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九州江山業(yè)(32.對峙鎮(zhèn)北王,若竹破僵局)

2022-09-02 14:29 作者:飛微丷  | 我要投稿

? ? ? ?千百年前,曾有國朝“漢”立于此大地之上,歷時數(shù)百載。此朝分州而治,后更是按其朝所據(jù)領(lǐng)土分出了九個大州,便是如今的九州大地。


  后千年前,漢滅而亂世生,直至八百年前梁朝一統(tǒng),加上梁朝國立后南征北戰(zhàn),開疆拓土,一直打下南部中原大地,和半數(shù)的蠻夷高地,才有了如今的七國氣象。


  衛(wèi)國,曾于梁國滅亡后,占九州大陸東北部三大州而立國,而此三州乃徐州,青州,兗州。


  徐州臨海,與晉國接壤,以紅河為界;青州則位處內(nèi)陸,與鄭國東南領(lǐng)土接壤,以藍煙山脈為界;北部兗州,往北過了百荒嶺便是東勝國土。


  靖安城,地處衛(wèi)國東南古徐州境內(nèi),乃衛(wèi)國除了國都永安城外的三大城之一。


  衛(wèi)國與晉國,正處中原大地與九州大地交界處,因紅河流過,河岸南北皆是水豐田沃的平原,所以徐州更是衛(wèi)國最大的糧產(chǎn)之地,而一統(tǒng)徐州境內(nèi)各大小州郡的靖安城,自然也成了三大城里最富庶的一座城。


  而如今,這座城,也正是蕭鄴所統(tǒng)領(lǐng)的衛(wèi)國軍其總部所據(jù)之地。


  慕梓他們?yōu)榱瞬慌c東勝軍正面對上,不走長平關(guān)入衛(wèi),而是往東行,繞過云天山,從晉國東北的玉雪城渡江入衛(wèi)國至北水郡,再一路北上到了靖安城。


  而他們來到靖安城外的日子,已是十一月末了,還有不過兩日便到臘月,愈往北,天氣愈寒,正所謂萬物冬藏,更莫說如今的深冬時節(jié),更是蕭條寒冷。


  可蕭條寒冷還只是衛(wèi)國冬天很小的一面,慕梓一行人入衛(wèi)的這一路,見到更多的,是行一村不見炊煙,踏一步重重尸骸!


  慕梓他們?nèi)肽克?,皆是沿路那些死在路邊的饑瘦百姓,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幼齡孩童,男女皆有,不勝其數(shù)!


  蕭冰月說,這些可能是想趕往晉國避亂的百姓,可他們還沒走到目的地,便死于各種情況下了。


  有凍死的,餓死的,病死的,與其他流民搶衣食打斗毆死的,流匪劫掠死的,還有被東勝軍追趕上殺死的……


  當(dāng)初東勝軍入衛(wèi),掃蕩過的每一處的州郡,百姓的過冬衣物與糧食,盡數(shù)被掠劫干凈!


  還有許許多多的婦女,更是被野蠻的東勝軍所玷污!


  而男的,反抗的則盡數(shù)殺掉,不敢反抗又有些戰(zhàn)斗能力的,便全都被強行拉入軍中,充作攻打長平關(guān)的那些衛(wèi)國降兵了!


  剩下的那些老弱婦孺,被搶絕了糧食,自然也就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衛(wèi)國因這場戰(zhàn)爭死的人,目之所及只不過冰山一角,在東勝軍的鐵蹄之下,衛(wèi)國早已千瘡百孔!


  蕭冰月說,現(xiàn)在他們在徐州看到的景象,還算是好的,最起碼景象雖入目驚心,但歷經(jīng)這些劫難的人都已經(jīng)往生極樂。


  可是在青州和兗州,不知還有多少衛(wèi)國子民在被奴役驅(qū)使,他們可能的日子怕只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了。


  蕭冰月還說,她曾在潛入青州探察消息時,見過一戶人家要給東勝軍做各種雜事,才能換來一點吃的。


  天寒地凍,他們沒有多少御寒的衣物,只能在家中某人出去工作的時候,把能套上的衣物布料都給那個人套上,然后一家子窩在一個破茅草屋的干草堆里相互取暖。


  可即便如此,他們工作換來的糧食,不僅難吃,還不足以填飽他們的肚子,有時差事有所閃失,換來的可能還是一頓要了半條命的毒打。


  慕梓聽罷這些,總覺得心底一陣難受。她自小沒怎么出過山門,雖知道戰(zhàn)爭殘酷,但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也從未經(jīng)歷過!


  以前她在燕華山閱盡天下之書,所學(xué)所知的一切,皆從書中而得,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爭之慘烈,非書中幾行字句便可說盡。


  原來這便是戰(zhàn)爭!


  她好似忽然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么!


  好在讓慕梓稍覺寬慰的是,蕭冰月說,如今蕭鄴帶領(lǐng)的衛(wèi)國舊部收復(fù)了許多城池,雖然主要是徐州境內(nèi)的,但也使許多百姓的暫時有了些許依靠。


  自從有了衛(wèi)國軍鎮(zhèn)駐徐州后,所有的百姓都往有衛(wèi)國駐軍的城池涌了過去,蕭鄴的軍隊會定時給予這些百姓救助,還會派軍隊入到鄉(xiāng)野村間收斂尸體埋葬。


  而自那次衛(wèi)國降兵大反叛的事件過后,東勝軍也不敢再貿(mào)然派兵攻入有衛(wèi)國軍駐守的城池。


  如今東勝軍要時刻盯著華州,駐守在長平關(guān)的兵力將近半數(shù),而剩下的軍隊,都分散駐扎在青州天水城附近,做好后勤保障,所以他們分不出精力和人手來管這邊,也吃力不討好。


  現(xiàn)下他們落腳的地方,正是在靖安城外十里處的一個小村子,幾間不大且破敗的茅草屋!


  蕭冰月之前入衛(wèi),在這里設(shè)了個據(jù)點,是在蕭鄴還未帶大部隊收復(fù)靖安城之前,所以原來就安插在此處的人手不會遭到蕭鄴軍隊排查時的懷疑。


  至于他們,如今衛(wèi)國尚還存活的流民聞靖安城被收復(fù),軍隊還會給予救濟,便紛紛往靖安城周圍的村落涌了過來。


  許是蕭鄴下的命,所以臨近靖安城的巡防關(guān)卡,對于那些要涌去靖安城的衛(wèi)國流民并不怎么嚴查,所以他們此次來到此村,便是喬裝成了前來投靠的流民。


  雖然途中也遇到了巡邏的軍隊,但卻未曾引起懷疑。


  倒不是他們玩忽職守,而是前來投靠的流民只能居住在城外的荒村,救濟的糧食也只是于城門處發(fā)放,百姓們按時去城門處領(lǐng)。


  至于靖安城內(nèi),四門戒嚴,只有衛(wèi)國將士經(jīng)過重重盤查,方可入內(nèi)。


  而此等做法,自是為了保護居住在靖安城內(nèi)的蕭鄴和各位大將統(tǒng)領(lǐng)。


  可這同時也是向他們說明,要想混入靖安城中見蕭鄴一面,很難!


  所以他們才暫定先在此村落腳,先探察好各路消息,做好準備,再想用什么辦法能夠見到蕭鄴。


  他們一路來到這里的時候,已是一天傍晚,在蕭冰月給三人各自安排好房間,安頓好了一切后,幾人也就各自趁著夜色睡去了,直至翌日清早。


  清晨,慕梓打開房門,獨自一人走出門前檐下,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看來不久后又是一場大雪。


  嘆了口氣,慕梓倚在了屋子外的撐梁木柱邊,看著不遠處那些百姓生火后燃起的白煙,失了神。


  這靖安城外的村子雖多,但經(jīng)上次被東勝軍屠戮一遍之后,大多已成了無人居住的荒村,如今又能夠有炊煙燃起,也不知該是喜還是愁。


  如今前來投靠蕭鄴的流民很多,衛(wèi)國軍也聲勢漸大起來,東勝敵軍那邊不可能繼續(xù)放任他們壯大下去,總有一天他們定會派兵過來圍剿的。


  眼下的安寧,也只是暫時的。


  其實慕梓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其實對于如今的蕭鄴來說,給這些孱弱的百姓發(fā)放糧食,便是百姓與他的軍隊士兵在搶飯吃,怕是現(xiàn)下蕭鄴軍隊里的狀況已是捉襟見肘,衛(wèi)國軍都自顧不暇了。


  把這么大的一個短處擺在東勝軍面前,到時東勝軍真的折返來攻城的話,這對于他的軍隊來說,其實是很不利的。


  可現(xiàn)在看來,蕭鄴似乎從未停止過對百姓們的救濟,但如今涌來靖安城的百姓越來越多,蕭鄴他們又還能撐多久?


  他又為什么一直在堅持這么做呢?


  “慕姑娘在想什么呢?”


  身后一道聲音傳來,慕梓從失神中回過神,轉(zhuǎn)身看去,只見立在身后的是雪含煙和楚玉,而方才那句話,聽聲音應(yīng)是雪含煙問的。


  慕梓看著兩人,笑著對他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想到了一些事出神罷了,你們怎么過來了?”


  “哦,我和楚玉不過是剛巧出門,想一起出去村中走走的,只是見你一個人在這站得出神,所以來問問!慕姑娘方才在想什么?”雪含煙道。


  慕梓笑了笑回道:“也沒什么,我只是方才看到那些村民們?nèi)计鸬拇稛煟⌒「锌艘幌?,想著,如今是蕭鄴庇護著這些百姓,是他給了這些百姓救濟,可這么做,明明是一件對他們衛(wèi)國軍來說很不利的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出了神?!?/p>


  “想不明白蕭鄴為何救濟這些百姓,”楚玉聞言沉吟了一句,“那慕姑娘為何不一道與我和含煙去村中走走,看看村中情況,去問問那些比我們先到此處的百姓,興許,能有所收獲?!?/p>


  楚玉的一番話,瞬間點醒了慕梓,她抬眸看了一眼二人說道:“對啊,我怎么不曾想到要去這村中走走呢!”


  兩人看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的慕梓,無奈地相視一笑!慕梓卻是不在意,催著雪含煙和楚玉趕緊出了院子,入了村中。


  如今三人都換上了尋常百姓穿的粗布麻衣,可那周身不凡的氣質(zhì)還是讓他們與普通百姓有所區(qū)別。


  慕梓還好,她自幼在燕華山苦修時,過的也是尋常百姓的苦日子,不同的是需在觀中修習(xí)各種課程,所以她是上可入高官貴胄之家闊論,下可與尋常百姓閑談。


  可楚玉和雪含煙,就不太一樣了,雖然二人是江湖人,但也是江湖中的頂流貴族,一身如松如竹的貴公子氣質(zhì),真是穿上布衣也不像平民。


  所以當(dāng)慕梓在村口的一口井邊幫一位大娘輕松提起來一桶水,然后幫大娘舀水進盤,再蹲下來幫她擇菜洗菜閑嘮的時候,雪含煙和楚玉就憨憨地站在了一邊,手足無措尷尬至極。


  慕梓看了眼他們,也替他們感到尷尬,隨即便和大娘說道:“大娘,你是不是還要挑水回家啊,我這兩個哥哥身強力壯的,力氣可大了,要不讓他們幫你把水挑回家去?!?/p>


  大娘一聽,樂呵呵地說:“哎呦,那敢情好啊,誒,那個,我家就在前面那棵大梨樹下,進去的那個院子嘞,那小伙子啊,就麻煩你們了??!”


  “哦,好!”雪含煙應(yīng)道。


? ? ? ? 隨即楚玉與雪含煙便各自挑起一擔(dān)水,往那屋子走了去。


  雪含煙和楚玉剛走,后腳大娘就跟慕梓說道:“姑娘啊,你和你這兩位哥哥,都不是普通人家里出來的吧,我看啊,你就和我們不一樣,尋常百姓家啊,像你哥這樣的,都去參軍了,你們家以前,挺富貴的吧!”


  慕梓聽完,佯裝尷尬地笑了笑,回道:“大娘,你看人可真準,我們家以前,的確是挺富貴的,不過啊,那是以前……”說到這,慕梓又換成了一臉傷心的表情?!白詮臇|勝軍攻破永安城后,我和我兩個哥哥就一路流浪,東躲西藏,這不,聽說太子殿下收復(fù)了靖安城,還會接濟前來投靠的百姓,所以我們就想著,來這里尋求個庇護,昨日才到的?!?/p>


  大娘聽了有些同情說:“哎呦,那你們也都是一群可憐孩子啊,不過啊,你放心,來了這里,就不用再怕那些東勝軍再興風(fēng)作浪了!”


  慕梓笑呵呵地點點頭:“是呢!”


  “唉,那太子殿下啊,可真是仁慈,”大娘感慨道,“下令每隔三天就給我們發(fā)一次糧,還去的人不管多少都能領(lǐng)到糧食,誒,就今天中午,就又有一次,你們也可以去??!”


  “真的嗎,”慕梓一臉驚訝地說,“可是現(xiàn)在來靖安的人越來越多,每三天發(fā)一次糧,太子殿下軍中,真有那么多糧食嗎?”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啊,就有燁王汪卓,他以前的封地,在徐州東南燁州,也是唯一一處,東勝軍沒有攻破的衛(wèi)國城池,現(xiàn)在軍中的糧食啊,多是從燁王封地運過來的,他也支持太子殿下給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發(fā)糧呢!”


  “這樣啊,”慕梓聽完這些,眸子一抬看了一眼對面擇菜的大娘,沉吟了一句,“這些事,我和兩位哥哥一路上倒沒怎么聽到過呢!”


  “那是,也不是誰都可以知道的咧!”


  “那大娘是怎么知道的?”慕梓忽然目漏精光,一眼眼睛透露著狡黠,看著大娘。


  “額,我這……”大娘擇菜的手一頓。


  慕梓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了大娘的變化,嘴角一揚,岔開話題道:“對了,跟大娘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大娘姓什么呢!”


  “哦,”大娘這時回過了神,“我啊,姓李,你就叫我李大娘就好了?!?/p>


  “好,李大娘,菜洗好了,我們回去吧!”


  “誒,好,可真是多謝你了啊姑娘,不如中午就留在大娘家吃個飯,完了大娘帶你一起去領(lǐng)米糧去!”


  “好啊,謝謝大娘!”


? ? ? ?慕梓隨著李大娘回了她家院子,兩人一踏進院門,便看見了圍坐在院子一邊灶棚的三人。


  除了雪含煙和楚玉外,還有一個身穿灰色衣衫,容貌清麗可人的姑娘。此刻三人也是正有說有笑的。


  許是見慕梓和李大娘回來了,三人從灶棚邊起身走向了他們。


  只不過三人的動作,讓不明情況的慕梓有些疑惑,只見楚玉和雪含煙,竟是雙雙攙扶著那姑娘走過來的。


  看到這,慕梓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那姑娘的眼睛,只見那姑娘的眼睛長得極美,桃花美目,只要那雙眸子不是毫無神采,空洞一片的話,那便是完美無瑕了。


  慕梓眉頭一皺,一個眼有殘疾的姑娘,值得那些人……


  雪含煙和楚玉攙扶著那姑娘在幾步外停下,因著她看不見,所以此刻她并不知道慕梓的存在,而現(xiàn)在她一臉激動,對著李大娘說:“娘,你回來了?!?/p>


  李大娘正整理著手里的雜物,回頭看著她一臉高興的神色,不禁也笑著問道:“怎么了,瞧你這一臉開心的。”


  “娘,”姑娘的聲音里帶著些微的顫抖,“剛才我身邊的這位楚玉公子說,我的眼睛有得治了!”


  “什么?”


  “娘,”姑娘掙開了楚玉和雪含煙的攙扶,循著聲音摸索到李大娘身邊,激動地又道:“娘,我的眼睛有得治,我又可以重新看見了!”


  “啊……這!”


  李大娘聽著自家閨女這話也是一懵,她看了看慕梓,又看了看雪含煙和楚玉,一時之間竟愣在了那里。


  慕梓見此,忙一笑對李大娘解釋道:“大娘,我二哥他自幼便隨一位神醫(yī)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深得那位神醫(yī)真?zhèn)鳎f能治,就一定是能治的!”


  慕梓的話音一落,一旁的姑娘轉(zhuǎn)了轉(zhuǎn)頭,面向慕梓的方向微笑著問道:“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兩位公子方才與我聊天時,提及到的妹妹,阿梓姑娘了吧?”


  慕梓笑著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李大娘也是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上前一把拉著楚玉的手問:“小伙子啊,你說的是真的,我閨女她,眼睛真的有得治啊?”


  楚玉微微一笑回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道:“放心吧李大娘,我有十成的把握為星兒姑娘治好她的眼睛的!”


  李大娘聽到這,更是忙不迭地想給楚玉跪下,連聲道謝,只不過她膝蓋還未著地,便被楚玉一把攔住了。


  被扶起來的李大娘看著三人,淚眼婆娑地說起了以往的一些舊事。


  原來,她與星兒以前本是衛(wèi)國北地的百姓,星兒以前就隨她丈夫?qū)W了些詩書,唯一的愛好便是讀書寫字。


? ? ? ?可自從東勝揮師南下,她丈夫死在了東勝軍的亂刀之下后,他們母女倆便一路南下逃命到了燁州。


  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在星兒的眼睛沒有看不見前,全靠她教村里的孩子讀書認字換些米糧。可半年前,東勝軍攻到了燁州,星兒的眼睛便是在那時受了傷看不見的。


  “自從她這雙眼睛看不到后,不知以淚洗面過多少次,雖然每次都裝作沒事不讓我瞧見,等我走開才又哭的傷心欲絕,可星兒她看不到,哪知道我在不在她身邊,又看不看的見她傷心?。 ?/p>


  李大娘說到這,一旁的星兒也濕了眼眶,哭著喊了聲“娘”,母女倆相擁著,一旁的三人看著,也微微有些動了容。


  “不過啊,現(xiàn)在我們有希望了,”李大娘看著三人說道,“姑娘,大娘真的謝謝你們啊!”


  三人聽此謝話,都笑著搖了搖頭,而李大娘又拉著星兒對三人道:“大娘也沒什么好招待你們的,今兒中午啊,你們就在大娘這里吃頓飯,雖然也沒什么好菜好飯,但這是大娘的一份心意??!你們可千萬別嫌棄啊!”


  慕梓笑著回道:“大娘言重了,我們怎會嫌棄呢,大娘,我去幫你一起吧!”


  可李大娘哪里肯讓慕梓他們幫忙,忙推著他們進屋去避寒,然后拉著星兒就到一旁的灶棚忙活去了,還說午飯一會就好。


  慕梓與楚玉及雪含煙也不推脫,三人進了屋中坐下后,看著在屋外灶棚忙活著的李大娘和星兒,竟齊齊染上了一抹擔(dān)憂地神色。


  慕梓往門外看了一眼天色后道:“看這天色,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便是午正時分了吧?!?/p>


  “不錯,唉,也不知李大娘和星兒姑娘怎就招惹上了這些麻煩,怎么看他們都只是一對普通母女??!”楚玉嘆道。


  “普通,也許只是表面,”雪含煙也開了口,“我倒覺得,這母女倆還是隱藏了挺多秘密的,就比如說方才,李大娘跟我們說了她們過往的情況,可卻絕口不提星兒姑娘這眼疾到底是怎么來的,只含糊混了過去,看來他們還是對陌生人有所防備的,謹慎得很!”


  慕梓聽到這也點了點頭:“方才我也與大娘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她知道關(guān)于衛(wèi)國軍的消息竟然還不少,如今他們母女二人被人盯上,想必原因絕不簡單,我們待會兒等著看,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不錯,如今他們?nèi)顺霈F(xiàn)在這里,并不是他們隨意挑了個人家閑聊的,而是在一個時辰前,他們方出了門不久,便在村中遇見了一個行跡詭異的人。


  那人頭戴斗笠,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一個剛從村外采挖野菜回來的大娘,也正是李大娘。


  在三人疑惑著,看這戶人家也并無特別之處,為何卻會有人盯上他們呢?


  抱著好奇的心思,三人悄悄跟了上去,發(fā)現(xiàn)那人竟在村尾與另一個人同樣裝扮的人接了頭。三人當(dāng)時隱蔽在暗處,隱隱聽到了“尋到了……午正時分……親自來……村中一個有一株大梨樹的院子……”之類的話。


  衛(wèi)國這戰(zhàn)亂之地,靖安城外的一個小破荒村,不過是一戶普通人家的兩個女流之輩,竟值得這看起來便似訓(xùn)練有素的江湖武人之流來跟蹤關(guān)注……


  三人隱隱覺得,這村中的這戶人家,絕不簡單!


  所以秉著一探究竟的宗旨,慕梓領(lǐng)著雪含煙和楚玉二人來到了村中李大娘的家外,見李大娘出來打水擇菜,慕梓便上去套了個近乎,最后成功地與雪含煙和楚玉混進了李大娘家。


  午正時分很快便到了,李大娘和星兒也把采回來的野菜做了好幾個花樣,在這種無米無糧全靠軍隊救濟的情況下,李大娘竟然還為三人端上了賣相不錯的稠糊米粥。


  在五人正要一起坐下吃飯的時候,屋外卻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了馬蹄聲,馬嘶聲,最后是大批人馬跑動的腳步聲……


  三人聽到這些動靜之后,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而伴隨著人的叫嚷聲,李大娘家的籬笆院門“嘭”的一聲,被一匹馬一腳踏下,接著數(shù)十個手持刀兵的人將屋子團團圍了起來!


  李大娘也趕緊放下碗筷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這一看,她臉色瞬間大變,人也驚慌失措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三人,然后忙上前拉起他們,邊拉邊推道:“不得了了,你們快走,這些人是來找我們,跟你們沒關(guān)系,你們趕緊走!”


  走?就是因為這個來的,慕梓他們怎么可能走!所以不管李大娘怎么推,三人也沒動幾步,只是剛被推出門口檐下,便聽得了一句話。


  “今天在這屋子里的,一個都跑不了!”


  得,這是想走也走不了啊,三人干脆順勢在檐下站定。


  這時,一個人從院子外翻身下了馬,伴隨著走動時的甲胄聲,還有一步步聽起來沉悶卻穩(wěn)健的腳步聲,慕梓三人都不由得凝眸向那人看去。


  只見來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寒甲鐵衣,面目滄桑兇戾,一雙眸子暗隱著殺氣,氣勢深寒可怖。一看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了!


  “鎮(zhèn)北王!”


  “林松!”


  在看清來人后,不約而同地,雪含煙和楚玉都細聲開了口。


  “鎮(zhèn)北王林松,”慕梓聽了兩人的話眉目一凝,“他就是衛(wèi)國鎮(zhèn)北王林松?”


  “不錯,我和含煙以前游歷各國時,在衛(wèi)國北部鳳霞城曾經(jīng)見過他,不會認錯的!”楚玉細聲回道。


  鎮(zhèn)北王林松,慕梓雖不曾見過他,但也是聽過他大名的。


  衛(wèi)國有名的大將,因年少時戰(zhàn)功赫赫,又是衛(wèi)國皇室的皇親,在三十歲時獲封鎮(zhèn)北王。在東勝未發(fā)兵衛(wèi)國時,一直都是他率兵鎮(zhèn)守在衛(wèi)國北部的平陽關(guān)。


  也就是說,當(dāng)初東勝揮兵南下時,攻衛(wèi)國的第一道防線,便是他林松的軍隊。


  只不過,這位在九州各國頗有威名的鎮(zhèn)北王,卻在東勝攻打鳳霞城時,抵抗不足一個月,便撤兵棄了鳳霞城,任由東勝一路南下攻城掠地。


  而他帶著自家的軍隊往東撤去,一直到東勝攻打永安,他也未曾率兵回援過。


  那時不知有多少人罵他是叛徒,懦夫,可這位鎮(zhèn)北王卻從未對外界發(fā)表過一言一句的辯解。直到東勝整兵全力攻打晉國時,他才突然從兗州的一處郡城冒出來,一路南下到燁州與汪卓會合。


  是棄城叛國的懦夫,還是另有所圖的謀劃,誰知道呢!


  慕梓只知道,只看這林松的第一眼,他絕不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


  只是……


  慕梓回頭看了一眼李大娘和星兒,心下疑惑,他們二人,怎會招惹到了這么一個狠角色!


  這時林松已入到了院子中,他掃了一眼站在檐下的慕梓三人,眉頭一皺,寒聲開口:“你們是誰?”

  

? ? ? “大人,大人,他們不過是新逃難來靖安城的流民,你要捉人,捉我老婆子就好了,不要為難他們!”


  這時李大娘居然上前了兩步,擋在了慕梓他們說出了這句話。


  三人心中震驚不已!


  不管是出于良心的不想連累,還是因為他們能醫(yī)治她女兒,她能做到如此,已經(jīng)是大仁大義了。


  林松眼角瞥了一眼李大娘:“捉你,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只要你女兒的命,來人啊,去把那個女的給我捉出來!”


  林松話音一落,旁邊的隨從便應(yīng)聲快步闖進了屋中,將屋中的星兒給提了出來。


  李大娘見此更是急吼:“你們要干什么,捉我女兒,你們就不怕……就不怕……”


  “就不怕什么?”林松目光如劍,寒冷而凌厲?!芭率掄捘切∽庸肿镂??”


  蕭鄴那小子?


  慕梓三人聽到這稱呼,相視了一眼,忽然覺得,這衛(wèi)國軍中的情況,也并非目前看上去的那般風(fēng)平浪靜?。?/p>


  “哼,他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還困在靖安城出也出不來,想指望他救你們母女倆,你還不如現(xiàn)在求我留你女兒一條全尸!”


  “你要殺了我女兒!你敢!”


  “本王輪得到你一個村婦跟我叫囂說我敢不敢,”林松說到這,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繼續(xù)道,“我今日不僅要你女兒的命,還有在場的這些人,都別想活!”


  ……


  慕梓聽到這,竟絲毫不覺得此話有什么威脅,她語氣中帶著戲謔,故意提高了聲音跟身旁的兩人說道:“我以往一直聽二位哥哥說,鎮(zhèn)北王林松威猛無匹,怎么今日看起來,與一介莽夫無差啊,還藐視人命,暴虐無道!”


  旁邊的兩人聽了慕梓此話,心知慕梓是打算為李大娘他們母女出頭了,便也配合起她來。


  “畢竟歲月匆忙,人也總是會變的,還有我們記差了也不一定!”楚玉笑道。


  慕梓這邊這么一攪和,林松這才發(fā)現(xiàn),自他進入這院子里以來,檐下站著的那兩男一女,自始自終都沒有露出過半分懼意,反而有種閑在一旁看戲的感覺。


  如今他說到要把院中之人都殺了之后,這三人干脆連裝都不裝了,直接在他面前唱起了雙簧。


  眼前的三人,很年輕,但卻絲毫沒有年輕人該有的年輕氣盛!他們不是一時逞強,不知天高地厚!而是根本不怕他!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林松再次寒聲問起了他們!


  這時雪含煙對著林松遙遙一拱手說道:“我們兄妹三人,不過是流落至此的流民罷了!”


  “流民!”流民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跟他叫板?“哼,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便隨這母女倆一起下黃泉作伴吧!”


  說完他一揮手,身后的士兵都朝三人舉起刀兵圍了過去。


  可讓林松意外的是,眼前的兩男一女竟絲毫不懼,只待他的手下沖近三人時,三人都瞬時動身,起掌,飛踢,扣手捏穴奪刃,瞬間將圍過去的人打飛至一邊。


  林松見此,呼吸一頓,他雖是軍中人,但也見過身手不凡內(nèi)力深厚的江湖中人,從方才三人身法招式,出招力度來看,眼前的三人,怕是在武林中都是一流以上的高手了。


  可能只憑他們?nèi)齻€人,便可以輕松把他今日帶過來的人盡數(shù)清理掉。


  眼前的三人很棘手,身份怕也絕不簡單,而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


  ……莫非,是蕭鄴汪卓他們瞞著自己,有了什么計劃不成?


  想到這,林松心底又是一陣不憤,本以為自己遇到一個棘手的江湖人已經(jīng)夠麻煩了,如今竟又多了幾個……


  可即便心中有所忌憚,林松還是沒有消了身上的氣勢,他道:“三位可真是好功夫,你們是否是受了蕭鄴汪卓之托,來保護這對母女的,三位大才,若真是,那豈不屈才,不如來本王帳下效力如何?”


  “呵,”雪含煙聞言忽然輕笑了一下道,“王爺誤會了,我們并非為誰效力,我們兄妹三人灑脫自在慣了,也不想效力于誰,王爺大可不必猜忌他人?!?/p>


  “不是為誰效力,也不想效力于誰,”林松把這句話咀嚼了一下,又道,“即便三位不認,但本王也知道,三位的身份必不簡單!那好,不如這樣,我不得罪你們,但不代表今日你們能保得了他們,幾位也是聰明人,知道各退一步對我們都好,我今日放了你們,他們,我?guī)ё?!?/p>


  慕梓聽罷眉一挑,語氣略帶戲謔:“王爺方才還說要我們的命呢,可現(xiàn)在,怕你也知道,你的這些手下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又何來放我們一說,王爺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過于自大些了嗎?”


  “你,”林松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估計還不到二十的小丫頭,有些氣急,“那又如何,本王已經(jīng)給足了你們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要么我?guī)ё咚麄兡概茨銈兣c本王為敵,我知道你們武功高強,但本王要他們的命也不急于一時,我可以隨時帶兵過來,我看你們能護住她們幾時?”


  看來林松是打算撕破臉皮了,可慕梓他們也不怕。


  “那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今日在下還就想保下她們,”雪含煙說到這,看了一眼李大娘,“方才大娘為了不連累我們,亦能舍身求情,若我今日不救他們,日后傳出江湖,在下在江湖中還如何立足!你說對吧,王爺!”


  林松此時已被三人氣得咬牙切齒了:“那你們到底想如何?”


  “簡單,各憑本事!”


  雪含煙話音一落,眾人只覺眼前一道殘影掠過,下一瞬,扣著李大娘和星兒的那幾個人已經(jīng)被幾掌拍飛了出去,而李大娘和星兒,皆以被雪含煙護在身后了。


  林松見此,怒視著掃了一眼五人,氣急反笑,居然連說了幾個“好”字,而后他看著雪含煙,語氣盡是威脅道:“你可以護得住他們二人,可你護得住這整個村子里的人嗎,你就不怕我?guī)П懒诉@些難民,畢竟愿意救濟他們的是蕭鄴那小子和汪卓,我可從來,沒贊成過!”


  ……


  整個村子!


  慕梓與雪含煙相視了一眼,眉頭皆一蹙,這林松為了殺這母女倆,竟如此不擇手段嗎?


  “是護他們,還是護這個村子,你選!”


  ……林松話音落下后,周圍瞬間一片寂靜。


  “他們不用選,這條村子的人,我來護!”


  男子清越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悠悠回蕩在眾人的耳旁!慕梓耳朵一動,這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內(nèi)力揚聲,音穩(wěn)氣足,來人是個高手!


  “這聲音……”一旁的楚玉,語氣疑惑之余竟還帶了驚喜!


  “這聲音怎么了?”慕梓問。


  “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楚玉又微微搖了搖頭,“可,怎么可能呢!”


  故人?


  慕梓聽罷,眉一挑,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更添了幾分好奇。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接近,慕梓的眼中映入了一個策著白馬的白色身影。只見那人一勒韁繩,從馬上翻身而下,徑直往這院子走了過來。


  待那人走得近了,慕梓這才看清,來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五歲的男子,長得劍眉星目,俊逸非凡,身形瘦削頎長,一身白衣加披一件白毛大氅,手中還轉(zhuǎn)著一管竹蕭。


? ? ? ?他行走如風(fēng),面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這笑意更是給他平添了幾分瀟灑不羈的氣質(zhì)。


  嗯,總體來說,像說書人口中行走江湖時快意恩仇,瀟灑如風(fēng)的大俠。


  “真的是……若竹哥!”


  楚玉的聲音傳入了慕梓的耳朵,慕梓心下一驚,更是多打量了幾眼來人。


  云間遙遙我獨去,

  山水日日逍遙間。


  原來這就是雪含煙和楚玉平日里一直說的,他們的摯友,那個江湖人口中的,云間公子——君若竹!


  只見他走過來后,先是掃了一眼他們?nèi)耍抗饪吹窖┖瑹熀统竦臅r候,明顯多了幾分驚訝。


  但這驚訝的目光轉(zhuǎn)瞬即逝,隨即他便收回目光行到林松面前,接著嘴角輕輕一揚,幾分挑釁的意味便出來了:“王爺好計策啊,引汪將軍前往慶安郡,名為勘察軍情,實是為了讓你有機會過來找星兒姑娘麻煩是吧,幸虧汪將軍走的時候留下了半數(shù)兵力,不然這村子可就遭殃了啊!”


  “你不是也……”林松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并沒有,汪將軍留了個心眼,讓我留了下來,就是想讓我看看,你到底想背著我們干什么!”


  林松聽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汪卓這個老狐貍!”


  君若竹聽罷一笑:“我若是王爺,現(xiàn)在就先帶著人離開這,當(dāng)作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如今我軍兵力尚且薄弱,無法與東勝抗衡,所以王爺懂的,真要鬧起來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我知道王爺和汪將軍只是合作關(guān)系,但王爺是個聰明人,若竹知道王爺會作好衡量的,對吧?”


  “哼,”林松冷哼了一聲,然后冷冷瞥了眼君若竹,說道:“自然!”


  君若竹聽了,劍眉一挑,讓出幾步:“那王爺請吧!”


  

九州江山業(yè)(32.對峙鎮(zhèn)北王,若竹破僵局)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尼木县| 宁乡县| 辉南县| 宽甸| 金山区| 读书| 彭州市| 遂宁市| 武隆县| 宜都市| 淮安市| 大化| 贵定县| 东莞市| 安福县| 大同县| 红河县| 古丈县| 界首市| 城步| 开封县| 保定市| 犍为县| 连云港市| 五家渠市| 南乐县| 高雄县| 庆元县| 富蕴县| 永泰县| 昭觉县| 涞水县| 郴州市| 金秀| 惠州市| 高雄市| 延吉市| 东方市| 繁峙县| 滁州市| 弋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