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異顯.恰知第186章
亭塵埃覺得自己去找酒酒,記得酒酒說過自己住在哪里。 卻也是月清郎星稀疏,一時間周圍倒也安靜,屋檐外還滴著些雨水,念酒也不過是將手上的傷包好,卻也聽到亭塵埃似乎在樓下叫自己,也就開窗一看確認了之后也就下去。 “酒酒!”亭塵埃之后那天還偷偷從屋子外面溜了出來,看到外面風(fēng)那么大酒酒還出來,就想拉著酒酒進去。 “怎么了?”念酒問著看了一下天色,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亭塵埃應(yīng)該也要會去歇息了。 不過自己手上有傷、也不好摸摸腦袋了。 不過換只手好像就可以了? 念酒這般腦子轉(zhuǎn)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也就順勢摸了一下亭塵埃的腦袋。 雖然酒酒下意識將手藏起來了,但是還是被亭塵埃眼尖的看到了,卻也只是一心一意的關(guān)系酒酒怎么樣了,自己還帶了奶糖出來,雖然放在懷里面有點化掉了、但是酒酒從來都不會嫌棄,也不會怪自己,還會揉揉腦袋。 結(jié)果念酒就看亭塵埃一幅淚眼汪汪的模樣,也不知道怎么了。 原先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想起來亭塵埃是不是察覺了些什么,也就看到他拿著自己的手,“是不是……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沒事、一點點的小傷而已?!蹦罹普f著也就放柔了些,“而且也沒有人欺負酒酒呀,這只不過是因為酒酒之前不小心摔了一下劃到的而已?!? “嗚嗚……”亭塵埃委屈巴巴。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心情對不對,就連旁邊的影子也是這樣說的,但是亭塵埃真是能感受到,酒酒只對自己一個人這樣,但也是隱瞞著自己、這個已經(jīng)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了,這是更親密的一種表達感覺的意思,亭塵埃也是知道的,但是也不確定。 但是啊,要是喜歡、不如親親? 他們對喜歡的人都是親親抱抱表示的,亭亭這樣沒有經(jīng)過同意可以嗎? 當然沒有關(guān)系,因為你喜歡酒酒呀、他是不會討厭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陰差陽錯聽從了那道影子的鬼話,自己也是著魔了一樣看著酒酒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心里也看得出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也就湊近親了上去,卻也被堪堪避了開了,之后才看到酒酒有些驚訝詫異的目光,原本是欲言又止時亭塵埃也是因為一些一時之間難以感覺的慌張而落荒而逃了。 他也聽到了酒酒在背后喚了自己一聲,但是亭塵埃還是沒有敢回頭,就這樣又偷偷的溜回去了,等到回到房間里面躲在被窩的時候也感覺到整個人都是熱乎乎的砰砰亂跳,把被褥遮住自己的腦袋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雖然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卻也心生歡喜,但是……好像是親到了的。 雖然剛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心里想著只是親親臉頰安慰一下,這樣就不會不開心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作怪,就朝唇邊親了過去。 那個時候亭亭真的非常開心,可是不知道酒酒喜不喜歡、雖然也沒有看到像師爺平常對待自己那樣的面容蹙眉冷漠,酒酒還是有些意外呆住了一下的,亭塵埃那個時候也在想酒酒,滿心滿腦都是酒酒怎么樣了,有沒有回去休息,外面風(fēng)那么大,還是要早些休息的呀。 不知不覺也是就這樣睡著了過去……卻也是安安穩(wěn)穩(wěn),難得也是感覺到了幸福。 念酒之后也是意料之外的,雖然念酒大抵也是知曉亭塵埃來做什么,畢竟之前也是他幫了自己也才算是逃過一劫的,所以大抵是擔心自己不安全過來看看來著的,不過卻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也只是揉揉腦袋看著亭塵埃的個子好像也和自己的差不多了些,還想起自己好像是長高了點哦,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卻也覺得亭塵埃蠻可愛的。 自己也長高了點哎!哈哈哈,這樣回去就說不定都能夠比他們高些了。 也是猝不及防就被得逞了一下,不過好在亭塵埃也不知道哪些個彎彎繞繞的,也只是貼著親親了一下而已,念酒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躲開才察覺到自己速度慢了,不過也就一下下而已。 畢竟他平常對亭塵埃也不設(shè)防,也是驀然間才察覺了到了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等反應(yīng)過來腦袋里面的言語都過了腦子好幾遍了,本打算組織一下言語來講解這個是什么含義,剛準備說話來著就看著亭塵埃一溜達串的跑走了。 念酒倒也覺得莫名有點搞笑,畢竟這種模樣在亭塵埃身上也是少見,或許念酒還是沒有那么了解亭塵埃吧,也是難得看到了亭塵埃的這一面,不過后來想起來好像發(fā)現(xiàn)有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畢竟像那種扶著腰的姿勢是比較有攻略霸道性質(zhì)的,如果念酒沒有想錯的話剛才還見他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雖然舉止是有些生疏羞澀、但是那時的眼神卻也是有些攻略性質(zhì)的霸道堅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卻也聽到了亭塵埃的暗語,念酒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亭塵?;蛟S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就好比如平常都是自己拉著亭塵埃的手,但現(xiàn)在或許平常聊天聊著就會莫名的看著自己,眼神略有些含蓄的意味,卻也隱藏著,念酒倒也不怎么看得出來,也不清楚為什么這種含義連酒之的能力都無法洞察。 但是扣著自己的手卻也與之前不同的那般略有些縮緊些,雖然也不至于太緊,但是對于念酒這種平常都是去觀察洞察旁人的舉止時還是感覺出來了的,但是其實第一次念酒便也有感覺到或許有些怪異,卻也沒有當著亭塵埃的面表現(xiàn)出來。 而是隱藏在了心里,裝作沒有察覺到一般。 而且現(xiàn)在的亭塵埃好似也不像之前那般天天將笑容擺在面上,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了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好像和之前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念酒就是覺得有些和之前不一樣的。 要說一個人怎么會淺默般的轉(zhuǎn)變的性格,其實也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好念酒之前認識的那般好像一樣,不過卻也有些端詳顯露。 但這種東西可就沒有那么好了,要說之前自己還能夠理解,畢竟小朋友做出些什么意外的事情來也是能夠理解,不過要是真的的那層含義的話就真的有點不像是亭塵埃了,像是有點變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大抵就有種隱隱約約的猜測,畢竟念酒的也是類似于這種,不過大抵是平常念酒溝通的好所以那位都不怎么出來,不過如果亭塵埃是這樣的話那可是不好辦了,畢竟亭塵埃也是容易被欺負了的,和‘那位’大抵就不好說了。 等念酒有些心事重重的回過頭去,一臉凝重沉思的模樣才發(fā)現(xiàn)無謂也正好站在拐角處,下來的時候自己倒也沒有怎么注意到那邊,不過等念酒反應(yīng)過來無謂剛剛可能是誤會了什么、有些尷尬的想要解釋的時候就看著無謂面色也有些嚴肅古怪點了點頭,說了句我知曉了。 畢竟平常無謂也是認識亭塵埃的,雖然僅僅只是見過的姿態(tài),大抵也是知曉念酒與亭塵埃也是朋友,不過念酒平常倒也多有照顧,應(yīng)該也是當成小朋友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無謂也是沒有想到這層含義,但看到念酒這番神情也是能夠理解的。 之后也就讓念酒早些去休息,而自己倒也是想到了些什么東西心中有些衡量了。 不過念酒也不知道無謂是想到了什么啊歪、看無謂那種神情明擺著是誤會了什么,剛剛也是背對著的也不清楚無謂也沒有看到,不過剛剛自己和亭塵埃離的那么近大概想歪些,是會誤會的。 好吧、雖然也不算是誤會,但是念酒還是抱著想解釋下的想法,畢竟誤會自己倒也沒有什么事情,但是誤會亭塵埃那就不大好了。 看著無謂沒事人樣的回房了之后念酒才是有些忐忑著的回去了,不過想著應(yīng)該無謂也不會和柳輕扶說吧,要是柳輕扶知道了那自己真的是涼涼了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哄好。 但無謂應(yīng)該也不是那種人,念酒倒也還稍微能放下心些的,不過卻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回屋后無謂才將屋門關(guān)上,而后靠著墻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但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不過念酒也是真的把無謂當朋友的,可以說是知己的那種,畢竟無謂的性格就是在那里,所以也比較談的來些,而且也是比較會照顧人的那種,雖然念酒也是,但是念酒倒也不怎么注意照顧著自己的。 所以念酒還是希望一切都好,但是亭塵埃現(xiàn)在的舉動確實是有點怪怪的…… 但是吧,差點忘記事情了。 他還是得先離開一趟了。 深更半夜,卻也無人問津。 念酒帶著一灰黑斗篷,面首之下是一驚心動魄的眉眸,似笑非笑卻也徒然讓人覺得心神的能夠被吸引著幾分,卻也是特地跨越百里特地前來與雲(yún)容和叱咤老者的弟子一同,卻也特知這海岸附近的確是多生了許多鬼怪,既然旁人不好從旁處理,那自然是有責可理。 “虎步三踏開陰陽,上神官將首駕到,損將折惡人之壽,增將增善人之命。”將那臺案上的燭光香火點燃,貢品瓜果擺放好后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正是月陰時刻、小魚也抽出一張靈符燒化,面向江河海,比旁人還要矮上幾分的軀體卻也蘊含著醇厚的息氣,起碼也是有那百年功底,天邊卻也忽顯毫光照天開,生出些細小乾坤化煞,旁邊還站著三位乩童,特請鬼神借力。 增將軍紅面獠牙嗤鬼神身帶虎牌、火符,手持三叉戟、枷鎖、火簽、虎牌之類的刑具,后又有虎頭鍘辛苦引路童子一同出巡,損將軍青面獠牙殺鬼怪身帶三叉戟,頭上的香便是上身的時間,頭頂?shù)南阋桓瓷瘛筛鶜⒐?、三根請神,香滅時間到,而武器為三叉戟虎牌火簽手銬等。 且鬼將對小鬼不怎么理睬,專門找厲鬼,而且不是引入輪回,而是直接將其打個魂飛魄散。 青面損將軍與紅面增二將軍原本是人間的大惡鬼,統(tǒng)領(lǐng)一群小鬼,后被地藏王菩薩感化收為左右護法,貌似因為增將軍陰氣太重,怕單個凡間肉體無法承受,所以一分為二,由兩位乩童共同維持,而增損將軍為官首將,實力最強。 庵公請神,讓神通上身,腦后插香,正是請神時候的時間限制,天空出現(xiàn)八卦,此時神通徹底上身,這個時候三個人相當于真正的增損將軍,蕩平邪祟,小魚他們也是費了幾天腳力才找到了庵公,這方才才能夠相助,兇穢伏藏撐腰闊步、面耍神牙震四方,誅妖斬魔官將首。 “若是惡鬼,便找比你還要惡十萬八千倍的鬼來給你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欺我國土子孫、雖遠必誅之。” 見那幾位前來,念酒看著便也往后退了幾步,朝著那個方向拜別一二,畢竟自己也不是這世的人,若是徒然干涉也不好,好在這世還是有很多豪杰世圣,倒也不需他做些什么。 念酒見那事情解決,便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也被叫住了一下。 “閣下先留步?!毙◆~朝著念酒的方向一鞠躬。 雖沒回身,念酒便也側(cè)眸聽著。 “師傅囑咐過,閣下身份不凡,若是在外可幫助一二、也是為了這天下與疾苦,也不算為白費。” 念酒聽聞只是回身淡言,“這事情我?guī)筒涣?,他們會做。? “但我未曾見過、便也不信。”小魚起身目視著,“比起他們,我更相信我?guī)煾档脑?,雖然看起來閣下身上有著不少煞氣,或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但我相信您既然來了,就不會坐視不管?!? “我只是看看。”念酒話罷便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去。 “好啦、小魚你也就別強求咯!”小魚原本還欲言又止見念酒離開消失,卻也聽聞師傅的聲音響起,便也回頭行了一禮,“師傅?!? “他既然來了,那自然是會管的,小魚你這木魚腦袋也太沉不住氣了呀!”叱咤老者端著碗茶水,也是不知什么時候就扎馬步坐著,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外界的事情他們自然會管,我們看好自己的職責就好啦。” “還有啊,下次你就別和師妹叫那些個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啦、這是我教你的嘛!”叱咤老者這說著拿著葫蘆一下子敲了下來,什么個亂七八糟的都沒有聽過。 “哎呀!師傅、那是話本上說的!我就和師妹念叨幾句嘛,顯得更有氣勢一點兒、師妹說是吧?”小魚捂著腦袋憤憤不平著朝師妹叫道。 師妹不言不語,實際上要不是看在小魚現(xiàn)如今年紀小,她才不叫那些個沒有由來的東西,話本上說什么都相信。 “師妹都答應(yīng)我了!”小魚理直氣壯著。 “你都把你師妹教壞啦!好好的不學(xué),教她什么個亂七八糟話本上寫的?都是些亂七八糟沒有規(guī)矩的話!這要是亂說、真把鬼將得罪了,還要你師傅去道歉!”說著也見那緋眸男子離開,才慢悠悠到。 “那人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善哉吶、他自己都是怨氣纏身,若不是有什么寶貝護著,說不定那軀體也早已經(jīng)要不行啦?!? “不過我可沒法子給那做個身體了、也就是小魚你這臭小子生的時刻好,還能把老夫這快要失傳的絕技再使出那么一次、不過可惜咯,這老夫大抵是找不到傳人吶。”那老者搖搖晃晃著腦袋,卻也見那海河間的風(fēng)浪平息了些,也就待到日升時刻也就隨那兩弟子一塊兒離開了去。 庵公也只是瞇眼看著那幾位都離開了之后才搖了搖頭笑著又在那浦臺上又上了幾柱香火,將那燃盡的換了下來,天也已經(jīng)徹亮…… 鬼將怎會因為那幾句話生氣,若是如此,那還是鬼將嗎,此方鬼怪過,還請幾位鬼將得罪,護一方安寧。 而念酒離開之后,卻也停頓了一下,看著那大街上空無一人的場景,眼眸微黯。 實際上……念酒也還是有仇必報的。 世人皆苦、我也不過是這渡劫苦難中的其一。 “師爺可聽說過民間的傳聞?青蓮之志可化身墜塵,云游四海八荒、見證經(jīng)年常態(tài),常溫恭謙,手持白玉意、創(chuàng)浩然之攜。”念酒卻也悄然之間屹立于一旁槐樹之下,驀然不覺間出聲道。 卻也是不緊不慢朝著師爺這般走來,這大半夜的月色昏暗、都已經(jīng)是宵禁之辰竟然還有人在外游蕩,也是駭人聽聞毛骨悚然。 “但之后貌似也是消失了數(shù)十年了、你說這青蓮之志到底是消失了、消散了?”念酒首當其沖提及疑問,卻也只字不提那消失之前的顯露事跡,就算是有過聽聞,卻也知曉這般戳人痛處是不好的。 “念大人想說些什么、這些鬼怪聊齋我并不怎么聽聞?!睅煚斠仓皇禽p巧一笑,“若不是念大人對這些封建傳聞感興趣?”雖過宵禁,但師爺卻也依舊面色不改,照舊站在長街上。 “青蓮業(yè)障到底是不是青蓮之志、這誰也不知曉?!蹦罹迫匀徽驹诶飵煚斆媲皫撞?,卻也停下步伐來,頷首抬眸直視著面前的師爺。 師爺卻也只是抱著幾卷詩卷,直勾勾的直視著過去,并沒有絲毫被揭穿了的坦露與惱羞成怒,仍然是平日那般的溫潤謙和,卻也只是對視了一盞茶的功夫,也就頷首應(yīng)答。 “你們沒有親眼所見、也不知那深淵溝渠里面的事情,萬物可悲,直不起腰抬不起頭面目可憎者比比皆是,為何并無人得知他們的去留消息,一旦面世便也人人皆可誅之,生來怪異便要遭到排擠擠兌,怒罵是怪物?!? 師爺說著便也低眸轉(zhuǎn)過身去,卻也仍然是高頷低眉,如同古樂慈眉般的溫神仙般。 “也只是那么一點點的不同、不可求同存異,又如何可以活下去?” “排異便是這世間的道,天下之大適者生存,物競天擇、這一樁樁件件你們都從未見過。” 話語也仍然是那般的語調(diào)與弧度,卻也略含了些與平日睿智敏捷不同的含蓄,或許還壓抑著些世人不知的情緒,卻也只是低吟一句,將手中抱著的幾卷詩卷放在空中,隨及收入羽扇,才轉(zhuǎn)身望來。 “說是入魔、倒也可奉,你們又如何知悉那入魔便是錯?”師爺手持著一把羽扇驀然幻化成為了羽鑲銀絲,側(cè)眸望來,正好背對著皎潔月光,卻也不知是何原因,今日夜晚的圓月更甚平常,勾勒彰顯著那平日溫潤謙和的面容有種驚心動魄的異樣。 “但如實為了朝廷、為這世間也不過是白費勞神。”話語間卻也透露出幾分洞察。 “畢竟、向來您也是知悉不少仙界之事,這般一探究竟,莫不是想喚得那青蓮之志重覺?”師爺唇角微彎,卻也直迎道。 念酒聽聞師爺話語間的字眼卻也是舉止微滯,大抵也的確是那傳聞中的青蓮業(yè)障、洞察人心探世之謀、的確無人能敵。 但是…… “青蓮業(yè)障現(xiàn)在的能力甚差吧、若不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可還能夠有著一決高下的余力?”念酒頷首直視,雖然說這般卑鄙,卻也是眼下最為便捷。 畢竟無論是青蓮業(yè)障還是青蓮之志、其悟性道觀,還是洞察天賦都是無人能敵,況且那三寸不爛之舌也是無人能低,念酒倒也自愧說不過他,更不能這般輕易改變了他的心性。 既然玩心計謀略不行、那也就只能夠直接來了。 “您若是想要用那區(qū)區(qū)幾年妖力,怕是不敵?!? “不若好奇為何能有這般膽魄可直迎吾、畢竟這番可是知曉青蓮之志太過溫和、從未殺害過鬼怪?!? “但、青蓮業(yè)障可不同,遇妖蝕妖、遇魔逐魂,鬼怪皆為下介品階?!庇痂傘y絲本是殺掠所得,用三千眾鬼的那一縷精魄所滯成,而后經(jīng)過了三百六十五辰時才得以化為實體,從此堅不可摧削鐵如泥,區(qū)區(qū)妖物又如何能夠阻擋。 念酒見他似要動手,便也拿出斗篷披蓋著臉頰,面容藏匿于陰暗之處,隨著暗威一壓,徒然周圍升起了一域境,領(lǐng)域一開,非殺戮不可阻,地上連帶著天空皓月也變得陰沉透紅了些,彌漫開一種毫無生氣枯骨爛枝的地方,從地底開始蔓延開來,也不過是寥寥一瞬,便也如同狩獵囚籠,看似無形卻也堅不可摧。 隨之而來便也從周圍兩側(cè)走出了兩個如同枯枝老樹般的樹人枝條,氣息暗沉卻也憑空有著一副意志所支撐著。 “既然像您這般所說、那便看看靈息之力如何吧?” “靈息之力如何可以……”那師爺也不過是話語說到一半便也頷首沉思,靈息之力自然是不可撼動自身,但若是可造物……便不是了。 看著周圍離自己不過是幾米之遠的槐樹枯枝生靈,既然如同人一般活動著四肢般枯枝亂顫緩慢湊近,在夜半也還是可懼,好似鬼怪成精了一般有了生氣。 能讓死物化靈,向來整個天界能夠做到的人也不過幾位,但若是御靈之生,那自然是不約而同了。 師爺停頓半刻、不知是思慮到了些什么,便也話語一轉(zhuǎn),“我盡量不動塵緣運勢、你不可傷我分毫?!? “嗯?” 念酒也是有些意料之外,不過見師爺這般容易答應(yīng)了下來,便也詫異的應(yīng)了一句,不過看師爺那般若有所思的神色向來應(yīng)該也不會反悔,便也答應(yīng)了下來。 “希望師爺不會反悔?!痹捔T便也先行離開了,念酒倒也不是不相信師爺,不過是擔心耍炸罷了。 在念酒看似隨意踏出那領(lǐng)域時的一步,整個環(huán)境又是隨時變換,好似剛才血紅染月也不過是一剎之間,又回到的最初的那副平平無奇的場景,夜半蕭條寂靜,枯樹長街依舊。 但師爺卻知曉,就算天界可言,能夠開這種自身靈域的人,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是他界,所以、此人想來若是要干涉什么,那自己倒也是阻攔不了了。 但就算如此,自己還是得盡力而一試。 畢竟就算青蓮之志答應(yīng),師爺卻未曾答應(yīng)。 但若是青蓮之志不答應(yīng)、怕是出不了這領(lǐng)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