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讀者：

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在架空世界中發(fā)生的傳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歡天馬行空的腦洞想象和家國天下的俠義情懷，請一定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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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說到，丞相凌驄在獄中對林子誠用刑。林子誠起初以內(nèi)功抵御，后被辛料水侵襲，無力自保，終被打成重傷。

兩個時辰后，楊撼終于打通關(guān)系，帶著楊擷湲、嚴(yán)茶來探監(jiān)。楊擷湲見林子誠戴著重重的枷鎖，整個腹部和背部的皮肉全都炸裂，滲出一地的血！她被這場面嚇得腿軟，差點暈厥，扶著監(jiān)獄的柵欄才能站穩(wěn)。

“子誠……”

林子誠縮在牢房的一角，一動不動，如同丟了魂一般。他慢慢抬起頭，看了看來人，道：“你們都來了，啊。”他咽喉深處還是有一股無法忍受的辛辣味道，一旦說話進(jìn)氣，便被蟄得生疼。

“師父，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嚴(yán)茶怒道。

“丞，丞相唄。”林子誠好生無奈。

“師父內(nèi)功如此精深，怎么會被打成這般？”楊撼不解道。

楊擷湲看林子誠面色紅辣，含淚道：“他們用了他最怕的辛料水。你一定是被辛味刺激，散了內(nèi)功對不對？”

林子誠閉著眼，輕輕點頭。他的眼皮剛才也被辛料水潑到，現(xiàn)在腫到快有嘴唇那么大了。

“你現(xiàn)在怎么樣？”楊擷湲蹲下身來，把手伸到牢籠里，顫抖著握住了林子誠的手，心如刀割。

林子誠勉強用下巴指著自己肚皮的方向道：“這里，還有后背，有刑棍上打下來的木刺，扎在肉里。我夠不到，你們幫我拔出來吧……真疼！”

“好，我?guī)湍?。”楊擷湲含著淚道。

此時有個獄卒路過，被嚴(yán)茶一把拽住道：“打開牢籠，我們要進(jìn)去給師父療傷?！?/p>

“這這這，萬萬不可啊。上面有交待，長安君武功高強，為防止他越獄，他的牢籠和身上的鐐銬都不能打開的！”獄卒道。

楊撼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向旁邊空置的牢籠，把碗口一般粗的木樁子一下子給砸碎了：“你看看，我們?nèi)羰窍刖人优?，早就救了?！?/p>

獄卒被楊撼兇神惡煞般的氣勢給驚呆了，老老實實打開了牢籠，放楊擷湲進(jìn)去。擷湲開始小心地給林子誠清洗傷口、拔除爛肉上面的木刺。

但是她的手一直都在抖著。

“啊呀！”林子誠被正在拔出的木刺又勾了一下。

“對不起！”楊擷湲眼睛一瞪，趕忙道歉。

林子誠又道：“擷湲，你的眼淚也滴在我傷口了，蟄……蟄得慌。”

“我……我注意。你快跟他們說些別的事情，別老想著皮肉?！睏顢X湲趕忙拭去淚水，可是她眼淚止不住地流，擦了半天也沒用，只好拿手帕纏在面部接著。

“好吧。我那個朋友，他有沒有什么話捎過來？”林子誠知道隔墻有耳，不能在這里提到上官瓏的名字，所以只好用“那個朋友”替代。

楊撼立馬意會：“有消息的。那位朋友說，會有辦法驗明師父的身份，還您清白的，請師父放心等待。但是，您不得不退一步，承受些苦難?！?/p>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要承受什么苦難？”林子誠咬著牙苦笑道。

“他沒明說?！睏詈暗?。

“唉?！?/p>

楊擷湲道：“不如讓楊撼再去問？”

“算了，他一次不說，再問也不會說的。”林子誠道。

“師父，我們要怎么幫你？”嚴(yán)茶問道。

“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丞相不愿意找辦法驗明我的胡人身份，而是打算繼續(xù)把我關(guān)在獄中。必須盡快向陛下陳明我的冤情，要不然我就要被打死了?！绷肿诱\吃了好些苦頭，此時十分惜命，再也不嘴硬了。

“我立馬去潼關(guān)一趟?！眹?yán)茶道。

“不，讓楊撼去。他好歹是宗親、是昭惠兄的兒子，陛下會聽他說的話。你幫我守好學(xué)堂，不準(zhǔn)任何人來鬧事。朝廷開始抓捕燕人，你自己也要謹(jǐn)言，咳咳咳，慎行，不要透露燕籍身份?！?/p>

“是，師父?！?/p>

楊擷湲在他背后嘟囔道：“還惦記著你那學(xué)堂！我都懷疑你遭此大難，跟學(xué)堂脫不了干系?！?/p>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學(xué)堂毀于一旦?！绷肿诱\的話音雖然有氣無力，但卻容不得別人提出異議。

楊擷湲花了快一個時辰，才把林子誠的傷口處理好。她又拿出了一些在家做好的飯菜，可是子誠腹部劇痛，口中辛辣，根本吃不下一口。再后來，獄卒說天色已晚，探視的人必須離開了。楊擷湲掏出錢財無數(shù)，懇求獄卒不要虧待林子誠，眼見獄卒答應(yīng)了，他們才動身離去。

當(dāng)天夜里，楊撼快馬加鞭奔赴潼關(guān)，見到了興帝楊俑，陳明林子誠的冤情，然后討回來一句陛下的口諭，命丞相迅速查明林子誠身份，沒有確定之前，不得再對他用刑。

丞相凌驄也想趕緊驗明林子誠身世，最好確認(rèn)他在撒謊，好讓他身敗名裂。可一幫幕僚黨羽想了良久，也問了太醫(yī)，總覺得現(xiàn)有的查驗胡人血脈之法不夠可靠。況且，如果林子誠所言非虛，那便只能將其釋放，無異于縱虎歸山。丞相思來想去，陷入糾結(jié)。

兩三天之后，有個漠北部族常駐長安的使節(jié)叫做巴圖木兒，主動來丞相府獻(xiàn)計。丞相聽后大喜，隨即往外放話，說是找到了驗證林子誠血統(tǒng)的方法，要召集百官百姓，去長安鐘鼓樓下的廣場上當(dāng)見證人。

他這個地方挑的很好——鐘鼓樓位于皇城外正南方十里處，離百官官署都不算遠(yuǎn)，還位于連接長安西市、東市之間的主干道上?？梢哉f，這里是官民都會聚集的熱鬧地方。

鐘鼓樓廣場上，百官畢至，丞相居中，林子誠也被囚車壓到。圍觀百姓更是人山人海。他們一見有熱鬧，管他是什么，先湊上去再說。從古至今，這也算得上是天下百姓的一大習(xí)慣。

見周圍已經(jīng)足夠熱鬧，丞相凌驄便站了起來，上前幾步道：“諸位大興臣民。國難當(dāng)頭，朝局務(wù)求穩(wěn)重萬全。為保朝堂不受細(xì)作之苦，陛下近日下‘逐燕令’，捉拿燕籍士人，實乃為國為民之舉。而此人——長安君侯、長安府尹林子誠，明明在吏部官籍上記為洛陽人士，卻自稱并非燕人，而是胡人。今日召集諸位，就是要當(dāng)場驗明此人血統(tǒng)，以正朝野。若驗明林子誠確是胡人，當(dāng)場釋放，不再追究；若他謊騙報假，則以欺君死罪論處。諸位在場之人，共為見證?！?/p>

凌驄說完就回去坐著了，然后站出來了一個刑部官員，命人打開了林子誠的囚車，將他押上臺跪下。

那官員道：“在下刑部侍郎杜堯，奉丞相之命，負(fù)責(zé)驗明長安君之血統(tǒng)。諸位或許不知，流傳甚廣的滴血人親之法，其實毫無道理。兩不相干之人，滴血于水中，血液或可相融，但不足為鐵證。所以今日，定要用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對陛下和在場的諸位，都得有個交待才行?！?/p>

場下外圍的百姓們互相議論起來，一時間民聲沸騰。

“諸位，安靜！聽本官講明驗血之法?！倍艌蛞贿吅埃贿呎辛苏惺?，讓一個胡人打扮的壯漢上前來。

那人正是漠北部族使節(jié)巴圖木兒。他手里提著一個藤籠子，打開之后，從籠中取出一條細(xì)長的小白蛇，蛇頭上箍著一個鐵環(huán)，讓它不能張口咬人。

“大伙請看，這是一條冰蛇。此蛇生長于北海之濱，是這位漠北使節(jié)巴圖木兒大人早年捕捉到的。據(jù)說這種冰蛇常年被胡人捕殺，所以長出了一顆毒牙。這顆牙咬到胡人之后，會令其中毒，血液凝滯；而無胡人血脈之人，則不會被此毒所害。我等苦思數(shù)日，難尋驗證之法，還要專門感謝巴圖使節(jié)獻(xiàn)策?！倍艌蚶事暤?。

林子誠本就拖著殘軀跪在一旁，聽到這話，表情復(fù)雜地望向那個漠北人巴圖木兒，仿佛是在問他：“素昧平生，你我有何仇怨，你要想出這種餿主意來害我？！”

口說無憑，刑部專門找到了一個祖籍在南方江州的一個小吏，上臺試毒。自魏晉以來，胡、漢之間血脈已通，在場的長安百姓，每個人都很難講自己的祖上是否與胡人通婚過。但這個南方小吏，他家譜詳盡，確確實實是從未有過與外族通過婚的情況。

刑部還提前找到了一個通曉訓(xùn)蛇的雜耍藝人，命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冰蛇頭上的鐵環(huán)，然后在那小吏的手上抹了點豬油。冰蛇聞到香味，如閃電般在那小吏手上咬了一口，但又立刻被雜耍藝人撬開了口齒，扔回了蛇籠。

那小吏只覺得疼，手上被咬出了四個牙印，也流了不少血。但一炷香過去了，毫無中毒跡象。

“諸位都看到了。漢人被此蛇咬到后，確實無中毒跡象。長安君，該你了?！倍艌虻哪樕下冻鲆唤z笑容。

“慢！”丞相突然揮手。

杜堯屁顛屁顛跑到丞相跟前，聽丞相嘀咕了幾句，又回到臺中央朗聲道：“丞相聽聞蛇毒之厲，恐令胡人暴斃。丞相突生惻隱，讓長安君侯自己選——承認(rèn)欺君，則終得斬首之刑；驗明正身，則易中毒身亡，更加痛苦。請長安君自己挑?！?/p>

林子誠被拉到了臺中央，一臉茫然?！拔胰糁卸荆降讜惺裁春蠊?？”林子誠悄聲問身旁的巴圖木兒。

巴圖木兒低頭道：“長安君，這要看您身上有多少胡人血脈了——若半點也無，則與之前那人類似。若僅有一點胡人血脈，則僅會在傷口周圍感到麻痹，十天半月就會好了；若您的父母，有一方是胡人，則會導(dǎo)致您半身不遂；若您父母皆為胡人，則全身癱瘓，重則當(dāng)場死去?！?/p>

“你我同是胡人，為何要害我？”林子誠愁眉緊鎖問道。

巴圖木兒并未回答他，只道：“聽說您內(nèi)功深厚，若運功抗毒，則或許不至于身死?！?/p>

“真是多謝你啊?！绷肿诱\此刻只是咬著牙盯著那蛇籠，渾身僵硬如鐵。他左右為難、進(jìn)退維谷，不論自己做出怎樣的選擇，這一劫算是躲不過了。

“子誠，不要讓那條蛇咬你??！”

場下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喊叫，一聽就知道是楊擷湲。

巴圖木兒對林子誠講的話，音量雖小，但楊擷湲、常擷音、楊撼和嚴(yán)茶他們四個都有武學(xué)根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并非難事。

林子誠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見擷湲正要嚷嚷著沖上臺去阻止他們放蛇，但被常擷音等人攔住了。至于她在嚷嚷些什么，林子誠卻已經(jīng)聽不見了。

此刻，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想——“我也不想被這條蛇咬到?！钡撬麤]有退路了，這是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辦法。

“咚咚，咚咚?！绷肿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幾處筋骨也在顫抖。他害怕極了！

“咬吧……”

林子誠閉著眼，緩緩道出這兩個字。

丞相笑了，他知道這是林子誠唯一的選擇。一股掌控對頭生死的感覺油然而生。

杜堯朗聲道：“長安君愿意自證身份，放蛇！”

臺下的楊擷湲跪倒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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