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雨霽07(墨染*唐三)雙潔he
唐三的冷淡讓墨染錯愕,他想拉過唐三的手,卻剛剛好被他側(cè)身躲開。
墨染知道他不喜歡在人多眼雜的地方與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親密,可他連一次對視都不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墨染:“遇到什么事了嗎?”
墨染很小聲的說。
唐三:“臣一切安好。”
墨染:“那為何……”
唐三:“君臣有別,臣還是覺得如此最好,還望君上理解?!?/p>
墨染愣愣的看著唐三的側(cè)臉,冷冰冰的,甚至還不如從前?!熬加袆e……”這么多時日的朝夕相處,只換來“君臣有別”?
墨染:“你想本君理解你什么?”
唐三哽住,睫毛顫抖,心頭一酸,張不開口。
墨染:“只要你說得出,本君都可以理解?!?/p>
唐三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臉色有些蒼白。他雙手攥拳,一字一句真切的從他嘴里蹦出。
唐三:“臣不過一名侍衛(wèi),受不起君上恩惠,所以請君上不用在臣身上浪費心力了?!?/p>
墨染:“本君做不到?!?/p>
唐三:“君上剛才不是還答應臣說都能做到?!?/p>
墨染:“你若是說想出宮,想走,想離開,本君也許真的會答應了,可心力,恩惠,都是本君的,本君自己說了算,本君愿意給你,必須給你,沒法不給你?!?/p>
唐三:“君上實在不必如此?!?/p>
墨染:“是不必,但我想。”
墨染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唐三看著他的背影,淚眼朦朧。他不明白墨染為何能如此一往無前,自己又為何瞻前顧后,實在是對不起他一片情深,也要不起他一番情意。
時影回來了,一路車馬勞頓,風塵仆仆。還是一樣的冷淡,一身白衣,襯得他像久居寒山的仙君。只是眼睛里多了些惆悵,還有藏不住的光。
墨染想,自己此時是不是同他一樣呢?悵然若失,明明心里那人不在左右,卻時時被左右。
他當即就下了個決定,無論如何要成全時影,只要時影自己愿意。
巧的是,沒幾日那藍國的小殿下就只身一人跑來空桑國,守門的侍衛(wèi)來報,墨染默許他進來,還派人暗中保護他到時影府上。
那兩人尚不知墨染與藍國君主的盤算,還以為真是要開戰(zhàn)了,雖說平日都不算是什么憂國憂民的,尤其是那位小殿下是個玩兒心極重的,可一聽說國家要起戰(zhàn)事,頓時責任使命一頓的往身上套,急得快流眼淚,那小殿下連夜回了藍國,找他父皇商量。
宮里很難有什么好玩兒的事情,就像這些年時影臉上,很難有一點表情。眼下這件事,算是一箭雙雕吧。
墨染踏著夜色,獨自來到王府,時影正坐在院子里賞月,一雙眼睛晶瑩剔透,不知是月光還是淚花。
墨染:“賞月呢?”
時:“你擋住我的星星了……”
墨染回身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時影越過自己飄向遠方的眼神,后退了兩步。墨染背過手,很久沒有如此局促不安過。
時:“皇兄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墨染:“藍國那邊同意和親了?!?/p>
時:“真的?”
時影不可抑制的激動,墨染看見他眼里的星星被點亮,自己心里也變得柔軟了許多。
墨染:“但他們要求你到藍國……”
時:“好?!?/p>
墨染:“真是沒有片刻猶豫…與我預想的一樣”
時:“多謝皇兄?!?/p>
墨染:“謝什么?”
“在你走之前…我想…有些事可以告訴你了?!?/p>
時:“什么事?”
墨染:“皇兄知道,你表面上對我恭敬有加,實際是怨我的?!?/p>
時:“皇兄多想了”
墨染:“有也好,沒有也罷?!?/p>
“我說了,你聽了,就當是了了一樁事?!?/p>
墨染:“當年你尚在戰(zhàn)場,母后患上肺病,咳血不止。”
“我與父皇都想讓你回來,可母后怕你知道后分了精神,戰(zhàn)場上變幻莫測,母后擔心你,就讓我和父皇先瞞了下來。”
“當然,也怪我,一直不曾說明白。”
時影沉默良久,他有些自責,有些愧疚。時影當然知道有一部分原因也在自己的逃避。
墨染:“弟弟…我希望你好好的”
“你第一次從藍國回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你和之前不一樣了,我知道有人能救贖你了,盡管你見到我還是不太高興?!?/p>
“這國家的一切你都不必想,你該快樂的。”
時影心里“咯噔”一下,“快樂”,稍縱即逝的東西,在皇家不敢奢望的東西。時影一下子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從前有父皇頂著,如今有皇兄扛著,沒有摻和進爾虞我詐,沒有為了權(quán)利陰謀犧牲任何,只是平平淡淡的就遇到了一切美好,就像下了一場太陽雨,淅淅瀝瀝著沒多久,就看見了彩虹。
唐三很久不敢靠近議政殿,但總是不經(jīng)意的經(jīng)過,不經(jīng)意的朝里面望,然后再不經(jīng)意的停下,看著窗戶透出的微光,吹過來的風帶著些許檀香的余韻。唐三想若是自己在他身邊估計是不會讓他用這么重的香的。
墨染伸著脖子,眼睜睜看著唐三走過,身子一下子矮下了一截。
奴才:“君上,要不要……”
墨染沒說話,起身走到門口,摸著門框,指尖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