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輕生

| 他回來了！

| “它回來了，它回來了！”他見有人這般喊著，煩躁的心又要鬧起來。他衣未著體便一把推出門去，本想破口大罵那人，但爽朗的清晨和空蒼，卻讓他打消了念頭，只好縮了回去。

|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早晨。

| 最近，教會的傳教活動變得稀疏了些，就像染上了“年輕人”的病，開始無憂慮起來。可勤勞的人看法卻又不同，在他們眼里教會中教徒們?nèi)缥浵佉粯油鶃?，這應(yīng)是相當忙碌才對呀。更不必說那些從老遠趕回來的傳教士。

| 所以又會有自命不凡的人這般解釋：“定是要發(fā)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 但一切平常如故，如日東升西落，沒什么呀。

| 真的嗎？近些天不斷傳來的輕生事件可不平常，平時極少甚至說是從未聽著過有人輕易地放棄自己性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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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嗎？”他又聽見屋外有人在交談，這次他收斂煩躁，要起床了太陽早都頂在頭上，再無憂慮下去，又是一個早晨可不好。這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就他媽沒改過，人都快和床合為一體成妖精了。他這般想著。

| 他拿起教會免費發(fā)放的報紙，上面寫著兩個令他不爽的字，大概的意思就是：本城即日起全面實行“宵禁”。他把報紙揍成一團，表情抽搐著，手上的動作也同步到臉上的抽搐，報紙在這混亂中被分成了數(shù)份。

| “我就知道！他媽的！又這樣。每次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些事兒，總要有人來煩我。就不能歇一歇？他媽的歇會兒會死嗎！”他一邊罵著，一邊暴躁地捶打東西，借此給身體帶來疼痛，已消除內(nèi)心苦楚。

| 他本打算在今晚向他喜歡已久的女孩表白。因為這個女孩特別喜歡月亮，所以約了她賞月，而今晚又正好是滿月，還是一年都不會有一次的“超級月亮”。他以為這樣至少不會慘敗，有“月亮之神”的保佑連“愛之神”也會給他祝福。

| 本可以無限遐想下去的美好，就被一份“免費”的報紙給描繪成了難以改變的殘酷現(xiàn)實。

| “不！”這時的他火熱的腦袋里，卻有著非凡的冷靜，“今天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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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推開門，本想就這么瀟灑地走出去，去實行他重新規(guī)劃好的計劃，可意想不到的事兒仍是發(fā)生了。

| 血！

| 血沾到了他的臉上！

| 死人的血沾到了他帶有笑意的臉上！

| 一人從樓上跳下來，直直地摔死在地上，那人的血濺出來沾到了他重拾心情帶有笑意的臉上。

| 頓時微笑凝固在他臉頰之間，過了許久，他才看向血濺過來的方向。是有人跳樓了！只見那人血肉模糊成一片，甚至分不清身體在哪兒，像極了屠夫潑出來的血水中帶著些細小的肉沫。

| 先來的是教會的人，再是警察。這次案件在近些天的輕生事件中算是嚴重的，因為就發(fā)生在教會旁邊。教會的正?；顒与m然少了，但此類案件的處理卻多了他們的身影，這種反常的行為讓有些人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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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么在那！？”他被拉進了個小房間問話。

| “為什么？那是我家門口，我正要出門，你說為什么！”

| “那你和死者沒關(guān)系吧?！币蝗藛栆蝗藞?zhí)筆記著。

| “嗯！”

| “真的沒有？”

| “大哥！人都摔成一湯血水了，就算之前認識，現(xiàn)在這……”

| “哪你看到有什么異樣的情況嗎？”

| “異樣？人摔成血水還不夠異樣嗎！”他差點站起來。

|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別給我扯！”問話那人還有些脾氣。

| “沒有?！彼捔锏馁\快，是又煩了。

| 問話結(jié)束后，他還被要求留下觀察一日。他很煩這樣，因為今晚他有大事要辦，可不行在這兒。怎么辦，這兒也不是他說了算，只好試著想些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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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人往

| 先前的輕生者因為死狀怪異，調(diào)查也并不順利，其中還參雜著某些復(fù)雜因素，只好草草結(jié)案。

| 話又說回來，加上此起，輕生事件已有百起之多，正常在這種小地方，十年都不會出現(xiàn)一起此類事件，如今扎堆發(fā)生非常怪異。

| 而輕生者之間也存在某些關(guān)聯(lián)，比如有些是互相認識的、有些是曾經(jīng)短暫接觸過的、還有些則只是出現(xiàn)在同一地點過的。這些人在短時間內(nèi)都以輕生的方式死亡，很難不認人覺得這背后，有問題！

| 更有甚者猜想：是不是“瘟疫”或“異教”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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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深夜，教會里已沒幾人還醒著，他悄摸著起身翹出教會去。他看這月色，確實如他人所說，是超級月亮，不過是否有些過大了？他也不懂，只好收起凡心，接著辦他的大事兒。

| 今晚的夜寂靜的過頭，街邊像是沒有一點人味兒，倒是耳邊一直傳來如幻覺一般的鸮叫，令他不停地打顫，如噩夢一般的不安又是怎樣。可能是白天，那死狀怪異的輕生者的緣故吧。即便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也會不禁相信神明的保佑，消除這“惡鬼”纏身。

| 他來到了和女孩約好的公園，他坐在冰冷的石長凳上，發(fā)覺這月亮更是大了。不過他沒覺奇怪，以為又是宅在家中的無知讓他產(chǎn)生的錯覺。

| 幾個小時過去，仍是一片寂靜。他心想許久過去天都應(yīng)該亮了，卻不見有人經(jīng)過，約的人也不曾出現(xiàn)。他一激靈，才記起今晚實行“宵禁”不可能會有人出門，那更不必說約好的女孩了。他整個人開始混亂，不經(jīng)意發(fā)覺公園的時鐘不曾動過半刻，還是原來的模樣，那夜色也是如此，數(shù)時過去沒見一點晨意。非要說有什么變了，那定是頭頂?shù)脑铝粒m然位置未動，但卻變得更大更圓。

|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便用力去扯自己的臉頰，不料那月亮竟要掉下來一般，他連忙抱著頭趴在了地上。只見“轟——”的一聲，卻好似無事發(fā)生，他觀望之際發(fā)現(xiàn)腳邊多了顆不大的球，這就是月亮？當他仰上頭去驚恐地叫道，這就是月亮！天上的月亮真的不見了。

| 不相信，他坐起身揉起眼來。再次睜開時，天卻蒙蒙亮已經(jīng)是早上了。這次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明明剛剛還是深夜的，現(xiàn)在天卻亮了，人也從公園回來了。

| “誒！”仍有睡意的他被一個教徒驚醒，“醒了，那再問你幾個問題，到中午你就可以走了?！?/p>

| “你昨晚沒事吧，你，應(yīng)該沒病吧？”

| “我才沒有呢，什么虛無什么主義的?！?/p>

| “那《奈何殺己》這書，我們怎么查到你曾借閱過呀？”

| “哈？大哥你真覺得我這種人會看書嗎，再說了就算真借了，那也是彰顯自己的工具罷了?！?/p>

| “那好，我們了解了，你收拾一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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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他進教會就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著形形色色的人，好像都在忙些什么。今天他走出教會時更是如此，好像還來了些不得了的大人物，比如某教皇之類的，這在鎮(zhèn)上可是少有，可以說是前所未聞。再想想今早他們問的話，很難讓人不亂想。

| 可他就沒有。他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為何而哭，為昨天沒有表白而哭，那可是難得的機會。他抹去眼淚，也想通了，定要再找機會，不必再挑什么好日子，只要差不多就行。那就今天！就現(xiàn)在！他是這么想的，當然也要這么做。

| 此時的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直直地沖向了女孩的住處。

| 女孩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她的父母不常見，不知是不是……但她還有個哥哥，可也當兵去了，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一個人生活。他在心中想著這些，就好像偵探復(fù)盤已掌握的線索，這一刻他腦子整個轉(zhuǎn)動起來。

| 咳，人事難料，意外是常態(tài)。就算他敲破了門，也沒人應(yīng)門，他只好在門口徘徊著，時而坐在門前，時而扒在窗邊看向屋內(nèi)。一天又快過去，都不見有人，從窗戶看進去也是漆黑一片，看來今天只好罷休。

| 陸陸續(xù)續(xù)快一周，他都沒有等到女孩。有一天他偶然路過，卻看見她家窗戶里若隱若現(xiàn)的懸著一個人，頓時一股涼意涌上心間，他甚至都不敢細看細想。

| 他的預(yù)感沒錯，懸著的正是他喜歡的女孩，她吊死在家中。

| 接二連三的遇見死者，他的理智跌破了底線，特別是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離去，讓他更是失了心，著了魔。

| “你好呀，你在干什么呢？”女孩問。

| “我……我……”男孩看見女孩害羞起來，“沒干什么！”男孩連忙把東西藏進口袋。

| “那我們繼續(xù)去玩吧?！迸⒗泻⒌氖峙芰顺鋈?，男孩卻只是看著女孩的背影。

| “喂！問你話呢。你就是第一發(fā)現(xiàn)人吧？”又是一間小屋里，他被問道。

| 他又被叫來問話，不同的是這次是在警局，他交代了這幾天的經(jīng)歷。這反而讓案件變得奇怪，感覺好像有某種東西在引導(dǎo)著他。

| “祂回來了！”他說了些怪話，這引得詢問的警官們哈哈大笑，笑他之前去教會時是不是被洗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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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女孩死亡的疑問，警官只好拿出女孩的日記給他。

| 這是一本普通的本子，顯然不是專門寫日記的。她寫得很勤，幾乎沒有落下的日子，但每天寫的內(nèi)容卻不多，而且日期和天氣仔細想想好像也有紕漏。

| 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整個人都迷糊了。就在他從頭開始看日記的時候，在開頭沒幾頁處，赫然出現(xiàn)了“我的身體被他侵犯了”這幾個令人背后發(fā)涼的字眼。他小心地吞下口水，手微微顫抖卻不停地向后翻去，他心中有個大大的“否”。

| 可他的不幸，仍是傳染到了她的文字上?！拔覒言辛恕边@幾個字看上去很無力，寫得不僅抽搐，還滿是干透的淚痕。

| 他閉上了眼，將日記蓋在身上，深吸一口氣，然后重重緩緩地吐了出去。

| 在他印象中“未婚先孕”在教會中是大忌，不僅是不潔的象征，更會被說是“惡魔的眷屬”，是要像女巫一樣處以“火刑”的。而且教會更不允許“墮胎”，所以說她……死路一條！

| 日記被放到了她的旁邊，現(xiàn)在的她靜靜的躺在停尸間里，曾經(jīng)雪白的皮膚變得蒼白，流下的淚在她的臉上淌出兩行長長的淚痕，兩道來不及愈合的傷痕。他不曾想到，再次撫摸她的手卻是在這種冷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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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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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做什么！”女孩向后退去。

| “不要怕，沒關(guān)系的，馬上就會好的?！边@個聲音有些急促。

| “?。。　卑殡S著尖叫，女孩摔倒在地上，而那個急促的聲音也靠了過來。女孩的聲音顫抖起來，因為她無法控制自己哭了出來。

| “我就和你……和你說了要聽我的，不然……不然，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了！”女孩的手被他拉住，然后一把將女孩拉入懷中。

| “不要——不要——”女孩因為他突然的舉動，受到驚嚇開始捶打起他來，而他則將手伸向女孩的下身。

| “不！”他從床上驚醒，他搓了搓臉，然后又躺回了床上。他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努力地回憶，每次都是如此，夢境中總會給他帶來“驚喜”，可他始終難以消化這些。這給他的生活帶來了更多的迷茫。

| 他托著身體走到了洗臉池邊，洗了洗臉，看到鏡中頹廢的自己。太不像話了，數(shù)年前他還是精神抖擻的，和當時他身邊的戰(zhàn)友一樣，是蓄勢待發(fā)的合格士兵。而現(xiàn)在，一根被無數(shù)白蟻啃食得千瘡百孔的新木，爛成如海綿一般的枯木?？赡苁撬詈玫男值芤馔怆x去的原因，讓他失去了活著的心。

| 回憶這些，他最是受不了。當枯木掉入海中，即便撈起海水早已灌入每一個死角，海水不僅會侵蝕每一個孔隙，還會帶來一種如同仍落入海中的窒息感，這才是最恐怖的，一種真實又無法掙脫的虛無的痛苦。

| 當他伸手過去想要抓住什么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竟是些女人的衣服，他仔細嗅食衣服上殘存的氣味，感覺無比熟悉。好像那人就在眼前，一把便可將她擁入懷里。這一刻他如“癮君子”滿足后，興奮得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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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突然在腦海里，他浮現(xiàn)出不安的東西。他。他真令人討厭，他的出現(xiàn)完全打亂了我的生活；他好惡心，感覺他總在偷偷盯著我；他就是畜生，他……在他的腦海里那本日記再次被翻開。

| 混亂，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他不停的翻找自己，直到從口袋里找出一條絕對不屬于他的東西，他內(nèi)心的疑惑像是被佐證一般，一切塵埃落定。

| “不——不可能，不是我，我不是……”惶恐，不曾少有，不過這次特別沁入心骨。

| “他真令人討厭……他好惡心……他就是畜生……”在他的腦海里，自己的部分已經(jīng)喪失。

| 他的呼吸抖得急促，身體開始發(fā)冷，炎夏的寒冬出不盡的冷汗和抖不停的身軀。怎么辦！該怎么辦？連自我的界限也模糊了，像是游蕩在太空中的光明，有限卻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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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死去好了！從太空落回地面，用疼痛將虛無帶回現(xiàn)實和苦楚。

| 不停上升的階梯，就算把手融進護欄，仍不禁跌倒，摔破了本就不完整的皮膚。到達頂層時，早已遍體鱗傷，無法像名戰(zhàn)士般挺直腰桿，腳也沒有了能夠踩穩(wěn)的地方。

| 可這時的身體卻特別的輕松，他的呼吸也從未如此緩和。

| 頂層的風吹得是否別樣？

| 相較下面更清澈？更能吹進心里？能吹散一切苦楚？

| 就好像在這里，可以結(jié)束一切！

| “你不要再過去了！你有什么煩惱可以說出來，我們愿意聽——我們愿意聽！”他看見一些人行為怪異，不斷向他靠近。

| “你們也是來吹風的嗎？這兒的風還挺舒服的?！彼蜷_雙臂，像和風融為一體。

| “你不要干傻事啊！”

| “你們好煩吶，不就吹個風嗎?！彼麛[動著雙臂，如風一般舞動。

| “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要再這做這種傻事！你給我快點回來——！”風輕易就被這吼聲撕破，清澈涼爽的風被撕成無數(shù)的刀刃，向各處刺去。

| “滿足？在這里我無比滿足！你們真的了解我嗎？你了解嗎！你們懂我嗎？懂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不夠嗎？這不是你們逼得嗎？”話音落下，他便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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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他掉了下來，他摸著脖子看向天花板，一根吊著的繩圈。他用微顫的手扯下繩子，脫下早被汗水浸濕的上衣，呆在原地許久?；剡^神來，他已經(jīng)默默地走進浴室沖澡了。

| 水淋到身上，他便冷靜下來。他不禁想：這就是瀕死體驗嗎？死亡真有哪么可怕，難道它不是一種結(jié)束命運的方式？

| 人們之所以懼怕死亡，不是死亡本身帶來的，而是死亡時會失去一切，這才是主要因素。其實簡單說，那便是“欲望”，欲望讓人膨脹，導(dǎo)致浮華之心橫生，從而讓人害怕失去懼怕死亡。

| 當然，人不可能狹隘地過一生，人生中總會有些許幸福與快樂，這也是支撐人活下去的動力之一。

| 可又說回來，一人已經(jīng)到了要自我了斷的地步，那他必然是遇到了自己完全無法解決的苦楚，所以出此下策。這時不應(yīng)該更加設(shè)身處地的去理解嗎？一味的批評與指責，真的好嗎，他們可以得救嗎？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正義，不是為了消滅邪惡而存在的，是為了拯救邪惡而存在的?！保@是一樣的道理。

| 他整個人出了神，精神全部集中在思考上，全身像是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水淋在他的背上，身體變得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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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 “阿嚏——”他抱起身，不禁打顫，周圍冷冰冰的。他才發(fā)覺自己直直的躺在停尸間里，而旁邊依舊的“睡著”的女孩。

| 累，這一個字便可以完全形容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像是穿越了數(shù)個世紀回來一樣，他終于可以躺回自己的床上，熟悉地睡上一覺。

| 在床邊的桌子上，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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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妹妹：

|你還好嗎？

|哥哥要先和你說聲“對不起”，自從爸媽走了之后，你便始終是一個人，你一定很孤獨吧。每當想起兒時，都是美好的回憶，而一想到你現(xiàn)在的處境，哥哥不禁為你擔心，更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做得不稱職。

|可能以后哥哥都沒機會再關(guān)心你了，這次哥哥真的要走了，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再見了，如果有下輩子我想加倍照顧你。

|妹妹你會為我傷心嗎？不要傷心，哥哥不會真的離開，只要你想哥哥了，哥哥就會在你心里溫暖你。

|哦！對了，我還拜托了我一個兄弟替我去照顧你，不過他這人有點奇怪，雖然我囑咐他好久，但他始終不太會照顧人?？晌蚁胨麑δ阋欢〞貏e好，就像哥哥一樣。

|妹妹你一定要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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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稱職的哥哥

|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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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5寫

摩卡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