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有什么區(qū)別呢?
“凱文,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懈怠了啊~”
“如果有可能,你最好不要學(xué)愛莉希雅的語氣?!?/p>
是在壓抑著怒氣的男聲。
“有什么關(guān)系嘛~而且,這張愛莉捏的臉,可愛嘛~”
深呼吸的聲音。
“如果有可能,你還是繼續(xù)和愛莉希雅出去玩比較好?!?/p>
“但是我不放心你們,凱文,你也老大不小了,萬一哪天,那個啥了,對吧?”
“你還是學(xué)愛莉希雅的語氣吧?!?/p>
“咳咳,好了,凱文,別鬧別扭,和你說點正經(jīng)事?!?/p>
無奈的嘆氣聲。
“那我就直說好了,凱文,為了避免你以后成為終焉,梅決定造一批你的克隆人出來。”
“隨意。”
“可是我想看看你們之間的基因組合在一起能不能出現(xiàn)什么奇跡!”
“所以呢?”
“我一個人勸不動梅,凱文,你陪我一起~”
“我走了?!?/p>
“你不能走!凱文!”
“您就別再摻和了,我和梅,可能,真的還沒到那份上吧!”
“那你幫我!我要看!我要看!”
“之后你就不摻和了?”
“唔~”
“別,別走啊,這樣吧,至少這個文明紀元,這個文明紀元我都不摻和這事了!”
“所以你為什么不去找愛莉希雅?”
“南郊市的廟會真,咳咳,我是說南郊市的秩序需要我們?nèi)ゾS持?!?/p>
深呼吸的聲音。
“凱文,生氣了嗎?那就來看看這張可愛的臉吧,愛莉說這么可愛的外表是很難讓人生氣的~”
“你先別說話,讓我冷靜一會?!?/p>
過了好久。
“你們,算了?!?/p>
“別走啊!梅!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給我嘛~”
“你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p>
“就是那么一點點的基因嘛~梅,我可是在很認真的在爭取你的授權(quán)的。”
“那你還不如不要告訴我!”
“梅很討厭克隆人嗎?”
“你覺得呢?”
“應(yīng)該沒有吧?梅也有在偷偷的克隆自己哦~我知道哪里有,既然梅不同意的話——”
“呀!”
“我不同意的話,你想怎么樣?”
“是凱文提議的!”
“呃——”
“說吧,談?wù)剹l件。”
“這個文明紀元我都不再干涉你們之間的事了!”
“這個文明紀元?”
“對?。∶?,反正你現(xiàn)在一天天的也都出工不出力,嗚嗚嗚,我唯一的一張——”
“你最好閉嘴?!?/p>
“凱文,你呢?”
“我聽你的?!?/p>
“你不應(yīng)該聽我的了,凱文,祂說的對,我現(xiàn)在,的確,狀態(tài)很差?!?/p>
“我知道,梅,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凱文,你知道的?!?/p>
“是啊,梅,所以,你呢?”
“我,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前進的勇氣了?!?/p>
“那我就代替你的份,一同前進下去?!?/p>
“我能放心你嗎?”
“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
“嗯,那就好,所以,拿去吧?!?/p>
“那我不打擾,我就先——”
“你不能走,今天我說什么也要打你一頓?!?/p>
“這樣不好!梅!你這是在瀆神!”
“對!今天不揍你一頓,我怕是活不到終焉降臨了!”
“咿呀!”
噼里啪啦的混亂聲音和某個人趁亂偷偷溜走的聲音。
“那梅你怎么不去揍凱文!”
“不穿上弒神裝甲我怎么揍得動他!”
“那你干嘛揍我!”
“不穿弒神裝甲我也能揍得動你!”
“——”
“總感覺,那也是一段很開心的過往呢。”
空白涂黑如此的評價著。
“的確,但后來,一切都變了。”
米絲忒琳如此的說著。
“祂死了?!?/p>
“是的,祂死了。”
“你當時在想什么?”
“抱歉,梅?!?/p>
“不必說抱歉,該說抱歉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p>
虛弱的聲音咳了咳。
“你不必這么——”
“你不懂,凱文,我必須要盡快的,做完這件事才行?!?/p>
米絲忒琳睜開眼,看到了一個憔悴且消瘦的身影。
“你應(yīng)該知道屬于你的故事?!?/p>
那應(yīng)該是梅的人如此對米絲忒琳說著。
“是的,我知道,我是被祂所譜寫的故事?!?/p>
梅轉(zhuǎn)過頭,示意凱文過來。
“這是凱文,你能在他身上看到什么?”
米絲忒琳打量著那個憔悴的男人。
“他還能活很久?!?/p>
“那就好,所以,接下來,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嗎?”
“我知道,為所有人,帶來死亡?!?/p>
“對,但也不對?!?/p>
“是的,那不會有多少差別?!?/p>
梅嘆了口氣。
“我阻止不了你,但,死亡不是生命的唯一?!?/p>
“但對于我而言,死亡,既是永恒的唯一?!?/p>
圣痕的結(jié)晶,故事的復(fù)現(xiàn)物如此的說著。
“如果你能遇到那個人呢?”
“亞歷山德拉?她會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嗎?”
“不會?!?/p>
“那對你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圣痕的結(jié)晶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她知道,她只不過是一段被虛構(gòu)出來的,因為祂而存在的故事。
她知道,她不過是一個被祂和梅在一次嘗試中創(chuàng)造出的,虛數(shù)生命。
但那又有什么差別呢?
“我會履行祂交付于我的意義,僅此而已?!?/p>
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米絲忒琳回到了虛數(shù)空間中。
她并不需要像那個故事中的原型一樣,需要進入實數(shù)世界才能帶給人們死亡。
而且,她也不需要帶給任何人死亡。
米絲忒琳所接手的,不過是,一個死去的世界而已。
小蘿莉不動了。
像是,死了一樣。
米絲忒琳嘆了口氣,從回憶中脫身而出。
連觸覺也陷入了混亂之中了嗎?
那,現(xiàn)在,她到底該如何再次恢復(fù)對于這個世界的正常認知呢?
一個完全無法正常認知這個世界的正常人,是沒有辦法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或者說,在這個絕望的世界上,每一個還能堅持活下去的人類,都是那么的,宛如一個奇跡一般的不可思議。
即便大多時候這些人類之間只不過是在互相干擾,壓制,阻礙,但這依舊不妨礙人類文明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上。
如果,這個世界命運的枷鎖不是那么的難以撼動,如果,當初,愛莉希雅真的能夠成功的,將這個世界的命運枷鎖融毀,消除,甚至是削弱的話——
那么這個時代的人們,也不至于還是這種渾渾噩噩的樣子了。
一個普通人,兩個普通人,都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但千萬個團結(jié)起來,一心向前的普通人,卻依舊可以成為沖破命運枷鎖與常識的洪流。
何等的不可思議,何等偉大的力量。
這個時代的人們,如果真的能夠掌握這種力量的話,那么,也許說不定一切都還有轉(zhuǎn)機?
畢竟,命運,終究還是由人來譜寫的。
米絲忒琳嘆了口氣,稍稍的遠離了空白涂黑一些。
不能再靠近了,那種力量,已經(jīng)開始觸及米絲忒琳作為虛數(shù)生命的本質(zhì)了。
即便米絲忒琳是因她而存在的故事,但是那種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力量,可不會在意那些。
說到底,人類,真的能夠掌控那種力量嗎?
要知道,那種力量,本質(zhì)上就相當于一個,擁有完整認知觀念的存在進行的融合,或者奪舍。
過往的祂自然不會在意這點無關(guān)癢痛的小麻煩,畢竟,那時的祂,即便是剛剛誕生的那段時間,也不會比這種力量弱上多少。
那與生俱來的的偉大信念與意志,足以讓祂擁有和一切與阻礙人類文明前進的的敵人為敵的勇氣。
但,現(xiàn)在的她卻放棄了那近乎與生俱來的偉大信念和意志。
聽起來這種事情就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簡直就像是在說,啊,一個人竟然放棄了,求生的本能?
米絲忒琳不能理解,也不愿理解。
對于祂而言,那份信念和意志應(yīng)該才是祂所最為珍視的事物才對。
人類會因為看到了有利于自身的基因存續(xù)下去的優(yōu)秀異性而心懷好感。
而祂自然也會因為看到了有利于實現(xiàn)祂信念和意志的個體而心生好感。
不然的話,祂為什么非要以那種種近乎是在傷害自身的方式,去和這個世界的人類廝混在一起?
那既無意義,也無必要。
祂只需要默默的等待著,祂將這個世界的運行,人類文明的運行規(guī)律摸透,等到那若干個永恒輪回后的迭代之后,祂有了絕對性的把握之后,輕輕的在人類文明之中推上那么一把。
一切,就都會那么無人知曉的,按照祂的心意向前發(fā)展。
而祂,自然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任何的,痛苦。
“米絲忒琳,能聽到我的聲音嘛~”
仿佛一個人進入了一個相當難以理解的世界中一樣,空白涂黑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些充斥著瘋狂與混亂的墮落世界。
祂曾親手毀滅過不知凡幾,但如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那些人類會無能為力的,輸在那些瘋狂與混亂之中。
普通人,對于這種感知渠道完全被干擾混淆的狀態(tài)下,的確會有些束手無策。
“我聽得到?!?/p>
米絲忒琳試探著抓住了空白涂黑伸出來的手。
但是空白涂黑可能聽不懂而已。
米絲忒琳的聲音和周圍其他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化作了無序且猙獰的囈語。
那是,被摧毀的聲音。
“她們離開了嗎?”
空白涂黑冷靜且鎮(zhèn)定的思考著,她在思考,這份天賦和力量,是否是自我所必不可缺的部分。
米絲忒琳的視線越過了愈發(fā)混亂起來的樂園。
偉大的意志和信念并沒有絲毫的動搖,只不過,那愈發(fā)沉重且璀璨的光芒,的確有些超出了樂園的承載能力了而已。
“她們,似乎想回來。”
愛莉希雅說服人的技巧,很強。
或者說,人們總會下意識的信服愛莉希雅。
“米絲忒琳,你知道嗎,普通人在面對這種力量的時候,真的很渺小,我實在很難想象,我的祖先們是如何戰(zhàn)勝那些擁有這種可怕力量的敵人的。”
空白涂黑不會放棄,永遠不會。
只不過,一時之間,她也的確沒有什么辦法,擺脫這種麻煩的狀態(tài)。
也許,直接對這部分天賦和力量,進行切割會是一個更加不錯的選擇。
但空白涂黑真的很想知道,在許久許久之前,祂的祖先們,是如何以一個個普通人的姿態(tài),戰(zhàn)勝這種近乎想不到戰(zhàn)勝辦法的敵人,創(chuàng)造出一個個奇跡的。
單純的堅持,空白涂黑有自信永遠的維系下去。
正如空白涂黑所言。
她的人生,沒有退路可言。
要么,和這個成功創(chuàng)造了奇跡的人類文明一同活下去。
要么,就這么,陪著這個人類文明一同死去。
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人類。
米絲忒琳不知道她該說什么,只能握緊了空白涂黑伸出來的手,試圖像一個人類一樣,給予她一點點的信心與幫助。
氣氛頓時凝滯了下來。
空白涂黑繼續(xù)思考著。
也許并不需要徹底分割,但至少,她需要更加徹底的掌握這份天賦所帶來的力量而已。
首先,得把應(yīng)為這種天賦而帶來的,視界的污染先進行一個分割,對照。
不過,這似乎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空白涂黑思考著,但是卻沒有止步不前。
無論是什么時候,無論是什么狀態(tài),空白涂黑永遠都只是空白涂黑而已。
首先,得先確認這種天賦所帶來的改變,到底是在意識上的,還是在身體上的吧?
希望不要是源于信息層的,那樣的話,就會很麻煩。
普通人可是很難干涉到信息層的,至少,現(xiàn)在的空白涂黑可能很難做到。
生命力在空白涂黑的操控下,開始緩慢的燃燒,以部分生命進程的非正常運作,來干涉這具身體中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
沒有變化,或者說,這種變化依舊像是被支離破碎之后的產(chǎn)物。
不是來源于身體方面的嗎?
燃燒的生命力緩緩地恢復(fù)了常態(tài)。
奇怪,調(diào)和生命力的速度變慢了,是這種天賦正在汲取我的生命嗎?
意識的話,要想驗證,也并不麻煩。
主動異化認知對于空白涂黑并非難事。
但,依舊結(jié)果不好。
發(fā)生在信息層嗎?
或者,都有。
空白涂黑思索著,開始試著建立六種基本的假設(shè)模型,開始試著重新建立與外界的,可認知的相對映射。
這并不困難,只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空白涂黑來說,這可能需要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
普通人,的確太過弱小而1又無能了。
空白涂黑如此的思索著,卻并沒有感到任何沮喪。
先祖?zhèn)冊?jīng)向空白涂黑證明了普通人也能做出難以想象的偉業(yè)。
他們可以,所以,我也可以。
因為,我是他們的接班人,是一個,要將所有人類文明繼續(xù)前進下去的人。
“這里,就是樂園了?!?/p>
芽衣看著身后的魔法女神,怎么說呢?
似乎總感覺哪里有些怪怪的。
“好了,芽衣,別在意那么多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魔法女神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其實真正成為星神的,是往世樂土啦!畢竟,我也只不過是往世樂土的一個記憶體而已?!?/p>
魔法女神看著有些無語的芽衣,十分活潑的看著這個世界。
怎么說呢?
很好,但,也不是很好。
現(xiàn)在的確很美好,但是未來,恐怕會很,絕望。
“說真的,我真的很期待你和這個世界的愛莉希雅見面時的景象,不過,世界的修正力,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p>
芽衣從她自己的備份中找回了正確的認知。
魔法女神攤了攤手。
“這種世界哪有什么修正力啊,因為原初世界本就是一個死的世界,不然的話,所有人的命運也都不會被定的那么死板了。”
芽衣看向樂園,那里,有很不妙的感覺。
“說起來,以樂園為名的你們,在看到這座樂園,會有什么感覺?”
芽衣很好奇這個問題。
“嗯,大概就是,雖然有些滿意,但,還不太滿意的感覺吧?”
魔法女神看著因為樂園的混亂而暴露出的真實一面,嘆了一口氣。
“建立在苦難之上的樂園,這樣的樂園,我想,這個世界的愛莉希雅應(yīng)該也并不想要才對?!?/p>
芽衣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樂園的混亂,她們,似乎并不需要費太多力氣,就能前進相當一段距離了。
不過,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偉大的星神,魔法女神,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芽衣拿出了一個光團,在去見小白之前,她得先去,解放小白的意志和信念。
魔法女神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嗯,辦法嘛~”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
“也許你更像吃我一刀?!?/p>
芽衣已經(jīng)找到了對付這種謎語人的辦法。
“咳咳,芽衣,這么暴力的話,我可是會哭的哦~”
“那挺好?!?/p>
魔法女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芽衣。
“不要浪費時間,有辦法就趕快拿出來,這個世界,謎語人可是會受到更多的惡意的?!?/p>
芽衣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種直率坦蕩,進攻性極強的,光明正大的交流方式。
猜猜猜,哪有那么多需要猜的?
看見我的刀沒?要不讓刀跟你猜猜?
“真是越來越暴力了呢,芽衣~”
魔法女神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失落的神情。
“不過這樣的芽衣,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沒有在去惹已經(jīng)在抽刀的芽衣,魔法女神張開了一個,本應(yīng)是往世樂土中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