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束有些慌張地否認著，但她的身體卻是相當?shù)卣\實——她把臉扭到一旁，堅持不讓瀧奈看到自己的眼睛。

“可是，你的手……出了好多汗啊?！?/span>

瀧奈輕輕地握住千束的手，然后慢慢地把千束攬入自己的懷抱中。

瀧奈的吐息輕輕地吹過千束的后脖頸，千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F(xiàn)在千束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該用什么話來回應(yīng)瀧奈。

“……畢竟千束是我們這幾個人里面最不會演戲的那個人呢。”

瀧奈溫柔的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將千束身心上塵埃沖洗干凈：“畢竟我們Lycoris一生的經(jīng)歷就是與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打交道嘛……所以，我們遇到什么樣的事情都不應(yīng)該感到意外的。更何況——”

瀧奈停了一下。

千束轉(zhuǎn)過身來，瀧奈那有些英氣的臉龐就在眼前。

千束清楚地看到看到看到瀧奈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郁，但又很快歸于澄澈。

“有我在呢，我會全力支援你的。”

“但是……”千束想說什么，但自己的嘴卻被瀧奈的手輕輕捂住。

“不要想那么多了……”瀧奈輕聲說著，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千束的頭發(fā)，“不會有那些事情發(fā)生的?！?/p>

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后輩安慰了呢。雖然從自己的自尊心角度上說的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瀧奈的懷抱里的確是這場風(fēng)暴中最平靜的港灣。想到這里，千束就如同貓咪一般輕輕地在瀧奈的身上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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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有關(guān)千束的噩夢，請見《眩暈》【cv21341120】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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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發(fā)——Side Chisato & Takina

橘紅色的夕陽下，如同城市巴士一般外形與尺寸的kiha120柴油動力客車（氣動車）在穿越鄉(xiāng)野的鐵軌上搖搖晃晃地駛過。有些失圓的車輪碾過軌道踏面上的接縫，發(fā)出咔噠咔噠的單調(diào)聲響，算是為單調(diào)的柴油引擎聲增添了一點點活潑的伴奏吧。

這次行動的地點位于某所矗立在山野之中的廢棄學(xué)校。那座學(xué)校正處在某座即將死亡的小鎮(zhèn)的邊緣，那座曾經(jīng)因為采礦業(yè)而興盛起來的山區(qū)小鎮(zhèn)，因為資源的枯竭而由盛轉(zhuǎn)衰，30年前的一次采空區(qū)的大面積塌陷更是加速了小鎮(zhèn)凋亡的進度?，F(xiàn)今這條連接工業(yè)城市與廢棄小鎮(zhèn)的鐵路，算是小鎮(zhèn)曾經(jīng)輝煌過的證明了。

雖然今天是休息日，但這一班車上除了千束和瀧奈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乘客。

“上座率很可憐呢……”

瀧奈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千束。

瀧奈的手機屏幕上，是本地新聞社的新聞稿。大致意思是因為本條鐵路的上座率實在太低，鐵路公司計劃將于明年三月份將這條鐵路進行廢線處理，但這一舉動引起了當?shù)卣牟粷M，畢竟鐵路公司給出的“替代方案”會導(dǎo)致冬季的暴雪后本地居民喪失所有的公共出行的方式。

“想不到瀧奈對這些東西也感興趣呢?！?/span>千束對瀧奈關(guān)心這條與任務(wù)關(guān)系不大的鐵路這件事情反倒是感到有點好奇。

“因為今天比較特別嘛，”瀧奈小聲說著，“以往千束不會坐到靠窗的位置呢……所以我想會不會是這條鐵路比較特別的緣故?！?/span>

“吶，瀧奈。”千束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輕聲問道，“瀧奈你，還記得高倉健主演的《鐵道員》嗎？”

瀧奈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么，‘鐵路廢線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都會消失的……鐵路、車輛、還有車站。這里會變成荒野，就像以前一樣。回到不毛之地，回到鐵路還沒來之前的樣子……人們也會忘記它的’?！?/span>

“回到有鐵路之前……嗎？”千束小聲地重復(fù)著。

她想起了之前和瑞希姐一同拜訪的那位在自衛(wèi)隊某個單位工作的前Lycoris，當時還去了將瀧奈帶入Lycoris這一行業(yè)的那個前輩的墓地。風(fēng)吹過山谷，那些陣亡的Lycoris的墓碑就在那里矗立著。

沒有人記著她們，除了那些曾經(jīng)與她們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們。【注2】

車窗外遠處的茂密的植物中有幾幢殘破的建筑露出自己那不完整的屋頂，千束趴在車窗上瞇著眼睛仔細地看了看。

“……是扇形車庫啊?！?/span>瀧奈的聲音從千束的耳畔傳來。“可惜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呢……”

瀧奈起身，坐到了正對著千束的座位那里，和千束一樣趴在窗戶上仔細地向外看著。

“是因為那年的山體滑坡而廢棄的嗎……”瀧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她的手機上顯示著數(shù)年前有關(guān)沿線地區(qū)的山體滑坡災(zāi)害的報導(dǎo)，山體滑坡摧毀了山下的供電系統(tǒng)。

遠處的山體看上去很不自然。斷裂的巖石以及大片沒有樹木的山體，似乎在說明著當時那場山體滑坡所帶來的強大的破壞力。這一帶的山體結(jié)構(gòu)似乎很不結(jié)實，列車行駛過的線路上架設(shè)有多座防止山體滑坡破壞的棚架。就比如現(xiàn)在，列車正駛?cè)胍粭l長長的棚架路段，而棚架路段的終點，是一條更長的黑色的隧道。

黑色的隧道啊……

千束安靜地看著窗外掠過的一個個棚架支柱，思緒卻回到了之前那個夢境中。

頭……好痛。

千束用手捂住額頭，試圖讓自己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千束……”瀧奈注意到了千束的異常，她趕忙坐回千束身邊，同時伸出手準備拉住千束的手。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瀧奈自己的手機不小心滑落了下去，落在了地板上。手機在落在地板的瞬間因為碰到了什么東西而開啟了音樂外放模式，一首蘇聯(lián)時期歌曲的旋律在車廂里回蕩起來：

“……

Прекрасное Далеко Не будь ко мне жестоко,

Не будь ко мне жестоко,Жестоко не будь.

От чистого истока,В Прекрасное Далеко,?

В Прекрасное Далеко,Я начинаю путь.?

……”

（啊，最美好的前途！可不要對我冷酷，

可不要對我冷酷，不要冷酷！

我就從零點起步，向最美好的前途，

向最美好的前途，那怕是漫長的路。）

《最美好的前途》。

那是前蘇聯(lián)的一部科幻電視劇的主題曲。然而現(xiàn)實就像歌詞里所唱的一樣殘酷：影片的幾位主演厭倦了照著劇本繼續(xù)生活下去，而他們所生活的國家，也在7年后轟然倒下。

“啊，抱歉……”瀧奈慌慌忙忙地把手機的音樂外放停下來，然后坐回千束身邊。

“瀧奈你……在看前蘇聯(lián)的文藝作品嗎？”

“之前在選修俄語課程的時候開始看的，但看的并不是很多……”瀧奈似乎若有所思，“我很喜歡書上經(jīng)常提到的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真的很想親自去那里看看呢……”

“會有那一天的?！?/span>千束握住瀧奈的手，說著。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千束你能和我一起去俄國嗎？”瀧奈把頭輕輕地靠在千束的肩膀上。

“嗯，我們一言為定?！?/span>千束輕輕把自己的頭向著瀧奈的方向靠了靠。

就在這時候，千束突然注意到，與鐵路平行的公路上，三輛白色的三菱EVO X運動轎車結(jié)隊快速駛過。

千束之所以注意到這三輛結(jié)伴而行的車輛，主要是領(lǐng)頭的那輛車貼著很經(jīng)典的綠色“三菱石油”彩條貼紙。雖然對于改裝三菱系列車型的改裝者來說這是一種很經(jīng)典的外觀改造方案，但是與列車并行的那輛車身上的貼紙無論是新舊程度還是破損的痕跡讓自己想起了幾天前自己曾開過的某輛車。

路上的那三輛車都安裝了車頂行李架，而且行李架放著的東西都被偽裝網(wǎng)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錦木千束幾乎把臉貼在了窗戶上。直覺告訴她，這三輛車里面的人物應(yīng)該是自己熟悉的人。她想看清楚這三輛車是什么人駕駛的，但三輛車的車窗上貼著很深的玻璃膜，看不到車里的情況。

在山陰處的某個彎道處，鐵路客車超越了這三輛汽車組成的車隊。就在超越的一瞬，領(lǐng)頭的那輛EVO用大燈向火車切換了一次遠近光。

就在這一刻，千束似乎看到開頭那輛車的駕駛?cè)舜虺隽撕苁煜さ摹袄恰笔謩?。這是某個人在多年前與千束約定的接頭暗號。

“果然，是他們嗎……？”

千束小聲說著，忽然她感覺心里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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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有關(guān)“在自衛(wèi)隊工作的前Lycoris”，請閱讀《請你抱緊我（三）》【cv18501703】、《番劇·回憶·人偶·愛》【cv18937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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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隨——Side Fuki & Sakura

這里是錦糸町里的某座不怎么顯眼的汽車維修設(shè)施，在這平平無奇的車庫和停車場里，時不時能看到穿著似乎是某所高中的制服的少年或少女在圍繞在各型汽車忙活著。

在絕大多數(shù)路過的普通人看來，這可能是一間為高中生提供課外研究和實踐的維修廠。但這座汽車維修設(shè)施遠沒有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這里是Lycoris，Lilybell，以及“清潔工”們的休整基地。

今天這這座基地里的氣氛有些與往日不太一樣，某位偏分短發(fā)少女的怒吼聲從某間辦公室里不斷傳出。

“那個天殺的橡皮腦袋！不想干就早說啊……臨陣反悔這算什么事！”

春川風(fēng)希的怒吼聲吸引了正在車庫里保養(yǎng)車輛的人們。

“前輩，是Lycoris那邊的大姐頭呢……”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Lilybell拉了拉他身邊穿著紅色制服的Lilybell，“我們要不要過去……調(diào)解一下？”

“要去你自己去，”紅色制服的Lilybell白了一眼自己的后輩，“別自討沒趣……”

說著，紅色制服的Lilybell從車輛的后備箱里拿出了硬蠟和海綿，然后塞到白衣Lilybell手中：“你要是真閑的沒事的話，就去給車打蠟去，要完全手工打蠟，不能用拋光機?！?/strong>

“是，前輩……”白衣的Lilybell有些泄氣地開始用海綿給車打起蠟來。

“話說這是老張他認的那個妹妹這個月第幾次找他來著？”正在給一輛槍灰色的三菱格蘭特轎車更換機油濾芯的一個“清潔工”對著一旁正在擺弄一個壞掉的機濾扳手的同事問道。

“鬼知道！”被問到的那個“清潔工”聳了聳肩膀，“這可是人家的家事，咱們最好少管……”

“也是呢……”

辦公室里的怒吼聲還在繼續(xù)，看來春川風(fēng)希的火氣可得泄一陣子了。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一點！什么事什么事都不和別人說，都藏在自己心里……”

春川風(fēng)希站在長沙發(fā)一旁的過道里對著空氣不斷用力揮拳，仿佛正向著某位現(xiàn)在不在這里的白金色短發(fā)的家伙發(fā)泄著怒火。

她的小跟班——乙女櫻此刻正很緊張地端坐在沙發(fā)上。

“啊，櫻，來這里不用拘謹，你完全可以做出點和你的發(fā)型相匹配的動作來?！?/strong>身穿灰白色“清潔工”制服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鏡框眼鏡，“風(fēng)希經(jīng)常跑到我這里來倒苦水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您是說……春川前輩平時不在基地的時候，一般是在您這里？”“二分式”發(fā)型的少女歪著頭向張問道。

“是喲，畢竟算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熟人嘛！”張拿起旁邊茶柜上的一個繪有牡丹花圖案的紙質(zhì)點心盒子，“當然，這里還有這個嘛。”

“京……八件？”櫻看著包裝上的漢字，有些吃力地試著讀了出來。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之前在池袋那邊中國人開設(shè)的點心店的櫥窗中見到過這種有著紅色牡丹花包裝紙盒的點心套裝，雖然當時的自己在心里就有“想買一盒回去吃”的想法，但當時因為有很緊急的任務(wù)且自己是被風(fēng)希拉著前進的狀態(tài)，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櫥窗一步步地遠離自己而去。

“不錯嘛，看來櫻之前突擊學(xué)習(xí)的漢語還是沒有忘掉呢，”張從茶櫥中拿出來點心夾子和小碟子，“今天的這一盒可是我的朋友從北京過來的時候送給我的呢，要不要來點？”

“真的嗎？”櫻的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

畢竟對于她來說，各種甜美的點心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當然咯，順便讓你見證奇跡是怎么發(fā)生的?！?/strong>

“好耶！”櫻高興地跳了起來，“但是，你說的是什么‘奇跡’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吶……小櫻，先幫我燒一壺?zé)崴?。我這邊還有一點好茶，跟這些點心可是絕配呢”

茉莉花的香氣在辦公室里慢慢散開，張慢慢地將茶水倒在櫻和風(fēng)希的玻璃茶杯中。

屋里瞬間安靜了很多。

櫻歪著頭看著自己的那位前輩。那個留著偏分短發(fā)的少女此刻已經(jīng)踢掉了自己的平底制服鞋，抱著雙膝坐在沙發(fā)的一角，她的臉紅紅的，嘴里似乎在小聲念叨著什么。

真的好想捏捏她的臉啊……櫻想著。

“果然還是風(fēng)希醬最可愛了，不是嗎？”張的聲音從櫻的身后傳來。

櫻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來張說的“奇跡”就是這個吧。

“還是老樣子，山棗花酥……”張用點心夾子小心地夾了一塊山棗花酥放在小碟子中遞給風(fēng)希。

風(fēng)希用一只手小心地拿起點心，另一只手托著碟子，慢慢的吃著那塊看上去像花朵一樣造型的點心。

“我可以來一塊同樣的嗎？”櫻對張說著。

“你確定嗎？”張微笑著對櫻說，“因為棗泥制作工藝的復(fù)雜性，這款的棗泥有一股特別的烘焙味道，雖然品嘗上去有點類似于咖啡的氣味，有些女孩子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呢?！?/strong>

“我就要這個了?！?/span>櫻很認真地說著，“春川前輩喜歡的東西，我也喜歡……”

“果然是搭檔呢……”張笑了笑，“好好珍惜自己的搭檔吧，畢竟那可是自己的一半生命呢?！?/strong>

陽光透過窗戶，溫和地灑在屋里。

櫻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自己的那位偏分短發(fā)的前輩，此時的春川風(fēng)希沒有往日在基地里的那種威嚴與強勢，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

自從自己的青梅竹馬在那次不明不白的交易中殞命之后，櫻對自己所從事的工作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如果單純是為了維護這一片和平與寧靜的話，自己甘愿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任務(wù)都是這樣的，就比如這一次千束和瀧奈拿到的任務(wù)。畢竟自己曾經(jīng)聽到過一個傳言，DA會在這些“娃娃兵”成年的前后明令他們干一次成功率很低的任務(wù)，以“保證DA的機密不會外泄”。【注3】

明天……明天會是什么樣呢？

櫻小心地向自己的那位前輩靠了過去。

感受到櫻向自己靠近的風(fēng)希，輕輕地把自己的身體倚靠在櫻的身上。

“我在呢，我一直在這里呢，前輩。”

櫻小聲地對風(fēng)希說著。

“你們給我的情報我先看一下，可能還得聯(lián)系幾個人，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就在這里待機就好了?！?/strong>張對著風(fēng)希揚了揚手里寫著“機密”字樣的文件，起身進了辦公室里面的小隔間。

張手里的文件是風(fēng)希自己偷出來的，之前楠木司令在命令風(fēng)希給千束傳遞命令的時候似乎看到了風(fēng)希臉上閃過的些許不安，她借口“出去辦點事”的名義將風(fēng)希一個人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這也為風(fēng)希拿到這份文件贏得了時間。

現(xiàn)在，千束和瀧奈的命運，甚至于自己和自己搭檔的命運，就在這位自己熟悉的“清潔工”手里了。雖然風(fēng)希自己對張這個人還是比較信任的，但是這一次面對的目標是帶有重火力的對手，必須要慎之又慎才行。

表面上，風(fēng)希和櫻安靜地吃著點心。但實際上風(fēng)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隔間里張打電話時候的話語上了，那個家伙，打電話的時候用的是漢語、日語和土耳其語雜糅在一起的一套語言，單純想去破解語言中的深層含義就已經(jīng)足夠讓風(fēng)希頭大了。

沒過多久，張打開門，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的門關(guān)閉之前，風(fēng)?？匆姀埡蛶讉€其他的“清潔工”說了什么。

車庫里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透過窗戶的磨砂玻璃，能隱約看到外面有人拉著很重的箱子走來走去。有汽車發(fā)動開出了車庫，又有其他的車開了進來，然后是幾個人往車上裝備物資的聲音。

風(fēng)希和櫻推開門，看到的是今天駐站的全體人員忙碌的身影。兩輛白色的三菱evo X轎車的后備箱和車頂行李架上都裝滿了物資。

“很抱歉，目前只能準備這么多了?！?/strong>張看到了一臉驚訝的風(fēng)希和櫻，微笑著解釋道，“按理說應(yīng)該能調(diào)用‘小豹子’和更多的物資的，但目前他們在看著這里，我們只能調(diào)運這么多了。至于可調(diào)動的人員只有我了，其他的Lycoris和lilybell實在是沒法調(diào)動?！?/strong>

“謝謝……”風(fēng)希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抱歉啊，風(fēng)希，”旁邊的紅衣Lilybell開口了，“我們真的很想去支援你們，但你知道虎杖那個老東西……延空木吃的那次癟他肯定要報復(fù)的。請一定活著回來啊，上次的較量還沒分出勝負呢。”【注4】

“我不會忘記那場約定的，五郎?！?/span>風(fēng)希笑了笑，“雖然你屢敗屢戰(zhàn)的精神讓人欽佩，但你想打倒我還早著呢！”

兩輛車先后離開了車輛維修設(shè)施，并在即將離開城區(qū)的時候與第三輛車匯聚在一起。

坐在副駕的風(fēng)?？粗巴庀蚝舐尤サ木吧珡某鞘械乃嗌譂u漸變得稀疏，天然的林木變得越來越密集。

現(xiàn)在的風(fēng)希，多多少少有點小情緒。

之前在車庫里風(fēng)希對那個自己的“手下敗將”lilybell撂下狠話后，正準備帥氣地打開車門駕車離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櫻早已經(jīng)坐在駕駛位上了。這個家伙！就不能看一看環(huán)境的嗎？

風(fēng)希只好坐在副駕駛座坐席上，說來她已經(jīng)很久沒坐副駕駛坐席上了。副駕駛的座位很舒服，風(fēng)希一時有點困意。但有什么東西突然從她的思緒中閃過，糟糕！風(fēng)希一個激靈，她看向駕駛座，看到的是櫻緊張地握著方向盤的樣子。

要知道櫻雖然以頭腦靈活和射擊精準而出名，但在次席Lycoris中可是以“上課打瞌睡”而出名的。雖然這點小問題對于經(jīng)常要值夜班，生物鐘紊亂的Lycoris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當風(fēng)希第一次接到櫻的個人檔案時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孩子是連考7次才最終拿到駕照的。還記得兩人的第一次任務(wù)的時候，那時候是櫻開的車，結(jié)果那個孩子直接把分配給她們的那輛Mark X開成了碰碰車。這件事情直接讓風(fēng)希對“櫻負責(zé)開車”這件事情留下了心理陰影，之后每次出任務(wù)的時候，風(fēng)希都會事先聲明禁止櫻坐到駕駛座上。

然而，在今天這個要命的日子里，開車的竟然是櫻！

“櫻……”風(fēng)希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比較溫柔的樣子，“你這樣開車……累嗎？要不然我們先靠邊……交換一下？”

“呃……我沒事的，前輩?！?/span>櫻的視線沒有離開前方還是盯著前面的路，“如果前輩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話，那就和我隨便說點什么吧?！?/span>

“櫻，放平心態(tài)，你行的！”無線電里傳來了張的聲音，“想想你平時在訓(xùn)練場用教練車做的練習(xí)！”

“知道了，教官！”櫻幾乎是大聲喊出來的。

“肌肉放松，不要那么用力！”

“是！”

一直安靜的無線電頻道中變得歡快起來。

從張和櫻的交流中，風(fēng)希才知道，自從那次失敗后，櫻在基地的時候經(jīng)常跑去駕駛訓(xùn)練場練習(xí)自己的車技，這一段時間的集訓(xùn)還是起效果的，至少櫻對油門和方向的控制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好多了。

至于為什么櫻會這么做的原因，一開始風(fēng)希以為櫻只是單純的不想在作戰(zhàn)中拖后腿。直到自己突然想起了DA配屬給各行動隊的車輛僅有最低限度的防護等級，而在實際作戰(zhàn)中，對手一般會集火射擊駕駛位置來迫使車停下來。

雖然櫻經(jīng)常在上課的時候睡覺，但唯獨伏擊作戰(zhàn)課程中對車輛的打擊這一小節(jié)她記得清清楚楚。

“櫻，還記得你第一次找我們練習(xí)駕駛技術(shù)的時候，你說你自己要進行練習(xí)的原因嗎？”張通過無線電提醒著櫻。

“因為……我不希望把前輩放在危險的地方??！”

“好！就拿出這個精神來！”

聽著無線電上的對話，風(fēng)希一時間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

是淚水……喜悅的淚水。

櫻這個孩子，雖然表面看上去毛手毛腳的，但她在心中的確是關(guān)心別人呢……

風(fēng)希這么想著，視線看向了窗外。

窗外與公路并行的是一條老舊的鐵路，有一節(jié)像城市客車一般的氣動車與風(fēng)希所在的車隊往同樣的方向進發(fā)。風(fēng)希的視線掃過車廂的窗戶，看到了一個似乎很熟悉的身影：白金色的短發(fā)，紅色的首席Lycoris制服……

是她？一定是她！

那個白金色短發(fā)的孩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公路上并行的三輛車，她伏在窗戶上，又驚又喜地看著這三輛車。

雖然不清楚她是否能看清自己，但是風(fēng)希還是用力地朝向那個熟悉的人揮了揮手。

“堅持住啊，千束。我們很快就來支援你了?！?/span>

風(fēng)希小聲地說著。

察覺到風(fēng)希的情感波動，櫻稍稍加快了車子行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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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有關(guān)乙女櫻的青梅竹馬，請見《狗狗與狗狗》【cv19307256】

【注4】有關(guān)紅衣Lilybell“五郎”，請見《請你抱緊我（八）》【cv18673415】、《被鷹銜走的孩子們》

【cv188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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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標簽：乙女櫻莉可麗絲lycoris recoil錦木千束井之上瀧奈春川風(fēng)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