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9407 SOEIV

?2559年12月12日

第1天

UNSC無盡號失蹤了。七千多人分散了。誰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來自各個部門的通訊接連不斷，一片混亂，混雜著戰(zhàn)術(shù)更新、命令和團隊情況。斯巴達尼娜·科萬進入吊艙時聽到的那些聲音，最后的呼救聲，夾雜著震驚和恐懼以及她系好安全帶開始部署、進行系統(tǒng)檢查、拆除安全裝置、然后其配備武器時的聲音，都不太好聽。

當?shù)跖摰耐ㄓ嵦准B接好時，傳送到她頭盔上的顯示器上的通訊變得安靜了。兩個屏幕閃爍起來，一個提供相關(guān)的戰(zhàn)術(shù)信息，另一個顯示斯巴達亨利·馬利克在軍刀座艙里的實時畫面。馬利克和風落火力小組的其他成員一起，在無盡號的發(fā)射艙周圍清理空間，以便讓斯巴達和ODST集體部署。

“沒時間倒數(shù)了，”馬利克在一個公開頻道上說。軍刀滾動時，他的頭歪向一邊，然后又轉(zhuǎn)了過來

“路徑暢通。已占吊艙，立即發(fā)射?！?/p>

科萬跳過了正常的倒計時32秒，開始發(fā)射。吊艙像一枚導彈一樣穿過垂直彈射管，將她向后推到座椅上，進入漆黑的太空。

映入她眼簾的景象發(fā)人深省。

數(shù)百名像她一樣的人從燃燒的旗艦中涌出，直接進入了流放者出沒的區(qū)域。幾乎就在同時，在她的三點鐘方向，一艘撒拉弗戰(zhàn)機飛快掠過，一個吊艙爆炸了。科萬咬緊牙關(guān)，這一殘酷的認識掠過了她的全身。寡不敵眾，她和其他所有人能進入高層大氣就太幸運了。

放逐者相對輕松地干掉了無盡號的船員，這意味著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在降落過程中造成盡可能多的傷害。SOEIV是出了名的難以操縱;它們的任務(wù)是迅速將地面部隊從高層軌道直接送到地面——但她所需要的只是一點改變方向。

“老鼠，給我找個目標，”她掃視著天空說。她的人工智能開始工作，安靜如它的名字，就像她喜歡的那樣，鏈接到吊艙的目標陣列，并將其中一個視頻源切換到網(wǎng)格模式。

人工智能鎖定了朝向地表的類似軌跡上的三個潛在目標。

科萬做了一個輕微的航向修正。

“斯巴達科萬，你的吊艙正在與環(huán)帶平流層中的魅影號相撞，”斯巴達馬利克在屏幕上顯示他的視頻時報告說。

“撞擊概率93%。調(diào)整你的航向?！?/p>

“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她一邊開口一邊回答?！拔业哪繕耸撬麄??！?/p>

“不知何故，我并不感到驚訝。祝你好運，斯巴達?！?/p>

一旦她下定決心，除了高級指揮部的命令，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退縮，馬利克和其他斯巴達都非常清楚這一點?？迫f向他點了點頭，他的身影從吊艙的顯示屏上消失了。

在鋼化玻璃的遠處，光環(huán)環(huán)的內(nèi)曲線成形了，隨著她如魚雷般沖進平流層，它變得越來越大。

在接近極限速度時，吊艙逼近了這三架魅影，他們俯沖到環(huán)帶的人造大氣層中，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向任何UNSC單位開火。

腎上腺素在科萬的體內(nèi)流動，使她增強的身體隨時準備運作。由于吊艙上沒有武器裝置，選擇很明確:吊艙本身就是武器，一個500公斤重的彈丸正對著魅影。一架鵜鶘的機身在她的艙前閃動，敵人的等離子仍在侵蝕著它破碎的邊緣。當?shù)跖摯蚱乒猸h(huán)環(huán)的低層大氣層時，碰撞警報響起。

“撞擊時間:18秒?！?/p>

她關(guān)掉了警告。魅影號打破了隊形，其中兩架飛回了高空大氣層，而另一架則緊緊地粘在一架逃跑的RLT-85穿梭機上。當它降落在白雪皚皚的山脈前，越過一片廣闊的高山森林，直沖到一個煙霧彌漫的廣闊山谷中時戰(zhàn)斗在地面上展開。

另一次航線修正使她保持在魅影的航線上，而老鼠計算了空中登機的情景。也許很極端，但像她想的那樣炸掉流放者的飛船太冒險了因為它緊緊地粘在穿梭機的尾部。當魅影號向穿梭機開火時，吊艙以每秒180米的速度砸向它。

吊艙在顫抖，她的牙齒也在發(fā)顫，但科萬想讓這種嘈雜和混亂逐漸消失，直到她能聽到的只有她緩慢而穩(wěn)定的呼氣聲和心跳的聲音。

她笑了。

“這可能會很疼……”

她飛得很快，在吊艙撞向水平飛行著的魅影號之前，減速火箭點火。隨著自動剎車滑道的展開，它的船體被切開。警報再次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爆炸螺栓觸發(fā)時，控制裝置發(fā)出火花，吊艙的門被推入了魅影號的內(nèi)部。她在幾秒鐘內(nèi)就出來了，7個敵人目標出現(xiàn)在她的HUD上，同時她拽出了她的MK50。

“當當當！*”

在被隔絕在空投艙后，科萬準備進行近距離報復。隨后，她立即向駕駛艙內(nèi)兩個暈頭轉(zhuǎn)向的敵方目標開火。

“距離撞擊點還有五十米，”老鼠警告說。

魅影號失去了控制，翻滾起來。幾乎沒有時間找到一個錨點，地面迅速靠近。當它像閃電一樣擊中地面時，科萬轉(zhuǎn)身跳入了空投艙。盡管她有STORMFALL級雷神錘裝甲的保護，以及鈦納米復合材料內(nèi)襯和流體靜力凝膠的減震層，但突如其來的力量還是穿過了她的身體。

當她擺脫墜機的影響時，她發(fā)出了一聲顫抖的嘆息——除了對自己還活著的那一瞬間的感激，她沒有時間去告知收悉其他任何事情，戰(zhàn)場報告淹沒了她的HUD，五個向斐力目標在墜毀的魅影中蘇醒。

她打開她的TEAMCOM頻道，說:“科萬，已到達地面，”然后她就去戰(zhàn)斗了。她的腳剛一碰到外星人的甲板，一個2.5米高的向斐力雇傭兵憤怒地咆哮著沖向她，下頜張得很寬。這次沖突讓她后退了幾步，她用前臂擋住，躲開并旋轉(zhuǎn)，來到他的身邊，用她的MK50對準胸腔開火，她的戰(zhàn)斗刀已經(jīng)在另一只手上，刀刃深深地扎進他肌肉發(fā)達的脖子的粗線條中。她走在前面幾步，知道她的額外目標在哪里，以及它們移動的方向。當傭兵倒下時，她把他拉到近處，用他做掩護，爆了另一個從他后面靠近的向斐力的腦袋。另外三個他的同類用等離子步槍對她進行了猛烈的攻擊，當她扔下外星人的尸體，尋找掩體時，高溫子彈像雨點一樣擊中了附近的一堆容器。她以流暢的動作卸下了她的S7狙擊步槍，瞄準，等待他們暴露自己。就好像躲在控制臺和補給箱后面就能拯救它們一樣。

“只要瞥一眼……來吧，別害羞?！彼卣f。

“隱藏起來*，科萬，”史東通過TEAMCOM說。她會把它打包*起來的，好吧。整整齊齊地打著七個小蝴蝶結(jié)……現(xiàn)在就連史東也無法分散她的注意力。科萬分隔事物的天賦是她最大的優(yōu)點之一。即使外面是一片混亂，周圍的流放者AA炮持續(xù)不斷地讓魅影號顫動，碎片敲打著外部，她還是輕松地找到了自己的最佳位置。她知道在哪里可以看到目標，她有一種離奇的能力，能判斷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一丁點敵人。感覺像是過了幾分鐘，但實際上就在幾秒鐘后，雇傭兵又看了一眼。沒有猶豫。向來如此。那一刻一到，她就把握住了，立刻扣動了扳機。

撞擊崩碎了向斐力的喉嚨。還剩兩個。其中一名潛行在板條箱后面，改變姿勢，向她的位置射擊，但他一露出肩膀，她就開槍了。他摔倒時，她射中了頭部。最后一個繞過她左邊的艙壁試圖從側(cè)翼包圍她。她留在原地，讓他移動，然后靠近他。

當他拔出他的能量劍向她沖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用她的胳膊擋住他的前臂，然后抓住他的紅色戰(zhàn)斗挽具，倒在她的身后，一只腳插進他的肚子，把他甩到她的頭上。他笨拙地倒在甲板上，她立刻撲到他身上，把MK50推到他下巴底下，開了一槍。

“金牛座火力小組正在迅速接近你的位置，”老鼠宣告道?？迫f離開了死去的向斐力們，朝出口走去，就在她的抬頭顯示器上，金牛座火力小組即將登上她所在位置附近的山脊。他們殺氣騰騰，端著武器。

"解除戒備，金牛小隊，里面是友軍。”

“科萬……?”斯巴達格里芬說。“你在里面干什么?”她走到船的艙門，跳到了地上。不遠處，RLT-85航天梭架在幾米外的一個巖石山坡上俯臥著。

空中充滿了爆炸的塵埃、巖石和熔化的金屬，為戰(zhàn)場增添了另一層致命的層，無休止的空投吊艙、炮火和墜毀的船只震動了地面?？迫f立即跑向被擊落的穿梭機?！坝撵`擋住了我的路，所以我料理了它。然后我把它清空了。“

“接觸來了。”老鼠給了她一個更大的目標區(qū)域，顯示了一些流放者單位從山谷的尾部接近金牛座。她本能地在一個動作中舉起并發(fā)射了她的S7，將一個基拉哈尼轟過山脊線。

她對格里芬說:“我數(shù)到有五名成員的流放者的巡邏隊正朝你的位置走來?！薄叭绻阋獙Ω赌切┓揽张冢銘摤F(xiàn)在就行動?！澳懵牭剿f的了，金牛座——我們走吧。謝謝你的支持，科萬?！?/p>

“Nee-yet prob-lyem。”

一旦她到達穿梭機，她就會加入金牛座和她自己的火力小組讓其他流放者的火炮下線。穿梭機艙門炸開時，濃煙滾滾。全員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科萬松了一口氣。

“妖姬號來了?！崩鲜笳f。該死的。“我看到它了?！笨迫f停下來，腳跟深深滑進了地面，她轉(zhuǎn)過身來，抓起狙擊步槍，跪在地上。當妖姬號沖向她的位置時，她歪著頭，通過S7的瞄準鏡看到了它的等離子炮，它的燃料炮開火了，地面爆炸出一道灼熱的放射性紅色痕跡。她射擊并擊中了武器，然后立即再次射擊，直接準準地打在載具的外殼中央。妖姬號在一場眩目的爆炸中炸開了。飛機的機身朝她猛沖過來，科萬一個滑鏟避開了，它飛過她的頭頂，在山脊的一側(cè)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科萬不顧像雨點一樣砸在她的雷神錘上的石頭，扛起她的S7，跑向冒煙的穿梭機。

從各方面來看，幸存者的身體狀況都很好。只是輕微的磕碰和擦傷，滿臉烏黑，有些人比其他人更震驚。

“里面還有人嗎?”她問道，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沒有人回答，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高大健壯的男人走上前來。他穿著一件帶有煙紋的海軍t恤，破舊的海軍休閑褲，戰(zhàn)靴，肩上背著一個背包。

“飛行員還在里面，”他回答說?！暗麤]有活下來?！?/p>

穿梭機上沒有生命跡象。由于船頭被壓碎，科萬對這不幸的消息和胸口的內(nèi)疚之痛并不感到驚訝。如果她早一點攔截魅影號，墜機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雖然她很清楚戰(zhàn)爭的代價和傷亡人數(shù)，但這仍然不能阻止她感受到失落。

這也沒有阻止她把自己分隔開來，繼續(xù)前進。沒時間停駐，還有其他人需要保護。

“你必須有鋼鐵般的勇氣才能在這樣開闊的地方盯著妖姬號，”船員驚訝地說，眼睛盯著妖姬號后面燃燒的殘骸。

“你是負責人嗎?“她問道，沒有理會他的評論。流放者正在逼近他們的位置，她的顯示器亮了起來，多個地面目標正在山脊線外接近;他們需要行動起來。

“我?”他驚訝地問?！芭?沒有。我只是個理發(fā)師?！彼驯嘲膸ё永揭贿?，露出襯衫上的零售服務(wù)徽章——一把交叉的鑰匙和一支羽毛筆。

“不再是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有武器嗎?”

“本德。埃里克·本德。不，還沒有。“

“你一定很會用刀吧?”她抽出她的M11戰(zhàn)斗刀。上面還沾著向斐力的血。

“拿著”他瞪大了眼睛，但還是接過了那把刀，在褲子上擦了擦。

地面再次顫抖，一場巨大的震蕩撼動了整個地區(qū)。

“我們得走了?！彼龑Υ蠹艺f，這時一個分隊的闊劍從頭頂疾馳而過。“在恢復到中央指揮系統(tǒng)的聯(lián)系之前，我們只能靠自己了。穿梭機里有武器，口糧和補給，我那邊的空投艙里有更多的軍火。我建議你盡可能多地拿，而且要快。”

至少據(jù)科萬或其他斯巴達所知，將整個旗艦疏散到戰(zhàn)區(qū)中心不是科萬或任何其他斯巴達士兵以前做過的事情。

無盡號有很多能干的戰(zhàn)士，但她也有很多后勤人員，這些人很容易成為流放者的目標。武器很快被收集起來，8名幸存者中有6人拿起了武器，他們的能力告訴科萬，他們可以在戰(zhàn)斗中堅持住。另外兩個人，本德和一個個子較矮、臉色蒼白、臉上有干了的淚痕的學者，顯然不那么精通。本德至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支步槍。她抓起一把撿起來的br75，把它遞給另一個人。

“你知道怎么用這個嗎?”他必須了解基礎(chǔ)知識——如果沒有某種形式的培訓，就連后勤人員也不能被分配到UNSC的旗艦上。他抬頭望著她，黑眼睛圓睜著，嘴巴張得大大的。她身高六英尺九英寸，比他高得多。她知道，考慮到到目前為止發(fā)生的一切，以及他們周圍正在發(fā)生的混亂，這可能是一種令人生畏的經(jīng)歷。

“士兵，你的名字和軍銜是什么?””

“喬。加文·喬。三級士官，殮房專家?！?/p>

“嗯，入殮師加文·喬?！彼プ∷氖?，把武器放了進去。“這是你的新任務(wù)。瞄準并射擊?！?/p>

他咽了口唾沫，眨眨眼，站得更直了。

“對。瞄準并射擊?！彼麢z查了房間，這給了她一些希望，他可能會活著出來。大家全副武裝，全副武裝，她打開了TEAMCOM的鏈接。“史東，我們找到無盡號人員的集合點了嗎?”

“有幾組人正往山里去尋找掩護，但這并不容易。流放者有巡邏隊和偵察隊等著干掉幸存者。如果你能給你的人提供足夠的掩護讓他們進入山里，他們就能和我的人會合。”

“看來只能這樣了。“

“把他們送到我這里，”史東說。"金牛座需要你掩護那些AA炮?！?/p>

“收到。把他們帶到你所在的位置?！笨迫f轉(zhuǎn)向他們?！拔覀円刂郊咕€走，然后向山上走去。我會盡我所能把你帶到最遠的地方。我說“走”，你就低下頭走，我說“開槍”，你就開槍。明白嗎？”

幾個人點頭并同時回答：“明白了?！?/p>

天哪，這將是一場噩夢。

*knock knock是敲門聲，這是英語語言里最為最為老套的笑話開場。

* wrap up 有包起來；裹起來；穿的暖和；掩蓋；隱藏；完成；結(jié)束；別吵；住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