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五月份，凍土大陸正處于極晝，大雪仍舊紛紛揚揚，被釘在大地上的白冰龍祭覺到利姆露到來的氣息，當(dāng)即發(fā)出巨大的吼聲，天空為之一震，暴風(fēng)雪肆虐。

? ? ?她遙望著雪白的城堡，屹立千年的城堡，她知道利姆露就在那里。

? ?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利姆露要設(shè)宴款待幾位客人，不能有太多躁聲，于是他展開遮音結(jié)界籠罩整座城堡，把風(fēng)雪和白冰花的吼聲隔絕在外。 ? ? ? ? ? ? ??

? ? ?他在一張圓桌旁坐好，面露懷念的神情，30年前，他就是在這被眾人認(rèn)可為魔王的。而如今，達(dá)古琉路 和奇伊都死了，新加入的魔王有凱瑟琳和安娜。

? ? ?凱瑟琳是在2350年成為魔王的，說起來好笑，那時她是被利姆露連騙帶拐坑來的。當(dāng)年她因天魔大戰(zhàn)的波動而從地層中蘇醒，面對八萬年后的世界她心里很茫然，由于她一直待在鳩拉大森林，利姆露馬上找到她，因為那龐大的氣息不可能忽視掉。剛開始聊得好好的，可突然就打起來，利姆露能看出她的警惕和恍若隔世的迷茫。?

? ? ?最后利姆露費了不少勁才把她打趴下，凱瑟琳驚覺利姆露的實力比她見過的任何存在都強，也就老實多了。

? ? ? 凱瑟琳同樣很強，于是利姆露向其他魔王提議讓她接替達(dá)古琉路的位子。那時凱瑟琳還不知道魔王是什么，利姆露像騙小姑娘一樣帶到凍土大陸，并在魔王饗宴上稍微展示下實力。大家伙很滿意， 也就通過了利姆露的提議。于是凱瑟琳在不甚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魔王，并履行部分義務(wù)，即干活。?

? ? ? 其他人呢？不好意思，魔王半數(shù)是懶鬼。

? ? ?至于安娜，她是2368年時自己找上門的，那時奇伊已死，利姆露成為魔王們的老大，權(quán)勢最盛，安娜以效忠為代價換取到利姆露的認(rèn)可，不久后魔王饗宴召開，利姆露宣布安娜新晉魔王，沒有表決，只是通知。

? ? ?權(quán)力真美啊，利姆露不禁感嘆?？伤€需要更多權(quán)力，把整個世界都握在手中，只有這樣他才能……

? ? ? 一扇傳送門出現(xiàn)在圓桌前方，客人們到了。

? ? ?“特地請我們來，所為何事?” 第一個邁出傳送門的是露米娜絲，一襲如夜的哥特裙裝。

? ? ?隨后的則是日向和庫洛艾，皆是漂亮的打扮。?

? ? ? 庫洛艾很熱情地?fù)涞嚼仿稇牙飺肀袄蠋熚液孟肽?！?/p>

? ? ??利姆露也環(huán)抱她的細(xì)腰，“嗯，知道了。”

? ? ?“老師好冷淡…”庫洛艾嘟起嘴唇。

? ? ?她哪知道，夏爾正死死地盯著主人，尤其是雙手，敢咸豬手的話干脆剁了。

? ? ?利姆露往后退一步,“好了就這樣吧，我怕某倆人誤會?！?/p>

? ? ? 某倆人是指雷昂和露米娜絲，利姆露一直挺無奈的，明明什么也沒做，卻被某倆人當(dāng)作情敵，眼中釘肉中刺。有時候他很好奇，如果他跟庫洛艾深情舌吻并拍視頻發(fā)給某倆人，他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他很好奇。?

? ? ? 但僅限好奇，否則第一個砍他的會是夏爾。

? ? ?他打了個響指，后方一扇側(cè)門打開，萊茵和米薩莉推著小車進(jìn)入，將各式菜肴端上圓桌，并放置精致的餐具。完成這些后，二女一齊向利姆露鞠躬。

? ? ?“ 退下吧?！彼愿赖?。自從奇伊死后，原初之綠和原初之藍(lán)也加入了他的麾下，目前他手握六大原初。?

? ? ? “只是請吃飯？而且在這？”日向感到疑惑。

? ? ? 利姆露專門為她拉出椅子，一副紳士風(fēng)，“畢竟好一段時間沒見了嘛，吃頓飯聯(lián)絡(luò)下感情，各位；請坐吧，反正不是我家，可以隨性點。”

? ?? 這種好像正經(jīng)又不正經(jīng)的說話方式的確是利姆露平常的作風(fēng)。

? ? ?四人各自入座，享用起擺在桌上的佳肴美酒，一座燭臺在圓桌中心燃燒，投下的影子在光潔桌面上反光，

? ?? ?吃飯的過程很安靜，安靜得詭異，利姆露作為主人，只是一言不發(fā)地進(jìn)食，這叫聯(lián)終感情？而且他還穿看魔王裝，不是日常的休閑裝，不是工作的西裝。

? ? ? 三女都察覺到反常，也都保持寂靜。?

? ? ? 半小時后，這頓飯吃完了，其間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 ? ? 利姆露依然沉默，這讓三女不知該不該就此告別返回。

? ? ? 就在露米娜絲站起來時，利姆露忽然開口了：“再坐會兒吧，時間還多得是?！?/p>

? ? ? 露米娜絲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很可能有陰謀。?

? ? ??“你想干什么？”露米娜絲冷冷地問，異瞳盯緊利姆露。

? ? ?而利姆露無視她的眼神，端著茶杯，淡淡道：“沒什么，只是希望您三位可以在此逗留些時日，好讓我可以在不傷到你們的情況下， 毀掉圣教會?！?/p>

? ? ?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平淡的語氣都隱藏不了他的狂氣。?

? ? ?? 日向拍案而起，真意長劍在她手中被召喚出來，冷視利姆露。庫洛艾則比較冷靜，臉上閃過的更多是哀傷。

? ? ? “你已經(jīng)快統(tǒng)治世界了，現(xiàn)在連自己人也不放過了嗎??？”日向冷硬地說。?

? ? ?“自己人！哈！真是好笑，原來西方圣教會是我自己人，而我居然不知道?！崩仿堵冻龀爸S的笑容，而后收斂，“對我而言，能作為自己人的只有一部分人，而不是組織，比如圣教會，甚至還有魔國聯(lián)邦?！?

? ? ? “瘋子！你真的瘋了??？”

? ? ?“如果我真的瘋了，我們就不會在飯桌上相見了，而是在戰(zhàn)場上，你我刀兵相見，我占盡榮光，你無葬身之地?！?/p>

? ? ? 露米娜絲按住日向的手讓她不要沖動，身為魯米納斯神的真身，她反而冷靜，圣教會本就只是她暗中操縱西方社會的工具，對它沒有什么感情。?

? ? ? “我能問問你的理由嗎?”露米娜絲問。

? ? ?利姆露說:“這就說來話長了……”

? ? ?為什么他要在這時毀滅西方圣教會呢?原因是復(fù)雜的，越大的事情越難解釋，因為事關(guān)歷史，事關(guān)政治經(jīng)濟(jì)，事關(guān)違法犯罪。

? ? ?在兩千多年以前，魔王露米娜絲接下管理西方人類的責(zé)任，跟其吸血鬼勢力建立了魯米納斯教，利用人類普遍畏懼魔物的心理迅速傳播教義和擴(kuò)大規(guī)模，所謂“魔物即神敵”的教義在本質(zhì)上是一個意識形態(tài)敘事工具，用以樹立共同敵人來反推人類內(nèi)部的團(tuán)結(jié)。?

? ? ? 然而，時代是會變的。

? ? ? 在魔國聯(lián)邦崛起之后，一種與“魔物即神敵”相矛盾的新的歷史趨勢產(chǎn)生了，即人魔共存共榮。

? ? ?在經(jīng)濟(jì)騰飛、科技飛快進(jìn)步的當(dāng)下，在各個種族、各個國家、各個社會的相互聯(lián)系程度加深的當(dāng)下，人魔共存共榮趨勢增強，但圣教會代表的舊思想會成為它的阻礙。?

? ?? 毫無疑問，歷史發(fā)展存在慣性，歷史是繼承和發(fā)展，不可能一刀切，說沒就沒說有就有。

? ?? 因此舊思想依然擁有影響力，依然存于某一部分人的腦中并指導(dǎo)其行動，舊思想與新趨勢的斗爭仍在繼續(xù)。目前，舊思想處于下降狀態(tài)，新趨勢處于上升狀態(tài)，利姆露需要做的正是加速這一過程，而圣教會將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 ? ??這是新時代對舊時代的審判和驅(qū)逐！

? ? ? 以上是全局視角，下面來看看局部視角。

? ? ?宗教問題從不只是宗教問題，思想問題也從不只是思想問題。在這世上，事物是普遍聯(lián)系的。

? ? ?宗教為人們的精神世界提供養(yǎng)料，這是沒有必要否定的。然而，會有一些人，以教義為背書，滿足自身欲望，殘害魔物以滿其嗜血欲，販賣魔物以滿其物質(zhì)欲。教義已明確，對于魔物無需仁慈之心。

? ? ?而教義這種東西是可以被解釋的，對于魔物的定義是可以擴(kuò)大的。比如持續(xù)了百年以上的精靈奴隸貿(mào)易，直到2351年才被利姆露廢除。半精靈嚴(yán)格意義上不算魔物，但別有用心的人是會鉆 漏洞的，半精靈既非魔物也非人。?

? ? ? 結(jié)論：有時教義會成為行兇的工具。

? ? ? 這還沒完。

? ?? 當(dāng)一個組織擴(kuò)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可能被置于個人的完全掌握之下，就連利姆露這樣勤勉的君主都無法掌管魔國聯(lián)邦的方方面面，露米娜絲這個懶鬼就更不可能完全掌握圣教會了。在新時代，魔國聯(lián)邦全面崛起極大沖擊了西方傳統(tǒng)的社會結(jié)構(gòu)，導(dǎo)致圣教會的秩序一步步陷入混亂，進(jìn)而分化、裂變。

? ? ? 露米娜絲沒有對抗魔國聯(lián)邦的意愿，不代表圣教會所有人都沒有。當(dāng)魔物們以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等方式闖入人類社會后，圣教會中也催生了新的對抗思想，思想不一致就容易各行其是，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于是漸漸的，圣教會失去了在西方的主導(dǎo)權(quán)，神圣法皇國失去了全部西方諸國圣教會的主導(dǎo)權(quán)，而席卷大陸的世界大戰(zhàn)更是摧毀了原本搖搖欲墜的教會秩序。

? ? ? 2367年之后，圣教會持續(xù)分裂，既有愿與魔物友好共處的溫和派，也有極端仇視魔物的激進(jìn)派，如今，局勢已經(jīng)失控，圣教會中分裂出了眾多的教派、組織和小組，正在發(fā)出臨死前的最后嘶吼。

? ? ?當(dāng)一樣事物對社會發(fā)展起阻礙作用而非促進(jìn)作用，說明它該壽終正寢了。

? ? ? 因此，利姆露判決西方圣教會死刑。?

? ? ?“…說完了，你們，應(yīng)該聽懂了吧？”利姆露自己博覽群書，但另外三人的知識水平貌似只能算一般。?

? ? ? 日向和露米娜絲都搖頭。正常，利姆露不指望她們懂。

? ?? ?“我不懂，您說的很多大道理，我都不懂。”庫洛艾直勾勾地看他，眼里滿是苦澀，“老師，這次又會死很多人嗎？”

? ? ??“是的。”利姆露點頭。

? ? ? “平民呢？那些無辜的人們呢？”

? ? ?“當(dāng)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時，難免輾死一些小花小草，現(xiàn)實便是如此?！崩仿赌抗鈭远ǎ皼]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怎能革故鼎新？”

? ? ? “現(xiàn)實…又是現(xiàn)實，老師，從來如此，便對了嗎？自然法則如此，便能輕視生命了嗎？”

? ? ? ?“呵?！崩仿断騺聿幌矚g有關(guān)是非喜惡的判斷，而是關(guān)注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

? ? ? 庫洛艾把頭低下去，還在繼續(xù)說：“老師，我們都不如您見多識廣、足智多謀，不像您，永遠(yuǎn)站在高處俯視這個世界，我們眼中的世界很小，有伙伴、陌生但善良的人們、平凡的世界?！?/p>

? ? ?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仰起臉，直視利姆露，在最信賴的人面前，她的淚珠滑過臉龐。

? ? ? “老師，我知道您眼中的世界比我所見的世界更遼闊、更黑暗，我知道您說的話有很多其實是對的，可是、可是，有些事，即使再正確，也是 …惡啊！”

? ? ? 她的手緊緊握住召喚出的劍，忍不住顫抖，因為悲傷和憤怒。?

? ? ? 利姆露垂下眼簾，“你對我的印象難道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嗎？”

? ? ?他的威勢一旦喚起，任何位置都是王座，他不說話時很靜，威嚴(yán)如山海，不可動搖。

? ? ? 庫洛艾當(dāng)然知道他的強大。

? ? ?“庫洛艾你別亂來！”露米娜絲很焦急地想要阻止她，或者說想救她的命。?

? ? ? 庫洛艾對此只是搖頭。

? ? ? ……可是人吶，心里總歸是有些必須堅守的東西，不是嗎？

? ? ? 利姆露淡淡地說：“我不會傷害你的?！?/p>

? ? ? 劍芒如光而至，刺向利姆露的喉頭。?

? ? ?合眼垂頭，孤獨的王者發(fā)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 ? ? 虛數(shù)空間展開，整座城堡都被籠罩其中。

? ? ?神圣法皇國的衰敗是新型社會秩序造成的結(jié)果，繁華逐漸消隱，傳承千年的王國竟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 ? ? 那座建于高峰之上的教皇宮，曾在幾十年之前象征著西方的最高權(quán)威，直到一個新的超級霸權(quán)在鳩拉大森林崛起。

? ? ?遙望教皇宮，環(huán)顧無日不在衰落的圣教會，安娜發(fā)出嘲諷的笑聲。

? ?? 她有著利姆露都不一定能揮測到的隱藏能力，此時她完美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即使在一個人面前露臉，對方也不會發(fā)現(xiàn)。

? ? ? 安娜來到這，是為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wù)，當(dāng)然更是為了得到主人的獎勵。

? ? ??一想到那個美好的獎勵，她情不自禁夾緊了蜜桃般水嫩的臀部。

? ? ?? 她潛入教會，并找出通往地下的通道。外人大多不知道，神圣法皇國首都的地下存在著一個小城市。每過一段時間，地上的部分居民會被召集到地下城，獻(xiàn)出純潔的鮮血，獻(xiàn)給至高的神明。

? ?? 但這只是名義上，實際上這些鮮血會被獻(xiàn)給吸血鬼們當(dāng)食物。

? ? ? 今天正是獻(xiàn)血日，大批人員聚集在地下城中。

? ? ? 現(xiàn)在是動手的最佳時機(jī)，立于圣教會頂峰的三個女人都在利姆露身邊，主人不會讓她們回來的。

? ? ?? 安娜降落在一處空地，割破一只手腕，任憑血液落下。片刻過后，安娜吟誦古老的咒語，落地的血液與之產(chǎn)生共鳴，浮出地面，如蛇游走，畫出紛繁的線條，一個邪異的法陣，暗紅的光芒發(fā)出。

? ? ? ?“爆！”

? ?? 法陣轟然破裂，炸出的大片血霧以極高速席卷四方，很快便充滿地下城。?

? ? ? 露出滲人的微笑，安娜轉(zhuǎn)移離開。?

? ? ?? 地上，居民因剛才輕微的地震而一驚，旋即又恢復(fù)正常。

? ?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貌似無事發(fā)生。?

? ? ? 在市場擺攤和買菜的人們，在學(xué)校教書和學(xué)習(xí)的人們，在教堂祈禱和聽福的人們，都沿著平日的生活軌跡。

?? ? 可在地下城到地上的出入口，腐爛的氣味和駭人的聲音一點一點傳出，地面上誰也不知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 ? ?直到第一個怪物沖出，張揚著鋒利的爪和牙，身上生長的堅硬鱗片閃著寒光，它撲倒一個行人，撕咬他的脖子，很快鮮血淋漓，死了。

? ? ? 怪物仰起臉，那副猙獰的面孔依稀可見人類的五官，眼中全白，爬著幾根血絲，惡臭氣從它張大的嘴中吐出，牙齒上還在滴血。?

? ? ? ?有人驚呼，有人通知城中的守衛(wèi)，眾人步步后退。

? ? ? ?在怪物的身后，在那扇大門的陰影中，如潮水般的更多的怪物一并涌出，它們發(fā)出的聲音尖銳難聽。

? ? ? ?喪尸狂潮，開始。

? ? ? 凍土大陸，暴風(fēng)雪仍在刮。?

? ? ? 在一幅巨大的冰鏡前，利姆露和露米娜絲并肩而坐，中間的小桌上擺了一套茶具，兩人靜觀風(fēng)雪，品酌佳茗。

? ? ? 按立場來說，他們本該敵對本該刀劍相向，打得你死我活?？墒菦]有，露米娜絲深知自己的無力，她的確有身為女王的驕傲，但在絕對的暴力面前，驕傲不堪一擊、不值一提。

? ? ? 連那么強的庫洛艾都撼動不了利姆露，最終力盡而倒，現(xiàn)在在臥室休息，日向在照顧她。

? ? ?利姆露的確不想傷害她們，露米娜絲也就不想打了，干脆坐下來聊聊。

? ? ? 露米娜絲問：“你打算揭穿魯米納斯的真身嗎？”

? ? ? ?利姆露搖頭，“不，那不行?！?/p>

? ? ? “可這是最快讓圣教會瓦解的方式?！?/p>

? ? ??“的確，但負(fù)面影響也很大?！崩仿督忉尩溃骸拔也季侄嗄?，就是要消除人類對魔王的恐懼和人魔之間的隔閡，如果讓西方知道，他們信仰了兩千年的神其實是一位魔王，就會再次引起人們對魔王的恐懼和不信任。揭穿你，反而會讓我的努力落空?！?/p>

? ? ? “那你打算怎么做？”

? ? ?利姆露的聲音里充滿濃郁的血腥味：“我要讓人類用自己的雙手，推翻他們信仰兩千年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