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胃疼

人臉上畫著靈魂的假面。

“馬上開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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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復(fù)雜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如今查出來照片泄露的源頭是死者的手機(jī)，意味著線索幾乎全斷，必須從頭開始縷，看看是否有什么遺漏的線索。十爺雷厲風(fēng)行地安排會議，警員們有序地在會議室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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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在白板上貼出幾位受害人的照片，坐在轉(zhuǎn)椅上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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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共四人死于魚線殺人案，三位男性，一位女性，均是年輕的大學(xué)生，年齡相仿。從死亡現(xiàn)場來看，死者均被魚線割斷喉管，在死者死后，兇手對尸體有加工。第一位死者名為李春，男性，H市某?？圃盒Ｄ写髮W(xué)生，被魚線綁在廢棄醫(yī)院地下車庫的柱子上；第二位死者名為鄭雹，也是男性，H大某普通大學(xué)男大學(xué)生，被丟棄于廢棄兒童公園的蹺蹺板上，第三位死者名為周芊芊，女性，尸體在商場廢棄地下室被發(fā)現(xiàn)，被兇手換衣化妝，第四位死者名為王賈，男性，尸體被吊于酒店天花板的燈上。”警員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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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共同點(diǎn)?！笔疇敵练€(wěn)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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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警員翻著手上的資料：“從死者的生平資料來看。四位死者的家庭除了第二位死者鄭雹屬于普通家庭，其余均在商界、政界有較高的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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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點(diǎn)點(diǎn)頭，筆在桌上輕輕敲著：“繼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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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共同點(diǎn)就是這四位死者曾均在H市中心中學(xué)就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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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yīng)該算不上什么線索吧，四位死者都是H市本地人，H中是H市最大的初中，我們這些警員也有很多人在H中就讀過吧。應(yīng)該只是巧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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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 H中畢業(yè)的，我記得當(dāng)年在市中心地帶的，都是升入H中就讀的。誒，我記得十爺也是H中的吧?！币粋€警員有些輕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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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案件以外的話題，會議室緊張的氣氛稍有緩解，十爺神色卻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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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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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警員不解，又怕十爺情緒失控，只得順著他復(fù)述了一遍剛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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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地翻著死者死亡現(xiàn)場的照片。他若有所思地?fù)u搖頭：“不，這不是巧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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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我們遺漏了一個點(diǎn)，就是所有死者都被換上了初中學(xué)生的校服。我們依賴破案經(jīng)驗(yàn)，一直把這當(dāng)作兇手的性惡趣味，但是四位死者生前都沒有被猥褻的痕跡，除了第四位死者王賈被切掉男性器官。所以兇手給死者換上初中校服的行為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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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警員如醍醐灌頂，冷汗從背后冒出。他們急急地翻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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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警員突然大叫出聲：“這校服是H中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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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H中的校服是棕白相間的，我兒子就是H中的。”一個年紀(jì)稍大的警員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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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員抽出四張照片依次排開，遞了過去：“你看，校服的胸口部分，都繡著H中的全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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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么說，但是這校服是藍(lán)白色系的，我敢保證，H中的校服沒有藍(lán)白色系的，我從沒見我兒子穿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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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又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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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十爺出聲：“如果，這是十多年前，也就是這四位死者都還是初中生的時候，H市的校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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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自己曾是H中學(xué)生的警員一拍腦門：“對！我想起來了，我當(dāng)年的校服就是藍(lán)白色系的，棕白色系應(yīng)該是后來學(xué)校的新校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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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冷笑：“兇手這么大費(fèi)周章尋找當(dāng)年的校服并給死者換上，這難道是為了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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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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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烏黑的眼睛沒有什么感情地看著卷兒，他從嘴里吐出一口煙，飄渺的煙與閣樓的灰塵一起，形成一股婀娜多變的霧，噴灑在卷兒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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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習(xí)慣煙味，他被煙味嗆到，他咳嗽幾聲，想躲開煙味，立風(fēng)卻捏著他的下巴不讓他動，卷兒只得生生承受那股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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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背著光，透過煙霧，卷兒看到立風(fēng)那雙黑得如同深淵一般的眼睛，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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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那雙眼睛像是緊緊勾住了他的神識，讓卷兒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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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陣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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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卷兒意識到這是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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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如果沒有借助一定的藥物，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被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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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煙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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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識到這一點(diǎn)已經(jīng)晚了，卷兒的意識再次陷入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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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卷兒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仍舊躺在閣樓中的床上。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透過頭頂?shù)奶齑翱梢钥吹叫切?。卷兒晃了晃手，手上那根鏈條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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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有點(diǎn)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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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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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一地的照片此時已經(jīng)被收起來了，房間里的煙味也聞不到了。卷兒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立風(fēng)并沒有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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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養(yǎng)肥了再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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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怎么辦呢，他也不會什么鐵絲開手銬的技能，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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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他沒有和十爺吵架，那他現(xiàn)在肯定和十爺天天待在一起，自己一旦失去聯(lián)系，十爺會立馬去調(diào)查?？涩F(xiàn)在，十爺會覺得自己不聯(lián)系他，也不接他的電話，是因?yàn)樽约翰幌肟吹绞疇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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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了，冷戰(zhàn)冷出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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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往床上一趟，看著頭頂?shù)奶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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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跑了。”他喃喃道，想起十爺不止一次和自己說過離立風(fēng)遠(yuǎn)一點(diǎn)，自己沒怎么放在心上，不聽警察言，兇犯在眼前。他年紀(jì)輕輕就要死在這里了，而且還不知道尸體會被立風(fēng)弄成什么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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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想起之前幾個死者，都被換上了初中學(xué)生的校服，其中還有一個男學(xué)生連男性器官都被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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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被割掉男性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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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卷兒一哆嗦，猛地從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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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年紀(jì)輕輕就這么無緣無故地死了，還死得這么屈辱。鬼知道華立風(fēng)有什么變態(tài)嗜好，會不會割掉自己什么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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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下來，他記得之前立風(fēng)開燈的位置。接著黑摸索，很快他找到了閣樓的燈。燈一開，閣樓的陳設(shè)一清二楚。許多家具被閑置在這里，用白布蓋著。而自己床上的枕頭邊，放著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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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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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疑惑地走過去拿起鑰匙，環(huán)顧四周，沒什么用得到鑰匙的地方。他嘗試性將鑰匙插進(jìn)手銬鎖口里，沒想到竟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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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頭上一排問號，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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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弱智殺手，會把鑰匙放在受害人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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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些猶豫地摘下已經(jīng)被打開的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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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手銬，活動范圍就不受限制了。卷兒輕聲走過去開閣樓的門，閣樓門開了一個小口，卷兒發(fā)現(xiàn)外面的燈都亮著。立風(fēng)在家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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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他并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卷兒從閣樓出來，小聲關(guān)上了門，一腳邁上樓梯，憑著對立風(fēng)家里結(jié)構(gòu)的記憶，他順利地摸到去一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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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下樓，就被立風(fēng)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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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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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端著一盤蔬菜沙拉，有些好笑地看著此時站在樓梯口“做賊心虛”的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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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被立風(fēng)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就要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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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卷兒頓住步伐。我又不是賊，真要說賊，華立風(fēng)才應(yīng)該心虛吧。反正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還不如堂堂正正打一架，華立風(fēng)一個搞科研的，肯定天天泡在實(shí)驗(yàn)室里不鍛煉身體，說不定根本不經(jīng)打，被自己一拳就揮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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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并不關(guān)心卷兒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挑了挑眉：“醒了就下來吃點(diǎn)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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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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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愣愣地看著華立風(fēng)。他果然是要養(yǎng)肥了再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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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將蔬菜沙拉擺上桌子，還有兩塊剛煎好的牛排。他去廚房拿了兩個高腳杯，細(xì)心地倒上紅酒。做完這一切后，立風(fēng)瞥了一眼一動未動的卷兒：“要我過去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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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必。左右是逃不過了，卷兒只得下樓坐上餐桌。面前的食物看起來不錯，不過他怕華立風(fēng)下毒，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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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看出了他的疑慮，也不解釋，慢慢吃著自己盤中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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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吃，趁著我現(xiàn)在心情好。”立風(fēng)淡淡道，“下一回我心情好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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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看著面前的牛排，左右想不明白為什么立風(fēng)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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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我嗎？”卷兒盯著立風(fēng)，“為什么催眠了我，讓我毫無反抗之力，卻又不殺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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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很年輕，很好看，一個男人留著微卷的長發(fā)并不突兀，也不臟亂，沒有攻擊性的樣子，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一雙眼睛如小鹿般靈動，眼里的色彩很豐富。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舉起高腳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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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的軀體我不會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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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動是什么意思？是死后不會鞭尸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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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會放你走?！绷L(fēng)放下酒杯，烏黑的眼睛看著他，“不過，你，是別想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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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的話讓卷兒不解。什么叫會放自己走，又不讓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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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還想開口問什么，立風(fēng)卻不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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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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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忙碌的工作結(jié)束，警署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十爺看了看手表，晚上十一點(diǎn)了。辦公桌上資料一疊一疊，凌亂不堪。吃了華立風(fēng)不新鮮的火鍋，其余時間又沒吃東西，此時胃難受的不行，額頭直冒冷汗，很想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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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卷兒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接自己回去，給自己煮粥，細(xì)心地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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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卷兒被自己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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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把事情做得這么糟糕呢？十爺靠在椅背上，心情煩悶。他打開微信，看著卷兒的頭像，點(diǎn)進(jìn)對話框，想給卷兒發(fā)信息，卻不知道發(f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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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胃疼，他會不會放下芥蒂，跑過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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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撥響了卷兒的電話。卷兒手機(jī)通著，卻沒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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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不想和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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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郁悶地嘆了口氣，切斷了電話。他翻了翻通訊錄，給媽打電話，她一定會來接，但這么晚了，他也不想麻煩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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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求助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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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劃了兩下，停在立風(fēng)的頭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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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恨得牙癢。如果不是這個人，他也不至于急性腸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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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此時除了華立風(fēng)，也沒什么人可以打電話了。自己胃疼這件事，本來華立風(fēng)就是全責(zé)，這回要他負(fù)責(zé)也是應(yīng)該的。十爺撥通了立風(fēng)的手機(jī)，立風(fēng)很快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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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沒？”十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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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水聲：“在洗澡，有事說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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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來接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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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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