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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雙帕彌什同人文《凌云》】第九章 黑天使和魔女(中)

2023-07-28 16:27 作者:ReshQAQ  | 我要投稿

(前情提要)

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冷到刺骨的寒夜。窗外的寒風(fēng)在飛過之際,一聲聲悲鳴在冰冷的空氣中央駐留。黑暗與寒風(fēng)交織的縫隙飄著銀針一樣的雨,它們從深淵一樣深不可測的漆黑的天空墜落,一下一下打在開裂的地面上、無家可歸的難民身上、破毀老舊的樓房上,冰冷的玻璃上,一下下綻放出朵朵轉(zhuǎn)瞬即逝的水花,晶瑩剔透。比安卡難以入眠,身著單薄睡衣的軀體在潔白的床單上翻來覆去,留下些許皺紋似的痕跡。最終她爬了起來,趴在窗臺上遠(yuǎn)眺窗外。眼眶內(nèi)那一對漂亮的翡翠里倒映著玻璃上密密麻麻,慢慢向下游動的水珠,還有自己那仿佛寫滿思念與不安的面龐,閃動了兩下。窗外一有幾聲風(fēng)吹草動,少女便很快撐起身子,往街上幾個路燈營造的小片明區(qū)張望。


好像,相比于欣賞無人問津的雨和水珠,她在焦急的等待著什么的到來……


窗臺上的風(fēng)鈴清脆的鳴叫兩聲,叮鈴鈴,叮鈴鈴,仿佛一個無形的手,時刻牽動著少女多愁善感的思念。比安卡隨之離開了窗臺,換上衣服便輕手輕腳地往便教堂大廳跑去。


宿舍通往教堂的路途要先經(jīng)過一段走廊,沿途一扇扇木門之后便是修女與教徒們的房間。由于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差,門前或者街道上傳來的聲響很容易便能被里面的人聽見。小心翼翼穿過走廊,盡頭有一座石像,再往右走一直走到盡頭,下了一層樓梯之后,便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腳步聲吵醒其他人了。比安卡漸漸加快了速度走到了眼前一道熟悉不過的木門前……


隨著木門緩緩被自己推開,她再一次地在透過彩窗灑進(jìn)的月光下,整齊的長椅前中央,看到了那身披黑袍,雙膝跪地,虔誠面對十字架懺悔的少年。不過,對方在禱告完后,臉上常駐的微笑卻消失了,換上了少有的不安。冷如冰霜的玻璃外,傾盆的大雨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愈演愈烈。子彈一樣的雨水打在教堂的屋頂,“滴答滴答”的聲音,和狂風(fēng)的悲鳴一塊兒構(gòu)成了一段寓意為憂傷與壓抑的交響樂,仿佛傘無處安放的焦慮……


………………


“什么,你要離開這里去出任務(wù)了?而且……半年……但……可……可是……


一道蛛網(wǎng)似的驚雷劈過夜空,掠過少女還未做好準(zhǔn)備接受這一切的心臟。她忽然感覺心就像被那句話箭矢一般硬生生穿透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血液在半空綻放一朵巨大的蟹爪菊。愁容與不解驟然在比安卡白皙的面容上呈現(xiàn),令木納的她瞬間掙脫了睡意的束縛。翡翠似的空洞的眼眸睜大了許多,倒映著眼前少年眼眶的湛藍(lán)與他身后的十字架雕像。比安卡有點(diǎn)不相信,再三詢問之后,得到的依舊是一樣的答案。她無力的右手緊捂著胸口,感到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死死的壓住了她的心臟,幾乎要讓她窒息。


即便很多天她也想過假如傘真的離開了自己會怎么樣,但現(xiàn)在這這一天真的來了,鐵一樣的現(xiàn)實赤裸裸擺在眼前,自己也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不知所措。


“比安卡……我也很想在這里陪著你,但……但你也知道的,我是傘部門的戰(zhàn)士。最近幾天來城市里一直有人失蹤,他們可能面臨很大的危險,我的上級才安排我近幾天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而且……不僅如此,很多地方還有人等著我去救,還有該解決的事情等著我去解決……”


傘和以往一樣用冷靜的語氣向修女說明了一切,可蒼藍(lán)的目光在話說出口的一刻竟有些久違的猶豫,寫滿了對少女的不舍。


“傘……其實……”


一處還算干凈的長椅上,傘坐在比安卡的旁邊,一只手從黑袍下探了出來,輕輕握住了比安卡白玉似的五指。身旁的少女一時間漲紅了美麗白皙的臉頰,半張的嘴輕微顫動的朱唇,好像要吐露心底隱藏了許久的什么,可喉嚨卻不知道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堵住了,半張的朱唇一丁點(diǎn)音調(diào)都難以再發(fā)出。


窗外,大雨依然在下著,越下越大……


“比安卡……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們一起相處的每一天……但是,我看到了他們間更多的,像你一樣飽受苦難的人。他們有的失去了父母,有的人生命瀕臨危險,有些人被那些我跟你講過的人渣抓住,販賣,受盡屈辱,受盡摧殘……”


“比安卡……”


傘的語氣忽然不像冰冷的雨水那般寒冷,他慢慢的伸出手臂,將身旁的少女的少女?dāng)埲霊牙?。比安卡嬌軀一抖,被寒風(fēng)刮的紅潤的臉蛋埋在眼前少年熾熱的胸口中。


“我……不想離開你……真的……好不想離開……但……我不得不離開你,去拯救他們的生同樣重要的生命和靈魂……比安卡……你……可以原諒我嘛……”


身披黑袍的少年說到此處,忽然間安靜下來。一聲細(xì)微的嘆息落在了比安卡的心弦上,方才聽到真心話早就被心上人得知的她,臉頰紅的幾乎要滴血一樣,略顯羞態(tài)低垂著美麗的額頭。微弱的月光在修女姣好的雪膚上微微舞動,垂落的金絲被它映得泛著金色的光輝,看著很舒服。眼眶的碧水中央,倒映一簇微弱的閃光,好像傘的輪廓,含愁帶露,細(xì)細(xì)的凝視他胸前緩緩晃動的布料。失魂落魄的少女沉吟許久,眼中的碧綠微微一顫,轉(zhuǎn)瞬又被緊閉的皮膚緊緊覆蓋,潔白的貝齒輕輕輕壓住泛紅的嘴唇,仿佛很快做好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衫w細(xì)的玉臂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慢慢地攀上傘寬闊的后背,好像怕他下一秒就回化作青煙消失一般,用力地?fù)肀Я?/span>眼前心底那最后的一份美好。


“去吧……”


“嗯?”


比安卡略微帶有一些哭腔的女聲從懷里飄了出來,眼下漸漸淌過兩道溫?zé)岬乃鳎X袋依偎過的地方多出了一小塊小小的水跡……


“謝謝你……傘,這些天來謝謝你的陪伴和關(guān)懷……去吧……去那里救更多的人……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我會在這里一直等著……等著……直到……”


“你平安回來的那一天……”


少女抬頭凝望,與傘湛藍(lán)的雙眸對上視線,驚訝如一條細(xì)繩牽動她的雙眼捕捉到了傘眼眶中泛著星光的那片藍(lán)海。左眼幾顆水晶一樣的淚滴在他的側(cè)臉緩緩劃過一道弧狀的水痕,在下巴的末端滴落。而他的右眼,卻毫無變化,依舊是以往那片溫柔的蒼藍(lán)。


原來,傘……也在流淚,傘……也會流淚……沒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腔,沒有看似懦弱的抽泣。僅僅只有一個會流淚的左眼,一只不會流淚的右眼,還有離別之際對少女無盡,說不出口,卻令她倍感溫暖的關(guān)懷。他任由淚水劃過自己的臉頰,一只手抱著比安卡,另一只手以極為控制的力度溫柔的撫摸著少女仿佛蒙著一層薄薄紅紗的臉頰,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生怕動作幅度一大把她弄疼了……


“我離開之后,不必為此感到悲傷和迷茫。若是迷茫了,那就前進(jìn)吧。不要因為那些難民的一兩句流言蜚語而動搖自己的信仰,做你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事情,順其本心,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不過……”


傘停頓了一下,嘴角驀地微微揚(yáng)起了一些。


“你也沒必要在這里等我。以后,也沒必要承受他們對你的一切侮辱了……”


比安卡聞言,離開一些,疑惑的注視著眼前少年形如月牙的微妙笑容。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終端,低頭在屏幕上輸入密碼,手指又在上面來來回回劃了一陣子,將那屏幕反手亮在了比安卡的眼前。


終端里面的照片描繪了一座佇立在海岸上的一所漂亮的大教堂,從那里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洋,美麗的景色足以令看過照片后的無數(shù)人魂縈夢繞。


“我聯(lián)系了另一座人類據(jù)點(diǎn)的教堂。那里設(shè)施很完善,比待在這里這里要舒適很多,人們的觀念也沒有像這里一樣封閉。在那里,只要你不說出口,沒有人會知道你的過去,沒有人會隨意職責(zé)你,委屈你。我昨天已經(jīng)和圣十字教堂的里昂神父談清……他……咳咳……”


“傘,怎么了?難道……他不同意我離開嘛?”


眼見傘說到重點(diǎn)處停頓了一下,比安卡耐不住性子焦急地詢問,可眼前他卻用一種心虛的目光在看自己。


“額……他……聽到你要離開這里的消息,爽氣的答應(yīng)了下來,而且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好像巴不得你離開一樣……”


“這樣啊……”


比安卡內(nèi)心先是一陣喜悅,轉(zhuǎn)瞬卻又被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侵染,在低落的眼眸和憂郁的神色呈現(xiàn)。傘右眼中央那顆淡藍(lán)的六芒星好像閃了一下,他輕輕將一只手搭在了比安卡有些拘束的肩膀上。


“其實你不必對這里抱有任何懷念。即便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們承受的苦難有多深,但……這不應(yīng)該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蔀樗麄冞@樣無緣無故傷害你,侮辱你的理由。任何一個人都無權(quán)將他們的意志強(qiáng)加于其他人之上。相信我,你完全沒有他們口中所說的一星半點(diǎn)的惡意,相反……”


傘下意識的停了一下,自己的老臉不知不覺紅了起來,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說出口了。


“我感覺……你很善良,很漂亮,很……純潔……就……好像……白百合花一樣……”


少年的話語越說到后面越來越細(xì)若蚊語,自己的臉也紅的冒起了熱氣。扭過腦袋時可愛的羞態(tài)惹的比安卡瞇起的眼睛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捂嘴“撲哧”一陣輕笑,剛才的憂愁轉(zhuǎn)眼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咳咳,總之,我還委托了傘部門的幾個朋友送你過去,等等……我翻翻……對,就照片上的這兩位。我以我的人格擔(dān)保,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好人,你可以無條件的相信他們。等一天后的晚上,他們會開車停在教堂門口,就是這張照片上的,車牌號別記錯了。到時候,他們會將你送去那里……”


傘一邊解釋,一邊在終端上翻找著傘部門戰(zhàn)士和運(yùn)輸車的圖片。比安卡雙眸聚焦于屏幕變化的照片上,聚精會神的聽著。


“而在這一天的時間里,你也不用擔(dān)心其他人來找你麻煩。我也安排了一個好哥們兒來照顧你,順便……防范一下那兩個不知好歹的色鬼?!?/strong>


這里,比安卡隨著眼前少年的視線的轉(zhuǎn)換一同聚焦于身側(cè)的一處玻璃上。早上她在教堂大廳的時候,總有兩個壯漢在那里用色咪咪的眼神望著比安卡,準(zhǔn)備時刻在她獨(dú)自一人出去的時候做一些圖謀不軌之事,好在好幾次都被傘嚇退。傘以前也和比安卡提過,自己私下里警告了他們好多次,但他們依舊屢教不改,甚至還大言不慚地開始侮辱圣潔的修女,氣得自己直接把他們兩人狠狠的揍了一頓。


“前幾天你應(yīng)該見過那個人了吧……就是終端里的那個。


“哎?”


比安卡看到照片中那個金發(fā)的士兵后,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一天早晨領(lǐng)取物資的時候,記憶中的他將物資遞到了自己面前,而物資盒的上方,躺著一朵潔白無暇的百合花。不遠(yuǎn)處在讀一本小說的傘在白了一眼四周繞著他走的行人之后,藏在頁面后面那對海藍(lán)的雙眸在饒有興致地觀望著自己和托比的互動。


“怎么樣,很帥吧~”


“托比先生?你們兩個認(rèn)識?”


“一次救援任務(wù)我把他從感染體潮中硬生生抱了出來,差點(diǎn)在那里留下了一條腿呢。最近他要回家去辦些事情,明天一早大概能回來。對了,他人怎么樣?


其實……他人也很好……我聽說,其他人對他的評價都很好……


“比安卡……


微笑了一聲,雙手輕輕拂過修女腦后的金絲,碎片一樣的月光和微弱的燈光倒映在兩人的眼中,細(xì)小的鉆石一樣。那雙飽受戰(zhàn)火的雙手,輕輕托起比安卡潔白無暇,純真的臉龐,拇指依依不舍的撫摸著,安撫著她破碎的心靈。一瞬間,比安卡忽然感覺傘的臉離自己好近,好近……之前,從來都沒有那么靠近過。在這個距離,很容易就能看清他五官的輪廓,還有那個含著一顆六芒星的右眼。她再也控制不住淚水,離開了一些,又一次地像一個想念家人的小女孩一樣撲進(jìn)了傘溫暖的懷抱中。


“我很抱歉,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在那個教堂安心的等著我,好嘛……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平安歸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嗯……”


“好啦好啦,別哭了,你笑起來的樣子可比現(xiàn)在好看多了?!?/strong>


傘對著懷里的比安卡寵溺的微笑了一下,再一次地用衣袖擦去了她駐足于雪白肌膚上兩道溫?zé)岬乃?,比安卡也配合的對他又一次久違的露出了帶淚的微笑。之后的一些時間,得知比安卡沒有終端后,傘在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終端遞到了比安卡的手里,藍(lán)白色的外殼,中央的部分刻著一朵潔白的百合花。然后,他細(xì)心教導(dǎo)比安卡如何使用,如何聯(lián)系自己與其他相關(guān)的人點(diǎn)開了備忘錄讓她將許多具體的信息全都記錄了下來。直到比安卡都學(xué)會后,他漸漸站起身子,最后一次撫摸了比安卡的臉頰,擁抱了她一下,便踏上了教堂大廳走廊。泛起層層褶皺,灰蒙蒙的紅毯上,深藏于斗篷下的陰影之下,那雙低垂的湛藍(lán)一直很小心。每走一段距離,都得注意不被地毯凸起的一小塊部分絆倒,也不忘回頭凝望著身后立在那月光中目送自己離開的少女,仿佛從那十字架雕像到達(dá)教堂門口短短的距離,是他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距離。


人在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恰恰沒有那么輕易能夠說明理由,更多的是一種沖動,而是在后續(xù)的行為中賦予他理由。任何人都是如此,比安卡也是一樣。在傘即將推開門的時候,她最后才意識到,自己為什么要放手,為什么要隨意放棄那心底唯一的光芒。那一刻的決定,只是一種沖動罷了。而真正的痛苦的想法,自己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時候,又為什么會答應(yīng)呢?


也許……她在害怕……害怕這一別,曾經(jīng)被大雪掩埋了一些的痛苦,又會掙脫束縛,在之后的歲月加倍的將無助的自己慢慢侵蝕吧……


“傘!等一下!”


在猶豫與追上去這兩個選項之中,她毅然提起長袍,邁開步伐拼了命的朝傘的方向奔去。可眼前的傘好像跟她成為了兩個世界的人,自顧自的早已將被雨水浸透,散發(fā)著一股腐蝕氣息的巨大木門,推出了一條只供一個人通過的縫隙。等比安卡追上之后,大門“吱呀”一聲一陣悲鳴,好像故意阻擋著她一樣,緩緩閉合。等她下一秒追上去再次推開大門時,傘早已消失了。她不顧雨下的究竟有多大,沖出去在門口被銀白色雨幕所覆蓋的街道,來回的走動,渴望在這悲情的水簾中看到那少年的輪廓。


傘好像突然同這止不住下著大雨的世界,徹底融為了一體,再也找不到了……


“為什么……我要讓他離開呢……”


叮咚~


比安卡的終端中收到了一條傘的訊息,她返回了教堂大廳,摸出口袋里的終端點(diǎn)開了消息。


那……是一句詩……


我們是生命這片圓形湖泊盤走散的靈魂。

若是再次找到彼此的焦點(diǎn),就會再次相遇。

縱使我們都有所改變……

縱使成為陽光,晚風(fēng),和你的影子,成為你熟悉而又陌生的樣子,也一定……

相信冥冥中我們會再次相見。

相信這不過是短暫的告別。

JACKPOT……


……………………


“你看到那魔女了嗎?最近有個老頭跟她說過一兩句話,結(jié)果過兩天他就失蹤了……”


“真沒想到教會竟然會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魔女’,我記得,她身邊經(jīng)常相伴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吧,怎么今天沒看到他?”


“大概也受到她身上‘詛咒’的影響了吧。這小子要我說也是罪有應(yīng)得,一直護(hù)著那該死的女人。有一回說她兩句不高興了瞪我一眼,那眼神呀,老兇了,好想要?dú)⒘宋乙粯幽?。我跟你講哦,他同樣不是什么好東西!”


“噓……她好像朝我們這兒來了,快走快走,不然我們也要同那些可憐人失蹤嘍……


傘最終離開了這里,托比也在他離開之后的第二天,沒有如約來找比安卡。她從人們口中聽到,自從上回給自己送過物資后,人們從未見過托比,幾天來也沒見他回過自己家。而他們對于比安卡的偏見,仿佛一張潔白的紙張上永遠(yuǎn)無法抹除的墨點(diǎn),始終存在著。深夜的風(fēng)鈴在半夜,再沒有歌唱過一個音符……


“不安的情緒始終蔓延在這座城市中……人們恐懼……相互猜疑……不知失蹤的人們……還有……傘……他們都平安嗎……我不明白……神父……傘……我該怎么辦……”


比安卡獨(dú)自面對著被絢麗的落陽與晚霞一同駐足于此,死寂沉沉的城市,面對著水跡未干的窗戶,低聲呢喃……


意料之外的變故,遇上傘為比安卡安排好的一切,還有她平靜的生活,猶如在海面肆意橫行的巨浪遇上了一條巨大的郵輪,徹底顛覆,只留下一條巨大的漩渦慢慢將它們的殘骸卷入冰冷的深淵……

傘離開后的第二天夜里,比安卡悄悄踱步來到房間外,一樣的時間,一樣的起點(diǎn),月光透過回廊的彩窗,將婆娑的影子灑向光源處。她本想到教堂大廳的十字架前,回憶一下和傘相處的朝夕,也為自己所思念的人向著它發(fā)出虔誠的祈禱。


一聲不合時宜的異響從從黑暗中傳來,在空曠的教堂顯得格外刺耳……


“是誰?”


比安卡立即停下腳步,不斷回想著聲音的方位,它的源頭好像是教堂的大廳。她試著詢問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卻只有一陣長久的沉默。


“奇怪……明明傘跟我說過他要過好久才能回來……怎么會那么快……難不成……不可能……


遲疑了一陣子,她最終小心翼翼地朝教堂大廳走去……


大廳正門明顯被人打開了一道縫隙,猶如一個強(qiáng)烈的催化劑加劇了她內(nèi)心驚喜與困惑雜糅在一塊兒形成的強(qiáng)烈化學(xué)反應(yīng)。遲疑了一會兒,她輕輕推門進(jìn)入了大廳。借著從彩窗穿過,在地板上靜靜休息的月光,漸漸看清了來者的輪廓。好像是一個男人,身披黑色的斗篷,此刻正跪在大廳盡頭的十字架雕像前默默祈禱。一剎,前所未有的驚喜徹底占據(jù)了少女多疑的內(nèi)心,她以為傘很輕松地結(jié)束了任務(wù),馬上就來找自己了。而當(dāng)她快步走進(jìn)一些,碧綠的雙眼透過額前細(xì)碎的劉海朝前張望,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形和傘相比要稍微矮小一些,幾絲金發(fā)露在被兜帽遮掩的腦袋外面,黑色的長袍有些破舊,從背后能看到他耀眼的金發(fā),面前還擺放著一把眼熟的長弓。


驚喜促生失望,而失望緊接著又促生好奇,最終由此帶來強(qiáng)烈的驚訝,足以比原來的驚喜要遠(yuǎn)遠(yuǎn)大的多……


“傘……是你嗎……”


比安卡小聲詢問,可黑衣人如同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繼續(xù)著自己的禱告。她漸漸鼓起勇氣,貼著墻壁,小心翼翼地朝眼前的黑衣人走去。當(dāng)她來到那黑衣人面前接近他時,徹底在月光的映照下看清他的面目,不由得從心底一陣驚呼。


托比!


“托比先生……能見到您真的太好了。聽說不久前人們說您也失蹤了,現(xiàn)在看到您平安無事回來,想必傘和大家見到了都會很高興?!?/span>


托比停止了禱告,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子,依然保持著跪著的姿勢,緩緩開口道。


“您就是比安卡小姐……傘哥……要讓我?guī)兔φ疹?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gray-03">的……女朋友……對吧……不好意思,沒經(jīng)過允許就闖了進(jìn)來……”


比安卡聽到“女朋友”這親密的稱呼后,白皙的臉頰不由自主一剎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嫣紅。即便平常和傘的關(guān)系,好像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但他們還都未互相主動表過態(tài)。如今這三個字如此直接的將兩人的關(guān)系簡潔明了的概括出來,不禁讓她感到些許不好意思。無意間,她最終沒有拒絕這個如此親密的稱呼,一瞬間的害羞也很快轉(zhuǎn)為了對眼前男人的不安與擔(dān)憂。


“您果然和傘哥說的一樣,是個溫柔的人啊……咳咳……這個時間來打擾你……其實……還有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托比漸漸轉(zhuǎn)過腦袋,比安卡看到他周圍,猩紅的電流在不斷閃動著,熟悉的場景加上傘曾經(jīng)的描述讓比安卡一眼便判斷出了托比的狀況。


明顯的帕彌什病毒感染的癥狀!


熟悉的一幕讓比安卡臉上的表情從擔(dān)憂變成了痛苦。


“怎么了,托比先生!你受到感染了嗎?人類假如受到感染的話……”


少女說到此處,痛苦的哽咽與回憶令她難以啟齒。而托比卻吃力的轉(zhuǎn)過腦袋,盡力朝比安卡擠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


“人類受到感染……會立即死掉……可……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人類……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看來……我早該聽傘哥的警告……失蹤這段時間……還是發(fā)生了一些小意外呢……”


“托比先生……我很抱歉……您一定很痛苦吧……


“啊哈……比安卡小姐……”


托比聽到后,一時竟有些發(fā)愣,可很快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剛想站起身子安慰眼前悲傷是少女,可身體僅存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力氣絲毫無法支撐起自身的重量,站到一半時整個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托比先生!”


比安卡慌忙上前,將托比扶了起來。


“啊哈……比安卡小姐……我能感到……我的時間不多了……請……幫……我個小忙……可以嘛……”


他吃力地抬起了沉重的手臂,指了指眼前祭壇上,那把沐浴在月光下的銀弓。


“對……拿起它……了解我……啊哈……趁我……不再是自己……之……前……”


“托比先生……可……可是……”


比安卡水靈靈的眼瞳不禁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這段時間……我也不記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意識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所教堂了……傘哥……和我講過你的經(jīng)歷……我……和他也相信……比安卡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說到一半,他對早已淚眼婆娑的修女輕輕笑了一下。


“我想……這……一定是……神的旨意……讓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遇見了……你……呃啊———


“托比先生,托比先生!”


帕彌什病毒無情的撕扯著托比的五臟六腑,他的眼睛也漸漸的褪去了同傘相同的一片淡藍(lán),與他殘存的意識漸漸被猩紅徹底占領(lǐng)。徹底失去控制之前,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眼前的修女發(fā)出了此生最后一次怒吼。


“來……不急了……動手……快動手?。⒘宋遥。。∵腊““““““““““ ?/strong>


托比的慘叫聲如同一發(fā)鋒利的箭矢穿透了比安卡的心臟,痛心的感覺仿佛巨石一樣壓得她發(fā)麻。手持弓與箭的修女強(qiáng)壓著眼眶流淌的清泉,漸漸的合上了雙眼,搖了搖腦袋,試圖將心里的恐懼和眼前的昏暗甩掉。猶豫片刻,她緩緩舉弓,拉弦,纖細(xì)的手指被繃緊的弓弦勒的有些微痛,將鋒利的箭頭對準(zhǔn)了眼前徹底暴走的托比。


“托比先生……對不起……”


利箭飛離繃緊的弓弦的一瞬,穿透暗影,穿透空氣,穿透月光,最終,硬生生刺入了年輕士兵的心臟。他僅剩的一些力氣最后維持他保持站立的姿勢片刻,最終徹底向后倒下。大量的‘鮮血’從微微冒著電火花的傷口內(nèi)緩緩流出,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身上猩紅的電流隨著自己一聲尖利的慘叫徹底消失了,眼眶里猩紅的池水也慢慢褪去了猙獰的原色,恢復(fù)了往日澄澈的湛藍(lán)。教堂一瞬間恢復(fù)到了往日那一片詭異的黑暗與寂靜……


“比安卡小姐……謝謝你……”


即便臨終前仍然感到痛苦萬分,可托比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虛弱的笑容。


“你的身體……”


“我感到自己發(fā)生了變化……也許……在前面……我還不是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傷害了很多人……”


“對不起……我沒法拯救您……對不起……”


比安卡絕望地跪在了眼前托比的軀體身旁,沾滿紅色液體的雙手蓋住了自己布滿淚痕的臉龐……


“不必……道歉……你……拯救了我……也許……還拯救了其他人……如果……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簡單死掉的話……真的太……好了……”


“得……救了……得……救了……”


月光下,血色中,托比說完最后一句話后,安詳?shù)拈]上了雙眼,徹底沒了任何反應(yīng)。一朵潔白的百合花從他懷里慢慢滑了下來,沾染了地面紅色的液體。年輕士兵臨終前的話還縈繞耳畔,可心碎的修女眼前,是已經(jīng)喪失所有反應(yīng)的,他的軀體……


“為什么……為什么要那么相信我……不論是你……還是神父……自顧自的說著什么解脫,救贖……可你們……”


“已經(jīng)死掉了??!”


“傘……我該怎么辦……救救我……我該怎么辦啊……


比安卡再也遏制不住眼眶中積蓄的淚水,絕望的一聲聲呼喚著最信任的人的名字,緊緊抱著托比的遺體一下子哭了出來。修女撕心裂肺的哭聲持續(xù)回蕩在寧靜的教堂,漸漸融入了離別的苦悲與對死亡的絕望,融入了教堂的暗影,融入了這座,被恐懼、誤解、黑暗,徹底吞吃的城市中。


“?。 ?/strong>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斷了比安卡的哭泣,她向教堂門口望去,正門那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意想不到之人。她條件反射一般要跑過去向其求救,手上依舊握著托比反射著月光的弓……


“別……別過來!”


比安卡走進(jìn)一看,那正是之前經(jīng)常侮辱她的修女。如今,對方滿臉驚恐,尖叫著奪門而出,絲毫不給自己任何靠近的機(jī)會。緊接著,嘈雜的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夜晚的教堂被抽泣聲,謾罵聲,尖叫聲徹底淹沒。而這混亂風(fēng)暴的中心,正是托比遺體前站著的,手持著弓,滿身鮮血的比安卡!


“是她!就是那個‘魔女’!就是她把托比殺了!”


“果然大家的失蹤都是因為他,最后他們恐怕也……”


“不是……我……”


驚恐的比安卡剛想上前一步為自己說話,可奈何群眾都仿佛避瘟神一樣地在朝著她前進(jìn)的方向往后退……


“別靠近我們!沾滿鮮血的魔鬼!”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住口!你這個殺人犯!”


里昂神父從人群中邁著大步向前,用手指指著比安卡大罵道。


“你就這樣對待幫助過你的人嗎?就像殺死你的神父和托比一樣!”


一部分人依舊圍在托比的尸體邊為其哭泣,一些稍微堅強(qiáng)的人,則將他們的悲傷轉(zhuǎn)化為無盡的怒火,一個勁兒的往無辜的修女身上發(fā)泄。憤怒的群眾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辱罵,他們撿起手邊的物品,朝著比安卡砸去。更有甚者,越過人群沖到她面前,狠狠地往她臉上來了一拳,然后被上前的眾人拉開……


“別拉著我!我要為托比報仇!啊啊啊啊——”


“滾開!滾出我們的城市!別裝成人樣待在我們身邊禍害更多的人!”


“你走吧,玷污了神圣之地的血腥圣女,從此教會與你再無牽連!”


比安卡剛想辯解,一發(fā)鐵罐頭“哐”的一聲砸中了她的腦袋,鮮血混合著自己的淚水,慢慢的從傷口處流了下來,從她蒼白的臉頰滴落。現(xiàn)在又有誰像傘一樣會去在乎她的感受嗎,會去問一句傷勢嗎?為她說一句話嗎?問問看事情的起因后果嗎?


他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魔女”殺了托比!


無助的比安卡就這樣在里昂神父的默許下,被眾人推搡出了教堂,踉蹌了兩步后才在教堂門口站穩(wěn)。她盡力頂著眾人的謾罵與朝自己丟來的雜物,雙手合在胸前,默默對著教堂低下了頭。片刻之后,失魂落魄的修女開始挪動步子,雙眼無神地望向了遠(yuǎn)處的街道,慢慢朝那里走去。最終,渺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傘……傘……為什么……要離開……你在哪里……我……好冷……”


城市某處散發(fā)著垃圾惡臭味兒的小巷,便是比安卡目前的容身之處了。除了她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夠忍受這里的味道。虛弱的她背靠著墻壁,蜷縮著由于寒冷忍不住顫抖的身子,一聲一聲輕輕呼喚著傘的名字。一開始,她想過用終端聯(lián)系傘,多么希望傘能了解到她的情況,趕過來關(guān)懷受傷的自己,將自己帶到那處新的住處。但當(dāng)她翻找著空空如也的口袋的時候,身體不知由于寒冷還是驚訝忽然一顫,這才想起來……


傘送給自己的終端,早就被她落在了房間里,之后可能會被那些憤怒的人們同她的隨身物品一樣,當(dāng)做受到“詛咒”的物品,一起銷毀了吧……


“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在那個教堂安心的等著我,好嘛……”


比安卡再一次的又想起了傘的話,可終端的丟失又再一次地陷入了失落與絕望編織的漩渦中,徹底讓自己遠(yuǎn)離了前往新住處的決定。畢竟,紙張是永遠(yuǎn)都包不住火焰的。一開始,那里的人也許還會尊重自己,可要是哪一天自己的過去突然被哪個人知道了,又或者因為一次意外被傳播了過來,就像今晚的事情一樣。他們,也會像剛才那些憤怒的群眾一樣,無緣指責(zé)自己,侮辱自己吧。想必,某一天當(dāng)他們的對自己的怨念爆發(fā)到極點(diǎn)的時候,自己也會像今天如此,被他們趕出去吧……


可,除了這條骯臟的小巷,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想著這些,比安卡不禁抽泣了幾聲,饑寒交迫死死的壓制著少女脆弱的神經(jīng),令她將近無法呼吸,不禁又讓她回想起了和傘相處的日子。即便那里依舊有環(huán)繞著她的流言蜚語,但至少有他幫自己說話,安慰自己被留言傷透的心;有他溫暖的懷抱和斗篷徐幫助自己驅(qū)散夜間的與人心的寒冷?,F(xiàn)在,傘離開了,僅僅一個夜晚,她所擁有的一切,仿佛一手同花順,被那名為意外的雙手,一洗,什么都沒有了。而她平日里一直堅持的信仰,此刻,也受到了來自殘酷現(xiàn)實強(qiáng)烈的動搖與挑戰(zhàn)……


“我所做的……真的是正確的嗎……”


失神之際,巷子的一頭忽然隨著一陣腳步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的面部被路燈的光線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翳,可暗處的少女卻對他十分眼熟。他就是趴在窗口外偷窺自己的壯漢之一,發(fā)現(xiàn)后正一臉奸笑著朝著少女的方向走來。瞇起的雙眼,此刻用一種極為變態(tài)的眼神望著眼前被凍的瑟瑟發(fā)抖的少女。


“別靠近我!”


比安卡硬扛著虛弱的身軀,雙腿仿佛綁上了一個無形的鐵球似的,難以移動。她仍舊掙扎地朝著巷子的另外一頭努力地挪動著步伐。而小巷的盡頭轉(zhuǎn)而又慢慢從一側(cè)的墻壁,顯現(xiàn)了另外一個壯碩的身影,如同一尊大山攔住了少女逃亡的路線。正是那壯漢的同伙……


“哼哼哼……現(xiàn)在跑不了了吧……小賤貨……”


“你的小男朋友呢?今天怎么沒見他來保護(hù)你呢?哈哈哈哈,來……過來……我們會好好對待你的……別害怕呀……”


“不要……不要……別靠近我!”


兩個壯漢漸漸地朝著巷子中央早已哭的泣不成聲的少女慢慢地合圍,有一個靠近的正想上手對驚恐萬分的她無禮……


“傘……救救我……”


絕望的淚滴,從少女早已哭紅的雙眼滾落……


砰!砰!


兩發(fā)灼熱的子彈從暗處襲來,貫穿了那兩名壯漢的腦袋,他們一先一后分別直挺挺向后倒在了濕滑的地板上,腦袋中央涌出的鮮血淌出了一道圓形的血泊,抽搐了一陣子,便斷了氣……

“是誰……”


比安卡盯了一會兒倒地的兩個壯漢,警惕的朝巷子深處看去。那名神秘的槍手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悠閑地從巷子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一腳踢開了擋路的尸體。他身穿一件黑色西服與紅色領(lǐng)帶,梳著整齊的黑發(fā)。左手拄著一根鍍上金邊的氣派的手杖,而右手則拿著一把在燈光下閃著銀色光芒的手槍。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代達(dá)羅斯公司的董事長,文?!?/strong>


他收起手槍,走進(jìn)了一些比安卡,向她伸出了右手。眼見比安卡不禁后退了一兩步,他嘴角驀地微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放松,我只是一個普通商人而已,沒有惡意?!?/span>


警惕的比安卡依舊對他伸出的手無動于衷,文也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轉(zhuǎn)頭朝著遠(yuǎn)處的教堂望去。


“愚昧的世人啊,愚昧到無法理解圣者之舉的地步了。他們背叛圣者,殺害圣者,然而圣者卻始終愛著世人啊。比安卡,為了多數(shù)人的安危,少數(shù)人的犧牲是必須的。”


“你……”


比安卡有點(diǎn)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呵呵,不用對此感到驚訝,無論是這座城市,還是這片區(qū)域發(fā)生的一切,只有我想知道的,就沒有任何事情能瞞住我。


文笑著緩緩轉(zhuǎn)過腦袋,伸手從褲子一側(cè)口袋中摸出了一張名片和一張銀色的卡片遞給了比安卡。


這是我司的名片,販賣給世人的只有一件商品,那就是——安全。


話音剛落,比安卡手中銀色的卡片忽然發(fā)出了一陣藍(lán)光,緊接著一道淡藍(lán)色透明的顯示屏從那卡片里投射到兩人眼前,上面記載了有關(guān)代達(dá)羅斯公司的各種信息。


“如你所見,我司主要負(fù)責(zé)的就是清理那些被感染之人,保護(hù)多數(shù)人的安全。不光只有這座城市,從庫扎斯雪原到南方的這一系列城市都身處于我司的保護(hù)范圍之內(nèi)。”


“雪原……”


“斯諾神父的事情,你做的是正確的……”


往事忽然被提起使得比安卡難以置信地抬起腦袋看著眼前幾乎知道自己一切的人。


“如果說城外的感染體是明面上的敵人,那么像托比和斯諾這些潛伏著的危險,就是暗地里的隱患。而我們的所作所為即是對世間的救濟(jì),找出那些無力自救,隨時可能變成威脅的感染者,帶給他們解脫。這就是為了多數(shù)人安危所做的正當(dāng)之事,也是我們應(yīng)當(dāng)要做的正義之行?!?/strong>


“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


“我一直以來的選擇……真的都是對的嗎……”


比安卡向文走進(jìn)了一步,雙眼感激的望著他沉靜的視線。他一邊說著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邊再次朝比安卡伸出了右手。


“沒錯。你和那名叫‘傘’的年輕人一樣,有著先天的優(yōu)勢。若是有心加入我們,我會讓你獲得與你相配的力量,一起用這份力量拯救這瀕死的世界,這……也不就是我們這種人的職責(zé)嗎?”


“可……傘……傘又該如何呢……他還在等著我呢……


比安卡略有遲疑地停頓了一下,又一次想起了傘告訴她的話。而文仿佛就好像洞悉她心里所想的一切一樣,拉著她的右手,一邊一塊兒往巷子外面走去,一邊回應(yīng)著少女的猶豫……


“他同樣有著很高的天賦,我們也在試著招攬他。不過,據(jù)我向他了解到,他最近半個月都不可能再回來了。待你加入我們之后,我司自會告知他……”


“嗯……”


比安卡就這樣默許了文的決定,邁過眼前倒地的尸體,在他的陪同中上了路燈下前往代達(dá)羅斯的轎車。最后,她在遙遠(yuǎn)的代達(dá)羅斯公司總部,最后向依舊亮著明燈的教堂的方向回望了一眼,轉(zhuǎn)身,在一隊安保人員的護(hù)送之下,緩緩走入了研究所實驗區(qū)的大門……



【戰(zhàn)雙帕彌什同人文《凌云》】第九章 黑天使和魔女(中)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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