺她們就像同性的磁鐵，她靠過來自己就想跑遠，但，無論結(jié)局怎么樣，她不會再逃了。貝拉同樣如此，正當(dāng)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心里回憶起昨晚和乃琳分別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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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相信你的朋友，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相信你們之前經(jīng)歷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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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晚晚肯定是真心的，我們之間需要說清楚，把誤會解開才是，沒錯，貝拉，快上，晚晚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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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視線里都有彼此，兩人的內(nèi)心同樣是激烈無比，翻涌著文字的海浪不斷沖擊著口腔的閘門，她們什么都想說，這幾天的委屈憤怒全部統(tǒng)統(tǒng)往對面噴，但什么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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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她們異口同聲，“我去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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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怪異的兩人同時沉默，眼睛里噴涌著復(fù)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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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你，”貝拉說，“你等我一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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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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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必惱c點頭，經(jīng)過向晚，快步走了一段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羞恥和欣喜跑遠了，向晚看著貝拉朝教學(xué)樓跑去，手腳幾乎要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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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jié)局了！貝拉感覺還能暢快呼吸，就一口氣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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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一回到教室，正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乃琳，卻看到珈樂一個人在座位上，似乎在想事情，手里拿著藍色包裝的禮物，用黃色的絲帶纏著，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應(yīng)該是誰送給她的吧，真好。恰好珈樂也看見了貝拉。貝拉被她那奇怪的眼神盯得發(fā)毛，但也不好說什么。但在經(jīng)過她的時候被她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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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起去吃飯吧?！辩鞓氛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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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有些驚喜，但一想到中午那浩浩蕩蕩的珈樂小團體，而且也沒說吃了飯再去找向晚——太緊張了——最好一下課就去找她，便說：“中午可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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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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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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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王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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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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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愣了一下，站起來，手使勁將貝拉拉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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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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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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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貝拉，她扇了你一巴掌誒，你這都找她和好？要不要那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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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問題的啦，上次是我說太過了，我會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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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不對勁，貝拉注意到珈樂好像生氣了，手被她攥得緊緊的，她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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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珈樂把貝拉的手一甩，一推，“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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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了，突然生氣了，又節(jié)外生枝，明明好不容易才要和晚晚和好，突然珈樂又這樣，真是搞不懂現(xiàn)在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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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jié)課下課，貝拉預(yù)演著中午要說的話時，突然一陣掌聲打斷了她。她看向聲源，一男一女進了教室，貝拉認出是一千米第一的男生和給他加油卻不敢的女生，他們各拿著一個包裹，包裝很是精美漂亮，幾個人上去把他們拉開熱烈地談著什么，他們的笑容帶著羞澀和喜悅，悄悄對視時有些粉色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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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給他表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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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東西啊，抓他去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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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身后的兩個男生跑了出去，和圍在一千米身邊的男生仿佛心領(lǐng)神會，一下把一千米抬起來把襠部對著教室門框上下摩擦，教室里都是快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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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向晚也目睹了類似的事情，不同的是兩個剛確立關(guān)系的人她都認識，而且都是學(xué)生會成員，她雖然早就知道他們班級中工作中總是眉來眼去，但沒想到真會發(fā)展成這種關(guān)系，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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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磕的CP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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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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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看著熱熱鬧鬧的一群人，也不由得想到中午，貝拉會跟她說什么呢，她們也能像他們那樣笑得那么開心嗎，突然，她意識到了什么，搖了搖頭，又不是表白，只是普通的對話而已，王向晚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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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男生們作鳥獸散，當(dāng)無事發(fā)生，原來是數(shù)學(xué)老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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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有點事，第五節(jié)課，跟下午第二節(jié)課換一下啊，第五節(jié)上體育課，下午再上數(shù)學(xué)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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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炸鍋，對于要跑去飯?zhí)玫娜藖碚f絕對是個好消息，貝拉也覺得有些麻煩，她不想跑上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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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這么想，但課還是要上的，何況貝拉缺了一場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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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節(jié)課還剩哪些人沒考的？全是選籃球的是吧？有幾個人，都出來一下，二四六……十個人，那開全場吧，有個女生……哦，這女生我記得，她很會打的，怎么樣那位女生，你可以嗎？那行，你們商量著組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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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打比賽了？籃球場上隨便站隊的貝拉看著上面，乃琳和嘉然在愉快乒乓球呢，她想起一部番叫灼熱乒乓妹，她也想灼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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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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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一會，讓她給我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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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男生似乎也在看著乒乓球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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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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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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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膽子大點，表白呢，不然別人家還沒開口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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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衣來了，隨便找件穿吧，老師要看表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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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球探報告是吧？貝拉等男生們在里面選完再隨便挑了一件，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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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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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球衣男生推了一把十一號球衣男生，十一號跑上去，其他人問他去干嘛，只見他直直跑到嘉然旁邊，撓著頭說了什么，嘉然和乃琳看起來有些吃驚，隨后兩人都笑了，然然說了句什么，貝拉通過那唇瓣開合以及臉上開朗的笑容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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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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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要和然然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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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貝拉看著他帶著笑容小跑下來，所有男生都在打趣他，真是小人得志，蛇鼠一窩！憑什么然然要給他加油，不對然然就是那么溫柔，她對誰都這樣，一句加油她當(dāng)然不會拒絕，但就是好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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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號是吧，我記住你了，看我不把你那可惡的笑臉打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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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癟進去。貝拉給自己加油鼓勁，她發(fā)現(xiàn)有些呼吸不上來了，想探出頭呼吸一下再繼續(xù)，但又不太舍得離開，她要親眼見證自己在然然面前把這個十一號打得顏面盡失，然后跑回教室和向晚復(fù)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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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球，球落在對方，三號持球推進，己方的十號指揮著防守。貝拉盯著三分線四十五度角的十一號，別想在我身上拿一分，她想著。三號十號開始對位：三號的基本功還是有的——運球的身體也足夠柔和，動作很是自然——他壓低身體，胯下運球向左突破，十號被一步過掉。貝拉上前補防，看到他猝不及防背傳，球落點是十一號，她立刻調(diào)轉(zhuǎn)身體，但為時已晚，十一號上了個空藍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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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好運。貝拉沒想到十號會被一步過，發(fā)球，十號快把球給我，她想著，伸手要球，十號眼神猶豫了一下，沒給，她破防了。十號帶球過半場。貝拉跟在他后面，抬頭就是嘉然和乃琳打乒乓球，她壓力很大，心很慌，她也不知道慌什么，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她無法想象嘉然跟別人交往的樣子，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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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防，王貝拉誰防？”三號指揮著隊友指著貝拉。貝拉趁著他們還在分責(zé)立刻上提，迎著三號的咆哮跑到禁區(qū)，大空位啊，這還不傳嗎，她舉手要球，這十號在，竟然在運球，又是胯下又是背運又是轉(zhuǎn)身，傳啊，運什么啊，她真的要說藏話了，十一號都跑過來了。貝拉趕緊跑開，繞著隊友示意要球。十號強突未果，終于傳出，給到個子較高的四號，但他前面站在兩個人?？上攵?，他沒投進，搶板被卡位。對方拿到球一個長傳，落點又是十一號。貝拉一路狂奔，被一個背運過掉，上籃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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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币慌缘睦蠋熢诎迳蠈憣懏嫯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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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那裝模作樣地擊掌，貝拉要急死了，她眼巴巴看著球在隊友手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是轉(zhuǎn)不到她手里，巧克力也就算了，球都不給是吧，手掌都要拍裂了，又是進攻回合的浪費，就把我踢出去是嗎，就因為我是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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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號迎著貝拉投了一個三分，空心入網(wǎng)，七分在手了，萬眾矚目。他比著手勢慶祝，眼睛看著上面，貝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嘉然竟然在看，乃琳也是，她要暈掉了，那種事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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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向晚當(dāng)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好朋友現(xiàn)在正滿腦子想著另外一個女人，她只盼望著快點下課，然后讓她們的關(guān)系回到過去甚至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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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劇情啊，太扭曲了。貝拉憋不住笑了，好悶啊，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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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十七??！”老師也忍不住了，估計他也不忍心看著貝拉跑出的空位被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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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和貝拉對上視線，機會來了，貝拉看見他出球了，她準(zhǔn)備接球，球卻被一只手半路推開，又是三號，三號和十一號一路奔襲，在前面的三號把球后拋，在后面的十一號空接打進，又是兩分。對面一個人拿了九分，貝拉這邊一球沒進，她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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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發(fā)球，十號把球傳了回來。終于肯給我了嗎，貝拉一喜，球在手的感覺真好，放松警惕，在表現(xiàn)欲正強的十一號面前可不是好事，他自己一偷就把球偷走了。貝拉大怒，轉(zhuǎn)身就追，瞄準(zhǔn)他上挑的手就是一扇，直接把球扇到坐在旁邊觀賽的珈樂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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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三號取笑著十一號，十一號表示大意，還故作大方地給貝拉豎起大拇指。貝拉沒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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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進攻回合，投籃未果，球彈了出來，貝拉拿到籃板球。一接到球，貝拉火力全開，朝著對面籃框飛奔，她聽見有人讓她傳，才不傳，就是獨狼，她中場背運過掉三號，就是要把目光全部抓在我手里，她三分線四十五度角crossover過掉十一號，然然只能，合球，兩步，看著我！起跳，上籃，抱柱，球進，拿到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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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老師明顯興奮一倍。場上的男生也發(fā)出驚嘆。貝拉繃著臉回防，她經(jīng)不起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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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持球組織進攻，仍是對位十號，他合球看著籃筐，十號立刻起跳。三號邪魅一笑，拜佛騙到了，十號又被一步過了，他拋投，球在后框彈出，高個們跳起搶板，球被拍出。十一號拿到球，貝拉伏地身體嚴防死守，只見他做出幾個試探動作后突然把球一推推，球從貝拉雙腿間擊地通過。貝拉沒反應(yīng)過來，被他人球分過后上籃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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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東西。貝拉持球推進到半場，把球給到四號，示意讓他傳回來。貝拉夾著球思考著，十一號展開銅墻鐵壁般的防御，這要怎么過，她運球，胯下，挖步向右突破。十一號橫移跟上。貝拉瞧準(zhǔn)時機，轉(zhuǎn)身，合球，起跳，投籃，球“唰”一下穿過球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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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些掌聲和歡呼，貝拉看了看，好像有些人圍觀了，然然也拉著乃琳跑下來了，那剛剛那球她們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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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然然的關(guān)系，十一號的表現(xiàn)欲空前高漲，他四處要球，立棍單打，勢必要給嘉然一個好印象，為他最后表白鋪好大道，已經(jīng)看穿一切的貝拉將不留顏面地將他擊潰，讓他失敗的灰頭土臉作為然然茶余飯后的笑料。三號果真是好兄弟，想盡辦法都要把球送到十一號手里，兩兄弟配合得確實很好，進攻很流暢，引得觀眾們連連喝彩。貝拉獨木難支，進攻也愈發(fā)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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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怎么樣他們也只是高中生，不是喬丹皮蓬，不是水花兄弟。在一次快攻長傳中，貝拉追上了跑在前面的三號，把球拍出邊界，她朝著觀眾們縱身一躍，把球救回來的同時撲在了珈樂身上，還沒來得及說抱歉便示意傳球進攻。十一號氣喘吁吁，為了吸引然然的目光他太賣力了，跟個猩猩似的。貝拉反胯拉回，腳步重置向左突破，十一號被晃得坐在地上，接個大風(fēng)車過掉三號后上籃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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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喘著氣回防，看見珈樂后想起剛剛的撲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了擦汗說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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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真的，得停了。貝拉要把頭拔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起不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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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號已經(jīng)拿到十五分了，在只有二十分鐘里的比賽足夠亮眼了，貝拉看了比分，自己還落后兩分，只要讓他輸?shù)艟秃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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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別搞笑！貝拉不斷用力，企圖把身上的東西頂開，但在空氣越來越稀薄的條件下，第一次頂不開，后面就別想頂開了，她開始痙攣，手腳發(fā)軟一下栽進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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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攻，貝拉持球推進，老師和觀眾們開始倒數(shù)十秒，十一號纏繞在身邊，他防得很緊，自己也力竭了，沒有力氣再進去突破了。隊友喊著傳球，她才不管，這是她的時刻，就像兩年前的舞臺一樣，觀眾的目光都是她一個人的，她必須得回應(yīng)他們的期待，這是她的職責(zé)，三號和十一號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了，她迎著他們高高躍起，球出手了。恍然間，貝拉看見炫目的聚光燈，那股澎湃的心情如煙花般炸開，“轟隆”一聲后，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大音希聲，這才是最美妙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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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落地，踩到了十一號伸出來的腳，她失衡了，如同兩年前的那場意外，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發(fā)現(xiàn)臀部以下的知覺全無，忘卻的恐懼再次捏住了心臟，她呼吸全亂，涕泗橫流，幾近失語，只能發(fā)出最本能最原始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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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死了，貝拉想，接著視角全黑。而另一邊的向晚聽見了下課鈴，正滿懷期待地等待著，窗外，害羞的太陽終于撥開了窗簾，留下一縷亮光在她身上，像一位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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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找到答案，王貝拉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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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駝?wù)驹诓噬成?，蹄子被流動的沙子掩蓋，它看向前方，一個黑發(fā)少女正緩緩被沙吐出，起身后神情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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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王貝拉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