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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連載】彼岸的拉普拉斯妖(3-2)

2021-12-14 22:00 作者:未來同人研究所  | 我要投稿

臨走前,她又叫住他:「對了,生日快樂?!?/strong>



彼岸的拉普拉斯妖


作者:WR404

TAG:初始β世界線/Amadeus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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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帆刷開了一道不起眼的門禁,不起眼的門后放著一張不起眼的桌子,桌上有臺不起眼的顯示器。

「坐那邊?!顾钢x屏幕有些距離的椅子說道,關(guān)上門,走上前啟動了計算機。

倫太郎聽話地坐下,看著她噼里啪啦輸入聯(lián)機指令。黑底的屏幕倏地刷過滿屏白色代碼。

「別偷看。」她轉(zhuǎn)頭責(zé)備。

倫太郎別過頭,打量起這個幾乎給人造成壓迫感的狹小空間。

她似乎感受到他的疑惑:「這里只是暫時騰出來給我們,因為這幾天其他地方都會有人走動?!?/p>

「這里本來是做什么用的?」

「儲物間?!?/p>

……難怪。剛才他看著這四面無窗的灰墻和昏暗的燈光,還以為是為了營造某種儀式感而刻意弄的。

倫太郎低下頭,不自覺地纏起手指,纏著纏著,雙手竟有些顫抖起來。他一直明白自己要見的是什么,卻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他見過牧瀨紅莉棲本人,雖然只有一次,卻很可能是她死前除了兇手以外最后一個見過她的人。這件事本來沒什么意義,人們經(jīng)常會遇到這樣的事而不自覺吧。問題是他同時還是她遇害后的第一目擊者,更別說隔沒幾天又遇到真帆的事。

說這些有意義嗎?沒有。

卻又給人充滿某種意義的錯覺。

畢竟他也只是個處處自我矛盾的大一新鮮人。

不能否認(rèn)Amadeus對人的意義、沒人能證明人類和Amadeus的不同……說得好聽,但實際上要怎么做,他也會有所掙扎和迷茫。

他究竟該怎么看待Amadeus?本體死亡的AI,活在計算機之中的人類,還是就當(dāng)個普通人?

倫太郎閉起眼,一秒鐘內(nèi)大概閃過21.6個念頭。

不對,他怎么能這么傻。

他明明從來不會在意這種事的。只要跳脫了這個框架,就能清楚看見,答案一直都在眼前——

屏幕亮起,出現(xiàn)那張他已見過兩次的臉龐。夾在屏幕頂端的可動攝影機隨著CG紅發(fā)少女的動作同步轉(zhuǎn)向白衣少年,發(fā)出對焦的聲音。

少女露出微笑:「初次見面,岡部倫太郎先生——」

「等一下!」

真帆嚇了一大跳,連紅發(fā)少女都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在實驗開始之前,有幾點妳必須搞清楚。首先,吾名鳳凰院兇真。岡部倫太郎只是欺騙機關(guān)的化名,別搞錯了?!?/p>

那傳說中的AI看了看自己學(xué)姊呆滯的臉龐,又看向倫太郎,只能呆呆地點點頭,反應(yīng)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倫太郎露出混沌邪惡的笑容。

「再者,我可不是無條件同意做實驗的。既然妳向我提出了愿望,也就必須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p>

紅發(fā)少女挑眉,看來是恢復(fù)了思考能力:「什么代價?」

倫太郎插腰:「加入我的Lab,成為我的助力,為我顛覆世界構(gòu)造的大業(yè)獻出哪怕是生命……」

糟糕,講錯話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不過對方看起來不怎么在意,只是降低音量詢問真帆:「什么Lab,妳聽說過嗎?」

真帆終于回過神:「好像是他搞的一個學(xué)生同好會……別管他,他有的時候就是會這樣發(fā)神經(jīng)……」

紅發(fā)少女:「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我答應(yīng)你?!?/p>

真帆瞪向計算機屏幕:「哈?。??」

「那么從今天起,妳就是我們Lab的一員——未來道具研究所的Labmem——」倫太郎盯著鏡頭而非屏幕,「Labmem No.004,Amadeus牧瀨紅莉棲……如果妳以為我會用這么無趣的稱呼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吾之特助Siri唷!」

夸張的pose到定位后,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安靜。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Amadeus正在無聲鼓掌。她過了幾秒才意識到這點,不知怎么辦到的開啟了罐頭鼓掌音檔,還是360度環(huán)繞音效。

真帆:「……你們事先串通好來整我的是嗎?」

Amadeus笑道:「很好玩嘛。再說,壽星最大,不是嗎?」

「哼哼,不愧是Siri,連我的生——咦?」

倫太郎愣住了。

真帆也瞪大眼:「今天你生日?不對,妳怎么知道?」

她攤手:「基本數(shù)據(jù)表上寫的啊,一輸入計算機就知道了?!?/p>

「從哪看的,我都還沒看到?!?/p>

「教授剛剛拍給我了。不是,怎么會帶一個沒登錄的人過來呢?居然會犯這種錯,不像妳啊學(xué)姊?!?/p>

真帆的雷達(dá)告訴她話題正往危險的方向歪過去,于是她趕緊打斷:「所以說,岡部你還站在那發(fā)什么呆,過來?!?/p>

補登完數(shù)據(jù),開通倫太郎的聯(lián)機權(quán)限后,真帆向墻邊一站:「坐吧,和她說點話,隨便聊什么都行。」

倫太郎不自在地坐下,感覺剛才已經(jīng)將今天份的話都說完了。

于是Amadeus先開口:「你喜歡穿白袍?」

他抬頭:「這可是瘋狂科學(xué)家的戰(zhàn)袍?!?/p>

她瞇眼打量:「還挺新……等等,這該不會是我們學(xué)校的——」

她又看了眼真帆手上一直拿著的包裝袋,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學(xué)姊,妳真是太不夠意思了?!?/p>

真帆皺眉:「又怎么了?」

真帆意識到自己手上正拿著什么后,觸電般松手:「不是,妳聽我解釋——」

倫太郎只好尷尬地讓位給真帆,讓她幾乎鼻子貼屏幕上地和Amadeus爭論那究竟是不是生日禮物去了。

?

?

「她沒提遲到的事呢。」

辦公室里,倫太郎趴在旋轉(zhuǎn)椅的椅背上盯著窗外說道。

真帆正在設(shè)定一支智能型手機,頭也不抬:「那之前她已經(jīng)用郵件跟我抱怨完了。下午那時我不是急著找手機嗎?找到時因為來電次數(shù)太多都快震動到?jīng)]電了。」

「是嗎?!?/p>

「而且她還說,」真帆說到一半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說什么?」

她猶豫了一下:「說從同事那邊收到我們在整理辦公室的照片,所以就原諒我們遲到了?!?/p>

「???」倫太郎回想了一下,「哦,美國的手機拍照可以靜音是吧。」

「這是重點嗎……」

「所以她為什么不讓妳跟我說?」

「說要是你讓她刪照片的話她沒法拒絕。」真帆扮鬼臉,「我的要求就可以拒絕的意思?!?/p>

倫太郎聳肩:「既然是遲到的賠罪,那就沒辦法了。」

「可惡,虧我還寄望你去刪。」

真帆將手機遞給倫太郎:「拿去,設(shè)定好了。這支手機只能用來聯(lián)機Amadeus系統(tǒng),支持簡訊、語音和視訊?!?/p>

倫太郎接過來一邊打量一邊嘟囔:「別人大概會以為我交了個秘密網(wǎng)友?!?/p>

真帆吐槽:「你不是最擅長這種事了。」

倫太郎:「那不一樣,我那特務(wù)用手機切換起來比這支靈活多了——」

「總之,」真帆打斷,「當(dāng)網(wǎng)友就行了。她想要的其實也就是個朋友吧?!?/p>

倫太郎盯著那支手機良久:「這確實是正經(jīng)的實驗吧?!?/p>

真帆:「現(xiàn)在才開始擔(dān)心是不是有點晚?」

倫太郎:「唔……」

真帆翻白眼:「都簽?zāi)敲炊嗾轿募?,還能是什么?實境整人秀?」

確認(rèn)手機功能都正常后,真帆:「還有什么問題嗎?」

他想了想:「她能同時和兩個人說話嗎?我的意思是,比方說從手機上和我說話,又同時在妳的計算機上和妳開會?!?/p>

「技術(shù)上可以,但現(xiàn)在這功能是關(guān)閉的。她說除非實驗需要,不然希望能運作地『像個人一點』?!?/p>

他點頭:「她能說謊嗎?」

「可以。」

真帆的回答非常簡略,看起來并沒有打算多做解釋。

「那……她能多大程度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聲音』表現(xiàn)?」

真帆打出暫停的手勢:「你很在意她和一般人的差別?」

「更在意我有沒有能力將她視為一般人。」

她想了想。

「今天怎么做的之后就怎么做。你做得很好。我已經(jīng)很久……不,我從來沒見過Amadeus那么開心的樣子。整天被失去重要友人的頹喪家伙們圍繞,想必很郁悶吧。」

真帆伸出手,本來似乎想拍拍他肩膀,發(fā)現(xiàn)夠不到以后改成拍拍手臂。

「至于你的那些問題,剛剛也說了,她是盡力想表現(xiàn)得像個人類的。剩下就自己去觀察吧?!?/p>

倫太郎若有所思地點頭。

「交給你了。」

臨走前,她又叫住他:「對了,生日快樂。」

?

?

倫太郎和真由理是約了在池袋吃晚飯的,但他從腦科學(xué)研究中心離開晚了,算了算時間,會遲到。

本來他還沒意識到特別選今天的理由,這下很清楚了。

「生日嗎?!?/p>

生日三天后就是忌日,又是一個統(tǒng)計上沒什么特殊性,聽起來卻很悲慘的故事。

正當(dāng)他要發(fā)訊息給真由理時,身上一個陌生的鈴聲響起。他手忙腳亂地翻找,好不容易翻出剛才拿到的新手機接起來,就這樣同時拿著兩支手機一邊講話一邊傳訊息。

「鳳凰院先生,可以把鏡頭從你的耳朵上移開嗎?我打的是視訊電話?!?/p>

「等一下,我在傳簡訊,沒法拿耳機……好了?!?/p>

一陣忙碌后,他終于找出耳機,并擠到電車上沒人能看到他手機畫面的角落,調(diào)高屏幕亮度。

Amadeus正閉著眼。

「Siri?」

「噓……」

她比出安靜的手勢。

倫太郎于是將注意力移向自己的周遭。

電車到站,閘門開啟,部分人群魚貫下車,而后又涌入新的人群。車站的其他月臺即將有另一輛電車駛?cè)?,車站開始廣播,先是日語,而后英語。廣播尚未結(jié)束,這一側(cè)便響起閘門關(guān)閉的提示音效,隨后車門不疾不徐地合上。列車啟動的低頻震動,車上的廣播,到站前車輪與軌道的尖銳摩擦,人的咳嗽,孩子的咿呀,上班族對著手機低語……

她嘆息,睜眼。

「可以讓我看看四周嗎?」

倫太郎面露難色:「嗯……用前置鏡頭嗎?」

將屏幕面向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別人看來肯定是很白癡的行為,而且還有保密條款。

「等等我找找……」

她又閉起眼,一秒后屏幕上彈出相機鏡頭的用戶許可證提示框,倫太郎按下同意。

「既然都說到權(quán)限,那這個也……」

畫面上又彈出另一項協(xié)議,是讓該App在關(guān)閉屏幕時也能維持聯(lián)機的授權(quán)。倫太郎也點擊同意。

「好了,這下就能毫無壓力地通話了。」

話雖如此,這次的對話并不多。直到下車前,倫太郎都只是靜靜地拿著手機,偶爾依Amadeus的提示轉(zhuǎn)身換個角度取景。

「下一站就到了,那時我就得先掛了?!?/p>

「池袋啊,我還沒去過呢。」

這里的我,是指成為Amadeus以前的她。

「想逛嗎?找機會可以去走走?!?/p>

「真的嗎?那就先謝謝了。」

好容易滿足。倫太郎想到。

與此同時,他也清楚意識到,自己是她和外界的橋梁,可以決定她一切所見所聞。對此,他感到沉重,以及扭曲的占有——并不是他想占有什么,而是這本身就是存在這樣占有的一段關(guān)系。

「她」在接受實驗成為Amadeus以前,就了解這些,并做好相應(yīng)的覺悟了嗎?

「鳳凰院?!?/p>

「嗯?」

「其實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p>

「嗯???」

倫太郎第一反應(yīng)是在時間機器講座上被她攔下那次:「妳說廣播館?可是那之后……」

「廣播館?我說的是發(fā)表會。我那時在臺上有看到你?!?/p>

他眨了眨眼。嗚哇,從幾百人中看到他……不對,這是記住了這幾百人的臉,之后才認(rèn)出他吧。

「先前怕嚇到你,所以才說初次見面。不過后來想了想,要共事那么長一段時間,可能還是先說一聲比較好?!?/p>

看來,她也很擔(dān)心自己表現(xiàn)不像個人。

「這嚇不了我的,我的左膀右臂可是連LHC都能當(dāng)萌妹子來看的存在。」

她噗了一聲:「這是一回事嗎?」

「我們Labmem一個比一個傳奇,以后妳就會知道了?!?/p>

「加上我不是才四個成員嗎?」

「目前通過試煉的只有四個,但還有幾個正在經(jīng)歷試煉?!?/p>

Amadeus挑眉:「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通過了什么試煉?」

他喃喃說道:「妳經(jīng)歷的可是巴德爾(Baldur)的試煉,所有人之中最難的?!?/p>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沒什么?!?/p>

Amadeus皺眉,但很快又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好期待呀,好想趕快見到其他Labmem?!?/p>

她做出看向旁邊的動作,即使她不這么做也能從鏡頭看到窗外的夜景。

電車到站了。

「晚上能再打給你嗎?」

「可以?!?/p>

Amadeus:「那,晚點見?」

倫太郎:「嗯,晚點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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