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中學(xué)】這幾個寢室大概是寄了。
前作


人際關(guān)系,這是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讓我感到頭疼的詞語,考慮各種變量,進行無窮無盡地計算,簡直都快比學(xué)習(xí)還折磨了。
然而,我所在的這個圈子,卻并不需要考慮這么多東西,因為——
“一嵐,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東西。”
我的好同桌林羽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團由草稿紙揉成的紙團,這個紙團很特殊,具體表現(xiàn)出來有三點。
首先,它不是我的;其次,它不是我的;最后,它不是我的。
“廢紙團啊,你為什么要把這種東西往抽屜里塞?太不文明了,記得扔垃圾桶里?!?/p>
我故作平靜地答道,連正眼都沒給一個,拜托,這東西我早就知道是什么了,不過我為什么會這么清楚?。?/p>
“你想挨撅是吧?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本來就是,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嗎?”
我攤開雙手,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無論怎樣,在這方面我是不會輸?shù)摹?/p>
“這個班除了你誰還用0.2的筆芯?”
林羽展開了那個紙團,上面赫然寫著我獨一無二的字跡。
“咳咳,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放了嗎?”
“咱就是說,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就硬拖是吧?”
“一嵐他又干什么了?”
后面的浪無緣也加入了進來,好,這樣一來離我的目標(biāo)就更近一步了。
“他發(fā)病揉了個紙團在我抽屜里,現(xiàn)在在嘴硬不承認(rèn)?!?/p>
“倒還真像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浪無緣帶著無奈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次你失誤了啊一嵐,露出了這么大的破綻?!?/p>
我將嘴角向上勾起,雙手在面前搭作金字塔狀——其實這并不是我的習(xí)慣,只是為了要帥而已。
“我們賭巴掌怎么樣?要是我能證明這不是我的,我就打你一巴掌?!?/p>
浪無緣將視線投向了林羽,看來這次他是打算扮演法官的角色了,怎樣都好,我勝券在握。
“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推翻這個鐵證?!?/p>
林羽似乎也來了興致,殊不知他已經(jīng)一步步走入我設(shè)計好的圈套了。
來吧,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接下來有清一嵐開始你的表演?!?/p>
浪無緣的身子微微前傾,看起來有著巨大的興趣。
是的,這是一場幾乎必輸?shù)膽?zhàn)斗,那張紙上寫滿了我的字跡,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林羽,把你草稿本給我一下?!?/p>
但我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正如我一貫謹(jǐn)慎的行事風(fēng)格,七成?八成?那簡直是一場豪賭,在掌握決定性證據(jù)之前,一切的推測都是空談。
“你們看好了,把草稿本翻到這一頁。”
你還是太大意了啊林羽,居然以為這點小東西就能置我于死地,要知道,光靠你的對手的名字叫凜一嵐這一點,就足以讓你拉滿所有警惕了。
“這張草稿紙是從林羽的本子上撕下來的,它并不是我的紙,所以,我贏了,好,接下來是時候……”
“啪!”
一陣清脆的響聲貫徹了整間教室。
“烏撒,你看凜先生的臉怎么那么紅?。俊?/p>
夜百霖有些驚奇地問道,她剛剛上廁所去了,并沒有看見發(fā)生了什么。
“他啊?!睘跞鲞B頭都沒抬一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翱赡芩莻€男同吧,見到林羽就臉紅了?!?/p>
“誒?!他是這種人嗎?”
聽到烏撒的回答,夜百霖嚇得連忙把座位拉得離凜一嵐的位置遠了幾分。
“誰知道呢?”
烏撒將書翻到下一頁,假裝沒有察覺凜一嵐向自己投來的視線。
今天是周六,按理來說那些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開始快樂的假期生活了,然而蔣洛漪不是,他還要去補課。
雖然說也有人是要在周末的時候偷偷學(xué)習(xí)的,但有明確時間安排和自主學(xué)習(xí)還是不太一樣,最明顯的就是蔣洛漪沒法因為一時的想法就偷偷擺個爛不去補習(xí)了。
嘛,至少今天這種情況不會上演。
作為曼陀羅中學(xué)16班唯一的走讀生,蔣洛漪與其它同學(xué)的來往相對較少——至少比起他位置在的那些人而言,確實算少了。
乘地鐵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貫蔣洛漪會做的事情,平常無比,但問題正好就出在這個地鐵上。
“不會今天又要出事吧......”
蔣洛漪扯了扯自己被雙肩包擠得有些亂的衣領(lǐng),不安地嘀咕道。
自從進入高中以來,每隔一周的補課班對于蔣洛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同樣的,在地鐵上發(fā)生的事故自然而然也是家常便飯了。
什么車門夾人,打架,搶劫,小偷,各種各樣的離譜事件,從他最初踏上地鐵的那一刻起,便與他如影隨形,一次都沒有缺席過,一直這樣堅持了大半年。
說這是巧合蔣洛漪是不信的,他甚至有懷疑過是不是有人專門在搞他。
低頭看了看時間,地鐵應(yīng)該是要到了,逐漸變大的聲音也印證了這一點。
很好,至少今天不是地鐵出故障然后晚點。
然而,就在他以為今天是值得慶祝的和平的一天——因為他將要打破自己一坐這班地鐵必定出事的記錄時,該來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有小偷,抓小偷??!”
就在地鐵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位戴著口罩的黑衣男子從中沖了出來,聽到這一求救聲,所有人都轉(zhuǎn)頭望向了他的方向——已經(jīng)被蔣洛漪按在地上了。
就像是提前預(yù)料到了一般,地鐵剛剛進站的那一刻,蔣洛漪就知道,這是他逃不掉的宿命。就像他曾不知多少次做過的那樣,幾乎是門剛剛打開,蔣洛漪便同步?jīng)_了出去,將黑衣男子制服在地。
“你說,你要是忍一忍該多好?!?/p>
蔣洛漪悲嘆道,趴在地上的那個人或許這輩子也不能理解,為什么他會有如此之大的悲傷的情緒。
事后,當(dāng)那位受害者打算向蔣洛漪表示感謝時,他也只是揮了揮手,淡笑道。
“不用謝我,我只是個路過的平凡高中生而已?!?/p>
確實如他所言,不過實際情況是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曼陀羅中學(xué)16班班規(guī)第一條——任何人不得欺負(fù)落璃枝?!?/p>
晚上放學(xué)之后,貝利爾如同往常一樣在外面散了十分鐘的步才回到寢室,那個時候落璃枝和伊耗都已經(jīng)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了,自己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心情。
由于這個班人數(shù)不多,自己這個寢室只安排了三個人,不過其實還好,她們也都挺習(xí)慣這樣安靜的氛圍的。
推開門,落璃枝如同預(yù)料中的那樣坐在床上看書,伊耗也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fā)神,手里還不停地轉(zhuǎn)著她那支鋼筆。
“啊,歡過回來,貝利爾......”
落璃枝察覺到了自己這里的動靜,伊耗也跟著招了招手,別的不說,至少這里的氣氛還算和諧。
貝利爾簡單向二人點了點頭以示回敬,走到自己床邊坐下,從書包里取出易柚借給自己的那本《資本論》。
她已經(jīng)連著看這本書看了好幾天了,雖然每次都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易柚都會耐心為自己解釋。
即使這樣,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樣不是自己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理解的。
“枝?你在看的是什么書?”
伊耗從自己的位置上探出去頭,看向落璃枝的位置,可能她也有些無聊了吧,畢竟現(xiàn)在睡覺時間也太早了些
“我嗎?《1984》……”
落璃枝像是一時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被問到,視線有些不知該怎么辦地四處亂晃,最終停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誒?是烏撒之前推薦的那本嗎?”
“是,是的……”
落璃枝合上了書,不知為何在聽到烏撒的名字后變得更加不知所措了,本已穩(wěn)定下來的視線又不知該放在哪了。
“那你覺得這本書怎么樣?”
伊耗似乎來了興致,索性直接轉(zhuǎn)身反坐在了椅子上。
“但是......枝還沒有看完......”
落璃枝用書擋住了自己下半張臉,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啊,抱歉?!?/p>
“唔……”
當(dāng)貝利爾從她們的對話中緩過來時,自己手中的書莫名其妙翻過了好幾頁,那上面的文字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沉默的旁觀者,像這樣的情況數(shù)見不鮮,想當(dāng)初,她也是在沉默中經(jīng)歷了那場改變自己命運軌跡的事變。
她全程沉默,連一個字也沒有說。
后來這似乎成了一種習(xí)慣,慢慢自己也變得善于傾聽他人的談話,觀察他人的動只是每次在見證完別人或喜或悲的故事過后,總是有那么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
貝利爾重新把頭埋了下去,她不知道該怎么去笑,臉上的表情并無半分變化。
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貝利爾只把這當(dāng)作背景聲音,無論如何,這間寢室是不會有別的地方那么熱鬧的。
“貝利你?要過來一起聊天嗎?”
在那些幾乎是設(shè)定好的談話中,伊耗突然夾雜了這樣一句,貝利爾放下手中的書,將視線投向了她們的方向。
伊耗歪搭著腦袋,雙腿在空中有節(jié)奏地來回晃動,不止是她,落璃枝也正看向自己這邊,眼中似乎是在期待自己的回應(yīng)。
“要來嗎……”
行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啦......
貝利爾合上書,從旁邊取來紙和筆,走向了她們那邊。
或許這次就不會有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了呢?
貝利爾心里想到。
“好無聊??!”
這是一心今天發(fā)出的第五次相同的抱怨,正好這個時候伊晟也從外面回來了,說不定他能帶來什么有趣的玩意。
于是一心選擇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伊晟身上。
他換下了鞋,他躺到了床上,他打開了書包。
他取出了手機。
“不,不是?”
一心沒能忍住,大聲叫了出來,一旁的昊逸和易柚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看見了伊最那張臉在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呃......智慧。
因為他此刻正掛著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看著他們?nèi)?,仿佛自己只不過于了一件十分正常的小事罷了。
“呃,有什么問題嗎?”
實在搞不清楚目前是個什么情況,伊晟開口發(fā)問道。
“你為什么會有手機,不都上交了嗎?”
一心咽了口唾沫,看來伊晟確實帶來了個有趣的玩意,不僅如此,這甚至有點過于有趣了。
“難道大家不都是交一個留一個嗎?前幾周我還專門觀望了一下沒有這樣搞?!彼硭?dāng)然地答道,這樣的語氣只讓其余三人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你這水平多少和凜一嵐都有得一拼了?!?/p>
易柚扶了扶額頭,本來他還想說讓他去隔壁借點有意思的東西過來玩——像他們那個寢室那些人,翻出來的桌游要是少于了五套那是不太對勁的。
現(xiàn)在好了,自己這邊這位更是個重量級。
“他有兩部?!?/p>
伊晟答道,整個寢室頓時陷入了死寂,原本至少昊逸還能保持鎮(zhèn)定自若,聽到這句話后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居然感覺確實像他能干出來的事?!?/p>
一心身前回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確實。”
易柚贊同道。
“要不下周我們也這么搞?”
“我在考慮?!?/p>
昊逸收起折扇,陷入了沉思。他看向伊晟的側(cè)臉,莫名在他身上察覺到了一種熱悉的感覺,他的心里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斷。
“伊晟?!标灰蓍_口道,他打算驗證一下,“你和凜一嵐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伊晟劃手機的手停了下來,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樣,猛拍自己的腦袋。
“我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和那家伙是小學(xué)同學(xué)?!?/p>
小學(xué)同學(xué)?這和自己的推測有些出入,不過照這樣看來,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
“誒?你和他?是一直有在聯(lián)系那種嗎?”
易柚好奇地發(fā)問道,都這么久了,他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fā)覺。
“是,到現(xiàn)在差不多十年了?!?/p>
“在教室居然一直都沒有看出來……”
“因為一嵐那家伙和誰都自來熟吧?!?/p>
一心在一旁解釋道。
“上學(xué)期你和他是一個班的嗎?”
沉默許久過后,昊逸再度開口,他覺得有些奇怪,此前他一直對凜一嵐那片的人關(guān)注較少,現(xiàn)在想起,好像有些違和的地方。
“不是啊,他說上學(xué)期沒一個人和他是一個班來的。”
“哦......話說你們和誰上學(xué)期是同學(xué)嗎?”
易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十五個班里提十六名學(xué)生出來,同班的概率應(yīng)該會很大才對。
“我和狐以南是一個班的,不過當(dāng)時位置隔得有點遠。”
一心舉起手,像是在申請發(fā)言一樣,易柚把視線移向昊逸,后者則是搖了搖頭。看來大部分人都來自于不同的班級,這就回到一個最原始的問題了——為什么會突然組建這樣一個班?分類的依據(jù)又是什么?
易柚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他們早就已經(jīng)思考過了,沒有人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實在是很難在大伙身上找到統(tǒng)一的共同點,要說成績?年級前列有烏撒林羽,墊底有伊晟,無論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凜一嵐他一直以來都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嗎?”
經(jīng)過許久的思索后,昊逸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在熟人面前應(yīng)該是吧,不熟的活他那幅沒有表情的表情就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了?!?/p>
伊晟有些不能理解為什么昊逸會這么關(guān)注那個人,按理來說他倆坐挺遠的,平時在教室里也幾乎不說話才對。
昊逸此刻卻沒有去關(guān)心另外三人向自己投來的奇怪的視線,他在反思自己的推測。
總覺得,哪里搞錯了重點。
“我不響丸辣!”
將手機氣憤地切到一邊,我冷冷地對上了林羽和浪無緣二人朝我投來的強忍住笑意的視線。
我說你們啊,那種表情還不如直接笑出來算了!
“這憑什么能歪的???”
“阿嵐要是不高興的話,可以去寫寫凱博轉(zhuǎn)換一下心情哦?!?/p>
狐以南盤腿坐在我對面,雙手托下巴,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嗯,這應(yīng)該是在我的床上對吧?
“聽到?jīng)]有一嵐?這還不趕快去更新?”
林羽在對面起哄似地喊道,浪無緣也跟著點了點頭。
“行,林羽先生。”我重新拾起手機,打開了林羽的個人空間,將屏幕對向他。“那請問您這個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更新的人是不是也該動一下了呢?”
像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對他發(fā)起攻擊,林羽的手猛地抓住床單,慌亂地避開了視線。
“誒,阿嵐真的不打算寫了嗎?”
狐以南的身子微微前傾,眼中充斥著悲傷與失落。
“也不是啦......明天,明天我一定寫好嗎?”
我連忙安慰道,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么林羽了。
“真的?”
他的眼神像是在試探。
“真的,你可以下課過來檢查。”
聽到我這句話,狐以南眼中的陰云才總算散去,而我也迎來了新的麻煩。
“凜一嵐吃軟不吃硬啊?!?/p>
浪無緣感嘆道。
“沒有那種事!”
“而且還是個傲嬌?!?/p>
林羽補充道。
“那更不可能!”
“沒事哦阿嵐,無論你是什么樣子我都會支持你的?!?/p>
狐以南滿面笑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說了我不是??!”
我?guī)缀跏且^望了,而就在這時,敲響的寢室門成了我最后轉(zhuǎn)移話題的機會。
“請進!門沒鎖!”
在聽到我這番活后,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門口,看著一心緩緩從那后面探出個腦袋來。
“你們有什么桌游嗎?”
簡單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的情況后,他開口問道。
“你要什么?”
“誒?可以隨便選的嗎?”
“只要你能想到的,這里基本上都有?!?/p>
浪無緣莫名有些自豪地挺起了胸膛,確實,這里的桌游他起碼貢獻了一半。
“就,撲克吧。”
一心的表情像是有些驚恐,其實我覺得這還好?
“要不你們幾個過來我們一起玩三國殺?”
我提議道,但立刻就遭到了一心猛烈地?fù)u頭否決。
“還是算了,我可沒你那么浪?!?/p>
我頓時失去了興致,本來還想給他們演示一局無敵張角的,話說浪無緣這人不會從什么地方摸一張界徐盛出來吧?
在林羽朝一心扔了盒撲克過后,我們寢室過來了短暫的安靜。
“剛才我們聊到哪了?”
林羽突然問道。
“說你好久沒更新,讓你趕快寫文。”
我面不改色地答道,但還沒等我轉(zhuǎn)頭去看林羽是什么反應(yīng),枕頭就先一步擊中了我。
“滾??!”
我的耳邊依舊回蕩著林羽的怒吼。
關(guān)上花灑,簡單用毛巾擦擦身子和濕漉漉的頭發(fā),夜百霖披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離睡覺時間還早,頭發(fā)等它自己干了就好,要是用電吹風(fēng)的話有一定概率會召喚神奇的舍管阿姨,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那個,烏撒?”
剛剛讓視線聚焦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夜百霖就呆愣在了原地,因為烏撒此時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身上只套著一層寬大的白色襯衫。
“啊,你洗完了啊。”
烏撒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仿佛自己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處于寢室里側(cè)的洛笙和云茵似乎對自己這邊的沒什么興趣——也有可能是沒看見——那么自己接下來要怎么辦就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裝作烏撒不在?那恐怕坐上去的時候烏撒不會裝作自己不在。
或者說不管她不回去?那夜百霖一時也確實想不到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來拖延時間。
于是夜百霖就這樣在原地掛機了十幾秒,而后在自己床前站立許久,最終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爬到了烏撒的床上。
嗯,這就是目前能拖延時間的辦法了。
“你還真是有趣啊夜夜?!?/p>
偷看了她全程舉動的烏撒沒繃得住直接笑了出來,這下夜百霖頓時感覺臉頰發(fā)燙,胡亂地甩了甩被子,跟覺得這樣就能隔絕烏撒的視線一樣。
“所以說你占著我的床干嘛啊!”
“誒?我只是想和夜夜一起睡個覺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烏撒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然而夜百霖早就已經(jīng)對這招免疫了,正當(dāng)她打算反擊時,一陣不自然的翻身的聲音卻同時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烏撒扭頭望向聲音的來源,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
“云茵班長和洛笙同學(xué)此前是一個班的嗎?”
或許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向自己搭話,云茵并沒有立刻給出回復(fù),反而是向洛笙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
“是的?!彼穆曇?,夜百霖更愿意用“平靜”來形容,盡管那里面夾雜著幾分刻意而為之?!澳銈冎耙彩菃??”
“我和夜夜?不是哦。我之前沒有同學(xué)?!?/p>
云茵又將目光投向了夜百霖,后者像是剛剛斷開網(wǎng)絡(luò)恢復(fù)連接一般,心不在焉地?fù)u了搖頭,輕聲道一句:“我也是一個人?!?/p>
沉默在突然之間降臨,即使位置上與她們的距離向來很近,來往也并算不上多。保持來往時必要的禮儀,對于云茵來說這就夠了。
平躺回自己的床上,云茵的心中莫名一陣悸動,仿佛有種莫名的力量在驅(qū)使著她。這種情緒愈演愈烈,于是她翻身——
洛笙此時也正望著自己。

下一篇就會進入不同角色之間的劇情了,涉及人物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多,但是會刻畫得更為細致一些。
下篇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