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CAIN'S LAST STAN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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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來了?！备耵敳疇栔形居淙盏挠鄷煵[起了雙眼。攻擊開始的幾分鐘前，我來到了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奇美拉指揮車里，發(fā)現(xiàn)這位年輕的軍官十分能干，而且對我的出現(xiàn)驚訝不已，他從小就把我當作了自己家園星球的拯救者。他很有見地地把自己布置在靠近山脊的位置，依托地形他可以清楚地觀察戰(zhàn)斗的過程，而不會引來太多的敵方炮火，這同時也是我關(guān)心的問題之一。站在這里居高臨下，我可以俯瞰機械神教圣祠的主樓，清楚地看到廣場、我們停放在地面的穿梭機和遠處的大壩。藍灰色的湖水在愈發(fā)昏暗的光線照射下給人一種陰森不祥的感覺，微風(fēng)吹拂之下水面泛起了點點漣漪，不過兀自懸在遠處山峰頂端的一輪夕陽為阻擋湖水的巨大混凝土墻體涂抹上了一層濃艷的暖紅色，這令我聯(lián)想起了與實際情況格格不入的秋季林地與篝火。其它奇美拉被分配在山谷周圍，并沒有被集中在一起，我們其他人則按照作戰(zhàn)計劃，躲在建好的掩體中進行堅守。即便我對我們的策略還抱有疑問，在我看來也已經(jīng)沒有時間來進行修正。幸運的是我想不出什么最后要修改的地方，所以我索性閉上嘴巴，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遠處那些正在掠過山坡表面的圓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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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這個給你?！庇雀f來一個望遠鏡，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舉到了自己的眼前，不過尤根已然貼心地為我把偏光器調(diào)到了最大，所以盡管我很擔心，但實際上我并沒有被那耀眼的光芒弄得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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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緊貼著山體表面向我們飛來?！蔽也挥勺灾鞯乇谎矍暗那榫拔×恕＜幢闶撬蛊绽堑人降娘w行員在試圖超低空高速飛躍山區(qū)時也會考慮再三，更不用說還要保持密集的隊形和應(yīng)對惡劣的光照條件。我提醒自己，混沌的低級追隨者們常常不會愛惜他們自己以及其他人的性命，而這種不計后果的作風(fēng)同時也是他們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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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開火，”綜合指揮頻道里傳出了羅金斯冷靜權(quán)威的嗓音，每個人——甚至也包括行星防衛(wèi)部隊——都遵循了他的命令，這叫我略微有些驚訝?！胺潘麄兘咏阶阋悦心繕说木嚯x?！贝藭r我已然能夠聽到敵人穿梭機引擎的轟鳴，越來越響的噪音聽得我頸后寒毛倒豎。我拔出了激光手槍，不過也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用這玩意擊落來襲的穿梭機。一旁的奇美拉的炮塔微微調(diào)整了下角度，它的轉(zhuǎn)向機就像朱利安動力盔甲上的操縱機構(gòu)一樣發(fā)出了嗚嗚的響聲。我抬起頭向車上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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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住，炮手。”我說道。此時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某個喜歡扣動扳機的家伙過早地開火，從而浪費掉我們手中握有的那一丁點兒優(yōu)勢。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每個人都能保持冷靜，走運的話，敵人不會意識到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增援，至少在我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之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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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他的問題，長官。”格魯伯爾有些缺乏自信地開口為下屬辯解道。“科技教士們往里面裝了點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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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東西？”我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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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塔頂艙口那位年輕的中尉低頭凝視著我，看上去有幾分困惑，他棲身的炮塔以近乎難以察覺的角度繼續(xù)旋轉(zhuǎn)?！拔也磺宄鞘鞘裁礀|西，長官，”他最后說道?！暗莻€長著金屬面孔的人說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你的授權(quá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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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呀?！蔽已鹧b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隨后我轉(zhuǎn)過身去，激活了自己的微型通訊器。“費莉西亞，你對我的奇美拉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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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它們變得更加‘銳利’?！蹦莻€熟悉的聲音興高采烈地回答道?！拔覀儼岩慌_自動瞄準裝置與指揮車上的鳥卜儀陣列連在了一起，并用無線通訊鏈接將射擊數(shù)據(jù)傳輸?shù)狡渌囕v?？紤]到時間有限，這個應(yīng)急裝置還沒有經(jīng)歷圣化，但在我們能夠焚香舉行正確的祈禱儀式并重新校準前也只能先湊合使用。但愿它能管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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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它似乎能夠發(fā)揮一定的作用?！蔽蚁蛩ＷC道，心中萌生出一絲自己期盼已久的樂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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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辟M莉西亞聽上去還是往常那般愉悅。我不由得很想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十分享受這次重溫年輕時那段冒險經(jīng)歷的機會。“如果我們成功地用正確的祈禱和編程撫慰了機魂，它們在鎖定目標后便會立即開火。要是沒能成功的話，你就得讓炮手們手動完成射擊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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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該手動射擊？”我問道。費莉西亞咯咯地笑了幾聲，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清楚地記得她這熱情洋溢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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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xí)兞?，并出現(xiàn)‘立即開火’字樣的信息，”她說道?！澳氵@總是直奔主題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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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我抬起頭來，假裝隨口說道?！百t者告訴我，她的人已經(jīng)對瞄準系統(tǒng)進行了祝福，所以歐姆尼賽亞會自行引導(dǎo)這些裝置擊殺我們的敵人。如果它們沒有正常工作，那么別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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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裝甲車炮塔上的集束激光炮便開始開火，小型雷暴淹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甚至壓過了正在接近的穿梭機引擎那越來越響的轟鳴。一時間我還以為周圍的小山上都回蕩著這聲音，隨后我才意識到盡管科技教士們沒有焚香禱告，但無線通訊中繼依然發(fā)揮了作用，其它五輛裝甲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也都開始對空開火。我再次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努力觀察著來襲穿梭機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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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在上，我們打中了一架，”我興奮地高聲喊道，隨后又糾正了自己。“不，是兩架?！本庩爟蓚?cè)最靠外的兩架穿梭機雙雙被迫失去了原本的速度與高度，這在我看來很是合理，因為我們的奇美拉是延山谷兩側(cè)進行布置的，而機魂按照通常的邏輯只會尋找距離最近的目標。當‘沉思者’試圖進行下一次鎖定時，裝甲車的炮塔快速旋轉(zhuǎn)，上面的格魯伯爾被甩得有些頭暈?zāi)垦?。敵人的飛行員們幾乎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他們降低了穿梭機的飛行高度，延著山谷底部繼續(xù)飛行，超出了集束激光炮的最低射界。距離我們最遠的那架穿梭機的引擎冒起了濃煙，看樣子它的反應(yīng)變得更加遲鈍，不過那家伙依然跟在自己的同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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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兒還能飛。”格魯伯爾說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離我們最近的那架穿梭機上。它的情況非常糟糕，當它靠近時，整個機體已然出現(xiàn)了側(cè)傾，大部分的操控面都已被我們的炮火擊毀。沿著穿梭機的底部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一點兒都不羨慕那上面的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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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你們還能不能再擊中那家伙?！蔽医ㄗh道。奇美拉的炮塔再次開始轉(zhuǎn)動，但為時已晚。那架失去動力的穿梭機呼嘯著掠過我們的頭頂，一時間它通過時造成的下降氣流猛烈地撞擊著我們，隨后它消失在了山脊的另一側(cè)。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了一聲響亮的爆炸聲，引擎的噪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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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啊?！备耵敳疇柎謿庹f道。我開始還以為他這是在對此次墜機給出自己的評價，但他的目光卻轉(zhuǎn)向了大壩與巨型蓄水池旁邊的水電站。此時其它來襲的穿梭機正在爬升，我在穿梭機上經(jīng)歷過同樣的事情，這讓我認出了他們的策略，敵人是想躍過大壩的頂端，利用那巨大的墻體盡可能長時間地避開防空火力。我本想用無線通訊發(fā)出警告，但事實證明并沒有這個必要。從我所在的位置能夠看到雅伊茨手下的斯基塔里正在展開隊形準備迎擊敵人，而更加笨重的重武器機械奴工正拖著沉重的腳步跟在他們身后，我很想知道他們在圣祠底下究竟隱藏了多少這樣金屬與血肉混合而成的戰(zhàn)斗機器。（更不用說他們想要怎么向羅金斯解釋這些東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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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那幫家伙會得逞，長官?！庇雀袷钦?wù)撎鞖庖话惆l(fā)表了自己的評論，我再次調(diào)整了望遠鏡的焦距。副官說得沒錯，另一架嚴重受損的穿梭機雖然仍在努力和同伴保持編隊隊形，但它的反應(yīng)速度顯然已經(jīng)慢了許多。當那三架沒有損傷的穿梭機躍出大壩墻體頂端時，斯基塔里和我們的兩個班暴風(fēng)兵學(xué)員用彈幕迎接了它們，而先前已經(jīng)受損的那架穿梭機一頭撞上了距離大壩頂端只有幾米遠的位置，化為了一個火球，爆炸產(chǎn)生的閃光令我的眼睛很不好過?！案傻袅藘杉?。”副官心滿意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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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這不會……”我的話還沒說完，發(fā)生的二次爆炸就在大壩的表面上撕開了一個大洞。其中一個我們事前埋設(shè)的原本用以在必要時炸毀大壩的爆炸裝置在沖擊的作用下不幸殉爆?？吹竭@一幕的我不禁屏住了呼吸，不過感謝帝皇，其它爆炸裝置并沒有被波及。饒是如此，這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損傷。一段護墻被剝離了原位，它在水流的推動下，在大壩底部的渦輪機室上撞了個粉碎，一道巨大的瀑布通過爆炸產(chǎn)生的缺口傾瀉而下，就像是有人打開了水龍頭一樣為舊有的河床注入了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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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沒事吧？”我只希望自己人沒有被卷入爆炸或是被水沖走。沿著谷底奔涌馳騁的水墻相比于我們?yōu)楂F人釋放的滔天巨浪顯得溫和了不少，但那依舊不是任何人希望親身承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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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沒事，”羅金斯向我保證道?！暗覀兪チ税言谏焦壤锝德涞臄橙巳紱_走的機會?！边@話不假。我懷疑即便瓦蘭瘋狂到讓部隊在山谷里降落，可哪怕是隨便一瞥也能注意到大壩上的裂縫。縱使他沒有防備我們故意炸塌大壩，大壩也很有可能會自行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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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木已成舟，再做什么評論也都是在白費力氣，我們都已經(jīng)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問題上。幸存的穿梭機緩緩著陸，第一批敵軍士兵離開了機艙，面對斯基塔里和羅金斯手下的學(xué)員釋放出的極具毀滅性的火力，他們紛紛尋找著一切可用的掩體。不過敵人的反擊火力并不比我們遜色多少，我們的部隊也遭受到了異端分子重武器小組的強力壓制，如果沒有那些頂著敵方強勁火力，用同樣的方式予以回擊，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沖鋒的戰(zhàn)斗奴工，敵人也許會在相當短的時間內(nèi)鞏固他們的登陸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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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蔽业耐ㄓ嵠骼飩鱽砹笋R坎的聲音，除他之外，沒有其他人擁有使用這個頻率的權(quán)限?！八古翣柹f他能感受到敵人的隊伍中有靈能者存在?？磥砟愕牟聹y是正確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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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最好祈禱能夠擋住他們?！被貞?yīng)的同時，我注意到圣祠的拐角處格魯伯爾手下兩個班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對敵人發(fā)動了側(cè)襲。中尉此時正待在奇美拉指揮車里，依靠那里面專用的通訊及探測裝備協(xié)調(diào)著部隊的行動，看樣子他的進展相當不錯，所以我認為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我正要轉(zhuǎn)頭去查看另一邊的戰(zhàn)事進展，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身穿黑色大衣的家伙正跟隨士兵一同行動，我立即穩(wěn)住了手中的望遠鏡?！皟?nèi)利斯，”我呼叫道?！翱丛诘刍实姆輧荷希嬖V我你在玩什么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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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您一直教導(dǎo)我們那樣，為部隊提供支援，長官?！庇捎诰嚯x過于遙遠，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我能輕而易舉地想象出那小子頑固不化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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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為如果我們拒絕與士兵們并肩作戰(zhàn)，那對于維持士氣可沒有什么好處。”凱菈插話對同伴表示支持，而我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開始像政委一樣思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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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我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透露出過多的擔心?！白⒁饣ハ嘌谧o，不要過于冒險?！眲P菈的常識應(yīng)該能夠讓兩個孩子遠離戰(zhàn)場上可能出現(xiàn)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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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沒辦法面面俱到地觀察接下來的戰(zhàn)況，不過我還是留神關(guān)注通訊器里傳來的喋喋不休的對話來保持對戰(zhàn)局的大致了解。這時山脊另一邊傳來的光槍開火聲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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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一定有些墜毀穿梭機遺留下的幸存者?！备耵敳疇枏乃膽?zhàn)術(shù)顯示屏上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就像指揮班通常的人員編制一樣，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四名士兵，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忙著操縱鳥卜儀和通訊設(shè)備，竭盡全力與排里的其他成員進行著聯(lián)絡(luò)。我不禁開始后悔把他們布置得如此分散。我們倒也可以強迫奇美拉的車組成員拿起光槍出發(fā)到那里進行偵查，但那樣會導(dǎo)致我們喪失快速移動的能力，很有可能會被敵人的抵近炮火輕松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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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什么人在與他們交火？”我的手掌感到一陣有如針刺般的疼痛。我們所有的部隊都部署在山谷里。我激活了自己的微型通訊器?！叭绻腥穗x開了部署位置，立即向我報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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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對我的呼叫做出回應(yīng)，不過我還是從其他人的往來通訊中得知朱利安和她手下的見習(xí)修女們在圣祠里陷入到了與敵人的戰(zhàn)斗之中，但她們的爆彈槍和動力盔甲對付手持光槍的異端分子可說是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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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過去查看一下那邊的情況?！蔽业贸隽私Y(jié)論，努力濾除掉了自己聲音中的不情愿。其他人沒法騰出手來完成這項工作，而且我也不想在格魯伯爾面前損害自己的英雄形象，我需要讓他繼續(xù)信任我，這可能會關(guān)系到我之后的幸福生活。此外，正如我這輩子經(jīng)常遇到的那樣，似乎有必要了解我們正在面對的情況，無知無覺所帶來的風(fēng)險遠遠大于冒險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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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尤根便潛入了到愈發(fā)陰沉的暮色之中。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手中分量扎實的激光手槍令我感到十分安心，而且老實說，考慮到尤根攜帶著他那支熱熔槍，他的存在更加令我心里有底。我們?nèi)匀荒軌蚩辞孱^頂?shù)奶炜?，不過這樣的情況不會維持太久，等愈發(fā)陰沉的天幕變?yōu)樯钏{色時，地面上所有東西的色彩全都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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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翼翼地爬上山脊，在一叢矮樹的遮蔽下蹲了下來，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天空映出輪廓。隨后我們開始向山脊的另一側(cè)移動。鮮艷的橙色火焰躍向紫色的天空，為我們清楚地指明了墜機的位置。我很感激我們此時待在盛行風(fēng)向的上風(fēng)口，覆蓋在山坡上的蕨類植物很容易被火焰引燃，而燃燒殘骸所引發(fā)的大火只會向另一個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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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接近時，激光武器的爆裂聲變得愈發(fā)響亮，我能夠清楚地看到發(fā)生在我們面前的這次小規(guī)模交火。碰撞帶來的強大沖擊力破壞了穿梭機的結(jié)構(gòu)，但肯定還有一些叛徒僥幸活了下來。他們聚在一起，躲在一堆雜亂的金屬后面——看上去那似乎曾是穿梭機引擎的一部分——與一隊散開陣型的黑影展開對射，看樣子那些黑影正在利用火光覆蓋范圍之外更加黑暗的區(qū)域來回避敵人的視線，隱藏自己的身形，相對安全地躲過對方的反擊。而異端分子們被周圍的火光弄得眼花繚亂，他們沒法看清自己的對手，自己反倒清楚地暴露在對手的視野之中。當尤根和我靠近這有如地獄般的戲劇性場景時，又一名敵方幸存者身體前傾，撲倒在地，掙扎了一會兒，就此喪命?！拔腋傻袅艘粋€！”一位女性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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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卡，你給我把嘴閉上！即便那幫家伙看不見，他們也能聽到你的聲音?！币粋€暴躁的家伙用嘶啞的低語聲對屬下進行了告誡。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一發(fā)光彈咆哮著劃破黑暗，朝著女孩發(fā)出聲音的大致方向飛了過去。第二聲尖叫與灌木叢突然發(fā)出的震動，說明女孩姍姍來遲地躲進了掩體?？梢韵胍姡惹澳且话l(fā)光彈并沒有命中目標?！坝薮赖难绢^片子！”之前的那個聲音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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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林？”我小聲問道，背對著火焰讓眼睛適應(yīng)這不良的光照條件，我相信尤根會出手干掉任何膽敢瞄準我們的家伙。“你們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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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下士同樣詫異地開口問道。距離我?guī)酌组_外一塊比周圍環(huán)境更加濃郁的陰影漸漸變得清晰，那正是隱蔽的曼林下士?！拔疫€以為你們已經(jīng)返回海文道恩了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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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蔽矣靡环N拒絕給出任何說明的口吻回應(yīng)了他的疑問，隨后又緩和了自己的語氣，在其中注入了適量的友善成份?！安徽f那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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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穿梭機落在了這里，所以趕過來調(diào)查?！甭纸忉尩馈！拔覀儎傄豢拷麄兙蜎_我們開火，我們這才得知他們是異端分子?！边@是一個合理的推論，因為忠誠人士都知道奇林維爾仍在帝國的掌握之中。“山谷里發(fā)生什么事了？”想要否認這一點毫無意義，因為夜風(fēng)送入耳中的交火聲甚為清晰，而且不時還會有類似于“大火之夜”的焰火表演照亮我們頭頂?shù)奶炜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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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正試圖攻占山谷里的那座機械神教圣祠，”我強調(diào)了重點。“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蔽冶O(jiān)聽了一會兒往來的通訊。得知到此時為止似乎已有兩架敵方穿梭機落入了我們手中，而且朱利安領(lǐng)導(dǎo)的部隊從后方攻破了敵軍突襲部隊的陣線?！靶疫\的是我們似乎快要拿下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了?！笨傊?，在敵人第二波部隊到達之前是這樣沒錯。我瞥了一眼我們身后的殘骸以及躲在那不太可靠的掩體后面數(shù)量正在不斷減少的異端分子。這支民兵小分隊用自己的熱情彌補了射術(shù)上的不足，我不認為那些被圍困的叛徒們還能堅持很久?！澳阌X得我們能夠活捉一些異端分子嗎？”根據(jù)我們在瑪達薩人身上獲得的經(jīng)驗判斷，我們并不會得到很多有價值的情報，但若是能在敵人的主力部隊到達之前了解到他們?nèi)魏我稽c情況，那對于我們來說都是額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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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長官，”杰克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熬褪Ｏ聨酌麛橙肆耍瑳_上去用白刃戰(zhàn)解決戰(zhàn)斗，長官，他們不喜歡這一套，異端分子就怕這個。你還來不及說‘帝皇保佑’，他們就會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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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算不得什么作戰(zhàn)計劃，但卻是我們目前最好的辦法，總之我得用自己的格斗技巧與異端分子的步兵比試一下。所以片刻的討論之后，這支行星防衛(wèi)志愿部隊小分隊開始用火力壓制幸存者脆弱的避難所。盡管他們配合得不是特別好，但還是實現(xiàn)了對敵人的壓制。確認敵人無暇旁顧之后，我沖向了那堆燃燒的殘骸，尤根緊緊跟在我的身后。（老實說，相比于異端分子的反擊火力，當時我更擔心民兵發(fā)射的流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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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避開分散在地面上的殘骸以及沒能從最初的沖擊中幸免于難的敵軍，附近的高溫烘烤著我的臉，環(huán)境溫度超出了我的預(yù)期。我們的出現(xiàn)完全出乎叛徒們的意料，一個身穿佩里亞行星防衛(wèi)部隊制服的家伙被尤根熱熔槍釋放出的沖擊波轟成了油膩的殘渣，而我用一發(fā)光彈了結(jié)了另一側(cè)一名瑪達薩叛軍的性命。我們面前就只剩下一名幸存者，他穿著一件污跡斑斑的大衣，腰上扎著一條大紅色的腰帶，手中的激光手槍對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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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被眼前的這個家伙驚得目瞪口呆，胸中的心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我很清楚猶豫會讓自己喪命，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無法抑制住自己此刻的驚駭。“你是多納爾？”我仍然沒法相信這擺在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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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神的仆從去死……”他開口說道，隨后臉上現(xiàn)出了困惑的神情，舉槍的手也跟著來回晃動。和往常一樣，高溫助長了尤根身上那強烈的體味，它瞬間飄到了我身邊，隨后又到達了那個人面前?！罢堪l(fā)生什么事了？”此時他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與我過去經(jīng)?？吹降膹娜葑孕糯笙鄰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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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向前走去。尤根跟在我的身邊，手中的熱熔槍已經(jīng)做好了再次擊發(fā)的準備。我們離多納爾越近，他似乎就變得更加痛苦?！拔疫€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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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是這樣！”多納爾的情緒格外激動，他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大衣，把它扔進了最近的火堆之中。那東西被火焰烤焦，而后開始燃燒，纖維發(fā)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我發(fā)現(xiàn)那上面的帝國標志已被替換成了混沌的符號，就像我之前與之交手的那些叛軍的甲殼護甲一樣?！拔胰阅芨杏X到那種污染的存在，它在不停折磨我的意識……”學(xué)員似乎已處于崩潰的邊緣，我又向前邁了一步，尤根和往常一樣緊緊跟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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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納爾政委，向我報告?！蔽以谧约旱恼Z氣中融入一點檢閱的味道，心中并不確定自己的這種做法是否正確。而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對的，常年的習(xí)慣和訓(xùn)練出的反應(yīng)發(fā)揮了作用，壓制住了造成他發(fā)生如此奇特變化的東西?！拔覀冸x開總督府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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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瓦蘭，”多納爾說道，他的聲音像是在強行突破喉嚨里的封鎖?！澳羌一飳ξ覀冞M行了演講，”說到這里，他的臉變得扭曲，顯然他意識中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正斗作一團?！八皇歉嬖V我們說真相就是謊言，而謊言變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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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瘋了，長官。”尤根說道，他天生就不善于接受悖論這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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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那樣。”我說道。此時我腦中浮現(xiàn)出就在我?guī)е姺祷刂笓]所時‘腫瘤’不斷擴散的畫面。這之前我一直想當然地認為瓦蘭的隨從中有靈能者，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是如果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靈能者呢？一個天賦極為特殊且非常危險的……一股恐懼引發(fā)的寒意包裹著我的心臟，開始不住地收縮。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他親自趕到惡魔谷，那么我將無法阻止他奪取暗影之光，每一個被我哄騙或是強行弄到這里來的盟友都有可能被他吸納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從而進一步增大他成功的幾率?！芭叮撍?。”我努力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多納爾身上?！澳羌一锸墙咏蕉嘟木嚯x之后才影響到你……還有總督的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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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了房間里?！倍嗉{爾說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像是一個發(fā)燒的病人，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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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相當近的距離了?！蔽遗俑康?，希望能夠得到確切的答案。如果那家伙需要靠近到幾米的距離之內(nèi)才能成功施展自己的“鬼把戲”，那情況對我們來說也還不算是太過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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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以及聽力所及氛圍之內(nèi)?！倍嗉{爾喘著粗氣繼續(xù)說道，面對尤根那可以令靈能現(xiàn)象失效的能力，混沌戰(zhàn)帥施加在他身上的殘余影響顯然在不斷減弱?！胺彩悄軌蚩吹交蚴锹牭剿曇舻娜恕彼哪樤俅伍_始扭曲?！八麄冊谒箍死非驁隼锶麧M了抓來的俘虜——行星防衛(wèi)部隊、平民以及任何他們能夠圍捕到的人。當他開始演講時，他們?nèi)甲兂闪怂淖冯S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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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太棒了，我想到。那家伙要做的就只是走下穿梭機，抓起一個擴音器，然后我們的人都全得俯首稱臣。即便布置狙擊手也無濟于事，他們得清楚地看到那家伙之后才能實施狙擊，而且除非他們都是聾子，否則那家伙就會在他們扣動扳機前把他們變成自己的傀儡。如果這是一種并非作用在物理層面上的靈能效果，那么即便是戴上耳塞也很可能起不到半點兒的防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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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只剩下一項工作要做，那就是評估這一威脅產(chǎn)生的效果到底有多么嚴重，而我真的很不愿意這么做。多納爾已然飽受摧殘，但他是一名政委，我親自認可他成為了一名政委。如果有人心甘情愿走上這條道路，那么他會理解這份職責的嚴苛規(gu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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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我說道?！俺h離多納爾政委的方向直走三步?！焙翢o疑問，面對這種情況，大多數(shù)人起碼也會表現(xiàn)出一定程度的好奇，但和往常一樣，副官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了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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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納爾渾身抽搐了幾下，他搖搖晃晃地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游移不定地把激光手槍指向了我?！敖┦竦钠蛷摹ニ馈彼麣獯跤醯卣f道，而正當我想要搞清楚自己是否已經(jīng)拿到了想要了解的情報時，卻已來不及阻止接下來的悲劇。多納爾原本的性格再次占據(jù)了主導(dǎo)，我們因此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對不起，長官，”他的語氣恢復(fù)了少許我熟悉的自信?！八鼘嵲谔^強大了，我真的沒法長時間地與它抗爭下去了。請您狠狠修理那家伙，為我報仇?！闭f完他把激光手槍的槍口頂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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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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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當我再次收起武器，與尤根離開墜毀的穿梭機，回到民兵身邊時，曼林開口問道?！澳銈儼阉麄兌几傻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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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妓懒??！蔽冶M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情緒發(fā)泄在這些民兵身上?！安贿^我拿到了需要的情報?！蔽覍⒆约菏谟瓒嗉{爾剛剛還系在那孩子身上的腰帶折好，把它塞進了一個口袋。腦中沒有受到影響的那一部分注意力告訴我，山脊另一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停止，我連忙仔細傾聽了一會兒耳機里傳來的通訊聲，大部分人都帶著那種沾沾自喜的口吻。確認自己剩下的學(xué)員沒有出現(xiàn)在傷亡名單上后，我轉(zhuǎn)過頭來對曼林說道。“帶你的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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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原諒，長官，我們自愿繼續(xù)支援作戰(zhàn)?！苯芸苏f道。在我與多納爾進行那番談話之前，我很有可能會接受他的幫助，但此時我認為每多一個人擋在瓦蘭和暗影之光中間都會增加他獲得那個該死的東西的幾率。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希望那個當初讓它重見天日的家伙能夠按照常識重新把它埋回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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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熱情值得表揚，”我說道?！暗@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然而抵抗侵略的戰(zhàn)爭還會繼續(xù)進行下去，你們的防守位置是在奇林維爾，你們得回去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和心愛之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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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長官?！甭謳е唤z寬慰，開始集合他手下的民兵。片刻之后，他們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我這才意識到夜晚已經(jīng)完全降臨到了我們身邊。之后不久，我聽到了卡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隨后它漸漸消失在了大致指向小鎮(zhèn)的方向上，只剩下獨自懷揣心事的我和尤根邁著沉重的步伐登上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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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帝皇，那一晚的天空澄澈無云，微弱的星光再加上壯觀的碎片環(huán)帶為我們提供了照明，每過幾秒鐘都會有數(shù)道火光從環(huán)帶的邊緣處出發(fā)進入佩里亞的大氣層。盡管如此，我們行進時依舊小心翼翼，我可不想在這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扭傷腳踝，或是被枝杈叢生的灌木纏住自己的靴子。當時我們行進的速度委實令人沮喪，不過事后看來，我堅信這挽救了我二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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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接近山脊的頂端時，我的眼睛隱約察覺到周圍有異動，我連忙示意副官停止行動。前方有什么東西正在反射著星光，那是一種金屬表面反射出來的藍白色微光，我猜那可能是一根槍管，也許是逃離戰(zhàn)場的敵人或是墜毀穿梭機的幸存者遺落在那里的。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我舉起了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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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情況比我之前的猜測要糟糕一千倍。那是用金屬雕刻成的人形雕像，不過它們此時正為了邪惡的目的而在周圍走動，不知怎地，那種異于人類的流暢動作使得它們變得更加可怕。它們不慌不忙地沿著山脊線前進，領(lǐng)頭的那個家伙用攜帶的某種裝置掃描著下方的山谷。余下的怪物們個個全副武裝，我明顯能夠看出它們手中的高斯剝皮者都已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那被一層柔韌的金屬材料包裹著的不祥的腐化之光和往常一樣暴露了它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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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空死靈?！蔽矣妹銖娔茏層雀犌宓穆曇艄剂俗约旱陌l(fā)現(xiàn)。我長久以來試圖忽視的恐懼終究還是在這一刻變?yōu)榱爽F(xiàn)實。過了一會兒——我并不能確定那到底是多長時間，可能不超過幾分鐘，不過感覺就像是度過了漫長的一生——領(lǐng)頭的那個機器人停下腳步，開始查看手中的裝置，隨后它舉起另一只胳膊，指著圣祠的方向?！八鼈兯坪跻惨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暗影之光的位置?！笨紤]到它們掌握著高超的亞空間科技，以及我們在那天下午釋放的能量等級，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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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妙，是吧，長官？”尤根用他一貫擅長的輕描淡寫，開口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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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情況很糟糕?！蔽冶硎就?。隨后這支太空死靈的偵查部隊就像是雕像一般呆立不動，緊接著伴隨能量與空氣撞擊產(chǎn)生的微弱爆裂聲，它們消失得無影無蹤。據(jù)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瓦蘭與金屬怪物將要展開一場搶奪暗影之光的競賽，只是剛好把我們夾在了中間。不管我怎么絞盡腦汁，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我們能夠僥幸活命的可能性都已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