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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音,海之戀 II —— 青春的交響詩》尋月、憐詩之章 心愿實現(xiàn)之時 第七節(jié)

2023-03-01 21:01 作者:蘇蘇子-official-  | 我要投稿

(七) 遺忘之物

(第一人稱:大道寺知行)

“接下來的這一段,可以說是全片里感情最熱烈的一段了,你大可以演得激烈一些?!?/p>

為了防止新拍攝的錄像被破壞,我決定加快拍攝速度,并且不再把重要的東西帶回社團辦公室里。昨天海未姐姐說,錄像帶損壞的事情由她去解決,讓我專注于拍攝。

“難道我非得承認這是我的錯嗎?

只需要把錯都推給別人,自己就解脫了罷。

世界上的憎恨都向我襲來,換誰都要被壓垮了吧?

還是說我應該選擇一個你們都滿意的結果,我去自殺,這樣大家就都滿意了吧?”

“卡!卡!”我叫停了尋月的表演:“尋月,你為什么總是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氣勢就弱了下來呢?”

尋月深呼吸一口氣:“那就再來一遍?!?/p>

我們又反復拍攝這一段,可惜連續(xù)拍了四五遍,效果都不好。我感覺到尋月有些疲憊,她的底氣似乎有些不足。

“行了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今天先休息,明天重拍這一段?!?/p>

一直在角落里默默舉著反光板的海未伸了個懶腰:“我看她這樣演都累了,來,喝點水吧。”

“唉,今天明明還有時間再繼續(xù)的?!?/p>

我能理解尋月著急的心情,但可惜人不是鋼鐵做的:“你已經(jīng)連續(xù)拍了四個小時了,精神已經(jīng)渙散了?!?/p>

今天之所以提早解散,還有另外一個不能說的原因。我在電車里晃蕩了二十分鐘,又步行了三十分鐘,來到了一年多前,弈詩兄死去的地方??催^新聞之后我便記住了此處,但是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這不過是一所平凡而普通的公寓。

我環(huán)視四周,我的腦子里開始放電影,回憶起與弈詩兄的種種過往。今天來,并非是要找回傷痛的感覺,而是要尋找弈詩兄寫下這個劇本的原因。那劇本里的內(nèi)容是不是特有所指?從昨天起我就對此有所懷疑。

乘電梯來到十二樓,站在樓梯的平臺上向下觀察。這已經(jīng)是駭人的高度了。一年多前,弈詩兄就是在這里與尋月的父親一起墜落下去。在那之前,有鄰居聽見了他們在吵架,這些事情都在報紙上不起眼的角落里。

“弈詩,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思考,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我能改變什么?能挽回尋月與憐詩的關系?

我把路上買的花放在了樓梯的扶手上。

“哎呀……那束花……你是二階堂先生的朋友嗎?”

我聽見有人對我說話,于是轉過身來,一位中年女子站在眼前。

“那件事情也是非同小可啊,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們家去了哪里?!彼约洪_口,講二階堂家的事情。

“搬家了?”

“對呀,現(xiàn)在他們家應該就只剩下女兒一個人了吧……夠可憐的?!?/p>

“您是這里的居民?”

“是呀?!?/p>

“那您知道一年多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嗎?”

“傳聞很多,各式各樣,真實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先是很大的吼叫聲,然后響起了‘咚’的一聲。我嚇了一跳,跑出來一看,就在你現(xiàn)在站的位置,二階堂先生的女兒蹲在這里,抱著頭,放聲痛哭。真是,只要想起來就覺得可憐?!?/p>

“唉……”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好像又仍然一無所知。我現(xiàn)在開始對我的一無所知感到焦急。

電話突然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由得嚇了一跳:是憐詩。她可是好久都沒聯(lián)系過我了??吹轿业碾娫掜懥?,那位中年婦女也快步地離開了,于是我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

“憐詩,怎么了?”

“……”

有意思,她打來電話,卻又不說話。

“對不起……”她終于開口說話了,但卻是一句唐突的道歉。

“為何道歉?”

“知行前輩……求你不要討厭我……求你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她在說哪件事。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是我太任性了嗎?”她自顧自地說著:“我只是,想要尋找我的歸宿,我的去處而已?!?/p>

她這樣自言自語,我都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我要掛了……再說下去,知行前輩會更討厭我的……“

在一陣抽泣之后,她掛掉了電話。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完全沒有頭緒。而且成志他又干什么去了?前幾天不還是張口閉口說“最先為憐詩著想”,現(xiàn)在人又不見了。不過,就算把責任都推給他,也無濟于事。

……

次日,我為了整理心情,就提早去了拍攝場地。正想要拿出攝像機調(diào)試,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抬起頭,竟然是小林成志。他怎么知道這里的?我記得我沒和他說過具體的地點。

“好久不見?!彼乳_口了。

“你應該不知道這個地方才對。”

“海未姐姐告訴我的?!?/p>

“海未姐姐?”不對吧,海未姐姐難道不知道我們倆已經(jīng)鬧翻了?“總之,你有什么事?”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還是來勸說你,立刻停止拍攝?!?/p>

我笑了:“樂死我了,事到如今你還在這么說???”

“不論到何時,我都會這樣說的。”

“你這頑固的人啊……拍攝已經(jīng)開始了哦?!?/p>

“所以我才更要說。在我看來,我不明白你為何一直如此坦然。”

“你大可以把話再說明白些?!?/p>

“你最近見過憐詩嗎?”

我就知道一定是憐詩的事情,能讓成志這樣發(fā)牢騷的,也就只有這個而已。

“沒見過,但是昨天打了電話?!?/p>

“她現(xiàn)在徹底回到了以前那種無精打采的模樣了。我不忍心看她這樣。”

他的說辭我已經(jīng)聽膩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不還是這一套?

“你想說,這都是我的錯?”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只要一想到憐詩變回了那個時候的樣子……”

“啊對對對,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想發(fā)生那種事,我也希望她能充滿活力,開開心心的。但是你要知道,生活不會遷就任何一個人的,憐詩她必須自己面對。就像是尋月在面對千夫所指時,也坦然面對那樣?!?/p>

“你就不怕,她堅持不過來嗎?”

到頭來,我們的爭論沒有任何實質(zhì)進展,還是在原地打轉。

“一年前,我們不是約定過嗎?我們要保護憐詩,再也不能讓她那樣了?!?/p>

趁著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人,我說話也就不客氣了:“我沒忘,但是正如憐詩不能一個勁地依賴你我二人一樣,你也不能一個勁地依賴我,如果你有辦法,不妨親自去做,不要把義務都給我一個人承擔。你要是真有那個時間,一次一次地來向我匯報情況,不如多去陪陪她。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一天是容易的,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業(yè),誰能陪她一輩子呢?”

“可……可是,她……她喜歡的是你??!”

“因為她喜歡我,所以我就應該喜歡她,然后你就可以從關系中解脫了?好一出金蟬脫殼啊,成志,你書都讀哪去了?”

“但是!對于憐詩來說,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賴??!”

“如果你事到如今還是如此固執(zhí),我只能說,我沒這個資格。她的困境,還得她自己面對?!?/p>

我剛一說完,成志就朝我面前邁出了一步:

“你這混蛋!”

我的臉上遭到一記遲緩的打擊,腳下趔趄一步,向后跌倒下去。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如果有第三個人來記錄我此時的表情,那么一定是“目瞪口呆”。我竟然被這個娘娘腔的男人打了?

還不等我還手,他又上前揪住我的領口:“你竟然能滿不在乎地說出那樣不負責任的話!”

我徹底地被激怒了:“你他媽的,有什么資格說教我?你又何時想要負過責任?!?/p>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住手”,但我的拳頭已經(jīng)揮了出去。成志的鼻梁挨了一記重擊,鼻血飛濺到墻壁上。扭頭再看,一臉蒼白的尋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不遠處。

“別這樣,別這樣?!彼穆曇粼陬澏?,她摟住自己的身體,原地縮成了一個球,蹲在了地面上。她的樣子很奇怪,不像是平常的她,她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我不管地上的成志,他是個男人,被打得流鼻血也應該扛著。我跑到了尋月的身邊:“喂!尋月!”

“不要……不要……不要做這種事!”

“你沒事吧?”

我正想要用手去碰她,但她卻像是觸電了一般,眼睛瞪得好大:

“別碰我!別碰我!”并且,她揮舞著自己的手,像是要打什么東西一樣,那一瞬間,她的手中好像飛出了什么東西。我回頭一看,是一條項鏈。尋月還是很害怕地縮在原地,全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東西不見了。

而另外一邊,被打得流鼻血的成志似乎腦子終于正常了,他還算是勇敢地爬了起來:“行吧……行吧……我本來是不想打你的……”

“你他媽還是閉嘴吧!但凡你能多像個男人一點,憐詩的事情都不會搞成這樣。算了吧,愛咋咋地吧,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p>

他自知理虧,但又有些不服:“你變了,成志,你變了?!?/p>

他走后,我撿起了從尋月手中甩出的項鏈,回到她的身邊看她的狀態(tài)。

“尋月,你好些了嗎?”

她的呼吸已經(jīng)逐漸平靜下來,于是我把項鏈遞到她面前。臉色依舊泛青的她接了過來,緩慢地站起:“我好了,我沒事,不用擔心。”

遠處也有熟人的聲音傳來:“知行君!知行君!”海未姐姐帶著些許慌亂的表情出現(xiàn)了:“我剛剛在樓下看到成志了……哇,你這臉是怎么回事?”

我摸了一下我的臉:好像嘴角被打破了,流了一些血。

“唉……我把這個地方告訴他,本來不是讓他來打架的……”

“算了吧算了吧,已經(jīng)結束了。”

“先不說這些了,先看看攝像機壞了沒有?!?/p>

尋月一說我才想起來,剛剛挨揍的時候,手里的攝像機飛了出去。我從地面上撿起攝像機,看到液晶屏幕上的裂痕,我感到一絲不妙,再推了一下開關……沒有反應……

“可惡!小林成志!賠我!這個好貴好貴了!”

“……那……我先回去了……”不知何時,尋月已經(jīng)退到了樓梯口。

“尋月?為什么這么著急回去?”海未姐姐問道。

“現(xiàn)在拍不成了不是嗎?!彼彶较聵牵椒ゲ环€(wěn):“改日再見吧。”冷淡地說完之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到底怎么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和海未姐姐二人。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你為什么告訴他咱們在這里拍攝?”

“因為我想讓他來找你承認錯誤來著。”

“錯誤?承認什么錯誤?承認他早就應該打我卻沒有打我的錯誤嗎?”

海未姐姐也尷尬地捋了捋頭發(fā):“我的錯,我被他耍了?!?/p>

今日如此,明日又當如何?我其實更擔心尋月的狀態(tài),但是想起她剛剛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我有有些猶豫。原本進展順利的工作,就這樣突然擱淺了……

……

回到家中,我洗了個熱水澡,看到了被放在房間角落里的,不久之前從跳蚤市場里收購到的“額外收獲”。我拿出一盤錄像帶,里面錄制著多年……至少十年以前的電視劇。之所以要收這錄像帶,是因為劇中的演員引起了我的注意:演員表上,一個叫成步堂憐詩的名字赫然在列。啟動我古老的放映機,前后快進,果然看到一個暗紅色頭發(fā)的小女孩,天真浪漫地表演著。

“她以前當過兒童演員啊……”我自言自語著,我還對此完全一無所知,索性就在放映機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我看著屏幕里的她,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曾見過某物,和屏幕中的她有共同點。

年幼的憐詩即便被成年演員圍在中間,也絲毫看不出緊張。她的小手無意間彈了一下胸前的項鏈,項鏈在不清楚的屏幕上閃著白色的光,勉強能看出一個貝殼的形狀。我今天似乎確實見到過與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對的,在尋月手上。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巧合而已?我好像沒有聽弈詩兄說過,關于憐詩和尋月以及項鏈的事情……啊不對,我想起來了,弈詩兄好像跟我說過,在海邊撿貝殼的事情。不過時間好像對不上,撿貝殼大概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但是劇中的憐詩看起來也就五六歲。

那么最合理的推斷就是:這兩條項鏈不是同一條,尋月手里那條是從弈詩兄手里拿到的。歸根結底,還是尋月與弈詩關系之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完全不知道線索。必須考慮的事情堆積如山,好像我的腦子是一個單核單線程的CPU,不能同時做多件事,否則就要死機……憐詩、成志、觀笑、尋月……他們的臉在我的腦海中一次一次地閃過……

如果要問“愛人死去后,活下來的人是什么心情”,本應該去問凜小姐。如果是凜小姐,她會如何回答呢?

“所謂死別,不是結束,而是停止?!彼卮疬^的。時間被按了停止鍵的人,感情會處于無法了結的狀態(tài)?;貞洷恢饾u美化,逐漸陷入“死人不可戰(zhàn)勝”的循環(huán)。

……

……

……

(第一人稱:二階堂尋月)

“玄夫,借我點錢。”

“怎么了?”

雖然一見面就開口借錢很是不禮貌,但是我很急。

“借我一個買攝像機的錢?!?/p>

“你們的拍攝出現(xiàn)問題了嗎?”

“是啊,攝像機壞了?!?/p>

玄夫聽了之后,大方地答應借給我5萬J元:“應該夠了吧,你要是不懂行的話,我明天帶你去?!?/p>

于是,我和玄夫各出了5萬J元,買下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攝像機。雖說我的儲蓄就此大出血了一波,但是只要拍攝能重新開始,這點付出算得了啥?我想要告訴知行君攝像機已經(jīng)買好的消息,但是他就是不接電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去行知社辦公室抓他,撲了個空,不過倒是抓到了海未小姐。

“她是不是因為遭受了太多的打擊,心情有些低落了?”我問海未小姐。

“我看有可能,知行君的遭遇也算是夠寫部小說了。”

“我很擔心他出事?!?/p>

“應該不會吧?!?/p>

“說實話,有點想去他家里看看?!?/p>

“你擔心他嗎?”

“嗯。”

“原來如此……”海未小姐的笑容突然變得意味深長:“他一直消沉下去也是難辦的事?!?/p>

“再說了,好不容易到手了新的攝像機?!?/p>

“特意買個新的,你還真是有斗志?!?/p>

“海未小姐,你可別告訴他這是我花錢買的,我可不想欠人情?!?/p>

“尋月,蠻可愛的嘛?!焙N葱〗憬K于摸了摸我的頭:“你是個容易讀懂的人,比我們家里那位要好得多了。尋月啊,你不會是喜歡上知行君了吧?”

不行不行,這個可絕對不行。

但是,我為什么會突然回憶起那一段……黑暗中的一個小時?

“誒?誒?誒?尋月,你怎么突然哭起來了!”

我?我哭了嗎?

用手摸了摸眼睛,真的,眼淚流出來了。我既不悲傷,也不痛苦,但眼淚還是流淌著。

“你已經(jīng)喜歡到……想哭的程度了?”

我急忙擦去眼淚……我是早晚要消失的人。都是因為我,知行君的世界四分五裂了。

“我不喜歡他。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p>

……

辭別了海未小姐,我來到了知行君的新家門前。深呼吸一次,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想等待,因此不耐煩地來了。

“你一個人行嗎?”帶路的玄夫問道。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保持簡單就行?!?/p>

我前去敲門,他當然在家里。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表情就像苦瓜一樣難看。

“知行君,前幾天的事情,你別在意?!?/p>

他果然傻乎乎地問道:“你說的是哪件事?”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哦哦哦,那太好了,看來你已經(jīng)忘記了什么事情,那樣最好?!?/p>

我想讓他忘記的,是我看見他和小林君在打架時害怕的樣子。

我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發(fā)現(xiàn)他的電腦上正在放映著我們前幾天拍攝的畫面。

“你在剪輯嗎?”

“不,其實……”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像是什么驚天大秘密差點說漏了。

“其實?”

面對我的追問,他索性直接關掉了電腦。我還是直入正題吧。

“你等會兒哈?!边@次我可是有好好地把新買的攝像機連帶著包裝盒一起裝進了包里,總不可能再忘帶了吧。

“你瞧!這個!”我將新買的攝像機遞了過去:“你的攝像機壞了不是嗎?我找我的好朋友借了一個?!?/p>

他接過包裝盒打量了一下:“全新的?標簽都沒撕?!?/p>

“是這樣嗎?那不是挺好?我都沒注意這是新的??傊@個現(xiàn)在歸我們使用了,明天咱們就可以繼續(xù)拍攝了。”

“啊,啊,謝謝?!彼焐险f著謝謝,但是仍然看不出高興。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點精神都沒?現(xiàn)在咱們有了新攝像機,拍攝可以繼續(xù)了,你高興點嘛!”

“我沒事。”他突然半握著拳頭放在胸前,我還沒見過他做出這樣的身體姿態(tài)呢。

“前幾天你還干勁滿滿呢……這樣松懈下去可不行。弈詩君還總夸你是個認真專注的人呢。

“咱也別總拿弈詩當例子了!”

他突然提高了自己的聲調(diào),似乎有些不滿的情緒。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只要稍有那么一點事情,你就會把弈詩搬出來,說什么‘弈詩君要什么什么’、‘為了弈詩君什么什么’,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他的表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用怒不可遏來形容,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生氣。

“你們兩個之前,該不會是情侶關系吧?”

“我說,故去之人的事情,沒有這樣倒舊賬的必要吧?很久以前就有人這樣對我說三道四了,我不希望你也這樣妄加揣測?!?/p>

我感到有些悔恨……不對,更像是“憤怒”……一直以來,我就遭受這種污名:“我也來反問反問你好了,你和憐詩連吻都接過了吧?你是怎么看待她的?就是當做玩玩而已?我們女人就是你們的玩物嗎?然后事后還要被評頭論足?稍有親近的關系就要往那方面想?”

“停停停,這可是誤會?!彼穸ǖ玫故呛軋詻Q。

“那你說說,我誤會什么了?”

“當時是憐詩她強行的?!?/p>

“事到如今,你想把錯都推給憐詩嗎?”

“你真的理解錯了!我現(xiàn)在對任何人都沒有那種感情的!我現(xiàn)在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事情?!?/p>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覺得開心還是覺得失望,邏輯突然卡殼了:怎么感覺他的話里缺少了重要的一部分?

“行了行了,”她突然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別想那些其他的事情了,干正事,干正事?!?/p>

我靈魂中的某條反射鏈被喚醒,肩膀上的壓力很快就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圍。不知從何而來的痛感襲來時,視野也染成一片血紅。

“啊……不要……”恐懼籠罩了我,我不想回憶起的往事,從我的記憶中蘇醒,逐漸將我的大腦侵蝕。

“不要……不要……對不起,原諒我吧……”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我要說這樣的話。

開門的聲音響起,像是喪鐘一樣宣告了什么。

“不要?。。。。。。∏笄竽?,停手吧,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別過來!放開我!不要?。。。。。?!”

……

……

……

(第一人稱:大道寺知行)

咫尺之間,我看到她的目光十分呆滯,她如同撥浪鼓似得搖著自己的腦袋。不知不覺間,她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和之前那一次一樣……她突然陷入了瘋狂,原地掙扎著打擊我的身體。她說讓我放開她,但是我早就收回了手,她還是在對我拳打腳踢。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蔽抑缓眠x擇道歉。我不知道她為何變得如此膽怯,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失去理智的她看起來非常痛苦、可憐。是因為自己剛剛的急性子嗎?

“抱歉,抱歉。”我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她瘋狂不減,肘關節(jié)一次又一次地痛擊我的臉。即便如此,我并不愿意離開。

或許在這段時間,我有不經(jīng)意地傷害到她。我明明有好好在反省,告訴自己不能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了。但我卻反復做了相同的事。

“呼……哈……”

她的體能終于逐漸耗盡,漸漸不再動彈。精疲力竭的她,癱坐在地上:“我懂了……我知道了……”她用手背擦掉眼淚,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抱歉……失態(tài)了……”她往門的方向走去。我不愿意強留她,便替她把門打開了。令我意外的是,門外也是個熟面孔:楠木玄夫先生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

“你不覺得,《毀滅你的人》這部小說,是一部悲劇嗎?”

看著尋月剛剛走過的門口,弈詩君的話突然被我想起。

“你說哪部小說?”

“引導男性走向滅亡的,命運中的女子。”

“嗯,是啊,對于那個男人來說,確實是個悲劇?!?/p>

“不,我是在說女性?!?/p>

“???為什么?滅亡的不是男性嗎?”

“話雖如此。但女性被賦予某種職責,只能去扮演固定的角色,只能完成固定的任務。對吧,這是場悲劇?!?/p>

我當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我可以說出問號的話,我會說出三個問號。

……

我又一次來到海邊,明明距離上一次來沒有過去多久,但我還是想來??春?,沐浴海風,聞聞潮水的氣息,聽聽海浪的聲音,心情終于輕松了少許。六月份已經(jīng)來了,沙灘上散步的人多了起來。也許就是在這片沙灘上,尋月和弈詩相遇了,二者之間的關系,尋月還沒告訴我。她若不說,我也無權過問。海未姐突然打來電話,我已經(jīng)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喂!你不來拍攝,人跑哪里去了!”

我是故意逃跑出來看海的……不是看“海未”哦。

“好不容易尋月買來了攝像機……不是,借來了攝像機,導演不來,意義何在?”

“不好意思,今天休息一天吧。尋月呢?”

“在我身邊,脾氣很大哦。讓她接電話嗎?”

“不了,放過我吧。明天我會按時來的?!?/p>

……

我站在社團辦公室門前,倒吸一口涼氣。門內(nèi)清楚地傳出說話的聲音,不知道尋月會不會因為我昨天的“翹班”而生氣。希望海未姐姐能替我說幾句話。

推開門的瞬間,我盡可能地掩飾我的慌張:“呦呵!我來了!”

尋月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

“知行,你這是怎么了?”海未姐姐問道:“你興致看來蠻好啊。”

我偷偷看了一眼尋月的臉色,她似乎有些不滿。她“哼”了一聲之后,就提著自己的包走了出去:“快點去場地吧。”

果然,她不理我了。

今天,對于尋月的個人拍攝,就要進入尾聲了。

“我不想死……我應該活下去,這樣才能讓我想讓他活著的人活著……我想看見那每個人的需求都得到滿足、每個人的自由都得到實現(xiàn)的光景,到那時,每個人都作為‘人’而活著……生的勇氣與死的勇氣,到底哪一個比較難?”

這是她在這片場地的最后一段獨角戲,我突然有些擔心:難道說過幾天之后,她就要從我眼前消失了嗎?她的戲份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卡!停一下!”

“嗯?怎么了?”

并不是因為她的表演出了問題……我強行找了個理由:“臺詞說得太快了些,再慢一點說,不要著急,把字說清楚?!?/p>

就這樣,我又看了一遍她的身姿……我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為什么……為什么要保護我這種人?我還是去當一個刻在烈士紀念碑上的名字比較好吧?就算你叫我活下去,我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的表演還是那么地專注……這就是“自己扮演自己”的好處嗎?

“那么,我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拍完之后,尋月匆匆要走。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還有事嗎?”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找一個挽留的借口。

“尋月,你不會想要讓我們兩個人把這么多東西搬回社團吧?”海未姐姐關鍵時刻出來救場了,她拍著小推車說道。

“是啊是啊,尋月的個人部分已經(jīng)拍攝完畢了,我們該轉移陣地了哦?!蔽壹泵Π言捊由?。

聽到我們倆這么說,尋月自然不好意思走,于是順從地被海未姐姐拉著,幫忙推小推車。

但是,當我們將小推車推到社團辦公室門口時,我又該想出什么新的理由呢?

站在“行知社”的牌匾下,我說道:“尋月,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p>

“但是我沒什么話可說。”她回避的情緒十分露骨。

“那,我自己說,你聽著就行?!?/p>

“你說吧?!?/p>

我正要繼續(xù)說下去,走廊里傳來新的腳步聲,我們?nèi)硕汲曇舻姆较蛲ァ?/p>

“???”尋月最先發(fā)出了慌張的聲音。

“誒?”海未姐姐的聲音也稍顯驚訝。

只有我沒有出聲,因為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來者并非他人,而是憐詩。

“知行前輩,海未姐姐?!彼蛭覀兌诵卸Y:“你們辛苦了?!彼男θ莺芷疵疵胍底叽藭r沉悶的氣氛。

對此,我感到十分疑惑。

“正好人都在,前輩,我有幾句話想說?!?/p>

“有話要說?”

“是,是非常重要的話?!?/p>

我偷看了一眼尋月的樣子,尋月正看著別處,看來是不希望和憐詩對上眼神;我又偷看了一眼海未的樣子,她則是面露憂慮。

“尋月,咱們?nèi)ベI點飲料啊什么的吧。”海未姐姐試圖把尋月帶走。

“啊好好好?!睂ぴ孪袷亲プ×司让静菀话?,拉著海未的手就要走。

“您二位就留在這里吧?!甭犚姂z詩這么說,尋月嚇得手都有些發(fā)抖:“二階堂小姐,您就留在這里聽我說吧?!?/p>

尋月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站在了海未姐姐身后。

憐詩慢慢抬起頭,雙眼注視我的眼睛。我不得不去看她……她的脖子上,似乎多了什么東西。

“我,喜歡知行前輩,請和我交往,拜托了。”

她沒有哭,沒有鬧,沒有喊,有的只有決心。

我的答案早已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抱歉,你的心意讓我很開心,但是,很抱歉。我現(xiàn)在,不喜歡任何女性。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不過誰曾喜歡過我,我曾喜歡過誰,我喜歡的人喜歡誰,都不重要。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很抱歉,憐詩?!?/p>

說完,我有些擔憂。憐詩會哭嗎?憐詩會撒嬌著說“我不要”嗎?憐詩會錘著我的胸口說“真過分”嗎?

“我知道了。”很意外的,她的表情很是坦然:“終于釋懷了……知行前輩,加油啊?!?/p>

“啊……哦……”我還在揣測,憐詩怎么突然間就變了個人?

“以后,我還是會偶爾來玩的。那我今天先回去了?!彼龘]著手和我們說:“拜拜~”

看著她還不猶豫地轉身而去,我的心被勒緊了。她從尋月的身前經(jīng)過時,拉住了表情復雜的尋月,小聲說了些什么。她會說些什么呢?不過尋月因為吃驚而瞪大眼睛死盯著憐詩的樣子,我是看清了。

憐詩走遠了,我迫不及待地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是不是誰背著我做了什么?”

海未一臉無辜地攤手:“我還被嚇了一跳呢!”

……

……

……

(第一人稱:二階堂尋月)

“我到了?!?/p>

抓住知行“逃跑”的機會,我打通了那好不容易問到的電話號碼。

“我不打算請你進門?!?/p>

我主動找上川島觀笑小姐的住處,突然拜訪,恕我冒昧吧。

“沒關系的,我們?nèi)窍抡勔部梢??!?/p>

來到樓下,觀笑小姐似乎無心與我糾纏:“有什么話就快說吧?!?/p>

“這么久了,你好像從來沒有提及過自己的過往?”

“尋月小姐你自己不也是對自己的過往閉口不談嗎?你這樣怎么取得他人信任呢?”

“可是你只是這么說而已,卻并不打算責備我,為什么呢?那一日的海邊,你求我救救知行君,當時的你非常溫柔,但是眼神里卻又有一絲悲傷。”

“我說過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p>

“觀笑小姐,我不會強求你相信我。但是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勉強自己。”

“我不是當時就猜到了嗎……”按照約定,海未小姐按時將憐詩“抓了過來”:“憐詩妹妹,犯了錯誤,就要承認,你不應該讓觀笑姐姐替你背黑鍋?!?/p>

“憐詩?還有海未姐……”觀笑小姐的眼神終于動搖了一些。

“當初那一盤錄像帶,確實是我弄壞的?!睉z詩小聲說道,但是海未小姐卻不是很滿意:“憐詩,這是承認錯誤該有的態(tài)度嗎?”

“對不起,那一盤錄像帶,確實是我弄壞的!”說罷,憐詩九十度鞠躬。

“你不是有意弄壞的吧?”我盡可能地向“善意”的方向發(fā)問,我希望憐詩不要做出那么極端的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拍了些什么而已。當時我是想要放映出來看的……但是,我不會操作,就搞壞了……”

“我當時就是看出觀笑想要背上黑鍋,才趕快把你們拉了出來,直接說出了我的猜測……沒想到還真猜對了?!焙N葱〗戕哿艘幌伦约旱念^發(fā),雙手抱在胸前:“憐詩是個機械白癡,搞壞過不少東西,這一點我和觀笑都心知肚明?!?/p>

“自從二階堂小姐出現(xiàn)之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寧?!睉z詩低著頭,開始了腦中預想的獨白:“對我來說,行知社和知行前輩就是我最后的歸宿,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前輩對我說‘你留下來也沒關系’。但是自從二階堂小姐出現(xiàn)了,知行前輩就埋頭工作,和伙伴們的關系也疏遠了。在這樣下去,我的歸宿就會消失,一想到這樣我就好害怕……”

“你這不是挺誠實的嘛……這事也不怪你?!蔽液苊靼?,造成這樣的現(xiàn)狀,錯誤在我。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p>

“誒?為什么這么說?”

“知行前輩應該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待我了,比起我這種人,似乎是理想更加重要?!?/p>

“才不是這樣呢……”

“就是這樣的!”憐詩哭了出來:“哥哥也曾經(jīng)如此,我對此比誰都清楚!過去,哥哥對我也是非常親近的,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熱衷于事業(yè),變得不愿意搭理我了。他把我拋棄了……”

“不,不是這樣的?!蔽液艽_信,并非如此。

“你怎么知道的?”憐詩一副不信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弈詩君曾經(jīng)告訴過我,為什么要投入那個事業(yè)?!?/p>

沒想到時機是這樣出現(xiàn)的,我從背包里拿出了那條一直帶在身邊的項鏈。憐詩看到我手上的東西,稍顯驚訝:“這是?”

“北極貝殼做成的項鏈,我一直想給你,這是弈詩君寄存在我這里的。”

……

弈詩君奇跡般地在那片海灘上找到了一個北極貝殼,立刻就送到了一家飾品店去加工,但是奇跡剛一發(fā)生,他就離我們而去了,最終,是我將這條項鏈從飾品店取了回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問過他:

“你找到貝殼之后要做什么呢?不會是自己戴吧?”

“我要把它送給我的妹妹。小時候,我也送過她一條北極貝的項鏈,她很喜歡那條項鏈,可惜幾年前意外丟失了?!?/p>

“你不會是個妹控吧!”

“嗯,很有可能?!?/p>

“好家伙,一般人可不敢承認這一點?!?/p>

“不,我覺得的確是這樣的。擁有理想,原本也是為了妹妹,為了她能過上比我更好的日子。她曾經(jīng)還是個兒童演員,演技不錯,很有才華,相貌又出眾,可是現(xiàn)在這個世道,我怎么能放心她去走演藝事業(yè)呢?”

“果然是個妹控?!?/p>

“不過,我似乎被妹妹討厭了呀?!?/p>

……

“怎么……是這樣……”憐詩的表情可以用“懊悔”來形容:“我……我完全沒有聽哥哥提起過這些事情?!?/p>

“憐詩,你知道北極貝的傳說嗎?”

“守護它的主人?”

“是啊,你并非孤單一人哦。我們從事這一事業(yè)的也同樣,一個人是不能完成我們的理想的。我們是種子,你們就是土地?!?/p>

這條項鏈,讓我相信,只要理想能夠延續(xù),心愿定有實現(xiàn)之時。

“誰也沒有拋棄你。”我解開項鏈的扣子,雙手為憐詩戴上:“無論是弈詩君,還是觀笑、成志、知行他們,還是海未姐姐等稍顯疏遠的人?!?/p>

“哥哥……哥哥是個大笨蛋!”她捂著眼睛,抽泣著:“這種樸素的項鏈,早就以及不流行了……嗚嗚嗚……哥哥……哥哥!”

海未小姐遞上了自己的手帕:“憐詩,歸宿并非被寄予,也并非自己尋覓,而是一直在那里?!?/p>

憐詩接過了手帕,哭得泣不成聲。她一遍一遍低聲喊著“哥哥”。


《海之音,海之戀 II —— 青春的交響詩》尋月、憐詩之章 心愿實現(xiàn)之時 第七節(jié)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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