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三十八)
?主cp6713/柒十三,副cp為春十一/王可/赤蓮/貓狗和青鳳湛凰。??????
?ooc有,私設有。??????
?求求評論推薦摩多摩多
第四卷
第六章
? ? ? ? “靚女!還……還要走多久啊!”
伍六七背著背包跟著梅花十三慢慢前進,身后跟著背著大背包叫苦不迭的雞大保。
“梅花山莊藏在深山里,一會兒你們跟緊我。那里幻陣多,沒有人帶領的話,會被困死在這里。”
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青山,梅花十三向來冷靜的心也有了波動。
從她離開這里,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
梅花十三仍記得她對這片土地復雜的感情,她恨這里,卻又愛這里。這片青山承載著她童年的回憶,那些記憶里有痛苦,有快樂。
走到深處,他們看見了豎立的鐵絲網(wǎng)和告示牌。上面印著禁止前進的標語。透過鐵絲網(wǎng)的縫隙,伍六七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片又一片青山。
頭頂鳥鳴聲聲,梅花十三領著他們沿著鐵絲網(wǎng)慢慢前進。越往里路越不好走,未經(jīng)過修剪的樹枝不時勾住他們的衣服鞋子。伍六七幾次險些被勾破了手,雞大保背著有他一個人高的背包,好多次被地上的枯樹枝絆倒險些爬不起來。
路過一棵樹時,伍六七多瞅了兩眼,發(fā)現(xiàn)上面滿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梅花十三將他拉開,告訴他這種蟲子會咬人,雖然不致命,但被叮咬后的疼痛和瘙癢足夠折磨得人半死不活。伍六七聞言一蹦三尺高,拉著大保連連后退遠離那棵大樹。雞大保則恨不得把自己裹成行走的粽子。
又走了約莫一個小時,雞大保倒在地上直喘粗氣,伍六七拿過雞大保的行李背在身后,休息片刻后,他們穿過一個樹叢,梅花十三示意他們快到了。他們在一棵樹前站定。銹跡斑斑的絲網(wǎng)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綠植覆蓋,梅花十三拿出青短斬斷周圍的綠植,露出一個一人寬的洞口。
鉆過去后,面前便是一片一望無垠的青山,山下還有一片湖水,有風吹過,掀起一片漣漪。伍六七驚嘆深山中的美景,梅花十三卻搖了搖頭。
“那里有可能是陣法展示的幻境?!?/p>
梅花十三說著腳步不停,徑直向著深處走去,只是這一次每走幾步都會在樹干上貼上幾張符篆。見伍六七看向自己,梅花十三這才解釋道。
“為了防止外人誤入,這里有很多迷惑人的陣法。我對陣法不算精通,只能多做預防?!?/p>
她說著,又拿出一張符篆遞給伍六七。
“你的體質(zhì)特殊,這些陣法對你的影響會很大,所以你一定要跟緊我?!?/p>
三人繼續(xù)前行,不知是不是聽了梅花十三那句話的緣由,伍六七總隱隱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假得很。
雞大保倒是適應得很快,他一邊走一邊研究周圍的陣法和梅花十三的符篆。伍六七有些無聊,便四周張望,然而周圍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樹木,還是樹木。
樹林深處突然閃過一點寒光,幾乎是本能反應,伍六七回身撲向梅花十三,將她護在自己身下。
樹葉簇簇落下,伍六七看著身下那雙驚魂未定的雙眸,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他忽然想到他們的初見,那時在漫天的酒香中,他也是這樣凝視她的眼睛。
只是這一次他很幸運,沒有再遭受一次致命打雞。
梅花十三紅著臉輕輕推開伍六七,他們起身警惕地看向周圍,然而周圍的景象沒有半點變化,仿佛剛剛那點寒光只是伍六七的錯覺。
不過很快他便確定那不是錯覺了,伍六七循著剛剛的方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一根釘在樹干上的飛鏢。
那飛鏢鏢身纖細,尾端被做成一只展翅欲飛的鳥。伍六七覺得那飛鏢有些眼熟,梅花十三的臉色卻有些陰沉。
伍六七他們不知,但她看得出那是梅花十一的武器。她還記得,梅花十一很寶貝她的飛鏢,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它。
如今這東西出現(xiàn)在這里……
梅花十三伸出手咬破手指,以血做墨飛速畫了個符篆。她大步走過去將符篆貼在那棵樹上。一陣細微的轟鳴聲后,伍六七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象全變了。
倒塌的大樹,四周綠植上飛濺的血液,以及旁邊樹干上錯綜復雜的刀痕。
一切都顯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惡戰(zhàn)。
伍六七從一旁的樹叢里撿起一件外套,那是一件保安外套,外套上還帶著一個名牌,上面寫著何大春三個字。
而在那外套附近,是一片刺目的血跡,那片血跡后是一串血滴,似乎是有人帶著傷在追趕什么。
伍六七和梅花十三對視一眼,他們都意識到這場戰(zhàn)斗的主角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究竟是誰與他們發(fā)生爭斗,現(xiàn)在他們情況如何,一切都還是未知。
不安讓梅花十三有些慌亂,她是知道的,追殺梅花十一的是飛鳥門的人。這場戰(zhàn)斗大概率也是他們之間的爭斗。
雖然梅花無俠厭惡她們這些女兒,但絕對做不出派人殺害親生女兒的事情,至少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梅花十三狠狠壓下紛亂的情緒,她將梅花十一的飛鏢收好。招呼伍六七沿著那片血跡走。留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沒有看到尸體,這讓梅花十三暫時松了口氣。這說明打斗已經(jīng)結束,結局也只有兩種。
梅花十一被抓。
或者
梅花十一逃脫。
……
紅色長裙的少女騎在白馬上。風吹動她的裙擺,少女瞇著眼睛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草原, 她張開手臂,想要擁抱世界。
“殿下?!?/p>
身旁有人喚她,少女轉過頭,卻沒看清來人的面容,她只看清了一雙布滿繭子的手,那只手握住韁繩,他們之間沉默著,無話可說。
真是個呆子。
她想。
突然白馬不知怎的突然受了驚揚起了馬蹄,少女下意識驚呼出聲,世界跟著旋轉起來,少女沒有墜落在草地上,而是向下墜落,直到地獄。
被火焰吞沒的也那一瞬間,夢境也歸于沉寂,她睜開眼看著昏暗的房間,抑制不住地喘息。
黑暗中,梅花十一動了動身子,發(fā)覺自己地身體被繩索束縛住,動彈不得。清醒過后,疼痛接踵而至。額頭和上的傷口傳來陣陣悶痛。她不用摸也知道傷口一定很嚴重。已經(jīng)干涸的鮮血黏附在額頭上,這讓她很不舒服。
她將頭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嘆息,棋差一招,自己實在沒料到飛鳥門的人會在深山之中設計埋伏,她和何大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何大春因為護著她無暇顧及其他,也施展不開拳腳,還因此受了不少的傷,這才會被這群人壓制捉住。而她分神去幫何大春時,也被身后突襲的飛鳥門弟子所擒,
對了,何大春…記憶最后一幕是渾身是血的何大春被那群人丟在一旁。他的外套在混戰(zhàn)中不知被丟到了哪里,那時候他赤著上身,露出身上縱橫的傷痕。那些傷痕猙獰無比,梅花十一回想起那些傷,心頭有些微微酸澀。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那個呆子非要護著她,才會白白挨了許多下。
靠著石壁,梅花十一開始回想剛剛的夢境,和之前差不多的場景,只是依舊看不清夢中人的臉。她還記得在飛鳥門時,那長著白胡子的老師曾和他們講解過夢境,出現(xiàn)在夢中的人或許是前生與自己有未盡的緣份,只是切記,若是看到真容,那或許是邪祟來招命,要萬分當心。
她既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就說明他們之間有未盡的緣份。
不過緣分這種東西向來靠不住,兩人之間誰又說得清究竟是孽還是緣。就像她與梅花無俠,以及……
梅花十一抬眸看向外面的男人,那雙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里,正流露出一種審視一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的品味變差了。”
梅花十一一怔,旋即意識到他說的是何大春。
“白卓夏,分手以后你倒是變得更愛管閑事了。”
梅花十一笑笑,這個人談戀愛時就一副虛偽模樣。現(xiàn)在這副模樣依舊如此令人作嘔。
“飛鳥門的人在這里蹲守了兩個月,總算是抓到你了,其實你得感謝我?!?/p>
白卓夏頓了頓,蹲下身子看向梅花十一的眼睛。
“如果掌門還在,他下的命令一定是殺無赦。但現(xiàn)在他不在,所以我下的命令是盡可能活捉,當然,如果你非要拼死反抗,我們也沒辦法,只能把你原地誅殺?!?/p>
他伸出手捏住梅花十一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而后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發(fā)問。
“把秘籍給我,我或許會考慮放你走,我記得你很想找你父親報仇不是么?機會就在眼前了,我想你不愿意就這么錯過吧”
梅花十一狠狠掙開他的手,白卓夏捏得她下巴生疼,這讓她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秘籍在哪里你應該最清楚,畢竟當初是你把它拿給我的不是么?師兄。”
師兄兩個字被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念出口,當初自告奮勇要去偷秘籍給自己的是他,如今擺出一副寬宏大量虛偽嘴臉的人還是他。
她恨這些男人,無論老的,小的,都讓她惡心。
說完那句話,白卓夏的眼神肉眼可見地冷冽下來,梅花十一亦不再言語,她靠著墻壁開始思考著如何逃離這里。白卓夏似乎誤會了她的沉默,再開口,語氣里添了幾分陰陽怪氣。
“還在等你那個男朋友?他不會來的。這里的迷陣數(shù)不勝數(shù)。這里也是我廢了好久才找到的地方。他找不到,也不會來?!?/p>
說完,白卓夏就離開了房間鎖上了門,梅花十一瞥了一眼那扇門,腦海里卻不住回想著白卓夏剛剛那句話。
何大春會來救自己嗎?
大概不會吧…
他只是自己雇傭來的保鏢,甚至都不知道青鸞山深處這個世界的存在。她將一個普通人貿(mào)貿(mào)然拉過來,讓那家伙遭受這些無妄之災。已經(jīng)是莫大的罪過了。想起何大春身上的傷口,梅花十一心頭又是一痛。
男人們都是靠不住的。
梅花十一這樣告誡自己。
所以,不要奢求他來救自己。
低下頭,梅花十一藏起眼底剛剛流露出的一點柔軟,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且執(zhí)著。她張開手掌,紫紅色的霧氣在她的指縫中緩緩流動又消失,瞳孔中紅光微閃,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沒關系的,她有自己的辦法。
雖然那意味著,她的時間不多了。