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觀不正，請謹慎看待。

卷給殼做了一點粥，就當墊肚子，清湯小菜是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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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怎么看怎么不順利，他端了一碗小米粥過來，給殼舀了一勺放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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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淺淺品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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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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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就著殼拒絕的一勺嘗了一口，還可以啊，哪里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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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低頭吹了吹，遞給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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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看了一眼，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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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矯情！一個大總裁怎么這么弱不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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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忍不住暗自腹誹，又想起殼這兩日是怎么對待他的，滿腹抱怨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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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吹，張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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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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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覺得自己在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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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帶殼去醫(yī)院的時候，殼對卷的開車技術很質疑，卷拍著胸脯掏出一本駕駛證，“我經驗豐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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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斜睨他一眼，“系安全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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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系好安全帶，一轉頭發(fā)現殼坐著不動，“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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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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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是說連安全帶都不會系了是吧，一步返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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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機器前掛號、繳費、抽血、開診斷、等待輸液……殼就在旁邊遠遠地坐著，看著小狐貍滿大廳亂竄，然后手里拿著幾張單子過來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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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生病有人照顧也是一種享受，就是頭有點暈，腳有點軟，但是小狐貍在一邊低頭研究門診路線以及認真傾聽醫(yī)囑的樣子確實有些可愛，一會兒茫然地四處找電梯，一會兒用力點頭，還追問醫(yī)生有沒有飲食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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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他做太辣太油的，飲食要清淡，你們的房間要常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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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嚴肅地點了點腦袋，然后窘迫地解釋，“不不不，醫(yī)生您誤會了，不是我們的房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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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遲疑片刻，反問：“你們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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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分房……不不不，不是分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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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越說越不對勁，趕緊看向殼希望他解釋一下，殼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連著咳了好幾聲，裝出一副說不出話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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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把視線轉回電腦，開始開單子，“沒事，現在很常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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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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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于坐下的時候，距離出發(fā)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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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著小狐貍折騰，殼感到有些筋疲力盡了，其實他只要打個電話，司機就會把他接到常去的私人醫(yī)院，雖然不比公立三甲但治療感冒發(fā)燒還是綽綽有余，最重要的是，那里會直接安排獨立的房間和床位，也有護士24小時臨床陪護，習慣了這些的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把硬質的椅子上，沒坐墊沒靠枕的，總覺得哪里不適，不過那個位置倒是很方便看見卷去找護士，嘴里念念有詞地遞上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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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卷能給他的生病期間最好的待遇了，殼莫名又覺得劃算。他發(fā)現自己每次病倒的時候都會想很多東西，雖然他病倒的次數不多，但是難得好好休息，思路就會跑很遠，他忽然發(fā)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許多事情滄海桑田，就連十辰于那個誓不戀愛的老流氓也破天荒地談了個男朋友，而且似乎談得還挺帶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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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十辰于還問他和颯在一起的時候送颯颯什么東西，殼險些沒直接把人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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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壺不開提哪壺，十辰于典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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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還有兩個人，殼總稍微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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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走過來陪殼坐著，這掛鹽水也要先皮試，之后護士才調好滴液速度，緊接著就去忙活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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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保持了一會兒同一個姿勢，就開始覺得發(fā)麻僵硬，殼動了動手指，手背插著針頭不方便，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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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腦袋突然在殼的面前閃現，掖在耳后的頭發(fā)也隨之滑落，“是不是手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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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用鼻音哼出一個“嗯”，卷神秘兮兮地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毛線針織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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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兒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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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了一天弱不禁風的殼破防了，看見他手里的東西臉面險些沒掛住，那是一頂灰色的毛線帽，帽子最上方還有一個傻兮兮的灰色毛球，那是他媽媽買來的，他發(fā)誓這輩子不會戴這頂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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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選擇閉眼裝傻，卷認真地把他的手托起放到柔軟的帽子里，“大冬天打點滴最難受了，手又不敢動一會兒就凍麻了，如果有個東西取暖就會好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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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睜開眼，看見丑丑的大帽子耷拉在椅子扶手上，自己的手掌隱蔽在帽子內，手居然真的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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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這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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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老生病，我媽媽都是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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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即便是現在提起母親，依舊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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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看著，心想明明自己認識他時他已經十九，可總覺得他年幼的小小一只，現在才長大成人，閑著的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卷的腦袋，像是獎勵他的優(yōu)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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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這么久，坐下休息會，輸了液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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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打了四個小時，出醫(yī)院的時候天都黑了。理論上輸了液就康復大半了，卷扶著他上車，結果對方一副軟沓沓的半身不遂樣兒，氣鼓鼓地咬牙，又探過身子為他系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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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很快融入川流不息之中，路上車輛不少，卷很認真地看著前方路面，殼閉著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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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好久沒有有人陪著來醫(y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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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對于殼突如其來的示弱感到詫異，下意識地問道：“颯沒有陪你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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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覺得不合適，不過殼似乎沒有計較，隨著車搖晃著，慢慢開口：“他很忙，我也很忙，又經常不在一塊，總覺得都是小病，沒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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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不斷大病不犯，也有好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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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一時無話，前面停著的車開走了，卷也踩下油門飛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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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可以叫我，”卷在前面的路口右拐，“讀大學那會兒每個月花你很多錢，你向我開口我不可能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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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的身體隨著慣性往左，“生病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這點事也要強迫別人就沒什么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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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莫名覺得自己被誤會了，一時酸氣上涌，酸兮兮地說道：“那你還強迫你第一號情人，真是不解風情，怪不得情人幾十號戀愛沒怎么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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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沒一句是實情，酸味車窗都攔不住，殼斜睨他一眼，卷立馬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仿佛在說他才沒有酸，一點酸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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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假意咳了兩聲，看小狐貍酸多是一件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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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沒談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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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展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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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氣定神閑，沒想到殼還真的展開說了說，時間推回到十年前出國留學，第一次感受到完全自由的殼也在那時開始了自己第一段戀愛，這段戀愛也湊足了校園戀愛的所有青澀戲碼：社團活動認識、異鄉(xiāng)成為好友、互有好感，隨后理所當然地表白，什么浪漫都沒落下。對方是個可愛的男孩子，一邊學習一邊打工攢學費，他每天等他下班，一起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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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得很好，卷露出禮貌的微笑，“哦？那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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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揉了揉不太通氣的鼻子，仿佛有一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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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即分手你沒聽說過？他回老家考公務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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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風輕，卷總覺得他那弱不禁風的爹系總裁不至于這么冷靜，“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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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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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持續(xù)云淡風輕，只說回國工作認識了自己第一任情人，以及總共就三號不至于幾十號，幾十號那得看十辰于。當然，殼是不會講自己失戀后又是洗冷水澡，又是茶飯不思，又是曠課買醉的，而且他那朋友和中途認識的女生date去了，就剩他一個人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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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任情人，就簡稱莫得感情的一號吧，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這些情況她全部知曉，所以陪在他身邊時，沒少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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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人家不是說了自己沒錢，你維護有用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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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情絕愛，只做自己本職工作，要是有關系那就是金錢關系，所以是莫得感情的一號，對應下來，他還有時而感情時而金錢的二號，以及全是感情沒有技巧的三號。舉例來說，如果他生病了，莫得感情的一號會莫得感情地照顧他，時而感情時而金錢的二號會一邊說我稀罕管你一邊照顧他，全是感情沒有技巧的三號會照看他睡下以后，因自己的饑餓把他叫醒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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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得感情的一號的反向激勵與時間的洗滌之下，殼漸漸走出了失戀這回事，從分管三個部門的副總經理提拔為總經理后不久，女孩兒也提出了分手，理由是攢夠了錢，窮苦太久了，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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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你太優(yōu)秀了，所以你身邊的人都會愛上你啊，其實你的失戀對象也很有勇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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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得感情的一號很少對他笑，殼只是默然，原來莫得感情的一號也是有感情的，她破天荒地建議他將來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或許未必是自己最愛的，但雙方都有開始與結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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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未置可否，給了她一筆錢，兩人再沒有聯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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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多少有些坎坷，卷聽完以后平平無奇的感想是：“哦，我只是個普通員工，門不當戶不對的，你什么時候另找一個新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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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又安靜下來，殼的腦袋上戴著那頂丑丑的帽子，嘴角很淡很淡的笑意在夜色中并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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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