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黑同人(五)
兩人一前一后漫步在方磚鋪成的人行道上,白井似乎是在掩蓋害羞,始終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偷看距離是不是拉大。穿過枝葉間的清澈光芒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淡淡的,若即若離。
白井低頭摩挲瘦削的手指,平常忙于學(xué)業(yè)和風(fēng)紀委員工作的她時間總是不夠用。是因為有空間移動,她的生活才變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還是她的個性使得空間移動成為命中注定。這個無解的論題,她曾經(jīng)考慮過幾分鐘。
曠掉學(xué)習(xí)和工作的今天,驟然降臨的大把時間,空間移動對上條還無效,與她所知曉的日常完全不同的日子,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度過。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嗎……當(dāng)麻?!卑拙O履_步,回頭眨著眼睛問上條。
同樣在胡思亂想的上條沒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一腳踏入兩人可以保持的距離,腳底如同邁入雷池般傳過來麻痹的不安。
“呃……”
上條沒有和女孩單獨出去的經(jīng)驗,和御坂美琴的見面通常都是被追殺,絲毫不具備參考價值。剩下的就只有和土御門元春、藍發(fā)耳環(huán)出門的回憶了。雖然上條想著或許能提取出些許能用的片段,可是一想到他們兩個的蠢臉,他只會感覺脊背發(fā)涼。要是讓那兩個家伙知道自己和女孩出去玩,他們絕對會將他就地正法。
“?”
看到上條一直不說話,臉色逐漸難看,白井疑惑地歪頭。
“……看電影,或者去游樂園一類的吧?”上條抓抓后腦,眼神飄向其他的方向。
白井露出淺淺的微笑,上條為難的樣子讓她不禁想要捉弄,沒辦法立刻想出有趣的主意還真是遺憾。不過她有點注意到真正的退縮的原因了——如果太過分,他或許會生氣。
不想看到他生氣的樣子,不想跟他的關(guān)系變差。
對此白井有實際經(jīng)驗,被她火熱追求的那位學(xué)姐常常會暴怒的胡亂放電,而且她做出的努力是否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現(xiàn)在還很微妙。
這個人會討厭那樣的我吧。白井望向假裝看青綠色樹葉的當(dāng)麻側(cè)臉,抿起嬌軟的唇瓣,嘗試用開朗的外表掩蓋驀然在心上拍打的黑色浪潮。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地方呢?!卑拙D(zhuǎn)過身來,手指纏繞茶色的馬尾。“我們一起想想吧,反正時間多的是?!?/p>
“啊,嗯?!?/p>
“我先去換一套衣服怎么樣?”
“為什么?”
上條不明白白井的意思,據(jù)他了解,常盤臺的學(xué)生在校內(nèi)外和宿舍都要穿校服,因為這個麻煩的規(guī)定,白井還每次都會將一套洗好的制服提前放在他那里。
“你們的制服不是學(xué)校的保護嗎?隨便換掉沒問題?”
“就是這個原因啊?!卑拙疅o奈聳肩,見上條滿臉疑惑,她不得不解釋:“學(xué)園都市大部分的人都有常盤臺的學(xué)生出門會穿著制服這個常識,我這樣去鬧市不就立刻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一旦傳到學(xué)校里面,讓舍監(jiān)知道我逃課不就完蛋了。”
白井害怕的是舍監(jiān),而不是老師,而且上條發(fā)現(xiàn)她沒有考慮老師可能會把她沒有去學(xué)校的情況跟宿舍聯(lián)系。
現(xiàn)在跟她說這個估計已經(jīng)遲了。
“是這么回事啊。”上條摸著鼻子恍然道。
白井得意的勾起嘴角,宛若要在原地轉(zhuǎn)圈般搖晃身體,對著上條伸出手,“你借一套衣服給我吧?!?/p>
“哈?”
“我這個樣子去買衣服不就本末倒置了。而且你沒有扔掉吧,初中時候的衣服?!?/p>
“嗯,是還留在柜子里……你怎么知道的?”上條心頭像毛衣起靜電般啪嗒一聲,但未能立刻發(fā)覺到貓膩。
白井像是噎到似的屏住呼吸,結(jié)巴起來,“少,少廢話,快點回去拿給我!”
“哦哦。”上條答應(yīng)著,像是還要回憶起剛剛的特殊感覺般曲起眉毛。
?
兩人原路返回,不多時便來到上條的住所。
上條進門就走到墻邊的衣柜里找衣服,他平時會間隔一陣子打掃屋子,但對衣柜則處于只要不滿就會需要清出空地的放任主義。由于上條除卻校服以外只有幾件洗舊的衣服,柜子里的空間一直富裕,他就沒有清理過。
“咦?我記得就在這一塊的???”在很少動的那一塊區(qū)域上條沒找到中學(xué)時候最小號的那套制服。
“在左下角。”
“哦,謝謝……找到了!”
興奮地將衣服從底端抽出來,上條沒發(fā)生身后的白井后怕地捂緊嘴巴。
這個人大部分時候都很遲鈍真是太好了。
“這個你應(yīng)該穿的上?!?/p>
上條對著白井將白色的短袖襯衫展開,點頭說道。
“你怎么了?出那么多汗?”
“沒什么,我去試試看!”
白井奪過襯衫和褲子,一溜煙跑進洗浴間鎖上門,倚在冰涼的門上,腿腳發(fā)軟,往下癱倒。
好險,要是讓他知道我翻過他的衣柜就完了。
白井將衣物緊緊按在胸口,心臟宛若想要震碎肋骨沖出來,代替皮膚和鼻子直接感受殘留在衣服上的甜美。
半張臉埋入其中,侵入神經(jīng),直接攻入靈魂的沖擊,使得白井頭皮發(fā)麻,口腔里的唾液止不住分泌,仿佛要抽干她全身的水分。
好幸福……
“你還沒換好嗎?”
門后突然傳來上條的聲音,白井一個激靈,差點向前翻滾趴在地面上。
“還沒好!你可不要偷看!”
我哪有那個本事啊。上條心想,他又不會空間移動,怎么可能進得去鎖起來的洗浴間。
不過一想到白井正在對面換衣服,上條就不知怎得就正襟危坐起來,剛剛出聲詢問就是因為白井半晌不出來,他已經(jīng)腿腳發(fā)麻。再這么下去,等白井出來,他就該是側(cè)躺在地面上,半身抽搐的奇怪樣子了。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時候宿舍樓里的人基本上學(xué)去顯得安靜,還是緊張的情緒使得自身感官變敏銳。跪坐在距離洗浴間足有兩米多的地板上,當(dāng)麻居然能感覺有布料摩擦柔滑肌膚的聲響落在耳膜上,隔靴搔癢的朦朧感覺讓他下意識抬手在胸口附近抓撓——心好癢。
我到底在想象什么??!
上條想要阻止不健康的畫面在腦海中蔓延,卻因為提及想象這個詞語,霎時給想要停下的思維插上純白的翅膀。一束圣光由天際而來,穿過有幾道細微裂縫的天花板包裹迷惘的上條,一絲不掛的天使吹響嘹亮的號角。
神明的聲音在耳邊喃喃。
“盡情想象吧,你沒有錯哦?!?/p>
您是惡魔嗎?
上條一邊吐槽,一邊任由試圖毀滅那些不必要知識成長的大洪水退潮,在明亮的光芒中迎來新世界。
面前的洗浴間門悄然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