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板《孤兒仇》文本
南朝鮮,烏云滾滾千層厚,
不見青天,沒有日頭。
如同江水日夜流,
流不盡勞動人民的血淚仇。
有一座小小的村莊在南山下,
山下邊有一條小河溝。
山上有翠木蒼松河旁有綠柳,
那真是山也清,水也秀,
山清水秀,百鳥嘰嘰喳喳抱枝頭。
有一戶人家在河邊住,
一家三口苦熬苦夜渡春秋。
爸爸媽媽種莊稼,
年年月月總發(fā)愁。
夫妻倆有個男孩叫安逸,
那一年十歲才出頭。
小安逸滿頭黑發(fā)白凈臉兒,
細眉大眼真俊秀。
只因為家中貧寒,不能夠把書念,
小安逸幫助爸爸媽媽掃地挑水,
刷鍋洗碗把米投。
那一年正是五月初五日,
是日也暖風也柔。
萬里晴空如水洗,
莊家長得綠油油。
爸爸清晨下了地,媽媽又坐在了大門口,
把針線笸籮放在地上頭,她給安逸補衣服。
小安逸幫著媽媽把飯給做熟,
猛然間就聽見大炮連聲響。
轟隆隆隆,爆炸的聲音震四周。
原來是住在了南朝鮮的美國侵略者,
軍事演習炸山頭。
霎時間平靜的村莊火光起,
煙霧彌漫天地愁。
只炸的地里的莊稼起了火;
只炸的南山頂上掉石頭;
只炸的河邊兒的大樹連根斷,
堵死了河溝水不流。
小安逸直震的昏過去,
躺在了地上頭。
不多時緩醒過來,
睜開了倆眼往四下瞅。
見自己的家,房子倒,屋子塌,
只剩下碎磚爛瓦破木頭。
小安逸爬起身形把媽媽叫,
站立不穩(wěn)晃悠悠。
見媽媽不言不語,往地上躺,
身上鮮血往四下流。
小安逸哇的一聲哭過去了,
趴在地上頭。抱住媽媽就拉起了手。
“媽媽、媽媽,你怎么不說話呀!”
只哭得他聲音低啞堵咽喉。
他哪知道啊,美國強盜奪走他媽媽的命,
千呼萬喚,媽媽不能夠再開口。
這時節(jié),爸爸從地里面趕回來,
抱住安逸,熱淚不住地往下流。
“好孩子,你不要哭,
這個仇恨不只是咱們一家有。
在心里記住你媽媽的仇,你媽媽的恨,
你要知道美國強盜是兇手?!?/p>
這時節(jié),無數(shù)的鄉(xiāng)親俱都趕到,
滿都是一腔怒火壓心頭。
猛然間見一個警察往這里走,
他身穿著一身青,好像一條大黑狗。
他沖著大伙嗷嗷的叫:
“喂喂,叫你們搬家為什么不走?。?/p>
不知道嗎?皇軍打炮來演習,
誰不搬家那是自己找苦頭。
你們惹的盟軍翻了臉,
開來了坦克車,
把你們壓成肉餅一個帶氣兒的也不留?!?/p>
安逸的爸爸兩只大眼躥烈火,
倆手攥緊了鐵拳頭。
“這是朝鮮的土地,為什么美國人來這兒演習?
這是我們的家,為什么要搬走?”
鄉(xiāng)親們一齊都用上,圍住了警察齊怒吼。
“狗雜種,你給你的美國主子捎個信兒,
我們朝鮮,人頭斷血流要自由。
要美國強盜滾出去,
滾出我們朝鮮,滾出亞洲?!?/p>
警察一聽傻了眼,
沖安逸的爸爸開了口:
“好啊,你不搬家就是犯罪,
你還敢聚眾反抗要斗毆。
你煽動大家把盟軍罵,
我回去報告長官先把你帶走。”
他一邊說著往后退,
就好像斗敗了一條狗,夾著個尾巴往回溜。
小安逸拉住了爸爸不松手,
爺兒兩個心似油焦好難受。
到晚來一陣風沙一陣雨,
當天遍野黑呦呦。
小安逸在爸爸的懷里睡了覺,
爸爸把他摟抱在胸口。
猛然間,就聽見警笛兒一聲響,
小安逸被人扔在地上頭。
睜眼看,見無數(shù)的鄉(xiāng)親哭又喊,
煙霧彌漫,四周飛起了大火球,
透過了火光留神看,
見爸爸被捕,被警察給帶走,
追上了警車,鎖上了門,
霎時間,警車開到了南山頭。
小安逸,站在了曠野哭又喊,
任憑風雨往身上面抽。
從此后孤苦伶仃無人照管,
舉目無親把誰求。
早晨東家去要口飯;
晚上西家去要口粥;
到處流浪受盡了苦,
那一天小安逸來到漢城市里頭。
在漢城,美國汽車可真不少,
橫沖直撞像野牛。
大街以上竟是飯店,
馬路兩旁全是大樓,
飯店雖多,無處吃飯,
也只好,在飯店門外撿骨頭,
高樓雖多,無處睡覺,
夜晚落宿在街頭。
不料想,這流浪的生活也過不成,
那一天小安逸被警察給抓走。
說他是無家可歸的野孩子,
應該被送到孤兒院里被收留。
小安逸在送到了孤兒院里,
受盡了折磨當馬牛。
這孤兒院他把那慈善機關的牌子掛,
實際上,殘害兒童涉毒謀。
有些人,做了美國科學實驗犧牲品,
死在里頭沒有尸首。
小安逸來到了孤兒院,
有苦無處訴,有淚無處流。
早晨掏茅房,晚上挖地溝,
挑水背煤鋸木頭。
期間累的筋骨斷,
喝不上一碗稀湯半碗粥。
挨打受罵吃不飽,
連一點活路兒都沒有。
孤兒院圍墻高又高,肋生雙翅難飛走;
孤兒院鐵門厚又厚,夾鋼大斧也砍不透。
那一天,半夜三更陰慘慘,
孤兒遭難禍臨頭。
有警察們壓著孤兒把輪船上,
警察們長槍短槍拿在手。
狗院長趕到了來送話,
未曾說話先咳嗽:
“孩子們,這回你們都交了好運了。
從今后,你們(吶)凈是喜!沒有憂!
美國人接你們去當個小少爺,
哎,在那里吃喝穿戴都有講究。
穿衣裳,有絲綢,
住的全是摩天樓。
喝的是咖啡牛奶香檳酒,
吃的是雪白的面包夾黃油。
唉,要不是我的年紀大呀!
我這回跟你們一塊兒走。
好了,好了,祝你們一路平安,
到達目的地,美國人,會給你們幸福和自由?!?/p>
說罷了話,他沖著警察一擺手,
吱扭咣當艙門上了大鎖頭。
霎時間,汽笛長鳴哭又喊,
輪船起錨出了港口。
小安逸,手扒著鐵窗往外看,
見滿天的陰云霧不收。
看朝鮮的山,淚眼模糊心酸痛;
看朝鮮的水,好似鋼刀刺心頭。
四周漆黑,如同墨染,
這窗戶口只聽見風浪吼。
輪船摸黑往前走,
越走越遠越難受。
這才叫——
層層的海水,層層的恨,
滾滾的波濤,滾滾的愁。
穿過去茫茫的太平洋,
輪船拋錨下了港頭。
把他們送進了舊金山;
把他們送進了老虎口;
老板們,把他們當貨物了,
把孤兒們,一個一個的賣出手。
小安逸被賣到葡萄園,
葡萄園原主叫畢邱。
這個老小子,
豆腐塊兒的身子肥又胖,
四棱的腦袋像豬頭。
兩條短腿好像個哈巴狗,
肚子一腆好像個大皮球。
他命人叫來小安逸,
上上下下仔細的瞅。
“誒,小家伙!在我這里好好的干!
可不許你耍滑把懶偷。
再過幾年我在朝鮮把莊田買,
哎,那時候我把你帶回去,
我叫你當個小工頭?!?/p>
老畢邱越說越高興,
小安逸越聽越別扭。
把朝鮮把我弄到這兒,
鬧半天,抽筋扒骨還要榨油。
你們想發(fā)財把錢賺,
還叫我給你們當馬牛。
想至此,怒不可遏朝上起,
咬牙切齒皺眉頭:
“我告訴你,你想叫我?guī)椭銈儼彦X賺,
你算瞎了狗眼昏了頭。
你想發(fā)財自己干,我不干!”
說罷話,撥頭轉身朝外走。
老畢邱聽說不干兩個字,
“好小子!我先教訓教訓你這個窮骨頭?!?/p>
他一揮手,他把木棍拿在手,
渾身上下一頓抽。
只打的安逸皮開肉也綻,
把他推到馬棚里頭。
小安逸傷口疼痛心中難受,
眼前冒金星,整個的屋子直晃悠。
猛然間,眼前一亮燈光閃,
睜眼看,見一個黑人朝這里走。
只見他,一張黑臉兒光閃閃,
兩只大眼,忽閃忽閃把他瞅。
安逸一驚超后退:
“是誰?不要碰我,趕快的走。”
黑人一聽微微的笑,沖著安逸一擺手。
“小兄弟,不要怕,我是你的好朋友。
我的名字叫杰克,我跟你一樣,
受盡了折磨,抬不起頭?!?/p>
說罷話,撩起了衣裳,讓安逸看,
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竟是傷口。
小安逸面對親人難開口,“黑哥哥……”
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熱淚不斷的往下流。
霎時間天色蒙蒙亮,
就聽門外頭,有人亂叫像瘋狗。
“干活去!干活去!誰要是不去我用鞭子抽!”
緊跟著,吱扭咣當門開放,
原來是園主的少爺站在了大門口。
只見他杉篙的身量長又細,
細胳膊細腿小耳朵,
一張水臉像白蠟,
兩腮無肉往里摳,
斗雞眉毛三角眼,
蒜頭鼻子有個鉤。
鞭子一舉高聲喊:
“小野種!去!到園里給我摘葡萄?!?/p>
說罷了話他揚長去,
黑杰克扶著安逸朝外走。
“小兄弟,干活的時候要小心,
這個狼他是咱的死對頭。”
“黑哥哥,你放心吧,
我分得清誰是仇人誰是友”
小安逸自從賣到了葡萄園,
層層舊恨加新仇。
清晨早起拌草料,
他給少爺去喂牲口。
喂完牲口還不算,
又到園里摘葡萄。
葡萄裝滿了一籮筐,
它比安逸高了半頭。
背起了沉重的葡萄筐,
他走一步來一晃悠。
人都說葡萄好吃又好看,
我安逸一不吃,二不瞅,
人人都說葡萄甜,
我安逸心里裝苦酒,
背著沉重的葡萄筐,
狗少爺還用皮鞭把他抽。
好容易熬到太陽落,
拉著兩腿往回走。
老爺叫他去擦地板;
老爺?shù)奈葑铀岸蓿?/p>
他給少爺去倒痰桶;
他給少爺?shù)钠ば貌辽嫌停?/p>
他給少爺?shù)墓凸啡ハ丛瑁?/p>
哈巴狗去睡覺,安逸是他的看門狗。
在朝鮮,狗給人看家來護院;
到了美國,它的狗窩得用人看守。
這真是,牲口棚的騾馬天天肥,
可憐的安逸天天瘦。
我說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
革新的日子何日休?
小安逸不言不語,不說不笑,
十二歲的小孩變成了老頭。
眼看著秋氣冬來天氣冷,
涼風一起令人愁。
那一天葡萄園里的風波起,
老爺?shù)募依飦y成一鍋粥。
原來是老畢邱丟了一塊鉆石表,
急得他跺腳捶胸口。
上上下下一頓找,
里里外外一通搜,
犄角旮旯全都找到,簡直是,
大海里摸針,—連一點影子也沒有。
到晚來,星無光彩昏又暗,
安逸的屋里冷颼颼。
想起來,老畢邱他的房門鎖得緊,
鉆石手表怎么會丟?
左思右想猜不透,
誰能把他的手表偷?
小安逸坐在了屋里想心事,
猛然間,少爺一推門,來到屋里頭。
只見他,兩只大眼綠光閃,
一身的酒氣令人嘔。
沖著安逸一冷笑,
面色陰沉開了口:
“哎!我問你老爺丟表這件事,
你要實話實說別胡謅。”
“少爺,你們丟表為什么來問我?
也不是我把你們的手表偷?!?/p>
“我問你,老爺?shù)奈葑诱l打掃?
姥爺?shù)奈葑诱l拾掇?
外人誰也進不去,
這個表不是你偷是誰偷?
誒,在我們美國,區(qū)區(qū)這點不算個事兒,
誰不搶?誰不偷?
欸!只要你像老爺承認是你偷了表,
這個事兒就算一筆勾。
不賠錢,不賠表,
不打不罵不追究?!?/p>
“少爺,你們美國人又偷又搶不當回事兒。
我們朝鮮的孩子,就是窮死,
也不會把人家的東西偷。
別說是一塊鉆石表,
你擺座金山我也不瞅!”
“呸,我說是你就是你,
你敢跟著少爺來斗口?!?/p>
說罷話,倉啷啷——
一把尖刀扔在桌上,
寒光閃閃令人愁。
又掏出來,時新的鈔票兩大卷,
面帶煞氣開了口。
“我告訴你,想活你去承認罪,
這兩沓鈔票你拿走。
不想活,這一把匕首要你的命,
我殺了你,我如同殺死一條狗?!?/p>
小安逸,看看匕首,又看看錢,
新仇舊恨,沖上心頭。
你們在朝鮮,殺死我的媽媽,
抓走我的父,害得孤兒無路走。
我挨打受罵還不算,
還逼我承認犯罪是個小偷。
我安逸時刻記著爹爹的話,美國強盜是兇手!
現(xiàn)如今,豺狼在我的面前站,我要給爹媽報冤仇。
想至此,怒騰騰,朝上起,
一腔怒火沖上心頭。
“少爺,你把票子拿起來,
我怕他臟了我的手。
你這把刀……”
抓起了尖刀手中攥,
一步一步往前湊。
狗少爺他猛然一驚朝后退,
撲通啪嚓——絆了個大跟頭。
安逸緊跟著撲過去,
尖刀一舉刺咽喉。
少爺一躲沒刺準,
尖刀扎到他的左肩頭。
疼的這個小子嗷嗷叫,
他急忙拖住安逸的手。
急忙一腳踹倒了小安逸,
又把尖刀奪在了手。
小安逸人小力小難抵抗,
咬著少爺?shù)母觳膊凰煽凇?/p>
狗少爺摁住了安逸尖刀舉,
“我今天叫你一命休?!?/p>
眼看安逸命難保,
就聽門外雷聲吼——
“住手!”
黑杰克人隨聲音到了屋內,
忙把安逸拉了身后頭。
“你不是要找偷表的人嗎?
我知道誰把老爺?shù)氖直硗??!?/p>
這時節(jié),老畢邱忙趕到:
“快說,快說,誰把我的手表偷?”
黑杰克轉身用手指,
手指著少爺皺眉頭。
“賊是他,他是賊,
你的少爺是小偷。
我看見他打開你的皮包拿了你的錢,
鉆石手表他給拿走……”
黑杰克剛剛說到了這兒,
狗少爺,掏出了手槍下毒手。
“膛”的聲,一槍打死了黑杰克,
狗少爺殺了他為滅口。
老畢邱一見呆呆的愣,
沖著少爺直抖手:
“你殺死黑人不要緊,
這件事兒怎么把場收?
小野種要把消息傳出去,
你我全得把人丟?!?/p>
狗少爺?shù)吐暟言捴v:
“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為了真相不透露,
連這個野種也不留?!?/p>
想要開槍把安逸打,
在一旁驚動了老畢邱。
“不要打!”
他急忙找了一根粗麻繩,
爺兩個摁住了安逸下毒手。
安逸遭屈身被害,
豺狼們,把他的寶貴生命給奪走。
安逸雖死仇恨在,深仇大恨記上心頭。
為什么,南朝鮮的人民遭涂炭?
為什么,受壓迫的人民不得自由?
皆因為,美國強盜逞兇惡,
擴軍備戰(zhàn)搞成陰謀。
到處侵略伸魔爪,
軍事基地遍全球。
美國強盜是罪魁,
美國強盜是禍首。
世界人民齊聲討,
亞非拉美風雷吼,
正義的槍口要對準了殺人犯,
向美帝要堅決斗爭不低頭。
(文本整理:孤鶴散仙—孫建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