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同人——你是我的貓(第三十三章)
早晨,擾人清夢的光被厚實的窗簾攔在窗外。
賀朝抱著他的男朋友會著周公,謝俞不慣被人圈著,微蹙著眉換了下姿勢,頭上沒收回去的貓耳朵擦過賀朝的臉,軟軟的,毛茸茸的。
也許是感覺到癢意,賀朝抬起手想撓下臉,入手卻是一片毛茸茸,眉眼微動了下,無意識地攏住貓耳朵,輕輕抓了兩下,耳朵很軟,順著手的力度變換著形狀,許是主人還在睡,貓耳朵暖呼呼的,讓人舍不得放手。
睡夢中的賀朝順著意又揉了一把,先是耳朵尖,然后是連接著腦袋的耳根,手停在貓耳朵最敏/感的地方,輕輕揉搓了下。
下一秒,貓尾巴從被窩里探出來,沒等人反應(yīng)就“啪”的一下,精準(zhǔn)地拍在賀朝臉上。
謝俞也皺著眉動了下腦袋,把耳朵救了出來。
臉上被“重重一擊”的賀朝掙扎著睜開眼,眼中還殘留著睡意,剛想伸個懶腰,卻發(fā)現(xiàn)懷里好像抱著什么,低下頭看。
是男朋友。
睡在他懷里的男朋友。
睡在他懷里還有貓耳朵的男朋友。
賀朝眨眨眼,意識回籠,收緊了些抱著謝俞的手臂,看著他家小朋友的睡顏,又看了眼微微動了下的貓耳朵,手有些癢,但又怕吵醒他的小祖宗,臉上掛彩,干脆抱著謝俞發(fā)起呆來。
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有初見時小巷里鄙視地看他的白貓,有嘴饞魚罐頭又嘴硬的貓祖宗,有不情不愿趴布上拖地的大白團子……最后都變成了拉著他的衣領(lǐng)吻他的少年。
昨晚的一些細(xì)節(jié)也被理智找了回來。
比如他的貓是他的男朋友,比如他的男朋友會變貓耳朵和貓尾巴,再比如,他的男朋友變回來沒穿衣服……
賀朝沒忍住用臉蹭了下謝俞的貓耳朵。
原來,你是我的貓啊……
可能是賀朝太多的小動作吵到了謝俞,謝俞微皺起眉,剛剛才和臉有一個親密接觸的貓尾巴悄悄纏上賀朝的手腕,又把臉埋進(jìn)賀朝胸前,繼續(xù)熟睡。
整個動作好像在說:“貓尾巴給你玩,別吵我睡覺?!?/p>
手腕一處被暖呼呼的尾巴圈住,賀朝怕一不小心又吵著他還沒睡醒的小朋友,沒敢有大動作,安靜地維持著這個姿勢,手腕微微上翻,把貓尾巴輕握在手里,一點一點地順著毛摸。
美人在懷,尾巴在手,過得很是舒適。所以當(dāng)發(fā)現(xiàn)謝俞醒來的時候,賀朝還有些小遺憾。
清醒過來的謝俞面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退開賀朝的懷抱,但微微收緊的尾巴和通紅的耳朵卻早已出賣他。
不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很近,抱不抱的相差不大,抬頭就能對上眼,再往前傾點就能有個早安吻。
談戀愛也許真能讓人降智,謝俞反應(yīng)過來兩人還沒刷牙時,雙唇已經(jīng)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少年間的吻,總帶著股勁兒,熱情,不計后果。
兩人依偎著喘氣,謝俞的眼尾泛紅,微張開的唇泛著水漬,連眼角的痣都愈發(fā)惹人。
注意到賀朝眼神的變化,謝俞別過眼,有些不自在地動了下身體,膝蓋卻不小心擦過某個不得了的東西。
賀朝沒忍住悶哼出聲,對上謝俞投來的視線,下意識要解釋,“我不是我沒有,這,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再加上你剛剛……”
謝俞抬眼,有些不解地問,“你解釋什么?”
賀朝卡殼了一下,“啊,???”
謝俞曲膝頂弄了一下賀朝,挑釁地笑了笑,“我是你男朋友,這個時候你沒反應(yīng),才應(yīng)該解釋吧?”
賀朝身體猛地緊繃,苦著臉把不安分的男朋友緊緊抱住,聲音悶悶的從謝俞頸窩處傳來,“小朋友,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被請去喝茶。”
心里卻默默地計算著距離謝俞18歲生日的還有多少天。
謝俞被他抱著,手卻是自由的,微動了下往下面探去,精準(zhǔn)地握住某個不得了的東西,清楚地聽見賀朝倒吸了口氣。
沒等賀朝開口,謝俞微偏過頭,對上他的眼睛,“我?guī)湍???/p>
說話間,手指微動,力道不大,卻總是在最要命的時候松開。
賀朝把謝俞的頭摁到胸前,下巴抵著謝俞的肩膀,咬牙道,“小朋友,過分了?。俊?/p>
雖是被人整個抱住,謝俞卻絲毫不落下風(fēng):“怕了?男朋友?”
賀朝頓了下,放在謝俞腰間的手往下滑,速度很快,還沒等謝俞反應(yīng)過來,便握住了他那處。
賀朝在謝俞耳邊笑了下,微啞著聲音道,“怕什么,一起啊,男朋友?”
兩人像是說好了的,默契地動手,誰都不讓誰,犟著非要爭做最后那個。
貓尾巴緊緊纏著賀朝的手腕,喘息聲在彼此耳畔響起,帶著曖昧。
到底是賀朝不要臉,空著的手往上碰到貓耳朵,用著適當(dāng)?shù)牧Χ热啻曛?,一點點往下摸到敏/感的耳根。
賀朝只覺謝俞的身體猛地繃緊,肩膀被人惡狠狠地咬了口,然后是謝俞隱忍的聲音,“賀朝,你個王八蛋!”
*
荒唐的起床過程后,賀朝把床單拆了換洗,謝俞到公共衛(wèi)生間洗漱,他不想再多看這粘著罪惡的床單一眼。
賀朝洗漱好,又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條差不多合適謝俞穿的褲子,又跑到公共衛(wèi)生間,敲了敲門,張口就唱,“小貓咪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開開……”
還沒唱完,門倏然打開,謝俞還記著剛剛賀某耍無賴的行為,臭著臉看著賀朝。
賀朝把褲子遞過去,笑嘻嘻的想蒙混過關(guān),結(jié)果剛開口,門就“啪”的一聲,被人毫不留情的關(guān)上了。
賀朝:“……”
*
于是等謝俞收好耳朵尾巴再開門,就看見凹好造型的某人,背影極其凄涼,45度角仰望天花板。
還配上了背景音樂——二胡版《你是沒人要的小白菜》。
“你沒人疼啊~你沒有人愛
~你是沒人要的小白菜~”
謝俞深吸口氣,揉了下太陽穴,“把音樂關(guān)了?!?/p>
賀朝默默掏出手機關(guān)了音樂,下一秒又滿血復(fù)活地湊到謝俞跟前,笑嘻嘻地攬過謝俞的肩往門外帶,“老謝,吃早餐去?樓下有一間很好吃的餛飩店,我吃過,絕對好吃!老板我也熟,雖然不能打折,不過可以商量一下讓他多放幾個餛飩!下午我們再去……”
謝俞聽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話,時不時敷衍地應(yīng)兩聲,倒也不覺著不耐煩。
他其實算是個喜靜的人,但現(xiàn)在這樣,好像也還不錯。
*
“……你認(rèn)真的?”謝俞看著桌上綠中帶黑,黑中帶紫的疑似是湯的液體,有些懷疑是不是當(dāng)貓的時候奴役賀朝太久了,讓他產(chǎn)生了弒夫的想法。
賀朝一臉誠懇,“雖然看著有點丑,但是真的好喝!我以我的人格擔(dān)保!”
謝俞聽完后面那句,剛抬起的手又默默收了回來。
賀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謝俞,“我說老謝,你是不是對你男朋友的人品有所誤會?。?!”
謝俞坦蕩的回視他,“沒有誤會,認(rèn)識得很透徹?!?/p>
賀朝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我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讓你如此看待我?!我,賀朝大帥比,自認(rèn)是有點狗,但是!我可沒對你狗過!”
——主要還是屈服于男朋友的武力之下。
謝俞抬眼,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你確實沒對‘謝俞’狗過,但在貓面前,你是狗得讓狗甘拜下風(fēng)。”
變成貓在賀朝手下受過的“屈辱”,謝俞可是一筆一字記著呢。
賀朝聞言僵了一瞬,努力回想了下以往他和乖乖的相處,頓覺“吾命休矣”,抬手握拳咳了聲,眼神飄忽,“咳,那,那什么,湯——啊對,湯!湯快涼了,涼了就沒那么好喝!”
謝俞最終還是秉持著對男朋友的最基本信任,持勺舀湯喝了口。
下一秒,表情肉眼可見的僵住。
湯入口的那一瞬,苦瓜、菜芯、芹菜……各種味道充斥口腔,酸甜苦辣揉雜到一塊兒,味道是可想而知的怪異。
謝俞把那口湯吞下,用了畢生的忍耐。
偏生,某人還要湊上來問,“怎么樣怎么樣?好喝嗎?”
謝雨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我和你有仇?”
賀朝頗為心虛地挪開視線,“有那么難喝嗎……這個湯可是我找人問過的,養(yǎng)胃,對身體無害,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問到的呢!”
最后還不忘再刷波好感。
謝俞的表情果然緩和了些,好像是對賀朝的話有所觸動。
賀朝見狀心中一喜,決定再接再厲,得寸進(jìn)尺,期期艾艾地開口,“你看,既然我都花那么大功夫找來了,老謝你要不……”一口氣喝完?
還沒說完后面的話,謝俞核善地朝他危笑道,“既然你都花那么大功夫找來了,那我肯定不能獨享了?!笔种篙p敲了下桌面,一字一頓,“要一滴不剩,男、朋、友?!?/p>
賀朝見狀不妙,悄悄往后挪了步,下一秒就被謝俞的眼神鎖定,“有問題嗎?”
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
賀朝揭竿而起,居高臨下地對上謝俞看傻子的眼神,“我沒問題。”
大丈夫,大丈夫能屈能伸!
賀朝艱難地喝完那一言難盡的湯——暫且稱之為是湯吧,他離大丈夫差多少是不知道了,反正離地獄是只差一步之遙了。
趴在桌上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扶我起來,我還能救……”
謝俞靠著椅背,雙手抱臂,看著裝死的某人抬著手臂四處扒拉,挑眉,“那再來一碗?”
手臂馬上“啪”的一下摔在桌上,徹底不動了。
謝俞看著“不省人事”的男朋友,反省了下,覺得他這樣好像不太好,于是起身去付了錢,回來時,見賀朝已經(jīng)緩過神來了,便很是“貼心”地把手上的苦瓜汁遞過去,還補了句,“苦瓜汁養(yǎng)胃,對身體無害,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問到的?!?/p>
賀朝看著手上的苦瓜汁,覺得他的背影都失去了原有的帥氣。
他決定回去就把告訴他湯譜的沈捷拉黑/罵罵咧咧
*
出了早餐店,謝俞本來想回他家換回自己的衣服,但又想到今早看見他換好衣服出來后,一臉傻笑說“好看”的賀朝,腳步一頓,往另一個方向走。
算了,這衣服挺合身的,就不繞遠(yuǎn)路了。
此時的謝俞選擇性無視了他們家離不遠(yuǎn)的事實。
賀朝不知道他男朋友的心路歷程,只一心覺著穿著他衣服的男朋友好看到爆炸,至于謝俞往哪走走去哪,他都無所謂,反正他跟著呢。
于是無所謂的賀朝被他好看到爆炸的男朋友帶到了書店,一整柜子全是練習(xí)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