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草原

浮生若夢
每次醒來,我是否仍在夢中?
明媚的陽光,無垠的草原,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太陽光被草葉反射得有些刺眼,我赤著腳踩上去,便感到腳底一陣發(fā)癢,白色的連衣裙擺飄動著,似乎有清風(fēng)吹來,卻并未帶來任何涼爽。
我頂著刺眼的陽光,漫無目的地行走,草原十分平坦,連一點(diǎn)凸起,一點(diǎn)凹陷都沒有,我也并未感到冷或是熱,只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著,獨(dú)自一人。
走了多久,走了多遠(yuǎn),我無法回答自己,只是,原本平坦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棵大樹,好像是一眨眼的時間出現(xiàn)了。我向它走去,沒多久便到了近處,它的枝葉隨著不存在的風(fēng)擺動,可地上的陰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地。
陽光變得愈發(fā)刺眼,我走進(jìn)樹蔭中,陽光就突然消失了,白天變?yōu)楹谝梗善岷谝黄奶炜瘴沂裁炊伎床坏?,沒有星星,沒有月亮。草原卻已有了起伏。我回頭,樹就變成了無數(shù)螢火蟲消散。螢火蟲在草原飛舞,映著腳下的草坪,它們聚成一束,向著一個方向飛去,似乎是在指引著我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我跟著他們走,尋找草原的盡頭,翻過幾個坡,走過幾道谷,他們在一個山頂上停下。我抬頭仰望著被螢火蟲照亮的山頂,向上爬去。腳下踩著的葉片似乎不在柔軟,山坡也越來越陡,我不得不開始手腳并用,抓著,踩著入刀片般冰冷的葉片向上爬著。手腳不知被割出了幾十道口子,鮮血涌出,染紅了無垠的草原,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血似乎流干了,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雖然傷口并沒有愈合。
終于,我爬上了山頂,在螢火蟲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見一個女孩跪坐在熒光中。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起來看向我,伸過來的手上是一顆紅的發(fā)黑的蘋果。我接過咬了一口,唇齒間溢滿了鐵銹味,手中的蘋果變成了一顆殘缺不全的不知道是誰的頭。我抬眼,面前的女孩身上盡是刀傷,涌出來的血染紅了她的連衣裙,我清楚地看見那把插在她脖子上的刀面,反射出同樣被傷口布滿,穿著紅色連衣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