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
當信天翁在火山口上舔呧青亮色的天空時,菊花就開在了深秋的白云上。 一切事物都在我的眼眸中洗亮一個明度,反射著癡狂的光芒:紅葉,白雛菊,俯瞰著綠水的黑孤騖,霞,無不倒影著燦爛的白光。 而這些都是我透著鐵柵欄遠遠眺望到的。我在等待著,等待著一場秋雨帶來的洪水,沖垮這束縛著我的囚籠,然后把我的宮殿建在太陽上;等待著一場高傲的臺風,卷走這束縛著我的囚籠,然后把我的棺材嵌入龍背里。 總是有一堆穿著白大褂的家伙把我稱為瘋子:他們無法理解我的瑰麗,所以我孤立了整個世界。我會去做他們眼里瘋子才做的事:在白云上種菊花,然后用它們的瓣子釀一桶酒,再把星星全部浸泡其中,用它們蔓延出的枝條把堅不可摧的月亮削成一把小提琴,騎著信天翁問問太陽:這音樂是否觸及它的靈魂? 我不需要一切強行冠于我頭顱上的詞匯,只有我才配定義我。我會在鏡子上種出一片花圃,然后在旁人驚異的目光中死于花海;然后在大海藍鯨的腹中復活,舀一杯胃酸回去澆花。 誰說我是瘋子?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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