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降落.20

【千機令】
白府有好消息傳來了,此時的白無塵傻里傻氣的在府中上躥下跳:“娘子想吃酸的還是甜的?”喚來管家又說:“去摘星樓差幾個好的廚子來,娘子想吃味道重些?還是淡些?”又拉著楚將軍的手:“哎呀,怎的這么冰涼,我去給你尋些好的料子,做身暖和的冬裝?!?/p>
院子中的小公子牽著謝嫣然的手,一臉天真,茫然的望著自家爹娘,楚將軍面染紅暈,幾分嬌嗔:“那就這么嬌氣了?”謝嫣然俯下身子,抱著小公子拿著個撥浪鼓哄著:“彥之要當哥哥了,高興嗎?!卑赘男」舆€小,哪里聽的懂謝嫣然講的話,眼睛追著撥浪鼓:“哥哥,哥哥?!?/p>
白無塵歡喜的都瘋了,剛巧謝嫣然在府中陪著,自個帶著管家喜滋滋上街去給自家娘子采買吃食物件,雖然府上不缺,可白無塵固執(zhí),非要自個買的,才是最好的。楚將軍命乳娘將小公子帶下去后,神秘兮兮又有些八卦將謝嫣然帶入了房中:“大小姐,翻年成婚就四年了吧?!边@副模樣還真和洛菲菲很是相似,謝嫣然望著那張八卦的臉:“對..對啊?!彼斎恢莱④娤雴柺裁矗蛇@子息之事,誰能說的準呢?
楚將軍見她面色有些發(fā)紅,幾分狡黠附耳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回去試試?”竟是些閨中密話,謝嫣然聽的臉上滾燙,羞憤不已,抬手裝作要打她,楚將軍一把止住她的手,塞了個香囊與她:“這嬌羞模樣還是留著給王爺吧,給你求的香囊?!背④娨惨苫?,這宸王夫婦很是恩愛,若在尋常百姓家,早就三年抱兩了,這大小姐又喜歡孩子的緊,成婚三年,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王爺… …
謝嫣然回府后早早的就睡下了,與其說是睡下了,還不如說是在榻上胡思亂想,楚將軍說的沒錯,好像同王爺也… …很是和諧?拍了拍腦袋,想些什么呢,手中的香囊繡了得子二字,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難不成是… …王爺?越想越亂,越想臉越紅,越想… ….手中的香囊不小心掉下了榻,她剛想翻身去撿,倒被踏進房中的北堂墨染搶了先,他撿起那香囊,拿在手中把玩:“得子?”
哎呀,怎么就被他撿了去,好像看穿心事般的心虛,謝嫣然忙躲進了被子里,留給他一個憨厚的“被影”怕被他看到紅的不能在紅的面頰,北堂墨染含笑朝床榻走去,拍了拍她身上的錦被:“不熱嗎?”
房中燃了些碳,有些溫度,躲進被子里倒是有些缺氧,她想著,指尖扒拉了個口子,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對上了北堂墨染疼愛的目光,翁聲翁氣:“有些。”北堂墨染想拉她出來,可她將被子抓的死死的。兵書上說什么來著?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 …
他心生一計,故意裝作起身要走:“剛巧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敝x嫣然聽得如此,騰一下坐起來:“別.別走。”他的眼睛里滿是得意。糟了,中了他的計,北堂墨染一把攬了她的腰圈她在懷里,看著嬌妻通紅的臉蛋,使壞般她眼前晃著那香包:“嫣然求這香包有何用?應求我才是?!?/p>
這話羞的她想去搶那香包,倒被北堂墨染死死的扼住手腕,封了她的唇瓣,耳鬢廝磨,溫熱的氣息游走在她耳邊:“嫣然應多與我親近不是嗎?”他的身子有些發(fā)燙,意亂情迷時,不知不覺被他解了扣子,解了肚兜帶子。北堂墨染咬著她耳朵魅惑:“替我更衣… …”哄著她解了衣帶,自是一夜纏綿。
天剛發(fā)白,謝嫣然蜷在他的懷里,俯在他的胸口,溫順的像只貓,北堂墨染輕抵著她的額,撫著她一頭青絲喃喃:“還好嗎?”自然是好的,她不答話,只印上一吻,又迅速的埋進了他的懷里,他輕笑,成婚這么久還像個少女般羞澀,溫言細語:“在睡會,今兒你哥哥嫂子會來府上謝恩?!?/p>
卿卿雖進了謝府,按著謝府的家禮規(guī)矩一樣未成,奉茶,請安,謝相一概不理不聽不見,思樾病著,也只是礙著面子賜了些喜禮,在不言其他,卿卿很是為難,卻也不曾向思遠抱怨半句,眼看著年關將至,左右思遠疼愛妹妹,婚事又是宸王殿下所賜,自是要好好準備,前去謝恩的。
思遠攜卿卿登門時,北堂墨染正同謝嫣然在廊下扎著花燈,卿卿一瞧,宸王手上扎了一個兔子花燈,可那骨架搭的不穩(wěn),紙料總糊不上去,思遠在旁很是欣慰:“殿下很疼妹妹?!睌y了卿卿一同上前:“見過殿下,見過王妃?!敝x嫣然還是淡淡的不理人,擺弄著手上的花燈,宸王叫了起,思遠幾分討好:“尋了些桃記的宣紙,同哥哥去瞧瞧?”謝嫣然這才抬了眼,悶悶的嗯了一聲。
待思遠同謝嫣然走遠,卿卿又福一禮:“多謝王爺相助?!蹦峭米踊粼诒碧媚臼种性桨l(fā)的不成樣子,卿卿起了身子,接過那花燈:“只怕思遠娶了我,王妃要怨您了?!北碧媚就x嫣然做的花燈,淡淡的:“誰都想過的輕松些,成全你,也是成全本王?!彼歼h雖辭了官職,可朝中依是議論紛紛,不依不饒,北堂墨染望向卿卿:“朝中言官逼的緊,想來你也很辛苦,接下來怎么做,你可明白?!?/p>
話音剛落,卿卿會意剛要答話。好似看到一個人影,他抬首低呵:“何人?”那身影一怔,急急跑開了,北堂墨染上前查看,只看見地上丟了一個荷包,那荷包上繡著謝嫣然最喜歡的繡球花。
與北堂墨染成婚三年,夫妻算是恩愛,雖是有些摩擦,很快便也好了,可謝嫣然總覺得差了些什么,楚將軍打趣:“就是差個小世子?!笨芍x嫣然知道并不是,心中的疑惑慢慢的生根發(fā)芽,長成心事,那日謝嫣然命小荷尋了好些兔子,只只通體雪白,小荷望著逗著兔子的小姐問她:“小姐,這是要在府中養(yǎng)著玩耍?”并不是,她只是突然想到了阿奕,想到了以前。
幼時北堂皇室狩獵,自然謝府也要相陪,先皇親教北堂奕騎射,箭瞄準了一只圍場的兔子,先皇搭了箭,命北堂奕尋獵,可北堂奕看著那兔子可愛,如何也張不了弓,北堂墨染倒是果斷,一箭獵了兔子,氣的北堂奕幾天沒同北堂墨染說話,回到京中,北堂墨染尋了幾只可愛的兔子,喚了謝嫣然只說送給阿奕,她問皇叔為何不親自去送,那冷傲的皇叔轉身就走了。
謝嫣然提著兔子到盛音寺時,北堂奕一身素衣,正在院中清掃,謝嫣然見狀忙上前止了他的動作:“方丈何在?”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北堂奕怎能做如此粗活,北堂奕打量著眼前欲發(fā)火的小姑娘,只嘆果然是和從前不同了:“嫣然,無事的?!倍诉M了禪房,謝嫣然東瞧瞧西看看,一直問著,缺不缺衣物,缺不缺過冬的炭火,缺不缺人照顧,北堂奕煮了茶,盛在杯中:“我很想菲菲?!?/p>
北堂家三兄弟都是多情種,他眼中的相思浸在了抄寫的經書里,還有畫了一遍遍的畫像中 ,繼而他又說:“在寺中心中很是安穩(wěn),皇叔待你好嗎?”嫁于他的這些年,自然是好的,話到嘴邊卻誠實的變成了:“有時候,我希望他是北堂墨染,可他卻是黃道國的冷面宸王?!彼轮械牟韬苁乔蹇?,進到嘴里有些澀澀的,北堂奕明白她的意思,很是直白,望著她的眼睛:“嫣然,上天從來都不眷顧貪心的人?!笔前?,人心永遠都是填不滿的,是啊,她不能這么自私。
待了好一會,二人閑話著家常,逗著她送來的兔子,謝嫣然小心翼翼的開了口:“阿奕,你別怪他?!北碧棉仍诼宸品齐x世后,對于朝政已是無心了,她今日送來兔子,無非就是希望叔侄關系不必太過緊張,北堂奕笑著同兔子講:“成王敗寇,我都明白?!彼轮蟹諊苁情e適,城中卻已經鬧翻了天。
尚羽帶著北堂皇室的禁衛(wèi),將張府圍了起來,張大人昨日醉了酒,被這喧囂吵醒,還未反應過來,尚羽執(zhí)宸王令:“張大人得了何人命令,竟敢張榜遍布千機令!”千機令五年一布,或是新帝登基才可布令,目的為朝廷尋覓人才,不得皇命不得輕易張榜,且張?zhí)煺龍?zhí)掌國中典法,需得張大人印璽在同皇帝御章方可布令。張大人瞧著面前扯下的千機令頭痛欲裂,原昨日的宴席,竟是場鴻門宴。
尚羽見其不答話,在問:“可是陛下?”北堂皇室是想將北堂奕接出寺廟,若是陛下所為,那就是要同北堂墨染奪權了,可這千機令并不是陛下的意思啊,見他不語尚羽逼他:“那我只能請陛下同張大人對峙了。去盛音寺。”那禁衛(wèi)欲提了張大人起來,張大人卻跪地不起:“是臣一人的主意,同陛下無關,私章御章都是臣一人所為,昨夜臣喝多了酒,大意了?!?/p>
張?zhí)煺捅贿@勿布千機令打下了掖庭,蘇尋仙同北堂墨染于紅鸞院內對弈先行黑子:“那張?zhí)煺菜憔逃勺匀×耍瑤追覀冏鲗??!北碧媚窘庵寰?,行了一子:“言官逼的緊些,思遠會帶著柳卿卿離開黃道國。待到那時,時機就成熟了?!?/p>
北堂墨染已收了謝思樾的帥印,張大人定會保北堂奕性命,千機令是誰布的,都沒關系。前來應征的人中,也可收些自己的羽翼。他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樣:“吩咐下去,別忘了張府的家眷!”早就看他礙眼,趁機一并除去吧。蘇尋仙自然是知道他說的是誰搖了搖扇子:“不怕王妃… …”北堂墨染一記眼刀,閃過一絲心虛:“蘇尋仙,你很閑是不是。”
執(zhí)沖見城中遍布通緝,又尋不到修明,忙去了楊展的酒館,楊展消息靈通,怎會不知張大人落獄,可修明不在酒館內,許在別家酒館逍遙著,修明也真是心大,可這宸王也著實討厭,要斷了修明的活路,不過是個謀士而已,楊展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原由的,悠然倒了杯酒:“還不到我出手的時候?!?/p>
執(zhí)沖不明白他的意思,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楊展立在窗前,望著手中的千機令同通緝:“萬事誅心為上,宸王若逼得我們不得安生,那也只能碰碰這宸王的逆鱗了?!表槺阋灿∽C一下他心中的猜測。執(zhí)沖恍然大悟:“公子說的是…?”楊展高深莫測打了他的頭:“去給宸王妃遞消息,就說張大人落獄了,修明下落不明?!?/p>
那傳話的小廝將消息遞到盛音寺時,謝嫣然竟是詫異:“阿奕,是你?”北堂奕早已不管朝中之事,但執(zhí)政數年,帝王心術很是了然:“是皇叔。”北堂墨染是要張大人的命,這千機令怎能隨意張榜,若是承認是北堂奕的意思,北堂墨染定不會放過北堂奕,這口黑鍋,張大人自是要背下的。
謝嫣然的手抖的止不住,在哪小廝講城中正在通緝修明公子,她是明白北堂墨染的手段的,若是被抓去了掖庭,哪里還有活路,一手翻了茶盞,北堂奕瞇了眼睛:“嫣然?”哪里還顧得上染了茶漬的裙子,起了身子披了大氅:“阿奕,我還有事先走了?!碧崃瞬阶哟掖页隽硕U房,北堂奕望著她的背影,沾了些茶,指尖輕書:謝嫣然,暈開水漬又寫:北堂墨染,好似明白一般:“修明?!?/p>
小荷見謝嫣然如此匆忙出了寺廟,以為出了什么大事,進了城,小荷瞧著城中的千機令與通緝,張大了嘴巴,這才去了寺中一個早上,怎么張大人就下獄了,謝嫣然顧不上小荷的驚訝,一家家茶館,一家家酒肆的尋著,額間起了好些汗,心里只罵:“真是個登徒子?!弊焐蠀s吩咐:“去上次我們去的哪家酒館,讓楊展公子備下車馬銀錢,在城外候著?!?/p>
城中的禁衛(wèi)也同謝嫣然一般尋著修明,掘地三尺都想將這修明公子抓了打下掖庭,好去同宸王領賞,謝嫣然同貓躲耗子般的躲著禁衛(wèi)耐著性子尋著修明,只聽一樓閣中唱起了越人歌,那琴聲很是熟悉,避開了禁衛(wèi),上樓一瞧,不是修明是誰,此時他正同一娘子合奏,很是悠閑,沒有一絲慌張,這人是在這酒館待了多久。
謝嫣然瞧著眼前的修明,氣的想沖上去砸了他的琴,什么時候了,還在此處逍遙,真是欠收拾,一把拉了他的衣袖:“快跟我走!”那娘子不依,妖嬈喊住了謝嫣然:“明公子的相好嗎?!?/p>
修明郎朗笑了望著謝嫣然那張焦急的臉:“王妃這般模樣,可是要讓我誤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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