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同人】《失格者·重遇新容》第三章《家人》
開學(xué)前幾日都是學(xué)生會的老成員無比忙碌的日子。
從米花大學(xué)出來,降谷茜華揉了揉略有疲憊的綠色眼眸。已經(jīng)是下午5:30了,夕陽的光彩灑在她一頭金發(fā)上。周圍沒有什么特別高的建筑能為她擋住天上的余暉,對于此時的茜華而言,這樣的光芒多少有些刺眼。
穿過步行街,她買下些打折的秋刀魚,轉(zhuǎn)角時恰好有一家書店。
“人氣小說家飯?zhí)锴缱拥男伦魃鲜校」媚镆灰獊砜纯窗??國高生和大學(xué)生之間很流行的!”
茜華止住腳步,但她沒有看向飯?zhí)锴缱拥淖钚伦髌贰斗直离x析的緋色家族》,而是把目光聚焦在《千代田的打工王子》上。拿下一本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帶著書去結(jié)賬了。收銀臺的工作人員目送她遠(yuǎn)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句:“真是個美女??!”
帶著書和秋刀魚,茜華又走了大概十分鐘的路程,眼前是一棟高聳的居民樓,乘坐電梯上到8樓,茜華掏出把鑰匙打開802戶的門。
屋里沒人。
“還沒回來嗎…”她從容的脫鞋換下衣服,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把書扔到茶幾上后進(jìn)入廚房,輕車熟路的處理各種食材。
在秋刀魚的香味從烤箱里飄出時,房門打開了,走進(jìn)來了個身著棕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的黑發(fā)里夾雜著斑駁的白色,臉上明顯的魚尾紋、法令紋顯示他至少有五十歲,一雙眼眸卻在褶皺里無比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善惡。目光落在了廚房里忙碌的姑娘身上,忽而慈祥了起來。
“來了?”他用沉穩(wěn)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問。
“嗯。您怎么回來這么晚,有案子,還是別的事情?”降谷茜華抬眼,此刻的她輕松了不少,面對這個男人她收斂了全部氣焰,變得乖順了。
“有個案子,搜查一課頭疼的不行,喊我去幫忙看了看。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動用職場關(guān)系,喊五課幫忙找個郵箱再打開就好,這些年輕人運用起來難度高了些?!蹦腥藫Q上脫鞋,看到桌子上的那本《千代田的打工網(wǎng)子》,皺了皺眉?!澳愕臅??”
“嗯。路過書店,不知道為什么就買下來了。”
“我倒希望你是真對它感興趣,而不是沖著千代田去的?!蹦腥四闷饡朔吹阶髡叩拿趾蠛鋈粍恿藙友壑?。
秋刀魚被從烤箱里端到了桌子上,旁邊放了白花花的米飯與味增湯。
“我開動了!”
兩人說完,開始享受起晚餐。吃著吃著,降谷茜華看看男人,問:“久子姐姐什么時候回來?”
“她得至少下個月,最近正忙著拍一部新片子。你應(yīng)該近期也很忙吧,招新工作可不輕松,有空去你二舅那邊看看,還有…你媽媽那邊…”
“二舅我會去看的,等把招新工作完成后我就去,正好白松哥要回來了?!彼龥]回復(fù)有關(guān)“媽媽”的問題。
男人沉默了。吃完飯后,茜華端起碗筷去清洗,男人想說點什么,但又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dá),起身進(jìn)入自己的寢室。寬大的雙人床上僅有一個枕頭,床邊的櫥柜頂層擺滿了各種日本警察的榮譽(yù)獎?wù)屡c一身疊的整整齊齊的警服,獎?wù)律蠈懹小爸行銊佟边@個名字。中層是一排相框,幾張一群警察的大合影、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一張兩個少女的合影、一張兩個年輕人的合影。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中的“爸爸”顯然是年輕時代的這個男人,也就是中秀勝,媽媽是一個黑色長發(fā)美女,穿著干凈利落,兩人中間的孩子卻有些異常,那孩子長著一頭雪白的頭發(fā),宛如神話故事里走出的狐仙,雙眼瞇縫,仿佛在畏懼光芒;兩個少女的合影一個是成熟的銀發(fā)少女,一個是幾年前的降谷茜華,銀發(fā)少女此時戴上了時尚的墨鏡,氣質(zhì)與兒時大不相同;至于兩個年輕人的合影,與其說是兩個人,不如說是兩個人在一群人的背景板下拍的合影,正中心的兩個男人看上去二十出頭,一個黑膚色長著一頭金發(fā),另一個除了淺色眼眸外是標(biāo)準(zhǔn)的日本人長相,他們與身后的幾個人都穿著日本東京警視廳警察學(xué)校的制服,顯然是警校的學(xué)生在活動上拍下的。
降谷茜華收拾完碗筷,胡亂擦了把沾著水的手后拎起茶幾上的書進(jìn)入一間臥室。這間臥室陳設(shè)較為簡單,像是家里的客房,桌面、臺燈還有床頭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茜華抽了張紙隨便擦拭了一下自己可能會觸碰到的地方坐在桌前翻開新書。剛看了兩頁,她的手機(jī)響了。電話的地址很奇怪,且不像是日本國內(nèi)的號碼
“喂?”但她接聽的絲毫不猶豫。
“啊,茜華姐!”是個少年的聲音。
“是你啊,也對,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十有八九是你。還有幾天就開學(xué)了,你打算啥時候來日本?”
“我開學(xué)前一天的飛機(jī),嗐,什么叫‘來日本’,我那該是‘回日本’才對。啊,日本那邊現(xiàn)在是晚上吧!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
“日本才是晚上7點,正是黃金時間。”
“那個案子我問了問我爸,但他只說‘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我們的時候’,并且最近我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不在家,有時候是他一個人出去,有時候帶著我媽,就是把我丟下。”少年有些不解的聲音讓降谷茜華皺了皺眉,“不過茜華姐你也沒必要太著急,這種十幾年的老案子現(xiàn)在還能讓我爸有那種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真出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機(jī),咱們不妨再等等?!?/p>
“急倒是不急…我也沒想著讓任何人像我一樣,還去關(guān)注十幾年前的案子?!避缛A的眼神暗淡下來?!拔业南M扛己苊烀?,只是加在一起看上去很茂盛,僅此而已。”
“唔…”
“開學(xué)見吧,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和叔叔阿姨的關(guān)照,回頭多聯(lián)系,再見,工藤!”茜華掛下了電話。
她多少還是有失落寫在臉上,坐在椅子上呆滯了不知多久后,手里的書合上了?!扒Т锏墓つ挠心敲春么颍谀嗵独镎戳艘簧砦蹪n,上岸清的再干凈也能被沒清理掉的妖怪尋著氣味拖回去。”
銀座一家小吃店里,古谷和人與古谷美里拎著大包小包坐在座位上享用著這家的招牌抹茶糕點,面前一部大電視正在播報新聞類節(jié)目。
“哥,我們這幾天不去二叔家里拜訪一下嗎?過幾天開學(xué)應(yīng)該很忙的,趁著現(xiàn)在去不是正好?”美麗問。
古谷和人聽著妹妹的話,眼睛卻時不時瞟一眼電視上的新聞,上面正在說將棋龍王戰(zhàn)的事情。他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啊,你說羽田先生那邊啊,他最近有些事情在忙來著,據(jù)說家里只有他妻子在,而且那位太太也有工作,所以咱們這個時候去不太好。”
“這樣啊?!泵览镒聊チ艘幌?,剛要低頭吃盤子里最后一口蛋糕,古谷和人突然伸手指向電視:
“啊!就是他吧!”
美里一愣,順著古谷和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電視上赫然顯示著個穿著和服的年輕男人,他在新的將棋比賽中奪下了“龍王”的頭銜,名字那一欄寫著:羽田白松。
美里臨行前聽瑛海說過,她二叔羽田秀吉在日本將棋界是個人物,二叔家有個哥哥疑似承了父親的衣缽,就在她思考會不會是撞了姓氏的時候,電視里很快切出一段畫面,明說了這羽田白松是羽田秀吉的親生兒子,今年剛滿23歲。
“…天啊,好強(qiáng)?!泵览锊孀由系牡案饴涞搅吮P子里?!熬汀蝗挥辛它c壓力…”
“那有啥可壓力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說不定以后你也在藥學(xué)領(lǐng)域有所成就?!焙腿税研侣劦年P(guān)注點看完后,趕忙安慰起妹妹?!鞍謰尶赡苁浅鲇诒Wo(hù)吧,讓你走了普通孩子的路,可你應(yīng)該也能發(fā)現(xiàn),在同齡人里你很聰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天才’,但反正不會是個過于平庸的人?!?/p>
聽哥哥如是說,美里又想起父母之前講到的事情,與動蕩不安的生活相比,眼下的生活的確安穩(wěn)。家里財帛富裕,哪怕在東京這種高消費水平的城市,她也能和哥哥一起在銀座吃吃喝喝還買一大堆的化妝品;很快,她能踏入新的學(xué)校學(xué)習(xí),交一群新的朋友,參加社團(tuán)活動,做一些實踐,打點工掙些零花錢,甚至能見到新的家人…
或許唯一的疙瘩,還在數(shù)年前的那件事上,那件事帶來的余波讓目睹過現(xiàn)場的人觸目驚心,讓沒有記憶、安穩(wěn)度日的古谷美里迷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