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14同人文:成人禮
1946 倫敦 盡管暴雨讓時間陷入一片混沌,但這并不會阻礙箱內(nèi)神秘學家的正常生長。當初追隨維爾汀的橘發(fā)小狗,如今也是一個大姑娘了。 “司辰,你看,今天好像是晴天?!?“嗯,是這樣的??瓷先ミ€有些陰云,但總體還是不錯的。陽光曬在身上真舒服啊?!?倫敦向來如此,終日陰云,與工業(yè)革命的煙霧脫不了干系。當現(xiàn)在的英國人們見到美麗的太陽時,總會認為有好運發(fā)生。 “不過...最近或許又會有一場暴雨?!?“嗯?什么?” “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已經(jīng)發(fā)出預告了?!?“十四行詩,你知道鐵幕演說嘛,這是一場獨屬于人類歷史的開端,一場異樣的戰(zhàn)爭的開端?!?“嗯,很抱歉,司辰,我并沒有了解過任何關于人類歷史的事情。我只是照著基金會的引導去學習。如果方便的話,您能講解給我聽嘛?!?“那是三月五日發(fā)生在美國富爾頓城的一場演講,是英國的人類首相溫斯頓·丘吉爾發(fā)表的。這場演說被視為冷戰(zhàn)的開端,在此之后無數(shù)的神秘學家和人類都被卷入了這場恐怖的陰云中,不論是人類還是神秘學家,美國人,蘇聯(lián)人,命運都因此岌岌可危?!?“???啊!司辰,這,這是真的嘛。聽上去,非??植?,我竟然還不知道這樣的事...” “這不是你的問題,十四行詩。” “有什么阻止的辦法嘛,我不希望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們應該是為人類的服務和平的。” “或許基金會會出手?” “不,和平更多的是該靠他們自己爭取。然而事實是他們自己都不珍惜和平,我們再怎么努力也是無用功?!?“...” “不過人類也是有愛好和平的人士的?;蛟S我們服務的宗旨也會實現(xiàn)?!?“嗯,是這樣的,司辰。愿和平會與我們同在。” 天空中的云開始變多,漸漸形成了厚厚的云層。但還是偶有縫隙,陽光在縫隙之中穿過,為其附上一層流金的色彩,其宛如天使降臨在人間的灰暗中。 圣洛夫基金會是一個漂亮的地方。白,純潔的白,冷色的影與亮色的光交錯著,襯托著彼此,相互勾畫。 在以灰色為基調(diào)的內(nèi)部,一名穿著白衣服的橘發(fā)姑娘和一名一身深色禮服的白發(fā)女孩正并排站著。她們面前的,是一個高大,端莊的女人。 “根據(jù)最新的情報,美國將會發(fā)生一場影響世界的演講。重塑之手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可能引發(fā)暴雨的機會。維爾汀,這次調(diào)查令是我親自下達的,你應該也明白重要性?!?“康斯坦丁女士,我明白。” “這次的計劃很明確,我們需要司辰對外調(diào)查小組防止重塑之手在富爾頓威斯敏斯特學院及周邊的一切活動,你們要隨時做好沖突準備。另外我們會聯(lián)系芝諾的人保護好會場,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向他們申請支援?!?“這次的情報可靠嘛?!?“拉普拉斯是不會出錯的,司辰小姐?!?“好了,事情我交待完了。維爾汀,你先出去吧,十四行詩,你留下來?!?維爾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不過她并沒有離開,而是悄悄的在門口站住了。 “嗯?康斯坦丁女士,還有什么需要對我交待的嘛?!?“咳咳?!?“我首先要祝賀你,你很快就要達到了成年的標準。在此之后基金會會給予你更多的職權,你將在為實現(xiàn)人類和平這一使命中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我很樂意為此效勞,康斯坦丁女士。以后我也會更加努力的?!?在辦公室外等候的維爾汀無意間聽到了十四行詩的這一句,輕輕的嘆了口氣。 “當然,十四行詩,你還有另一個選擇。” “你可以獨立于基金會,去擁抱這個世界,維爾汀也是如此。你應該對外界很感興趣吧?” “不,康斯坦丁女士,我只是好奇。完成基金會調(diào)派的任務對外界要有一定了解是必然的,但是我們作為職員不應該去觸碰任何任務以外的事情。我...” 十四行詩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 “哼哼,十四行詩,沒關系的,這是屬于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會干涉,包括我。我很期望你能做出令你自己滿意的選擇。” “這可以算是你的成人禮?!?十四行詩默默的走出了康斯坦丁的辦公室,開門吱呀的一聲在寂靜的走廊格外的刺耳。 “司辰?你還在這里!” “我當然得等你,十四行詩。我們走吧?!?靜謐而灰暗的走廊襯托著兩位少女,偶有亮白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們就這樣穿梭于光影之間。 “司辰,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 “嗯?什么事,是關于我們成年之后的嘛?!?“嗯,對,康斯坦丁女士說這是我們最后一次任務了,做完之后她就會給予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她說,這是我的成人禮。” “嗯,我早有了解,康斯坦丁那個老...康斯坦丁女士現(xiàn)在才告訴你。不過沒關系,你有什么打算?!?“我還沒打定主意...司辰有什么打算呢?我可以跟隨司辰您的。” 說到這里十四行詩的臉頰泛起一陣羞澀而美麗的紅暈。 “嗯,我也沒有打算好呢,如果可以的話或許我會脫離基金會。十四行詩,很感謝你能追隨我?!?“不,司辰,這是我應該的。作為您的助手我一直都會跟在您身邊的?!?說到這兒,十四行詩紅暈的臉反而露出了一絲認真的神情,看上去可愛又搞笑。 “十四行詩,以后我們就不會是上下司關系了。我們以后會是朋友。” “朋友嘛...” 十四行詩思考著。 “當然,也可以是比這更好的關系?!?“總之,脫離基金會之后,我們有很多的機會和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還沒嘗試過不以基金會職員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十四行詩,你不對此感興趣嘛。” 維爾汀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意,眼神里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即使暴雨可能仍然停止不了,但是她是維爾汀,而她還有那個手提箱,暴雨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十四行詩看到維爾汀平時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也不忍得跟著笑了起來。 “司辰,我相信以后我們會有更好的日子的?!?“十四行詩,以后你可以不用叫我司辰了,就叫我維爾汀就是,同樣也可以不用尊稱了?!?“好的,司...維爾汀小...維爾汀?!?“看起來你還要多練習練習?!?走廊里頓時響起了兩位少女歡快的笑聲,配合著陽光,為這一片灰色的死寂增添了幾縷活力。 康斯坦丁也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笑聲。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年輕人,嗯,希望你們也有更好的未來吧?!? 3月1日 倫敦 今天就是維爾汀與十四行詩啟程去往美國的日子了,她們收拾好必要的物品,來到了機場。 “嗯,司辰,為什么基金會不給我們用轉念即至了?” “它并不能讓我們傳送太遠的距離,而到美國我們還得橫跨大西洋,所以我們還是只能坐飛機過去。沒關系,會有人接應我們的?!?巴士如約而至,維爾汀與十四行詩先后上車。這次十四行詩沒有忘記投幣。 巴士一路上似乎故意開的很快,這讓十四行詩頗感不快。她使勁的用自己橄欖色的雙眸去仔細探索這個世界。過路人,交通指示牌,建筑物,郵筒,路燈,孩子,電話亭。每一樣在這個內(nèi)心像個孩子一樣的姑娘眼里,都是如此的新奇,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 “司辰,你看那里!” 十四行詩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維爾汀順著十四行詩指的方向看過去。巴士飛奔而過,這讓維爾汀看的有點難受。 終于看清了,那是一個年輕人在向一個姑娘求婚,周圍的人都在鼓掌祝賀著,似乎是成功了。 “哼,看上去挺美好的?!?“是啊,司辰。” 維爾汀望向十四行詩,不知不覺想出了她身著婚紗的樣子。潔白的頭飾與橘色的長發(fā)彼此交織,手里的白百合散發(fā)出迷人的香氣... “不對不對?!?維爾汀使勁的搖了搖頭,試著讓自己清醒。 “怎么了?司辰?!?“沒什么,只是有點暈。” “您是不是暈車了?需不需要我為您做點什么,或者說我們下一站下車?” “不,不用了,十四行詩,不用這么麻煩你,我很快就好了。” 巴士終于到了機場,十四行詩與維爾汀下了車。 飛機一架接著一架,飛奔于世界各地,從這到那,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刻——除了落到地面的機場上,它們反而像人類一樣似乎地面才是永恒的歸屬。 維爾汀與十四行詩登上了飛機。 維爾汀回頭望了一眼倫敦,上次在美國還是1929的芝加哥,這是兩年前的事,但又像17年前的事一樣。尤其是...那位如白鴿般脆弱而又如鮮血般殷紅的人,那是令維爾汀最難忘的回憶之一。 飛機穿梭于云層之間,云層在下面,漂亮的藍天無從遮擋,優(yōu)雅的晴日露出自己明媚的光芒。云,飛機,投影,藍空,一切都像是在襯托日一般,組成樂團奏歌一曲。 3月3日 富爾頓 還有兩天,就是鐵幕演說開始的日子,剛落地十四行詩與維爾汀就投入了工作。因為拉普拉斯的情報提供的有點晚了,所以基本上所有參與此次任務的成員都急匆匆的。 “黑色的,毒液...” 十四行詩在一處隱秘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如此的痕跡,這兒經(jīng)常是流浪漢和酗酒者聚集的地方,混亂不堪,酒瓶,垃圾和嘔吐物到處都是。 “看上去,又有一些重塑門徒...嗯,到底還是些普通人。” 十四行詩以嘆氣的口吻低語著。 “我到底是為了怎樣的和平呢。” 正在思考的十四行詩突然被背后的一聲叫喊拉回了現(xiàn)實。 “十四行詩,這兒的痕跡已經(jīng)是快三天前的了,并沒有什么價值。看上去重塑之手的動作比我們還快 唉,看上去我們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 “沒關系,司辰,我們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所掌握的情報也更清晰,我相信我們能出色的完成任務的?!?維爾汀仔細思考著這句話。1929年那一場前車之鑒... “我們還是不該盲目自信。” “或許對事物有更清晰的認知才是決勝的關鍵,盡管重塑之手憎惡人類,但是在學習他們理性思考這一方面他們做的很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或許這就是重塑之手往往能獲得勝利的原因?!?隨著年月的增長,維爾汀的思維也越發(fā)的成熟。她也意識到了重塑之手的強大,但是僅憑她一人的力量,并不能做到完全對抗重塑之手,或許她需要更多的幫助。 “司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學習人類理性思考的方式...我一直不太能理解,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一起認真學習?!?“十四行詩,這是當然的,單人的力量是微薄的,我們是該緊靠在一起。不能以孤舟的形式出現(xiàn)。” 十四行詩輕輕點了點頭,思考著維爾汀的話。 今天是3月4日,距離鐵幕演說的開始還差一天的時間。 “維爾汀小姐,你們的排查任務完成的很好。四周的重塑信徒大部分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至于剩下的也不過是甕中之鱉,接下來我們的人手將會對四周進行徹底的清理?!?“嗯,好的?!?“安德烈先生,我想,我還有些情報應該告訴你?!?“嗯?什么,請說吧,希望不要太晚。” “重塑之手的毒液具有同化能力...我曾經(jīng)親眼所見。希望你們的隊員能做好防護?!?“哦,親愛的,感謝你的提醒。不過請放心,我們芝諾的人都是精英,我會通知他們的,只需要小小的防范,說實話那些重塑怪物根本不堪一擊...哈哈?!?“但是你說的也對,是應該要做好防護,放心吧,我們能凱旋的?!?“嗯,祝你好運,安德烈先生?!?“你也是?!?維爾汀離開了與安德烈會面的咖啡館,十四在門口等待著,正不停地擺弄著手里的玻璃筆。 “啊,司辰,他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照他們說的,情況很順利。芝諾的神秘學士兵都很優(yōu)秀,四周只剩下了重塑的殘兵敗將,按照現(xiàn)在的進度明天的鐵幕演說不會有任何意外?!?“好的,但是我們還是該多加防范,重塑之手一直都很狡猾。” “是的,芝諾的軍隊也有所準備,這也是這次能夠快速剿滅重塑的原因。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結果就是了?!?“十四行詩,你想吃點什么嘛?你應該還沒吃午飯吧。” “是的,司辰,嗯...您要吃點什么呢?!?“我都可以,十四行詩,你想吃點什么?!?“司辰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不,不了,這次你來點餐,我想你會選擇不錯的食物的?!?... 最后再司辰的幫助下,她們最終的午飯是意大利面,提拉米蘇蛋糕和一杯紅茶。 愜意的熱氣在食物的上方飄蕩著,人們在餐廳里享受著寧靜的晌午,前段時間的戰(zhàn)爭消耗了太多,人們需要休息,在戰(zhàn)場上幸存的士兵也無比珍貴這寧靜的中午。盡管明天的演說又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人類最后寧靜的時光了,二十世紀的。 十四行詩小心翼翼的卷起意大利面,然后把它們送進嘴里,咀嚼,發(fā)出頗有規(guī)律的聲音。 “??!” 番茄醬不小心濺到了十四行詩潔白的衣領上。 “呃,十四行詩,你的衣領?!?十四行詩低下頭頗為無奈的看了自己的衣領,上面有著顯眼的幾個紅色斑點。 “沒關系,我?guī)湍悴烈徊痢!?維爾汀從衣兜里拿出了手帕,試圖擦干凈十四行詩衣領上的污漬。不過顯然已經(jīng)沒用了,已經(jīng)凝固的污漬用手帕簡單的擦拭是抹不去的。 “呃...謝謝您,司辰?!?“哈,畢竟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想我也該幫幫你?!?“不了,這些事我自己都能應付的,您先吃吧。衣服我回去洗干凈就行了?!?“哈,好吧,那我們繼續(xù)吃吧?!?維爾汀與十四行詩相視一笑就繼續(xù)低頭享用午餐了。 太陽在午后稍微的露了露面,許許光輝從云層中緩緩透出,來到地面上驅散開一片陰影。 “我們該做好最后的準備任務了,徹底清查四周的區(qū)域。” “好的,司辰,我們先找到安德烈他們吧,申請一只小隊來幫助我們?!?“好的?!?他們朝著芝諾小隊可能會出現(xiàn)的地方走去。 不過奇怪的是四周的路人似乎都在往她們的反方向快步走著甚至是跑,而且大部分都面帶驚恐,不太樂觀。 “她們在躲避著什么...” “十四行詩,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正在想著這群人為什么要跑時的十四行詩突然被維爾汀的話打斷了思緒,她順著維爾汀的目光看去,前面黑壓壓的一片正是重塑之手的信徒們。他們?nèi)鐘W索維茨中的協(xié)約國士兵一樣卷土重來著。 怪物們嘶吼著沖上來,揮舞著手中的擺錘,面目猙獰而恐怖,黑色且粘稠的惡心毒液伴隨他們夸張的動作而四處飛濺。 十四行詩并沒有害怕,作為熟練的神秘學家,精通神秘術的她對待這一波怪物不是問題。 十四行詩熟練的揮動著玻璃筆,如冰晶般的術法在空氣中展開來,怪物們被撕裂,刺穿。黑藍色的血液伴隨著術法在死去的或快死去的怪物之間穿插著。 詩句不斷吟誦著,筆仍然如狂風中殘柳大幅搖曳著。但是重塑的怪物們正不斷增多,他們簡直就像螞蟻一般黑壓壓的一片瘋狂涌上來。 “呼...呼...” 十四行詩逐漸有些疲勞了,眼前的影子開始逐漸模糊。她定了定神,但等他反應過來時... “嗯?” 面前的怪物在她還沒施展術法時就已經(jīng)倒在血泊之中,不遠處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 是維爾汀帶著安德烈和其他芝諾小隊過來了。 “啊哈,司辰!安德烈隊長...你們來了?!?“不,十四行詩,注意你右邊!” 維爾汀猛的大喊著,然而還沒說完十四行詩就被剛才突然起身的重塑怪物狠狠的撞到在地,強大的沖擊力使的她暈厥過去。 黑...無盡的黑。不對,為什么,有一種坐在山地行駛的巴士里面的強烈搖晃感。 “唔...” 十四行詩吱了一聲。 “太好了,你醒過來了,再堅持一下,不,...能,能聽到我講話嘛?” 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維爾汀說錯了話。 “是...是司辰?” 十四行詩努力的讓自己睜開眼睛,白色的光在黑暗中打開了一道縫隙,最后越擴越大...她終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面前正是滿目擔憂的維爾汀。 “司辰,是您?” “對,是我,你能站起來嘛...呃,我不該單獨留下你,對不起?!?“不,沒關系的,為司辰服務是我的職責,哪怕是死了也沒關系。” 說到這里十四行詩的語氣逐漸明朗了起來,維爾汀聽著她的話逐漸放下心來。 “唔,你說的什么話,在必要的時候...拋棄我也沒關系,你也有活著的權利?!?“十四行詩醒過來了嘛,趕緊走了,我們快撐不住了!” 安德烈回頭往這邊的方向喊著,已經(jīng)死了幾個隊員了,他們沾滿血跡的身軀就這樣僵硬的擺在地上。維爾汀看出了安德烈的眼神透露著幾絲悲傷。 “嗯,好,她醒了,我們馬上走?!?維爾汀攙扶起十四行詩,不過十四行詩很快也恢復過來了,她穩(wěn)穩(wěn)的站好,便朝安德烈的方向喊著。 “我想我可以跑動,安德烈先生,我們撤離吧?!?一陣狂奔。 呼嘯的風在耳邊經(jīng)過,十四行詩的一句我們撤離吧一出,他們的腿就立馬狂奔起來,是出于生存的本能,他們朝著重塑怪物的反方向跑去。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遠離那幫怪物。 維爾汀十分本能的拉上十四行詩就朝反方向跑去。十四行詩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腿就踏著風飛奔而去。 “司...司辰,我們是要去哪?!” “一個...安全的地方?!?維爾汀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安全。 “聽著,維爾汀,我們從前面分岔路口分散開,待到確認安全后我們回到咖啡館集合。” “啊,好?!?就這樣他們兵分兩路。 路邊的建筑猶如幻影,被遠遠的甩去。一路上的狂奔讓兩人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只有耳旁呼嘯的風在告訴著她們是在拼命奔跑。 漸漸的后面重塑之手的影子開始淡去,最后消失在了街頭。在第一防線學校的時候她們都沒有以這么快的速度奔跑這么長一段時間過。 “呼,哈,呼...呃,十四...十四行詩,呼,你還好吧?!?“嗯,報告司...司辰,我的情況...良好,不用擔心...” “咳,咳,那就好,呼,確認甩開它們了嘛。” 維爾汀注意到十四行詩原本梳的十分整齊的頭發(fā)被風吹的亂糟糟的,就像馬廄里面亂堆的干草一樣。 “呃...十四行詩,你的頭發(fā)...有些亂了,呼,我?guī)湍阏硪幌掳??!?“好...呃,不,不用了司辰,我能照顧好自己,請您先注意自己吧。” “不了,十四行詩,照顧是相互的,你作為我的下屬——現(xiàn)在的——我也應該好好照顧你。既然現(xiàn)在安全了我們是該好好修整一下。五分鐘后我們出發(fā)去咖啡廳吧,路上還是得小心點?!?維爾汀一邊幫十四行詩用手細心整理著頭發(fā),一邊語氣略帶溫柔的說著。 “嗯,嗯,好,司辰?!?十四行詩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一路上寂靜的可怕,大街空無一人,店鋪的門都如一個個饑餓的嘴巴一樣張開著,毫無生機。 維爾汀恍惚間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四周都是淡淡的白霧,然后越聚越濃,顯得詭異而幽靜。最后薄霧匯聚成濃霧,從中隱約的顯現(xiàn)出幾團黑影。 不,這不是幻覺,這是真切的...事實。 從中走出了一個高挑的身影,一頭天藍色的長發(fā)之間插著一根沾滿惡心黑色毒液的術杖,臉上與其說是笑容不如說是恐怖的無神,而眼睛里則滿是空洞。 “又見面了啊,我的小觀賞犬?!?維爾汀瞬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個有力的拳頭狠狠的擊打了一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上次見到她還是兩年前,那一次斯奈德...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維爾汀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顫抖起來。 “在咖啡館等得太無聊了,就想出來主動找你。呵呵,至于你的基金會同僚嘛,確實挺無趣的?!?十四行詩突然擋在了維爾汀前面。 “司辰,您先走,我在這里拖住他們?!?“不,十四行詩,你對付不過來的...” “沒關系,我的神秘術已經(jīng)十分成熟了...我想拖個五分鐘是沒問題的,這段時間夠你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不...” “呵呵,橘發(fā)小狗還挺喜歡我的觀賞犬的。很可惜的是,你們所做的都是徒勞了。” 阿爾卡納突然打斷了維爾汀的話。 “阿爾卡納....” 維爾汀的語氣憤怒而無奈,或許阿爾卡納計劃了很久...亦或是她是他們根本對付不了的對手。 “好好的跟你的橘發(fā)小狗度過這最后的一段時間吧。” 阿爾卡納突然傳送走了,只留下了幾只重塑怪物,不多,但對于剛經(jīng)歷過劇烈運動的十四行詩來說想要應付起來有點麻煩。 “她...到底在謀劃著什么...” 維爾汀清楚的知道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不過眼下該做的是對付這些重塑怪物。 十四行詩已經(jīng)沖上前去開始施展術法了,維爾汀想幫她做些什么,于是她開始環(huán)顧著四周想找些可以利用的條件。 “不...不對,這是什么?!” 她發(fā)現(xiàn)霧氣已經(jīng)散去了,但是代替的是匯聚起來的積水,緊接著它們開始向上凸起,飛向灰色的天空... “暴...暴雨!” “基金會...不是預告說是...明天嘛?!?但來不及想這么多了,她望向遠處被重塑怪物團團圍住的十四行詩,臉上泛起焦急的神色。 “喂,十四行詩,快回來,暴雨來了!” 遠處的阿爾卡納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來病態(tài)而滿意的笑容。 “好好享受吧,呵呵?!?十四行詩聽到了維爾汀的呼喊,轉頭過去,這才注意到地上點點飛向高空的雨滴。 此時又一只重塑怪物沖了上來,抓住了十四行詩意圖將她摔在地上。不過十四行詩反應及時將其擊退。 周圍的建筑開始解體,分散,隨著雨滴向上升去,灰,黑,一切都變成了一抹絕望的顏色。 十四行詩全力奔向維爾汀,比剛才還快的速度...維爾汀的一只腳踩在箱子里,一只腳踏在扭曲的地面上,整個身子向前45度,盡全力的向前伸出手。 十四行詩碰到了,碰到了維爾汀的手! 她從未覺得十四行詩的手是如此溫熱,柔軟,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想緊緊的握住十四行詩的手,甚至超越戀人之間握手的情感。 突然維爾汀感覺自己的手變的輕松了,隨即濕潤感包裹了整個手掌,漫畫般的爆炸在她眼前展開。 白色,橙色,基金會的會徽,化為暴雨的一部分,一部分,一部分,飛向未知的深空,消失在黑暗的烏云中。 那些殘余的重塑怪物并沒有隨暴雨飄渺而去,而是靜默的站在原地,隨后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集體默默的離去。 暴雨過去了,天空晴朗,時間來到了又一個舊時代,維爾汀站在敞開箱子旁邊,陽光曬在她那濕透的深色禮服上。但此時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不知道熱,也不知道冷,在維爾汀眼里似乎沒有了陽光,那團霧也不再回來。 今天似乎是橘發(fā)小狗出生的第十八個年頭。 十八,一個美好的數(shù)字,寓意著成年,獨立,自主,成熟,擁有更多的選擇,更多的未來。 對于那個暴雨中的幸存者來說不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