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卷]非你不可
◎總裁殼×記者卷
◎久別重逢,破鏡重圓
◎一篇完,1.3W
◎不可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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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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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沒想到,他回國的第一天就碰見卷,整整7年,他以為他放下了,可當卷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兩人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仿佛是發(fā)生在昨天,清晰得幾乎瞬間就亂了他平穩(wěn)多年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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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氏集團總裁歸國,這件事在商業(yè)圈子里備受矚目,華殼這個名字,在他人還沒回來就已經在國內傳開了,年紀輕輕,雷厲風行,做的每一個決策都極具前瞻性,當大家還在2G網絡的時候,他投資了互聯網,當別人剛開始電話團購的時候,他投資了電商,在房地產還沒興起的時候,他在幾個一線城市拿了地,這幾年下來,多少人踩著他的腳印致富,而他,一騎絕塵,被稱為業(yè)界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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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華氏集團新車發(fā)布會,這是華殼歸國后的第一個項目,新能源汽車,華氏集團在此之前籌備了三年,以純電替代燃油,環(huán)保且更智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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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會現場全是受邀的記者,各大財經報刊的媒體齊聚一堂,這是H市最大的酒店,他們所在的廳也是酒店內最大的一間,氣派恢弘,非常寬闊,過道能開進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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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確開進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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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想到,華氏集團的新車是以這樣的方式亮相眾人面前,他們原本還好奇,新車發(fā)布會,為什么現場卻沒有看到車,結果來了這么個大驚喜,華總裁親自把車開上了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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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舞臺停好,殼從車里下來的瞬間便收獲了無數的快門聲,以及眾人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后響起的熱烈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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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會非常成功,宣講了企業(yè)理念,也介紹了新車的功能和特點,發(fā)布會結束后,各家記者爭相跟殼約采訪,如果能拿到獨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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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群傳到殼耳中,殼腳步頓了頓,循著聲音看過去,人群后一個纖瘦的身影在蹦來蹦去,他前面站了個牛高馬大的攝像師,擋著他了,他一邊蹦,一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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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殼!阿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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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到殼真的因為這句話停下腳步,頓時也安靜下來朝后看去,給卷讓出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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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路擠到殼面前,笑得一臉燦爛,“阿殼,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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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看了卷一眼,那雙眼眸依舊亮如星辰,他又看了一眼卷胸前掛著的工作牌,新界財經,然后一言不發(fā)轉身離開,腳步更快了,身后傳來細細碎碎的話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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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卷哥,你怎么回事,我差點以為你真的跟人家殼總認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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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阿卷你又來了,可惜人家殼總不吃你這套?!?/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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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一路出了酒店,車子已經等在門口了,司機下車為殼總開門,殼卻自己上了駕駛座,交代了一句讓司機自己回去,然后一踩油門,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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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路上車多,又正值飯點,紅綠燈走走停停,殼有些放空,在一個路口紅燈變綠了也沒反應過來,身后的車按了喇叭才回神,他把車拐進河堤公園邊的輔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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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才卷的出現,其實也不過十幾秒,卻一直盤旋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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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說分手的是他,如今跑到他面前喊他阿殼的也是他,憑什么,憑什么可以喊得這么輕松,像是已經放下,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所以這么多年,因為分手而難過的只有自己是嗎?所以那個人,真的有愛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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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心煩意亂了,回到家,殼從酒柜上拿了一瓶威士忌,自己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一杯一杯喝,他當年剛到國外的時候就這樣,那時候才跟卷分手,他每天都要喝些酒才能睡得著,嚴重的時候,喝到胃穿孔進醫(yī)院,后來醫(yī)生給殼開安眠藥,代替酒精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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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威士忌快要見底,殼才昏昏沉沉睡過去,夢里夢到卷,穿著白T恤和黑色緊身褲,在教學樓前的樹下等他,遠遠看到他就朝他招手,喊著阿殼,阿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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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殼是被電話吵醒的,一看時間已經過了中午12點,他頭有些疼,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助理在電話里給他匯報今天的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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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敲定幾個合作項目,下午還有個會,另外,好幾家財經媒體想要采訪殼,問殼是否有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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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想了想,問道:“有沒有一家叫新界財經的?”
助理回答很快:“有的,是國內財經界比較知名的一家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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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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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后,新界財經編輯部,眾人在開會,主編大人有些頭疼,卷起的本子敲了敲桌子,側頭問身邊的一個小姑娘:“你確定那天殼總的助理答應了我們的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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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都快哭了:“確定啊,而且我們每次過去也沒拒絕,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殼總一進來看到我們就說臨時有事,改天再約,都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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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殼總不喜歡女生采訪?換個男生去?”有人提了個建議,主編覺得有點道理,他環(huán)顧了在座的眾人,對著角落那頭巴不得將自己縮進桌子底的卷開口道:“小卷,你跟華氏集團那邊約個時間,再去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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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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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還是要賺錢吃飯的,卷散會后在心里給自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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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會那天殼的態(tài)度,讓卷覺得他們兩還是不要再有交集的好,殼總今非昔比,哪是他能攀關系的,所以關于他跟殼大學時談過一段的事情,卷誰都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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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看著剛拿到的殼總助理電話,深呼一口氣,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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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新界財經的花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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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卷準時在9點來到華氏集團,被人領進了接待室,然后就不管他了,卷一直等,從9點到11點,殼都沒出現,他給殼的助理打電話,助理一直說殼總在開會,讓他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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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的確在開會,只是開得比較臨時,突然要抽查各部門工作安排,叫了所有管理層去,挨個匯報工作,但每個人匯報時,殼總聽得也不是很專心,總是動不動就看時間,可要說有事吧,又拖著不散會,一個會開了2個小時,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殼總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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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小時后,會議室門外有些喧鬧,門被人推開,聲音也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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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不要這樣,殼總正在開會?!?/p>
“什么會開了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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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本以為殼是故意晾著他,闖進來見到滿屋子的人頓時愣住了,身邊的小姑娘都快哭了:“殼總對不起,這位先生硬是要闖,我攔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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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對上會議長桌那頭殼看過來的眼神,又趕緊低下頭,他臉上燒起來了,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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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手里的筆敲了敲桌面,“今天先到這,散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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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起身離開,卷趕緊站到邊邊,讓出路,殼總助理最后一個出去,順手帶上了門,門一關,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下來,卷能感受到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么大的會議室,卻突然變得逼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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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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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剛開口就被殼打斷了,“我們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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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對不起,殼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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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聽到卷喊他殼總,殼心里又莫名煩躁,而卷比他更快調整了狀態(tài),再抬起頭時已經揚起了笑臉,“殼總,我是新界財經花小卷,請問現在方便采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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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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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沉著臉,往會議室外走,路過卷身邊腳步也沒停,下一秒卻被卷拉住了腰側的衣服,不輕不重,但殼還是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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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殼總什么時候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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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改天再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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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說完就想走,腰間扯著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卷沒再說話,卻也沒放手,就這樣扯著他的衣服,像以前每次卷惹他生氣后撒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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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么站著,站了一分鐘,沉默了一分鐘,最后還是卷開口了:“如果你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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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是誰,能有這么大影響力嗎?我下午約了人打高爾夫,沒時間?!本碓挍]說完就被殼打斷了,殼說完,卷抬頭朝他看過來,“那我可以去嗎?你打完球給我半小時就好,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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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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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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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卷蹭了殼的車一起去的,到了之后司機和助理都走了,說是有事,卷莫名其妙當起了球童,幫殼背球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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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大廳的沙發(fā)里坐著一個人,一頭微卷發(fā),戴一副茶色墨鏡,襯得五官更精致,已經換好了運動裝,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在低頭刷手機,卷一眼就認出他了,是娛樂圈當紅明星,華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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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聽到有人進來,抬頭看過去,然后就揚起笑臉朝殼撲過來,到嘴邊的一句哥被殼眼神瞪了回去,硬生生變成了“殼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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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好無語,他這堂哥,突然發(fā)消息約他打高爾夫,他原本不想來的,剛要拒絕,殼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一輛車。那要這樣,颯可就精神了,又沒說什么車,到時候可不就是隨他挑?他可是不會為他堂哥省錢的,只是奇怪,為什么殼還特地強調,不準喊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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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是自己來的,助理都沒帶,俱樂部里要給他們配兩個球童,殼說不方便,拒絕了,是顧及颯的明星身份還是其他的原因不知道,卷只知道,他要幫兩個人背東西,又是水又是毛巾球桿的,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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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路小小聲罵,一路看著前面一邊打球一邊聊天的兩個人,越看越不順眼,另一邊,颯瞄了好幾眼卷,到底忍不住湊近殼問道:“這是新助理?小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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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助理?!睔まD了轉手里的球,回了一句,卻也不肯多說,上前將球放下,揮了一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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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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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很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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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球卷不懂,他只知道他要累死了,這也太大了吧,他感覺自己爬了好幾個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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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球打了好幾個小時,太陽都快下山了才坐車回俱樂部的貴賓廳,殼跟颯在這里都存有備用的衣服,洗了澡出來,舒服多了,但卷沒有,他現在出了一身的汗,累得像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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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的助理開車來接走了颯,殼洗完澡出來就一直坐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在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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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現在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坐到殼對面,拿出錄音筆和本子,“殼總,現在可以采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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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頓了好一會兒,也不看卷,看著手里的咖啡,“你回去吧,明天再約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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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說話了,靜靜坐了一會兒,突然起身繞過茶幾蹲在殼面前,“阿殼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臉都白了?!闭f完手掌覆上殼手背,“手也很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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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揮開卷的手,“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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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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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突然就生氣了,吼得殼一愣,有些呆的看著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卷等了一早上沒發(fā)火,累了一下午也沒發(fā)火,卻在這時候發(fā)火了,殼竟然有些無措,任由著卷收拾了東西拖著他出來上了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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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最近又喝上了酒,不喝睡不著,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今天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什么,下午打球又喝了不少冰水,剛才洗澡的時候胃就開始疼了,一直忍著不說,連颯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卷是怎么發(fā)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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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在車里都沒說話,殼是疼得越來越厲害,臉都青了,卷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也不出聲,到了醫(yī)院門口倒是伸手去扶了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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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大廳里,殼坐在椅子上看卷跑上跑下,幫他掛號,帶他看診,又去繳費,一通忙活,殼總算在病床上躺下打上了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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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給殼蓋了蓋被子,蓋完轉身,殼下意識伸手握住卷的手腕,下一秒反應過來又趕緊放開,快得像是在掩飾什么,卷朝他看過來,他別過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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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張椅子,我不走?!本碚f完,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殼床邊,“你睡一會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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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側過身子背對著卷,卷也不在意,過了一會,聽到殼均勻的呼吸聲,確定人睡著了才輕手輕腳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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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去取了拍片的結果,然后去找醫(yī)生,醫(yī)生說,殼之前就有過胃穿孔,最近可能又喝了酒,舊病復發(fā),必須要重視,接下來這段時間要好好調養(yǎng),不能再喝酒了,還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卷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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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殼還沒醒,就是睡著了眉毛都是皺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么,卷伸出手指,輕輕撫平殼的眉心,好像這還是殼回來后,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他,這么肆無忌憚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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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殼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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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漸漸暗了,路燈亮起來,路上車水馬龍,連成一串亮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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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醒來的時候看到卷就趴在床沿睡,小臉枕在手臂上,他看了很久,然后伸出手,緩緩地緩緩地靠近,指腹輕輕撫上卷的臉,摩挲著,旁邊卷的手機突然響起,殼在卷醒來前趕緊撤回手,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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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是卷定的鬧鐘,他怕自己睡過頭,誤了點滴,所以定了30分鐘的鬧鈴,時間正好,點滴也快滴完了,卷叫來了護士拔針,殼趁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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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y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10點了,卷拿著醫(yī)生開的藥,一樣一樣囑咐殼要怎么吃,殼拿了藥在路邊打車走了,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卷站在原地有些無奈,他深呼了一口氣,也攔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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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殼在一個小區(qū)前下了車,他讓司機跟著卷回來的,剛才看到卷下車進去了,殼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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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11點的小區(qū)里已經安靜下來了,每棟樓上還零零散散地亮著燈,殼遠遠跟在卷身后,看著他走進樓棟,看著他一個人上了電梯,電梯上行后,殼站在電梯前看著跳動的層數,最后停在了9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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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進了電梯,按下數字9,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殼心跳有些快,他不知道自己追過來是對還是錯,他腦子里全是卷趴在他床邊睡著的畫面,他突然很想問卷一句話,他期待著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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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9層,殼出來,這一層有四戶人家,殼轉了一圈,不太確定卷住哪一間,正想著要不要挨個敲門,突然聽到902門后傳出輕微的電話鈴聲,夜里寂靜,倒是能聽到一些,隨后聽到了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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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原來是放門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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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找手機,卷話音剛落,又響起一個聲音:“你老愛亂丟東西,快過來吃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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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舉起的手突然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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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他怎么會覺得卷還是一個人呢,放不下的只有他而已,卷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吧。殼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甚至還想問人家愿不愿意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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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卷早早就蹲在華氏集團樓下,他在這等殼,上班時間人很多,他也不在意,主編大人命他負責這個采訪,他倒是可以來得光明正大,理由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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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今天一大早去菜市場買了筒骨,熬了粥,裝在保溫盒里,他怕殼早上不吃東西,對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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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少了些,也過了上班的點,卷才看到殼出現,殼坐颯的車來的,一輛純白色跑車,法拉利新款,下車時殼還回過身跟車里說了什么,里面遞出一個紙袋,像是吃的,卷下意識把手里的粥往身后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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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走進大樓也沒看卷一眼,卷小跑著跟上去,問道:“殼總今天有空接受采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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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卷以為殼又要找借口推脫為難他,沒想到殼答應了,讓他去接待室等10分鐘,立馬有人上來帶著卷去了,卷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只看到殼頭也不回進了總裁專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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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今天就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冷漠又疏離,當他是個普通陌生人,卷心里有些落寞,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他們兩如今這樣才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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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沒有讓卷等太久,兩人面對面坐下,卷經得殼同意后打開了錄音筆開始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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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內容有深有淺,殼倒是挺配合,聲音不溫不火,前面問了很多關于行業(yè)動向以及華氏集團的發(fā)展規(guī)劃,后面問的就比較私人一些,主要圍繞殼本身,也是新界想挖的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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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總被業(yè)界當做傳奇,有什么經驗能跟大家分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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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的經驗算不算?”卷沒想到殼會這么說,他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殼卻沒看他,像是在回憶什么,自顧自地說著:“剛到國外的時候,我剛和戀人分手,在那邊人生地不熟,也沒個能說話的朋友,每天都睡不著,只能喝酒,喝醉了就能睡了,后來......醫(yī)生給我開安眠藥,但我睡眠還是很不好,瘦得厲害,颯有次來看我被嚇了一跳,推了半年的工作在那陪我,后來,我明白了一件事?!睔ふf到這頓了頓,抬眼看向卷,眼里不帶任何溫度:“有些人不值得去浪費時間,你說對嗎?花記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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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幾秒,卷垂下眼眸避開殼的目光,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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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總要向前看的?!?/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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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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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結束了?”
“颯是那個當紅明星華颯颯?”
“卷哥你怎么不問下去啊,殼總和颯是什么關系,兩人是在交往嗎?”
“說到這個,今早他兩還上熱搜了,好像是殼總給颯哥買了最新款的法拉利!”
“哪呢哪呢?我怎么沒看到?!”
“被撤了,撤得可快了,殼總好護著颯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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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采訪完回來就遭到眾人轟炸,他實在沒什么心情,想到剛才他說完那句話后殼直接起身離開,他失魂落魄出來,連粥都忘了拿,再回去找卻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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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采訪錄音素材,稿子也不用卷來寫,主編見卷沒什么精神,以為是累的,于是給卷放了三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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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哪都不想去,躺在床上蒙著被子睡了一整天,東西也不吃,絨絨看不過去了,他從早上出門卷就這樣,晚上回來卷還是這樣,他這哥哥,老是習慣什么事都自己扛,明明他現在都長大了,還是什么都不跟他說,不過,就算不說,絨絨也知道,準跟華殼那家伙脫不了關系!除了他,誰能把卷弄成這副樣子,他可是有看到新聞的,華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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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掀開被子把卷拉起來,看到卷頭發(fā)凌亂,眼眶還紅紅的,頓時沒了脾氣,嘴上又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丟下一句“愛躺躺吧”就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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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又躺回床上,雙眼放空看著天花板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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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三天,卷繼續(xù)回去上班,稿子已經寫好了,也跟殼那邊的助理確認過了,發(fā)出去后反響還不錯,新界財經最新一期銷量又創(chuàng)新高,只是卷發(fā)現,關于殼國外的那段經歷被刪掉了,據說是殼總那邊的意思,也不知道那天殼的那些話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但這些現在好像也不重要了,他們以后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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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也的確沒再有交集,好像又回到了各自生活的世界,偶爾卷看到跟殼相關的信息也是快速地劃開,他不去想殼最近在干嘛,還有沒有喝酒,胃病是否好了些,他刻意忘掉這些,卻還是阻止不了會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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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卷手上有個采訪,是國際連鎖酒店Mars的總裁,因為需要拍攝一些酒店的畫面,所以安排在了酒店大堂角落的休息區(qū),采訪很順利,攝影師收拾了器材,先拿到車上放,卷跟對方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酒店外走,在酒店門口碰上一群人,其中一男子看到卷后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打招呼:“卷哥,這么巧在這里遇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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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后的幾人也跟了過來,卷看過去,都認識,曾經大學里的同學,他禮貌地笑笑,寒暄了幾句就要告辭,剛才打招呼那人卻沒讓他走,“卷哥,難得碰到,正好我們幾個同學聚會,一起吧,大家也好久不見了,對了,殼子待會也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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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后,卷跟他們在包廂里坐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不應該進來的,現在想走都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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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太久沒見,大家湊一塊聊著近況,偶爾回憶當年大學的日子,先前跟卷打招呼的人叫汪洋,如今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生意做得還不錯,大家開玩笑地叫他汪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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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20分鐘,服務員帶著一人進來,包廂里聲音更熱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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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子你終于來了!快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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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啊,如今想見殼總一面可真難,待會必須合個影,回頭也能跟人炫耀炫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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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眾人的打趣,殼只是笑笑不說話,也就還念著當年大學里的幾分情誼殼才過來吃這頓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卷,殼還挺意外的,面上卻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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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進了包廂后沒看卷一眼,落座時,明明卷跟汪洋之間有個空位,殼卻選了汪洋另一邊的位置,原本這位置上有人,出去接電話了,回來看到位置被殼坐了有點懵,殼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作勢要起身,說要不我換一個?那人趕緊擺手說不用不用,自己坐去了卷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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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個小插曲,卻讓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地沒去提殼跟卷當年的事,汪洋心里叫苦,早知道就不拉著卷一起了,可別惹得殼總不高興,他今天組這局其實還有些小私心,想借著跟殼的交情,接下華氏集團最近正在招標的一個項目,那單子要是能接下來,他那小公司一年不開單都是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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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汪洋權衡之下,決定犧牲卷,既然殼總不待見卷,那就落落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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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哥這么多年還在當小記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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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靜了靜,話題這么明顯引到卷身上,誰都看出來了,所有人又悄悄打量了一下殼的臉色,發(fā)現殼沒什么反應,于是又有兩人心里有了小主意,附和著汪洋說道:“對啊,當年我們都以為卷哥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沒想到卻當了個小記者,是覺得當記者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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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這幾年也見了不少場面,對方一開口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反正他也不尷尬,話接得絲毫不覺得難堪:“是挺好玩的,還能見到不少大老板,發(fā)現有些人成功啊,是有原因的,有些人不成功,也是有原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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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本就是財經記者,雖然跟在座的一些企業(yè)老板相比,看似有些不夠格,但是卷接觸的人,可以說在座的除了殼,誰都比不上,畢竟,又不是什么企業(yè)老板都能上財經報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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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想到卷說話這么犀利,戳中了不少人痛腳,于是談話中又激起了幾絲火藥味,卷一副擺爛的模樣,有一句回一句,該吃吃該喝喝,倒是殼,有些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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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有些煩躁,他聽不得別人對卷這么夾槍帶棒的,可他又不想替卷出頭,殼以為他會喜歡看到卷被人攻擊和奚落,想讓卷知道,當年跟他分手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殼又會生氣,特別是卷一副擺爛的模樣,像是對現狀沒什么不滿,似乎也不后悔當初跟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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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拿過桌上的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這只是個小動作,大家都沒在意,只有卷看到后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都一愣,看著他走到殼旁邊,搶過了殼手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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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你胃不好,不能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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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都靜了,這什么情況?他倆還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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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沉默著,今晚第一次抬眼看向卷,光一個眼神就很有震懾力,卷不由得把手里的酒瓶子握得更緊了,也用力地瞪回去,怎么這幾年,殼這家伙的氣場就這么嚇人了呢,比他采訪過的所有企業(yè)家氣場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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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也不敢說話,殼只是坐在那里,卻讓空氣中帶了莫名的威壓,整個包廂里安靜如雞,連動筷子的聲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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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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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咽了咽口水,有些頂不住,率先移開跟殼對視的目光,他轉身往外走,“大家慢慢吃我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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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決定一出門就跑,結果門還沒出,剛拉開一條縫就被人按了回去,下一秒殼抓住他手腕,打開門拖著他出去了,留下一包廂的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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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廂,卷立馬去推殼握著他的手,結果殼抓得死緊,跟鐵鉗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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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卷實在不知道這人在抽什么風,怎么幾年不見,心思越發(fā)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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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酒店里還有人,卷又不想鬧得太引人注意,結果就是被殼一路拖到了停車場。見到周圍沒什么人了,卷開始掙扎,聲音也大了起來:“放開,抓疼我了,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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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把人拖著塞進副駕駛,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門下了鎖,卷打不開,干脆就坐著不動了。殼看起來有些煩躁,他摸了一根煙,點燃吸了兩口,車里煙味立馬散了開,嗆得卷咳了兩聲,殼還是不說話,但打開了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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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自己都解釋不了自己這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像是根本不經大腦就去做的舉動,真把人困著了,又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好,卷總是能輕易地攪亂他的世界,這不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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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抽完,兩人都沒有說話,殼發(fā)動車子開出停車場,卷也沒有問他要去哪里,殼似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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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車流,從密集到稀疏,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挺晚了,路燈都深了,車里兩人還是不說話,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卷急忙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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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在外面?!?/p>
“你先睡,不用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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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剛掛了電話,車猛地一停,殼的聲音冷得不帶絲毫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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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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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一聲不吭下了車,剛關上車門殼便一踩油門開車走了,那速度快得像帶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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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收回看向那車的目光,才發(fā)現周圍是他很熟悉的地方,H大后門的美食巷子,他以前經常跟殼來這里吃宵夜,他記得往前走不遠,在一個拐角有一家餛飩很好吃,卷走過去,發(fā)現店還在,只是老板換了人,他叫了一碗,坐下來,沒多久餛飩就上來了,卷吃了一口,然后沉默。
??
不是當年的味道,也沒有了當年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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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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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華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殼的總助小霍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殼還坐在辦公桌前,筆挺的襯衫略有些松垮,整個人倒還是那么犀利,目光專注,像是不知疲倦的工作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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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這個狀態(tài)已經持續(xù)快一個月了,每天都是最后一個離開,第二天又早早過來,其實他知道,集團雖然事情多,但也沒有需要忙成這樣,是殼總不想閑下來,至于為什么,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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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霍跟在殼身邊多年,但對殼的心思還是有些猜不透,殼總身邊很少出現過別人,他每次能求助的也就一個華颯颯,于是小霍給颯發(fā)了個消息,說了殼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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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殼的電話響了,是颯打來的,他往門外看了一眼,看到門口那條縫快速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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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又是小霍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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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也知道小霍是為他好,所以也沒說什么,拿起電話離開辦公桌,站在落地窗前一邊點煙一邊接電話,他以為颯又要勸他注意身體,已經做好了聽一頓嘮叨的準備,結果颯說的卻不是這個,殼點煙的手頓了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地址發(f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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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在劇組里剛收工,跟幾個同事出來吃飯,他嘴刁,尋常飯店吃不慣,所以一行人開車去了五星級酒店H,颯是這里的???,包廂訂了二樓的天字號,在路過一個包廂門口時正好服務員上菜出來,颯往里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天打高爾夫幫他和殼背球桿的人,也不怪颯記憶好,著實是卷這一頭長發(fā)和精致的五官讓人印象深刻,而坐在卷旁邊的人颯也認識,一個房地產的資本家,風評不太好,但的確有錢有權,本來沒有小霍的消息颯也是要給殼打電話的,他看得出來,殼對這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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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到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颯發(fā)了卷的包廂號給他,所以殼也沒去跟颯那邊打招呼,直接就推開了卷包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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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烏煙瘴氣,混合著煙酒的味道,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從臉頰紅到脖子根,旁邊一個小姑娘神情急切又無助,這原本是她要采訪的對象,但聽說了對方的品性有些害怕,于是拉了卷陪她一起來,結果鬧成這樣有些收不了場,她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不顧體面,喝了幾杯酒就丑態(tài)畢露,要不是有卷在,她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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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一進來,屋內所有人都往這邊看,有人認出殼,略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殼總?這么巧在這碰到,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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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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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誰都不看,只對著卷開口,卷看了殼好一會兒,屋里也沒人說話,安靜得空氣都有些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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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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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說完也不看在座的人,拍拍身旁的小姑娘起來,推著她跟在殼身后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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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出來還有些惶恐,這樣丟下那屋子里的人真的沒事嗎?但看到走在前面的殼又有些安心,是殼總叫他們出來的,主編應該不會怪他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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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腦子有些暈,但還沒全醉,他在酒店門口送小姑娘上了車,讓她回家好好休息,看著車開走后卷整個人才松下來,他往前走兩步,差點被臺階絆倒,身后一只手扶住了他,“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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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不知道卷是不是醉了,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他,于是他又開口問道:“要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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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突然轉身摟住了殼的腰,臉埋進殼胸口,“我好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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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整個身子頓住,卷像是還覺不夠,雙手在殼腰后扣緊,整個人貼進殼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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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有些涼,酒店門口偶爾經過一些人會把目光投過來,再遠些的馬路有車來車往,殼卻覺得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他聲音有些低?。骸澳阒恢雷约涸诟陕铮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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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說話,只是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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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掰開卷的手又握進掌心里,他拉著卷上車,走得有些快,卷踉踉蹌蹌地跟,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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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沒開副駕駛的車門,而是把卷推進了車后排,自己也跟了上去,門一關,車內空間略窄,兩人的呼吸撞在一起,殼親吻著卷的脖頸,去扒卷的衣服,卷沒抗拒,甚至還環(huán)上了殼的身子,于是殼的動作更加放肆,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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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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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的熱氣噴灑在卷的耳根,手下動作不停,卷還是跟當年一樣,那么敏感,殼已經很多年沒碰過這具身體了,但有些記憶卻還是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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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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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咬著唇,只發(fā)出些小聲的嗚咽,在這密閉的空間里清楚地傳入殼的耳中,讓殼又更熱了幾分,下手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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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殼緩緩退出來,卷有些狼狽地躺在座椅上喘息,好一會兒才起身整理衣服,他酒醒了大半,但卻更懵了,系衣服扣子的手都還有些軟,心跳卻震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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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比卷更快穿戴整齊,他繞上駕駛座,把車開出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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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還彌漫著曖昧的味道,殼開了窗,有風吹進來,吹得卷的幾根發(fā)絲貼到臉上,他伸手去撥,目光透過后視鏡去看殼,殼臉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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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稍微動了動,有溫熱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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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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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有些尷尬,這椅子是不是弄臟了,他是擦,還是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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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等卷忐忑多久車就停在了一棟樓下,卷往窗外看才發(fā)現到他家樓下了,殼怎么知道他住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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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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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漠,像剛才瘋狂的人不是他,卷哦了一聲,開門下車,他現在腦子都還有些不清醒,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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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推開,搭在門上的手緊了緊,卷扭過頭去看駕駛座的殼,只看到背影,看不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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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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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主動的嗎?”殼有些煩躁,為自己的行為,也為自己說的話,他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還要我送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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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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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了車,殼沒有絲毫停留地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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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想不通,卷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身邊也有了別的人,為什么還要招惹他,是不甘心,是后悔了,還是覺得,他華殼就這么下賤到能讓他當備胎,想要就要,想棄就棄,可偏偏他就是拒絕不了卷,卷輕易就能牽動他的情緒,他想不在意,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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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殼將車停好,下車后頓了頓,又去打開后排車門,座椅上依稀還有剛才的痕跡,墊子上有一顆紐扣,卷衣服上的,是被他扯下來的嗎?殼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好像是有些粗魯,不知道有沒有把卷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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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殼換了一輛車開,那輛車也沒再讓人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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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三天,殼都很空,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即使忙再多的工作,都感覺整個世界空蕩蕩的,沒有踏實感,感覺什么事情都沒有意義,比之前在國外見不到卷的時候還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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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臨近下班的時候小霍拿著一份快件來給殼,說是H大寄過來的,殼打開,里面是一張邀請函,又到H大周年慶的日子了,今年是80周年,所以辦得比較盛大些,給很多成功校友都發(fā)了邀請函。H大作為國內前十的高門學府,培養(yǎng)出的人才遍布各行各業(yè),但像殼這年紀就有這成就的不多,自然對殼很是重視,字里行間言辭懇切,希望殼能夠抽空前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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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那里有太多殼跟卷的回憶,殼回國后一直避開一切跟卷相關的地方,但現在發(fā)現,他也只對這些地方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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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很低調,自己開了車去的,穿得也很休閑,但學校的接待準備做得足,殼停好車就有人迎過來了,殼有些意外,來人是他當年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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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好久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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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有些感慨,林教授又老了許多,頭發(fā)都花白了,想當年跟在林教授身邊學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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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身體挺好,中氣十足,“小殼現在出息了,還記得我老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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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的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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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不用人陪,跟多年前一樣,在校園里邊逛邊聊,聊了彼此的近況,聊了殼國外的學習,說到這,林教授頗有些感慨道:“當年送你出去沒送錯,我也不后悔對小卷說那些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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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腳步停住,“當年,老師跟他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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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卷沒告訴你嗎?當初申請兩個出國名額,后來只批下一個,我考慮過后,覺得你比較合適,小卷也同意了,他沒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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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腦子一嗡,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林教授又繼續(xù)道:“不過當年小卷家里那個情況,出國對他來說負擔也很重,不出也好,只是可惜了,都沒能拿到畢業(yè)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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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給所有人準備的午餐殼都沒吃就離開了,他開著車穿過H大校園,腦子里閃過零零碎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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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宿舍樓下卷抱著書等他的樣子,卷坐在他對面吃飯嘴巴鼓鼓的樣子,卷生氣故意不跟他說話的樣子,卷被人奚落時無所謂的樣子,卷喝醉了酒耳根發(fā)紅的樣子,卷嗚咽著抓他手臂的樣子......還有卷當初跟他說分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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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當初再細心些,是不是會發(fā)現卷語氣里的哽咽?如果他當時再冷靜些,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這么多年?如果他們不分開,卷這些年的苦是不是就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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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變故,打工還債,被迫肄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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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自己這些年過得不好,沒想到卷承受的更多,這個發(fā)現讓殼心痛得快要窒息了,他一路開車去了新界財經,按捺住急切的心,跟前臺說他找花小卷,前臺卻告訴他,卷這幾天生病了,請假在家休息,殼心里更急,扭頭就往卷家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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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卷受了涼,回來后就燒起來了,整個人病殃殃沒什么精神,便請了假在家休息,絨絨陪了卷好幾天,明天樂隊在A市有商演,實在推不掉了,今天就要飛過去,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出門前絨絨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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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有餃子,不要再吃泡面了?!?/p>
“按時吃藥,如果超過38度就去醫(yī)院不要硬抗?!?/p>
“請了假就好好休息,不要總想著工作,我現在也能賺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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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揉揉眉心,以前也沒發(fā)現這家伙這么能念叨,他有些無奈,“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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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話還沒說完門鈴突然響了,響得還挺急,他正好離門口近,便轉身去開門,門一開,看到殼卷有些愣住,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而沒等殼開口,絨絨的聲音就從屋里傳了過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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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那突然僵住的身影絨絨看到了,走過來看到門外的人,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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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華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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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絨絨聲音的時候殼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怎么忘了,他跟卷分開7年了,卷身邊都有人了,他這樣急沖沖趕來,見到了人,想說的話卻哽在嗓子眼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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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才不理殼心里的翻涌,上去就給了殼一拳,力道不小,殼嘴角都破了,卷回過神趕緊去攔,“你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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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痛感從臉上傳來,殼也沒避,想起那次在車里的事,殼覺得這拳他挨得不冤,可下一秒卻聽到那少年嚷道:“哥你還護著他?!不想想這些年你怎么過的,他倒好,一回來可勁兒地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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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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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知道為什么殼要在這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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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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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又點了點頭,然后跟絨絨說話:“你快去吧,要趕不上飛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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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手機也在響,是催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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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啊,你敢欺負他我回來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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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快走啦!”卷把絨絨送進電梯,回來看到殼還站在門口,殼臉上已經有些腫起來了,卷湊近了些看,“你還好嗎?我給你上點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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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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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跟著卷進了門,目光就沒從卷身上離開過,看著卷拿了冰塊給他敷,又去找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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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給殼嘴角涂藥水,涂完后剛要收回手卻被殼握住了,殼幫卷把手里的棉簽丟進垃圾桶,手卻拉著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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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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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意識到殼說的是什么,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對于當年的決定卷也沒后悔過,“也沒什么,我當時家里出了點事情,弟弟還小,也不能丟下他離開,你去比我去更合適,現在看來,這決定是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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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為了這個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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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手,你會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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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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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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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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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握著卷的手在掌心捏,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卷就靜靜地由著他,像當年無數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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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突然覺得很踏實,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他將卷的手拉起來親,“你上次說,你想我?。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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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自然知道殼說的上次是哪一次,他有些不自然地將手抽回來,“我喝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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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是喝醉了比較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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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抬頭去瞪殼,撞上殼熾熱的目光,殼靠上來把他抱進懷里,“卷,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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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在卷點頭回抱住他的時候就想吻上去,被卷推開,“病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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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埋頭在卷脖頸蹭,“那你快點好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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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過放下你,開始新的生活,但我后來發(fā)現,我的世界,真的非你不可。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