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關(guān)于艦長和芽衣婚禮上的哪些事兒(SP01):夢與月的哪些事兒

2023-02-24 23:55 作者:免得閭閻話短長  | 我要投稿

來自作者的話:

Hello大家好,這里是閭閻。

時隔一年(劃掉),時隔十一個月,你們一直催的芽衣篇我終于開始正式更新了!

很抱歉啊,只能說非常向大伙抱歉,我拖了這么久,首先肯定是因為懶,其次才是因為我的想法太多了。

這一篇的題目看似桃文,但我實際上還是想寫劇情,而在劇情的末尾以及完結(jié)后的特別篇把糖發(fā)夠,雖然這樣必然不漲流量,但是完結(jié)它已經(jīng)成了我這一年的愿望,因此即使時間再緊張(比如說考試前開始擺大爛的今晚),我也會抽時間把它寫完,并且這回肯定不是年番系列了,畢竟畢業(yè)后事情會很多,哪有時間寫文呢。

因為這一年來劇情更新的太多(琪亞娜都變終焉上月球了喂!你怎么才寫啊?。┮a充的伏筆太多,加上本人一向毛病就是啰嗦,所以會非常長,一口氣也寫不完,就先來差不多五萬給大伙上上眼。另外也是因為時間原因,一些劇情細節(jié)有修改(比如時間線移到了2018而不是之前的2021年,之前一直以為后崩是2029,但現(xiàn)在看是2027),但不影響總體觀感。

本文用圖源自網(wǎng)絡(luò)與PIXIV,如有侵權(quán)請作者聯(lián)系本人刪除,謝謝!


長文本預(yù)警:本文正文長度高達23155字!請讀者選擇在時間較為充裕的場合閱讀,祝您有個愉快的閱讀體驗,謝謝!


伴隨著一陣含混不清的呻吟,他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空調(diào)的溫度開的太低了,明明是盛夏的清晨,屋子里卻能感覺到一絲頗為意外的涼意。

“呼……”

很快他就又昏昏沉沉地準備再次進入夢鄉(xiāng),屋子里頓時又陷入了只剩下空調(diào)輕響的寂靜,但這種寂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隨著伴隨著一陣翻身的聲音,一聲略顯疑惑的“嗚”聲突然響起,又安靜了幾秒后,頓時一聲動靜不大但穿透力格外的強的“靠!”驚叫突然響徹了這個面積不小的套房的每個角落。

如同松開一根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一般,他一個筋斗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一把撈起手邊的表一看,隨即他就爆出了一句更為震驚的“臥槽!”。

夏天的日出一向很早,所以一旦習(xí)慣這一點就總是會給需要早起的人一種天剛亮?xí)r間還早的錯覺。然而此時抬頭向外望去,外面湛碧的藍天上早已高高地掛著一輪明晃晃的太陽,炫目晨光照在附近的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上,又反射到這間沒有拉窗簾的屋子里,像是舞臺的聚光燈一般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避開刺目的反光,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去,只見此時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車流早已占滿了馬路,喧鬧聲和鳴笛聲夾雜在一起此起彼伏,人行道上更是一片黑壓壓人頭攢動。即使是周末,這座城市的早高峰也一樣不比平時的工作日來的更小,甚至因為崩壞的結(jié)束,經(jīng)濟再度活躍,反而還更大了。

計劃中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起床,有條不紊地洗漱刮胡子換衣服,甚至抽空再簡單化個妝后啟程去奔赴自己一生中可能是最重要的場合,然而在那個時間里,就算已經(jīng)黎明,四周也應(yīng)該是一片寂靜,大街上也該是少有行人才對。

在帶著些許的“也許我眼花看反了”的僥幸心理,最后咸魚掙扎一般地拿起表又看了看時間后,他終于有些絕望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手表的時針與分針擺出了標準的直角,且時針真真切切地指向了表盤上的“IX”。

即使萬般不情愿,他現(xiàn)在也得承認這一令人絕望的事實——沒錯,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無可爭辯地睡過頭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婚禮上。

?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此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居然也和齊格飛一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任憑他急出一身冷汗,把屋里屋外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

可就算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且還起來晚了,這也是自己的婚禮,因此在眼看著手表上的指針即將變成一條直線時,他也就顧不上再去找手機,以及聯(lián)想今天婚禮現(xiàn)場面對滿場等待多時的賓客、暴怒的證婚人德麗莎、看著大門外望眼欲穿的新娘芽衣和陰著臉的岳父雷電龍馬時自己的下場到底會有多慘烈了。他沖進洗手間以最快速度洗了把臉刮了胡子,匆忙中甚至還把下巴刮破了一條小口子,幸好因為自己的體質(zhì)特殊,傷口愈合的非??欤矝]流多少血。然后他三下五除二地換上禮服,顧不上仔細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領(lǐng)帶,只好邊走邊收拾,順手撈起裝戒指的小盒子,推開門奪門而出。

然而就像是運氣之神在有意捉弄他一般,越是急著下樓,電梯上來的就越慢,感覺幾乎每層都要停一下,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甚至思考過要不要直接爬二十四層樓梯下去,但環(huán)顧四周,終究因為第一次來不熟悉路,加上二十四層樓也不是那么好爬的而作罷。

不過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總算有了些許時間來思考原本應(yīng)該有條不紊的情況為什么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起來,自己現(xiàn)在起這么晚,那么昨晚自己到底干啥了來著?

昨晚明明還在身邊的飛叔現(xiàn)在居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早上起來后偌大的包間里連他一根兒毛都看不見,那他現(xiàn)在人呢?

當自己思考起這個來時,頓時一大堆畫面和信息在自己腦子里和一鍋粥一樣混雜在一起,只要一想就搞得自己腦子里嗡嗡的亂響,以至于在一團亂麻的回憶里找出這一切的開頭都花了不少功夫。

沒記錯的話,昨晚從德麗莎和麗塔那里回房間后,自己應(yīng)該是在齊格飛的房間齊格飛爭論他到底為什么不愿意留下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的,可沒想到當他要求自己又是保密又是發(fā)誓的,磨磨唧唧快一小時后,這才掏出了一枚融化了一半的當年天命最精銳的、同時也是塞西莉婭曾經(jīng)服役的“雪狼”小隊的徽章時,齊格飛那讓他哪怕連命都不要了的神秘計劃這才浮出水面,可他那所謂的計劃在一出口時,其天馬行空的程度便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獸化無法解除導(dǎo)致腦子也跟著壞了——

原來他那所謂要還的“債”的真相,居然是要去復(fù)活他的妻子塞西莉婭。



也就是當年本可以放著因被崩壞獸捅了一槍而只剩一口氣的自己不管,結(jié)果卻非要以命換命救下自己,而自己也因此力竭血盡而亡,尸骨無存的哪位看起來很親切的漂亮白發(fā)姐姐!

雖然說琪亞娜作為掌握了所有律者權(quán)能的終焉律者,自然也掌握了完全的死之律者的力量,某些情況下的確可以讓剛死亡沒多久的人重新復(fù)活,可是,塞西莉婭已經(jīng)死了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一個死了已經(jīng)二十一年,連尸體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復(fù)生?要是這都行,前幾天自己看到的姬子姐的意識殘影難不成是詐尸么?她怎么就不行呢!

但要說愿不愿意重新見當年給過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塞西莉婭姐姐一面,自己內(nèi)心深處盡管一萬個不相信,但終歸還是愿意的。真想看看當她知道崩壞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還多了個女兒后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而琪亞娜和比安卡也可以再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媽媽了。可是就算自己的背上那代表著她畢生的傳承的圣痕的深處似乎保留著她的一絲意識殘影,但是光靠這一點點意識殘影就能復(fù)活一個人,以自己這些年所學(xué)到的一切經(jīng)驗和學(xué)識來看這都不合理至極。更何況當追問起齊格飛到底他具體要怎么做的時候,他的回答居然是要帶著自己去開啟北歐神話傳說中的英靈殿瓦爾哈拉,聲稱那是戰(zhàn)死的女武神的最終歸宿,而塞西莉婭的遺體自然也就在里面。

就算他齊格飛和歷史上的那個屠龍的英雄齊格飛同名,可也不代表他就能腦袋一拍把北歐神話當真。他若不多詳細解釋他那天馬行空的計劃還好,這一解釋就更玄乎了,現(xiàn)在居然連北歐神話中的神王奧丁都扯出來了,那可是神話里的人物啊,簡直要多扯淡有多扯淡,讓人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神經(jīng)錯亂失心瘋了……而支持他去做這一切的證據(jù),居然只是一個流傳在天命三大家族中的古老傳說——女武神陣亡之后,靈魂會在神王奧丁的指引下來到英靈殿瓦爾哈拉,在哪里永眠。他說這就意味著塞西莉亞在將自己的圣痕與血脈強行移植給自己之后,她的靈魂并未消失,而是被傳說中的那位北歐神話中的神王奧丁接走了,也必然是去了奧丁的英靈殿瓦爾哈拉——因此,只要再和他一起去找到并請求瓦爾哈拉的主人奧丁用他的神力剝離自己身上的圣痕重新移植給她,并把齊格飛的生命也一并移植給她,那塞西莉婭就能真正的復(fù)活……

雖說塞西利婭當初到底是怎么從巴比倫塔附近突然穿越幾百公里來到自己家附近這件事的確有些耐人尋味,可齊格飛這個解釋.......聽起來依舊讓人感覺要多扯淡有多扯淡,并佩服起他那孩童恐怕也比不上的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起來。更何況,齊格飛的這個計劃按他的說法最后還要以他的生命為代價,就算能成功,自己會支持他那也見了鬼了。

于是乎自己也懶得再聽他那折騰了半個晚上后才算是肯開口的“神秘計劃”,帶著一肚子的氣和騰騰往上竄的血壓勉強丟下一句客氣的“我們還是再好好想想吧,傳說畢竟只是傳說?!敝?,就索性直接睡覺去了。只當他是崩壞結(jié)束后,琪亞娜成為終焉律者后因為刺激太大想老婆孩子想到失心瘋了。雖然說不得不承認這個已經(jīng)到了知天命之年的且病入膏肓的中年男人的確夠可憐的了,但是自己也絕不會陪他玩這場滑稽到現(xiàn)在十歲小孩都未必會玩的游戲,本來還以為他有什么未成的心愿沒有實現(xiàn),自己還想著能幫就幫幫,結(jié)果半個晚上連吵帶鬧的就蹦出來個這,想到這兒不由得自己不氣。現(xiàn)在想想,自己之后不僅得和德麗莎一起想法子送他這個不靠譜的叔叔去醫(yī)院治他身上的崩壞獸基因的侵蝕,看來還得給他額外掛個精神科的專家號,好好地查查是不是他的腦子也因為當初過度激活超變因子導(dǎo)致崩壞能侵蝕的神經(jīng)失常了!

若不是看在自己也算是被他帶大的,以及他是琪亞娜與比安卡的父親的份兒上,自己估計恐怕早就直接丟下一句“犯什么病呢?別做夢了?!敝缶桶阉麃G在一邊讓他愛干嘛干嘛去了。

十幾年前自己還是個在女武神訓(xùn)練營里和一幫年輕女武神一起被教官玩命練的半大孩子的時候就知道這位不時會帶禮物來看自己的自稱“不怎么出名”卻讓一眾女武神教官對他極為客氣的白發(fā)怪叔叔特別擅長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但真沒想到他現(xiàn)在馬上奔五十去了胡蒙亂侃的本事居然還見長了一大截。在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給自己分析復(fù)活塞西莉婭可行性并請求自己配合他的時候,有那么幾個瞬間他真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準岳父雷電龍馬先生現(xiàn)在恐怕壓根就不知道齊格飛這段時間這通折騰居然是為了這么一件扯淡的事,逆熵的特斯拉博士與愛茵斯坦博士估計也不清楚,怕不是以為他還有什么未完成的工作必須去做呢。不然別看特斯拉博士平時咋咋呼呼的,以她那小爆脾氣聽見這和夢囈無異的計劃估計早開著機甲把他齊格飛按地上摩擦了。

至于德麗莎么……



突然,他好像能理解為啥昨晚德莉莎發(fā)那么大的火了,真不敢想要是昨晚那個竊聽器沒被齊格飛揪出來,她也通過竊聽知道了齊格飛這半年是在鼓搗什么的話,那直沖月亮的怒火會不會讓她徒手把這座酒店直接連地基一起拆了。

一個本紀元制造的最強融合戰(zhàn)士發(fā)起狂來(甚至還是有更年期焦慮癥的那種!),想想那個場景簡直都頭皮發(fā)炸......

算了,齊格飛這里的事兒按下不表,反正之后見到德麗莎時自己絕對肯定必須得向她把齊格飛的這個荒誕不經(jīng)的計劃抖個底兒掉。齊格飛估計是覺得自己一看不支持他的想法,就又和之前一樣翅膀一拍直接腳底抹油泥給路噠呦了,把自己一個人丟在了酒店。而且肯定也是他為了不讓自己報信,順走了自己的手機。更要命的是還讓自己一路大覺睡到了現(xiàn)在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不過現(xiàn)在氣也沒用,抓他那不是現(xiàn)在赤手空拳的自己能考慮的事情了,畢竟現(xiàn)在的他對自己而言,真的可以說是打也打不過,追更追不上。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德莉莎,讓她調(diào)女武神部隊去滿大街追了。

至于自己么......頭頂一個紅字:“危”。

包括準岳父雷電龍馬先生在內(nèi)的其他人的反應(yīng)先不談,總之還是先祈禱見面時別被布洛妮婭直接二話不說一記重炮轟上月球和笨蛋琪亞娜肩并肩去再說吧。

當然,就算到了月球,要是被琪亞娜知道自己在和芽衣的婚禮上都能因為睡懶覺起晚了這種丟了八輩子人的事兒的話,恐怕她也得恨恨地一記騎士踢直接給自己踹進星際空間與第四神之鍵作伴去。

但那還能怎么樣呢,晚了歸晚了,但一直不現(xiàn)身的話,怕是芽衣她們就要以為是自己不想結(jié)婚所以直接逃婚了,加上自己之前一個不小心還把八重櫻的事情跟芽衣捅出去了,芽衣如果她不往自己和八重櫻私奔了這方面想,連他自己都不信。

自己到現(xiàn)在回想起自己明明兩個月前還算是個標準的青銅單身漢、隕石王老五,可兩個月后居然就已經(jīng)是個貨真價實的新郎,新娘居然還是所有女武神中家世最為顯赫,自己也認為理論上和他最沒可能的芽衣這件事時,甚至還感覺魔幻的有些許不真實。但能和溫婉賢惠的芽衣一起度過下半生,想想倒也不錯——以芽衣的脾氣,誰要是能和她不對付,那極大概率是對方而不是她的問題了。

然而現(xiàn)在面臨的這爛攤子,芽衣想不生氣恐怕都難??!試問哪個女孩能容忍在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上被自己的另一半放鴿子呢?

終于這姍姍來遲的電梯總算是開了,他忙不迭地鉆進去,但當鉆進空空如也的電梯時他這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也許自己應(yīng)該給德莉莎她們打個電話,好歹解釋一下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先。

很快電梯便到達22層,而22層便是德莉莎與麗塔所住的套間所在的樓層,在電梯門大開時他略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前的那一刻一個輕盈的閃身,從即將關(guān)嚴的門縫里鉆了出去。

如果說之前齊格飛把他拋下自己偷著跑了的話,那德莉莎與麗塔作為陪自己來準備一起接芽衣去婚禮現(xiàn)場的人,為什么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個婚禮上和芽衣一樣重要的人不在呢?

想著想著,走在空曠的走廊上的他不禁沉思起來。

要是德莉莎和麗塔忙著去追齊格飛把這事忘了那倒還好,證明事情還有的談,畢竟自己的婚禮上原本作為證婚人的天命現(xiàn)任大主教德麗莎失蹤了,論嚴重程度這一點都不比自己在婚禮上失蹤差多少。然而……要是德麗莎和麗塔因為自己一睡不起而干脆把自己扔在酒店隨自己自生自滅?那也不對?。棵髅骶筒钏膶訕嵌?,并且昨晚說好的麗塔第二天早上起來還要給自己化妝,那她應(yīng)該來找自己才對???

難道她們兩個……

想到這里他越來越不安,于是他連忙加快腳步往麗塔和德麗莎昨晚入住的房間走去,循著記憶找到并敲響了昨晚麗塔和德麗莎下榻的那個房間的門。



“咚咚咚”

敲了一下后無人應(yīng)答,于是他又敲了幾下,可還是無人答應(yīng)。

難不成她們發(fā)現(xiàn)了齊格飛已經(jīng)跑了去抓人了嗎?可問題是如果這樣的話,她們?yōu)槭裁床唤凶约耗兀?/p>

正當一堆想法在他腦子亂飛,把他的思緒攪的像是一團漿糊的時候,之前久未有動靜的門后突然傳來了咔啦咔啦開鎖的聲音,當他下意識地猛一抬頭時,門正好打開一條縫隙,而門縫后則探出一張禿頂?shù)闹心甏笫宓膱A臉,把他小小地嚇了一跳。

“嗯?你是誰啊?又來找誰?”

那個中年大叔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略顯不悅地從門后探出半個頭來半瞇著眼睛對他問道,而從半開的門扉后一并透出的空氣則夾雜著一股明顯的酒味兒。

“呃……我……請問您一下,這里昨晚不是一個留著灰色短發(fā),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身高一米七上下的年輕女孩帶著另一個身高大概一米四,看起來十幾歲的白發(fā)小女孩在這里嗎?請問您是怎么……”

“什么女孩子?沒見過沒見過,你找錯地方了吧?這個房間我前天晚上就入住了,哪來的你說的什么一米七和一米四的女孩?”哪個中年禿頂?shù)拇笫逋瑯記]什么好氣,略顯不耐煩地回答道。

“誒?她們兩個沒記錯的話就是住這個房間啊?那您.......您入住的時候見沒見到她們兩個,高的哪個這么高,留著灰色的齊耳短發(fā),矮的哪個留披肩發(fā),身高大概到我的......”

“我昨晚陪客戶喝到快兩點才回來,又吐了半夜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你叫起來了。你說的這倆姑娘我都沒看見,敲錯了就趕緊走,去去去,別打擾我睡覺?!?/p>

正當他還不死心,對著自己的鼻尖和胸口向門后的大叔比劃著麗塔和德麗莎的身高時,那個有些發(fā)福的禿頂大叔明顯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又很沒好氣地斥責(zé)了他一通后,伴隨著很明顯帶著些許怨氣重重關(guān)門的“砰”聲,面前的門再度關(guān)閉,任憑他站在門外看著門上那金色的門牌號直發(fā)呆。

也許自己確實找錯了地方?他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心底質(zhì)問著自己,但在微微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昨晚的情況后,他幾乎立刻就推翻了這個看似最可能的論斷。他幾乎可以發(fā)誓這絕對就是昨晚麗塔和德麗莎入住的那個房間,不僅是因為房間號與記憶里完全一致,還因為那個房間前面有塊地磚一個角裂了一條細細的縫,而這個無意中記住的細節(jié)如今依舊確確實實地在自己面前腳下的那塊地磚上擺著。然而詭異的是,按照那個大叔的說法,這間屋子卻是他前天就訂下了的,今天凌晨一點才回來,可那時候自己剛剛離開她們的住處,那不就意味著麗塔和德麗莎壓根就沒住在這里過嗎?

明明最多只是自己起晚了錯過了自己的婚禮而已,可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昨晚所經(jīng)歷的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壓根就沒睡醒現(xiàn)在是在做夢?

想到這里他伸出手來,張嘴用力咬了下去。

一個深深的牙印頓時出現(xiàn)在自己手背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刺痛——顯然,這不是夢,就是貨真價實的現(xiàn)實世界。

那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越走反而越是一頭霧水的他此時已經(jīng)急的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不僅越等就越耽誤時間不說,此時連德麗莎和麗塔都壓根聯(lián)系不上,聯(lián)系不上也還好說,現(xiàn)在的情況反而還越來越向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倆看起來壓根就沒在這兒出現(xiàn)過!

也許自己該給她們打個電話問問先?

但自己的手機沒有了,只能問別人借,然而問題是自己是個大小伙子,突然從別人身邊冒出來要借手機人家肯定不答應(yīng)。而且今天上午不知道怎么回事,酒店里的人似乎還比平時少很多,一直到碰到了一位路過的清潔工,低聲下氣地求了人家半天并把自己的錢包放到她手上做抵押后,才從她哪里借到了她的手機。

拿到手機后,他立刻忙不迭地撥通了麗塔的號碼,這幾年他都快形成路徑依賴了,有什么暫時解決不了的事情先去找這位萬能的女仆,畢竟這位S級女武神是真的稱得上隨叫隨到,除非手機不在手邊,否則她連發(fā)消息都是秒回。

然而這次,原本應(yīng)該是隨叫隨到的麗塔卻半天都沒有接電話,手機那邊的嘟嘟聲聽的他心里直發(fā)毛,而那位清潔工的懷疑眼神看的正急得來回踱步他更是直發(fā)毛。當然這也不奇怪,靠借手機然后假裝四處走這招來騙手機的實在是太多了,人家懷疑也沒什么好說的,因此他也只能朝著人家一邊尷尬地笑笑一邊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跑。

而這時,伴隨著手機一陣輕微的振動,電話那邊總算有人接聽了,他身軀一頓,頓時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朝電話那邊火急火燎地解釋道:

“喂?是麗塔嗎?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太抱歉了,我今天起床沒定鬧鐘起晚了,一早上起來飛叔就不見了,現(xiàn)在也沒看到你和小姨媽在哪里,你們現(xiàn)在到底在……”

“嗯?什么麗塔啊小姨媽的?你到底是哪位?”

他連珠炮般地說了一大堆,但當聽筒響起對面的聲音時,他愣住了。

那不是意料之中麗塔那溫和而神秘的嗓音,恰恰相反,從對面?zhèn)鱽淼穆曇艉苊黠@屬于一個高嗓門的中年婦女。

“誒?麗塔你的聲音……不對,你應(yīng)該不是麗塔……那……那你是……”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什么麗塔?她是誰?。俊彪娫捘沁叺穆曇麸@然帶著些許的不耐煩,“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么麗塔是誰,也不是你小姨媽,你打錯了吧?別來煩人?!?/p>

甚至連道歉的時間都沒留給他,對面沒多少好氣的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了,留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他站在原地拿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直發(fā)愣。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很明顯就是一個大媽的聲音,肯定不是麗塔。然而問題是當電話掛斷后,再看通話界面,自己剛剛的確就是撥的麗塔的手機號,可問題是怎么對面接電話的變成一個自己聽聲音根本就沒見過的大媽,還說自己打錯了呢?

于是他在又用自己依舊不是很熟練的日語和那位已經(jīng)因為他的舉動打算拿回手機的清潔工解釋了一下后,這才得到允許,撥通了德麗莎的電話,然而這一次,從電話那邊傳來的機械的女音卻告訴他:“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這頓時讓他本就心急如焚的心情更添了一抹慌亂,就算德麗莎最近很忙所以不怎么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但作為圣芙蕾雅學(xué)園的學(xué)園長平時也是隨時開機以備自己隨時向她通報突發(fā)情況的,怎么她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了?而且更詭異的是,她的號怎么又變成了空號?

但他也沒有繼續(xù)拿著手機疑惑的機會了,隨著那位清潔工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并把錢包還給他,他再一次失去了和外界聯(lián)絡(luò)的工具。

難不成自己記錯了號么?

站在緩緩下行的電梯里,他仔細地思考著剛剛的細節(jié),但思來想去,他給自己的答案依舊是:不可能。

自己當初頂替姬子失蹤后空出來的休伯利安號的艦長的職位時,全艦上上下下成千上萬個參數(shù)與厚達幾百頁的操作規(guī)程他只廢寢忘食地花了不到半年就把它們像記住自己的名字一樣牢牢地烙在自己的腦子里。而這好幾年中若是連自己的頂頭上司和最得力的幫手的電話都記不住,那就屬實是有點對不起自己的記性了。更何況,按錯其中一個人的號碼也就算了,怎么可能連續(xù)兩個人的都按錯,自己也沒手抖的和得了帕金森一樣啊。

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他的脊梁骨,讓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zhàn),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就在他強壓著慌亂的情緒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努力讓自己在冷靜的狀態(tài)下思考問題的時候,隨著電梯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不知不覺間,自己的目的地酒店一層大廳已經(jīng)映入眼簾。

視線中寬敞的酒店大堂內(nèi),不少住客在其中來回穿梭,職員則在前臺有條不紊地為絡(luò)繹不絕乃至排隊的住客辦理手續(xù),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與平常別無二致,非常正常。


然而要是平時這不會引起人的任何懷疑,但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這就很不正常了。就算芽衣和自己早有共識既然婚禮時間比較倉促,就沒必要搞的太過鋪張,但畢竟芽衣是ME社社長雷電龍馬的千金,作為婚禮現(xiàn)場的這里再怎么從簡也不至于和平時看起來一點差別都沒有。更何況自己之前下樓時一路上也并沒有看到任何這里要舉辦婚禮的跡象,可明明昨晚來這里的時候記得這里有鋪了一層紅地毯的,然而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

正當他打算去酒店前臺再去借手機打給芽衣的時候,身邊突然路過一對男女,男的衣著考究樣貌帥氣,女的身材高挑氣質(zhì)華貴,有著頗為相像的面容與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使得看到的行人紛紛對其側(cè)目。本來酒店大堂人蠻多,他站的地方還是樓梯口,身邊總不時有人經(jīng)過,因此一邊走一邊低頭沉思的他也就沒刻意去留意。然而當他們兩個從他身邊掠過的那一剎那,其中的那位女生的突然開口,讓他瞬間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們兩個身上。

“米沙,真沒想到你這么能干,這才短短幾周時間對ME社的收購就完成了?別說爸爸那邊了,哪怕我原本以為你怎么也需要兩個月呢?!?/p>

“切,老頭子他不是一直都覺得我什么都做不好嘛,姐你看這次他還怎么說?”留著金黃色卷發(fā)的帥氣男青年頗為自豪地挑了挑眉毛,“不過說起來,我也覺得最近的收購實在是順利的有些過頭了,即使是有天命的背景,可這ME社宣布破產(chǎn)也未免太快了點。哪怕前幾年出了總裁雷電龍馬被指控貪污進了監(jiān)獄這種事,也只是股價大跌了一段時間。真沒想到現(xiàn)在在被爆料后僅僅半年就宣布破產(chǎn)了。說起來現(xiàn)在我的手機甚至裝的還是ME社的芯片,真沒想到區(qū)區(qū)幾個月后ME社居然被咱們給收購了……”

“說起來這雷電龍馬也有點慘啊,剛官復(fù)原職沒幾天公司直接因為天命的謊言被戳破而破產(chǎn),自己也又進了監(jiān)獄了。我記得前幾年他自己前腳因為被指控貪污進了監(jiān)獄,后腳她女兒雷電芽衣就變成了律者把長空市的人殺了一大半。說起來要不是因為他背后的天命組織的那些秘密被泄露出來的話,也許今天的ME社他還能接著開呢。當初我身邊的好多人還拿他當偶像來著,誰知道出了這種事情?!?/p>

“他慘什么呀,沒看那些泄露出來的檔案說么,就是他為了給他女兒治病,把他的女兒改造成了那什么律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慘還不如說他女兒雷電芽衣慘呢?!蹦猩滩蛔u搖頭感嘆道,“不過這家伙也是夠難搞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前段時間沒出事的時候,我曾經(jīng)還想約她來著,可她卻擺出一副連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據(jù)說她當年變成律者前在那什么……千羽學(xué)園里就這樣。呵呵,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有沒有那個資本繼續(xù)擺譜了……說起來她會變成律者那種殺人狂,不會是因為她爸進了監(jiān)獄,然后反差太大受刺激了吧?”

“應(yīng)該是吧,畢竟平日里像她那樣眼高于頂?shù)娜?,突然失了勢,被邊上的人怎么報?fù)都正常吧。突然從眾星捧月的公主變成人盡可欺的罪犯的女兒,這種情況下想不反社會都難……嗯,等等,剛剛米沙你說什么來著?你說之前你還真約過她?好家伙,你不要命了?真不怕她一個雷下來劈死你???”留著金色波浪卷發(fā)女生說著說著,突然和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用難以置信的語氣瞪大眼睛盯著身邊的男生問道。

“可那時候大家誰知道她是那什么雷之律者啊,都只知道她是日本首富的女兒”面對旁邊被他稱為姐姐的女性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男生突然緊張的結(jié)巴了起來,“再說那時候約她的人又不只有我一個,天命的事情沒爆出來之前,我朋友圈里一大堆朋友都試圖約過她,可她不也誰都懶得理么?現(xiàn)在想想我都后怕,幸虧后來沒有和她有太多交集,不然的話咱家的生意也得受影響,誰想和一個屠了半座城的女殺人狂扯上關(guān)系啊?!?/p>

“切,現(xiàn)在你這么說,誰知道你當時在想什么?”哪位年輕女性朝他努了努嘴,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一點,“別人就算了,我還不知道你,之前還不是一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說起來,要是以她出事之前的人氣,假如她真的愿意當你女朋友,你怕是早就樂到蹦高地答應(yīng)了吧?”

“喂喂,老姐,就算是我真想把妹,那也得先有命去把才行啊。而且就她那個樣子我還懶得理她呢,說好聽點叫性子淡說不好聽點那就是不識抬舉。我這其實還算好了,約她出來那幾次只是顯得不愿意多說話而已,至少還算有禮貌。不過有些人就慘了。聽一個當初和我一起在牛津留學(xué)的朋友說起來過,好像他朋友圈里的一個沙特的王子,聽說繼位順序還不低,在一次酒會上遇見她之后就迷她迷的發(fā)狂,又是約她去訪問又是包了一整條豪華游輪去請她來,據(jù)說他之前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樣殷勤過,可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他?!绷糁攸S色卷發(fā)的年輕男性突然壓低聲音,略顯尷尬地說道,“后來聽說那哥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約是覺得自己這么殷勤但她還不給面子所以急了,或者更有可能之前也對其他人這么干過,居然打算偷偷給她下藥來硬的。但不知怎么被人家發(fā)現(xiàn)了,據(jù)說被她打了一耳光。要不是因為的確是那哥們打算下藥無理在先,事后也就不好意思鬧大的話,這事兒搞不好就得變成外交事件了……”

“我的天啊……居然背后還有這么多事?我怎么之前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他的姐姐掩口輕聲驚嘆道,“我之前只聽說半個長空市的人都是她殺的,但你現(xiàn)在說的……這都是真的嗎?這你從哪里知道的?。俊?/p>

“嗨,都是些我們朋友圈之間的風(fēng)傳,至于真假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敢斷定,我們總不能真的去監(jiān)獄里問雷電芽衣本人去吧?”留著卷發(fā)的男性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告訴我這事兒的那個朋友在我們?nèi)ψ永锵⒁幌蛲`通的,不過跟天命的那些內(nèi)幕比這能算得了什么……說起來,姐你應(yīng)該知道哪個天命一直都是選擇把年輕女孩改造成什么女武神當打手吧,里面就沒幾個男人,所以女武神里蕾絲邊特別多。聽那個朋友說雷電芽衣就是,我猜也許這就是她對誰都一副冷冰冰懶得說話的樣子的原因。她的那個女朋友就是那個被封印的終焉律者,還真是物以類聚啊,聽說她在被改造前原本也是千羽學(xué)院的學(xué)生,是個德國女生,叫什么ki……等等,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正當那個年輕男性眉飛色舞地打算在自己的姐姐面前把自己肚子里的“猛料”統(tǒng)統(tǒng)倒出來的時候,突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陌生的人——一頭紅色的短發(fā),一身考究的白色西裝,以及被九成的難以置信和一成的憤怒填滿的琥珀色眼睛。

一開始自己還只是以為這只是哪個男青年單純在口嗨,畢竟在芽衣被她爸爸帶回家而自己又一個人忙活學(xué)園重建的那兩個月里芽衣好像也被雷電龍馬帶去參加了不少社交活動,里面遇到的不少年輕的公子哥都對她有意思,向她獻殷勤的更是一大把。而三景酒店這座豪華酒店最不缺的就是各種來此下榻的社會名流,在這里遇到幾個芽衣曾經(jīng)的追求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然而當自己親耳聽到他說出芽衣當年被移植征服寶石的原因、她曾經(jīng)身為律者造成長空市大崩壞的真相、甚至還提及了第二次崩壞的真正原因的時候,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后面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的他終于站不住了。



無論是芽衣是雷之律者與四年前長空市大崩壞的始作俑者的真相,還是十八年前第二次崩壞正是由天命在巴比倫塔的人體實驗所引發(fā)的真相,都是天命的頂級機密,就算是這些秘密對于休伯利安號的乘員組和圣芙蕾雅學(xué)園教師團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對于非天命成員而言依舊是保密程度最高的絕密性文件,所有知道這些事情的天命成員都簽署過保密協(xié)議,將這些信息泄露給無關(guān)人員不客氣的講甚至是會有被滅口的可能性的!而后果如此嚴重,原因也無他——地球上的絕大多數(shù)人此時甚至依舊對何為崩壞一問三不知,對這東西的僅有的認知也都基于天命對外公布的經(jīng)過了“一點點潤色”的“檔案解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文明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已與被崩壞滅亡的命運擦肩而過,當然更不知道是圣芙蕾雅學(xué)園的大家阻止了凱文的圣痕計劃,琪亞娜最終羽化為屬于人類的終焉律者將地球上的絕大部分崩壞能封印在月球上,避免了五萬年前文明覆滅的悲劇在這個時代重演的偉大功績。大家依舊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災(zāi)難來源于各種各樣的意外,而這時候若是知道18年前的那場被認為是隕石群轟擊地球造成的導(dǎo)致全世界死傷接近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超級災(zāi)難其實如果沒有天命在巴比倫塔的人體實驗根本就不會爆發(fā),四年前幾乎毀滅了長空市的“大海嘯”其實是雷電龍馬的女兒雷電芽衣引起的大崩壞,那么即使向他們拼命解釋由此誕生的律者后來又拯救了地球文明和組成文明的幾十億民眾,可對崩壞根本一無所知并且因為這些本不該出現(xiàn)的災(zāi)難而失去親人和財產(chǎn)的群情激憤的民眾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導(dǎo)致了這一切的天命,以及現(xiàn)在依舊還活的好好的琪亞娜和雷電芽衣呢?

可現(xiàn)在,這些一旦傳出去就幾乎能讓天命直接名聲掃地乃至直接萬劫不復(fù)的絕密資料,現(xiàn)在居然就這樣直白地成了路人嘴里茶余飯后的世界局勢一般的談資。再加上從他之前的只言片語里拼湊出來的情報,現(xiàn)在因為這些秘密的泄露,不僅連ME社都已經(jīng)因此破產(chǎn)倒閉,甚至連芽衣和雷電龍馬他們父女倆好像都已經(jīng)……

為什么僅僅只是一覺醒來,整個世界仿佛都變了天?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只是在推測出上述結(jié)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心跳漏跳了好幾拍。

“這位先生,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向您詢問一些事情”他的聲音格外平靜,聲音也格外的低,簡直就像是在耳語,但卻帶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壓迫感,“請您告訴我,您和您姐姐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從哪里知道的?”

“那我也想知道你剛才是不是一直在偷聽我說話?你在侵犯我的隱私知道嗎?趁我還不想管趕緊走,哪來的怪人……”被突然打擾了的那個名叫米哈伊爾的男青年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后便又帶著些許怒意和不屑掃了他兩眼,但大約是因為附近人還蠻多所以不想發(fā)作,所以揮了揮手就想讓附近的保安過來把他打發(fā)走。

附近的保安應(yīng)聲而上,三兩步來到他的面前便想抓住他的胳膊趁著還沒太多人注意把他拉走,但沒想到他似乎有點功夫在身上,在胳膊被抓住的瞬間只是朝兩邊一甩,便將他們輕松甩開,繼續(xù)用命令似的語氣低聲對他問道:“在您走之前請先告訴我,剛才關(guān)于天命和芽衣的那些事情,您到底從哪里知道的?還有,三景酒店與ME社被您的公司收購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位先生,您到底在說些什么?”看到他陰沉著臉攔在兩人面前的模樣,那位男青年的姐姐倒是比較穩(wěn)重,不顧她弟弟伸出手的攔阻,在示意保安先不要攔住他后走上前去不緊不慢地問道“如果您是需要什么幫助的話,不妨說來聽聽,但請您不要在這里……”

“這位小姐,我沒有惡意,雖然剛才跟著偷聽了你們的對話,但現(xiàn)在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從哪里聽到的。還有,三景酒店不是ME社的產(chǎn)業(yè)嗎?ME社怎么破產(chǎn)了?ME社和三景酒店一起被收購了這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看到她姐姐的態(tài)度也還不錯,他便不顧那幾個保安的推搡與攔阻急匆匆地問道。

“哦,我明白了,我想你應(yīng)該是原先ME社的員工吧?”那個男青年突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對他說道,“這都一周之后了,你怎么才知道你們公司被收購的消息啊?你們部門的主管難道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嗎?放心,就算你們公司因為破產(chǎn)被收購了,我們財團也不會隨意裁員,只要愿意繼續(xù)留在崗位的話,我們一樣會給你們這些原屬于ME社的員工發(fā)工資的。好了,如果你是想問這個的話,趁我現(xiàn)在還算高興,不介意你突然的打擾,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p>

說完,男青年便朝著他身后那幾個保安示意性地揮揮手,示意趕緊把他拉走,然后便又拍拍身前她姐姐的肩膀輕松地說道,“走吧老姐,看來和之前一樣,只是一個擔心ME社被收購后沒有工資拿所以來討薪的員工罷了,我們走,別太介意這些小事?!?/p>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從哪里知道芽衣的那些事情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正當男青年繞過被數(shù)個隨從架住往外拉的他準備帶著女伴往前走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猛地將那幾個保安甩飛了出去,又攔在他面前,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從哪里知道的?”

“你……那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到底想干什么?”看著被他一抬手便甩出去老遠,此時剛剛爬起來的那幾個捂著胳膊和肩膀呻吟著的保安,男青年有些害怕了,指著他聲音有些發(fā)顫地急促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在這里亂來!”

而這時大廳里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不同尋常,紛紛停下來或是指指點點或是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這里的情況。

“我是天命新任極東支部支部長,休伯利安號戰(zhàn)列艦的前任艦長。現(xiàn)在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問詢,你剛才討論的那些關(guān)于芽衣的事情,究竟是誰告訴你的,又或者你從哪里知道的?請您告訴我?!彼统鲎约嚎诖锏淖C件向他出示道,“還有,你剛才說ME社和三景酒店因為破產(chǎn)被您的公司收購了?在我的印象里昨天根本沒這回事,所以請您也向我解釋一下這件事,謝謝。”

他盡量用自己之前執(zhí)行公務(wù)的流程向面前的男青年問道,但沒想到的是,在他亮明自己的身份,并出示自己的證件的那一剎那,全場霎時間全都看著他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之后,人們又紛紛一邊盯著他一邊交頭接耳起來,甚至連因為看熱鬧自動圍成的圓圈都在人們不知不覺的后退中有了潰散的架勢。

“怎……怎么回事?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看著圍成一大圈全都盯著他竊竊私語的人群他一時間也被這奇怪的氛圍搞蒙了,而那個男青年的反應(yīng)就更奇怪了,極度緊張地擋在自己姐姐的身前往后慢慢退去,就和撞見鬼了一般。

“你……你居然是那什么天命組織的人?還是天命的干部?”

“沒錯,有什么問題?請你配合一下我的詢問,不會耽誤您和您姐姐很多時間,謝謝?!?/p>

“真的?你不是在騙人吧?你真的是天命的人嗎?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這么多人,難道你真的不怕嗎?”

“我的確是天命的干部,請問我為什么要怕?”他看了看周圍的圍觀人群害怕和緊張的同時還夾雜著某種渴望的奇怪目光,突然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但這時也沒有別的方法,只好鎮(zhèn)定下來繼續(xù)回答道,“而且這里不是ME社下屬的三景酒店么?總裁雷電龍馬的女兒雷電芽衣是我的未婚妻,請問為什么我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正當他與面前的男青年盡可能地冷靜對話的時候,背后人群里的一些竊竊私語也傳進了他的耳朵,而這些對話,竟然越聽越讓他頭皮發(fā)麻。



“他說自己是天命的人?不會吧,當著這里這么多人的面,他這么膽大?”

“天……天命?他說的那個天命,應(yīng)該就是前兩個月爆出來的那個拿活人做實驗的那個犯罪組織吧?”

“沒錯,就是那個天命!十八年因為搞人體實驗制造出律者害死幾千萬人的那個犯罪組織!不知道這家伙是神經(jīng)病還是真的,神經(jīng)病還好。但他剛剛說的真的,抓住他應(yīng)該有一大獎金拿的吧?”

“你傻???那個通緝犯會在公共場合自報家門?我看這不會是個精神病吧?那也得離遠點,要不還是報個警先?”

“先等等,還有保安呢。不過他居然敢攔咱們公司的少總裁,而且他剛剛居然還說自己是雷電芽衣的未婚夫?他說的不會是那個把長空市炸平了的律者雷電芽衣吧?那這肯定是個瘋子了!”

“那你還不謹慎點,沒看見好幾個保安居然都拉不住他嗎?我聽說瘋子的力氣都可大了,躲遠點躲遠點,小心因為太靠前一會兒被他砍了!我說,要不還是報警吧!這家伙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兒!萬一真是天命組織的逃犯怎么辦!”

“我......我......要不你打?”

“嘁......膽小鬼,算了算了,我打就我打……喂?是警察局嗎?我是三景酒店的員工,這里有一個人突然在我們酒店大廳自稱是那個天命組織的指揮官,還騷擾我們的客人……”


“這位朋友,東西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講。”他面前的那位男青年的姐姐突然打斷了他剛剛進入的沉思,表情凝重地對他說道,“ 如今天命組織為了統(tǒng)治世界,提供對大量無辜少女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來研究和制造律者這種人形兵器,進而導(dǎo)致十八年前的西伯利亞大慘案和西太平洋大海嘯、以及四年前ME社社長雷電龍馬伙同天命將女兒改造成律者,并且最終導(dǎo)致長空市死傷近百萬人等等罪狀現(xiàn)在早已路人皆知了。天命組織也早已在三個月前被國際刑事法院宣判為犯罪組織。而您現(xiàn)在聲稱自己是天命組織的指揮官,卻看起來對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請問您能為您說過的話負責(zé)嗎?當然,在下希望您只是因為喝醉了或者只是單純的想嘩眾取寵說胡話。不然的話,現(xiàn)在包括ME社前社長雷電龍馬以及其女兒雷電芽衣在內(nèi)的天命絕大部分的高級干部都已被逮捕,極少數(shù)在逃的也被國際刑警組織發(fā)出了紅色通緝令,即使您并不在通緝令上,恐怕也......”

“什么?這位小姐,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芽衣和龍馬先生他們現(xiàn)在都在......監(jiān)獄里?”盡管之前已經(jīng)從他們姐弟兩個的只言片語里推測出芽衣和雷電龍馬現(xiàn)在搞不好已經(jīng)因為這不知道怎么泄露的秘密而身陷囹圄了,但現(xiàn)在親耳從她口中聽到這個事實依舊讓他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身軀一震,無論是聲音還是身軀都在顫抖,難以置信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這……騙人的吧......你們......你們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嗎?就算天命犯下了不可抹消的罪孽,就算芽衣曾經(jīng)真的引發(fā)過大崩壞,可是沒有天命,沒有律者,地球文明早就被終焉律者毀滅了,還輪得到你們現(xiàn)在在這里隨意談?wù)撍麄兊淖镞^嗎!你們這是在自毀長城?。 ?/p>

“終焉律者?那不是被封印在月球上的天命制造的用來統(tǒng)治世界的最終兵器嗎!” 他面前的那位女性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事實是如果沒有天命試圖利用崩壞制造律者來統(tǒng)治世界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多出如此之多的枉死者。這位先生,不管您是神經(jīng)錯亂還是您真的是天命的干部,現(xiàn)在我們看來都需要讓警察來幫助您清醒清醒了......”

“姐你跟他廢話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他說自己是天命的干部,那就讓警察來跟他談?wù)?!如果他是精神病,那你更?yīng)該離他遠點!”此時,她身后的那個男青年顯然已經(jīng)受夠了他這在眾人看來無異于神經(jīng)錯亂一般的表現(xiàn),走上前去繼續(xù)用身體攔住他姐姐往后推搡著她,一邊推一邊突然看著他身后大門的方向露出了期盼的眼神,指著他說道:“不管你是真的神經(jīng)病發(fā)作還是真的想自投羅網(wǎng),總之你自己去警察局和警察解釋去吧!”

聽到那個男青年這么一喊之后他立刻回頭朝身后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幾個警察已經(jīng)從酒店的旋轉(zhuǎn)門中走出朝著人群走了過來,看到警察之后,人群紛紛自覺地給他們讓開路,頓時被人群圍攏著的他邊暴露在了警察的視線之下。

“這里是怎么回事......等等,米哈伊爾少爺和瓦莉亞小姐?你們兩位怎么在這里?”警察在人群分開看到他的同時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那對姐弟,頓時帶著一絲恭敬的神色迎上去問道?!罢垎杽倓偘l(fā)生了什么事?”

“這位先生堅持聲稱自己是天命的支部長,并且一直在纏著我們問關(guān)于天命組織的事情。我覺得也許他是喝醉了或者是可能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希望你們能帶他去檢查一下?!北环Q為瓦莉亞小姐的女子朝著他指了指,又朝她身后的弟弟輕輕搖搖頭道,“走吧米沙,下午董事會那邊還有場會要開,不要再在這里和這位先生耗費時間了?!?/p>

“可他不是……算了……那我們趕緊走吧?!彼鞠朐僬f些什么,但在看到姐姐示意他不要再管這事后也只能把話咽了回去,“可你既然覺得浪費時間的話,又他說那么多廢話的話干嘛……”

“兩位,你們要去哪里?”剛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的他看到那對姐弟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后,正欲追上去攔下他們繼續(xù)詢問關(guān)于芽衣和雷電龍馬的下落,然而這時,那幾位警察一擁而上,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

“這位先生,既然您自稱是天命的干部,那就請您先和我們走一趟接受一下我們的詢問吧?!闭f完,領(lǐng)頭的警長面無表情地朝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后向旁邊兩個警員示意了一下后,哪位警員便從腰間取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朝他走來。

“你們是要抓我嗎?”看著那個警員手上的手銬和那對姐弟逐漸消失在酒店大門外的背影,他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拔覜]有犯罪,為什么要銬我?還有,你們有逮捕令嗎?”

“天命組織如今已經(jīng)被列入國際犯罪組織的名單,包括大主教在內(nèi)的高級干部目前都在逮捕之列。既然您說自己是天命的支部長,那即使沒有逮捕令,我們也必須對您采取強制措施?!本L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且我們現(xiàn)在對您的精神狀態(tài)究竟如何存有疑問,總之先和我們回警察局再說,在哪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澄清您的身份!請您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可能會對您造成難以預(yù)料的后果和傷害?!?/p>

他說這話的時候包括他在內(nèi)的剩下幾個警察的右手都已經(jīng)悄然放到了腰間的一個凸起上,看得出來下面一定是藏著什么家伙,這幾個警察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那么,要就這么跟他們走嗎?

在冰冷的手銬接觸自己的皮膚的那一剎那,他這么想著。


和領(lǐng)頭的警長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每一處細微動作的棕黑色眼睛一樣,此時他的棕黃色眼睛也死死地盯著他們按在腰間的手的一舉一動。而就在應(yīng)聲撲過來的兩個警員已經(jīng)將一只冰冷的手銬銬上他的手腕,即將把手銬扣上的時候,隨著一道光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眼中閃過,他猛地一個挺身,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將其中一個警員的手按住,再一拳把他擊倒后反手用那副手銬把他銬住,轉(zhuǎn)身又一腳把另一個警員踢出去老遠后,扣住他抓住的那個警員的喉嚨將其擋在自己的身前,“抱歉,警察先生,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一切和我原先所知曉的差的實在太多,所以我現(xiàn)在不會也不能和你們走!”

“這么說你是要拒捕嗎?不許動!”

但這幾個警察的身手也同樣干凈利落,在他電光石火間控制住那個給自己銬上手銬的警員之時,他們幾個人也都以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從腰間槍套里拔出槍來對準了他,低聲威脅道:“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但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上升到暴力拒捕和劫持人質(zhì)了!立刻放棄抵抗,否則會有更嚴重的后果等著你!”

圍觀的人甚至都沒來及看清他的動作便發(fā)現(xiàn)那個警察已經(jīng)被他扣住了喉嚨,而在看到剩下的幾個警察也已經(jīng)全都掏出槍來對準他之后,圍觀的人頓時發(fā)出一陣驚叫,旋即四散逃開,一時間整個大廳都是充斥著四處奔逃的人的雜亂腳步聲和叫聲,無比的混亂。

“不好意思,既然我所供職的天命現(xiàn)在在你們的眼里已經(jīng)淪為了犯罪組織,那么區(qū)區(qū)襲警和這個比又算得了什么?”他看著四周四散奔逃的人不禁苦笑了一聲,原本緊緊扣著身前的女人的喉嚨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幾分,這讓被他制住的那個警察頓時咳了起來?!拔疫€是那句話,在弄清楚到底是誰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一切之前,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p>

“身手果然不錯,看來你的確就是天命的指揮官了?!鳖I(lǐng)頭的警長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半掩在哪個警員的腦袋后的臉,“但無意義的抵抗是沒有用的,放棄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暴露身份,但在你公開自稱自己是天命組織的成員的那一剎那,就已經(jīng)是自投羅網(wǎng)了?!闭f完警長偏過頭去對身后的警員說道,“向上級報告,在三景酒店里發(fā)現(xiàn)疑似天命組織逃犯一名,并且劫持我方一名警員,請求支援!”

“在下在加入天命前曾經(jīng)當過幾年傭兵,就算是沒有武器,我也可以瞬間單手掐斷這位的喉嚨,我只是想離開而已,所以也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彼粗鴮χ约耗X袋的黑洞洞的槍口冷笑道,“我也不想平白無故地就變成劫持人質(zhì)和暴力抗法的犯人,但我如果不是在做夢的話,現(xiàn)在我供職的天命在你們嘴里變成了犯罪組織,我未婚妻雷電芽衣和我的岳父雷電龍馬現(xiàn)在被你們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不管怎么樣我必須去看看。所以無論如何,我今天都不會跟你們走的。現(xiàn)在立刻放我出酒店,給我一輛加滿油的車,上車后我就放人,之后隨便你們怎么追捕我,這個交易公平吧?”

“你還想劫獄是嗎?那這樣我們更不可能放你離開了。而且我們剛剛向總部申請了支援,之后附近的警察只會把你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而你現(xiàn)在連把刀都沒有,隨便你怎么跑你也跑不掉的,放棄吧!現(xiàn)在放開人質(zhì),你還有機會回頭是岸,否則就是罪加一等了!”

“回頭是岸?可你們翻舊賬的時候可曾想過如果作為律者的芽衣沒有回頭是岸,現(xiàn)在那還輪得到你們在這里用槍指著我!拯救世界的功績還不足以讓你們放過她嗎!”

“你在說什么瘋話,律者這種殺人機器什么時候拯救過世界?你已經(jīng)被天命組織洗腦到這種程度了嗎?現(xiàn)在離長空市慘案僅僅過去了四年而已,一個逃犯為了隱藏自己的罪行選擇在逃跑期間老實做人,難道這就可以說她無罪了嗎?”隨著警長向旁邊的警員側(cè)目示意,其余幾個警員旋即端著槍一邊瞄著他的腦袋一邊一點點向他的側(cè)面挪過去,顯然是要將他逐漸包圍?!霸僬f一遍,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天命的干部,立刻放開人質(zhì),放棄抵抗投降!這樣你至少還有一段時間可活,否則即使以你現(xiàn)在襲警和劫持人質(zhì)的罪名,我們也有權(quán)力將你當場擊斃!”

“不可能!我是天命的干部,維護組織是我的天職!天命當年是有錯,但也輪不到你們現(xiàn)在如此恩將仇報!”說完他掐在那個警員喉嚨上的手突然一緊,甚至掐的他的臉色也跟著慢慢變成了紫色,然后拖著他也開始往后面的墻的方向慢慢退過去,“不要再靠近了,我只是想離開而已,不要逼我擰斷他的脖子,我說到做到!”

“哼,除非你也是律者,否則僅靠一雙手,你還想抵抗子彈嗎?不要再做逃跑的美夢了!警察局就在三景酒店附近,現(xiàn)在你跑不掉,等到后續(xù)支援來了你更跑不掉!”這時,酒店門外適時地傳來了一陣急促尖銳的警笛聲,聽得這個警長冷峻的臉上頓時浮出一絲輕松的微笑,“你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投降吧!這樣你至少還有命可活?!?/p>

“哦?走投無路?是嗎?”看著警長身后的那一隊突然從酒店大門突進的全副武裝的特警,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隨即便突然一松手再一推,竟然直接將懷中被挾持的那個警員推了出去。“不要逼我……”

“主動放了人質(zhì)?這很好。但你現(xiàn)在連人質(zhì)都沒有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本談判?”看著躺倒在一邊的地上大口喘息的警員,再看看此時已經(jīng)被特警四面包圍用槍指著腦袋的他,警長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但看到面前的他一臉的淡然表情時,他心頭頓時又覆上一層疑惑——這個奇怪的家伙為什么看起來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呢?

“呵呵,都是你們逼我的……喂,你們聽說過圣痕這東西嗎?”

“圣痕?那不是你們天命組織改造那些女武神時在她們身體里移植的用于操縱所謂的崩壞能的東西么……等等,不是說你們天命之所以用女性做實驗體就是因為女性才適合進行圣痕移植么?你明明是男人,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誰說男性就不可能有圣痕的?現(xiàn)在看來你們的了解還是很片面啊……”

“不好!快阻止他!不要讓他動用那種力量!”

“那你們就來試試吧!”

“砰!砰!”

“噠噠噠噠……”

“先生您好,您和那位小姐點的兩份豚骨拉面,請慢用?!?/p>

在熙熙攘攘的東京街頭,一個不甚引人注目的巷子中,位于巷口的一家拉面鋪子里正傳出陣陣拉面高湯的香氣。

這家鋪子在這個巷子里已經(jīng)開了超過三十年,算得上是一家經(jīng)典的老店。店主的手藝不錯,因此即使這里論人流量并不算高,回頭客倒是一直不缺,而為了這些經(jīng)常來吃面的老主顧,店主也始終沒有挪鋪位的打算。而這些老顧客基本也只認準了這里,經(jīng)常來照顧生意,一來二去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盡管時間尚早,但已經(jīng)有不少上早班的人來到這里吃早飯,并且進進出出絡(luò)繹不絕,讓這間并不算寬敞的館子頓時顯得人氣分外的旺盛。

“面都來了,還愣著干什么?等它涼了么?”一位身材瘦高的年輕人將其中一碗拉面挪到和他坐在一起的旁邊的那位女士面前,拿起筷子在大快朵頤前問道,“哪怕是夏天,吃拉面也得趁熱,涼了就不香了。”

“太多了,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吃不下?!彼赃叺哪俏簧碇谏兹?,看起來很是成熟優(yōu)雅的紅發(fā)女士看了看面前一大碗熱氣騰騰,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的豚骨拉面,眉間卻滿是憂郁之色。而反觀她旁邊的那位棕發(fā)男青年,看起來卻好胃口的很,已經(jīng)拿起筷子在哪里不管不顧地大快朵頤起來了。

“這位先生,看您的臉有些面生,是來旅游的嗎?”拉面鋪子的光頭大叔老板一邊做著拉面,一邊對他面前的長桌上一個正忙于吃面,一個則對著拉面發(fā)呆的兩人問道。

“算是吧,不過旅游說不上,姑且算出差吧,來這里辦點事情。”棕發(fā)的年輕人將一大口面條咽下去,熟門熟路地和老板攀談道,“說起來,老板你這里來的應(yīng)該都是熟客吧?一眼就看出我是從外地來的了?”

“先生,如果我只聽聲音的話肯定會以為您是純粹的日本人,但問題是您的發(fā)色和氣質(zhì),可一點都不像啊?!崩习逡贿厡⒁环菝鏃l扔進鍋里一邊頗具贊許意味地說道,“不過,如此年輕,日語卻這么流利,您可不簡單啊?!?/p>

“哈哈哈,沒辦法,多學(xué)門手藝不壓身,要吃飯的嘛。”棕發(fā)的年輕人一邊笑著應(yīng)答一邊繼續(xù)吃自己的面,“老板先生您這拉面手藝也不錯啊,難怪能在這里開上三十年?!?/p>

“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一門糊口的手藝并且我也只做得好拉面罷了。”這時,老板看了看他旁邊還發(fā)呆的哪位紅發(fā)女士突然問道,“嗯?這位小姐怎么還不吃啊,一會兒涼了會更影響口味的,還是說這不合您口味?”

“沒什么,先生,只不過一大早起來沒什么胃口?!北粏柤斑@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笑到,“我以前早上本來就不怎么吃東西的?!?/p>

“哎,那可要不得。小姐,總不吃早飯的話,會增加得膽結(jié)石的風(fēng)險的。您看起來還沒有三十歲吧?這么年輕可不能得這個病啊,我就是因為這個摘除了膽囊,很麻煩的?!崩驿佔永习鍖⒚鏃l撈進另一個碗里,一邊倒著高湯一邊絮絮叨叨地勸阻著?!叭绻X得一早上吃面條不舒服的話,我這里還供應(yīng)白粥,要不要來一碗?”

“不用了,讓您費心了,您說的對,我多少還是吃一點吧?!闭f完,她拿起筷子,夾起一根細細的面條放進嘴里細細地咀嚼著。

“嗯,多少還是吃一點的好,對吧……哎,新來的兩位,要點什么?”

“大叔,今天炸蠣黃烏冬面有嗎?”

“有的,請您坐下稍等,這就來?!?/p>

看著老板去給新進門的顧客準備炸蠣黃,一時忙于手上的活計不再理會自己這邊,紅發(fā)的麗人也放下了筷子,在嘴里機械地嚼著剛才夾起來的一根面條,而和旁邊哪位棕發(fā)男青年一樣的棕色眸子里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不吃啊,心情就這么不好嗎。今天你弟弟結(jié)婚唉,作為姐姐你不應(yīng)該高興一點?”

旁邊的棕發(fā)男青年幾乎已經(jīng)吃完了一整碗面條,一邊拿筷子撈剩下的最后幾根面一邊問道。

“前輩,雖然我知道你這么做有你的道理,可是……面對你拿他當釣餌這種事情,難道我還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興高采烈的樣子嗎?”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中夾雜著憂慮,但已然能聽出些許不悅,“你真的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嗎?一旦控制不住,我弟弟、我的學(xué)生還有其他人可就都……”

“但問題是今天的這次機會抓不住,后面的麻煩不會比今天玩脫了要小?!蹦星嗄陮⒆詈笠桓鏃l撈進嘴里后說道,“如果這次把它嚇跑,下次它附的可就不知道是哪位沙尼亞特家族的后裔的身上了。而如果沒有在它孵化完成前封印它,你是想那天突然從什么地方冒出一個完成羽化的真終焉律者么?即使我和凱文或者華能擊殺它,問題是那又得死多少本不該死的人?”

“但前輩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它偏偏會選擇潛伏在我弟弟身上呢?”

“因為你弟弟的執(zhí)念太深了。”他用筷子蘸著拉面的湯,在面前的桌子上畫了三個圈,“琪亞娜,芽衣,以及你弟弟,這三個人要么是原生律者,要么有我贈送的始源之力,都有可能成為終焉律者,這你明白吧?”

“我明白啊,可是,執(zhí)念……他有這么強烈嗎?”紅發(fā)的麗人將信將疑地問道。

“怎么就沒有呢,或者說,這三個人里,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放下執(zhí)念的,因此才會導(dǎo)致那顆不甘就這么死亡的終焉之卵附在他身上,慢慢將他的執(zhí)念放大到無限大,喂養(yǎng)它再度孵化作繭,最后再次羽化為真正的終焉律者。” 說著他又蘸著拉面湯,分別在三個圈子里寫下了“貪”、“嗔”、“癡”三個字。

“人類惡念的根源便是這貪嗔癡三字,被徹底控制意識的律者無論怎么強大,其覺醒原因也逃不了這三個字的至少其一。而你的兩個學(xué)生,加上你弟弟,這三個人曾經(jīng)恰好分別占了這三種惡念之一,琪亞娜犯貪、芽衣為嗔,你弟弟則癡,很有趣吧?”

“原諒我并不能覺得這有多有趣,不過說起來,這三種惡念和他們平日里的表現(xiàn)倒是有些相似之處,那么前輩,愿聞其詳?!?/p>



“首先是琪亞娜,她犯的是貪煞,貪戀順境的美好,一旦失去,心不甘、情不愿。這個好理解,你知道,平日里她既貪吃、也貪玩,但這些都只是流于表面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她貪戀于自己曾經(jīng)失去的親情的美好和家庭的溫暖,這和西琳也多少有些關(guān)系。因此只要是剝奪她最珍視的這些東西的行為,哪怕只是中斷她的夢境,她也會因為失去這些而陡然生出恨意。加上西琳殘余意識的挑撥,又無人為其疏導(dǎo),自然會覺醒為空之律者。”喋喋不休地說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既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終焉律者,主動放下了一切,卻也沒失去一切,因此原本的貪奪對她就沒有影響了?!闭f完,他便在貪字上打了個叉。

“接下來是芽衣,芽衣看似溫柔包容,但其實她有兩面,而三毒中的嗔煞都隱藏在她的另一面中。因為被人背叛、孤立、攻擊、嘲笑,反差之下卻無力反抗,便生出對周圍的人和事的嗔怒與仇恨來。并且她的嗔怒還藏在看似溫柔善良的內(nèi)心深處,一旦積壓已久的嗔怒發(fā)作,其破壞力會更勝于往常。大多數(shù)律者之所以被控制的原因也是犯了嗔煞,因此貪嗔癡三毒之中,嗔煞的破壞力是最為強大的?!彼f到這里,話鋒又是突然一轉(zhuǎn),“不過,芽衣的嗔怒已經(jīng)因為當時琪亞娜的拯救化解了大部分,唯一可能發(fā)作的理由就是琪亞娜被人誤解和傷害。然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接受了琪亞娜成為律者和她天人兩隔的事實,所以,嗔煞對她的影響也消失了?!闭f完,他果斷地在“嗔”字上也畫了一個叉。

“最后,就是你弟弟了,也是貪嗔癡三毒里,唯一一個沒有化解的,癡煞!”

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xù)輕聲解說道。

“癡,意味著癡迷于某物或某事,不明事理,不辨黑白,顛倒陰陽,善惡不分。這么說你弟弟可能你會覺得不服,但是,你弟弟是一個有著很沉重并且不明朗的過去的人,甚至到現(xiàn)在,他的過去的真相的一部分也是被掩蓋的,這讓他對自己的曾經(jīng)陷入了常年的癡迷與迷茫,并不解于自己在某個時間點上為什么這么做,久而久之便成心魔。再加上他又親眼目睹了你的‘死亡’以及琪亞娜成為了終焉律者,更是對此悔恨萬分,因此他的癡性便更因此根深蒂固。除此之外,我想你能看出來,他是一個富于同情心的人,因此對于每一位律者的悲慘過去,他都有同理心,希望拯救他們。這個出發(fā)點是好的,但是一旦過于泛濫,便會陷入是殺是救的兩難境地,以至于最后善惡不分,顛倒黑白?!?他的表情至此已經(jīng)毫無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樣,陰沉的像是暴雨天一般,“ 而且之前他還放走了那個叫八重櫻的姑娘,我只能說幸虧八重櫻以為他只是五百年后的轉(zhuǎn)世而已,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當初穿越回五百年前干了什么,否則以他的癡性,知道這些搞不好這終焉之卵就要提前孵化了。 所以,若是誘導(dǎo)他接受那個滅世終焉的力量,我想那個終焉之卵必然會從這里下手,讓他以為自己在做的是對的,實際上卻是朝著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一路狂奔。而這也正是始源之力和終焉之力最大的不同,創(chuàng)世始源之力和滅世終焉之力,雖然都會回應(yīng)某個執(zhí)念極強的人的期待,但一個是賜予他力量創(chuàng)造一個他想要的世界,另一個則是以毀滅一切的方式替他完成,就好比我許愿世界和平,始源之力會讓人類放下刀槍,可終焉之力卻會直接將人類滅絕,世界當然和平了,可是,沒有意義......”

說完,他在快干了的“癡”字上,輕輕地用筷子只劃下了一道。

“所以,既然后果這么嚴重,前輩你還要賭一把?”聽他說完后,紅發(fā)的麗人嘴唇輕抿,沉默良久,這才開口說道。“賭我弟弟能不能擺脫,是嗎?”

“是的,不過僅限于他的軀體被終焉完全侵占之前的那一瞬間,在這之前我會用我留在他體內(nèi)的分體盡全力幫他。”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將自己中指戴著一個金色指環(huán)的右手覆蓋在旁邊的紅發(fā)麗人握的緊緊的拳頭上,“那這就是我用右眼換來的這支岡格涅爾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p>

“那么前輩,你覺得,今晚過去,你能安然無恙嗎?”

“只要他不死,那我就不會。無論我還是他死了,我當年答應(yīng)卡齊格飛那個混小子的約定就都會無法履行。希望你弟弟別讓塞西莉亞那個傻丫頭對他的期望落空吧,如果他熬過今晚這一劫,那將來的地球,就要拜托他和琪亞娜守護了......”

“那如果我弟弟熬不過呢?”

“拼上我這條命,我也要和它同歸于盡。五萬兩千年前,是我給了那個終焉律者最后一刀,如果這次它再出來,我也同樣有權(quán)利給它最后一擊。這根岡格涅爾承載了四代地球文明外加愛莉希雅對我的期望,我更不能讓他們的期待落空。所以今晚的結(jié)果,有勝無敗,無非只是贏得漂不漂亮!如果能干凈漂亮地贏下這一場,我們之間的合同即行作廢,你就和你的弟弟與學(xué)生們團聚吧,我也該去準備復(fù)活塞西莉亞那個傻丫頭了?!?/p>

“謝謝,那......祝你成功?!?/p>

“嗯,你的面馬上要涼了,抓緊吃吧,吃飽肚子才有力氣打架不是?別忘了這次帶你出來可不是來看熱鬧的啊,學(xué)姐?!?棕發(fā)男青年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結(jié)賬,順便吃撐了在門外遛一遛等你。祝我們成功吧,希望晚上,我能喝上一杯你弟弟和你學(xué)生的喜酒?!?/p>

“喜酒嗎......我也好想喝一杯啊......可惜,不是我自己的......”

看著他與自己的弟弟格外相像的背影,紅發(fā)麗人苦笑一聲,默默在心里念道,然后,便夾起一大筷子已經(jīng)快冷了的面條,就像是把所有怨氣都發(fā)泄在上面一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該死,好好的面條都泡糟了......”

?


“老板,結(jié)賬啰。”他挨到柜臺前對在熱氣騰騰的鍋子旁忙活的老板問道,“一共多少錢啊?”

“今天您進店點單時間在五點之前,給您兩位打八折,兩份拉面加兩個蛋,一共1521日元,再抹您點零頭,1500日元就行?!崩习逶趪股喜亮瞬潦?,笑呵呵地打開收銀臺說道。

“ 喲,您這兒可真是物美價廉啊,不打折都比別家便宜,那明早我還來,還打折嗎?” 他遞過1500日元,看著身后有些不顧形象地吃面的她笑道,“不光我,看起來連我的姐姐也很喜歡您家的面呢?!?/p>

“原來那是您的姐姐啊,我還以為是......嗨,打折,當然打,只要您來就行,我這人最歡迎回頭客?!?/p>

“可我和我姐姐只是第一次來啊?!?/p>

“一回生,您明天第二回來就熟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年輕人,您是哪里人?叫什么?認識一下?”

“我叫阿列克謝·希奧拉,來自俄羅斯,叫我阿廖沙就好。至于我姐,您叫她姬子小姐就好了?!?/p>

“姬子么......那好啊,阿廖沙先生,歡迎您和姬子小姐明天再來?!?/p>

“好嘞,一言為定?!?/p>

結(jié)完賬后,他挑開面前的簾子,來外面伸了伸攔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面沒有面湯味兒的新鮮空氣,看著遠處的初升的朝陽,他原本的輕松表情卻突然凝重了下來。

“希望這不是這具身體,也不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啊,太陽?!?/p>

而極目遠眺,幾條街區(qū)之外,一座巨大的建筑之上,三景酒店與ME社的LOGO正在陽光的沐浴下閃閃發(fā)光。

?



與此同時,月球,風(fēng)暴洋區(qū)域。

白發(fā)的一男一女輕踏在月球的塵土之上,一個身著長風(fēng)衣,一個身著白色的繁復(fù)裙裾,遙望此時天幕上海藍的地球,而他們身后的遠處,則是“拉尼亞凱亞”月球基地那巨大的玻璃穹頂。

“尊主,你真的相信 ‘假面’?閣下他這次能成功嗎?” 沉默良久,女性偏過頭試探性地小聲問道。

“我相信他,他許下的諾言一向沒有食言過,既然他許諾帶我一起去探索‘崩壞’真正的造物主,那他肯定會活著回來的......”

他松開手,對手里的兩枚硬幣輕聲念道,陽光下,兩枚金色的硬幣在他手中閃著奪目的光彩。其中一枚,鐫刻著一柄利劍,而另一枚,則刻著一片中間有著一只眼睛的樹葉。

“ 蘇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你也死了,我也就沒有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了......”

“ 但你可是殺不死的 ‘假面’ 啊......”


關(guān)于艦長和芽衣婚禮上的哪些事兒(SP01):夢與月的哪些事兒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渝中区| 清水河县| 柘荣县| 寿宁县| 南京市| 外汇| 南江县| 容城县| 正安县| 且末县| 张家港市| 东阳市| 黎平县| 镇巴县| 达拉特旗| 灵山县| 桃源县| 广南县| 凉城县| 苍梧县| 马公市| 油尖旺区| 濮阳市| 闸北区| 阳新县| 冷水江市| 金昌市| 孝感市| 红安县| 封开县| 兴业县| 浮梁县| 东兰县| 祁连县| 揭阳市| 方城县| 白玉县| 梨树县| 深泽县| 平湖市| 西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