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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黑巖博士身后的古畑鍥而不舍地追問：“老師老師，關于這次的一連串案件，請老師務必指點一二。”

“意見都寫在勘驗報告書里。”黑巖博士生硬地回答。

兩人一起來到研究室?！拔蚁胫赖氖菦]有寫上的部分。”古畑這次不打算繞彎子了，“看過驗尸報告后真是吃了一驚啊?！?/p>

“是勘驗報告書。”黑巖博士糾正道。

古畑依然不為所動：“這一連串案件全都由老師您負責呢?！?/p>

“緣分呀。”

“原來如此?！?/p>

“碰巧我值班的時候發(fā)生了案件。只是這樣而已?！?/p>

“可是連續(xù)五件也實在是相當大的概率。不會覺得生厭嗎？”

“哪會這樣覺得呀。”

“是嗎？”

“討厭的話就不會干這一行了?！?/p>

古畑笑著說：“原來如此。”

“你是……算了，名字無所謂的。你以為市內一天會出現(xiàn)多少具可疑尸體呢？猜猜看，大概一個數(shù)就行?！?/p>

“大概嗎？十具左右嗎？”

“三十具。”黑巖博士斷然說道，“法醫(yī)一天要處理的遺體大概是五具到六具?！?/p>

“可疑尸體有這么多嗎？”

“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算碰巧來我這里的死者，連這簽條殺人案的被害者，也沒什么不可思議的吧。說回來，你們警察對我們的事情太不了解了呀?！焙趲r博士明顯很是不滿。

古畑連忙解釋道：“非常明白這是了不起的工作，真可謂是無名英雄。但是真奇怪呢，可以再請教一件事嗎？”

“什么？”黑巖博士自顧自地忙碌著。

“之前請教過春木醫(yī)生，似乎是以先后順序決定尸體的負責人呢。各位似乎都會選擇比較近的案件。不過，博士您似乎跑過不少地方呢?！惫女x繼續(xù)滔滔不絕，“這次的案件也是。地域來說分散各處而且都是些很遠的地方，而博士您似乎是主動這樣選擇的呢。每一個案件都是如此，這點實在是想不通啊。誰都不喜歡上班還要奔波呀?！?/p>

“去做別人不高興的事情，這是我奶奶的訓導?！焙趲r博士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似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古畑想要窮追猛打。

“不會再回答你了。你們這些警察呀，總是沒完沒了?！焙趲r博士想要快點兒結束談話。

“只要問完這件事就告辭。”古畑仍然保持著恭敬說，“老師，驗尸的時候似乎是從肛門開始調查的呢。”

“不是驗尸，是勘驗。”黑巖博士固執(zhí)地糾正，“我喜歡從哪里開始是我的自由。”

“只是，一般這個位置會放在最后吧？”古畑不解地問，“應該沒有肛門部位是死亡原因的案件吧?！?/p>

“這……倒是的?！焙趲r博士不得不承認。

“那么，老師為什么總是從那里開始呢？”

“因為這是我的習慣做法呀?！焙趲r博士沒有猶豫地回答，“吃飯也是，先從好吃的東西開始下筷子的人，和把好吃的留在最后的人，這是個人習慣呀。因為這就是我的調查方法?！?/p>

“原來如此。但是，我想不管如何，應該都會有個理由吧。”古畑不依不饒地說。

“想調查遺體的直腸內溫度時，就要驗肛門。”黑巖博士耐心地解釋，“遺體也是有溫度的。根據(jù)這點，就能弄清楚死亡時間。這種時候就要把體溫計插入肛門里?！焙趲r博士意味深長地說，“多學點兒職業(yè)常識吧?！?/p>

“我明白了。會好好學習的。”古畑滿意地笑著說，“告辭了?！?/p>

目送古畑騎車離開了法檢醫(yī)院，春木醫(yī)生慌張地跑回研究室：“那個刑警察覺到了呀?！?/p>

“不過是隨口亂猜而已，不用管他?！焙趲r博士胸有成竹地說，“而且沒有證據(jù)。放寬心吧。”

“該收手了吧。”春木依然很緊張。

“說什么呀！做到這份上才收手？至今為止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黑巖博士的語氣變得嚴厲，“就今晚，今晚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