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很沒辦法~26(文字版)
99對時間的把握是非常的精準,臨近中午的時候,慢悠悠的從沙發(fā)上起身,繞到夜爵的身后,手指肆意的在他脖子上跳躍,昨天他就是咬的那里,味道相當?shù)南闾?,而此刻那光滑的脖頸,恢復如初,仿佛沒有受過傷一般。
“走吧,去見陸思誠,路上會遇到野哥?!边@個時間點,他們肯定會在路上遇到,夜爵的別墅距離市區(qū)很遠,而這中間,是有一段野林的,那里……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好!”夜爵站起身,對著99歪歪頭,99順手拿走架子上的保溫杯,另一只手握住了夜爵的手。
夜爵看著一排車,仔細的想了下,還是選擇了一款白色的,低調(diào)一些,如果選擇紅色的,是不是顯得他多少有點高興呢,畢竟陸思誠要死了,“沒事,喜歡哪個開哪個?!?9將手搭在他的肩頭,看穿了夜爵的小心思。
“喜歡這個!”夜爵對著99肖肖,轉身從側面站到他的面前,單手摟住他的腰,親吻一下他的嘴,“車!”
“喔~”99被撩的直接臉紅了。
車子行駛了十多分鐘,如99所言,在對向的道路邊緣,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三輛車,“阿爵,停車,是顧一野?!?/p>
夜爵將車停在一側,距離那邊有些距離,有些擔心的看著99,他的臉色也不太好,手心甚至都有些汗,“好好聊”夜爵拍拍他的手,有些語重心長,“有任何事情,我都在?!?/p>
“嗯”99點頭,“知道了,車上等我?!蓖犷^留給夜爵一個吻,便下了車。
他記得上一次顧一野來花都,他們兩人就是在路邊見面的,這一次也是,99下車之后,就看到對面的顧一野,也從車里走了出來,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99站定在不遠處,臉上有這一些苦笑,不管何時都這么瀟灑的顧一野,還是一如既往啊,除了在京都那一次,他都不曾見過他的慌亂,“野哥”
顧一野看著99臉上那強迫出來的笑,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死孩子,終是長大了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不?花都爵爺,百億追殺小逃妻”
起初來花都的時候,他還以為99落入了夜爵的手里,被百般折磨呢,可是看到面前毫發(fā)無損的人,當真是讓他瞎操心一場,不過夜爵玩的也是真大。
99被說的有些難堪,他是真的不知道夜爵的所作所為,那晚上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他都完全的不知情,不過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想來他是放出了消息,自己跑了,百億懸賞,才會將陸思誠吸引出來,而顧一野顯然比陸思誠有腦子,沒有上當。
“我告訴你啊”顧一野單手叉腰,指著99,“下次你們夫妻倆再鬧情緒,動靜小點,被窩里折騰折騰就行了,再這么下去,你嫂子可就吃醋了?!?/p>
看著99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想來是已經(jīng)完全的搞定夜爵那個精神病了,以后應該不會再有這種百億追殺小逃妻的驚現(xiàn)戲份了。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辈恢罏楹危櫼灰暗脑?,他總是莫名的會聽,點著頭,嘴角有些笑意,也是覺得夜爵的行為,有些笑點在的,“那個……甜甜還好吧”
對于上次,玩俄羅斯轉盤,將人給嚇哭這件事,導致顧甜甜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他也是擔心的,畢竟那個小少爺,有精神病的前科,他還真怕又給他嚇的犯病了。
“沒什么事”顧一野搖了搖頭,“只是,怕是以后不敢再玩俄羅斯轉盤了。”
99低頭,踢著路邊的石子,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顧一野站過去,看著道路外的樹林,這真的是個殺人拋尸的好地方,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一次,可能99是對他動了殺心的,畢竟陸思誠的事情,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欠欠”顧一野開口,99一愣。
“你和陸思誠的事”顧一野嘆口氣,看著一側的99握緊了拳頭,到了此刻,他的心,對待自己,還是柔軟的吧,“我沒有立場參與,雖然我們?nèi)耸桥笥眩钱吘故悄銈儍蓚€人的事情,生死都是你們兩個?!?/p>
就像當年那樣,他自己離開,99跟著陸思誠走,生死有命,都是他們的事,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沒有參與他們事情的立場了。
“至于最后一面”低頭看著腳尖,“我想就……沒有必要了?!?/p>
見了,只會徒增傷悲罷了,看著曾經(jīng)的兄弟越走越遠,直至不可退讓,見與不見,結局都已經(jīng)注定了,再者,他為了讓99回到他的身邊,當初竟然把消息賣給顧甜甜,若不是99還念著和自己的情誼,怕是知道消息的那幾個人,全都會死在99手里。
他本以為,陸思誠會就此收手,可是,他真的是走太遠了,當年知曉99的秘密,就已經(jīng)讓他起了貪念,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nèi)齻€一直就走錯了。
“欠欠啊”轉頭看著99,“你長大了,有些決定,就不用再顧忌我的感受了?!彼麑﹃懰颊\,已經(jīng)沒有再見的必要了,他欠自己的,自己欠他的,誰又說得清呢?說不說的清,又能如何呢?
99仿佛是聽進了心里,轉頭看著顧一野,淡淡的笑了,這個人,始終是他的野哥啊,“抱歉啊,”他為自己想要殺他的心思道歉,他為自己這份不信任的心思道歉,“阿爵他……沒給你帶來困擾吧?!?/p>
想來夜爵應該也對他下了絆子了。
“先把錢給我還了”說起夜爵,顧一野就來氣,“上次硬從我這拉走輛車,說是給媳婦兒砸,上面還有甜甜的兩大兜零食,我們家那祖宗,你知道的。”顧一野一邊說,一邊連連的嘆氣,不得不承認,夜爵這操作,簡直騷透了。
“回頭給你,回頭給你?!?9笑的燦爛,終于是知道那兩輛車是怎么來的了,原來其中的一輛是顧一野的啊,他家爵爺簡直干得漂亮。
“還有這個!”顧一野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紅色的絨盒,“你讓我給你做的東西。”
“嗯?”99接過盒子,打開,看著里面的鉆戒,正中間是那一顆綠色的鉆,是他在沙漠的那一顆,在綠鉆的周圍,鑲滿了一圈的透明的碎鉆,還有其他顏色的鉆,做了點綴,特別的漂亮。
“我想你應該是給夜爵的,就加了些點綴?!鳖櫼灰皼]敢說的是,中間那顆被99視為珍寶的鉆石,它真的就只是一顆玻璃碴子,為了最后他不被夜爵矯情,他只能托人找了些名鉆,鑲在了綠鉆的周圍,這樣的話,多多少少的,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顧一野不知道的是,他托白牡丹找的名鉆,也是白牡丹找夜爵要的,而夜爵手里的那些碎鉆,就是當初那個已經(jīng)被他切割了的【沙漠之星】。
“謝謝野哥”99小心翼翼的收好,想著他的阿爵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去見他吧”顧一野拍了拍他的肩頭,對著他點點頭,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自己去面對那份血淋淋的過去的。
“嗯!”99點頭,嘆口氣,對著顧一野笑笑,轉身對著夜爵揮揮手,夜爵將車直接的開了過來,轉身對著顧一野揮揮手,上車。
看99的樣子,談話應該很愉快,夜爵握著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我沒事,走吧?!?/p>
他們最后見面的地方,是一處高檔的飯店,99過去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菜品和酒,桌子不是很大,只能做四個人的那種,整個大廳已經(jīng)被清空,不是說只有他們兩個,夜爵就坐在他沙發(fā)后面的那個座位。
“帶他來吧”99 的心緒還是有些難平,胸口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滕凈將人拎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頭白毛的99,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不客氣的將陸思誠扔在99的對面,掃了一眼另一個縮在沙發(fā)背后的顧一野,轉身離開。
“欠欠”渾身狼狽的陸思誠,看到猶如王子一般的坐在沙發(fā)上的99,眼神內(nèi)是有光彩的,他又恢復了那頭銀發(fā),那雙綠眸,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又能恢復從前呢。
“坐下吧”99不想去抬頭看陸思誠的狼狽,抬手給陸思誠和自己倒好酒,“這酒是你最愛喝的,見完這次,此生不會再見了?!?/p>
陸思誠的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低頭,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和他在一起的99,一直都是快樂的,可是這一次的99,表情凝重的,想讓他哭。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變成這樣?!?9將酒杯推了過去,自顧自的碰了一下,仰頭喝上一口,辛辣的味道讓他很是不喜歡,就像現(xiàn)在他對陸思誠的感覺。
“為什么?”陸思誠看著杯中的酒,喃喃的開口,有著說不盡的哀傷與不平,“為什么不是我,明明先認識的是我們,歷經(jīng)生死的也是我們,為什么會選擇夜爵?!?/p>
明明他們才是最好的搭檔,明明他們是歷經(jīng)生死的搭檔,“我曾以為,你沒有心,不曾知曉什么是愛情,可是,你不是不知,只是沒有遇到夜爵,你看著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寵溺與疼惜?!?/p>
“我們才是認識最久的,不是嗎?”
陸思誠的意難平,他不知曉,也體會不到,只是他提到夜爵,總是讓他難以克制,“你不配,你不配和我的阿爵相提并論”
抬頭看著陸思誠的眼睛,“這也不是你污蔑我,栽贓野哥的理由,你明知道,顧甜甜就是野哥的命,你為什么要把消息賣給他,還讓我知道,你是在嫉妒野哥嗎?”
“既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糾葛,為什么要牽連第三人呢?你又為什么要錯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呢?!?/p>
99的控訴,讓陸思誠無言以對,他曾天真的以為,這一切操作,99不會知道,他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如今真想被這樣血淋淋的揭開,他卻依舊害怕,99的離開,就如同那地下室的幾天,他乞求著99的諒解。
“不能……和解嗎?”就真的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嗎?顧一野因為顧甜甜舍棄了他,如今,他也要因為一個外人,而舍棄自己嗎?
“你為了讓我離開阿爵,不惜拉野哥下水,將我最痛的消息賣給他人,還三翻四次的挑我的痛點威脅我,這一局”99深深的嘆氣,“誠哥你說,要怎么和解?”
他們之間,要怎么和解?
“四年前,你丟下我的那一次,我們兩個就已經(jīng)無法和解了。”
他原諒了他的丟棄,可是并不代表他們會回到過去,他們依舊是朋友,只是再也不會交心,所有的傷與痛,他都自己吞了,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換來的,卻只是他的得寸進尺。
99的話,讓陸思誠如墜地獄,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平平靜靜的人,“你都知道了?”
仰頭看向一側的馬路,不知為何,眼眶卻還是酸澀,淚水還是有些控制不住,“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想計較,可是并不是代表他是傻子啊。
“那么多的追兵,地下室的門,12個小時之后,就可以打開,但是……你卻讓我,自己在門口守了五天?!蹦俏逄欤禑o天日,一直以來是他內(nèi)心最不可觸碰的痛,不可愈合,碰一次,讓他撕心裂肺一次。
“你借著看護野哥的名義,在里面縮了五天,野哥昏迷了,根本不用看護,你為什么不幫我?為什么?”
平平淡淡的敘述著當年的事情,內(nèi)心深處最難以磨平的痛,“你怕死,可是我也怕疼啊”
他原諒了他怕死,可是卻無人問津他的痛,他就那么的痛著,不死不活的過了四年,一直活在自己的心結里,自己走不出,別人進不來,“我等了四年,都沒有等來你的一句道歉,緊緊只是三個字,只要你說,我都會聽啊,為什么不說,對我說一句對不起,就是那么的不堪嗎?”
這四年,他再等他的一個道歉,只需要三個字,真的只需要三個字,他就可以原諒他之前所有的一切,他很好哄的,可是,卻從未有一人,真正的去哄他。
一場最后的戰(zhàn)役,三個人的痛,陸思誠的退縮,顧一野的痛,99的傷,終是終結了……
“就這樣吧!”一口將杯中的酒喝盡,擦掉眼角的淚。
“阿爵!”站起身,轉身看著已經(jīng)站起身,紅著眼眶站在自己面前的夜爵。
“在呢”夜爵的聲音很輕,卻給了他力量,繼續(xù)走下去的勇氣,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害怕與孤單了,他的阿爵會一直都在。
沉沉的嘆氣,猛地呼出,再睜開眼,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脆弱,“獵殺時刻!”
他們之間從槍聲開始,最終卻還是由槍聲結束,走出門,看著外面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從今往后,他的人生,春暖花開。
?
【小劇場】
滕凈盤腿坐在地上,叼著筆頭,有些愁眉苦臉,四下的看了看,連個人影都沒有,為了讓里面那兩個人安靜的談判,附近的人,都被夜爵給趕走了。
有些煩惱的抓抓頭,看著不遠處的車,里面的副駕駛,好像有人,滕凈騰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拿著試卷,溜溜達達的就走了過去,側身靠在車上,伸手悄悄車窗。
正在追劇的人,被這一聲敲車窗,被嚇了一愣,白乾乾扭頭,就看到一個小鬼,翹著自己的車窗,讓他一瞬間的懵逼,這又是誰?
滕凈見里面的人不理會自己,只能繼續(xù)的敲,只是不想,不曾將這個車窗敲開,而是將不遠處的另外一輛車給敲開了,從里面下來了一個男的,很明顯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白乾乾看著不遠處走出來的白牡丹,直接按鍵,讓車窗下來,想要知道這個小鬼究竟有何事?按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這里應該是不會出現(xiàn)外人的,難不成他是夜爵的人?
“小……哥哥”剛想說小屁孩的話,滕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看著里面副駕駛上漂亮的邪乎的家伙,“這道題,會寫嗎?”將自己的試卷遞過去。
白乾乾又那么一瞬間的懵逼,這貨,敲半天竟然只是為了問題,問……高數(shù)題,白乾乾低頭看著試卷,大概的掃了一眼,伸出了手,滕凈知趣的將筆遞了過去。
“我給你說,是這么解的……”白乾乾一邊講解著,一邊在卷子上給他寫著,別的不會,他當年上學時,可是妥妥的學霸,高數(shù),難不倒他。
滕凈牛掰的對著白乾乾伸出大拇指,看著他寫好的答案,敲敲自己的頭,嘟囔,“高數(shù)果然是值得征服的東西”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這里?沒上學嗎?”白乾乾看了眼手表,這個時候的人,應該是在學校吧,怎么會在路上學習呢?
“我叫滕凈,今天爹地有事,我替他看場子,下午就回學校?!?/p>
“你爹地是誰?。俊卑浊闷?/p>
“夜爵”
“哦!”白乾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夜爵的媳婦,叫哥乏哥哥,你現(xiàn)在是夜爵的兒子,那么……”似乎是反應過來什么一樣,白乾乾伸手摸摸滕凈的頭,笑的一臉燦爛。
“小憨憨,叫小叔叔。”
“小叔叔……”久遠的稱呼,讓他猛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