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說連載·刀犬使巫女（10）
——我的美味，你的牙膏——
? ? ? ?“姬和累不累？要不再休息一下？”可奈美略有內(nèi)疚地征詢。兩人一直在都內(nèi)的街市疾行，中午已過了許久。雖然如履薄冰地坐過幾趟公共交通，主要路程還是基于雙腿。
? ? ? ? 姬和調(diào)整著呼吸，處變不驚地回答：“我也是刀犬使，這種程度的體力運(yùn)動算不上消耗。為了盡可能擺脫隱犬的追蹤，往人多的地段走是正確的判斷?！?/p>
? ? ? ? “你肯信任我就好。十兵衛(wèi)說來的只有舞衣，我想這是件好事?！?/p>
? ? ? ? “興許吧。我奇怪的是管理局沒有一開始就派刀犬使追捕我們，在鐮倉追上我們可比在這里容易得多——”行色匆匆的姬和突然駐足，觀望著路邊的某樣物事。
? ? ? ?順著她被全面吸引的視線，可奈美看到一家冰淇淋店五彩繽紛的看板。她理解地笑了，兩人從奔出旅館到現(xiàn)在只啃了點(diǎn)隨手抄起的零嘴，正餐一頓也顧不上。
? ? ? ?可奈美瞧瞧自己手上的巧克力球配草莓醬，又盯著姬和蛋筒里的薄荷球配巧克力碎，疑惑起來：“姬和喜歡的這個味道，會不會很像牙……”
? ? ? ?“不許說那個字！”姬和有些慍怒地打斷她，“我可以接受不是所有人都能品味其妙處的現(xiàn)實(shí)，但當(dāng)著愛好者的面吐槽是不能原諒的！”黑發(fā)少女隨即緩慢而用力地舔了一口碩大的冰淇淋球，愉悅地瞇起眼睛：“被治愈了~~無論何時，只要這個味道就好?！?/p>
? ? ? ?“原來姬和還有這樣一面?？茨阆硎艿臉幼樱乙灿悬c(diǎn)興趣了！”
? ? ? ?“想、想吃自己買！咬一口我的可沒戲，我又不是舞衣。”
? ? ? ?“我不會的。當(dāng)然，換成舞衣也不會買這種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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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吃完冰點(diǎn)，少女們已走到一處路口。姬和突然感覺到水滴滾落的雜音，趕忙掏出探測儀，不禁眉頭皺起。小巧的透明罩里，橙色的液滴正在向某個方向拼命流淌。
? ? ? ? “是那邊出現(xiàn)荒魂了?！奔Ш吞痤^，見可奈美已經(jīng)抬手指向?qū)γ娴慕值?。她低眉考慮了片刻，決然地說：“我們往反方向走。轄區(qū)內(nèi)的刀使自會來處置的?！?/p>
? ? ? ?可奈美卻鎮(zhèn)定地反駁：“在那之前可能會有人受害，我們是離現(xiàn)場最近的刀使，這是義不容辭的責(zé)任?！?/p>
? ? ? ?“你搞清狀況好不好？去了遇到她們，我們又該怎么脫身？”姬和有些光火，“我說了要聽我指揮，你想去也可以啊，別再來煩我了！”
? ? ? ?“姬和賭上性命也要做那件事，肯定相信那是正確的吧？”可奈美稍避開姬和的尖銳注視，但語氣中支撐著不容拒絕的決心：“可是如果在這里袖手旁觀，我恐怕你所堅持的追求會變成錯誤。你愿意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嗎？”
? ? ? ?姬和怔住了，小半天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后，她發(fā)狠瞪了可奈美一眼：“那就快點(diǎn)收拾掉走人。我的狀態(tài)還沒好透，你仔細(xì)著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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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手機(jī)響起的一刻，舞衣正閉著眼睛養(yǎng)神。從清晨到午后，她循著一條細(xì)碎模糊的線索一路追來，卻始終連對方的殘像都看不見分毫。冥冥中她身處無邊的黑暗，追逐著褐發(fā)少女的背影，不斷地伸長胳膊卻什么也抓不住，喊出的每一個字都靜默地消逝。
? ? ? ?舞衣揉著眼眶掏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不是來電。自動跳出的探測儀界面上，一個橙色光點(diǎn)正在增大并變得清晰，同時向下方的自身位置慢速移動。舞衣向車窗外打望，街頭的行人開始表露騷動的跡象，從反應(yīng)點(diǎn)方向跑來的人滿面慌張。
? ? ? “柴田先生，我就在這里下車。”她迅速轉(zhuǎn)向司機(jī)，語氣沉著堅定。
? ? ? ?黑色轎車堅持前進(jìn)了幾十米緩緩?fù)Ｏ?，開車的中年人傷感地將臉抵在方向盤上，幾秒后毅然抬起頭說：“務(wù)請萬分小心，大小姐！”
? ? ? ?舞衣鄭重地頷首，沖出車門向逃離的人越來越密集的前方奔去。她邊跑邊展開刀使證件，對那些疏導(dǎo)人群的警官喊道：“我是特別祭祀機(jī)動隊，前來處置緊急災(zāi)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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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們是特別祭祀機(jī)動隊，請大家快速避難！”可奈美將揮出的左手收回，握住千鳥的刀柄。姬和一言不發(fā)地跑著，將小烏丸斜置在身側(cè)。擦過她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完全沒了蹤跡。兩人放慢腳步，警惕地接近一座著名神宮的境內(nèi)。
? ? ? ?一聲怪異的呼嘯吸引了少女們的注意。她們馬上看見參道最外的鳥居頂上蹲伏著一只怪誕的生物，一節(jié)節(jié)椎骨連成的細(xì)長軀干彎曲著，三角臺型的大頭上只有滿口獠牙的歪嘴。一雙手臂、四條細(xì)腿和兩對小巧的翅膀?qū)ΨQ長在扭曲的體干上，更顯詭譎。
? ? ? ?可奈美用余光瞥見，鳥居下面的地上散落著幾件衣服和鞋，被撕破的表面染上了荒魂特有的邊緣橙色的焦黑。她惋惜地嘆了口氣，咬緊牙關(guān)。向旁一看，姬和憤怒的目光即將自眼眸噴出，給雪亮的刀身染上淺淡的紅色。
? ? ? “我們把它弄下來，絕殺就交給姬和了！”可奈美抬腿沖前，金黃電光一閃，十兵衛(wèi)已在她前面疾馳。荒魂低下頭，張嘴吼出凄厲的恐嚇聲；但黃色的隱犬不為所動，順著鳥居一邊的立柱蹭蹭跑到橫梁上。它沒能咬住荒魂的腿或尾巴，后者緊急一躍起飛。
? ? ? ?然而怪物沒有料到，助跑后高高跳起的可奈美正直沖它落來。隨著先爽利后粗悶的一聲切入，少女穩(wěn)穩(wěn)落地，荒魂的半條胳膊還在半空旋轉(zhuǎn)著潑灑橙色稠液?；幕曦?fù)創(chuàng)后身姿重重一低，馬上又擦著地面升高：十兵衛(wèi)追上狠狠一口，幾乎扯下它一條腿。
? ? ? ?企圖恢復(fù)高度的荒魂立即再次面對鋒利的刀口，姬和起跳后迅移到它胸前，卻突然一沉向它的尾端沖落。小烏丸從怪獸的后半段刺入，割劃了一段距離?！翱蓯海珳\了！”姬和甫一落地，便扭頭不甘心地迸出幾個字，“要是暗夜在的話……”
? ? ? ?荒魂再次下落，拖著地的尾尖被迅移追上的可奈美穿透釘在地上?！笆l(wèi)，切雷！”少女話音未落，強(qiáng)壯的隱犬就全身繃緊撲在那條尾骨上，隨著轟然巨響，一股震撼內(nèi)臟的波動沖向四方?？赡蚊婪畔露伦《吹膯问郑煮@又喜：“成功了！”
? ? ? ?姬和睜開憑本能閉上的雙眼，只見參道上熔渣四濺，荒魂從第一對翅往后的身體擰成麻花又綻開，攤了一地。其余的部分完整地趴著，紋絲不動。姬和剛松了一口氣，立即高呼不好：荒魂的前半身抽搐了一下，干脆地將破爛不堪的身體拋開，猛然展翅躥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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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它又沒能飛多遠(yuǎn)。一只長毛的隱犬驟然跳起，只用牙咬將它拉低了數(shù)米。前者剛一松口，便有一陣寒光伴著濁悶的捅刺聲橫斷荒魂的殘軀，兩大塊涂滿熔渣的硬殼隨之墜落，徹底沒氣息了。完成居合的少女方才顯出身形，可奈美一見，脫口而出：“舞衣！”
? ? ? ?舞衣的面容堅毅果敢，對可奈美說話的聲音卻溫柔可人：“總算見面了，可奈美！你沒猜錯，來找你是我的個人行動。只不過……”她沒有收刀，眼睛里關(guān)照的也另有其人，“我告訴了校長，她跟管理局商量之后給了我一個條件?！鄙倥杆偬岬镀饎荩倍⒅Ш停骸皸l件是，十條同學(xué)必須一起回去，如此方能探討可奈美的免責(zé)問題。”
? ? ? ?姬和一愣，也迅速擺好起構(gòu)。她立刻感覺到那只隱犬已經(jīng)來到背后，無聲地眈眈逼視。陡然緊張的局勢壓倒性地對她不利，但姬和顯然不肯退讓?！斑@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只要我還能動，就不會乖乖任你們擺布！”
? ? ? “回答如我所料，”舞衣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并急速逼近，“那就容我失禮了！”
? ? ? ?有梅太郎制造的威脅，姬和被迫分心觀察，很勉強(qiáng)地接下舞衣兩招?？礈?zhǔn)了她的疲態(tài)，舞衣接連發(fā)力，同時不客氣地評論：“你的速攻確實(shí)讓人印象深刻，但基本功并非精湛。換成比武賽場我沒把握全防下，但是現(xiàn)在戰(zhàn)勝你并不困難，即使不夠光榮！”剎那間，姬和腳下一滑格擋失著，舞衣趁機(jī)推刀直刺她暴露的咽喉——
? ? ? ?一雙胳膊上揚(yáng)，蕩開孫六兼元的正是千鳥。舞衣驚訝地瞪著可奈美，后者已上前一步擋住氣喘吁吁的姬和。舞衣的視線越過兩個人，看見十兵衛(wèi)也已彎曲身體頂住梅太郎，表情嚴(yán)肅不容置疑。梅太郎驚奇而迷惑，盡力推擠更強(qiáng)壯的十兵衛(wèi)，試圖接近三人。
? ? ? ?“可奈美，這是什么意思？”舞衣痛苦地顫聲問，“你這樣庇護(hù)十條同學(xué)，是打算跟管理局為敵嗎？這都是我為了你好，和校長盡力爭取來的呀！”
? ? ? ?“對不起舞衣，但姬和不能在這里被攔住?！笨赡蚊佬奶鄣乜粗枰拢谅暤溃骸拔乙膊荒芫痛送Ｖ?，因為昨天我在會場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可能有巨大的危險！”
? ? ? ?“你看到了什么？”舞衣似乎有所頓悟，“你們看到的是什么？”
? ? ? ?“是家主大人。”可奈美整理著回憶，謹(jǐn)慎地吐字：“我集中精神以后，在她身體上發(fā)現(xiàn)了異常的存在——那種詭異感你也一定知道的，只能說是，荒魂。”
? ? ? ?舞衣持刀的手完全垂落，瞪大的眼睛充滿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折神局長不單是最強(qiáng)的刀使，還是20年前消滅大荒魂的英雄，她身上居然會有荒魂？！”
? ? ? ?“這就是我行刺的原因，”姬和沉痛地開口，“她根本就不是折神紫，而是將相貌化成折神紫的大荒魂！它蒙騙了全天下20年，馬上就要遂行無比邪惡的計劃了！”
? ? ? ?可奈美補(bǔ)充道：“這就很明白了，舞衣肯定能理解我的吧？”見對方戰(zhàn)意已退，她接著勸導(dǎo)：“我已經(jīng)決定幫助姬和把這件事管到底，非要攔我就只能用刀說話了。舞衣不想和我這樣較量，也不愿看到十兵衛(wèi)和小梅相斗，對吧？”
? ? ? ?舞衣長吁一口氣，利落地收好御刀，再抬頭時臉上是放心的寬慰：“你果然是因為正確才行動的，我選擇相信發(fā)現(xiàn)了正確的可奈美。”她端莊地深深鞠躬，對象卻是姬和：“十條同學(xué)，我是個不夠格的朋友，跟你也才認(rèn)識，但我還是請你多多關(guān)心可奈美，擔(dān)待她的小缺點(diǎn)。我期待和你們平安無事地再會?！奔Ш鸵渤妨思軇?，平靜地點(diǎn)點(diǎn)頭。
? ? ? ?“哪里不夠格了！這都是我的任性所致，舞衣永遠(yuǎn)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奈美拋棄了嚴(yán)峻，開心地笑起來：“那就正式告別一下吧。再見了舞衣，我會盡力完整地回來的！”
? ? ? ??“等等，”舞衣趕忙從衣兜里摸出一個小袋子，“即使不算新鮮，你們路上也能吃?！笨赡蚊罋g天喜地接過餅干袋。十兵衛(wèi)與梅太郎松懈下來后頭耳相摩了半晌，現(xiàn)在也分別回到主人身邊，一只深情回眸后決然起步，另一只的凝望中滿是不舍。
? ? ? ?直到兩人一犬的身形完全消失，舞衣才感到鼻梁酸痛。她用力吸回即將涌出的涕淚，手撩著梅太郎的頸毛轉(zhuǎn)身離去，忠實(shí)的隱犬邁開小步緊緊追隨。警車的燈光正在前方閃爍。
下期預(yù)告：這不是一場愉快的野餐
前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