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同人小說%偏現(xiàn)實]第一百零一章 普通結(jié)局 你我曾約定于地獄中再會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穗乃果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陷入了呆滯,無神的湛藍色眼睛望著草薙,她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按照她的想法行動的人,都會死?!?/p>
「怎么說?」
「她太強了,那是一種壓倒性的強大,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如此強大的壓迫感的人。穗乃果你知道嗎?前幾天,五個資歷和實力都最強的干部聚集在一起包圍了她的住所,結(jié)果兩死三重傷……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人能攔著她了。」
「那今后,會怎么樣呢?」
穗乃果望著眼前寂靜的夜空,向草薙問道。
從那天之后μ’s僅余的七個人一直被海未關(guān)押在河野宅內(nèi),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以至于七女根本就沒有任何準(zhǔn)備。直到今天,穗乃果終于忍不住了,在半夜偷偷地約了草薙跑了出來問了他詳情。
「不知道……」
「是嗎……」
「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草薙?!拐趦扇讼萑肓顺聊臅r候,又一道身影從背后閃了出來。
「你怎么出來了,巫女殿下?」草薙不禁皺起了眉頭注視著來人。
「如果說我們自己不能用武力解決,那就只能借助警察的力量了。」淺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異芒,希靜靜地注視著草薙。
「草薙,你到底在追尋著什么?」希又一次地問道草薙。
草薙看了看穗乃果茫然又無助地神情,又看著一直瞪視著自己的希,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這里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以給海未定罪了,把槍殺了繪里,想著毀尸滅跡就無所謂的海未定罪的證據(jù)?!瓜5难凵裰腥紵偪竦鼗鹧?。

「販du?現(xiàn)在還想著這種東西?你們不要命了?。∥覀兪且钕氯?,有尊嚴(yán)地活下去!」
「軍火?現(xiàn)在最好把什么東西都扔掉,你們還想去接受那條線路,你們怎么會知道警察有沒有盯上那條線。要去送死我不攔著你們?!?/p>
「毀掉!把一切都?xì)У?,然后再重新開始,這才是你們應(yīng)該做的。」
「是的……是的……海未大人說得對!」
這里剩下的,已經(jīng)是一群糜爛的人了,海未靜靜地注視著臺下的人們,就連最初還相信自己的草薙都已經(jīng)開始漸漸遠離自己。這里所余下的人,都已經(jīng)是一群純粹屈服于自己的暴力,一群趨炎附勢的人,如同渣滓一般的存在,只要自己活著就好的人。
——就拿這群人給自己陪葬,就好了。
來吧,來吧,行動起來,最后的勇者們,打倒最后的魔王。
海未的行動已經(jīng)完全背離了她一開始的宗旨,沒有采取強硬地與警方對峙的態(tài)度,海未所采取的行動之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破壞——徹底的破壞。
直到破壞到將東京的整個黑道界都燃燒殆盡為止。
就是要這樣。
將一切的罪孽,全部都送到黃泉之下去。
如果沒有道沖和毛利他們,那么后面的一切罪惡的因果相報都不會存在,而臨也哥哥,已經(jīng)將這份過去斬斷了。同樣的,如果沒有黑道,從一開始絢瀨家就不會陷入絕境,更不會使道沖和毛利的組織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一切人都可以繼續(xù)幸福地生活下去。
——園田家、絢瀨家、中島家,這之間的一切,由我和臨也哥哥來一起背負(fù),這樣就行了。
不斷地剿滅弱小的組織,隨意地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理由就向?qū)Ψ叫麘?zhàn),在不斷地對自己的手下進行著一波又一波的肅清。在自己的暴行之下,也許連河野道三的惡名都會被淡化吧,如此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人能阻擋自己,從戰(zhàn)勝軍事開始,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件絕對不會錯誤的事情——我已經(jīng)是全日本最強的劍客了,既然如此,就完全沒有再畏手畏腳的必要。采取暴力破壞這一切才是正途。
道沖那一方的組織,不知道中島臨也用了什么手段,總之已經(jīng)全部覆滅了,而同樣「魅影」的主力也損耗殆盡,在這樣情況下,在東京見不得人的黑暗面中,自己就是覺得的王了。
靜靜地坐在河野宅的正廳里,海未注視著墻壁上掛著的巨劍,不知道在想念著些什么。
突然,屋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哼,終于來了嗎?」
海未的嘴角閃過了一絲冷笑。
讓我看看都有誰吧——
都到齊了,這一瞬間,海未心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欣慰。
那種背負(fù)著什么,然后終于迎來解脫的時刻的欣慰。
海未明白了,母親死前的微笑,還有臨也哥哥死前的微笑。
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大家都到齊了,μ’s的各位、草薙,那些曾經(jīng)跟隨在繪里身邊的干部,甚至連真美阿姨也站在一旁的角落里,所有人,都站在一道分隔線外,將自己與他們分隔開來的分割線。
——那是,警察的防暴盾。
幾十支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夠了。
扔掉了手中的那柄劍,那把大概是從園田家?guī)С鰜淼膭Α?/p>
我大概笑了,在他們眼中,如同惡魔一般地笑了。
「沒錯,我就是園田海未,一個可以毀滅任何事物的人!」

幾個月過去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沒有呆在警察的拘留所,也沒有被送進監(jiān)獄,甚至連法院在第一次之后再也沒有去過。
現(xiàn)在的我,正坐在一個純白色的房間里,房間特別的白,比我用槍指著繪里的那個冬日還要白。
那是已經(jīng)和人間斷絕了一切的白。
——不錯,也許,純白色的地獄也不錯。
「對不起了,只可惜,并不會結(jié)束,園田小姐。」
那個中年人又走了進來,強力的壓迫感配合著房間的色調(diào)給人以極大的沖擊。
——然而這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毛利,園田小姐?!?/p>
「啊,是毛利先生啊,我們果然,又再見了啊,像您說的一樣?!?/p>
思緒漸漸回歸了現(xiàn)實,我仔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還不能和以前的記憶連接起來,不想再多想,我靜靜地聽著他說下去。
「看樣子,你的精神問題還確實很嚴(yán)重啊,園田小姐。要不是我從中運作,你現(xiàn)在就算不是死刑,也肯定是無期了……」
「但是,重度解離性人格疾患,這就是你的現(xiàn)狀。」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嘴角噙著冷笑。
「和上次一樣,想讓我像父親一樣,繼續(xù)給你做事是吧?」
「不錯,也許你以為你手上還有籌碼,但是……」
說著毛利攤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手,上面躺著的,是一個硬盤。
「你對我的所有威脅,從這份資料到我手上開始,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已經(jīng)排查過其他所有人的身份了,沒有人會接觸到這份資料。只要你勤勤懇懇地給我好好地干,以你日本第一劍客的實力,你將會成為新的日本第一殺手,你在精神病院的時間,也將大幅度減短。我相信你,再說你肯定不忍心看著重要的人受傷害吧,呵呵。我馬上會為你運作起來的,所以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海、未?!?/p>
沒有給我答復(fù)的時間,毛利就走了。
「哼,你不會有再來找我的機會了?!?/p>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最后的謀略。
臨也哥哥沒有消除的禍患,怎么可能讓它繼續(xù)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最后的決殺——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偶然間,我得以有看報紙的機會,在報紙上,我馬上發(fā)現(xiàn)了我想要的東西:「隨著內(nèi)閣改選的進行,原本競爭下一任總理大臣的最熱門人選,毛利前議員涉嫌貪污受賄、虛假宣稱等罪行,現(xiàn)已被拘留,留待進一步審查。而隨著兩位政界大佬的相繼倒臺,日本的政治情形有可能即將陷入危機……」
果然如此,這樣,就真的沒有任何遺憾了。
突然在無意地翻閱中,在本地版面中,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篇令我在意的報告:「經(jīng)過重重阻隔,園田道場終于重新開張了!」
我是不是,應(yīng)該……
……
「回你家,去看看。」
她最后對我說的這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
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等我醒過來的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靜靜地一個人躺在一個小房間里。
等到我跑到大街上的時候,雪已經(jīng)花了,看了眼時間,我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
然后我一直在焦急地尋找,在找著海未,卻怎么也找不到。
然后我無意間,聽到了街邊兩個小混混提到的,海未將我毀尸滅跡了的消息。
我停了下來。
這種手法我非常熟悉,真的,我非常了解,就如同,如同海未跟我講的——中島臨也對他做的事情一樣。
雖然反復(fù)地嘗試過了,但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同時,我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海未,海未的行蹤飄忽不定,就好像一直是在躲著我一樣……
最后,決定性的那一天,我得知了海未被逮捕的消息,等到我趕到河野宅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隱藏了身形在河野宅內(nèi)搜尋了一圈我卻一無所獲。
漫步在繁忙的東京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我不知道我該去向何方。
突然,一個可能性在我的腦中出現(xiàn)。
不顧一切地向那邊出去,向那個,再會后最初的地方?jīng)_去。
深夜,絢瀨繪里的家。
是啊,這里是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的家,在短時間內(nèi)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帶著欣慰的笑容,繪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了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的單身公寓的燈,呈現(xiàn)在繪里眼前的,是一張放在桌上的便簽,便簽上一個拷貝用的優(yōu)盤靜靜地壓著紙張。
「好好活下去,繪里」
——是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字跡。
不自覺地抬起頭,繪里突然發(fā)現(xiàn)冰箱上貼著一張紙條:「稍微試做了一下,不知道好不好欸~」
打開了冰箱門,那里是一碗一看就是已經(jīng)放了好幾天的羅宋湯……
「海未,海未!嗚嗚嗚……」
「嗚啊啊啊啊啊!」
那一夜,我沒有睡覺,一直、一直這樣在房間內(nèi)癱坐著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來到了園田家。

春去秋來,已經(jīng)十一個年頭過去了,我已經(jīng)將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都留在了那個純白色的房間里。
靜靜地在大街上走著,我已經(jīng)不能像以前一樣,保持著淑女的走路方式了,兩只腳如同鐵棍一般機械地?fù)]動著,我不敢去看自己的面容,從三年前就不敢在醫(yī)院里照鏡子了。
但是即使如此,明明想逃避的自己還是來到了這里,走出了醫(yī)院。
現(xiàn)在我就站在這里,迎面走來的是一對情侶一樣的男女。
男青年有著一頭漂亮的淡藍色短發(fā),俊秀的面龐以及挺拔的身材,和他的女朋友非常般配:那個有著外國人一樣別致的身材和閃耀的金黃色長發(fā)的女子。
察覺到了女子那澄澈的湛藍色瞳孔,我不禁低下了頭。
——只想快一點離開這里,如是催促著自己。
我不禁加快了腳步。
「已經(jīng)夠了……」
就在這時,我的左手被人抓住了。
全身神經(jīng)質(zhì)一樣地抽搐了起來,我不敢看她的臉,或者說,我是怕自己被別人看到。
「真的,已經(jīng)夠了,海未?!?/p>
她沒有放手,還呼喊著我的名字。
「海未姐姐,回來吧……」就在這時,那個青年也發(fā)話了。
「你……」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我終于意識到他是誰了。
園田勝平,全國青年劍道比賽的第一名,在報紙上看到過,同時,他還是我的表弟……
「笨蛋。」
突然自己被人從背后緊緊的摟住了。
「你是不是剛才在想,果然還是放棄你了。」
我沒有說話,但是我感覺我的眼眶已經(jīng)變得濕潤了起來,一種無法控制的感情,從我心底油然而生。
「怎么可能,」溫柔地?fù)崦N匆呀?jīng)變得枯燥的、甚至還剪短了的頭發(fā),繪里將自己的臉頰湊到了海未干瘦的面龐邊,繼續(xù)說道,「我是不可能,再將自己交給海未以外的人的,早在十六年前,我整個人,就已經(jīng)都是海未的了?!?/p>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初次見面,歡迎回來,我是園田家的園田繪里?!?/p>
「我們,已經(jīng)離開地獄了。而且,再會了?!?/p>
?True End
(小罪木有話說)
這個結(jié)局大家滿不滿意呢?其實給了我這靈感的是一款游戲。
《G線上的魔王》。一切都起源于我第二次通關(guān)這個游戲時,游戲的結(jié)局以及其中每一個掙扎的人們以及他們從未放棄的希望給了我很大的感觸。于是就產(chǎn)生了這篇文章的雛形,在這篇文章中,很多我新加入的設(shè)定都有著向這部游戲致敬的意思,這些細(xì)節(jié),就留待大家自己去發(fā)掘吧。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最初的愿望,隨著文章劇情的不斷推進,我發(fā)現(xiàn)我有越來越多想要自己表現(xiàn)的東西,也有越來越多無法舍棄的東西,最后的雙結(jié)局就是最好的印證。在這兩個結(jié)局中,我無法說自己更喜歡哪一個,當(dāng)然作為一開始就明晰劇情脈絡(luò)的作者,我個人是傾向于True End的結(jié)局的,但是如果真的就抹殺所有可能性,要將一切都揭示出來,那我也是不愿意的。處于這樣的考慮,我給了海未一個選擇,也給了所有讀者一個選擇。一個圓滿而又略有殘缺的夢,一個充斥著悲傷過去的未來,這就是我為這篇文章劃上的句號。
文章的結(jié)局和文章的主旨,說不上是正面的,也說不上是一個多么勵志,甚至不是積極的。無奈,這個詞貫穿了整篇文章,主角們所做的一切,不能稱之為奮斗,更不能說是斗爭,所有人在我所塑造的社會中所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掙扎。不斷的掙扎,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了將自己的軀殼燃燒,每一個人最后都選擇了這樣的道路,一條在這個無奈的世界中可能只存在于夢中的理想道路。
我想,我真正想傳達的東西,一定是可以傳達到可以傳達的地方。希望今后我們大家一起共同走下去,直到我們的理想的痕跡徹底消失殆盡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