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我認(rèn)識你，見過許多次面了。博麗靈夢。”

“你知道我是誰，那你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不會想著能全身而退的離開幻想鄉(xiāng)吧？”

“我們是不一樣的存在，差距太大了，簡直是維度的差距。”

“那我就把你打到和我一個維度為止?！?/p>

“看來你對于什么叫高級對低級的碾壓沒有概念啊，見識一下吧小妮子，見識一下你想殺了的東西是什么，你以為你覺得我是誰？你看到的只是我為了不想太刺激你而變成的樣子罷了，你想看到我到底長什么樣子嗎？哈哈哈哈！”

渾身一股被松軟的感覺占據(jù)。

不是松軟，而是被擊飛了出去。我被拎起來，扔到了曠地的另一頭樹上，后背撕裂的疼痛。這真的是差距啊。至少我還活著，和她在僵持.....

我站起來直視她的眼睛，這眼睛不是大天狗的眼睛，是一雙黑暗的眼睛，可能有上百，上千，上萬年的歷史，誰知道呢？死亡的東西一個個的飛向我的身體，那些扭曲的怪物們開始顫抖，有些被燒成碎片，有些被斬斷肢體。我們頭上的聲音越來越大，是黑色的天際向下壓迫來的聲音。

但不止這些，除了眼前的大天狗和怪物，還有別的東西。我意識得到，感覺得到，甚至，看得到，從我們的戰(zhàn)斗剛開始，在大結(jié)界的外面，有個龐然大物在窺探這一切。我不害怕，而是感到無以言語的感動，那是個真正讓我無能為力的存在，無以言語的存在。我想：它絕對比我能見到的最老的存在還要古老，比那個泥巴生物還要強(qiáng)上千萬倍。

星塵從我身旁走了過來，他被擊飛的比我更遠(yuǎn)，流的血也自然比我多得多。

“我打不過她，星塵，我，我甚至碰不到她?！?/p>

“那就快走吧，靈夢。別怪罪我，是你非要跟來的?！?/p>

“我們真的贏不了嗎？我們的幻想鄉(xiāng)，真的只能毀滅嗎？”

“萬物都有各自不同的存在方式，這不是任何一方能強(qiáng)行干預(yù)，毀滅的。只要她想，任何生命和物質(zhì)都能以與之前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方法繼續(xù)存活下來，永遠(yuǎn)的?！?/p>

他再次朝著大天狗走去，盡管走得比之前慢的多，但步伐還是那么堅定。好像在爬山，一座極其險峻的山，那座山前面是數(shù)千米高的陡峭山峰，身后是無路可退的泥石流，兇猛野獸。

大天狗的聲音還在高亢著，充滿了非人非鬼的叫喊，每次她這么叫喚的時候，她臉上的，手臂上的皮膚都會裂開一些，露出血肉骨頭，就和之前那兩人一樣。

我覺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它在突破這層繭，露出它真正的樣子，那絕對不是它原本的種族泥巴。那才是它真正想要成為的。那股味道再次襲來，我終于明白了，那是外界的油漆味！我們腳下的不是鮮血，是油漆！是這個家伙精心畫下的，類似于魔法陣的東西。它在利用這個魔法陣蛻皮！

“星塵，只要我們能把地上那些.....”

“沒用的靈夢，這東西不是用來做這個用的，是為了外面那些?！彼苤牢以谙胧裁?。

“那么，我們該，這么做？”

他已經(jīng)再次站到了之前與她對峙的地方，在他頭頂上的是幻想鄉(xiāng)的博麗大結(jié)界，那里有個體型巨大的在往里窺探，它巨大深沉的眼睛，摸不著頭腦的形體。它無法被殺死，它在被囚禁著，而那個大天狗想要把它重新呼喚回來。

“靈夢！”魔理沙和妖夢終于收拾完了她們看到的，向我走來。她們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與大天狗之匹敵

“星塵！”我對他喊道：“用你一切的力量啊，只要能把這個怪物殺死，用什么都好.....”我再次被他打斷。

“不是用幻想鄉(xiāng)的方法把它打敗不就沒有意義了嗎？更何況，我早就不是那種別人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的人了。靈夢，你們，就繼續(xù)用你們擅長的方法，要相信你們世界的規(guī)則，因為這是你們世界的存在的根本啊?！?/p>

我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愈來愈弱。大結(jié)界沒有被捅破，而是逐漸稀薄，由玻璃變成鏡子，再變成塑料袋。他離我們也越來越遠(yuǎn)，被它的聲音，怪物呼嘯的聲音。

“怎么樣啊，還來？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帥氣？覺得現(xiàn)在還是之前那么飛揚(yáng)跋扈的樣子？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別人敢說二你就讓他消失的存在？別做夢了！江河日下，無力回天了你！你現(xiàn)在只是個從神被貶低為人的，是人不是人是神不是神的雜種罷了！就算那些什么雜七雜八的人來幫你，他們能值幾個錢？你覺得現(xiàn)在誰能救你？還不認(rèn)真點(diǎn)？！”它發(fā)出惡毒的大笑。

“不。”

“.....”

“你真他媽能叨叨啊，從‘外面’出來以后就變得反宇宙反生物了？”星塵的嘴角在流血，頭也在流血?！疤搹埪晞荩首髯藨B(tài)的人是你吧？哦對不起，你不是人啊？看看我腳下的泥，這是你的二大舅還是三伯母？哦~他們嘴里還含著一根骨頭死死不放呢，想成人呢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泥巴本來就該是泥巴，外形難看就算了心里面也是天生的，改不了的齷齪。人都當(dāng)不了，還想成神？”

它之前一直在刺激他，一直刺激他使出真正的力量。它所有的怒吼和嘲笑都是為了這一點(diǎn)。這就是它的目的，可...它要讓星塵用出實(shí)力做什么？對它而言又有什么好處？現(xiàn)在的它面對星塵也只是在裝嗎？

【華蓋滿月】。星塵一直不為它所愿，繼續(xù)用著幻想鄉(xiāng)的符卡規(guī)則來與其對抗。我再次聽見它惱怒，充滿挫敗與憤怒，也帶著迫不及待的痛苦。她又一次開始攻擊，星塵也開始了自己該做的。星塵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被她觸碰到一下就會受到難以承受的傷害，就像之前那樣，我那樣。

別自言自語了靈夢，也別向任何人求助了，那會讓你怯懦。敢的話就繼續(xù)站起來，像之前那樣再沖上去，只要你足夠勇敢，只要你還想干。夠了，上吧！

我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壓低嗓門，用自己心里的聲音對魔理沙說道：“走吧。妖夢，別讓周圍的東西靠近我們。”

我和魔理沙盡全力影響它的攻擊，吸引火力，給星塵創(chuàng)造機(jī)會。但我也不傻，說什么也不敢再迎面接它一招了，在死光下只能邊跑邊飛，飛來舞去，手中符卡彈幕不敢放松。這么樣的打法也是在刺激它做出差錯，給我們可乘之機(jī)，她已經(jīng)腫脹的雙手伸向自己的后背，硬是把身后的衣服皮膚扯開，還沒等我吃驚，一道道橙色的光線突然照耀而來，嚇得我急忙往后竄，只聽得聲聲轟鳴，死光所及之處一片灰燼。

“很會飛啊你們?！蹦谴筇旃?，不，它身后，光是左邊，正在緩緩伸出一只，兩只，三只金色的翅膀！翅膀忽然揮動，不是要帶它飛行，而是繼續(xù)發(fā)射死光。死光的速度比之前還要迅速，但死光未到，不祥的風(fēng)已經(jīng)撲到我的臉上。這死光知道我們可能會往上飛行躲避，所以從上而下鋪天蓋地的襲來，我和魔理沙只好左右避退，用盡這輩子到現(xiàn)在所有的靈敏。耳中嗡鳴，閃耀的光，讓我頭暈?zāi)垦＃瑦盒南胪?。這不是能用彈幕戰(zhàn)斗來習(xí)慣的，完全不一樣，這氣質(zhì)完全沒有彈幕的半分美感，是要完全將人逼死的。

但還沒站起來，又一道死光襲來，什么時候飛來的？剛才的不是。不，那是第一道死光，它一共有三個翅膀，每一道翅膀都會發(fā)射，剛才的是第一道，現(xiàn)在的才是。可，現(xiàn)在我的雙腿雙手已經(jīng)軟弱無力，畢生所學(xué)已經(jīng)用到極限。

在自己即將粉身碎骨的情況下還是閉上眼睛吧，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看見，因為據(jù)說人首分離的時候眼睛還是能看見的，我可不想自己最后看見的東西是自己破碎的身體。不想看見自己...也不想聽魔理沙的叫喚.....

“不能這么樣，站起來，躲開！”心里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對我吶喊，腿和肌肉忽然生出力量，被驚嚇?biāo)频?，讓我猛地一跳，躲過了死光。

剛才怎么回事？明明我已經(jīng)放棄了，放棄了自己的生死，放棄了幻想鄉(xiāng)是否被毀滅....還沒等我開始思考這些問題，那家伙又開始大笑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剛才在做什么？剛才說的話和你現(xiàn)在做的事是什么東西？真慘啊，嘴上說著用你們世界的規(guī)則戰(zhàn)斗維護(hù)尊嚴(yán)，但身體卻誠實(shí)的行動起來了呢，現(xiàn)實(shí)和夢想相比真可悲啊，你可比任何人都懂這點(diǎn)，哈哈哈哈哈！嘛，不過，目的達(dá)到了。”她的嘴角一路彎曲到了耳垂處，讓我想起都市傳說中的裂口女?！白屪顐ゴ蟮耐馍駛?，對你實(shí)行天罰吧！”她的手上，漂浮著的是“骨骼”，沒錯的，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手指骨，此刻正在閃閃發(fā)光，正在散發(fā)著全部的力量。

周圍的土壤突然塌陷了下來。我以為妖怪之山崩潰了，可定睛一看不是，只是我們站著的地方，范圍正好是油漆所畫的地方。星塵拔腿而起，飛速向大天狗沖去，比我的彈幕和出膛的子彈還快，這絕對不是【華蓋滿月】的能力了！

大天狗把手舉起，捧起“骨骼”。天色已經(jīng)變得極其靈異，暮色的暈黃，清晨的拂曉，中午的驕陽，深夜的黑暗此刻匯聚一堂，陰雨云，黑云，雷電，風(fēng)雪....它們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完美的天氣大繪卷，你能看到的所有天氣都集合在了這片天空中?！肮趋馈卑l(fā)出了人聲尖叫似的聲音，發(fā)射出了一道無法直視的光柱，直沖天空，大結(jié)界，外面的巨物而去。一切發(fā)生得如此之快。

星塵和它四目相對，雙方的眼球同時因為憤怒和高亢的情緒而布滿血絲。星塵伸出雙手，全神貫注，拼勁全力的觸碰它，迎向它。我意識到大天狗有一點(diǎn)說的很正確：星塵因為我們的存在力不從心。所以，剛才我要被死光擊中時所聽到的，身體突然的力量，是星塵的能力？

星塵的手指，在這一瞬我的心臟都快從胸口蹦出來，他即將要觸碰到那破碎的皮膚.....但沒有碰到，發(fā)射向天空的光束，猛地原地墜落下來，砸在星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