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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XTNO同人安科:薩布林同志在泰拉番外:哥薩克的鎮(zhèn)魂曲

2021-11-09 22:16 作者:低階圣堂澤七攻  | 我要投稿

按照順序,布瓊尼是設(shè)定里第四個來到泰拉的TNO角色,寫這篇文章主要是因為,第一感覺布瓊尼在TNO里的結(jié)局實在太慘,想要給這位老軍人一個好的歸宿,第二,今天突然有興致了,總之,輕安科題材作品,希望能看的開心:

封面出自知乎用戶魔蟾領(lǐng)主克羅卡的《赤色方舟》系列,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知乎搜索赤色方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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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故事的主角是?
1.臨光
2.鞭刃
3.瑕光
4.空爆
5.白金
6.格拉尼
7.芬
8.暴雨
9.流星
10.大成功/大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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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瓊尼元帥進入重癥監(jiān)控室的第二個月。
格拉尼逐漸接近著ICU門口。
這里的慘白燈光與消毒水的氣味她一直不喜歡。
“格拉尼小姐,你不能再往前了?!?br>守門的干員攔住了格拉尼
“我是來做安全檢查的?!?br>格拉尼拿出了證件。
“好吧,請注意一定不能進入病房之后吵醒病人,這里的病人都十分脆弱,請一定不要發(fā)出過大的聲音?!?br>值班干員將門拉開,放格拉尼進來
實際上,格拉尼確實是來進行衛(wèi)生檢查的,只不過她為了獲得證件還是使了一些小手段,她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知道了重癥監(jiān)護室病患的安全檢查干員值班表,然后用自己半個月的工資做交換換來了這張檢查證明,為的不是其他,她實在掛念不下ICU里的一個人。
從ICU的各個獨立病房的窗戶里望去,是一個十分全面的死亡百科,薩卡茲死亡前臉上會顯露出駭人的血管,阿達克里斯死亡前全身會像鱗片般變得慘白,菲林死亡前,頭發(fā)會全部掉光,卡特斯死亡前,那對顯眼的漂亮大耳朵會如同木耳般萎縮不已,總之,沒有一個族群的人在死亡前是能保持快樂的心態(tài)的。
那么庫蘭塔呢?格拉尼在心中默默的問著自己,作為一個年輕的庫蘭塔干員,格拉尼還未曾見識過多少死亡,但很快她就不會再在意自己族群的死亡到底是什么樣子了。
在按照規(guī)章檢查完ICU的安全設(shè)施后,格拉尼松了口氣,幸好一切都運轉(zhuǎn)正常,否則自己就需要與安全部門的負責(zé)人報備,這樣自己擅自交易安全檢查證件的事情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在檢查完安全設(shè)施后,格拉尼緩步靠近一扇她最不想靠近的門,這扇門并不難找,格拉尼在檢查的時候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它,難的是把它推開。
格拉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準(zhǔn)備好了面對這一切,但騎警的責(zé)任心帶來的勇氣還是令她下定決定推開了門,心率儀等各種病房里的電子儀器放射出的強光令格拉尼的瞳孔極度收縮,但她還是看清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個人的面容:
那個人的狀態(tài)比房間內(nèi)的冷氣,時不時作響的電子心率音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更能讓格拉尼起雞皮疙瘩:原來……博士這個族群的人,也會有這種樣子。格拉尼在心中默默想著。
床上的老人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基本上已經(jīng)是個無法自行呼吸的死人,那昔日令人驕傲的大胡子,此時也沒精打采的耷拉在老人的嘴唇上,明明是躺在床上,可格拉尼覺得面前的老人似乎一輩子從沒睡過覺一樣疲倦,肺結(jié)核,骨髓灰質(zhì),臟器衰竭,多項并發(fā)癥正在奪去這個曾經(jīng)堅強如鋼鐵的老紅軍,老哥薩克曾經(jīng)堅忍的性命。
病床邊衣架上那件筆挺的蘇聯(lián)陸軍元帥制服此時干凈整潔的杵在原地,如同從未被穿過一般傲然挺立,可想而知老元帥自從來到這里就沒下過床,那件陸軍制服就是他這段時間最忠實的陪伴了,看著這件制服上衣上的曲線,格拉尼難以將它和床上的那位老人聯(lián)系起來,任誰也無法相信,那個病床上奮力呼吸著的瘦小老頭,竟然曾經(jīng)也是一個策馬馳騁中亞的大英雄。
“格拉......尼......."出乎格拉尼意料的是,病床上的老人竟能吊起最后一口氣睜開眼睛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是......是,布瓊尼元帥,格拉尼在此,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不,請問您還好嗎?”
“還沒死......”老人繼續(xù)吐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我和你......說過,叫我......謝苗......”
“抱......抱歉,謝苗爺爺,您......您還記得我啊?!备窭岬恼Z氣里不乏驚訝,她以為她這樣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是不值得布瓊尼元帥費心記住的。
“這島上的......每一個你這樣的孩子......我只靠氣息就能......辨別,馬的嘶鳴......就是他們的名片......”布瓊尼的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格拉尼明白這是他想要笑,但是他連笑一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謝苗爺爺,您還好嗎?”格拉尼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最后也只能問一個看起來顯而易見的問題,而布瓊尼也只能給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回答:“不......我快死了......”
“為什么會這樣......不,謝苗爺爺,你......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格拉尼已經(jīng)開始抽泣,這位平時十分堅強勇敢,就算面對大鮑勃這種壯漢也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騎警,此時像她曾經(jīng)保護過的女孩子那樣落淚不止。
“孩子......我活的太久了......見過的死人......比你見過的活人都...咳咳咳......多,我還不知道......人死前是什么樣的......?”布瓊尼劇烈的咳嗽起來,此時他的呼吸系統(tǒng)已極度脆弱,這種劇烈的喘息完全有可能破壞他那本就脆弱的喉道與肺氣管。
“謝苗爺爺!你……你沒事吧!”格拉尼大驚失色,雙手不知所措的擺動著,她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面對這種情況根本無從下手。
“孩子……手……”出人意料的是,布瓊尼的呼吸穩(wěn)定了下來,雖然仍然微弱,但好歹可以繼續(xù)說話,他的話令格拉尼不解。
“手?謝苗爺爺,我的手怎么了嗎?”格拉尼不解的伸出自己那雙厚重手套包裹著的小手。
“手套……摘下來……”布瓊尼的聲音即使在十分安靜的重癥監(jiān)護室也不是太容易聽到,格拉尼照他說的脫掉了手套,露出自己如同青蔥一般修長白嫩的手掌與手指。
布瓊尼十分費力的轉(zhuǎn)動著自己的脖子,用眼神示意自己那被被子蓋住的左手,格拉尼猜測這是因為老元帥實在沒力氣說話了,但這在她看來并不比說話輕松多少。
格拉尼將自己的手探入被子,摸到了元帥枯萎瘦弱的手臂,她能感覺到布瓊尼仍然在緩慢的試圖抬起自己的手臂,但靠他自己已經(jīng)很難移動手臂了,格拉尼溫柔的抬起元帥的手臂,將他的手抓出了被子,并按照元帥的意愿將他的手放在了他想放在的地方:格拉尼的臉上。
與自己的臉接觸的一瞬間,格拉尼立刻意識到了元帥病的有多重,那只手溫度冰涼,枯瘦干燥,如同一節(jié)冬日的樹枝,布瓊尼看著自己的那只手與格拉尼的雙手樣貌的對比,看著自己那形如樹枝般的枯槁手掌與格拉尼那玲瓏嬌俏的臉頰和軟白細嫩的手指之間的對比,令他更加確信了時間對他健康的侵蝕,手上所剩不多的細嫩觸感也在不斷提醒著自己這一點。
良久,一滴眼淚從他那同樣干枯的眼中流出:”多好的孩子......多好的駿馬......可我......可我......“
布瓊尼的呼吸愈發(fā)急促起來,他隨時有可能因呼吸系統(tǒng)衰竭而離開人世。
”謝苗爺爺......謝苗爺爺......不要擔(dān)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請一定安心養(yǎng)病,求您了......求您了......別再這么逞強了,好好睡吧......“格拉尼用布瓊尼的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淚,竭力懇求道,布瓊尼則緩緩地搖了搖頭。
盡管已經(jīng)病重如此,但他還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在過去的日子里,俄國內(nèi)戰(zhàn)時,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蘇沃洛夫攻勢時,已經(jīng)積攢了太多的傷痕與痛苦,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自己將會死于西俄戰(zhàn)爭后全俄羅斯無政府混亂狀態(tài)下的某個小軍閥手中,了此一世英名,從來未曾奢望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幸見證聯(lián)盟的再次統(tǒng)一,甚至跟隨這個最后的十月革命哨兵來到另一個世界開始另一場冒險,如今的他,已無所掛念,他從未覺得自己的一生有多么幸福,但此時他甚至不禁想要找人夸耀自己的經(jīng)歷,他的一生在自己看來已可以被稱作革命的傳奇。
布瓊尼明白即使是在地球最先進的醫(yī)療機構(gòu)里,此時自己的情況也無力回天,更何況這里是一個異鄉(xiāng)的醫(yī)療公司,他們也許對其他種族的半獸人擁有豐富的治療經(jīng)驗嗎,但對于自己的情況絕對可以說無能為力,他明白自己的大限將至了,
”莫斯......莫斯......"布瓊尼費勁最后的力氣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名字,格拉尼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什么。
“謝苗爺爺?您是想找莫斯提馬來,讓她用她的實踐能力幫助您嗎?好主意!我這就去!”格拉尼以為自己領(lǐng)會了元帥的意思,這就想要轉(zhuǎn)身去找莫斯提馬。
然而她的手被拉住了,被一只看似根本不可能有力氣抓住自己的手拉住了,布瓊尼竟然在氣若游絲的情況下拉住了格拉尼的手。
“莫斯科......"那個名字從布瓊尼的口中吐出。
格拉尼從薩布林與朱可夫和圖哈切夫斯基的交流中也曾聽到他們提到這個地名,無論哪次他們提到這個地名,三人臉上總是露出沉重的表情。
“莫斯科?那是什么?謝苗爺爺,那是....一個人嗎?”格拉尼不解的詢問道。
“想回......想回莫斯科......”布瓊尼的表情與語氣分明像是在懇求著格拉尼,然而格拉尼明白他不是,布瓊尼求人的時候從來不是這種悲涼的態(tài)度,哪怕如今病入膏肓,格拉尼也肯定這一點。
“謝苗爺爺......莫斯科......是你們的家園嗎?"格拉尼似乎明白了什么,布瓊尼點頭認(rèn)同了她的詢問。
”我......我也離開家鄉(xiāng)很久了......無論是維多利亞,還是卡西米爾......我都......忘記了家鄉(xiāng)是什么樣子了......也許家鄉(xiāng)現(xiàn)在仍然和以前一樣,也許......已經(jīng)大變樣了......抱歉,謝苗爺爺,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對不起,我是個無能的騎警......“格拉尼心情低落的垂下了頭,耳朵也隨之耷拉下來。
“但,請您不要如此消沉,一定要振作起來,要相信,家鄉(xiāng)的人也在等著你們回去,我......我就是這樣想的,只要心中懷著家鄉(xiāng)人對自己的期待,我就可以,一往無前,所以,謝苗爺爺,請您,振作起來吧。”格拉尼沒有給自己留太多時間憂傷,那個堅強的小騎警很快回到了自己體內(nèi),她開始一如既往的為眼前的人加油打氣
“拉我……拉我起來……”布瓊尼的眼神似乎亮了起來,氣力也逐漸恢復(fù)了一些,他的狀態(tài)令格拉尼感到驚訝,她不敢相信事到如今這個老人居然還有力氣想要站起來。
“謝苗爺爺,您既然已經(jīng)有些好起來了,就應(yīng)該好好休息,千萬不要逞能??!”格拉尼十分著急的想要布瓊尼睡好。
“格拉尼……孩子……我自己知道我是個什么狀態(tài)……我……咳咳……我是個哥薩克……我們哥薩克……是不能死在床上的……”布瓊尼的眼中掠過一絲厭惡,他厭惡自己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的這個狀態(tài),更厭惡自己必須接受即將死在床上這個事實,作為一個一輩子都在斗爭的老哥薩克,此時他決定與命運做最后的抗?fàn)帯?br>不一會,在羅德島外的草原上,一輛小小的越野車緩慢駛出,嬌小的駕駛員正在努力控制著車,倒不是怕顛簸將這堅實的結(jié)構(gòu)損壞,而是她在這車上運載了一樣極為脆弱的貨物:一個快要死去的人。
…………
“孩子……我要你幫我個忙……幫我離開這里……瓦夏他們不可能讓我離開……所以……你要幫我……”格拉尼思考著布瓊尼對自己的請求,憂心忡忡的回望著后座上那個幾乎無法坐起的萎縮身形。
“希望我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想到這里,格拉尼回過了頭,稍微加速向目的地方向進發(fā)。
…………
“不,謝苗爺爺,您應(yīng)該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不應(yīng)該再下床了,別說傻話,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格拉尼的語氣漸漸的不堅定起來,就連她也逐漸開始明白,布瓊尼時日無多。
“孩子……你要讓一只草原上的鷹死在鳥籠里嗎?”你不會這么殘忍吧?”布瓊尼的眼神似箭,語氣如刀,說的格拉尼無從反駁。
“我聽到了……這幾天……醫(yī)護人員在議論……我們……到米諾斯了吧?”布瓊尼詢問道:“米諾斯是個什么地方?看他們的反應(yīng)……是個不錯的地方?”
“是……豐蹄們的家鄉(xiāng),水草豐美,氣候宜人,有十分美麗的草原……”格拉尼不想再說下去了,她的話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因為她已經(jīng)猜到了布瓊尼下一步要說些什么。
“米諾斯……好地方……我就死在這了……拉我下來……”布瓊尼開始試圖起身,心電圖驚恐的震顫著,各種傳感器與呼吸管在布瓊尼身上不滿的扭動著。
“謝苗爺爺!不!”格拉尼急忙試圖按住布瓊尼,卻反被他抓住了手。
“我到底……能不能信的過你?信不過的話我就……咳咳……找別人吧……”布瓊尼的眼中,那股執(zhí)念的火焰令格拉尼確信,不走出這間病房,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默默回憶著自己幫助布瓊尼逃離病房前的對話,格拉尼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距離羅德島本艦十六公里外的一處米諾斯小丘陵。
嬌小的庫蘭塔少女從駕駛座上下來,來到后座攙扶著一個同樣瘦小的身體走下車,那名披著灰色軍裝的老人起初想要在草原上走兩步,但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已經(jīng)不具備那樣的能力了,于是只能勉強支撐起身體坐在草地上。
“謝苗爺爺,我背著您吧,我看您想走兩步?!毖垡姴辑偰岬牟桓?,格拉尼想要背著他前進,起初布瓊尼擔(dān)心格拉尼身材過于瘦小無法承受自己,但當(dāng)格拉尼向他展示了自己騎警的可靠身體素質(zhì)后,布瓊尼同意了。
草原上的輕風(fēng)吹佛過元帥的頭頂,他感覺到一絲涼意,此時正是初春時節(jié),風(fēng)中還帶有些許凜冽冬風(fēng)的惡意,但無論如何,都要比重癥監(jiān)護室里充滿藥物氣味的空氣好得多,布瓊尼在格拉尼的背上貪婪的呼吸著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的野外空氣,他在一瞬間甚至以為這清新的空氣能夠撫平他的病痛,但肺部傳來的陣痛瞬間打消了他的幻想。
空中傳來的鳥鳴將他的思緒帶回了那遙遠的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的草原,也有著這樣的鳥鳴,這生物發(fā)出的聲音也遠比ICU里的電子音悅耳,布瓊尼臉上久違的出現(xiàn)了微笑,他甚至有力氣笑了。
“謝苗爺爺,您要再這樣走一會嗎?”格拉尼的聲音將布瓊尼拉回現(xiàn)實,他沉吟片刻。
“不,格拉尼,放我下來,就在前面?!彪S著布瓊尼的要求,他們在另一處插著旗幟的丘陵停下,格拉尼輕輕的將布瓊尼放了下來。
細細觀察下,這旗幟已破敗不堪,不說上面的圖案已不可見,就連完整的形狀也無法保持,說是旗幟,不如說是一根桿上的襤褸布條比較合適。
布瓊尼仔細觀瞧著這面旗幟,不免笑出聲來,自己與這桿旗幟何其相似,若非薩布林那群年輕人的努力,恐怕自己也早就如這面旗幟般被人遺忘,逐漸腐爛了吧,一想到這,老元帥頓覺一生無悔,只不過……他還有一些小小的愿望,既然無法回到家鄉(xiāng),不如……
“格拉尼,你還記得……我教給你們的歌謠嗎?”格拉尼聽到這個,回憶著老元帥曾教給過自己的那些歌謠,但她不敢確定:“請問是哪一首歌呢?謝苗爺爺?”格拉尼問道。
“草原……騎兵歌?!辈辑偰岬穆曇粼俅稳趿讼聛恚雷约旱臅r候快到了。
“草原騎兵歌?當(dāng)然,謝苗爺爺想讓我唱嗎?”格拉尼問道,在得到了布瓊尼點頭的回答后,格拉尼清了清喉嚨,開始高歌:
“草原呀草原呀,
遼闊草原一望無邊!”
布瓊尼看向那美麗的米諾斯草原,就如同歌詞里唱的那樣。
“英雄們騎馬飛過草原,
哎嘿,紅軍戰(zhàn)士飛奔向前?!备窭嵯胂笾约焊柙~中的那些英勇紅軍戰(zhàn)士,那一定是與自己一樣恪盡職守的英雄們。
比格拉尼更幸運的是,布瓊尼不需想象,因為他確實與這些人共事過,他想起了曾在遠東海岸邊境龍騎兵軍團的經(jīng)歷,如今聽著格拉尼的草原騎兵歌,他仿佛在面前因輕風(fēng)而泛起草浪的草原上,看到了紅軍騎兵們疾馳而過。
“姑娘,請觀看呀,
我們前面大路平坦,
看,這條大路多么遙遠,
哎嘿,一路之上歌聲不斷?!?br>格拉尼想起了薩布林和朱可夫,圖哈切夫斯基曾與布瓊尼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那位勇敢的年輕海員,那位堅強的人民元帥,還是那位驕傲的紅色戰(zhàn)神,在與這位老人共事時無不笑逐言開,心悅誠服的聽從著他的建議,而他也總是盡力提供著自己的建議,也許,真正盡職盡責(zé)的戰(zhàn)士,就是像他這樣吧。
寬闊……遙遠的大路,俄羅斯的土地遼闊,有太多的空間供騎兵們宣泄與前進,布瓊尼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華,那會,他就是像這樣唱著歌謠,在家鄉(xiāng)男女老少,與自己戀人的注視下,騎上駿馬,離開家鄉(xiāng),踏上那永遠沒有盡頭的大路的,如今,他終于不用再行走于這條大路上了,這片草原,將會是他的終點。
“但我們看見呀,
地平線上硝煙彌漫,
敵人們躲在森林那邊,
哎嘿,好像烏云遮蔽青天?!备窭岵恢啦辑偰嵩?jīng)面對過怎樣的敵人,但她知道那些敵人最終都沒能阻擋這位老人堅強的腳步,直到現(xiàn)在她也確信,病痛也不過是他前路上的另一個敵人而已。
布瓊尼想起了二戰(zhàn),在德國人的鐵蹄下,他們不得不放棄莫斯科,后撤到高加索山脈以東,他曾親眼見證莫斯科的紅星尖頂被法/西/斯的黑色洪流吞沒,他也曾見過同志們在納/粹鐵蹄下潰不成軍,被成片成片的屠殺,太多了……他見過的死亡……真的太多了……與這些小伙子相比,自己的死亡,緩慢又痛苦,真不知道我是該慶幸多活了這么長時間還是羨慕他們能在青春年華為保衛(wèi)國家而英勇犧牲,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擁有鋼鐵般力量的尼尼卡老去了,那個連納/粹的殘暴都嚇不倒的尼尼卡,如今在時間的力量前,也即將宣告投降。
“高高的天空中,
飛行員在驅(qū)散烏云,
看,潛水艇在海底航行,
哎嘿,伏羅希洛夫率領(lǐng)我們?!?br>歌聲逐漸模糊,女聲被回憶中的軍人嗓音所取代,布瓊尼的回憶中,那些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過去的騎兵逐漸被新生的鋼鐵洪流所追上,在他們之中,薩布林向他招手,朱可夫與圖哈切夫斯基向他敬禮,在那些從他身邊疾馳而過的駿馬與坦克中,最后一個人,是相貌俊朗的伏羅希洛夫,他好像褪去了歲月的痕跡般燦爛而美好,他向布瓊尼親切地打著招呼,并表示這支機械化騎兵的目標(biāo),是莫斯科,而他是搭他們的順風(fēng)車來接自己的,機械化騎兵,在俄羅斯的土地上,能夠行駛于任何地方,在任何道路來往自如,是布瓊尼軍事上最后的杰作,望著伏羅希洛夫伸出的手,布瓊尼:
1.閉上眼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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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后思念著的,是家,還有他們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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