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完)
短篇,腦洞文。
僅供娛樂,勿上升——
聽到這個聲音,姜海宴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大喊,“真是天要亡我??!餅哥特意囑咐過,不能讓他和周師哥見面,這不趕巧嘛,昨天剛說,今個兒就碰見了。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師父啊,快來救救徒兒吧。”
姜海宴豐富的內(nèi)心活動,沒人懂也沒人看出來。
因?yàn)橹芫帕甲吡顺鰜?,好巧不巧地與Teo打了個照面。
“孟...”那稱呼差點(diǎn)就脫口而出,周九良及時止住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打量著眼前人,眉眼淡淡,耳朵,鼻子,身高體型,哪哪都像!
周九良看著姜海宴問道,“小宴,怎么回事?”
“師哥,這位先生想進(jìn)后臺。但是餅哥說,閑雜人等禁止入內(nèi)?!苯Q缭谛闹心貫樽约毫鳒I,自己也太倒霉了。
“嗯?!敝芫帕键c(diǎn)了點(diǎn)頭,“先生,請尊重我們的規(guī)定?!?/p>
“我只想找你?!?/p>
“找我?”周九良有些好奇,但他更想知道眼前這人是否是孟鶴堂。
“對?!盩eo眉眼帶笑地看著周九良,“你剛才的那段評書很精彩,我想請教一下關(guān)于評書的內(nèi)容?!?/p>
“不知道您是否有空?!?/p>
周九良被鎮(zhèn)住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人,他笑起來更像了。
“好?!敝芫帕脊硎股癫畹卮饝?yīng)了。
“那我們?nèi)Q個地方討論一下?Teo見周九良答應(yīng)了,顯得更歡悅了。
姜海宴瞧著他倆并肩離開的背影,心撥涼撥涼的。餅哥知道后,定會打死我的!
小飯館里,
“就這吧。”
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周九良帶著Teo來到以前孟鶴堂帶他經(jīng)常來的小飯館。
Teo跟在周九良身后,看著這飯館的門面,比起街上門面大的餐館,顯得有些小,但是對比這條街上的店鋪又顯得大了許多。
“一般小飯店里才地道?!盩eo望著這飯店,想到之前來過中國的朋友回去都這么跟他說。
他環(huán)顧四周看著桌椅擺得很整齊,收拾的很干凈。暗自決心要好好嘗一嘗這里的飯菜。
周九良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他在打量這家店的裝潢。
難不成......
周九良努力壓制住某些異樣的情緒。
“呀,好久不見你了。這些年都去哪了呀?”老板娘熱情地問著Teo,“以前天天和小周來,最近這些年都不見你,去哪里發(fā)大財(cái)了?”
Teo有些茫然地看看老板娘又看看周九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劉姨,生意興隆呀,門面都變大了。”周九良轉(zhuǎn)移著話題。
老板娘聽后真?zhèn)€人都喜氣洋洋的,“還不是托你們的福,經(jīng)常關(guān)顧我的小店,不然哪來的錢裝修呀?!?/p>
周九良和老板娘又寒暄了幾句,之后點(diǎn)了幾道菜,老板娘就去忙了。
“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Teo環(huán)顧了一圈這個小店問道。
周九良倒水的動作頓了頓,想了想,“不算吧?!碑吘姑细绯鍪潞?,他也就離開了北京,回了南京。
來這不過是當(dāng)初每次下場太晚了,他鬧著餓,孟哥就經(jīng)常帶他來這里吃東西。便宜又大碗,主要是深夜也開著門。
Teo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就開始問周九良關(guān)于評書的內(nèi)容。
Teo聊得很開心,這時周九良點(diǎn)的湯來了,是個女孩端來的,湯太燙,又一不小心被絆倒了。整碗湯都灑在了Teo的身上,周九良遞紙去給Teo去擦。
剛出鍋的湯多燙啊,好險(xiǎn)Teo穿的厚實(shí)。只不過是右手被燙到了,Teo將外套脫下,卷起衣袖去看傷口,手腕被燙紅了,但是更讓周九良震驚的是,Teo手腕上的那一圈淡青色的胎記!那是孟哥身上獨(dú)有的!
如果說,長得只是像是巧合,那他身上相同位置,相同形狀的胎記又算什么呢?
周九良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女孩本來將湯弄灑就很自責(zé)了,現(xiàn)在周九良突然站起來,她更害怕了。
她一直不停地道歉,Teo見女孩眼含淚水,便不忍地說,沒多大的事,沒事的。
老板娘見女孩笨手笨腳的模樣,便跑來跟周九良他們道歉,說他們這一桌都免單了。
飯后,
周九良和Teo并肩散步,突然周九良站在路燈下看著Teo獨(dú)自遠(yuǎn)去的背影。
街上的燈光將他影子拉得又長又細(xì),似乎只要再走遠(yuǎn)些,它就能把人的影子從人的腳下抽離開來。
“孟哥。”突然起風(fēng)了,夾著周九良微微顫抖的聲音遠(yuǎn)去。
明明距離不是很遠(yuǎn),但是周九良卻覺得隔了千萬座山,千萬條河。
他很怕對面那個人聽不見自己的呼喚,
他更怕,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應(yīng),那人就消失不見,就像....
就像做過的很多次的夢里那樣,他在夢里呼喊,喊得撕心裂肺,前方的人卻從未回頭。他每次都想往前走一步,哪怕只有一小步....
但從來都沒成功過,仿佛是有一堵無形的墻將他隔絕在外。夢得多了,他也斷定對面那人一定是孟哥,孟哥不舍得離開他的吧?
他用力拍打甚至用腳踹那堵墻都無濟(jì)于事,他還是被擋在了墻外。
最后,嗓子也不知是哭啞還是喊啞的了,他只能倚著墻望著那人的背影走遠(yuǎn),最后消失不見。
他怕夢境成了現(xiàn)實(shí)。
畢竟他們之間還隔了十年的時空.....
Teo并沒有注意到周九良停下了,他還是一直在往前走,突然他聽到后邊有人在喊他,他下意識立刻轉(zhuǎn)身應(yīng)了句,
“我在?!?/p>
這一聲回應(yīng)仿佛讓時間回到了十幾年前,而某人等待這聲回應(yīng),苦苦等了十年。
白色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
北京也下雪了。
周九良等了十年的春天卻回來了。
恰如燈下,故人歸來,對影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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